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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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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鼓掌

这个时代收税,其实很是随意,根本没有规范可言,只是将税收和地方官员的政绩挂钩,然后呢,大家各自凭自己的本事,若是今年收的少,那就再摊派掉杂税下去,可要是收的多,依旧还要摊派,报上去一部分,自己私自截留一部分。

可以说,收税不但不专业,而且完全是胡搞,全凭地方官的心意,另一方面,大户人家地方官不敢碰,这些世家大族在本地根深蒂固,动了一个,就有几十数百个人跳出来制造舆论或者和上头的亲朋好友打招呼,就算不能弄死你,至少也能搞臭你。

既然大户的税不征,最后可怜的自然就是小户了,于是,土地兼并就开始了,小户人家这么点田地,还要受官府如此盘剥,最后不得不将这仅有的土地卖出去,最后沦为流民或者佃户。

可以说,大明这种混乱的税收制度,是当下大明许多问题的关键,而大户们坐拥许多土地,却不必缴税,家大业大,每年不知兼并多少土地,此后他们的土地越来越多,贫民也越来越多。

商贾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时朝廷虽然说不征商税,可是朝廷不征,地方上却是要征的,所谓雁过拔毛,就算是客商带了货物途径此地,若是被人盯上,多半也得刮出一层皮出来。

表面上好像商贾是大明税制下的得益者,可是事实却是,因为这混乱的税制,还有混乱的苛捐杂税体系,使他们朝不保夕,一不小心,就可能破产。

直浙新政之后,从商的难度确实是减少了许多,而现在,朝廷统一税制,正如徐谦所说的这般,使用一条鞭的商税之法,其实对大家,未必没有好处。

再者徐谦的税制虽然还未实施,可是此前,地方官府就已经开始施行了,比如说棉税和桑税,在直浙已经流行,只不过朝廷将这笔银子倒腾到了右手而已,至于矿税、木税等等,影响虽然也不小,却还没有到完全让大家破产的境地。

徐谦一番话出来,不少士绅松了一口气,他们许多人都是种植棉桑的大户,以前就要缴纳重税,而现在,朝廷虽然又提高了一些棉桑的税负,可是至少,还没有到不能容忍的境地,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是怎么办,再加上,他们还可以提高一些价格,将一部分税负转嫁给上游的工坊,这就等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徐谦又道:“税制大致是定了出来,可是诸位要知道,税制是税制,条文是条文,律法是律法,若是难以实施,或者是有人阳奉阴违,最后可能税制虽然订立,可是无人执行,任何变法革新,若是不能贯彻实施,亦是无计可施。所以,本官会奏请天子,请天子同意,在户部之下,重设税局,建立完整的税制征收体系,税局和地方官府完全剥离,所有税丁,都要经过专门训练,必须要懂算数,能书能写,具有一定的知识……”

徐谦滔滔不绝的发言,他反正是脸皮厚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整整一个上午,他将自己的所有计划和盘托出,不只是税率的制定,还有商税的征收。

所有人都听的很是认真,一丝不落,生怕遗漏了什么,甚至有人提起桌上的纸笔,将徐谦说话的重点统统记下来。这些,毕竟和他们息息相关。

一个上午过去,徐谦的喉咙已经冒烟,不过终于将该说的大致都没有遗漏的说了出来,最后,他左右四顾,忍不住道:“怎么没有人鼓掌?”

而后,如潮的掌声啪啪的响起来,久久不散。

徐谦不由苦笑,话说,自己代入的太深,竟是忘了,这个时代是没有鼓掌赞同的,经过今天之后,会不会鼓掌也成为潮流?

徐谦下台,上午的会议结束,众人纷纷到了如意坊的茶厅去用午饭,饭菜不多,却是管饱,只是大多数人,都没把心思放在吃饭上头,心里却在努力琢磨徐大人讲话的内容,若是真按这个税制来执行,对未来会有什么影响,行情是会涨还是会跌,这是所有人需要思考的问题。

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这个新的税制,若是当真能够一丝不苟的执行,就将商税对当下买卖的影响降到了最低,至少不会像朝廷旨意出来的时候那般,一下子闹的鸡飞狗跳,无数人寻死觅活。

下午,会议继续召开,而徐谦则是抱手坐在位上,一声不吭,也不发言,倒是赵明上台,请大家有疑问的上台说话。

第一个上来的,就是王川,王川做的是造船生意,他忍不住发问,道:“若是这个税制,倒是不错,可问题就在于,从前大家的税是交给地方官府,地方官府进行修桥铺路,同时供养巡捕厅,而如今地方官府的税收转移到了朝廷,修桥铺路怎么办,巡捕厅谁来养活,还有各处学堂的补贴,又谁来支付。”

他一开始,说的语无伦次,毕竟是第一次上台询问,很是紧张,不过后来渐渐胆子大了起来,声音也高昂了几分,最后道:“就说河道的拓展事宜,现在直浙这边,水网是大致有了,可是这两年,地方官府打算继续拓展支流,现如今地方官府已经没了银子,谁来付这笔银子。小人做的乃是船行的买卖,河道越多,商贸的需求越多,小人的买卖就越好,假若朝廷不继续拓展支流,修筑道路,往后货物的流动越大,现有的水路,如何承担的起?”

王川说完,所有商贾都陷入了深思,王川的话很有道理,大家担心的是,朝廷把这些银子都拿了去,谁来付这个钱,莫非往后,又要咱们来承担吗?这不就等于,朝廷和官府又收了两道税。

这时候,徐谦率先鼓掌。

他一鼓掌,先是让所有人愕然了一下,不过徐大人鼓励的态度,倒是让所有人反应过来,于是大家一起跟着鼓掌。

掌声渐渐消停之后,徐谦起身道:“这件事,往后就是户部的责任,户部的钱粮会进行折算,比如巡捕厅,从此,就让户部来养,每年的用度多少,都由户部如数拨付。”

徐谦说完,掌声又起。

户部既然肯承担,那么就好说话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其实就是等于,官府的税转移给了户部,责任也全部转移给了户部,对直浙来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官府和衙门之间权利和责任的转换而已。

王川很是激动,觉得自己长了脸,不过还是悻悻然的下台。

第二个登台的,却是杭州学堂的教习吴用,吴用是学官们拍板请来的,他教授的主要是杂学,虽然不入流,巡抚衙门也给了三四个名额。

他登上台,倒是不紧张,或许和他职业的关系,因此放开喉咙,道:“大人方才说要招募税丁,那么敢问,要征募多少税丁?”

徐谦起身,道:“全天下这么多府县,此外还得有人常驻在双屿港,因此,本官在户部曾大致估算了一下,人数怕要在两万人上下。”

吴用点点头,道:“学生问完了,谢大人。”说罢便要下台。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这会议进入高潮徐谦低调的态度,也让不少人胆大起来,有人道:“这是什么意思,怎么问一问就下台?”“问需要税丁多少做什么……”“浪费时间。”“咱们这么多人抢着登台,你到时好,抢上去了,却问这无关痛痒的问题,这是故意拿徐大人开涮吗?”

吴用这下子不敢下台了,道:“诸位,诸位,听我一言,学生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咱们杭州学堂早就开办了算数科,若是户部所需的税丁多,这对学堂的算数科是好事,大家又多了一条出入,大人现在需要两万多人,再加上各个工坊。商铺所需要的账房数目,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学堂下的算数科肯定要紧俏,既然紧俏,自然此时要扩大规模,多招募一些教习,做好准备是不是?”

一句话,言论立即平息了,大家有跟着鼓掌,卧槽,这个教习哪里像是老师,简直他娘的也是买卖人啊,一叶知秋,只从徐大人的只言片语里就看出了商机。

在掌声之中,吴用向大家一一点头,这才下了台。

紧接着,越来越多人上台,很多问题已经完全脱离了商税的问题,这个问:“徐大人,现在婚丧嫁娶越来越大,有人甚至直接拥堵了车道,城里的道路本来就狭窄,被人一堵,许多上工的人怎么办?”那个道:“刘家坊那儿很是脏乱,散发着怪味,这事儿,不知官府管不管?”“大人什么时候回京,回京的时候招呼一声,小人们去送行……”

第六百六十一章:最最关键的问题

眼看这会议要演变成诉苦大会的意思,徐谦看了赵明等官员一眼,赵明等人脸色俱都拉下来。

大家说的事,大多数都和直浙各个城市的一些政务息息相关,比如说脏乱的问题,比如说拥堵的问题,本来大家也不在意,官府呢,更是无人去理会,从古至今,这种事也不归商贾管哪,关我屁事。

只是今天,大家畅所欲言,聊开来了,而随着城市的人口增多,城市的市民在满足了吃饱穿暖的问题之后,就开始追求更高一层次的生活了。

以往,大家吃不饱,衣不蔽体,谁有兴致管这个,所谓饱暖知淫欲,也可以换句话来说,饱暖知卫生,因此,对城市的卫生问题,对城市的道路的问题,都有了新的要求。

这是历史发展的进程。

可是对直浙这些官员代表来说,却不啻是赤裸裸的打脸,好在他们经过新政之后,视野也开阔了许多。

况且徐大人都没有摆谱,你敢摆谱,脑袋犯抽了不是?

赵明站起来,道:“关于诸位的建言,本官会和各地知府衙门洽商,比如说脏乱的问题,一方面是摊贩放肆,另一方面,也需官府委派人清扫,要解决,一方面,要打击一些无良商贩,另一方面,往后直浙的钱粮局再不负责修路搭桥,但是裁撤就没有必要,可以转换一下,让他们负责一下城里的街道清扫,可以让他们负责一下道路和码头的养护,总之,这件事本官一定会关注。”他说完了,小心翼翼的看了徐谦一眼。

徐谦差点吐血,又是小贩,小贩招谁惹谁了,香港片里到处都是警察追小贩,某天朝也是到处驱逐小贩,到了大明朝,还是如此,小贩伤不起,每一个苦逼人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小贩。

不过对此,徐谦暂时没有干涉,只是满脑子觉得历史总是不谋而合,感叹老天爷他老人家实在有些开玩笑。

大家热烈鼓掌,为赵明的态度叫好。

如此一来,倒是让赵明和在座的官员生出奇异的感觉。

其实你是多大的官,首先你是一个人,就如一个小学生,被戴上了红花,他会感觉骄傲和自豪,任何一个人其实都是小学生,他会贪婪,会抢掠别人的东西,会和人争吵,会愤怒,会露出笑容,同样,每一个人都喜欢受到别人的夸奖。

况且在这里,得到那种最直观的夸奖,这种感觉,绝对不同寻常。

这就是所谓的爽感,人有各种爽感,而这就是其中一种,感觉似乎还不错,有点飘飘然。

一场会议,终于在天黑之后结束,晚饭是不提供的,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而在如意坊的其他各处厅堂,许多人还在焦灼等待,他们虽然不能与会,却都在焦急的等待消息,当散会之后,一些意犹未尽的与会之人,自然不甘寂寞,窜到了各个厅里,满脸红光,开始讲解徐大人的商税之策。

“诸位,诸位……”王川在四海厅里,被上百个商贾注视着,却一点都不怯场,反而是满面红光,压了压手,示意所有人都安静,旋即道:“徐大人的税制是这样的,所有相关的作坊,俱都免税!”

人群一阵欢呼。

王川老脸一拉,道:“鼓掌,现在时兴鼓掌。”

于是掌声如潮,许多人拍的手都红了。

王川又开始详解税制,这个税制,还是可以让人接受,所以在场之人,虽然一些矿主们有一些腹诽,不过想到自己的矿要征税,别人的也要征税,到时候,还是可以抬高一些价钱转嫁出去,只不过利润比从前少一些而已,倒还不至于让大家都没饭吃,因此大多数人还是松了口气。

其实若是徐大人直接抛出这个税制出来,肯定大家都要喊痛,毕竟是让大家掏出白花花的银子,是人都不能接受。

可是因为有内阁拟定的税制在先,那种纯属坑人,逼人去死的税制颁布之后,大家反而觉得徐大人的税制实在是业界良心。因此,这就很容易让人想到,徐大人顶住内阁压力,和朝廷据理力争,为大家争取来了如此大的利益,人家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能说什么?感激都来不及,你还能叫骂吗?你一叫骂,这就不厚道了,只怕到时候,所有人都要骂的你抬不起头来。

因此,纵然是有人感觉自己被割了肉,觉得现在还肉痛,可是依旧还是大力拥护,王川说一句,大家就跟着鼓掌,提到徐大人三个字时,大家就高潮,掌声更烈。

原本内阁是希望拿姓徐的趟雷,告诉天下人,征商税是姓徐的倡议的,一手拿徐谦去做挡箭牌,一手大把大把的往国库里搂银子。谁晓得这个时候,却被徐谦当成了排雷的工兵,这即是凡事就怕比,这一比,良心和王八蛋就都出来了。

好在,徐某人成了良心的典范,而内阁的衮衮诸公嘛,或许在其他地方,或许在从前,大家都觉得几位阁老人品不错,乃国之柱石,可是现在,虽然还没有到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可是和徐良心比起来,简直他娘的就是奸商中的奸商。

王川说完了税制,旋即又说了一些花边新闻,无非是下午开会,大家纷纷畅所欲言,而官老爷们悉心听取了意见,并且愿意对一些意见进行关注。

又是欢声雷同。

这仿佛成了了不起的胜利。大家突然发现,原来商贾也有了说话的权利,而且官府还肯悉心接受。

这进入政协,似乎一下子成了所有商贾的梦想,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面子问题了,想想看,当你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之中这坐进了政协听政厅,与官老爷,与士人们洽商着政务,指点江山,这是何等是痛快。

王川自然也获得了他的高潮,因为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称羡和嫉妒,大家原来都是一样的商贾,没有高下之分,可是现在,王川一下子感觉自己的档次上来了,老子也是问过徐大人政务的人,是跟官老爷们提过意见的人,也是嘘过几个大儒的人物,这地位,怕是不比士绅们差了吧,档次,这就是档次。

……

从总兵衙门里回来,赵明回到了自己的巡抚衙门,一天的会议,让他显得有几分疲惫,不过疲惫归疲惫,可是他还是强打起了精神,今日的会议,给了他很多思路和启发,也让他享受了不少快感,原来做官老爷,可不是自己把自己关在衙门里作威作福才感觉痛快,真正的痛快是在一个场合,这个场合的人几乎代表了各界的旗手人物,在这里,得到他们的称赞和惊叹,这才是真正的痛快。

这就好像做皇帝的,把自己关在宫里,平时的感觉就是无聊。可是一旦来个大朝议,别看坐在銮椅上好生无聊,可是听着无数官员的称颂,那种舒服和惬意,那才是真正的爽。只是可惜,大明朝的皇帝上朝,大多都是各种这拐弯抹角的拍黑砖和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有人拍个马屁,都会被他的同类们视之为溜须拍马和身无直骨,这皇帝老子能坚持去上朝,那叫业界良心,三十年不郊不庙不朝那才是正常。

赵明直接到了后衙的花厅,然后立即召集了幕友们来说话。

“诸位,眼下这浙江各府,有几个重要的问题,今日本官来和诸位商议一下,大家集思广益,拿出个办法出来,看看如何解决。”

赵明顿了顿,看了七八个幕友一眼,他故意将重要二字咬的很重,意思就是告诉大家,本官很重视,大家得打起精神。

这些幕友就是靠看人脸色吃饭的,自然晓得大人是什么意思,于是一个正襟危坐,纷纷道:“请大人示下。”

赵明倒也不含糊,将今日听政厅里的一些问题尽皆枚举出来,随即痛心疾首的道:“咱们浙江如今乃是首善之地,两京十三省,浙江如今乃是翘楚,什么是翘楚,翘楚就该是典范,可是呢,本官发现许多街坊脏乱不说,还有人拥堵街道,这些问题不解决,别人会怎么看,这算什么首善之地。因此,本官以为,当下最是重要的,是先要让百姓安份起来,不能再让他们随意丢弃垃圾,浙江各城的垃圾,也要集中处理,不能随意堆放,此外……还有……”

幕友们个个目瞪口呆,原来大人说的如此重要大风问题,竟然是……

只是巡抚大人既然说重要,那么肯定是重要的,谁敢说个不重要,明天就没饭碗吃了,于是大家纷纷点头,似乎都是有了垃圾,大明朝社稷就要完蛋,似乎街道脏乱了一些,天就要塌下来一般。

第六百六十二章:坑爹

直浙的人心终于彻底的安定下来,其实安抚人心,未必需要太多举措,只需要有一个合适人,说出一番合适的话而已。

而且政协的出现,让街头巷尾又多了一个热议的话题,大家自然而然,将心思都放在了里头。

此后似乎也有炒作话题的心思,官府也配合起来,先是公布了一些听证厅开会的细则,此后,又宣布到时设旁听席,准许报馆编撰旁听。

这么做,自然是扩大政协会议的影响,否则大家密室协商,总不能商议出什么结果,都靠这些政协的与会者凭嘴皮子去宣传吧。

可是如此一来,却恰好又凸显出了政协的独特地位,若是受邀,不但能和官员和读书人以及士绅议政,自己在那里的发言甚至可能随时登上各大报纸。

要知道报纸乃是大儒们的地盘,商贾想要上去,除非你品行败坏,被各大报拿去做反面典型,这时代的读书人对商贾有天然排斥,即便是最宽容的王学门人,也尽量不和商贾瓜葛。

可是现在不同了,不但你可以堂而皇之的登报,而且别人甚至还要记录你的讲话。用某些人的话来说,这已经不再是祖宗积德的问题了,这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啊。

不过明报这边,已经率先刊文,讲了新税制,也谈及了政协的一些花边新闻,其中也有讨论,比如有人撰文,说是朝廷这个商税固然本意是好的,可是税赋说是由各环节的士绅和商贾承担,可是原料的价格贵了,商贾们未必肯全部承担,最后可能拉动价格上涨,让寻常购买商货的百姓来负担,这几年物价本就涨动不少,一件衣裳,种棉的士绅赚一笔,织布的又赚一笔,此后染坊和成衣工坊又赚一笔,到了市面上,铺子里又要赚上一笔,如此一来,岂不是最后商税收的不是商贾,而是寻常百姓。

有人如此的说辞,又有人跳出来反对,说是固然可能会涨动一些价格,可是工坊这么多,单单成衣,如今就有数百家,品类繁多,一家涨价,其他若是不涨,那涨价的一家货物就要积压,毕竟这点税还没有到完全让工坊没有利润的地步,比如到了成衣环节,虽然每件衣衫的利润薄了,可是利润依旧还在,而且还是不小,各家工坊打的算盘不一样,许多人肯定要观望,等着别家涨价,可是又有谁愿意做出头鸟,固然是未来的预期成衣的价格是要涨,可是就算涨,也绝不会因为商税。

这种争论,竟然一下子流行起来,其实王学的发展和新政息息相关,王守仁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理论最后被一群打着王学招牌的人更改的面目全非,就如儒家一样,儒家壮大时,恰逢是武帝需要中央集权,于是,儒家的观点自然而然,根据当时社会的观念而变动,当时的社会,是朝廷必须集中所有力量,对匈奴开战,因此,儒家的新理论应运而生,最后皇帝们觉得好,自然而然大力推崇。

王学也是如此,王学的大本营在商贾云集和手工业到了极致的江南,又恰逢市民阶层的崛起,生活的改变,社会形式的多样化,使得王学紧跟时代脉络,这就好像,理学的理论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工业革命的英国,因为它没有催生的土壤,当时的英国需要大量的劳力,无论是童工和女工,都有极大的需求,这个时候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鼓吹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未婚娶之前不得出阁的理论,怕早就被英国的贵族和商贾们一巴掌拍飞了。

而王学的理论也是如此,至少在王学的理论里,对女工做工的事采取了比较宽容的态度,这就是土壤的因素,只不过理学毕竟昌盛了这么多年,社会依旧保守,所以王学虽然宽容,却没有鼓励,也有人提出女人可以上工,但是必须局限于丝坊,丝坊之中应尽量避免男子出现。

这就是王学的土壤,王学和新政相辅相成,为了适应新政的需求,王学在改变,而新政为了适应王学,其实也在对王学产生不可磨灭的影响。

因此,王学之中,关注工坊和商贸的王学门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一些人因为理论深厚,成为大儒,成为所有报纸争先求稿的对象。

这种争论,有点像后世的所谓经济学家的争论,只不过,他们的眼光还有很多局限,更加微观。

争议一开始,各持观点的双方便捋了袖子,恨不得要大打出手,当然,各大报纸对他们采取的是喜闻乐见的态度,就巴不得你们打起来,打起来才好,打起来大家才关注,关注了报纸才好卖。

双方为了抨击对方的观点,不断的引经据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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