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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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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梦中人,张进用悟了。

有罪无罪,现在言之过早,这朝中的许多人,往往都没有看到问题的关键,总以为徐谦承认了自己擅自调兵,这就是罪无可恕,以为抓住了徐谦的要害,这一次可以给徐谦颜色看看,可是现在想来,杨廷和说的极有道理,有罪无罪,不在别人怎么看,是罪还是功,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要解释这种现象,只需要提到一个人就可以清楚了——于谦。

于谦是什么人,其实历史已经有了定论,此人是个圣人,他人品端正,他两袖清风,他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瓦刺入关,包围京师,大明朝危在旦夕,若不是他站出来,大明朝能活多久,那也只有老天才知道。

一个拥有圣人品德的人,一个功勋卓著的人物,一颗大明朝最耀眼的新星,在代宗继位之后,他悉合时宜、号令明审、片纸行万里无不悕息,他忧国忘身、口不言功、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

代宗在的时候,他就是圣人,可是英宗复辟,这么一个人立即就成了罪人。不久之后,石亨人等,诬其谋立襄王之子,处死!

同样一个人做了同一件事,结果皇帝更替,对待的结果却是大不相同,一个是高官厚禄,一个却是杀之后快,说到底,皇帝才是关键。

徐谦有没有罪,有。

杨廷和有没有罪,也有。

可是徐谦想要把罪名变成功劳,就必须扶立中山王,所以他不在乎自己身上有什么罪名,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也要让中山王登基。因为中山王本来就得到绝大部分大臣的支持,中山王登基之后,年纪幼小,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借助新党,借助徐谦,这是共存共荣的关系,因此徐谦无论有多少罪,在中山王眼里,这一切都是为了扶立他做的错事,在别人眼里的罪过,自然而然,在中山王眼里也就成了旷世奇功。

可是杨廷和呢,杨廷和为首的一批人已经表明了立场,就算他是于谦那样的圣人,中山王登基之后,他也是罪恶滔天,必定是出之后快的人物。

所以现在来说谁有罪无罪,其实都是假的。真正的问题就在于,谁登基。

想通了这个关节,那么一切都清楚了。

徐谦不傻,他在廷议中如此过份,并不是因为吃了没事做,非要惹得大家骂他才好,而是因为要惹起公愤,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过去,而嘉靖可以趁此机会做最后的谋划。

张进用老脸一红,如此明显的阴谋,自己居然蒙在鼓里,这实在是很不应该,他连忙道:“这姓徐的,果然是诡计多端,既然如此,应当怎么做?”

杨廷和道:“说来说去,其他的争论都必须放下,必须得让大家死盯着太子的事上,决不能立下太子,否则,徐谦便是滔天大功,必定要主持朝局,而到那时,老夫只怕自身难保,至于你……”

杨廷和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意思已经很明白,谁做皇帝,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大明朝的皇帝很奇怪,尤其是到了正德时期,你要说皇帝真有什么权利,那也不对,因为朝廷的大事,几乎都是内阁六部做主,皇帝基本上已经是虚君了。可是你若说他无权,那又不对,若是遇到了党争,天子若是铁了心的支持其中一方,那么另一方,就要倒霉,倒大霉,甚至可能连你的性命都保不住。

杨廷和这一次,为的就是储位,所有人围绕着继承人的问题,几乎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头,因为谁要是出了差池,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杨廷和沉吟片刻:“这些事,你要和一些人讲清楚,让大家知道,没必要纠缠于今日的廷议,问题的关键,依旧还是立太子,只要耗着不让中山王成为天子,事情就好办,可是一旦成了太子,就不太好说话了。”

张进用也变得谨慎起来,道:“明日我便上书,把话题重新扭转回来。有一些人,也会事先打好招呼。”

杨廷和捋须点头,道:“很好。是了,听说益王就要入京?”

张进用道:“不是已经发了旨意吗?杨公不知情?”

杨廷和淡淡的道:“旨意直接发去了宗令府,显然宫里是刻意想避开内阁,请益王殿下入京,天子这是起了警觉了。”说罢,挥挥手,道:“眼下多言无益,老夫还有许多票拟要拟定,你也去忙自己的吧。”

……

朝中一阵叫骂,可是一夜之间,这种叫骂就平息了。

一来是张进用上书,重新提起了中山王不适合入住东宫的问题,认为虽是皇长子,又是亲王,可是东宫乃是太子居所,入住东宫,显然很不合适。

其实朱载基并没有入住宫中,他现在住在慈宁宫,由两个太后一并抚养,这入住东宫,并不是真正的住进去,其实更像是一种待遇,比如中山王入住东宫之后,东宫就要遴选官员,让大家在东宫办公,颇有点像开府建衙的意思。

一道奏疏递上去,重新将眼下天子立太子的矛盾给挑了起来,大家感到了不同寻常,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徐谦岂会让他们如愿,既然是来惹的大家把大家关注在自己身上,他的办法有很多,鲜明出众本就是他的本色,紧接着,一件大事发生了。

事情某种意义来说,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误会的主人公,自然是昨日在廷议上痛骂徐谦的御使周昕。

周御使流年不利,一大清早,他就坐轿子去都察院里当值。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他坐在轿子里,经过了某条街道,而后他悲剧的发现,前面堵了路。

于是他的轿夫自然要上前,让人将车马挪开,这是稀松平常的事,亮了身份,对方多半会给这个面子。

结果人家一听是御使周昕,立即有人叫骂:“周昕?就是那个在百花楼里嫖娼不给银子的王八蛋?好啊,找了这么久,今日也算是冤家路窄,来人,打!”

于是数十个泼皮一拥而上,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赶跑了轿夫,独独周老爷坐在轿里,想跑都没处跑,被数十个人围住,一阵痛打,斯文丧尽不说,浑身多处骨折,彻底的打成了一个猪头。

第七百一十九章:不撞南墙不回头

周昕挨打了,伤得很重。

街头斗殴,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常有的事,打架本就是人类的本能,是兽性。便是在这首善之地的天子脚下,也依旧是屡禁不绝。

像寻常的殴斗,顺天府自然会解决,至于如何解决,往往是看顺天府的大人们的心情。

心情好,就重判,一句大胆刁民,将肇事者打个半死不活,心情不好,也重判,天子脚下你也敢滋事,照旧还是打个死去活来。

可是御使被打,还是头一遭。

顺天府这边接到了消息,一下子懵了。然后立即三班差役齐出,赶到了事发的地点。

判官曾安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今日他当值,就遇到了这么个事,这件事很严重,绝对会上达天听,连朝廷命官都挨打了,可见这顺天府内的治安何其败坏,一个处置不好,只怕乌纱帽不保。更让曾安觉得严重的是,一般人,谁敢打御使?那是什么人动的手呢,人家有这个胆子,如此有恃无恐,就肯定不是小人物,那么还查办还是不查办?你若是查办,天知道最后会得罪什么人,可要是不查办,上头肯定会有压力,周昕那边也没法子交代。

到达了事发地点,这里已经围满了人,然后就看到东倒西歪的轿子,还有被人搀起的周昕。

周昕的尊容,很是惨不忍睹,这样的打法,连曾安都觉得说不过去,曾安连忙上前,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上去劝慰。周昕见来了官差,立即大叫起来:“天子脚下,天子脚下啊,竟有这样的凶徒,如此殴打本官,竟还扯本官的裤子,扫本官斯文,查,一定要查出凶徒……”

曾安苦笑,忙道:“自然是要查的,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这些废物,废物!”

连续骂了几声,好不容易消气,曾安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等他渐渐平复一些,才道:“大人,当时的情形如何,能否告知一二,唯有如此,才好查出凶徒。”

周昕冷笑道:“老夫好端端的坐了轿子去当值,谁知前头有刁民堵路,轿夫去问,结果这些人便一拥而上,将老夫打成了这样。”

“他们生的什么面貌?”

“面目可憎。”

“声音呢?”

“声如恶兽。”

曾安没词了,只好道:“那么下官派出差役,去问问左邻,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凶徒面貌,届时画出图影,按图索骥,定能给大人一个交代。”

周昕气得颌下的半截胡子都直剌剌的,恶狠狠的道:“不用去查,我知道是谁动的手,是那徐谦,昨日在崇文殿,我驳了他的面子,他当场大发雷霆,还说要我好看,保准就是他,狗贼可恶,竟敢殴打朝廷命官,胆大包天,我和他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曾安脸色顿时变了,昨天的事他也有耳闻,现在看周昕的样子,他立即明白了什么,要命啊……

假若真是徐谦命人做的,这个案子,还怎么查,徐谦是什么人,这自然不必多言了,这个家伙,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啊,莫说是自己,便是刑部尚书,只怕也惹不起他,更不用说,刑部尚书张大人,本来就和姓徐的穿一条裤子。

说的难听一些,就算顺天府结案,把案子报到刑部去,多半刑部那边也会打回来,把徐谦指使人殴打周昕的事驳回来。

当然,曾安还没有嫌自己的命长,所以也不敢去招惹徐谦,可是眼下,又该怎么办?

见曾安脸色苍白,周昕顿时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怎么,你怕了?好,好,老夫就知道,你和姓徐的沆瀣一气,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你们不查,那就等着吧。”

曾安不敢授人口实,正色道:“这是什么话,不过大人一口咬死了乃是徐部堂所为,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你们来找,叫老夫找什么证据?”

“这便是了。”曾安松口气,道:“无凭无据,怎可诬赖别人,这件事,顺天府自然会全力去查办,大人慢慢等消息就是。”

这种踢皮球的把戏,周昕见得多了,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得冷冷一笑,道:“就算办不了你,可是清议还在,老夫就不信,你姓徐的丧天害理,会没有报应。”

……

京师沸腾了。

人们的议论和顺天府的官员不同,顺天府遇到这种事,得拿出真凭实据,可是议论这东西,就完全凭借脑补和猜测了。

周昕被打,舆论哗然。

许多人几乎一致咬定,必定是徐谦所作所为,堂堂部堂,居然命人殴打御使,这等手段,不但无耻,而且还下作。

各种各样的流言传出来,有人骂,自然也有人捧,人的想法毕竟不可能雷同,也有人认为,在这风口浪尖上,徐部堂怎么可能指使人去打周昕,要知道,这周昕只是个御使,就算冲撞了徐谦,又能拿徐谦如何,可是徐谦指使人动手打人,这不是故意找不自在,找骂吗?昨天你威胁了某人,今天这个人就挨打,换做是正常人,应该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才是。

百姓们怎么议论,那是他们的事,毕竟对他们来说,议论不过是找找乐趣而已,一阵风过去,也就什么都没了。

可是在都察院那里,却等于是捅了马蜂窝,同僚被打,这就等于赤裸裸的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也是御使,今日有人可以指使人打周昕,难保明日,没人打到他们头上,正因为如此,所有人都同仇敌忾,不久,左都御史亲自登门,前去周昕家中探视,让他好好休养,其他的事,自有都察院出面。

而周昕呢,却只是不断叫冤:“大人,是那徐谦,必定是那徐谦,要给下官做主,做主啊。”

左都御史阴着脸回到了院堂。

其实他不愿意惹事,虽然是战斗力最强的都察院最高长官,左都御史郑隐和还是懂的万事留一线的道理,可是他不愿意惹事,不代表别人可以来惹他。御使挨了打,打的也是他的脸,别人不将御使放在眼里,难道不就意味着没把都察院,没把他这左都御史放在眼里吗?

你徐谦怎么嚣张都没关系,郑某人招惹不起,由着你去闹,可是你现在惹到老夫头上,这口气,咽不下去。

都察院的头头脑脑都已经请了来,众人汇聚一堂,最后郑隐和拍板:“各科各道的御使,从现在开始,所有手头的事都要放一放,天下的贪官污吏多的是,不急着查,可是眼下,这朝里出了这么个大奸大恶之徒,我等就不能坐视,不能让姓徐的欺到头上!”

郑隐和发了话,御使们精神一震,此事倒是关乎了大家的福祉,谁也不敢提出什么质疑,纷纷道:“遵命。”

……

暖阁。

黄锦脚步飞快的抵达了龙榻之前,拜倒在地,压低声音道:“陛下,御使周昕被打了,都察院群情激奋,百官闹了起来,有人到了午门之外,恳请陛下严惩凶徒。”

嘉靖几乎是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他先是愕然,随即脸上升起了一丝红晕,道:“徐谦这家伙,还真是什么事都要做绝,不做绝,他浑身的骨头痒痒。”丢了这句话,他毫不犹豫的道:“传旨慰问周昕,同时让顺天府查办凶徒,不必怕,顺天府还没有查出来的胆子,就算真查出来,徐谦也不能留下什么把柄,放心去查就是。再传旨意,命刘文昌、桂鄂、杨舒三人入京,至东宫任职。”

“再传旨意,大同总兵芦赐宏回京。”

一道道旨意发了出去,黄锦不敢怠慢,连道遵旨。

嘉靖冷冷一笑:“敕陆松、吴中、陆征、张凯、杨胜觐见,是了,还有徐昌。”

黄锦道:“奴婢这就去办。”

……

内阁……

一个书吏将事情传报到了杨廷和耳中。

杨廷和眼眸微眯,目中掠过了一丝杀机,咬牙切齿的道:“可恨。他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去,下名刺。”

“不知杨公要下给何人?”

杨廷和似乎觉得不妥,又摇摇头,道:“罢……不必这样张扬,老夫另外去请吧,你下去。”

孤零零的坐在值房里,杨廷和的手指关节打着节拍,双目微眯,脸色很不好看。

第七百二十章:牛人

堂堂徐部堂,如今是处在冰火两重天,京师和直浙的舆论可谓全然不同。

而此时的徐谦,却是照吃照睡,舆论固然能杀人,可是却杀不死徐谦。每日照常去当值的时候,徐谦倒是可以看出,户部的大小官员们对他的敬畏。

这种敬畏出自某种莫名的恐惧,一方面,徐谦能够给大家一个前途,只要大家跟着徐谦好好办事,亦步亦趋,圆满完成任务,便是连寻常的书吏,都会有当官的可能,其他人自然就不必说了。

而另外一方面,大家对这位部堂,是实在是畏惧到了骨子里,因为你就算得罪了杨廷和,那也无妨,大不了被人弹劾,这官是不必做了,回去做自己的寓公,颐养天年,这虽然对大多数来说,固然是要命,可是比起得罪徐谦来,实在不算什么。

得罪徐谦,可怕的不是贬官和罢官,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收拾你,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可怕,说不准你走在路上,被数十个壮汉鸡奸,又或者一不留神掉进沟里,被人砸了石头,做流氓的怕见官,做了官的怕耍流氓,道理就是如此。

其实真正为难的,还是顺天府衙门,顺天府衙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的差役全部放了出去,四处缉查,结果人倒是抓了不少,一审问,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傻子都知道,人家既然殴打了朝廷命官,肯定要立即躲起来,说不定早就被人安排去了直浙,甚至可能直接去了海路安抚使司,逍遥海外去了。

而顺天府这边,一边是希望拿出凶手,因为朝廷那边是催促的很急,尤其是都察院,几乎天天都御使来这里催问,不交出凶徒来,顺天府上下的日子都不好过,可是另一方面,假若追查出了真凶,他们又害怕一旦果是徐谦教唆,到时候,又是棘手。

在这种复杂心态下,大家只能选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慢慢耗着吧。

也就在所有人痛斥徐谦的时候,已有七八个大臣调入了京师,其中有几个并不如意的地方官员,这些人的背景一致,从前在大礼议事件时,曾对嘉靖进行过有力的支持,原本这些人按理来说应该平步青云,只是可惜,徐谦的出现,却是让大礼议事件无疾而终,而这些人彻底悲剧了,他们投机失败,自然不为朝廷的主流所容,一脚踹去了爪哇国,而天子呢,已经有了制衡杨廷和的人选和手段,自然也不需要他们。

这几年来,他们在外头过得很苦,被朝廷的主流所不容,大好的前途,全部葬送在了荒郊野岭里头,每天要担惊受怕,生怕一夜醒来,那些桀骜不驯的土人突然冲入衙中造反,在那种刁民遍地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灾难,因为那些人素来信仰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而对此,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荒郊野岭,不是统治中心,派驻地方官员,意思意思也就是了,不必奢求太多。

其中一个人,就是桂鄂,桂鄂说起来还是徐谦的这大舅子,当年也是他,在浙江点徐谦为解元,为徐谦平步青云,提供了很牢靠的基础。

桂鄂入京,立即就安排了一个职位,翰林院侍讲学士,同时兼任詹事府詹事一职。

说穿了,桂鄂成为了太子的老师,主理詹事府大小事务。

同时,许多官员也都授以了官职,这些人原本并不如意,仕途悲惨,而一下子,俱都成为了未来的官场明星。只要运气好,便是将来入阁,也不成问题。

他们当然不是突然鸿运当头,而是天子蓄谋已久,这些人本来就是官场的另类,给予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机会,假若太子登基,他们就是帝师,绝不可能和现在的大臣们同流合污,因为他们和东宫已经联系在了一起,想不想飞黄腾达,就看自己能不能保太子登基了。

可是问题又出现了,谁是太子?

现在嘉靖朝,并没有太子,既然没有太子,那么设詹事府官员,又有什么意义?

这里头就有名分的问题,好在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对徐谦的口诛笔伐上,暂时也顾忌不了这个。

与此同时,方献夫也入朝了。

宫中召张璁入阁,张璁再三不肯,最后勉强同意,可是这老家伙是个人精,磨磨蹭蹭的上路,人家是从运河进京,偏偏他是从陆路,这一耽搁,就是两三月过去,据闻在北通州,他还以身体不好的名义歇养了几天,可是立皇子为中山王的圣旨一来,张璁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飞快就往京师赶来。

抵达京师之后,张璁入宫觐见,整个京师的政局,随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了杨廷和为首的旧党还有徐谦的新党之外,以张璁为首的一股势力立即窜起,他们从前多有不如意,大多数人都被死死的打压,尤其是在大礼议之中,没少受白眼,被压了七八年,而现如今,终于登上了舞台。

徐谦甚至怀疑,嘉靖放任杨廷和等人打压这一批人,一直保持沉默,等的就是今日,因为这批人投机失败,最后成为了大礼议事件的牺牲品,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为其他朝廷命官接纳,他们想要平步青云,唯一的机会就是死死的抓住嘉靖这根救命稻草,或者说,是抓住朱载基。

无论如何,这些人一个个的显赫起来,至少他们和徐谦的目标一致,暂时也不可能引起什么冲突。

张璁进京的消息传出来,紧接着第二日便进了内阁当值,不过这位张大人上任的第一天,就上了一道奏疏,要求改名。理由呢,很简单,为尊者讳。因为嘉靖叫朱厚熜,而张璁的名字中也有一个璁字,虽然两字不同,可是字音却是相同,其实这种事,大家也都是凑合,嘉靖叫朱厚熜,朝中王厚、刘后之类的人多的是,莫不是也要为尊者讳?可是张璁却偏不如此,他正儿八经的上了奏疏,意味深长。

嘉靖也高兴,立即给他赐名孚敬,另外还特旨嘉奖一番。

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倒是颇为欢实,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了,许多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张璁无耻。

无耻就无耻吧,反正张孚敬不以为意,下值之后,他便立即赶往了徐府,拜谒徐谦。

他是内阁学士,徐谦是户部尚书,虽然内阁学士只是正五品,并没有其他的兼职,品级确实是不如徐谦,可是但凡入阁,其实在权利上就已经高于尚书,徐谦不去拜谒他就不错,偏偏这位改名的张大人不以为意,身段之低,很是教人大开眼界。

对待张孚敬的拜访,徐谦倒也拿出了一点诚意,亲自到中门迎他,论出身,徐谦甩张孚敬几条街,可是论年龄,张孚敬比徐昌还要大,其实这也是张孚敬不择手段非要巴结嘉靖的主要原因,他和其他的清流不同,人家是春风得意,年轻轻的便做了官,时间有的是,慢慢熬资历,养名望,机会迟早会送上门。可是张孚敬年近五旬才金榜题名,四十六岁才做官,就算他活得长,再活三十年就已是侥幸,假若十年之内不能平步青云,他这辈子,只怕至多也就混个知府。可是张孚敬是个雄心勃勃的人,在他13岁时便有共济天下的理想。在《题族兄便面》诗云:“有个卧龙人,平生尚高洁。手持白羽扇,濯濯光如雪。动时生清风,静时悬明月。清风明月只在动静间,肯使天下苍生苦炎热。”

一个人少年时便踌躇满志,结果熬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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