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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图谱-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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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这么张脸,怎么能说这么粗俗的话呢?何况,他们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不吃当然也就不用拉了……
    “就是给你留点脸面,为师才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蔚无怏冷笑两声,“行了,有屁快放。”
    灵玉无奈,摸出一只玉盒,递过去:“喏。”
    蔚无怏接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打开玉盒。
    刹时,他眼睛就直了。
    玉盒里,躺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水蓝色珠子,珠子外层笼罩着一层蓝色浅雾。仔细看去,就会发现,珠子里好像有海浪起伏,仿佛那里面藏着一片海洋。
    “纳海珠?”蔚无怏握着这颗珠子,眼睛眯起,“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东西,可是修炼水系至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颗珠子似乎在紫霄剑派的秘密宝库里……
    灵玉嘿嘿地笑:“当然不是我的,您不是猜到了吗?”
    蔚无怏哼一声,把盖子一合,堂而皇之地收进自己袖子里,然后道:“别以为这样就算了啊,我徒弟没那么不值钱!”
    “您徒弟当然值钱了!谁敢说不值钱,看我不灭了他!”灵玉义愤填膺地说完,话意一转。“可是,师父您看,徒儿不是好好在这吗?谁也抢不走。”
    “哼哼!”蔚无怏只是冷笑,他已经被忽悠过一回了。这次休想他会相信!
    灵玉只好又拿出件东西:“师父,还有这个。”
    “这什么?”蔚无怏瞅着她手中的印信,看起来好像是紫霄剑派的东西。
    灵玉说:“这是紫霄剑派的剑君印信啊!以后师父您有什么要求,徒儿就拿着这枚印信,去紫霄剑派作威作福,让他们给您办得妥妥的!”
    蔚无怏继续冷笑:“为师虽然见识少,可也知道剑君印信不能离开本人,否则就会失效,你哄谁呢?”
    “……”灵玉蔫了,苦着脸说。“师父,您直说要怎么办吧,徒儿任您处置还不行吗?”
    蔚无怏悠闲地喝了口茶,摆足了架子,方才道:“为师不要如何。你当初答应了什么,现在照办就是。”
    灵玉脸色有点苦:“您说真的?”
    “你当为师和你一样,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灵玉心道,我也没张口就来啊,这世上有几个人值得我哄……
    “可是,这事不好办啊……”
    蔚无怏斜眼看她。
    灵玉一脸无奈:“好吧,我这就回去说……”
    蔚无怏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看着灵玉有气无力的背影。蔚无怏心情愉快。哄他说娶回来?行,先学着受夹板气吧!
    一出蔚无怏的洞府,灵玉来精神了,她向等在洞府外的徐逆挤眉弄眼:“师父在里头等你呢!”
    徐逆看她这样子好笑,错身时,低声道:“我懂。放心吧。”
    看着徐逆进去,灵玉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回天池峰了。
    师父大人的脾气,她还不了解吗?主要就是让他出了那口气。徐逆肯伏低做小,这事就成了一半,她再装装可怜。完成了。
    嗯,过些天就跟师父说,她要闭关吸收丹果,师父总不能不放徐逆回来吧?事关重大,要有人护法才行。
    才过几天,灵玉到观云峰汇报去了。
    “哦,闭关啊,”蔚无怏挥挥手,“为师知道了。”
    于是,灵玉就这么把徐逆领回来……
    到了天池峰,把门一关,她问:“师父没为难你吧?”
    “算是……没有吧?”
    “算是?”
    徐逆摊摊手:“就是让我端茶倒水干干杂活。你师父脾气果然怪,说什么做什么,从来不顶嘴,他还生气。”
    灵玉怀疑地瞅着他:“你真的没干什么惹他生气?”
    “真没有。”
    灵玉觉得奇怪,这不可能啊!对别人来说,蔚无怏和苍华真人脾气怪,对她来说,他们的脉络很好摸,只要让他们气顺了,万事好说话。蔚无怏看徐逆不顺眼,是因为他脾气太傲,照理说,徐逆在他面前任打任骂,应该心情很愉快才对。
    灵玉正要细问,突然悟过来了:“你在师父面前,不会也是这副表情?”
    徐逆莫名所以:“什么表情?”
    灵玉捂住脸,她怎么忘了呢?端茶递水是没问题,可徐逆干这事的时候,肯定板着个脸,师父大人能高兴吗?
    这次修补不了关系,下次更难了,难道她真要把徐逆当小白脸一样养在天池峰吗?
    观云峰那边,蔚无怏一脚把小几给踹了,破口大骂:“就知道胳膊肘向外拐,这才几天呢,就跑来要人了!闭关?迟几个月能死啊!”
    ps:
    昨天没写完,所以今天更早点。

正文 777、离山

日子就这么平静而略有波折地过着。
    蔚无怏看徐逆不顺眼,徐逆又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两人实在没法交流。灵玉无奈,干脆断了这念头,偶尔领着徐逆给师父大人喷一顿,调解一下心情,就算是孝顺到了。
    用掉最后一个丹果,休养小半年,灵玉修为大涨。
    前些日子,范闲书送信过来,说他要闭关冲击圆满境界。
    除了缘修遭遇佛心之变,以及本来就慢了一拍参商,其他人纷纷向元婴圆满发起冲击。
    就连徐逆,隐隐靠近那个境界。
    面对这种情况,灵玉决定外出游历。
    这次游历,不同以往。以前的游历,主要是见识各方同道,经历冒险。这次游历,她打算隐姓埋名,见识各处风土人情。
    她这是为化神做准备。
    失去修为五十年,刚刚恢复不久,闭关并不妥当。既然如此,那就出去游历一番,为体悟世情做准备。
    她把这个打算一说,徐逆十分赞同,打算跟她一起去。
    两人轻装简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太白宗。
    这次外出,灵玉没打算公布消息,除了亲友,其他人并不知道她不在宗门内,天池峰更是宣称程真人闭关了。
    陵苍西北,一座凡人修士混居的小镇,出现了两个人。
    这两人外表看来毫无修为,骑着马悠悠地踏进这个叫做曲阳的小镇。
    “这里就是张家祖籍?”灵玉问。
    “应该是吧。”徐逆答道。他知晓自己身世后,悄悄查过,他的父亲张麟光出身于陵苍西北的曲阳镇,家里有几位低阶修士,勉强称得上修仙家族。
    至于他的母亲文芳,虽然出身也很普通,可比张家好多了。
    当初他的父母结缡双修,几乎可以说是私奔。因为文家并不同意文芳这个难得的筑基修士嫁给同是筑基的张麟光。
    张麟光无论出身还是人才,都算不上出众,两人的结合,不会给文家带来任何好处。
    文芳嫁给张麟光后。一直得到家族的谅解,只有几个姐妹,与她关系不错,私下有来往。
    后来,徐逆的身份揭晓,文家也曾想与他搭上关系。可惜,徐逆完全没有跟他们认亲的打算,只能作罢。
    而张家,出了张麟光这个筑基修士,曾经兴旺过几十年。可惜,张麟光死在了临海战场,张家仍然没落下去。
    以张家的等级,根本接触不到高层面的消息,以致于他们根本不知道。紫霄剑派的现任剑君,与自家有着这样的机缘?
    “这算不算是寻根?”灵玉搓了搓手臂,“想到你原本姓张,我就有点……”
    不在于乎名字好听难听,习惯之后,她觉得徐逆这个名字跟他很配,再换成什么正常的名字。反而不习惯了。
    “我没打算换回姓氏。”徐逆说,“不管换不换,都是我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修仙之人,没有那么重的宗亲观念,并不觉得姓氏有多重要。
    再说。对徐逆而言,不管姓张或者姓文,他都觉得没必要,因为,现在的他。与张家或文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张麟光和文芳是他的父母,这一点不会改变,哪怕他不再有他们的精血,生命总是他们赋予的。可张家和文家,于他不过是两个陌生的家族而已。
    他们进入镇中,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看衣着,似乎出身不凡,可身上没有任何的修为,看起来只是凡人而已——修仙之人,谁会骑马?就算只是炼气修士,骑灵鹤岂不是更有仙气?
    其实,他们之所以骑马,只是灵玉在路上看到别人骑马,心痒而已……
    一名刀疤脸的男子,正在路边摆着小摊,看到他们二人,转过头,望向铁匠铺。
    铁匠铺里,一名长脸汉子点点头,示意小学徒跟上去。
    走了一小段路,灵玉突然笑道:“真有意思,被人当成肥羊了。”
    徐逆说:“别理他们,我们走我们的。”
    两人慢悠悠地走过长街,绕过小巷,最后在小镇一角停了下来。
    “应该是这里吧?”灵玉看着那破旧的门匾,上面写着张府两个字,“看起来,张家过得不怎么样。”
    徐逆道:“他们要是过得不错,也许早就到紫霄剑派找我了。”
    灵玉想想也是。
    两人下马,上去扣了扣门环:“有人吗?”
    过了许久,一名老仆开了门,睁着一双老花眼打量着他们:“两位,你们找谁?”
    灵玉露出亲切地笑:“老人家,这里是张家吧?”
    “张……哦,对,不过,再过两天就不姓张了。”
    灵玉奇道:“为什么?张家不是曲阳镇几百年的家族吗?难道你们要搬迁?”
    老仆叹了口气:“搬迁,是啊,不得不搬呢!两位,你们要是来讨债,现在怕是什么可以让你们搬的了,这不,连宅子都卖了。”
    灵玉与徐逆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惊讶。就算张家出不了几个修士,好歹对凡人来说是个大族,怎么会混到这个程度?这房子看着这么破,也值不了几个钱。
    “老人家,我们不是来讨债的,是来访友的。”
    “访友?”老仆困惑,“不知你们要拜访是……”
    “他叫张麟光,说自己是曲阳人氏。”
    “张麟光……”老仆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念了一遍,摇摇头,“没有这个人,恐怕两位记错了。”
    灵玉笑道:“可他说的很清楚,否则我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老仆想来想来,实在想不出来,就道:“要不这样吧,两位进来坐会儿,等主母回来了,也许能想起来。”
    灵玉与徐逆一进去,发现里面比外面更破旧。
    这张家,恐怕败了有段日子了,里里外外,看起来几十年没修缮的样子,许多屋子门窗都坏了。
    他们进来之后,也没见到什么人,只有这个老仆,在前面带路,絮絮叨叨地说着。
    “两位看起来不像坏人,就算是坏人,张家也没什么可以抢了。你们看看,这宅子都破成这个样子了,就算不关门,小偷也不上门。只有整座宅子还值点钱,可惜也卖喽!”
    “老人家,为什么要卖这宅子?”
    “还能为什么?家败了呗!”老仆说得坦率,“这几百年的大家族,生出个败家子,也就完了!”
    灵玉听了奇怪:“张家不是有很多人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老仆带着他们往看起来勉强还算整齐的正房走去,“当年老爷过世,祈少爷接掌家业。可祈少爷……唉,一言难尽,总之,张家败了,那些旁支嫡支都跑了个干净,现在只剩下我们了。两位坐吧,家里没茶,喝口水将就一下。”
    正房的家具,大多缺胳膊少腿,老仆找出一条还算完好的长凳,用袖子擦了擦,请他们坐下。
    桌上摆的一个粗瓷茶壶,不过,就像老仆说的那样,连茶叶也喝不起了,倒出来的只是水。
    灵玉和徐逆坐下,继续套话:“老人家,您说的祈少爷是……”
    给他们倒了水,老仆坐到角落的小凳上,拿起地上的细竹条,编起了箩筐。他老眼昏花,编起来却快,手上厚厚茧,想秘就是常年编箩筐弄出来的。
    “祈少爷是我们张家现任的家主。”反正宅子都卖了,老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唉,小时候的祈少爷可聪明了,老爷还指望他入道,成为仙师。祈少爷真的入道了,老爷还以为后继有人,谁知道……还好老爷死得早,不然,非给气活过来不可!”
    这老仆说得有趣,灵玉兴致勃勃地问:“既然入道了,就是修士,为什么张家会越过越落魄?”
    老仆说:“祈少爷沉迷丹道,天天关起门来炼丹,家里的钱财,都让他换成了炼丹的材料,就这么败啦!”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灵玉看了眼徐逆,笑道:“除了炼丹呢,他还喜欢做什么?”
    老仆摇摇头:“祈少爷只喜欢炼丹,其他事情一概不理。”
    灵玉这下是真的笑了。遇到过吃喝嫖赌把家败了的,还没遇到过喜好炼丹把家败了的。这个祈少爷,到底是个不通事务的呆子,还是个炼丹狂人?张家越过越差,难道他就没有感觉吗?
    “你家祈少爷呢?”
    老仆答道:“不知道,大概又跑到哪里采药去了吧!唉,早说他炼丹没有天分,他就是不听!”
    到了这个程度,心里还惦记着炼丹,这个祈少爷,还真不是一般人,灵玉产生了一点兴趣。
    聊着聊着,大门被推开了,一名妇人踏进屋中。
    这妇人四十岁光景,风韵犹存。衣着虽然破旧,举止却大方。
    看到屋里有客人,她愣了愣。
    老仆放下编到一半的箩筐站起来,唤道:“主母。”
    妇人向灵玉二人点点头,笑道:“老孙,这两位客人是……”
    老仆正要开口,灵玉截住了他的话头:“这位就是张家主母?我们是令郎的朋友,听说你们遇到点困难,特意来瞧瞧。”
    老仆听得发愣,他刚才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是他人老了记错了吗?

正文 778、后辈

“老孙,客人来了,你去买几个小菜。”妇人说着,摸出几个铜钱,递给老仆。
    老仆还在发愣,收到妇人眼神示意,喏喏地应了两声,退出去了。
    妇人转回来,笑道:“家中穷困,招待不周,见笑了。”
    灵玉却道:“张夫人好气度,岂敢见笑。”
    那老仆老眼昏花,看不清楚,这妇人一见到他们,眼里就有警觉。刚才把老仆打发出去,八成是请救兵去的,也不知道请的救兵是谁,该不会就是那个炼丹成痴,以致于败了家业的张家少爷吧?
    重新请他们坐下后,张夫人道:“看两位衣着气度,想必不是凡人,小妇人见识少,不知两位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灵玉看了看徐逆,说:“我姓程,外子姓徐,我们从东边来的,外子也算是祖籍曲阳。”
    张夫人眼神闪动:“是吗?倒是不曾听说过曲阳有公子这般人物,不知徐公子老宅在哪条街?说不定小妇人还认得公子同族。”
    这张夫人还真是精明,这个问题,外乡人如何答得出来?一答就露馅了。
    灵玉淡然自若:“外子父辈就离开了家乡,因此,外子也是第一次回到曲阳。”
    “是吗……”这说法还真是无懈可击,让张夫人无话可说,“两位认识犬子?”
    灵玉笑着致歉:“夫人见谅,其实我们并不认识令郎,只是听说了令郎的事情,很感兴趣而已。”
    “……”张夫人沉默了片刻,说道,“两位也见到了,我们张家已是这般光景……没什么招待二位的。”
    “夫人,”灵玉好像听不懂张夫人的意思,说,“能否让我们见见令郎?”
    张夫人还未答话。外面那扇勉强还保持完整的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踹进来:“谁敢闯我们张家门?快放了我娘!”
    这个声音很张扬,冒冒失失的,一看就不是什么稳重人物。
    “阿祈!”张夫人隔门叫道。“别动手。”
    话刚说出口,那边火球就到了,直扑正房而来。
    徐逆一弹指,火球应声而灭。
    灵玉哭笑不得,还好他们不是真正的强人,否则,依这张家公子冲动的性格,张夫人岂不是更危险?
    说话间,那张家公子张祈已经闯进门来了。
    “娘!”他一把将母亲拉到身后,“您没事吧?孩儿来保护您了。”
    而后警惕地看着灵玉和徐逆。喝道:“呔,看你们两个衣着光鲜,为何行此龌龊之事?”
    徐逆面无表情,灵玉忍笑不语。
    张夫人刚才看到徐逆出手,心中暗暗吃惊。张祈好歹是个修士。两人看到火球迎面而来,脸色不变,还能这么轻松把它灭掉,肯定也是修士了。
    儿子的水平,自家知道,张夫人忙道:“阿祈,不可对客人无礼!”
    张祈扭过头:“娘。你说什么?”
    张夫人暗暗捏了他一把,说道:“这是上门来的客人,你怎么可以对客人如此无礼?”
    张祈挠挠头:“老孙不是说,娘让他出去求救吗?”
    “……”灵玉暗笑。真是难为了张夫人这么个精明的人物,一老一少,老的老糊涂。小的小糊涂。
    说着,那老仆老孙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他一边跑进来,一边说:“祈少爷,马跑了!”
    “不是让你看着吗?”张祈急道,“说不定又被王大眼给偷回去了!”
    老孙喘着气说:“老奴。老奴拉不住啊……”
    “真是没用……”张祈急吼吼地跑出门了,压根忘了屋里还有两个“强人”……
    张夫人尴尬地笑笑,对灵玉他们道:“两位见笑了,犬子……唉!”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对着这么个儿子,张夫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灵玉想着,自己要有这么个儿子,也够头疼的。
    不过,这位张家少爷,好像有点怪怪的……
    重新坐下来,灵玉问:“夫人,听说令郎痴迷于炼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拜师学艺呢?”
    张夫人苦笑道:“不瞒两位,犬子自小不同于常人,所以……”
    应该是,脑袋有点问题吧?灵玉如此想着,笑问:“可曾访过名医?”
    “幼时也曾访过,可那些名医都说不出究竟,也只能任由他去了。况且,犬子其他方面一如常人,只是不大能自控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
    如果不是大毛病,张家也不会败了吧?灵玉心中暗想。听张夫人这么说,这张祈就是行事无法自控,所以沉迷炼丹而拔不出来,以致于整个张家都被连累了。
    “张家这一代没有别的修士?”
    张夫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张家不是每代都能出修士,这一代只有阿祈入道了。正因为阿祈这毛病古怪,所以小妇人早早将那些旁支分出去,免得被他给拖累了。”
    之前灵玉还在想,张家绵延几百年的家族,不应该散得这么快才是,原来是张夫人刻意如此。
    “唉,事到如今,小妇人什么也不求,只求阿祈能够平平安安……”张夫人意有所指的看向他们,“若是能够让阿祈和正常人一样,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小妇人都愿意。”
    “夫人,”灵玉好像没听到张夫人话意中的恳求,转了话题,“这老宅卖了,你们打算去哪里?”
    张夫人目光黯了黯,说道:“小妇人在镇外找了个小院子,一家人搬过去,平日里干些洗洗刷刷的活,也能度日。至于阿祈,我活着一日,自然要护他一日,等到我死了……也只能看他的命了,他好歹是个修士,自保不是难事。”
    短短一句话,包含了许多心酸。张夫人再能干,生老病死。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说话间,门口又喧闹起来,张祈牵着两匹马进来,对老孙说:“回头你去镇上找找。有没有两个陌生人,这马肯定是刚来镇上的陌生人丢的。”
    灵玉看着那两匹马,笑了。
    这正是她和徐逆骑过来的那两匹,他们过来时,丢在张家门口没管。那铁匠铺小学徒跟踪过来,顺手就给偷了。
    两匹马而已,他们懒得要,没想到被张祈给追回来了。
    老孙连声应着,打算出门去。
    灵玉起身,冲门外喊:“老人家。你不必去了。”
    老孙停下脚步,迟疑地看了看他家少爷,又看着灵玉。刚来镇上的两个陌生人,他们两个不就是……
    “诶,你什么意思啊?”张祈嚷道。“难道想把马贪了吗?你知不知道两匹马多贵啊?别以为本少爷跟王大眼一样……”
    灵玉没理他,转身对张夫人说:“夫人,介不介意我们给令郎看一下病?”
    张夫人闻言惊喜。她隐约猜出,他们身份不凡,可惜刚才语言暗示,他们也没有反应,她也就死了心。没想到峰回路转。对方直接提出了这个要求。
    “当然,当然!”张夫人深深福礼,“多谢两位。”
    “娘,你干什么?什么病?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没……”话没说完,张祈突然眼睛睁大,向后摔去。
    徐逆手一招。将张祈摄过来,推到椅子上坐好。
    老孙大吃一惊,连连擦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是法术?这么厉害,连少爷都不会呢!
    徐逆先摸了摸张祈的脉。又按住他的天灵盖,紫气蒸腾而出,注入张祈体内。
    张夫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这一幕。
    她越发肯定,这两位跟以前见过的修士都不相同,一定传闻中的高阶修士。
    曲阳镇上也有修士,但都只是炼气期的小修士,就算有筑基的,也不会留在镇上。张夫人见过的修士,大多只是半调子,就跟张祈一样。
    “怎么样?”灵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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