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苏东坡断案传奇-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东方清琪笑道:“好则是好。若是其中一人暴死,其技艺岂非失传?那好墨又怎生制得出来?”严微顿时语塞。苏公道:“本府用墨数十年,于墨颇有研究,却从未见过这般好墨,竟能在黑夜中发出隐隐微微的光亮。”严微思忖道:“想必此墨技艺早已失传,故而后世不见了。”苏公道:“非但未见过,可谓闻所未闻。”东方雨思忖道:“大人之意是……”苏公笑道:“想必是那巴有容老先生特制。”东方雨点点头。

东方清琪道:“大人休道甚么好墨,且言这诗中玄机,待明日掘出那财宝来。”苏公把眼望焦氏长者,道:“此语颇为易解,只道那传世之宝埋藏在青石下。”一位长者疑惑道:“那园中青石颇多,却不知所指哪处青石?”苏公道:“想必此青石与众不同。”又一位长者道:“园中前院有一处大青石,可谓园中之最,莫非是此石?”另一位长者道:“那青石对径丈余,石面颇为平整,我等少年时多在上面玩耍。”苏公忽然记起,白天入园时曾见得那圆形巨石,莫非是指此石?一位长者迟疑道:“此石如此巨大,怎生移得他动?”东方雨道:“先人已遗言道:‘人心齐,青石移’,便暗指此石巨大,须人多心齐方可移得。”言起移石之法,众人各持己见。

待到天明,用过早饭,苏公、东方雨等人与宗族长者来得和气园前,又有庄民数十人跟随其后,皆来看挖宝。入得前院,一眼便见得那院中巨石,只是早已被野草藤蔓所围,兀自长着两株树。东方雨忽道:“此石置于庭院中央,四下并无他物,端的古怪。”众人闻听,环视四下,果如其言,议论纷纷,不知这般放置是何用意。一长者醒悟道:“老朽依稀记得这石上似有字迹。”东方雨大喜,遂令人清理石面。十余名庄民上得前来,将石上树木野草藤蔓悉数除去,铲去泥土,又提清水冲洗。约莫半个时辰,但见那大青石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石面正中一小洞,深约三寸。

苏公、东方雨等上得前去,果见石面字迹,细细辨认,凡如“卯”、“辰”、“己”、“午”、“未”、“申”、“酉”、“春”、“夏”、“秋”、“冬”等字,东方雨笑道:“原来是日晷。”东方清琪诧异道:“日晷何用?”严微道:“你且看那石面正中小洞,便是插杆之处,可比照其日影测定时辰。”东方清琪笑道:“若逢得雨天,无甚影子,又当如何测定?”严微语塞,不理东方清琪,疑道:“此石对径丈余,出土六尺,入土不知几尺。石身完整而无有缝隙,估摸其重,足有一、两万斤,我等怎生移得他动?”

东方雨绕石三圈,细细察看,果是一块整石,思忖道:“若要移动此石,必须精壮汉子近百人。”东方清琪诧异道:“此石对径不过丈余,四周怎容得百余人?”严微道:“兀自愚蠢。百余人围着石头做甚?却不会或拖、或拉、或抬?”东方清琪道:“既如此,便依你言。且唤人来拖拉抬。”东方雨笑道:“那巴老先生绝不至于如此愚笨,我窃以为,此石必有机巧之处。”严微笑道:“东方大人所言极是。百余人埋宝,焉有隐秘可言?”东方雨道:“我等且四下察勘,或可寻得机簧所在。”苏公思忖道:“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此石逾万斤,那机簧必可克万斤。若有机簧,必在附近。”东方雨、严微等人四下找寻。

院中野草杂树丛生,十丈远有一水井,此外别无其它。众焦氏长者回想道:此院原作晾晒谷物之用,故此甚是平整,院中只石台、水井,杂树却是后来长成。东方雨思忖道:“莫非机簧在那水井内?”众人附和,近得井台边,探头望井,但见井壁杂草丛生,早已将井遮掩。有庄民自告奋勇,绳索系腰,下得井去拔草。待杂草拔尽,井中庄民垂至水面,检查上下四壁,并无异常之处。严微不信,复又下井。那井壁乃是青石垒成,时日既久,早已遍体青苔,不曾见得半点石料面。严微细细查看,井中青石早如生根一般,哪里动弹得了?

严微出得井来,失望道:“果无异常。”东方雨思忖道:“莫非另有他处?”东方清琪道:“那诗文中分明道‘人心齐,青石移’,其意便是要众人移石。哪有甚么机簧?”苏公笑道:“东方小姐言之有理。若果有机簧,巴老先生必将在隐语中道明白。”严微道:“如此巨石,怎生移得他动?”东方清琪道:“依我之见,或许巨石下并无甚么财宝。”东方雨不解其意,道:“愿闻其详。”东方清琪道:“那巴老先生有意伪造卷轴,又传出话语,只道这卷轴中隐藏着藏宝秘密,待后人绞尽脑汁,方破解隐语,又费尽千般辛苦,才移开巨石,却一无所有,如此岂非有趣得很。”众人皆笑。严微道:“可惜此事无甚有趣,反却害了几条性命。”东方清琪道:“你又怎知那巴老先生真实意图?”严微反驳道:“你又怎知我不知巴老先生意图?”

苏公笑道:“巴老先生究竟是何意图?苏某百思不得其解。若石下果有财宝,不知那巴老先生怎生放置?”严微道:“唯有机簧可移此石,方可放置其下。”东方清琪笑道:“机簧何在?”苏公道:“本府且问你等,可知此石何来?”众人皆愣。东方雨似有所思,道:“大人之言点拨卑职。如此巨石,当初怎生搬至院中?”严微思忖道:“必是人拖马拉,费尽九牛二虎搬来,又请得石匠凿平刻字。”东方雨道:“想必此石产于附近,巴老先生建筑园林时,凭借地势人力,巧而移之。”

苏公笑道:“本府以为,此石并非搬来。”东方清琪惊道:“莫非从天而降不成?”众人皆笑。东方雨思忖道:“天降陨石,古已有之,非是怪事。”严微笑道:“如此巨石,若砸着路人,顷刻间便成齑粉了。”苏公摇头道:“此非陨石。”东方清琪奇道:“大人怎生知晓?”苏公道:“本府曾见过民间陨石,其质地怪异,非是青石。”东方雨道:“莫非自他处飞来?有如那杭州飞来峰。”苏公笑道:“此石本在此处,何言飞来?”严微诧异道:“大人怎知?”苏公笑而不答,即令庄民依石脚掘土。数十庄民或掘或担,不到一个时辰,约莫掘土二尺深。苏公细细察看巨石边缘,令庄民深挖其中四处。众人皆迷惑不解。又掘得一尺深,却见得一条石缝,宽约一尺,凹入石中。苏公道:“便是此处。”众人又惊又喜,依石缝掘入三尺,忽见得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

众人欢喜,急忙将铁匣取出,置于青石上。东方雨令人撬开铁匣,却见匣内又有一铁匣。严微笑道:“却不知是甚宝贝?”东方雨取出小匣,费尽周折,却开不启匣盖。原来那匣盖甚是密封,时日已久,则结合为一体。严微自囊中取出一柄玲珑刀,但见那刀形如柳叶、薄似纸张。东方雨甚是好奇,道:“此刀何益?”严微淡然一笑,将那刀小心插入匣盖缝内,须臾,那铁匣盖竟被割开。东方雨大惊失色,原来此刀削铁如泥。众人来看匣内,但见匣中竟还有一木匣。

东方雨笑道:“果然是宝贝。”东方清琪疑惑道:“或许这匣内还有匣子。”那木匣用糯米封死,坚硬如石。东方雨道:“此匣还得劳动严爷。”严微淡然一笑,自囊中取出一把小锉刀,三下五下,锉去糯米,开启木匣。众人看去,竟果真如东方清琪之言,木匣内还有一个锦盒。严微惊叹道:“却不知这锦盒内是何旷世奇宝?”东方雨小心翼翼取出锦盒,掂量其重,诧异道:“似无甚物?”众人甚是好奇,直勾勾望着那锦盒。东方雨开启锦盒,但见盒内一册书卷。众人见得,大失所望。东方清琪叹道:“我道是甚么宝贝,原来是一册书卷。”严微疑道:“莫不是藏宝解说?”

苏公取出书卷,但见封面上两行字,乃是隶体,第一行道:“巴氏传世之宝”;第二行道:“巴氏三十六忍”。苏公、东方雨惊诧不已,翻视之,但见其序:“予五岁读诗书,十九岁连科及第,二十一岁挂印罢官,二十二岁经商,期间屡受人辱,或贫或富、或安或危、或得或失。一日读《书》,思前人言‘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方大彻大悟,万事逆来顺受,不与物竞,其乐融融,至五十岁退隐于此。八十九岁起笔作《巴氏三十六忍》,一十九年乃成。今子孙六代,凡共一百一十二人。但凡一人、一家、一宗族、一国家,福与祸、兴与衰、和与斗、亡与存,皆在于忍与不忍。能忍耻者安,能忍辱者存。呜呼!世间能忍者少,不忍者多矣。家业财物,皆害后人,唯此一卷,乃传世之宝,后人享用无穷。咸平二年良月吉旦湖州巴有容叙。”

翻看三十六忍正文,每忍皆事为之句,又有故事与按语。但见三十六忍为:父子之忍第一、婆媳之忍第二、兄弟之忍第三、夫妇之忍第四、姊妹之忍第五、妯娌之忍第六、姬妾之忍第七、多言之忍第八、贪财之忍第九、好色之忍第十、贪杯之忍第十一、忿怒之忍第十二、贫贱之忍第十三、富贵之忍第十四、忠孝之忍第十五、仁义之忍第十六、受宠之忍第十七、受辱之忍第十八、谗言之忍第十九、乞借之忍第二十、借与之忍第二十一、居家之忍第二十二、待客之忍第二十三、邻里之忍第二十四、读书之忍第二十五、交友之忍第二十六、牟利之忍第二十七、失利之忍第二十八、病丧之忍第二十九、孕生之忍第三十、小人之忍第三十一、君子之忍第三十二、不平之忍第三十三、不满之忍第三十四、嫉恨之忍第三十五、骄矜之忍第三十六。

严微看罢,奇道:“家师曾言巴氏七世同居之事,我只道是民间传言,不足为信,不想竟确有其事,呜呼!”东方雨叹道:“可惜不曾闻得巴氏八世!”严微叹道:“盛极必衰,持强必弱,此天下之势也。”东方清琪不屑道:“树大分叉,人大分家,乃是自然之理。甚么七世八世同居,有悖常理,到头来岂非还是作鸟兽散?”

苏公感慨万千,不由思索起仕途前程来,暗忖道:“我自视才高学富,傲视天下,不想当今圣上信谗,朝中小人嫉恨,故而屡遭贬谪,心中隐隐不平。今见《巴氏三十六忍》,醍醐灌顶,人生药石,唯一忍也。”只是有一桩事苏公等人万万不曾料到,这巴氏诗文卷轴之中兀自隐藏着另外一个玄机。

《巴氏三十六忍》一书,本归苏公收藏,视为奇书,后因“乌台诗案”而流失民间。几经周转,此书流落到一个名叫郑绮的书生手中,这书生本是忠厚仁义之人,自书中悟出“孝义”真谛来,以之教诲子孙,一家和睦竟至“九世同居”!明太祖朱元璋闻知此事,大为感动。明洪武十八年六月二十三日,朱元璋召见郑氏家长郑濂,任命郑氏子孙官职,并敕封郑府为“江南第一家”。今浙江省浦江县城东的郑宅镇尚遗有郑氏宗祠古宅,系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本卷完)

后注

据古籍记载,唐代有张公艺一家,九世同住在一起,唐高宗闻知此事,亲自到他家中,询问他居家之道,张公艺取笔写了一个“忍”字回答皇帝,“天子流涕,遂赐缣帛”。历史上是否真有其事,难以考证。但浙江浦江郑义门是有据可查的,有关资料介绍:郑义门始于南宋建炎年间,历经宋、元、明三代,郑氏十五世同居共食,长达三百六十余年,鼎盛的时候有三千多人。

中国关于“忍”的故事很多,譬如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受胯下之辱、张良忍辱取履等等。“忍”作为中国古代哲学的一个重要范畴,至今依然在我们中国人(或东方人)身上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古人留下许多关于“忍”的至理名言,最著名的莫过于孔子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又有“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以能忍耻庶无害”;“忍过事堪喜”;“忍字敌灾星”;“能忍耻者安,能忍辱者存”;“忍之一字,众妙之门”。在民间也流传了许多俗语,譬如“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忍气免伤财”;“忍一言,息一怒”;“忍嘴不欠债,艺多不压身”,等等。

漫长的中国历史,“忍”揉和了儒家、道家以及佛家等等众多的思想,消极方面表现为委曲求全、逆来顺受、安于困境,不思进取,所以有的学者认为,“忍”是中国最悲哀的哲学。其实,古人所谓的“忍”并不是绝对的忍,孔子又说到“八舞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孟子说“人,皆有不忍之心”。

应当看到的是,“忍”在中国传统文化(甚至是亚洲文化)有着相当重要的影响。然而,随着物质生活的发展,伦理道德的丧失、法律观念的淡薄以及自我意识的膨胀,“世间能忍者少,不忍者多矣”,那些成千上万的真实或随时即将发生在我们生活周围的惨剧与悲剧,究其原因,却往往是或因一句一时气恼的话语、或因一桩无关紧要小事、或因一个固执偏激的念头。结局总是令人唏嘘感叹、而又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第八卷 福寿之门

第一章 庸医难逃

〖析尘妙质本来空,更积微阳一线功。

照夜一灯长耿耿,闭门千息自蒙蒙。

养成丹灶无烟火,点尽人间有晕铜。

寄语山神停伎俩,不闻不见我何穷。〗

此诗乃是苏轼因梦中与人论神仙道术而作。

那湖州府地境内有一座名山,唤作莫干山。相传春秋末年,铸剑大师干将、莫邪曾在此铸剑,剑铸成便被吴王所杀,后人以其名取山名。山上有塔,始建于五代后晋天福二年,立于山巅塔顶,可远眺茫茫太湖;莫干山荫谷中有一池,池水清澈,飞瀑悬空泻下,景色秀丽。此池便是干将、莫邪磨剑处。后人至此,无不嗟叹凭吊。

话说那莫干山西北三十里有一个小庄镇,唤做张公镇。一条河道自西而来,贯穿小庄,往东北去,庄子北五里又有一河,二河汇合,奔湖州,入太湖。两河交汇之处,有一个船埠头,两河三岸边有渡船往来。那河岸上有一处木楼,高挑旗幌,幌上有一斗大的“茶”字,但见那茶舍里摆着三四张四方桌子,坐着四五个茶客,悠然自得,品茶论事。凭栏眺望,但见渡船、渔船、客船、货船,顺流逆流,来来往往,好一派江南水乡胜景。那河边有候船者四五人,立在埠头的石阶上,指指点点。一个顽皮的小孩下石阶到水边戏水,早被长辈望见,厉声呵斥,小孩急急退身回来。待河中渡船近得岸来,船夫高声吆喝,但见他用长篙撑抵住岸石,那船稳稳停将下来。船夫跳将上岸,将船栓牢。那渡船上客人纷纷立身,鱼贯下船。那船夫自在石阶上收取铜钱。

但见那河堤远处过来四人,各自骑马,近得前来,原来是三男一女。当先一个年青男子快马过来,见得茶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寻了房前的一株柳树,系住缰绳,入得茶舍。茶博士见那男子洒脱富贵模样,满面堆笑,急忙上前唱声喏,引那男子上得阁楼。那男子上得茶楼,环视四下,兀自有五六个茶客,手指临窗的一张方桌,道:“便在那桌是了,但有好吃好喝,你只管上来。”言罢,自下楼去迎接同伴了。

不多时,那男子引另三人上得茶楼。其中一个长须中年男子近得栏栅前,眺望河面,不免感慨。那年青男子立于一侧,言道:“古人诗云: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于此俯瞰大地,青山河川尽收眼底,端的心旷神怡。”那长须男子微微一笑,欲言又止。那年轻美貌女子嫣然一笑,道:“如此江南美景,大人何不即兴赋诗一首?”那茶博士正端茶上楼,隐约闻听那女子言“大人”,心中诧异,暗自打量四人。但闻那长须男子笑道:“江南胜景,吾心已醉,诗兴词趣亦醉了。”那年青男子笑道:“无怪昨日莫干山上大人如痴如醉。”那长须男子笑道:“严爷之言甚是,那莫干山真有如人间仙境一般!”那年轻美貌女子扑哧一笑,道:“大人何不在那莫干山上筑一小舍,日夜与山泉青竹为伴,岂不妙哉?”长须男子抚须笑道:“如此言来,我便是那陶令第二了。”原来这长须男子正是湖州府尹苏轼,其余三人是苏仁、严微与东方清琪,游历莫干山后,苏公欲往安吉县,而后经梅溪回湖州。

且言那河埠边又聚了两三名过河客,那船夫正欲进茶房喝杯热茶,却见得一辆马车急急而来,近得堤埠,马车夫猛一勒缰绳,那马长嘶一声,扬足立住。待车身稳定,车帘掀开,自车帷内下来一名男子,身着青袍,约莫四旬。其后下来一名中年妇人,只见妇人冲着车内言语,又有一男两女三名孩童下得车来,满面惊恐。那中年男子又自车内搀扶下一老妇人,那老妇人约莫六七十岁,许是年迈体衰,行动颇为不便。那马车夫自车内取下两只木箱、三四个青布包袱来。那中年妇人搀扶老妇人匆忙下得堤岸。马车夫肩扛木箱,踉跄至得埠石边,那中年男子与孩童携抱着包袱匆匆奔下堤去。七人手忙脚乱上得渡船,妇人、孩童惊魂未定坐下身来。

那马车夫与中年男子下得船来,高声呼喊:“船家何在?船家何在?”那船夫回过身来,大声回应道:“且稍等片刻,待某家先喝壶热茶则个。但有十七八人,某家便开船。”那中年男子见船夫答话,流水奔将过来,道:“这位船兄,我有紧要之事,但求船兄相助,快些渡过河去,我自加倍付与船钱。”言罢,那中年男子自怀中摸出些一二百文钱来,递给了船夫。

那船夫见得这多铜钱,眉开眼笑,正欲接那铜钱,抬头细看那中年男子,奇道:“你莫非是余先生?”那中年男子吱唔道:“正是余某。”那船夫忙道:“不知余先生何事如此紧急?”余先生叹道:“余某有十万火急之事,万望船兄助过河。这些便是船钱。”那船夫急忙回身,道:“小人罪过,险些怠慢余先生,休怪休怪。余先生请上船,我即刻就开船。”那余先生闻听,方才宽心,连忙谢过船家。那船家却不肯收那余先生船钱。原来这余先生唤作余济生,乃是当地有名的郎中。

余济生与马车夫匆匆言别,上得船来,那船夫早解了船绳,取过竹篙,撑船离了埠岸。那船行得不过五六丈远,却见堤岸上奔来数十人,但闻有数人高声喊叫道:“休要走了余济生!”有人奔至埠边,呼道:“那船哥,休要渡那杀人凶手过去!”叫嚷之声引来闲人围观,有好事者上前询问究竟。那船夫隐约闻得只言片语,不解其故,遂问余济生何故。余济生慌恐不语,那船夫料想他有难言之隐,亦不多问。

眼见那渡船将近河对岸,追兵束手无策之际,却见一人奔将过来,吹起牛角,“呜呜”之声震耳欲聋。那船夫闻得牛角号声,回头望去,大惊失色。那余济生见状,惊恐不已,浑身颤栗。那船夫惊恐道:“余先生究竟甚事?”余济生哭丧着脸,道:“余某亦不知晓。”那船夫为难道:“若放走你等,我便无容身之处了,如此怎生是好?”余济生思忖半晌,叹道:“但求大哥救余某家中老小上岸,余某愿回对岸。”那船夫稍加犹豫,点头道:“便依你言。”船夫将竹篙抵住河岸的一块大石头,渡船缓缓靠了岸。

且言茶楼上众茶客闻得号角声,纷纷离席,凭栏观望,窃窃私语。苏仁甚是好奇,挤身过去,探头张望,问旁人道:“不知甚事?”旁人随口答道:“原来是福寿门。”苏仁不解道:“甚么福寿门?”那旁人闻听此言,回头来看苏仁,见是一副陌生面孔,不复再言。苏仁甚是诧异,正思忖间,旁边有人笑道:“想必这位客官是远道而来的。”苏仁寻声望去,正是茶楼小二。苏仁笑道:“正是,正是。敢问小二哥,这福寿门是怎生回事?”那小二笑道:“这位客官好生有趣,岂不常闻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苏仁迷惑道:“这话倒是省得,却不知与此何干?”那小二反问道:“此语何意?”苏仁疑惑道:“乃是祝人福寿吉言。”那小二道:“正是,但凡人生在世,所求甚么?非财、非色、非权、非势,唯有福、寿……”

小二正眉飞色舞之时,却见得茶楼掌柜怒气冲冲上来,望见小二,厉声呵斥道:“我道你在哪里?却在此聒嘈。小心大爷我割下你那长舌来。”那小二见状,唬得半死,逃一般下楼去了。那厢苏公听得分明,颇有感触,幽然道:“这小二虽是个粗俗之人,但他所言倒有几分道理。”严微笑道:“可惜世人日夜只为那名利奔波。”东方清琪反驳道:“严爷此言错矣。世人为名利奔波者甚少。”严微不觉一愣,笑道:“小姐此言何意?”东方清琪指着前方,道:“且看那江中辛劳的渔人便知。”严微恍然,叹道:“东方小姐言之有理,世人多为生计奔波。”

苏公闻听,似有所思。忽闻楼下人声鼎沸,有人叫道:“打死他!打死他!”又有人嚷道:“抛下河去喂鱼鳖!”打骂声一片。楼上众茶客纷纷下楼去了,苏公不免好奇,离席近得楼栏边,探头望去,却见楼下数十人拥挤一团,几条汉子拖拽着一厮,但见旁人或唾骂、或拳打、或脚踢,那被拖之人正是郎中余济生。

苏仁好奇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3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