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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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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昨天事儿太大,而且牵涉的人太多,直到情况的不少,紧接着,各种宫变的版本流传出来。

坊间和士林的议论立即热闹起来,坊间就是如此,朝廷越是让你闭嘴,你越是津津乐道,这些人往往在茶肆里头,一边故作风雅的摇着扇子,先很紧张的说一句莫谈国事,表示谈国事是很危险的事,然后很刺激的开始议论起国事起来,这是一种很变态的心理,大明朝其实到了中后期,已经较为开放,大多数时候,谁也没兴致管你说什么,无论你怎么骂,那也由你。可是民风开放,官府不举,却不说出个莫谈国事出来,就显得自己谈起国事来不够刺激,不做出一副好像你谈了国事就要掉脑袋的紧张感出来,这国事谈的还是有什么兴致?

而士林的清议又有不同,士林的读书人就显得嚣张了许多,他们不但谈国事,还最喜欢引经据典的引申,再然后就是别有用意的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骂完之后,嘴巴一抹,又继续琢磨着举业,研究一下怎么混入自己骂骂咧咧过的朝廷队伍,混进自己曾经鄙弃的官员队伍,所谓吃肉要吃,骂猪也要骂,即是如此。

一场宫变,就提供了话题,当得知徐谦敕封郡王的消息传出,整个士林和坊间的议论几乎是一面倒,所有人痛斥祖宗之法成了草纸,被人随意玩弄,京师这边,毕竟偏于保守,大多数人,饱受理学熏陶,对于新事物,难以接受,对王学一党,多少有点排斥,当然也有部分人是极力支持王党的,可是毕竟是少数,很快,京师上下一片叫骂。

可是在如意坊,却是大大不同,消息传来,说是很快就有圣旨,不但敕郡王,还永镇直浙,朝廷许以三卫的护卫,即是近两万人的武装,除此之外,直浙大小事,皆送郡王府过目。

过目两个人,并不是裁决,也就是说,直浙的官员,自然还是朝廷任命,而郡王府,只有推荐的权利,至于过目,也就是让你知道而已,真正做主的,还是朝廷命官,不过郡王府,多少也能干涉一二。

这个权利,其实每个藩王都有,不过只是一个名目而已,实则用处一点都不大,因为吏治大权毕竟掌握在朝廷手里,朝廷命官当然是听朝廷的,谁管你这郡王,多半大多数人,压根就没有将王府放在眼里。

各种特权,只是名义罢了,没有多少用处。

可是这放在徐谦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适,首先你要明白,直浙遍布王党,到处都是王党份子,官员是如此,士绅百姓也是如此,可谓是民心所向,表面上朝廷好像可以任命官员,但是不要忘了,你任何官员到了直浙,若是想罔顾王府的心意,王府只要透点风声出去,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保证你这官儿做不长,不但做不长,甚至可能还影响到你的仕途,坏了你的前程。

既然如此,谁敢把王府不放在眼里?谁敢忤逆郡王的意思?

假若郡王府觉得直浙的某些政令不妥,直接下个条子过去,你还敢坚持吗?你若是坚持,就算有朝廷撑腰,可是下头的官员,直浙一京两省四十九府两百三十七县的官员,谁会执行?你的政令执行不下去,还有人抽冷子就给你的政令泼脏水,阳奉阴违不说,还故意把你的事办砸,你能怎样?就算官场上的人不动手,这直浙士林也要将你骂的狗血淋头,明报每日将你骂翻,百姓们以取笑你为乐,你这官,还做不做?

所以,你得听话,不听话,你就完了,方献夫和王道中二人的前车之鉴还在,你胆子再大,能忤逆他们?

权利来自于利益,当利益一致时,就会有人抱团,抱团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出现领袖,他的一言一行,就成了权利,更不必说,王府和海路安抚使司,和如意坊,和如意钱庄,和明报之间的关系紧密,海路安抚使司关乎着整个直浙的生业,如意坊是商贾的重要聚集地,如意钱庄,更是决定了士绅和商贾的生死,明报掌控了舆论,种种东西相加起来,几乎可以预见,徐谦这郡王,必定是大明朝最有权势的郡王,而且世镇直浙四字,也绝不是空头支票。

敕封郡王,当然就意味着新政终于尘埃落定,纵然有太多争论,可是商贾和开明士绅以及相当多数的一批王学读书人们终于在朝廷,找到了一个最为稳固的代理人,这个人的权势已经到达了巅峰,他能够左右朝廷的国策,如此一来,未来的前景可期。

如意坊自己也做买卖,那就是卖地。

所谓卖地,就是将一些预期有价值的土地大肆收购,甚至于半个县的土地一次交易就收入囊中,你不卖也不成,因为人家开的价格太过公道,基本上是市价是一点五倍,假若你的土地原本只值三百两,人家直接开出四百五十两银子出来,你卖不卖?

你若是不卖,想等着土地增值,那自然是很天真的想法,如意坊的原则是,要购大宗土地,就必须一次性全部买入,假若有一人不肯,那也绝不下手。

你一个人不卖,其他人却是急着卖,不必如意坊出手,你的左邻右舍,只怕就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了。

而买下土地之后,就要进行包装,包装是要投入大笔银子的,一次就是纹银十万两砸进去,然后就是修路搭桥,再之后便是建设码头,还有铺设地下水道系统,找平土地。再之后呢,就是将土地分为数百上千份,再进行兜售。

这个时候兜售土地,大多数有两种用途,一种是给人建房子用的,另一种就是开设工坊。

前者最近很紧俏,因为直浙那边,大量的商贾和士绅一夜暴富,甚至是一些精明的工匠,如今也是身价不菲,更不必说,大量的官眷的需求了,从前的时候,官员在直浙任职,赚了银子,就寄回去,做什么?买土地罢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毕竟直浙不是你的家乡,你无论在哪里做官,终究还是要调任其他地方,所以老家购地最是保险,可是现如今,却是大大不同,傻子都知道,直浙这边投资的收益的利润是种地的数倍甚至是十倍以上,因此,许多官员便将所有的银子,都砸进了这里,身家性命都在这里,你无论调任到何处,当然都将直浙当做是你家了,这既然是你家,你又是腰缠十万,当然要宅子。

直浙诞生了太多的暴发户,更不必说新产生的一批高收入人群,这些人群,既有出色的掮客,也有一些小本经营者,更有技艺精湛的工匠,这些人有了银子,当然就是买房子,可是各个城市早已人满为患,老城毕竟脏乱一些,而且龙蛇混杂,所以如意坊适时的推出了新的居住概念,即所谓新城计划。

新城就是规划处一大片土地,建设好所有的基础设施,统一规划之后,然后将土地卖出去,让你们自己建房子,你要建房子,也不能乱建,得接受如意坊这边的指导,尽量做到整齐划一。

这种新城的好处就在于,不但交通便利,而且还拥有较为出色的排水系统,住的也是舒心,不必担心闹市里那般嘈杂,最重要的是,住在这里,你的左邻右舍,大多和你的身家差不多,甚至在新城里,还专门有这学堂教授孩子读书,巡捕司专设了专门人员巡逻。

如今这种新城,很是紧俏,如意坊在这方面,赚了不少,一年的进项,远远超过了上亿的纹银。

另外一种用途,就是工坊用地,工坊的建立,其实没这么容易,一方面,你对交通的要求比较高,另一方面,你还要考虑配套,你这丝绸作坊,不能孤零零的在某处开业,难道还要天远地远的去将纱坊的丝运来生产,还要从老远的地方运来煤炭等原料?若是边上没有一个染坊,你莫非自己开一个染坊,就算你生产出了成品,不是还得有专门的成衣作坊来收你的丝绸,可是这个时代的交通纵然再好,毕竟也有局限,人家成衣的作坊,自然宁愿就近选附近的工坊收购棉布和丝绸,也不可能大老远耗时耗力的寻到你头上。

第七百零三章:就是招惹你

工坊的聚集,其实就是产业链,后世的产业链距离可达方圆千里,只是这个时代的局限,百里之内已是极限。

所以你要办工坊,选址是个很不好办的问题,假若是在一切老工坊的区域,那儿倒是工坊林立,可是价格不菲,一小块的工坊用地,投入实在太大,而要办工坊,肯定要考虑到扩产的因素,事实上,许多商贾宁愿去新的工坊区。

如意坊的土地转售,就给大家提供了便利,一方面许多商贾都有这方面的需求,另一方面,则是如意坊能解决你的后顾之忧,你只要买了地,治安、配套、交通甚至于伙计的雇佣,都不必劳神,只要你把作坊建起来,把一些必须的生产工具采买好,就成。

土地的交易如今很是火爆,而徐谦升任郡王的消息传来,热情更是高涨,几个时辰之间,许多工坊的土地,就足足长了三成,商贸的繁荣与否,很多时候在于预期。

毕竟市场是浮动的,谁也不知道,明日之后,市场上的需求是大还是小,可能朝廷一项政令,又或者一个突发的事件,就足以影响到市场的动荡,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之下,商贾们未必有太多扩充生产的动力,换句话说,当大家有了忧患意识,就宁愿存下一笔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或者说,防止意外发生,省的到时候出了事,倾家荡产。

可是一旦大家觉得未来的预期会越来越好,需求会越来越大,新政越来越普及,那么大家觉得有利可图,为了防止错失良机,就会纷纷拿出自己的本钱,把棺材本砸下去。

许多商贾,已经打算动用棺材本了,甚至一些人,看到了市场的火爆,直接拿自己的房产、地产抵押,在如意钱庄借贷,打算兴办工坊。

一切的经济行为,实质就是供需关系,当市场对作坊用地的需求大增,如意坊自然毫不客气,立即开始调整价格。

价格一涨,悲剧又出现了。

这个世上,永远都是买涨不买跌,也就是说,假若土地涨了,大家就会疯抢,涨的越快,大家抢的越厉害,最后价格节节升高,甚至一些压根就没打算办工坊的人,此时觉得有利可图,也都加入了抢购的行列,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先将土地盘下来,等价格涨到一定程度,再高价兜售给那些需要的人。

若说原来,购地的需求只有一月数百,而一夜之间,需求就达到了数千上万,无数人眼睛都红了,尤其是看到昨天上午下手买地的人,眨眼之间,手里的地价就涨了数成,白白挣了上千两银子,更是眼红不已,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砸进去。

这种情况,未必是好事,使得生产的成本大大的增加,不过却也没有法子,如意坊反正只管卖地,也懒得理你用来做什么,因此,这几日土地的交易十分火爆。

大笔的银子收入徐谦的囊中,同时,又大量的流入了杭州。

徐彪住在杭州,专门负责的,就是王府的兴建。

他曾在如意坊里做过一点事,作为徐谦的远亲,倒是开阔了不少眼界,如今委以重任,他自己也深知,能不能在族中像徐福、徐勇这些人一样冒头,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眼下这件事办好。

这件事,关乎的是整个家族的利益,绝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王府规格的一些东西,徐彪都已经参详过,到了杭州之后,他立即拜会了许多的官员,这些官员素来和徐家关系良好,自然是极力支持,要建王府,其实并不容易,一方面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能用什么,不能用什么,占地多大才合适,太小了,显不出徐家的威势,太大,又可能遭受御使弹劾。

徐彪已经召集了数百个江南的能工巧匠,其中还有几个西洋石匠,在一番讨论之后,终于拿出了一个大致的草图,随即,就是砸银子了,徐家有的是银子,当然不吝啬于这点,占地有多大,围墙的规格有多大,左右还要有护卫营,以及一些必要的防卫措施,除此之外,还得有必要的一些屋舍,最好要有一些别致的设计,幸好随着大明富裕阶层的崛起,使得新兴阶层对于建筑的需求开始不断升高,各种建筑的方法,也就运营而生,王府的修建,自然一方面要考虑到规格的因素,另一方面,却免不了要运用一些新奇的建筑方法。

与此同时,周泰开始招募护卫,朝廷虽是许了三卫护卫,可是徐家那边,决定只设两卫,也就是一万五千人,这么做,自然也是防止让人诟病,周泰或许不是个骁将,却绝对是练兵的一把好手,再加上徐家对护卫的待遇不错,因此也吸引了不少人应募,人多了,自然要挑选,少不得要对年纪、视力有所限定,可以说这一次招募护卫,是周泰最轻松的一次,操练皇家校尉的时候,皇家校尉的关系户较多,尤其是不少的王孙贵族子弟,说实在的,素质很是堪忧,到了后来操练新军,那就更不必说,虽然新军裁撤了不少老弱,可是留下的青壮素质也有限,严格操练之下,也算是有了模样,至于这次招募护卫,就完全是周泰自主,想招募什么人就招募什么人,严格要求之下,一万五的精卒,倒是很快就到位了,这些人大多是安徽和福建人,未必强壮,但是性子里都有一股子好勇斗狠的劲头,周泰在杭州附近暂设了一个营地,立即着手进行操练。

直浙这里,新政已经完全深入,商贾云集,城市人口连年暴增,如今单单一个杭州,人口居然超过了百万,百万的人口,这还是较为富裕的人群,若是其他从各地逃来找工作的流民,官府也统计不过来,大量的人口聚集,诞生了财富,也诞生了混乱,好在这些混乱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数千的巡捕,在城中几乎是分为三班巡逻,盗抢事件并不多。

而听闻王府设在城外,不少大户人家顿时便开始打起主意,许多人打起算盘,想在附近购地,也建几个宅子。

毕竟王府是风向标,人家王府设在那里,那儿将来,必定是首善之地,有两卫的护卫在,治安肯定没问题,而且出入的都是显贵,在那儿和这样的人为邻,这才是光鲜体面的事。

不过在直浙这边,明报却是突然刊文,发了一篇很古怪的文章,文章乃是王艮亲自撰写,讨论的竟是大明朝的继承制度。

这种文章,绝对是作死,竟然连太子的人选都敢拿出来大张旗鼓的讨论,不想活了吗?

偏偏文章发了出来,虽然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可是好笑的是,朝廷居然不闻不问,明朝不但活的好好的,南京那边,不少官员联名上奏,竟也是讨论这件事。

京师这边,面对明报和南京官员的咄咄逼人,早有人气的跺脚,不过消息报到了杨廷和这里,杨廷和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冷笑道:“可笑,可笑。”

送报纸来的乃是杨慎,杨慎气得脸都青了,道:“爹,难道就不管?”

杨廷和淡淡的道:“那么是不是立即下个条子去,让地方官府直接拿人?对那些上书的大臣,也一并拿办?”

杨慎摇摇头:“这未免过激了,倒不是不可以,不过人家有的放矢,想来背后肯定有人支持,没这么轻易能拿办的下来。”

杨廷和点点头:“这便是了,就是这么个意思,对方这是伸过脸来,就等你去揍他,你若是揍他,反而遂了他的心愿,因为事情一闹大,就会引发整个天下的讨论,原本不值一提的东西,却是摆到了台面讨论,最后无论谁说的话有理,都是我们输了,你懂为父的意思吗?”

杨慎似懂非懂,就好像现在的继承人制度,本来就是既成事实,也就是说,主动权全部在杨廷和这边,现在那边突然来叫骂,闹得明,沸沸扬扬,事情闹得越大,大家就会围绕着这个制度进行讨论,所谓真理越辨越不明,最后的结果就是,谁也说不清,本质上来说,这就是对祖法的某种削弱,甚至可能为宫里立太子提供理论和群众方面的基础。

与其如此,索性就当他们的苍蝇,不要理会。

杨廷和沉默一下,道:“前几日让你和张家来往,怎么样了?”

这个张家,不是张太后的张家,而是张皇后的张家,张家凭着张皇后已封了个伯爵,为临江侯,说不上很有权势,不过地位却也不低。

杨慎点点头:“张侯爷对我颇为客气,还说了许多牢骚话。”

杨廷和淡淡一笑:“什么牢骚话?”

第七百零四章:连人都做不成了

杨慎道:“说是此次宫变,怕是和皇子脱不开干系,有人急着想翻本呢。”

“是吗?”杨廷和眼珠子一转,似乎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哂然一笑,道:“看来这位张皇后很不甘心哪,不甘心是对的,这种事落在谁的头上,怕也不愿意善罢甘休,都说无欲则刚,可是既然是人,怎会无欲?圣人不也才几百年才出一个吗?”

杨慎道:“可是儿子听说,陛下那边心意已决,虽然没有册立,可是许多待遇都已是太子例了,父亲,依我看,陛下这是铁了心啊。”

杨廷和淡淡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陛下身子不成了,他得及早安排后事,有苦自知嘛,不过现在没有理由,此事暂时也只能耗着,张皇后那边,肯定还会有动作,她不是个肯干休的女人,肯定会想办法和老夫联络,不过现在……暂时不必理她,她固然是有用处,不过做皇后的时候,用处不大,唯有做了太后,才大有卑益。”

杨慎的目光中掠过了一丝骇然之色,道:“父亲,这些话……”

皇后毕竟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和陛下等同,将皇后拿来当做工具,说什么有用处和没有用处,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看着这个略带几分迂腐的儿子,杨廷和哑然失笑,道:“怎么,你害怕?还是你觉得为父已经疯了?天下的事,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吗?正德是什么人,嘉靖是什么人,天子无德,贻害无穷啊,为父要改正这些错误,天下要大治,就必须铲除奸佞,就必须扶立有德的天子,这是为了苍生好,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好,为父要的是结果,至于是什么手段,早就不在乎了。其实大礼议时,为父就已经萌生了退意,那时候为父想的和你一样,我们是臣子,做臣子的,岂可去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呢,是该急流勇退和解甲归田了,可是这徐谦办如意坊,兴商贸,这是遗祸万年的事,为父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不站出来了。”

其实有一个理由杨廷和没有说,大礼议的时候,他心灰意冷,是因为他已经明白,大势已去,想不急流勇退也不成,毕竟皇帝铁了心,大臣们一开始会跟着你去闹,可是能坚持多久?迟早会有一批大臣,最终倒戈,与其如此,还不如解甲归田,去做他的富家翁。可是很快,形势就发生了变化,新政开始,而新政触及到的,却是相当多的利益,这已经不再是所谓的礼仪之争如此简单了,而是赤裸裸的利益之争,敏锐的杨廷和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但凡涉及到了利益,那么就是你死我活,谁也不会轻易改变立场,而大家要争,就必须得有领袖人物,杨廷和自然而然,就成了不二的人选,在这种背景之下,杨廷和非但没有因为新政削弱了自己的权利,反而将大臣们团结的更加紧密,地位的巩固,让他生出了更大的企图。

杨廷和突然和杨慎说起了许多不该收的话,让杨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杨廷和叹口气,道:“世上的事,当然和书里不同,罢了,为父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拿手指头在书案上打着拍子,淡淡道:“原本以为,假若天子驾崩,皇子朱载基年纪尚小,必定要迎立藩王入京,到时新皇帝必然会忌惮于徐谦的权势,最后不得不依仗老夫,依仗外头所言的所谓旧党,遏制徐谦,压住新政,可是现在多了个皇子朱载基的变数,这就不同了。”

杨廷和沉吟片刻,露出忧心之色,道:“徐谦要扶朱载基,而朱载基乃是当今天子的血脉,那么,他这郡王,便是摄政王,两宫太后确实对他信任有加,所以……这事儿,有些棘手。”

想到这里,杨廷和喟然长叹。

杨慎则是默不作声,心里挽起了惊涛骇浪,虽然作为儿子,杨慎多少页看出了点蹊跷,可这毕竟只是猜测而已,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父亲展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却还是让他惊讶了不少。

杨廷和淡淡的道:“不过,我们还有机会,昨日老夫觐见,天子的身子确实是不成了,依老夫看,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只要朱载基还不是太子,把此事压住,事情就大有可为,到了那时,少不了要有一番龙争虎斗,新党旧党之争,关键就是这几个月了,为父,是该提早安排。”他突然深深看了杨慎一眼:“为父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未来几月,关系到了新党和旧党的利益之争,也关乎到了无数士绅和商贾的命运之争,更是关乎到了徐谦和老夫的荣辱,老夫若是输了,祸及的不是为父一人,而是杨家的兴衰,你也大了,为父从前总是将你当做是孩子,而今将这些心底话告诉你,是望你知道这些内情,将来无论如何,为父是成是败,你也莫怪为父。”

“父亲……”杨慎眼泪崩出来,对他这种生在温室中的人来说,突然接触到了父亲险恶的一面,不由泪流满面,道:“父亲这么做,所为的也是天下苍生,徐谦误国,新党害民,父亲既是宰辅,自当挺身而出,儿子如梦初醒,只是不知,儿子现在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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