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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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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微微抬起的下颌,足以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这个家伙,倒是有几分文采,相貌也俊俏,只是可惜就是做人太轻浮了一些。”红秀心里转了许多念头,竟是下意识地拿谢昭和徐谦比较,一个是俊朗带着几分锐不可挡的神韵,另一个却是相貌丑陋举止呆滞,高下立判,可是偏偏,似乎又是命运的捉弄……

红秀难得深沉地吁了口气,带着几分幽怨气。

徐谦念毕,笑吟吟地看着文涛,道:“怎么样?文公子还有何话可说?”

文涛目瞪口呆,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又不是白痴,人家一句化作春泥更护花等同于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他便是再不要脸敢说一句不服,只怕全杭州的人都要骂他不知好歹。

“徐公子,文兄不善诗词,你何苦为难他,你既想做诗词,何不如便让我来与你切磋一二。”眼看文涛已无招架之力,这时候杨佟之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本来以他的性子是绝不会这般鲁莽的,只是现在徐谦连续打脸,嚣张到了极点,朋友有难,杨佟之自然挺身而出。

此时他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徐谦。

门外无数人探进头来,那些买了杨佟之等人得胜的家伙们见徐谦气焰嚣张,心里便不禁有些发急了,这时候杨佟之站出来,倒是让这些人松了口气,杨公子算是全才,无论是诗词还是文章都是顶尖,且看这徐谦又有什么话说。

谁知道徐谦哈哈一笑,鄙视地看了杨佟之一眼,道:“杨公子的大名,徐某如雷贯耳,你的诗词和文章倒是都有些功底,不过你要和我切磋,倒是不配!”

杨佟之愠怒,道:“此话怎么讲?”

徐谦道:“若是一个人目不识珠,虽有几分文才,却连酒囊饭袋都不如,这样的人又凭什么与我切磋?”

堂内堂外的人心中都不禁惊讶,杨佟之顺着他的话问:“这目不识珠,又是什么典故?”

徐谦嘲笑道:“你且看你的扇子。”

杨佟之放下纸扇,疑惑地端详一二,道:“此扇乃是徐祯卿徐相公的法贴,是我重金购来,装裱于纸扇之上,怎么?这扇子有什么问题吗?”

徐祯卿,也是享誉已久的才子,只不过人家档次更高,号称吴中才子,与这所谓的杭州名人和才子对比起来又是一个新的境界,此人书画颇为了得,很受人追捧,虽然已经作古,可是他遗下来的书画却都价格不菲。

徐谦冷笑道:“你扇中的法帖是假的,亏得别人还称呼你为才子,想不到竟是拿着赝品出来招摇,这不是目不识珠又是什么?”

所有人都不由地生出好奇之心,因此徐谦虽然语出惊人,可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杨佟之眼中掠过了一丝疑色,道:“你既说是赝品,有何凭证?”

徐谦好整以暇地道:“徐祯卿徐相公的书画以轻盈狂放得名,纸扇中的行书倒也神似,而且每一行字都是一气呵成,显然不是那种低劣的临摹,只不过……”徐谦的视力不错,继续道:“这题跋里说的是法贴作成于正德三年,你难道不知道,徐相公那时候思想转为复古,对王阳明颇为推崇,因此往往在书法之中融入了魏晋古风?”

杨佟之顿时愕然了一下,再去看扇面上的行书,也是生出疑窦,只是他不肯轻易认输:“徐公子就是以此来断定这是赝品?”

徐谦微微一笑,道:“不然,你拿扇来罢。但凡是赝品,总能寻出蛛丝马迹,我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是赝品,不过要让你信服,却要直接的证据。”

杨佟之半信半疑地将扇子递上去。

徐谦反复端详之后,微微一笑,道:“这是赝品无疑了,作假者很是高明,取徐相公之意而企图以假乱真,却是不知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你先看这纸张,题跋上他自称自己闲居在家所作,徐相公的家便是江南,可是这行书的纸张既不是吴中洒金纸也不是松江谭笺,却是西青纸,我倒是想问问,在吴中可有西青纸吗?徐相公乃是吴中人,遗留下来的绝大多数作品所用的都是洒金纸,可是他在江南,为何用的是西青纸?”

表面上,这个问题好像有点让人云里雾里,可是只有这个时代的人才知道,这些所谓的纸是分地域的,比如洒金纸产自苏州,是大多数读书人所用的纸张。除了洒金纸之外,江南这边还较为流行松江谭笺,而所谓的西青纸却是出自山西,山西和江南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若是在后世倒也罢了,后世的商品流通快速便利,因此商品是一致的,江南的商品可以在天下任何地方都可以买到,可这是大明朝,有谁会吃饱了没事做将江南的纸张雇上牛车、马车,还要请上几个人手将其运到山西去?只怕这一路上几个月的时间人畜的吃喝拉撒,就足够让一个中等人家接近破产了。

所以在江南,根本就没有西青纸流通,制作这幅赝品法帖的应当是山西人。

山西的纸质及不上江南的纸张光滑,而且年代一久,就容易泛黄,而这法帖上的纸张虽然重新装裱,却也出现了一些黄迹。

杨佟之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

徐谦又道:“还有,你尽力去看这法帖中字里行间的结构,制作这赝品的人虽然将徐相公的书法学去了九成,可作假就是作假,为了防止被人识破,所以他的行书之中,字和字之间时而松散时而紧密,徐相公乃是书法大家,怎么可能会犯这错误?”

徐谦最后用手敲在了题跋上:“至于这题跋和章印问题就更大了,正德三年的时候他是国子博士,而这刻章盖得却是‘大理左寺副’的印章,杨公子,正德三年,徐相公确实是遭遇了些问题,以至于从大理寺少卿贬为了国子博士,按理说,或许这正是他在任大理寺时的作品,可是你不要忘了,题跋上他自称自己是在家中所作,而据我所知,徐相公贬官的时候恰好回乡,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他用的印章应当是国子博士,而绝非是‘大理左寺副’,除非徐相公恬不知耻,明明被贬了官,却还拿着自己旧官名拿出来显摆,只是这个理由,杨公子相信吗?”

第九十七章:技压群雄

徐谦有理有据,言辞之中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没有,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自信,便是连杨佟之也不再相信这纸扇上的是真迹了。

他惊疑不定,沉默了片刻,随即苦笑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收起纸扇之后乖乖地坐到了一边去。

这个时候他要是再和徐谦切磋,必须得有非常厚的脸皮不可。

要知道才子通常给人的印象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这书画之道除了要有一定的丹青和行书水平之外,鉴赏也是一项考验的标准,他堂堂才子,居然连真迹赝品都分不清,方才徐谦说他目不识珠,这句话定性之后,杨佟之就已经甘拜下风了。

一连三人被徐谦挤兑得无话可说,那张汤终于恼羞成怒了。

张汤年过四旬,在这里的年纪算是最大的,不过最擅长的就是书画,现在徐谦拿书画击败了杨佟之,他忍不住道:“想不到徐公子还略知一些书画之道?如此甚好,张某人正要请教。”

徐谦对书画的水平只限于鉴赏,他的行书还算可以,勉强算是中上,可是要和张汤这种浸淫书画三十年的人比较书画,这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好在他并不介意,也一点不觉得心虚,只是抚案微笑:“这就不必了。”

张汤冷笑:“怎么?你不敢?”

看客们见徐谦连败三人,心中都不免震惊,此时见徐谦居然不敢应战,又觉得大是不解,毕竟人家诗词、文章和书画鉴赏都是超凡脱俗,俗话说得好,一个人文章若是做得好,那么诗词的造诣绝不会太低。而一个人若是书画鉴赏能力惊人,那么他的书画水平只怕也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

只凭着远远眺望一眼,就能看出真迹和赝品,单这份眼力还有对书画的认知能力,看客们心里都认为徐谦的书画水准只怕也和他的文章一般,不说杭州第一,但也绝不在张汤之下。

既然如此,这徐公子为何要拒绝与张汤比试呢,莫非徐谦这小子当真是自觉的不如张汤?

徐谦叹了口气,道:“倒不是不敢,在我看来,其实你除了书画还有几分造诣,其他都不过尔尔,便是你这书画也未必能入我的法眼,只不过……”

听到徐谦说自己的书画不入法眼,张汤勃然大怒:“不过什么?”

徐谦又是叹气,道:“张大叔一大把年龄,我不过弱冠少年,我若是与你比试,未免有以小欺大之嫌,圣人重礼法,何谓礼法,长幼有序也,长者不尊,幼者欺大,都是悖逆礼法,所以我不和你比,比了也无趣。”

徐谦口里说我年纪轻轻,不欺负你这大叔,又说长者不能不尊,幼者不能欺长,言外之意就是说:“你这为老不尊的东西,居然也好意思和我少年比试,你还要脸吗?”

张汤气得鼻子都歪了,不过他可以不要脸,但是绝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不要脸,他心里虽然不服气,可也觉得自己比徐谦的爹还要大上许多岁数的人去和徐谦争斗,实在是有点丢人。于是他也只能冷哼一声,不再做声了。

而看客们却是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是认为徐谦的书画造诣不在张汤之下,人家不和张汤比,只不过是看张汤年长而已,此时此刻,许多人再去看徐谦,突然发现这个少年真如妖孽一般,琴棋书画、经义文章,无一不精。

这样的少年才子……只怕也只有谢学士当年才能与他并肩,这就难怪了,难怪谢学士收此人为徒,这是英雄惜英雄。

徐谦打了个哈欠,显得有几分疲倦的意思,目光最后落在谢昭的身上,谢昭正要发言挑衅,谁知徐谦却是呵呵一笑,道:“谢公子的文名,我也听过一些,本来今日想一并教训了你,可是看你相貌丑陋,于心不忍,罢了,今日原本还想和诸位论道,谁曾想到竟是这样不堪一击,无趣,无趣……”

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六人向他投射来的杀人目光,尤其是那张汤和文涛,更是恨不得要冲上来揍他一顿。

徐谦心里却是冷笑:“不是想看我的笑话吗?今日让你们尝尝被别人看笑话的滋味。”

此地不宜久留,再留下去,还真有可能从文攻变为武斗的可能,徐谦好整以暇地站起来,随即道:“望诸位好好在家读书,假以时日,待有了小成,徐某人再来讨教。”

这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听得实在刺耳。

可是在看客们看来,徐谦的话并不过份嚣张,人的口气是根据本事来下定论的,就如谢学士见了这六人,肯和他们论道就算是给他们面子了,因为谢学士的名气和水平摆在那里,便是直接说他们不学无术,只怕别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徐谦也是一样,至少在别人看来,徐谦的水平绝对高于六人的总和,既然如此,姿态高一些又有什么问题?

徐谦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红秀使了个眼色,道:“秀儿,走罢,呆在一群不学无术之人的人堆里,没得辱没了自己。”

张汤听到这话,老脸抽搐,拳头几乎要攥起来,可是偏偏,这时候他却无话可说,难道和这姓徐的在这里对骂不成?这样不但别人会说他技不如人,还谁说他德行有亏,于是他只能忍着。

红秀不禁咋舌,原以为只是个臭书生,想不到竟是这般厉害,把杭州的青年才子都压得抬不起头来,她此时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多言,连忙乖巧地跟着徐谦碎步出去。

看客们纷纷给徐谦让出道路,不少人目中带着敬畏,徐谦的表现过于妖孽,使得大家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家伙。

待徐谦一走,这些瞧热闹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雅座之中只留下了杨佟之等人大眼瞪小眼,终于,杨佟之回过了味来,不由叹息一声:“哎……我等中计了。”

他语出惊人,其余五人也不禁跟随他的思维思索,旋即也明白过来了。

这个徐谦并不是没有本事,恰恰相反,他的本事绝不在众人之下,可是偏偏,人家却是三下五除二把这杭州六才子贬得一无是处,这既是徐谦的气势在作祟,他先是批评苏通的文章,拿了苏通的文章来对比,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随即又是拿出张文涛的诗来对诗,而文涛的诗词本就不算出彩,这徐谦即兴一首诗作出来,在这文涛绿叶的陪衬下,使得他的诗词更显高明。

从一开始,这徐谦就是牵着大家的鼻子走,嬉笑怒骂,又是诗词又是破题和鉴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而六人连续被压制,自信心动摇,心思也就乱了。

与人论道,被人用气势是大忌,一个人若是心乱如麻,又怎么可能发挥自己的最高水平?

反观那徐谦,从一开始便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言辞之中带着浓重的优越感,指东打西,结果就是……

张汤羞怒道:“徐谦此子,真是目中无人……”

文涛握紧拳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让他等着吧,便是谢学士的门生又如何?贱役就是贱役。”

倒是杨佟之忍不住叹口气道:“此子虽狂,可是才学却是极好的,哎……只怪技不如人罢。”

他目光落在谢昭的身上,见谢昭神情恍惚,道:“谢兄在想什么?”

谢昭犹豫道:“我觉得,似乎有人在窥视我一般,哎,不说这个也罢。这徐谦……实在是目中无人,我听说他和宫里的太监关系匪浅,还据说南京那边的衙门有人为他活动,才给他弄了个忠良之后的身份……”

第九十八章:宫里的窝窝头很好吃

却说徐谦与红秀才酒楼中出来,一辆马车已在外头候着了,那青年将军短装打扮,脸色照旧冷峻地抱手站在车边。

红秀提着裙裾踩着高凳上车,回眸看徐谦要走,她不禁道:“你去哪里?”

徐谦道:“事情已经办成,我们也已经两清,不知红秀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

红秀勾勾手指头,道:“你上车来,我有话和你说。”

她说话的时候充满了魅惑,不过徐谦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还是少招惹为妙,虽说自己的敌人已经够多,债多不愁,可是这浑水,徐谦是不想再淌了,他想了想道:“我有些乏了,你若是有事,等过几日……”

他说到一半,那抱手伫立的青年将军却是冷冷道:“男女有别,徐公子请回。”

这分明是要徐谦快滚。

徐谦的话头就此打住,二话不说,便立即踩上高凳往红秀的车厢里钻进去。

那青年将军气得要把徐谦揪下来,红秀气呼呼地看着青年将军,大喝道:“杨斌,你敢!”

青年将军犹豫了一下,徐谦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车厢里。

车厢很宽大,坐两个人不成问题,将车帘子挂下,里头幽暗暗的,徐谦在昏暗中看到红秀大眼睛打量他,他心里不由想:“少奶奶,虽然我很英俊,可我也是会脸红的,求你不要这样看罢。”

红秀微微一笑,道:“你觉得那谢昭如何?”

徐谦心说谢昭如何,你倒是问起我来了,分明是你代表公主来看人的。他忍不住道:“其实谢公子也蛮好,家世好,看他举止也还得体,虽然有时候不识相,可是年轻人嘛,犯错是难免,我们应当原谅他。”

徐谦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以至于红秀对他的打量变成了嗔怒,她没好气地道:“你能不能正经一些说话,你真的觉得那谢昭好吗?为何我觉得他像是木头人一样,相貌丑陋,两眼无神,实在看不到他哪里好。”

徐谦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觉得他不好,却又为何征求我的意见?罢了,你说了吧,我看你不怀好意的样子,到底又打什么主意?”

红秀满是无辜地道:“我哪里不怀好意?这一次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忙,不过方才你的诗作得真好,还有那纸扇上的行书,当真是赝品吗?你为什么远远一看就能辨明真假?”

徐谦方才狂得没边,现在反倒谦虚起来:“这些都不值一提,哎……正是因为你,害我得罪这么多人。”

红秀变得温柔起来,道:“好,好,好,就算是我的错,辛苦你了,为了慰劳你,我决心……”

徐谦目光一亮,道:“决心什么?”

红秀扑哧一笑:“你就知道占便宜,我才不会给你什么好处,只是决心过几日去西子湖畔游玩,到时邀你一起来,怎么样?”

徐谦大是失望,道:“西子湖畔有什么意思?我是本地人,那里早就看腻了,你有这闲情和银钱,还不如做些有益的事。”

此时车厢微微晃动,使得红秀差点要撞入徐谦怀里,她咿呀一声,总算稳住,却忍不住有些后怕,又觉得有一种难以莫名的异样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心跳加速、胸脯也微微起伏起来,好在脸颊上的潮红在这昏暗中并不会惹人注意,她连忙回过神来,脱口问道:“什么有益的事?”

徐谦道:“有个叫姓赵的姑娘,叫赵梦婷,本也是富家之女,却遭遇了官司,无奈之下为了救父委身为奴,这样的人惨不惨?你不如将这些银子送她,改善她的处境,这也算是行善积德,是大大的好事。”

红秀先是颌首点头,可是旋即,又愠怒道:“你别想诳我,这个姓赵的小姐是你的相好是不是?呸,你这没廉耻的东西!”

徐谦见事情败露,原本有几分惭愧,可是被她一骂,顿时有些怒了,道:“只是劝你行善,你竟质疑我的德行,罢罢罢……不和你说了。”

红秀很是生气,便把俏脸别到一边去,口里还道:“再也不理你。”

徐谦心里说:“我正好闭目养神。”便掀开车窗帘子对外头那不怀好意的青年将军道:“麻烦你将我送到钱塘去。”说罢,回到车厢闭目养神。

过不了多久,徐谦发出一声惊呼惨叫,道:“喂……”

红秀冷冷看他:“你这还不是没有廉耻,我都说了不理你,你现在却又凑上来。”

徐谦哭笑不得,道:“我的宫女大人,你踩到我的脚了,我能不叫吗?”

红秀却是做出一副无辜状,道:“是吗?我怎么不晓得?好呀,你还冤枉人。”

一向都是徐谦冤枉别人,没有被人这样冤枉又折腾的,他顿时有些火了,便伸手去抓住黑暗中的金莲,要把它挪开,谁知触及到了这裙底嫩生生的小腿,那温热传来,徐谦一下子呆住了。

此时此刻,他冷汗直流,外头,是一群穷凶恶极早就恨不得揍他一顿的护卫,而现在,他的手搭在这个不太熟悉也不太陌生的女子的肌肤上,只要对方叫一声……只怕……

他一时不敢动弹。

其实他怕,红秀更是害怕,她呼吸急促,竟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原本只是捉弄人,谁知……

双方都没有动,连呼吸都没有,只有那车轱辘传出的咯吱声。

徐谦最后反应过来,终于缩回手,而红秀也连忙把小脚缩回去。

徐谦沉默片刻,随即呵呵一笑,道:“方才真有趣,不知摸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你车子里的软垫子摸着真舒服。”

红秀先是惊讶,随即小鸡啄米地点头,道:“是啊,是啊,摸的是软垫子,你这人真是,不要弄坏了我车中的内饰。”

徐谦连忙道:“你们宫里出来的人真是了不得,连软垫子都和美人的肌肤一样。”

红秀俏脸微红,心里怒骂他,却是笑眯眯地道:“是啊,是啊……宫里的墙砖,都像汉白玉一样柔滑呢。”

徐谦心里暗骂:“你真当我是问皇帝一天吃几个馍馍的乡下人?罢了,乡下人就乡下人罢,和宫里的人比较,自己还真是乡巴佬。”

这一路,略显一些尴尬,等到马车将徐谦送到了家门口,二人都松了口气,徐谦下了车,朝红秀挥手,道:“宫女妹妹再见……”

红秀在车里并不掀开车帘子和他道别,等到徐谦进了宅子,这窗帘子才打开,露出红秀仿佛刚刚做了一件无比刺激之事的俏脸来,她上下打量这普通的宅院,目光似乎穿透了院墙,随即咬唇想了想,便对那青年将军道:“走罢,回去。”

一连几日都没有再出现什么新奇的事,只是坊间关于徐谦和刘才子论道的事成了闲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徐谦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因此日子过的颇为烦闷。

到了五月初,院试的文章终于流传出来,一般情况之下,放榜之后的一些时日,提学衙门都会抄录一些较好的文章放出去,而徐谦这案首的文章自然在众人期待之列,因此这东西一流传,顿时便招来了许多人品论。

第九十九章:天子

在浙江布政使司衙门里,布政使汪名传今日没有上堂,在后院的花厅,他心事重重地背着手来回踱步。

案头上是一份紧急从提学衙门抄录来的文章,这篇文章醒目地落在案头,令汪名传的目光每每落上去的时候,后脊便有些发凉。

他踱步了片刻,又寻了椅子坐下,目光触及到了那篇文章,他的嘴角微微抽搐,随即森然冷笑。

“老爷,南京都察院浙江科道御使江大人已经到了。”

汪名传整了整衣冠,将那份手抄的文章塞入了袖中,随即风淡云清地道:“请进来说话。”

片刻的功夫,便有个年轻官员急匆匆地进来,这人乃是浙江御使道科的官员,年纪不大,品阶也不高,却很是清贵,他步入堂中,显得很是浮躁,只是作揖见了礼便急匆匆地道:“大人,那徐谦的文章,大人可看了吗?里头的内容真是骇人,其心可诛啊,此人和那提学桂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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