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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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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新军莫非都有三头六臂,难道这是天意,新军冥冥之中,有天助吗?

张进用不相信这个结果,可是不相信并不代表现实之中没有发生,他悲剧的发现,许多同僚看他的眼神,大多带着不怀好意,甚至有人轻轻冷哼,似乎隐含着对自己的不屑。

第七百三十一章:不成了

大家的态度情有可原,你张进用自己要摆出一副专家的姿态出来,说什么必定是冒功,大家看你是兵部尚书,看了你的资历之后,才信了你,跟在后头起哄。

结果怎么样?结果悲剧了。现在大家仔细回头想了想,就感觉自己成了傻子,给人家做了嫁衣,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兴冲冲的数钱。

有这么贱吗?

本来征倭的事,争议巨大,虽然暂时平息下来,可是这依旧还是一个污点,将来说不准还可以再翻炒一番,拿来清算一下。结果现在倒好,人家报捷,大家一个个兴致勃勃的说要重赏,说是什么旷世之功,这里头有个最关键的问题,那便是大家都叫好,都说这征倭征的好,那么某种意义来说,就承认了征倭的正当性,只有征倭合情合理,所以大捷才好嘛。

结果大家是送脸下乡,给人家提供了正当性的借口,最后还把新党上下的人,统统都重赏了一遍。

大家都看着杨廷和,想看看杨廷和怎么说,杨廷和却是在观察徐谦,想看看这是不是徐谦的阴谋,而徐谦淡然处之,神若冬水一样不见波澜。

场面很尴尬,谁也没有吭声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感觉自己被坑的人,这时候也没有老脸跳出来痛骂,得了好处的人,暗爽都来不及,也没必要跳出来吸引仇恨,当然,最风口浪尖的张进用,恨不得自己找条地缝钻进去,老脸通红,似乎也自知自己这一次误了大事。

当然,他的心底却是波涛汹涌,因为以他对兵事的理解,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变成了可能,这新军的战力,到底可怕到了何等程度,他几乎不敢想象,便是让他统领天下精兵,筹划一年,进行征倭,只怕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战绩,而现在,一切都成为了现实,现实就是,海路安抚使司创造了又一个奇迹。

良久,张进用终于挤出一些笑容,这笑容很是勉强,仿佛有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非笑不可。好不容易,张进用才道:“大捷……很好嘛,很好,不过此前,朝廷就已有嘉奖,这一次,就不必再嘉奖了,赏罚固要分明,却不能无度。”

他说话的时候,感觉到许多人想把他吃了,张进用的自信心还有自尊,一下子崩溃。

这一次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这他甚至已经彻底的动摇了自己的自信,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井底之蛙。

一个人,尤其是张进用这样的人,一旦失了自信,一旦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后果是严重的,至少现在,他连说话,都带着几分忌惮,至于像方才一样,和张子麟据理力争,那已是断不可能。

徐谦微微一笑,道:“张大人说的是,既然已经赏过,那就不必再赏了,不过嘛,伤亡的将士,朝廷该抚恤的却是要抚恤,兵部少不得也要拟出个章程出来。”

以往的张进用肯定要眼睛发红,你坑了我还想要抚恤,呸!休想!

可是今日的张进用,竟是鬼使神差一般,蜻蜓点水的点头,道:“这是理所应当。”

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能说什么,难道能说,我们之所以倡议重赏,是因为其实是想坑你们新党,想看你们的笑话,想抓住把柄,将来弄死你们?这种话不能说。可是让他们弹冠相庆,他们也实在庆不起来,于是一个个装作是哑巴,谁也不吱声,最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道:“方才部里送了一些公文来,老夫去处置一下。”

“喝了这么多茶,肚子有些不舒服。”

“近来身子不好,头晕眼花,去歇一歇。”

大家各自散去。

徐谦含笑的回自己公房。

这时候,有人急匆匆的进来,来人是个太监,道:“大人,陛下精神好了一些,请大人立即去暖阁见驾。”

这里的一举一动,隔着墙都有无数的耳朵在听着,徐谦倒无所谓,批示完一个户部送来的公文,旋即起身,道:“烦请公公带路。”

和这太监一前一后出了公房,外头并没有闲杂的人,不过徐谦几乎可以感觉到无数纸窗轻轻推开一条缝隙,许多眼睛在盯着自己。

徐谦没有吭声,随他们妄自揣测,到了暖阁,外头几个御医随时候命,纷纷朝徐谦见礼,徐谦对他们点头,随口道:“陛下近来身体如何?”

几个御医相视,都是摇头。

很显然,状况很不好。

徐谦也没有多言什么,跨入阁中,向病榻上的嘉靖见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榻上的嘉靖有了回应,道:“来,赐坐。”

声音很勉强,带着孱弱。

有太监搬来了椅子,徐谦侧坐下,道:“陛下要多休息。”

嘉靖发了一会儿呆,似乎是刚刚用过了药,身子状况好了一些,道:“嗯,朕知道的,朕让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徐谦道:“还请陛下示下。”

嘉靖道:“朕有感觉,朕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

徐谦眉头皱了一下,猜测嘉靖为何说出这番话。

嘉靖苦笑道:“人有旦夕祸福啊,都说朕是天子,现在才知道,原来朕也是普通人。”这句话,带着某种自嘲。

徐谦只能说:“吉人自有天相,陛下勿忧。”

嘉靖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要早做准备,朕有一种感觉,近来的气氛不对,大臣们太沉默了,可怕啊,朕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他们越是沉默,就越是可怕,朕不怕他们闹,就怕他们不闹,可是朕不成了,全靠你了。”

徐谦动容,道:“既然如此,陛下当早立遗诏。”

遗诏……才是大家最关心的。

嘉靖摇头,道:“不急,再缓一缓。”嘉靖沉吟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况且益王不是还没有入京,听说已经到了天津,要催促一下,让他即刻入京,不可停留。”

徐谦犹豫了一下,道:“听说益王也病了,在天津那边,神志不清。”

嘉靖冷笑:“他不是神志不清,他是在拖延时间,他想效文皇帝。”

一语道破了人家的居心,嘉靖依旧还是嘉靖,从来不会给任何人脸面。

嘉靖继续冷笑道:“这才是朕最担心的,他有防备,可见他平时天天叫嚷着天地君亲师,都是空话,朕叫你来,为的也是这件事,徐谦,你敢杀亲王吗?”

徐谦正色道:“陛下有命,微臣就敢。”

嘉靖道:“朕若是没有命令呢?”

嘉靖绝不可能有命令,或者说,绝不可能颁布这样的一个旨意,益王就是一根刺,卡在了嘉靖喉头上,让他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益王在拖,而嘉靖拖不起,所以益王必须要死。

徐谦叹口气,道:“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微臣没什么不敢。”

“好。”嘉靖松了口气,道:“朱载基近来听说身子也不好,幸赖母后照料的好,总算现在身子也恢复了一些,他毕竟太年幼了。”他神智已经开始有些不清,反复念叨了几句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股腥臭传出,一个御医上前,大惊道:“拿银盆来,陛下吐血了。”

宫中大乱。

有御医请徐谦出去,徐谦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御医道:“怕是不成了。”

“不成了是什么意思?”徐谦追问。

御医一脸苦瓜相:“宜早料理后事。”

徐谦的头像是被锤子狠狠重击了一下,嘉靖方才还说,自己还有一些日子,虽然不多,可是不成想,一旦恶化起来,竟是到这个地步,他连忙道:“陛下还能醒吗?”

御医道:“可能。”

徐谦也不迟疑,道:“你们好好看顾着,我去拜谒太后。”

徐谦飞快的朝慈宁宫去。

与此同时,也有小太监见里头不对,也是飞快赶往内阁,气喘吁吁的大叫:“不成了,不成了。”

内阁里的所有大臣一个个原本神经紧绷,可是此时,却都像蜜蜂蛰了一下,便是杨廷和,此时也坐不住,连忙出来,正色道:“什么不成了?”

小太监道:“陛下已经不成了。”

有人呵斥道:“胡说八道,这样的话也敢乱说?”

小太监似乎也发觉自己用词不对,吓得连忙小退几步。

杨廷和却是不以为意,道:“宫中可有口谕下来?”

“并没有。”小太监道:“陛下来不及,又昏迷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昏迷,就未必能醒过来,就算醒过来,何时才召大家入宫觐见?

遗诏,才是最重要的,其实早就该立下遗诏了,只不过大家都在拖,所以才耽误了功夫。

杨廷和捋须,左右看了一眼道:“徐大人呢?”

有人道:“听说方才去暖阁觐见了。”

那小太监却是道:“去慈宁宫了。”

第七百三十二章:争取

去慈宁宫……

这时候,大家都明白,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或许在一炷香之前,所有人期盼着这一刻,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变得无比紧张。

终于来了,决定所有人生死荣辱的一刻,接下来发生的每一刻,都影响着自己的前途。

有人变得激动起来,双拳攥紧。

也有人脸色露出几分忧心忡忡之色,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斗争,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豪赌,可是任谁都知道,这场赌局,谁也成不了旁观者。

纵然是手心捏满了汗,也要硬着头皮一路走下去。

杨廷和当机立断,道:“老夫这便动身,去慈宁宫。诸公谁愿同往?”

张进用几人道:“愿随杨公同往。”

杨廷和只是点点头,旋即带着一干人,匆匆赶往慈宁宫。

赶去慈宁宫,为的就是防止徐谦使坏,倒不担心皇帝清醒之后撇下大家,和徐谦谋议遗诏之事。

没有杨廷和的参与,所谓的遗诏,就是一纸空文,效应并没有多大,到时直接说,是徐谦谋同黄锦制的伪诏就可以了。而事实上,这种事黄锦已经做过一次,历来大家对太监伪造圣旨的事,都是深痛恶绝,因此这奏疏,不是杨廷和亲自草拟,并不能服众。

眼下最重要的是,说服两宫太后,在这方面,杨廷和也有信心。

他飞快带着一干大臣,到了慈宁宫,命人通报之后,里头已经有太监请他们进去。

张太后和王太后二人都在这里,二人显得有些六神无主,显然虽然明知会有大变,可是当事情发生在了眼前,这两个女人,还是不能做到闻变不惊的地步。

徐谦则是坐在一侧,并不吭声。

杨廷和等人赐坐之后,各自坐下,目光看着张太后,又看看王太后,谁也没有说话。

无声即是一种表态,这个时候若是滔滔不绝,反而让人疑心不关心天子的生死。

在场的人,自然都是演戏的高手,至少一脸的苦瓜相,却还是要做出来的。

徐谦脸色灰沉,良久之后,道:“有些话,不该说也得说,陛下即将大行,国不可一日无君,假若天佑大明,陛下待会儿醒转,能够草拟遗诏那是最好。可是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陛下从前,一直属意皇子朱载基,而中山王殿下虽然年幼,却有鸿天福相,异日必定大贵,所以微臣以为,太后应下懿旨,早作谋划,以防不测。”

群臣谁都没有做声,可是有人暗暗点头,也有人露出不满。

这个时候,杨廷和再不出马是不成了,杨廷和咳嗽一声,道:“中山王殿下确实有鸿天福相,也自然是贵不可言,陛下只有一子,中山王殿下理所应当应当克继大统。”

徐谦淡淡一笑,抿抿嘴,知道他还有后话,所以也不打断。

杨廷和正色道:“可是君事即是国事,两者不能切割,也切割不开,眼下适逢内忧外患之时……”

徐谦道:“内忧外患,何来的内忧外患?”

杨廷和道:“鞑靼虎视眈眈,倭寇尚未厘清,朝廷内部又是朋党林立,这不是内忧外患?”

杨廷和说的有道理,不过任何事都有两面,同样是嘉靖朝,你可以说他是最好的时代,也可以说它是最坏的年代,若往好里说,可以说新政的出现,使得商贸繁荣,城市人口剧增,百姓的生活有所改善,岁入暴增,以这个标准来看,确实是盛极之世。

可是往坏里说,商贸的繁荣,使得大量的田地荒芜,乡间的劳力剧减,为了商贾的利益,战争越来越频繁,大量的人充作了炮灰,城里的工人虽然生活改善,可是体力劳动比之乡间更加繁重,许多地方,充斥了女工和童工,甚至许多人,需要劳作七个时辰以上,所得的,也不过是勉强的口粮和一年四季的几件新衣而已。与此同时,大量的财主和工坊主们却是腰缠万贯,夜夜笙歌。

正如双城记中所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徐谦并没有自大到,他的所谓新政,能让所有人得益,事实上,新政提供的,不是一个新的生活,一个必须走过的道路,但是徐谦自己也不能保证,新政能带给所有人满足,也不可能出现盛极之世。

因此,无论是盛世还是内忧外患的乱世,靠的都是一张嘴皮,徐谦可以夸大他的好处,但是杨廷和照旧可以点出无数的问题。

这一点上,徐谦无可反驳。

而张太后和王太后二人,则是看看杨廷和又看看徐谦,显然她们并没有太多的主见。

杨廷和继续道:“眼下这个时候,应当以社稷为重,幼主若是登基,于国不利。微臣的浅见是,可以召贤明的藩王入京主持大局,立中山王殿下为太子。”

果然如此,徐谦早已料到,杨廷和打的就是就是这个主意,现如今终于说出了意图,徐谦心里冷哼。

这种事,确实有先例可循,可是先例里头,英宗皇帝被俘,他的弟弟代宗皇帝继位,原本大家的意思也都很明白,就是代宗皇帝死后,便是英宗皇帝的儿子登基。可是话虽如此,代宗肯吗?为此,整个朝廷闹了好几年,若不是此后英宗政变,拿下了代宗,英宗的子嗣,只怕一辈子都别想进京了。

徐谦淡淡道:“若是命藩王入京,是做天子呢,还是代政呢?”

杨廷和看了张王二太后一眼,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应立天子,再立中山王为太子。”

徐谦微笑:“不知谁可为天子?”

杨廷和不做声了,这句话以他的身份说出来有忌讳,不过他不说,却是有人说,张进用道:“益王殿下素来贤明,可以代政。”

其他几个大臣也纷纷摇头晃脑道:“兄终弟及,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是眼下情势如此,也不得不如此,娘娘贤明,此事关乎社稷,切要以大局为重。”

若是没有徐谦,没有主见的两个太后,只怕早已一口答应。

理由很简单,大臣们是专业人士,至少在两个太后看来就是如此,大家众口一词,说是假若不这样做,可能连大明的江山,都不能保全,这个时候,两宫太后会怎样想?

王太后显然是不乐意,说到底,藩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而朱载基,却是自己的亲孙子,这一点,她分的很清楚。

倒是张太后,此时有点动容,她还是颇为深明大义的,心知大臣们所言,颇有道理,而且她并没有私情,无论是朱载基还是其他藩王,其实她都是第三者的态度,所谓旁观者清,她自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朱载基登基,她照旧是她的太皇太后,毕竟不是朱载基的祖母,其实没有多大关系。而其他藩王入京,其实就和当年正德驾崩之后的局势差不多,虽然也是外人,可是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拍了板,人家至少还记得这份恩情。

张太后的处境其实和眼下的张皇后差不多,刘贵人又儿子,而张皇后却是没有,刘贵人的儿子若是登基,那么张皇后不是中山王的生母,最后迟早会被靠边站。可是这个时候,若是藩王入京,人家多少还会感激你,知道若是没有你从中谋划,自己也做不成这个皇帝,所以对张皇后来说,与其让刘贵人的儿子做皇帝,还不如送给别人。

这里头的心思,可谓不深。每一个深宫中的女人,都深谙此道。

张太后眯着眼,虽然没有做声,也没有表示支持,可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却是点了头。

杨廷和自然也已经关注到了张太后的态度,事实上,他不指望能说动王太后,因为王太后有切身的累关系,他要努力的,就是说动张太后,张太后在宫中虽然未必及得上王太后,毕竟王太后有嘉靖撑腰,可是王太后在外朝的影响却是惊人,一方面,嘉靖的天下,本来就是张太后拍板给嘉靖的,另一方面,弘治皇帝的影响极大,便是现在,许多人都在怀念弘治皇帝,许多人私下里将嘉靖和弘治皇帝比较,大多都是摇头,张太后作为弘治皇帝的皇后,大家对弘治皇帝的怀念,自然也就转到了张太后身上。

假若这个时候,只要张皇后肯拟一道懿旨,那么一切的事,都可以变得名正言顺,便是当年嘉靖入京,也是张太后亲书懿旨一封,因此,张太后的态度,格外的关键。

第七百三十三章:两宫支持

权利这东西很奇妙,尤其是张太后的权利更是奇妙无比,嘉靖在的时候,她的权柄几乎全部丧尽,可是一旦嘉靖危在旦夕,此时此刻,她的地位瞬时又比王太后要崇高的多。

这里头不但有资历的问题,毕竟正德在的时候,她已是太后,用一句粗俗一点话来说,老娘做太后的时候,你还是山疙瘩里的王妃呢。另一方面,还有正统的问题。

王太后固然是太后,可是所有臣民的心目之中,张太后才是正宗的正统,她是弘治皇帝的皇后,是正德皇帝的母亲;而王太后至多也就是嘉靖皇帝的母亲,却不过是兴献王的王妃而已。

张太后显然已经动了心,可是她没有吭声,毕竟见识的多,这个时候,是决不能轻易表态的。

这里头牵涉的东西实在太多,牵涉的范围也太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现在跳出来表任何态,都可能陷入被动。

而张太后显然已经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她突然发觉,绝大多数的大臣,居然都支持杨廷和的提议,有人提到益王的时候,近八成的人都在点头。

若不是此前就早已商议过,是绝不可能的,而在座的人里头,哪一个走出紫禁城,都是跺跺脚京师的地皮就要颤一颤的人物,人家是早有预谋,很不简单,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和整个文官集团对抗。

尊贵是一回事,可是权利又是一回事,显然张太后也知道自己足够尊贵,可是要左右局势,未必能行得通。

毕竟这些文官要权有权,要门生故吏有门生故吏,还掌握了舆论,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占在道德的制高点,你一个女人,凭什么对抗。

啪……

这时候,徐谦豁然而起。

他知道,若是此时退后一步,就一切都完了,张太后和王太后都是女人,一旦被这些人蛊惑,后果很难想象,眼下也绝不是客气的时候,他起身之后,一脚踹出去,直接踢翻了几椅旁的几案。

徐谦的动作,顿时让所有人都愕然了一下。

这个家伙,居然敢在慈宁宫里掀桌子,反了他。

徐谦脸上杀气腾腾,大喝道:“什么兄终弟及,什么中山王为太子,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天子还未大行,又遗有血脉在世,中山王才是正宗,益王是什么东西,他也配做天子?中山王殿下即是太子,现在就是储君,谁想要拥立益王,谁就是图谋不轨。这是祖法,谁敢悖逆?”

嘉靖的祖宗们俱都躺枪,后世不肖啊,高兴了,就把所谓的祖法踢到一边,不高兴了,又高举祖法的旗帜,合着这祖法成了夜壶,都是你们随意玩的。

只是朝廷的事,本就是如此,这就好像孔老夫子他老人家一样,要用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搬出来,觉得没用的时候,谁都不提,对自己有利时,立即便成了挡箭牌,相比孔夫子这个夜壶,显然朱家的列祖列宗很不够看。

徐谦这般,无非就是表态,他环顾四周,厉声道:“谁想兄终弟及,有本事,就从徐某人的尸体上走过去,益王若是敢登基,徐某人就敢诛了这国贼。”

这种毫无回旋余地的态度,其实并非是针对杨廷和,也非是张进用,而是两宫太后。

张太后见状,更加审慎,原本还指望支持大臣们的意见,可是现在,却是暂时打消掉了主意,一方面,她不愿意和徐谦翻脸,张家和徐谦如漆似胶,利益早就绑在一起,任何人做皇帝,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可是为此而闹得和徐谦反目,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王太后,则是精神大受鼓舞,一开始,她满腹担心,此时徐谦肯站出来,态度如此坚决,一下子从慌乱中解脱出来,人有了依靠,自然底气也就足了,她冷冷一笑:“不错,天子有血脉,何故要请别人主持大局,固是幼主克继大统,可大明朝有的是忠臣良将,难道还怕没有人辅佐吗?你们啊,总是说历朝历代,前车之鉴固然要规避,可是也不是没有好的先例。”

王太后表态了。

让杨廷和等人脸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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