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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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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眯着眼,也是觉得头痛,一方面,他晓得在这浙江内部,有一股暗流,这股暗流,自然是针对新任巡抚的,可是他也绝不会以为徐谦是个软柿子,因此,他绝不会去参与这个斗争,因为一旦斗起来,就会有成败,赢了,获益最大的也是庙堂上的一些人,可是输了,就有许多人要倒霉,他刘瑜未必能够幸免。

所以无论让他站在徐谦一边,又或者站在徐谦的对立面,都是刘家不愿看到的,刘家经营数世,能有今日规模,靠的就是闷声发财,自从有了刘基的教训之后,后人们都知道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既然不斗,又怎么善了?这里头的涉及的利益太大,何止是青田,半个浙江的大士绅们都在看着自己呢,若是今日吃了这个亏,不说将来大家都要剜上一刀心头肉,这个先例一开,官府尝到了甜头,说不定将来又不知有多少摊派到自己头上,这是决不允许的。

“这件事嘛……”刘瑜沉吟片刻,正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有管事过来,道:“老爷,巡抚衙门那边又贴了文告,说是过几日,请老爷人等到衙门吃酒,抚台大人亲自设宴,许多事上,要和老爷与诸位老爷们讲清楚,说明白。”

狠狠的抢了一把,又来一场宴会,坏说要讲清楚、说明白。

刘瑜一头雾水。

不过……

对这个毁誉参半的人物,相信大多数人还是想见上一面的,刘瑜倒是来了兴致,道:“既然如此,眼下大家什么话都不要说,该怎样就怎样,一切,都等那时候便可揭晓。都说这徐抚台乃是文曲星转世,想来也不会如此愚蠢,听其言,且观其行吧。”

众人纷纷点头,其实也有人想拉着那什么巡按一道闹一闹的,可是现在刘瑜发了话,倒也不好有什么动作了。

税制改变的事,在浙江内部闹得轰轰烈烈,各地知府、知县衙门,已经开始派出差役排查桑田和粮田的情况了,差役们四处,清丈土地的同时,不少生员也都有了举动,据说省城的许多王学学堂都放了假,让生员们各自回乡,为的就是督促清丈田亩的效果,若是各地衙门清丈的土地和大家所见所闻不一样,但凡有生员检举,都会给予奖励。

生员们本来就闲的发慌,平日每日在书院里读书也是烦闷,王学天天在喊知行合一,可是每日都是知,唯独没有行,现在给了大家行的机会,将这些人将鱼饵一样撒出去,大家也觉得有意思,回去敦促不提。

不只是如此,明报这边已向各府派了编辑,随时采纳新闻,桑田和粮田的区别太大,若是官府故意将寻常百姓的粮田纳为桑田,肯定有人要闹事。而假若有大户人家的桑田直接划为粮田,自然也有人举报,宁波那边倒是出了几个差役和大户人家联合瞒报的事,遭人举报之后,巡抚衙门直接免去了负责此事的主簿,派人将几个差役捉到省城,游街示众,犯事的大户亦是捉了几个,这事儿可是明白无误的刊登在明报上广而告之,自此之后,倒是许多人都老实了,不敢在这清丈土地上头做手脚。

只是如此大的动作,不免有人人心惶惶,寻常百姓固然是拍手称快,从此几乎不用负担粮税,可是对那些种桑的大户来说,却都一个个如丧考妣,而此时,徐谦则稳坐巡抚衙门,对外界的事,都漠不关心,一连几日下来,倒是有不少地方豪族的人纷纷已到了省城,打算和抚台大人好好交涉。

这一日夜里,巡抚衙门灯火通明,一场宴会悄然开幕。

来的士绅可是不少,都是各府各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大的地主,犹如青田刘家,象山陆家、慈溪杨家、淳安曾家等等,都已尽皆到了。

而且来的人,都不是子弟,大多都是家主,一方面是表现对抚台大人的尊重,另一方面这件事关系到了族中的切身利益,必须亲自动身。

浙江的土地,至少有三成左右都在这些人的手里,他们有的不只是偌大的家业,不只是数以千万顷的土地,更有显赫的家世,只要拿出族谱,三代之内必有显赫的人物位列其中。

当然,浙江豪族,都以刘家为尊,一方面刘家的祖上是乃是开国功臣,位列一品,另一方面,刘家还有爵位在身,而刘家现任家主刘瑜更是个浙江省内罕有的大儒,虽然没有做官,可是文章却是不少,既是士林领袖,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都落在了他身上,都巴望着,刘家能出这个头。

好在巡抚衙门占地不小,否则也容不下这么多人,一些豪族已经请进了正堂,其余人呢,只能在外头就坐,不过显然徐谦并没有冷落他们,已命许多官员前来作陪,气氛倒也融洽,天色还早,所以先是上了茶来,徐谦亲自搀着刘瑜进去,一面道:“早闻诚意伯大名,令祖亦是受本官推崇已久,今日设宴,诚意伯肯亲来,实在让本官脸上有光,来,请里头说话。”

刘瑜倒也满面红光,这家伙很给自己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确实让他心花怒放。若是别人说这句话也就算了,这徐谦可是六首状元出身,如今又是浙江父母官,拜得恩师又是谢迁,无论是家世、出身和眼下的身份以及名望如今都是顶尖,现在如此客气,那就大大不同了。

这代表的是,一个态度,有这个态度就够了。

若是寻常的巡抚,说出这句话刘瑜还未必觉得如何,毕竟刘家可不是寻常家族,可见这说话的好坏,得看人的身份,不一样说出来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

第五百二十六章:皆大欢喜

不过……面子归面子,现在刘家丢的可是里子,大家一起凑到这里来,可不只是为了长脸的。

刘瑜脸上虽然含笑,可终究还带着几分戒心,不过口里的话自是漂亮,对徐谦语重心长道:“老夫曾拜访过令师,令师对你赞誉有加,今日一见,抚台果然是人中龙凤,如今主政浙江,若有什么摊派,尽管道来,老夫和你恩师也算往年老友,不必有什么客气。”

话说的很客气,而且已经表示,往后有什么困难,尽管上门,大家还是有关系的,当然,借用黑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个态已经表了,我们呢,也不是外人,可是你为什么要黑老夫一把,莫非是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又或者说,熟人碰熟人,被你踹一脚。

既然说到了恩师,徐谦自然得做出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来,忙道:“愧不敢当。”现在连本官都不敢说了,人家都说了是恩师的往年好友,你要是再拿大,这就有不敬之嫌了。

众人坐定,自然是看茶,刘瑜吃过了茶,不由摇头:“此茶不好,素闻抚台清廉,可是这样的茶如何入口,明日我命人送几斤毛尖来,还请抚台笑纳。”

说罢又打量这官邸,不由道:“大人初来乍到,衙门后院怕是住不惯,老夫在杭州,倒有处别院,大人有闲,可以偶尔去养神。”

不等徐谦拒绝,将茶喝尽了,又叹气道:“抚台虽是浙江人士,又新近成婚,妻子在旁,不知有没有伶俐的丫头,若是没有,和老夫打一声招呼……”

茶叶倒也罢了,居然连房子和丫头都送,这绝对算是大手笔。

而且人家还不是打着贿赂你的名义,那是因为他和你恩师有关系,这等于是给你这晚生后辈一点‘伴手礼’。

徐谦不露声色,道:“茶叶我是收了,至于别院和丫头,非我不肯承伯爷恩惠,实是政务繁忙,也无闲享用。”

众人见徐谦对刘瑜姿态如此低,心里燃起了许多希望,纷纷看向徐谦,心里在琢磨,这巡抚先是打起惊雷,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现在反而是如沐春风,实在没有道理。莫非是这巡抚刚刚上任,怕本地豪强们不肯乖乖就范,所以先来个下马威,所谓税率,不过是吓唬吓唬人而已?

刘瑜听到徐谦说到公务二字,眼睛立即眯了起来,道:“哦?这倒也是,你是新官嘛,老夫也听说抚台一向公务繁忙,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抚台第一把火要烧向何处?”

这摆明着是明知故问,第一把火都已经熊熊燃烧,差点把刘老前辈给烧焦了,偏偏人家还能耐着性子,故作潇洒的来问,可见刘瑜此人,性子很是稳健。

徐谦道:“这第一把火,自是税率。”

刘瑜听到税率二字,刘瑜微微皱眉,却又笑道:“想闻抚台大人高见。”

徐谦知道快要进入正题了,正色道:“浙江富庶,乃朝廷粮赋重省,这些话,想必也不必和诸位说了,只是浙江虽然富庶,可是依然有不少百姓食不果腹,本官既然为政,自然要对这些百姓给予一些照顾,所谓四海升平,首要就是解决吃饭和穿衣的问题,只要人有了饭吃,有了衣穿,再施以教化,如此,才算是大治。”

徐谦说到这里,不少人露出几分不悦之色,这是什么话,你要大治是你的事,你要让别人有饭吃,有衣穿,那也是你的事,你有本事你去做嘛,可我们招你惹你了?拿我们开了刀,去做你的善政,真把大家当傻子了?

刘瑜倒也不急,道:“抚台大人高见,爱民之心,更是教我等汗颜,只不过……既然庶民低税甚至免税,那么这税赋,又从哪里来呢?”

徐谦道:“桑税。”

说到这里,已是图穷匕见,开门见山。刘瑜一笑,道:“老夫以为不然,加征桑税,若只是提高一分、二分倒也罢了,大人善举,老夫和今日在座之人,自然也要鼎力支持,可是现在大人将桑税足足提高了数倍,这……恐怕不妥吧?”

徐谦顿时来了精神,道:“伯爷既然要算账,好吧,我便和伯爷算一笔账如何?”

算账……

原以为这家伙会和自己讲一番大道理,谁晓得他居然来算账。

你丫的还是朝廷命官吗?你还是巡抚吗?你不是应该讲一讲春秋大义,说一说百姓疾苦?

本来刘瑜来之前,就推演过徐谦的说辞,心里几乎已经料定,徐谦肯定会拿百姓疾苦什么的来堵自己的嘴,对于这种辩论,刘瑜早有准备,也打好了腹稿,好歹也是刘伯温的子孙,每天闲的蛋疼在乡中除了坐着轿子看看自家数不尽的良田,就是呆坐在书房里数蚂蚁,辩论……显然是他的强项。

结果徐谦这厮,居然要和你算账!

刘瑜故作淡定,露出矜持微笑,心说你既然要算,那就算吧。

徐谦旋即道:“敢问伯爷,前年的时候刘家种了多少亩桑田?”

刘瑜沉吟一下,道:“那时种的少,不过五千亩。”

不过五千亩,就可看出刘家的豪气,五千亩地,足够养活五千人了,可是在刘瑜口里,也只是不过而已。显然他还觉得少了。

徐谦道:“不知产丝几何?”

刘瑜回忆了一下:“似乎是九十余担。”

一担即是一百斤,算下来,等于是九千斤之多,实在不少。

徐谦又问,道:“那么上年,刘家又种了多少亩桑。”

刘瑜道:“四五余亩。”

徐谦笑了:“不知产丝多少?”

刘瑜道:“近千担。”

可见刘家见产丝有利可图,于是到了上年,已经开始大规模的产丝了。

徐谦道:“前年产丝九十担,上年产丝近前担,那么本官想问,前年生丝发卖之后,刘家获利多少,上年又获利多少。”

刘瑜道:“前年丝价高涨,因而一斤丝价值二两纹银,九十余担,总计入了帐房一万八千两纹银。可是上年丝价暴跌了六成,虽是千担的生丝,可是入账的纹银只有八万。”

徐谦笑了:“敢问伯爷,上年为何丝价暴跌?”

“这个……”不只是刘瑜被问倒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问倒了。

前年的时候商贾都是极力收丝,一斤能卖到二两银子的高价,可是上年,却只卖了七八钱银子,只是人家收的价钱是如此,你又能如何?总不能把人绑起来非要二两银子卖他吧。

徐谦叹道;“诸位,之所以丝价暴跌,是因为前年丝价节节攀高,江南的良田尽皆改为了桑田,市面上的丝越来越多,商贾们七八钱银子不愁收不到丝,自然不肯出高价。而前年之所以丝价暴涨,是因为前几年丝绸需求增高,商贾们要尽力生产丝绸发卖,这才不得已高价收丝。这里头最大的关键就在桑田上头,人人都去种桑,人人都指望着种桑能挣银子,人人都晓得种桑比种粮获益要高,于是人人都在产丝,若是我估计不错,今年浙江这边,丝价还要暴跌,甚至可能跌落到谷底,三四钱银子就可收来一斤,诸位相信吗?”

刘瑜呆了,所有人都呆了,大家都不免低声商讨起来,徐谦说的确实有道理,前年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全力产丝,所以只是拿着一些土地随便种种,结果那一年丝价二两银子,人人都发了财。自此之后,许多人一发不可收拾,比如刘家,前年是五千亩,上年直接增至四五万亩,等于是自家的土地,全部都改为了桑田,何止是刘家,虽然有官府在尽力阻止,可是大家的热情越来越高,一个县里,到处都可以看到粮田在改为桑田,徐谦说今年丝价还要暴跌,并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商贾收的丝每年都会增加,可是浙江这边生产的丝更多,几乎都是以每年成倍的增长,今年的丝价跌倒两三钱,绝不是吓唬大家。

徐谦道:“诸位想必知道本官的苦心了吧,大家都去产丝,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都要亏本,上年刘家入账八万两银子,这是七八钱银子一斤丝的价格,今年丝价若是继续暴跌,刘家今年的收益,怕只有三四万两纹银,要抑制丝价暴跌,就必须得减少生丝产量,减少产量,就要鼓励大家种粮,可是要大家种粮,又谈何容易,若是不给予奖励,谁肯种粮?而本官的办法,就是对粮田进行免税,而提高产丝的门槛,将大多数的人都挡在这产丝的外头,只让一些有实力的乡绅产丝,如此,每年的生丝产量就维持在了一个数额,商贾们想要收丝,就必须将价钱维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比如,丝价维持在一斤一两四钱上下,那么刘家每年的入账收入,就可达到十四万两。官府再抽四成的税,刘家照样还有八九万两银子的盈余。拿这些银子,再去补贴粮户,使他们安心种粮,不去和诸位竞争,如此一来,诸位的收益可以保障,而寻常人家种粮的收益也可以得到保障,岂不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第五百二十七章:新政如生意

所有人都已经议论开了。

徐谦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桑田种多了,丝价肯定要暴跌,暴跌的结果就是大家都赚不到银子,越是大的士绅,损失也是巨大,无它,因为你手头上的丝更多,若是找不到买家,人家如何压低你的价钱,你也没辙。

现在浙江的情况就是,受了前两年的刺激,许多人疯狂的改粮为桑,产丝的规模已较两三年前增长了四五倍之多,在这种全民生丝的情况之下,今年的丝价,怕是堪忧的很。

假若价钱跌落到了谷底,大家考虑的就不该是赚多少银子的问题,而是准备要亏损多少银子。

毕竟产丝的成本比种粮还是高得多,一旦生丝发卖不出去,后果是灾难性的。

正如抚台所言,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大多数人挡在产丝之外,让他们好好的种粮,这两年由于大多人产丝,使得粮价增高了不少,可是还不够,相比于粮价,丝价的利润还是高得多,许多尝到了甜头的人,怎么会轻易回去种粮?那么,唯一的法子就是提高产丝的门槛,降低种粮的门槛,提高门槛就是增税,税率翻个几倍,一般的小户人家,或是中小地主,再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产丝,与此同时,官府再对大多数粮户进行低税甚至几乎免税的政策,使得这种粮多少有利可图,而且稳当,就算是对小户人家来说,至少种了家里的几亩地,能让一家几口填饱肚子,如此一来,市面上的生丝产量就会暴跌,与此同时,价格自然上扬,价格上扬,对种桑的大户来说是有好处的,就算被官府征收高昂的税率,依旧能产生暴利。

大家随着徐谦的思路往这方面一琢磨,还真觉得有道理。

就算有人还不明白的,也有一些大致知道意思的人为他讲解,刘瑜这种书香门第,本就是极聪明的人,徐谦一点,他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他捋着颌下的山羊胡子,暗暗点头。

至少……他认可了抚台的这番话,某种意义来说,也认可了抚台的税制方案,只不过……他依旧有些不甘心,人就是如此,想到自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却是被官府苛以这样的重税,这脸上,终究无光,当然,刘瑜更关心的还是丝价的问题,抚台现在说的是好听,假若今年就算实施了新的税率,丝价还是暴跌呢?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这关系到的,乃是族中的根本,毕竟为了产丝,刘家虽然赚了很多银子,却也雇佣了不少人,专门做抽丝剥茧的工作,还定制了不少的丝机,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

刘瑜道:“抚台说每斤丝能维持在一两四钱银子,可有根据?”

徐谦早有准备:“这只是本官最低的预计,若是这个税率法执行下去,一两四钱可是还只是保守估计,这是本官的幕友牛金经过今年如意坊生丝交易量、产量、价格进行精密计算的,牛金曾是如意坊的掌柜,如今忝为本官钱粮幕友,他的预计,出入不会很大,当然,最紧要的还是遏制生丝产量。”

听到如意坊三个字,大家倒是有些信服了,虽然如意坊远在京师,可是谁都晓得,这天下最挣钱的就是如意坊,如意坊能挣钱,靠的不只是朝中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超人的眼光,可以说,若非如意坊,也不可能带动生丝价格的暴涨,也不会让整个浙江都陷入改粮为桑的热潮之中。

“而且……诸位想必也知道,本官已拿下了双屿港,这双屿港,想来诸位也有耳闻,宫中又许以了海路安抚使司专营之权,用我大明特产与各国进行贸易,海路安抚使司已大量征用、制造船只,专门负责出口生丝、瓷器、茶叶,今年这织造局就要建起来,届时对生丝的需求也会比往年增加许多,在这种情况之下,诸位只管产丝,就算将所有的田地都去产丝,今年的丝价也不会低到哪里,只是,若是整个浙江都会产丝,价格会是如何,本官就不能保证了。”

织造局的消息,大家也早有耳闻,织造就需要用丝,这一点毋庸自疑。

刘瑜不由道:“据闻大人乃是如意坊最大的东家,既然要办织造局,那么我等若是自己筹建丝纺,自己制丝绸,不知可行吗?”

徐谦的话,等于是给了个定心丸,人家的意思很明白,提高了桑税,今年的收入不但不会少,反而会增加,既然已经有了保证,又搬出了如意坊出来,大家若是再不肯,就有点不识趣了。

不过这税率先不能答应,且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好处,借着这税率,多索要一些好处才是正理。不管怎么说,他们可是本地的豪族,豪族是什么,豪族自然就理所应当享受政策上的优惠。

徐谦道:“这倒不是问题,本来制造局的选址是在松江府,不过眼下,可能要换个地方,不出差错的话就是宁波了,你们若是想做点生意,倒也容易,现在是百废待兴之时,只要有银子,就会有收益。是了,还有一件事,不知诸位可有兴趣?”

刘瑜现在对徐谦的印象改观不少,他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年轻抚台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也是个很有办法的人,有这点就够了,有办法大家才能跟着有饭吃,若是遇到个昏官,满脑子只想着百姓疾苦,却不为豪族们着想,摆不平豪族,就是作死。而徐谦既然已有许诺,而且听他侃侃而谈,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因此刘瑜笑吟吟的道:“大人请讲。”

徐谦道:“宁波那边一旦办起来,不只是织造局要入驻,连如意坊、如意钱庄也都要开办,到时那儿就是首善之地,只是浙江各处的河道诸位是知晓的,虽然水路河道密集,可是许多地方,走走客船倒也罢了,可是将来要走货船,却是不容易,因此河道要拓宽,河里的淤泥该清理的也要清理,河堤呢,也要好好的修葺一下,一旦这水网办起来,将来浙江省内的交通不但便利,往后诸位的生丝和货物也可以减少货运成本,只是要办成这一桩事,却不容易,本官核算了一下,所需纹银怕要数十万两,各府各县征募的民夫,亦需数万,本官手头上,倒是有些银子,只是不多,这件事要办成,终究还要摊派下去,诸位可愿……”

刘瑜惊呆了,这厮提高税率不说,现在想玩摊派,所需纹银数十万,若是如此算下来,刘家岂不是至少也要出个万儿八千两纹银出来,你去抢好了。

徐谦见大家面露难色,一个个将脸别到一边,都假装没有听见。

徐谦只得道:“当然,也不是白让大家花费,这些银子,本官会让人专门负责,谁募捐多少,而后制定出个份额,将来呢,各处码头但凡是货船,少不了要收几十文至几百文的运费,积少成多,五年之内,大致可以回本,将来挣来的银子,大家按着募捐的份额领钱,其实这也是一门生意,拿了银子出来扩宽河道,将来坐地收钱,如此一来,不但这省内交通便利了不少,大家的货物也可以及时运出,还可以坐地收钱,这才三全其美的事,若是诸位不肯,那倒也罢了,实在不成,就让如意坊出银子就是,本官也只是借此给大家一个做买卖的出入而已,这个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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