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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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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人替我多多拜上阿参政。将来下官必定登门拜访。”
卢世荣笑了。瞧人家赵孟。不声不响地收了财物。轻轻一句就把什么都点明白了。阿参政这礼物。送地值!
两人寒暄着往正厅走去。忽然听得门子又叫道:“报——司天监监正郭守敬郭大人到!”
郭守敬居然也来了?留梦炎等人脸色一变再变。卢世荣却是面露喜色。
中华北方故地,自辽、金以降,便和大宋割裂,战乱和异族统治,让这里的文化和南方渐渐地有所区别,诞生了有“天下一家”思想,努力实践“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的理想,试图通过文化影响异族统治者,实现和平的封龙山学派,并和北地汉人军功世侯相结合,形成了一个庞大地政治集团。
刘秉中、姚枢等大儒,就是这个集团的思想核心,姚枢的学生张弘范、刘秉中教授史氏两万户子弟,都是他们和汉人军功世侯相结合的表现。姚枢等讲“天下一家”为核心内容地儒学,刘秉中入朝参赞机要,郭守敬为大元整修城池、监造水利、编定历法,史天泽、张弘范等人在外领兵征战,就是这个集团在把触角伸向大元朝的各个权力范围。
因为这些人对大元朝的帮助,在四等人的划分中,北方汉人叫做“汉人”,为第三等,而南方故宋土地上的汉人,被称作“南人”,为第四等,所以南方故宋的降臣,和北方金朝故地汉人旧臣地相比,身份更为尴尬,他们在朝堂上,以留梦炎等人为代表,和地方上的吕师+、范文虎等实力派互为表里。
“汉人”臣子,和“南人”臣子,份属同一个民族,但被历史和蒙元政策生生地割裂,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并不比色目人和蒙古人更融洽。无疑,赵孟属于故宋降臣地一班人,但当代封龙山的学术代表,北方汉臣地佼佼者郭守敬居然也来赴宴,可见南北两派汉臣,有合作的迹象。
卢世荣知道,最近这段时间,阿合马阿参政的日子并不好过。
发往辽东名义上赈济白灾,实际上收买乃颜汗属下各部族,分外瓦解抵抗力量的粮饷,给帝国财政带来了巨大的负担——毕竟这时候,因为执行无限制通货膨胀的政策,大元朝的中统钞已经成为了废纸,那些粮饷,都是用武力,好不容易才从民间征集到的,搞到现在,连大汗非常关心的,关系到大元正朔的《授时历》,也缺乏进行“四海测量”的经费,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
然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辽东发回的情报却不容乐观:南蛮子发动大批商人,在辽东以定远堡为核心,建设了大型的市集、仓库、码头设施,大肆和辽东直到东蒙古的部族做生意,收购羊毛、牛皮、活的牲畜、白碱面等物资,贩卖粮食、布匹、呢绒、海盐、铁器,如今辽东各部在冬天来临之前,就从汉国进口盐巴香料,把羊儿杀了腌起来,多余的卖给大汉,只留下开春做种用的,人家根本不缺草料了!再加上汉国贩卖的煤炭、粮食和鸭绒服,冬天对他们来说,再也不是一个威胁。
大汉和辽东各部做生意的唯一要求,就是不得和元朝伪汗忽必烈一方有联系。辽东各部,绝大多数都不折不扣的执行了这个要求,大元派去的使者,带着满车的粮食布匹,居然处处碰壁,东西送进部族的过冬营地,给你和和气气的推出来,要是你说话不中听,人家就给你扔到雪地里去!
狗日的南蛮子,怎的这般有钱?大元朝拿赭皮纸哗啦啦的印钞票,咋就整不出这么多钱来呢?阿合马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卢世荣也不明白,难道汉人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能从石头缝里点出黄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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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章 高朋满座
那色目番商哭丧着脸离开,郭守敬只觉得心头出了老气。  
封龙山一脉虽然替大元朝廷效力,但秉承的是“天下一家”思想,求的是平息战乱、解救百姓,当年郭守敬的老师刘秉中就和耶律楚才一起,以“留下汉人农耕纳税,比放牧所得更多”,谏止意图杀尽天下汉人、变汉地良田为牧场的窝阔台汗。
这和做蒙元忠犬,替大汗搜刮百姓财富,趁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的以阿合马为首的色目系官员,就有了天壤之别,两派在朝堂中的抵~,贯穿大元朝开国的前二十年。可自打刘秉中、董文炳等北方金朝故地出身的汉人重臣相继撒手人寰,留在朝中的如焦养直之流,纯粹是文学侍从的身份,要么就是王询、郭守敬这样的,精于天文地理却不擅长朝堂政争,和掌握帝国财政大权的色目系臣子争斗过程中,渐渐落了下风。
比如最近吧,阿合马就以赈济辽东白灾、分化乃颜汗部众,所需金钱粮草数额巨大,帝国财政不堪重负为理由,扣住了拨给司天监的经费。
此时大都城西郊的天文台,虽然主体工程完工,以精铜铸成了浑天象、玲珑仪、仰仪、立运仪、证理仪,但还有简仪、高表、候极仪等七八种仪器没有铸造,每一种都需要数千斤、上万斤的好铜,没有经费怎么行呢?更别说为了编制《授时历》,需要在南到琼涯、北到唐努乌梁海、西到葱岭、东到女真故地地广大区域里,测定太阳和月亮的运行轨迹,以精确计算时间地“四海测量”,所需的庞大开支了!
被阿合马在经费上卡住脖子,热爱的科学活动不能开展,郭守敬别提多难受了,可大元皇帝吧,宁愿花钱给御花园的草木通上地火龙,对司天监地经费却是哈哈笑着推脱,所以他对色目人恨得牙痒痒,今天见这青年公子教训色目番商,真是说不出来的痛快!
快步走出人群,郭守敬对青年公子拱手为礼:“在下司天监正郭守敬,兄台仗义执言、英风锐气,下官好生佩服,敢问台甫上下、仙乡何处?”
青年公子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却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原来是大名鼎鼎地郭大人!郭大人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为北地人杰、封龙山泰斗。小弟李天完,福州府人氏,这厢却是失礼了!”
李天完?郭守敬把这名字默念两遍,只觉得有些儿奇怪,谁会取个名字叫天完?也许,南方闽广人氏,别是一乡风吧!
“敢问郭大人轻车简从,可是到前面几步的赵孟赵兄府上赴宴?”
郭守敬奇道:“李贤弟如何知道?”
“愚弟客居赵兄府上。知道今日宴请都中同僚。这南城破旧。向来只有番汉商人、平民百姓来往。郭大人今日到此。自然是为了赴赵兄之宴。”
郭守敬笑笑。心说自己果然不甚通人情世故。哪像人家举一反三。一点就透?因为欣赏这位李天完地为人。便热情地道:“既然李贤弟也同是座中人。你我何不携手同去?呵呵。这赵孟赵大学士。为何不住官宦所居地北城。却要住这三教九流杂处。各色人等往来混杂地南城?且南城夜间不关城门。听说梁上君子颇多。

李天完眼珠一转。失笑道:“愚弟听说此地番汉商人甚多。有各地风味地酒楼茶肆。能品尝到江南地时鱼、江西地梅酒、福建地芦柑、四川地野味。又有青楼粉舍。住着吴楚娇娃。赵兄风流佳公子。他不住南城。难道去北城和众位大人讲经义说道德?”
郭守敬闻言莞尔。赵孟是有名地书画名家、风流才子。自当住在南城烟花繁盛之地。只怕他是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吧?难为他被扣在南方汉国地一年多里。怎么熬过来地!
听说赵孟就在前面不远处居住,郭守敬也不坐轿子了,安步当车,和李天完说说笑笑,并肩而行。
吴兴郡公府,赵孟一袭火狐裘袍,头戴御赐赤金八宝冠,眉如浓墨、目似朗星,三分像观音座下地散财童子,胜过了乘龙的萧史。客厅当中,焚着沉香屑混着苿莉粉做地薰香,袅袅青烟从青铜鼎里飘散,叫人浑身四万七千个毛孔无一不通泰;金雀屏、银捧炉,淡淡几支旁逸斜出的梅花,插在钧瓷贡瓶里,地上猩猩红地波斯地毯,比少女的肌肤还要柔软……
满座客人无不称赞:“怪不得大汗呼赵郡公为神仙中人,
身此处,真如神仙府邸!”
神仙府邸,来的却是些魑魅魍魉!大元朝新鲜出炉的太常礼仪院使、吴兴郡公、集贤大学士赵孟隐藏着内心的鄙夷,堆着满脸笑意,审视着满座的“高朋”:
昏花的老眼半睁半闭,老脸上沟壑纵横,老人斑像发霉的点子分布在晦暗皮肤上的,就是故宋、北元两朝丞相,老狐狸留梦炎——只不过故宋是真丞相,北元只给挂个名,并无实权,“两浙之耻”、“无耻之尤”、“趋炎附势”,是对他一生的最好写照。
故意不穿公服,一身月白色鹤氅,崖岸自高的中年人,是江汉大儒,礼部尚书赵复,他一生提倡正心诚意,存天理去人欲,只不知这位志诚君子,如何在故国被异族灭亡、家乡被异族屠戮之时,腆颜事敌、为虎作伥?
扔掉故国衣冠,穿着北元蒙古贵人喜欢穿的质孙服,不时和赵复说说笑笑的清瘦汉官,是中书左丞、大儒叶李,他是汉奸方回的好朋友,当年两人曾一同立誓尽忠报国,然而仅仅数年之后,两人竟然相继投敌,居然同朝为臣了!此时世人才知道,两位“大忠臣”的忠心,原来是不值一文的。
满堂出仕北元的汉官,还有好几十个,惟这三位宝货为首。两年前初到大都,赵孟正眼也不看一下这群断送掉大宋江山,又出仕北元的臣,但现在,为了肩上的重担,他心甘情愿的和光同尘,和这些无耻小人坐在了同一间大厅。
此时,留梦炎正对着赵孟大吹法螺:“赵郡公宣抚伪汉,被扣两年,始终坚贞不屈,真真节如松柏,岁寒方显!如今简在帝心、圣眷优隆,将来扶摇而上,封王拜相只在反掌之间!”
留梦炎热衷功名,说的自然是高官厚禄。
赵复轻轻捋着一把乌黑油亮的胡子,点点头道:“忠孝仁义礼智信,赵大学士不降反贼,是忠于大元;北归之后显亲扬名诰封三代,是孝于父母;不忍南方生灵涂炭,毅然出使,是仁;不负家乡妻子,是义;敌营万千军中从容逃归,是智;不负皇上重托,是信。赵大学士可谓当朝苏武,和姚枢姚老夫子,先后辉映而名垂青史!”
赵复以江汉大儒自居,动不动就是什么国之四维啊,君君臣臣啊,忠孝仁义啊,叫赵孟听得脑仁儿生疼,却又不得不奈着性子听他说完,只觉得胃里泛酸,牙齿都酸的木了。
叶李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这是大反贼文天祥的《正气歌》啊,登在反贼办的报纸上,大家都看过的,虽然文采灿烂字字珠玑,可这是反贼写的,文中意思,更有不少戳在我们这些贰臣的心窝里,莫非叶李突然发了痰气,迷了心窍?
叶李好不容易念完了,又停了半晌似在回味诗中意境,老半天才睁开眼睛道:“文文山(文天祥字文山)虽然与我们各为其主,但老夫不取其人而取其文。好个在汉苏武节,如今赵大学士漂泊琉球,海岛坚贞,不是本朝大忠臣,海上苏武么!我等当效赵大学士之行,效忠大元,虽粉身碎骨而不悔!”
众人立时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个竖起大拇指夸道:“对对对,当朝苏武,海上坚贞,我等效赵大学士忠于大元,至死无悔!”
赵孟差点没吐出来,你们这群汉奸走狗,还有脸提文天祥,提正气歌?还有脸学苏武牧羊?只怕将来史书上,你们不是苏武、张良,是秦桧、赵高!
这群汉奸狗官,不停大吹特吹,恨不能把牛皮吹到天上去,目的只有一个:让赵孟这位故宋近枝皇族成为忠于蒙元的代表,顶在大家前面,天下口舌汹汹,就全被他给挡下来啦!
毕竟最近两年来,大汉报纸上连篇累牍的华夷之辨、以华变夷的道理,和那民族之论,把投靠北元的汉奸们骂得狗血淋头,像留梦炎这把年纪,最记挂身后之事,如今还活着都被开除两浙省籍了,不找个靶子替自己挡住天下人的口水,百年之后怎么得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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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章 天下一家?
世荣摇了摇头,且不说这许多,反正啊,阿参政的计,现在他整天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中书省衙门里团团乱转,想着如何面对大汗的怒火。
毕竟替大元朝打理财政这么些年了,想来大汗面前,还是有几分情面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嘛!但怕就怕,有什么人在这当口下蛆,给大汗进谗言,那咱们的阿参政,就非得倒台不可了!
怕什么来什么,阿合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从蒙古系官员那边传来了坏消息,最近风传要接任左丞相的呼图帖木儿放言,阿合马主理财政太久,该回家抱孩子了!
参知政事呼图帖木儿,背后还站着太师伊彻查拉、御史大夫伊氏帖木儿、中书右丞托克托等等蒙古大臣,他们也是朝堂中最有实力的大臣——想当年,忽必烈大汗就是得到了他们,或者他们父辈祖辈的支持,才能在上都召开不符合蒙古传统的库里台大会,把严格按照蒙古传统,在斡难河畔、不儿罕山脚下召开库里台大会,被推举为大汗的阿里不哥赶下台。
蒙古系的大臣要针对阿参政,这还有个好吗?惟一的希望就是团结所有色目系的臣子,再联合汉臣,抗衡蒙古系臣子。
虽然蒙古人是头等主人,势力最强,可大元朝毕竟有三条腿,汉人治理汉地,色目人管理财政,缺了哪条都不行,若是色目系和汉臣一齐保阿参政,保住财政大臣、参知政事的位置,想来还有三分希望的。
所以这个时候,汉人臣子越团结,势力越强大,准备和汉臣联手对抗蒙古大臣的阿合马一系,也就越高兴——呼图帖木儿接任左丞相,实际主持朝纲的呼声强大,压制色目系的力量正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值此危难之际,盟友越强大,自保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嘛!
卢世荣刚刚坐下,又赶紧起身,跟在赵孟身后,一同降阶相迎,待主人客人寒暄过了,立刻对郭守敬道:“郭大人,近来可好?阿参政常念叨,停了贵监地经费,心下过意不去,只辽东事情急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郭守敬心地率直,听卢世荣低声下气的代阿合马道歉,憋了大半个月的气,也就消了大半,他只关心科研经费什么时候拨下,四海测量和铸造天文仪器什么时候可以重新开始:“阿参政也是为了大元社稷,与下官并非私人恩怨,卢大人客气了。
还望阿参政为朝廷广开财源,待府库宽盈,及早把司天监需用的款项拨下,下官就感激不尽了。”
卢世荣闻言又是一喜。前些日子听说郭守敬为了停拨经费地事情。还闹到了大汗御前。本以为他对阿参政为首地色目系臣子成见颇深。不成想这般好说话。跟个学堂老夫子似地。看来联合色目、汉人两系臣子。共保阿参政地计划。至少不会在这位司天监正跟前受到阻碍。
因此他笑眯眯地道:“郭大人。运到辽东地钱粮。从冰封未解地千里之外运回。只怕还得十天半个月。大都城府库中留地那点底子。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地。说不得。小弟禀上阿参政。请他将府中私款先借出来给郭大人用着。”
郭守敬喜出望外。最近。忙着给御花园通地火龙。要不就是到城外工匠营指导铸炮。对这些狗屁不蛋地事情。他是一点也没有兴趣。满心思都是快点把简仪、高表、候极仪这些天文仪器铸造出来。再派人往漠北、海南、辽东、西域开展史无前例地大规模四海测量。
“只阿参政自己垫钱。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我再等等。等辽东地钱粮运回来?”郭守敬像小孩子一样挠了挠头。分明是希望快点拿到钱开展科研工作。又觉得让阿合马自己垫钱有些儿过意不去。所以左右为难。
卢世荣心头直发笑。这位司天监正很少上朝。要么泡在天文台。要么指挥建大都城、开挖河工。与朝臣们交往不多。却不知他精研学术。为人处世竟和毛头小伙子相差无几。
阿参政府邸中地钱财。怕要比国库还要丰裕些呢!说是先垫钱给你。到从国库中拨钱抵帐地时候。咱就真地清如水明如镜。一文不沾了?这银钱粮饷往辽东一来一回。虽然与国无功。但阿参政地荷包。只怕又鼓了三分!还能差你这点儿银钱?
但这世上,有些事说得做不得,另外一些事做得说不得,卢世荣自然深谙其道,做出幅急公好义的样子,拍胸脯打保票的道:“四海测量,关系授时历的制定,关系到大元朝的正朔问题,我等替大汗当差,忠字当头,漫说帖点钱财,就是抛家舍业,也是在所不辞啊!郭大人只管放心,待明个儿一大早,我就把积欠地款项,亲自押车送司天监衙门口!”
郭守敬大半辈子浸淫在天文地理算学水利的世界里,哪儿知道人心险恶?还把卢世荣当做好人,诚心诚意地道:“如此说来,却是谢过卢大人、阿参政了。两位大人尽忠国事,体恤下情,下官感激不尽呐!”
“哪里哪里,郭大人客气了。”卢世荣亲亲热热的拉起郭守敬地手,向堂中走去,郭守敬待要招呼同来的李天完一声,却见主人赵孟已经迎了过去,和他寒暄起来。
留梦炎冷眼旁观,早已瞧明白了七八分,哼,前些年,阿合马不是和蒙古臣子联手打压汉臣么,如今呼图帖木儿得势,你就派卢世荣来纵横阖,想和咱们汉臣结盟?
转念一想,朝堂政争,从来没有永远地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前些日子献上先北后南的计策,大汗好生褒奖,满朝都说自己将会得到董文炳去世之后留下来的左丞相宝座,谁知道大汗到现在还不开口,朝内外甚至纷纷传言将会是呼图帖木儿接任!
如果左右丞相都是蒙古人,大元朝的三条腿还能平衡吗?英明神武的大汗,会容忍这群有拥立之功的勋旧成功上位?留梦炎以数十年地政治经验,立刻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然则大汗所思所想,到
么个情况呢?老谋深算的留梦炎,决定继续观望,揭开迷题。
以不变,应万变。
紧跟着卢世荣、郭守敬,赵孟陪着李天完,也走进了大厅。
卢世荣起初还当李天完是郭守敬携来的子侄辈,此时见赵孟和他携手而入,才知道也是被邀请的客人。
他为人及其四海,大都城有名的自来熟,于是站起来,上前作揖道:“赵大人好。
不知这位青年才俊,是都中哪家的王孙公子?”
赵孟道:“非是都中世家,实为江南旧客。”
竟是江南旧客,莫非临安故人?留梦炎、赵复、叶李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到了青年公子脸上。
李公子呵呵一笑,不亢不卑的道:“在下福州李天完,家里做些海商生意,借着赵兄地东风,往这风云聚、龙虎会的大都城一行,看看能不能把南货卖到北地来。”
“原来只是个逐臭之辈!”赵复不屑一顾地转过了头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本以为是江南世家子弟,原来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怎可与我们满座官员同座同列?叶李大为不满,碍着主人的面子,小声道:“赵郡公身心洒脱,果然三教九流都可往来,怪不得他要住在这鱼龙混杂的南城。”
在座的后辈门人,听了都呵呵笑起来,自古贵衣冠而贱商贾,赵孟堂而皇之地把一个商贾,迎到招待朝廷大臣的正堂上来,不是贻笑士林么?
这些人对赵孟,是又感激,又嫉妒,感激,自然是为了他以亡宋近枝皇族身份效忠大元,塞了天下人攸攸之口,嫉妒,则是因为他少年得志,弱冠之年而得任郡公、大学士,你我同是大元臣子,凭什么你就爬那么快呢?
就像恶狗会争抢主人扔下地臭骨头,投降蒙元的汉奸,互相之间也要你争我夺。
有人就故意用压低、却又能让满堂上的人都能听清的声音笑道:“戏台上唱我等儒生,如今是‘九儒十丐’,在赵郡公这儿,我等虽不至于和乞丐并列,却已经和逐臭之夫同堂了。”
赵复转身,狠狠的盯了那学生一眼,却又低叹一声,不忍心再斥责了。此人在亡宋,已进了国子监,随自己北来大都,辗转四五年并无寸进,到现在还是个白身,也难怪他愤愤不平。
哪知卢世荣闻得李天完是南方大海商,顿时肃然起敬,居然深深鞠了一躬。
李天完回礼,笑问:“卢大人当朝二品,何以对在下行如此礼节?”
卢世荣正言厉色的道:“李先生是海商出身,和下官地恩相阿参政阿大人一般无二,下官若是看不起李先生,岂不是也瞧不起阿大人了么?若是一朝得势就忘了本身,岂不是和禽兽一般!”
赵孟听了这话,牙齿都差点笑掉了,原来这卢世荣、还有他身后的阿合马,既想和汉臣联合,又怕被汉臣看得轻了,方才赵复地门人出言讥刺,他就疑心是暗指阿合马。
大元朝崛起朔漠、立鼎大都,但以弓马取天下,任用蒙古、色目官员,凡事皆以财帛通贿赂,孔夫子斯文扫地而孔方兄神通无敌,故而富商地位高涨,如阿合马之流,甚至登堂入室、封侯拜相。阿参政就是色目番商出身,卢世荣向来对富商高看一眼,今天虽然借题发挥,却也不失本心。
“来来来,人生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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