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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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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姑道:“那一天,黄七为什么要送茶去?”
    白玉山道:“这个,大哥生前嗜茶,不论什么时候,他喝碗茶,总非什么大事……”
    凤姑接道:“细微小节,会铸成大错,点滴疏忽,也会造成不白沉冤。娘!不知那黄七现在何处?”
    黑衣妇人道:“凤儿,你可是怀疑那茶中有毒?”
    凤姑道:“如若白叔叔是失手杀死了爹,那有些不大可能,因为爹的武功,强过白叔叔,何况,爹手中也有兵刃。只有一个原因,爹忽然失去了武功,那碗茶,岂不可疑……”
    黑衣妇人接道:“孩子,你想到的,二十年前娘也想到了,娘检查过那碗茶……”
    凤姑接道:“那碗茶中有毒吗?”
    黑衣妇人摇摇头,道:“如若那碗茶有毒,娘也不会认定他是凶手了。”
    凤姑道:“娘!是你亲手检验那杯茶吗?”
    黑衣妇人道:“是的,是为娘的亲手检验那碗茶的。”
    凤姑双目神凝,沉吟了良久,道:“娘!不管怎么说,女儿总觉着这中间有问题。”
    黑衣妇人道:“什么问题?”
    凤姑道:“关健在爹爹怎会突然间失去了自主的能力,那不外两个原因,一个是身中奇毒,无能自主,一个是在他行动之间,突然受了人家的暗算。”
    黑衣妇人道:“茶中无毒,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受了暗算。”
    白玉山道:“什么人暗算了大哥呢?那练武场只有我们两个人。”
    隐在树上的铁成刚,听得心里直发急,暗道:“那白玉山怎的比我还要浑,拿着索绳,硬往自己的头上套。”
    凤姑道:“那练武场中的形势如何?”
    白玉山道:“那是一片空地,四面木栅围着,那木栅内的空地上,不可能有人藏身,所以,有人隐身暗施算计的成分并不大。”
    凤姑道:“白叔叔,你一点也不替自己辩护。”
    白玉山道:“我白玉山对我义兄之死,愧疚莫名,只求得以偿命,才能安心。”
    凤姑颦了颦柳眉儿,道:“娘!茶中无毒,白叔叔杀爹的嫌疑,增大了很多。”
    黑衣妇人点点头,道:“但你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是吗?”
    凤姑道:“是的,所以,女儿想要求娘答应一件事情。”
    黑衣妇人道:“什么事?”
    凤姑道:“咱们胸含仇恨,满腔怒火而来,白叔叔又只求一死心安,这中间,咱们都可能有疏忽的地方,因此,女儿希望,今晚上咱们不下手,让白叔叔好好地想想往事,也许能想出一点可疑线索。”
    黑衣妇人道:“凤儿,你是说咱们就这样回去?”
    凤姑道:“是的,娘,白叔叔求死心切,我看他不会逃。”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夫人,突然说道:“贤侄女,恕婶婶多口,我觉着这件事必得先找到那位黄七,三头对面,也许会找出毛病。”
    凤姑道:“我也这么想,但一时间,到哪里去找黄七呢?”长长吁一口气,道:“除了真是白叔叔失手,杀死我爹之外,另人谋害我爹,他们必然有所图谋,现在,姑且假设那黄七是凶手,但他杀我爹的目的何在呢?”
    白玉山想了想道:“义兄待人宽大,黄七应该没有加害义兄的原因……”
    黑衣妇人接道:“你白叔叔说的也是,不过,家中名画古玩,无所不有,但一件也未遗失,孩子,你爹死后,家里也没有什么变故。”
    凤姑道:“这,这……这就有些奇怪了。”
    黑衣妇人道:“凤儿,你爹死后,我也经过了精密的查看,没有中毒之征。”
    凤姑沉吟了一阵,道:“娘既有着如此精细的安排,爹爹饮茶中毒一事,那是不可能了。”
    黑衣妇人道:“嗯!应该是了,娘自信检查的很细心。”
    凤姑道:“余下的,只有一途,那就是有人隐身附近,暗施算计,算准了时间,用一种极微小的暗器,算计了爹,使他身躯忽然失去灵活,中了叔叔的剑。”
    黑衣妇人默然不语。
    白玉山忽然说道:“凤儿,为叔和你爹动手时,绝无外人在场。”
    凤姑玉齿微现,轻咬着下唇,道:“这么说,是叔叔存心杀死我爹了。”
    白玉山道:“凤儿,为叔是否存心,解说甚感多余,但你爹确实死于我的剑下。”
    凤姑笑一笑,道:“白叔叔求死心切,甘愿担当所有的罪名,叫侄女好生不解。”
    白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官人,杀人偿命,不论你是否有意杀死义兄,义兄致命于你的剑下,你求死心安,固是无可厚非,但你不能让义冗含冤泉下,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你死的不值,要死,也该死得心安理得,找出真凶,让嫂夫人和贤侄女手刃了凶手,你才算死的瞑目。”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夫人,义兄没有中毒,没有人暗算,但他忽然像失去了武功似的,死于我的剑下,倾五湖四海之水,也无法洗刷去的愧疚,你让我说什么呢?”
    白夫人叹息一声,道:“你问过无名子道长吗?”
    白玉山道:“问什么?”
    白夫人道:“一个有着极深内功修为的人,是否可能突然在体内产生某一种变化,而在极短的一刹消失了武功。”
    白玉山道:“我和无名子道长提过这件事……”
    白夫人急道:“他怎么说?”
    白玉山道:“他说得不详尽,他和凤儿的看法一样,觉着义兄是受了暗算。我知道,无名子道长和你有着同一个想法,希望我能找一种理由出来,解脱去身心的压力……”
    凤姑接道:“白叔叔,至少,侄女儿没有这种想法,你是杀我爹的凶手,我很恨你,但我也觉着,我爹是先受了人的暗算,才会被休一剑杀死……”转脸望着那黑衣妇人,接道:
    “娘!咱们走吧!”
    黑衣妇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孩子,咱们等了二十年而来,难道这就样退回去吗?”
    凤姑道:“娘,咱们能等了二十年,怎么不能再多等几天呢,如若白叔叔是凶手,咱们随时可以来杀死他的。”
    黑衣妇人无可奈何地说道:‘白玉山,我希望你不要逃,如是我找出你杀死义兄的底细,天下虽大,也无你存身之地。”
    白玉山凄凉一笑,道:“嫂夫人放心,小弟早已心如枯灰,求死之志甚坚。”
    白夫人道:“嫂嫂,我陪着玉山,嫂嫂二更来取人头,我决不拖过三更再死,真的,嫂嫂,玉山常常对我提起,他一生就是这一件心愿未了,希望死在嫂嫂你的剑下,他才会心安理得。我们引颈待剑,决然不会逃避。”
    凤姑道:“娘,咱们走吧!”当先行出乘风阁。
    黑衣妇人紧追而出,消失于夜色之中不见。
    白玉山缓步行出室外,仰望夜空,脸上是一片茫然神色,似乎对未能受戮剑下一事,若有憾焉。
    白夫人缓移莲步,行出了乘风阁,低声说道:“官人,妾身心中有几点不明之处,不知可否请教官人?”
    白玉山道:“我们夫妻二十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我要招呼两位客人…””
    白夫人讶然道:“客人,在哪里?”
    白玉山道:“他们隐身在银杏树上……”一抱拳,高声说道:“两位请入阁中待茶。”
    铁成刚、伍元超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飘身而下。
    伍元超一欠身,道:“老前辈,咱们夜犯贵府,可是全无半点恶意……”
    白玉山叹息一声,道:“这个老朽明白,两位全是一片好意,不过,两位几乎陷我于有口难辩的不义之境,幸得我那贤侄女坚主廷缓了老朽大限之期,如若她们真要动手,只怕两位不会坐视了。”
    伍元超笑一笑,未置可否。
    铁成刚却大声叫道:“幸好的是她们没有动手,倘若她们贸然出了手,今夜里必得有一场好厮杀了。”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两位是好意,老朽不忍责怪,也幸好两位还沉得住气,但是一旦现身,实叫老朽有手足无措之感。事情已成过去,也就作罢,两位请入阁中待茶之后,还望能早日离开此地。”
    铁成刚道:“老前辈,咱们敬慕你的为人,才千方百计赶来此地,准备助你一臂之力……”
    白玉山接道:“两位的好意,老朽心领了,想两位已在那银杏树上,目睹耳闻,尽悉内情,老朽已决心承担误伤义兄之罪,两位好意,老朽实是无法承受了。”
    伍元超道:“我确已听明内情,但你义兄之死,实和阁下无关,阁下一心求死,岂不是大为不值了吗?”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老朽却也有些动疑了,但凶手是谁呢?如若没有别人暗中下手,加害我那义兄,那就是他的身体突感不适,无法避开老朽之剑,那老朽是否算得凶手呢?”
    铁成刚道:“你做了千百件善事,救活了无数的贫苦之命,助他们成家立业,就算失手做了一件错事,那也罪不至死啊!”
    白玉山笑一笑,道:“铁兄弟,这是两码子事,不可混为一谈。我那义兄,不但对我有提携之情,也有救命之恩,就算我是无心误伤了他,也使老朽椎心刺骨,痛苦莫名,两位不知,这等活罪,比死了难受百倍。”
    铁成刚道:“如是真的另有凶手,你是否还会难过,还要求死?”
    白玉山怔了一怔,道:“果真如此。那就情势大有不同了……”长长吁一口气,接道:
    “可是凶手是谁呢?”
    铁成刚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还未找到罢了,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有找出的一天。”
    白玉山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缓缓说道:“铁兄弟,二十年啦。如是真有别有凶手,早该找到了。”
    铁成刚道:“笑话,这二十年来,你自己觉着自己是凶手,从来未去找过!”
    他虽然有些浑劲,但这两句话,却说的大有道理。
    伍元超微微一笑,道:“老前辈,铁兄说的不错,你根本没有找过。”
    铁成刚哼了一声,道:“咱老铁最佩服那女娃儿了,小巧玲珑,聪明得紧,她硬说你不是凶手,当真是叫人听得舒畅。”
    白玉山心中有些黯然,也有些感动,轻轻叹息一声,道:“名师高徒,果非凡响!”
    伍元超道:“老前辈赞扬那位凤姑娘。”
    铁成刚一伸大拇指,道:“那位凤姑娘,虽是个姑娘家,可是明理练达,实在叫人佩服。”
    伍元超道:“那位凤姑娘是何人高足?”
    白玉山道:“五台山天梯岭,清风庵侠尼妙善的门下。”
    伍元超道:“原来是五台山侠尼门下,那是毋怪能通情达理,处事精细,不肯乱下杀手。”
    白玉山道:“但如被她发觉了两位隐在树上,误以为老朽约请之人,那就叫有口难辩了。”
    铁成刚道:“怕什么?别说你不是杀死义兄的凶手,就算是吧,但你做了千数百件好事,救了无数的人命,那也该功过相抵了,那位凤姑娘如是侠尼弟子,应该明白这种道理。”
    他说的理直气壮,神情凛然,大有舍此之外,别无他说的气势。
    白玉山沉吟了片刻,笑道:“两位都知道了,那位黄夫人和凤姑娘,都是讲理的人,两位也可以放心老朽不会遇害了。”
    伍元超微笑不言,铁成刚却不住点头。
    白玉山道:“为了免除这中间的误会,两位是最好不再插手此事。”
    伍元超应声道:“在下明白老前辈的用心,我们这就告别动身……”
    白玉山抱拳接道:“两位好走,恕老朽不迭了。”
    伍元超含笑道:“老前辈,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白玉山道:“哦!那么伍兄还有什么见教?”
    伍元超道:“在下只想问一句话,老前辈是不是凶手?”
    白玉山道:“是!千真万确的是,我一剑刺入他心脏之中,使他气绝而逝,你说我是不是凶手?”
    伍元超一抱拳道:“多承明示,在下告辞了。”
    铁成刚道:“伍兄,我呢?应该留在这里,还是离开这里?”
    伍元超道:“自然是应该离开,白前辈说的不错,咱俩留这里,对他无助,反足坏事。”
    铁成刚哦了一声,一欠身,道:“老前辈,你不用送,我们走了。”
    两人出了乘风阁,跃上屋面而去。
    白玉山望着两人消失不见,才长长吁一口气,道:“唉!这两个年轻人,几乎引起了嫂夫人和凤姑娘的误会。”
    白夫人道:“玉山,我不会武功,但我知道你们学过武功的人,耳目特别灵敏,你能看出他们两人藏在树上,不知道嫂夫人和凤儿,是否也瞧了出来。”
    白玉山道:“这个很难说了,侠尼妙善,乃一代空门奇侠,凤姑跟着她十七八年,武功自然是错不了,但我比她熟悉这宅院中的景物,当我们跪下领死时,借一道反射折光,瞧出了树上有人,那是碰巧了角度。至于凤姑是否能觉着有人,我也无法断言。”
    白夫人道:“官人,那两个年轻人武功如何?”
    白玉山道:“都很高明,都当得武林中后起之秀的称颂。”
    白夫人道:“唉!官人,妾身心中,也有一点怀疑,不知是当不当说?”
    白玉山笑道:“夫人只管请说。”
    白夫人道:“妾身怀疑你心中早知道义兄何以会死于你剑下的隐秘,只是你不肯说出来罢了。”
    白玉山微微一怔,道:“夫人怎会有此想法?”
    白夫人笑一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是与不是,还望官人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妾身之言,也并非全无根据。”
    白玉山啊了一声,道:“说说看,你根据什么作此推断。”
    白夫人道:“照官人的说法,那座练武场很宏大,是吗?”
    白玉山点点头,道:“不错,很宏大,可容纳四五十个人对打。”
    白夫人道:“如若嫂夫人的话可靠,茶中无毒,场中无人,只有你们俩,那么只有两个原因,可使义兄死于你的剑下了。”
    白玉山道:“什么原因?”
    白夫人道:“一个是你那义兄有意的死于你的剑下,一个是他求你把他杀死。”
    白玉山道:“你怎会有此奇怪想法,为什么不猜想,我有意把他杀死?”
    白夫人笑道:“我不懂武功,但我能想到,你的武功不如他,就算真的想杀死他,也办不到,对吗?”
    白玉山沉吟了良久,笑一笑,道:“夫人,你当真是想的太玄了,一个人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会忽然动了求死之念呢?”
    白夫人道:“官人,这是咱们夫妻闲话,说错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白玉山摇摇头,道:“不会的。”
    白夫人道:“如若他遇上了什么困难,只有一死才能解脱,或是他个人之死,可以救很多人,他是否会求一死呢?像你一样,古井死灰,只求死于嫂嫂剑下,以偿心愿。”
    白玉山道:“你真是越想越玄了。”
    白夫人道:“我说过,这并非是凭空玄想,而是我十几年对你的观察而来。”
    白玉山道:“哦!”
    白夫人道:“咱们结偶以来,你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人,而且结婚那年,你虽未明言,但却直似你真的欢愉了,好像自己完成了一件事……”淡淡一笑,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有儿了,对得起列祖列宗,所以,可以放心的死了,等嫂夫人找上门时,你就引颈受戮剑下,对吗?”
    白玉山笑一笑,道:“贤妻才德,一向使我敬重,不过,这一次你是推想的太过玄虚了。”
    白夫人也微微一笑,不再争辩,道:“但愿妾身的推想有误。”
    白玉山道:“夫人,其实,你可以不必跟着我一起死的……”
    白夫人脸色一变,接道:“为什么?”
    白玉山道:“自然有道理。”
    白夫人道:“官人请说!妾身洗耳恭听。”
    白玉山道:“如是咱们夫妻,一起死于嫂夫人的剑下,必将造成下一代深重的仇恨,嫂夫人可以替夫报仇,难道天平不替他父母讨债,这又造成了下一代不解之仇。你如能留下不死,可以把事情解说明白,阻止天平向嫂夫人寻仇。”
    白夫人沉吟了一阵,道:“说得有理,不过,你过去怎的未这样想过。”
    白玉山道:“我一心一意只想着这件大憾大恨的事,未作它想,适才见到凤姑的才德,才使我想起下一代的仇恨的可怕,夫人,我们如不能善自处理这件事,黄、白两家,必将造成无法解开的深仇大恨,那就失去了我引颈受戮的原意了。”
    白夫人道:“夫妇同命,我怎能看着你被人杀死,袖手旁观,不以身殉,好在,凤姑阻止了嫂夫人未让她动手,咱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你我联名,写封遗信,不许天平向黄家寻仇。”
    白玉山道:“天平骤然间失去了父母,心中是何等沉痛,一封遗书,未必就能拦阻他满腔复仇怒火,夫人,我看只有留下性命,才能阻拦着这场悲剧,延续下去。”
    白夫人长叹一声,道:“要是天平现在回来一趟,就可以先给他解说明白了。”
    铁成刚、伍元超离开了白家宅院,铁成刚突然停下脚步,道:“不行,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我非要留下不可。”
    伍元超笑一笑,道:“你留下干什么?”
    铁成刚道:“像白玉山那等好人,如是被人杀了,世间还有什么正义可言,在下就是拚了命,也得阻止这件事。”
    伍元超道:“咱们被白玉山逐客令逐离了白府,就是怕我们多管闲事,你去白府帮忙,第一件事,就得先和白玉山冲突。”
    铁成刚想了一阵,道:“有道理,但又不能不管啊!”
    伍元超道:“我瞧过了,那黄家母女,武功高强,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铁成刚道:“怎么?你怕了?”
    伍元超道:“我是怕咱们管不了这件事,反而会赔上两条命。”
    铁成刚道:“为了救白玉山那等好人,死了也是值得。”
    伍元超道:“好!如是你铁兄不怕死,兄弟也舍命奉陪,咱们给它来一个釜底抽薪。”
    铁成刚道:“那一定是很好的办法,伍兄请说说看。”
    伍元超道:“咱们先去找黄家母女,阻止她们向白玉山寻仇。”
    铁成刚道:“她们如是不听呢?”
    伍元超道:“她们如是不听,那只有和她们动手一拼了。”
    铁成刚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好办法……”语音一顿,接道:“不过,咱们要到哪里找她们呢?”
    伍元超道:“兄弟推想,黄家母女,至少今夜明天,不会再去白家,咱们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设法去找她们。”
    铁成刚道:“怎么一个找法?”
    伍元超道:“这法子不一定灵,明天铁兄就可以瞧到了。”
    两人叫开了一家客栈,住了半宿,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伍元超带着铁成刚吃过饭,找到一家大茶馆,泡了两碗茶。
    铁成刚从未到过这等地方,目光转动,四下乱看。
    只觉这地方,各色各等人物都有,当真是龙蛇杂处之所。
    伍元超摸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倒茶伙计手中,道:“我想请人帮忙。”
    茶伙计接过银子,随手放入口袋,低声道:“什么事?”
    伍元超道:“托他们找人。”
    茶伙计道:“你先坐坐,我去看看任二爷来了没有?”
    片刻之后,茶伙计带着一个四旬左右,中等身材,穿着长衫的汉子到来。
    茶伙计把人送到伍元超桌边,泡了一碗茶,也不替几人引见,转身而去。
    那人端起刚刚泡好的浓茶,喝了一口,道:“兄弟姓任,大名府地段上的朋友,都叫我一声任二爷,两位是远客吧!”
    伍元超道:“不错,咱们是初到贵宝地,特地请任二爷帮忙。”
    任二爷笑一笑,道:“但不知任二能否接得下边宗生意,朋友请说说看吧!”
    伍元超道:‘咱们想找两个人。”
    任老二哦了一声,道:“什么样的人?“
    伍元超道:“是两个女人。”
    任老二笑问道:“是女人?是本地人?还是外面来的?”
    伍元超道:“自然是外来的。”当下把黄家母女衣着形貌,仔细描述了一番。
    任老二皱皱眉头,道:“照两位的说法,那黄家母女,都是江湖上的高人了。”
    伍元超道:“不错,她们都是身怀武功的人,但我们并无让诸位出面之意,只要任兄查出她们的宿住之处。”
    任老二道:“这只怕要大费一番手脚。”
    伍元超笑一笑,道:“所以,才找任兄帮忙,自然这件事要劳动贵属中不少兄弟,任兄只管开价。”
    任老二轻轻咳了一声,道:“两百两银子,不算多吧!”
    铁成刚听他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两百两银子,正想发作,伍元超却已抢先接道:“不多,不多。”探手从怀中摸出两片金叶子,道:“这里十两黄金,任兄先收着,找着人,兄弟立刻补上余数。”
    任老二接过金叶子,道:“明日下午,两位来这里听回信,江湖上有规矩,事情不成,咱们只取一成跑腿费。”
    伍元超道:“好!明天咱们准时来此。”带着铁成刚,大步出了茶馆。
    铁成刚恨声道:“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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