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士子风流-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胡钦差此时终于怒了,手指徐谦道:“你……你……好,本官就和你同归于尽,宁愿断了本官的前程,也要废了你今年的学业!”

徐谦叹了口气,道:“大人,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其实你要是真这样做,学生敢保证,大人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可知道,就在这行辕的后门,学生早已安排了几个人在那里等候了。”

胡钦差幽幽地看着徐谦,冷冷地道:“安排了什么人?”

徐谦微微一笑道:“自然都是杭州的一些娼妓,学生给她们许诺了重利,只要学生点个头,她们便会冲进来。”

又是一个道德问题……

胡钦差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根本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妖孽,假若他只是被士林清议叫骂,至多也就是没了前程,如果更进一步,他弹压住了这些学生,也不过是坐一下冷板凳,被人发配去南京而已。毕竟他表明了态度,上头终究会有人保他。可一旦徐谦又玩出这么一个闹剧出来,他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一旦私德有亏,又惨遭士林非议,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哪位大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他?届时墙倒众人推,他胡钦差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你这是构陷本官?”胡钦差厉声喝问。

谁知徐谦的声音比他更大,声色俱厉地道:“没错,我就是栽赃陷害于你!”

胡钦差呆了一下,他想不到这家伙栽赃陷害都如此理直气壮,倒仿佛他不是诬陷别人,更像是刚刚扶了老人家过了马路,做了好人好事一样。



心里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划过,胡钦差的脸色阴晴不定,盛怒之下,他确实想过同归于尽,可是所谓的同归于尽,不过是赌上自己的一切来延缓徐谦中举的时间而已,他仅剩下的理智告诉他,眼下绝不能这么做,他是个有妻儿的人,毕竟还要老脸,前程可以不要,可是绝不能连最后一丝名誉和遮羞布都扯下去。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些女人一旦冲进来,自认自己是良家妇女,受了他的玩弄,再等外头的读书人冲进来做了见证,到时这些所谓的‘良家妇女’从此消失不见,远走高飞,而他便永远洗不清自己了。

长叹一口气,胡钦差居然服软了,他几乎是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徐谦,道:“徐……徐生员,你直说罢,你想要老夫如何?”

徐谦幽幽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轻蔑,他的回答很直截了当,只有一个字:“滚!”

堂堂钦差竟被人这样折辱,一个滚字把胡钦差最后一点自尊都击得粉碎,他嘴唇哆嗦,浑身颤抖,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徐谦继续道:“现在,立即给我滚出杭州!”

……

当一群读书人冲进钦差行辕的时候,发现这里已是人去楼空,钦差带着他的随员早已从后门溜走了,留下的一个书吏的回答是钦差已经回京,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扑了空的读书人纷纷愕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这可是堂堂钦差,居然被他们一闹,就已逃之夭夭。

除了对这位胡钦差的人品再唾弃一番,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再追究的,从此以后,这位胡钦差至多也就是被编成各种段子,成为了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后被人取笑的对象了。

而这时候,赵提学的声望也达到了顶点,乡试就在明日,那吴文已经重获自由之身,眼下一切似乎都拉回了正常的轨道,大闹一场的人们这才意识到,明日便是决定所有人命运的时刻,于是那些明日即将参加考试的生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徐谦也回了家,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那胡钦差滚得很干脆利落,而他也借此机会卖了赵提学一个偌大的人情,这个人情自然是要偿还的。

徐谦乖乖地捧起了书,乖乖地抱起最后一刻的佛脚。

他心里有些郁闷,可是想到若是能中举,便又大感兴奋,老老实实地温习了功课,到了傍晚的时候,赵梦婷放下了报馆里的所有事赶了过来,她并没有去打搅徐谦的功课,只是轻盈地到了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摆到了徐谦的书桌上,随即带着如牡丹绽放一样的微笑道:“你将就吃着吧,我再给你烙几个饼,留着你进考场时填肚子,你喜欢吃葱油饼,我特意买了许多食材回来,保准不会饿你的肚子,是了,笔墨纸砚,你要清查一下,不要遗漏了……”她说到这里,觉得又是不放心,便不禁道:“算了,你不用管,好好看看书,早些去睡,明日清早,我会打点好就是。”

徐谦心里生出了几分温馨,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太坏了,任何杀头的事都敢去做,或许这是受了老爷子的影响。可是有些时候,却又发现自己的心灵似乎受了洗涤,不染烟尘,这似乎又与赵梦婷的耳濡目染有关,他放下书道:“算了,临时抱佛脚也没有用,还不如痛快歇一歇,你也不要太累,其实许多东西都可以直接采买的,我们现在也不缺这点银子。”

赵梦婷固执地摇头,道:“自己布置的会放心一些,你不用管,既然要休息,那吃过了饭之后便早些歇了吧。”

这一觉,徐谦睡得很香甜,梦里总有赵梦婷那张眼里带着微微的孤傲,却总是对他露出温柔微笑的脸。

次日清早,邓健便已经到了,他即将要出海,忙碌的事实在太多,不过今日乡试,他还是大清早赶来,雇了一顶轿子,让他们在外头等候,待会送徐谦进考场去。

徐谦醒来,洗漱一番,换了一身新衣,招呼邓健用早饭,邓健道:“好好的考,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什么,考中了,你自是荣华富贵,一辈子衣食无忧,考不中,我便是出了海,心里也是不安。”

徐谦感动地道:“邓兄弟对我太好了。”

邓健白了他一眼,道:“自然要对你好,你想想看,你这厮若是名落孙山,就还是一个游手好闲的闲杂生员,将来你要娶妻生子,还要四处胡搅蛮缠,这都是要银子的,将来岂不是要给邓大爷一个负担?喂……你瞪我做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徐谦瞪他,他的眼睛回瞪徐谦,比铜铃还大,更加得理不饶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乡试

清晨曙光初露的时候,浙江贡院门口就已停满了轿子,乡试和小考不同,至少在监考的程序上比以往要森严了许多倍。

而乡试的主考自然是本省赵提学,除非朝廷突然对浙江的乡试尤为重视,否则不会派翰林编修下来担任主考。与此同时,本省的布政使司也派了官员来,名曰:提调,这种提调官主要是维持考场次序的。同时还有巡按浙江监察御使的所谓临监官,浙江按察使司派出官员充任监考官、省内各府推官、县令也在昨夜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全部都充任为同考官。

一个乡试等于是将全省的官员全部聚在了一起,上到提学、布政、御使、按察,下到各府各县的推官县令,一大帮子官老爷们济济一堂,在这容纳数千人的贡院碰头,紧接着宣布了试题,赵提学重复了一遍太祖皇帝时期拟定的考场规矩,随即一声令下,正式开考。

炮声响起,贡院的大门终于洞开,同考官们按着吩咐,已经出现在考场的各个角落,他们搬了椅子,一个个肃穆而坐,考试要进行整整一天,总计是三场,考生们折腾,其实这些同考官也折腾,别看平时他们人五人六,贵为一府推官和一县县令,可是到了这里,他们连入明伦堂歇息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外头晒着太阳,若是遇到下雨,照样还得冒雨巡考。

此后,贡院大门打开,数百生员各带着考蓝进来,同是巡考的苏县令此时背着手,悠悠闲闲地在考棚间穿梭,看着一个个唱名、搜身、排队进入贡院的考生鱼贯而入,若是看到本县的生员,苏县令便会朝他微微一笑,至于其他县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人都是护犊子的,自己治下的人若是能考取,这都是与有荣焉的事。

不过苏县令目光闪烁,却是在搜寻什么,终于,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这个人在搜身之后也看到了苏县令,提着考蓝居然很放肆地朝苏县令走了过来。

苏县令不由皱眉,要知道,考生搜身拿到了号牌是不可随意走动的,更不能和考官攀谈,可谓这位老兄实在够嚣张,竟是直接朝自己走过来。以至于另一边,一个临监的考官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正打算喝止,可是认清了那个考生,脸色却是变得古怪起来,于是便故意将脸别到一边,权当什么都没有看到。

来的正是徐谦,徐谦换了一身新衣衫,提着硕大的考蓝,走到苏县令跟前,道:“苏县令好。”

苏县令不由苦笑,只得板起脸来道:“你这像什么话,怎么,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吧?”

徐谦道:“大人,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苏县令却是朝他摇头苦笑道:“这东风不是已经被你招来了吗?罢了,好好考吧,若是中了举,本县少不得要吃你一杯水酒。”

徐谦呵呵地笑了笑,就此和苏县令作别,今日他的心情倒是淡定,考试最需要的是心理素质,许多文采斐然之人平时作的文章都是花团锦簇,一到考试时却总是不理想,便是心理素质的问题。

而如今徐谦已是老油条,坦然地寻了自己的考棚,坐进去之后,便有差役来锁上了号门,这考试其实和蹲号差不多,无论什么人,任你是将相子弟又或者是贫贱人家,但凡想有一些进取之心,就得乖乖在这考棚里窝着。

徐谦百无聊赖地等待出题,恰好看到这考桌上刻着一行字,曰:“乙丑年辛月,王子安在此答卷。”

乙丑年是什么年,徐谦已经推算不出了,不过看到这上头的字,徐谦顿时忍不住想骂:“没素质的东西,亏得你还是读书人,难怪后世国人有此陋习,都是你这样的杂碎言传身教出来的。”

这上面的字显然是刻意的抹过,想来是贡院的差役发现,所以尽力擦去,只是雕得太深,仍旧是格外醒目。徐谦心里大骂了一通,顿时感觉自己正义感爆发,便从考蓝里取了剪子来,在这行小字下刻了一句,道:“嘉靖二年秋,生员徐谦在此观王学长刻语,心有所动,曰:呜呼!读书人尚且如此,国人礼仪尽丧也。”

写罢,徐谦嘿嘿一笑,这小小的恶作剧让他的考试生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趣味,此时考题终于放了出来,题曰:生之者众。

今年乡试虽然加的是恩科,可是题目却比往年难了许多,徐谦看了这题,竟是呆了一下,一时想不到这句出自哪里,仔细回忆一番,才终于有了点印象,这一句的原句是: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题目取自其中四句而只写出‘生之者众’四字,但凡记忆力差一些的,只怕连题目都看不懂。

在这一点上,徐谦不由感到庆幸,好在他记忆力不错,而且基础扎实,否则单一个这样的取巧截题,就足以要了自己的老命。

他默想了一下程朱对这句话的题解,随即沉吟起来,提笔开始破题。

……

一封加急的奏书送进了宫里。

说这是奏书,其实也不算是正式的奏书,更像是一封密折,嘉靖皇帝虽然减少了厂卫人员,并且裁撤了许多镇守机构,可是对于地方上的一举一动比先帝更加关心,几乎隔三差五就有从各地来的厂卫密折递进来。

这封密折之所以受人关注,在于这封奏书出自浙江,浙江的消息如今很受嘉靖的关注,尤其是两份旨意到了浙江之后,嘉靖几乎每隔一些时间都要询问浙江的近况。

上有所好,下头能做的自然是投其所好,因此浙江那边的厂卫自然更加卖力。

嘉靖皇帝饶有兴趣地拿着奏书,似乎浙江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嘉靖从中找到了乐趣,当然,最重要的是在浙江有一个让嘉靖觉得有意思的人。

比如前几日,有快报传来,说是胡钦差被徐谦狠狠地耍了一道,堂堂钦差到了杭州,奉命去处置汪名传等犯官,结果这位钦差连人都没有摸到,这群犯官就已经被徐谦打包装船送走。

而且厂卫那边也递来了消息,说是这位钦差因此对徐谦怀恨在心,已经暗暗透出消息,此次乡试,徐谦是别想中了。

为了这事,嘉靖几天几夜都没有精神,吃不香,睡又睡不安稳,倒不是担心姓徐的没了前程,而是嘉靖不断在思考,如果换做是自己,会怎么解决?

嘉靖是个自诩很聪明的人物,可是杭州出了个姓徐的妖孽,心里不免有些攀比的心思。

想来想去,这个问题似乎是无解,因为这位礼部的侍郎大人毕竟是钦差,而且插手乡试,谁也无话可说,再加上官场的许多人都因为失察之罪,所以对这位钦差千依百顺,假若他是徐谦这样的生员,这件事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此嘉靖已经认定,这一次徐谦完了,只是考试的事,他实在插不上手,手里捏着送来的奏书,他并不急着看,而是值得玩味地黄锦问:“黄伴伴,浙江的乡试已经开始了吗?”

黄锦躬身道:“已经结束,前日开始的。”

“唔。”嘉靖又是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你说这一次那徐谦能中举吗?”

黄锦却是呆了一下,心里苦笑,这种事怎么能来问他?所谓术业有专攻,这种读书人的事,他怎么能猜测?不过他想了想,答道:“徐谦有陛下庇佑,想来应当能中吧。”

嘉靖摇摇头道:“这却未必,那主考要是钦差,徐谦就未必有这运气了。”

黄锦惊愕地道:“乡试不是糊名的吗?就算是钦差主考,与徐谦为难,只怕也未必能认得出他的卷子。”

嘉靖淡淡一笑道:“这里头的名堂多着,虽说朝廷的规矩越来越森严,防的就是舞弊,可是对这些读书人却有的是办法。哎……”嘉靖居然难得的叹了口气,道:“那家伙若是实在考不中,索性就不要这功名,和他父亲一样到锦衣卫中公干吧,朕会给他留个位置,这一次,只怕他要凶多吉少了。朕几日夙夜难眠,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小小生员,毕竟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而考试的事,无凭无据,朕也说不上话。”

黄锦倒是笑了,道:“来厂卫更好,厂卫都是自己人,总比老是跟一群读书人混着好。”

嘉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才打开了那浙江递来的秘密奏书,他的目光先是带着几分散漫,可是随即,却不禁咦了一声,道:“怪哉!”

第一百六十七章:天子很随和

以嘉靖皇帝的性子,很少像读书人一样酸溜溜地道出怪哉之类的话出来的,毕竟身为天子,天下的事无奇不有,眼界非同凡响,幺蛾子的事虽然没有看到,可是每日接受的信息量却是巨大,能让他觉得奇怪,却是不太容易。

偏偏嘉靖皇帝亲口说了一句怪哉,随即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以至于身边的黄锦不知这奏书里写着的是什么,心里透着一股子不安,眼巴巴地看着天子。

终于将这奏书看完,嘉靖皇帝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幽幽地道:“这个家伙竟能这样扭转乾坤,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黄锦不由道:“陛下……”

嘉靖皇帝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朕的那位礼部侍郎已经乖乖地回京了,不但没有主考,而且是偷偷溜回来的,杭州那边发生了震荡,徐谦竟是怂恿读书人闹事,把胡文龙给赶出了杭州,厉害,厉害,朕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先用报纸张目,再联合本地提学,不过锦衣卫的奏陈里有个奇怪的地方,说是这徐谦当日雇佣了三四个烟花女子,这三四个女子都不是杭州本地人,徐谦准备了轿子让他们在后门候着,只是自始至终,这些人都没有露面,等徐谦出来,又让人将她们送走了,这徐谦的用意是什么?”

嘉靖皇帝一时想不通,倒是黄锦毕竟经常出入宫禁,对于世情多少略知一二下,他忍不住道:“徐谦这个家伙定是雇了这些女子去威胁那胡文龙,假若是这胡文龙不肯就范,这些女子便正好冲进去,栽赃陷害。陛下,官员私德不修是大忌,不只官场上要遭人唾弃,朝廷要处分,便是胡文龙这个年纪闹这样的丑事出来,连家人都无法交代。奴婢听说这胡文龙的夫人本就是个醋坛子,胡文龙若是不肯让步,怕这胡文龙不但要丢官,只怕后院也要着火。”

嘉靖恍然大悟,惊愕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确实是绝顶聪明的人,在与大臣的斗争之中,一直保持着很高明的手腕,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原来对付胡文龙这样的人,其实不一定得用政治手腕,而像徐谦这种雕虫小技,反而杀伤力更加巨大。

深吸一口气,嘉靖凝重起来,他的眼眸眯起来,慢悠悠地道:“朕看了这奏书,明白了两个道理。”

黄锦抿抿嘴,洗耳恭听。

嘉靖长叹道:“其一,是徐谦这个人可以托付大事。其二,这个明报乃是朕的利器。这一次徐谦整治胡文龙,靠的就是这份报纸,原来报纸竟能有如此功效。”

嘉靖显得很是兴奋,脸色有些微红,微微笑道:“至于徐谦,朕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赏赐他的,内阁那边吃了大亏,想来也不敢声张什么,既然赏不了徐谦,那么朕就见一见他的父亲徐昌罢,朕久闻他的大名,据说他是杂役出身,是吗?”

黄锦忙道:“陛下的记性真好,徐昌确实是杂役出身。”

嘉靖语气平淡:“朕记得他已高升为锦衣卫百户了,怎么样?在锦衣卫中表现如何?”

黄锦微微一笑道:“奴婢听说徐百户在锦衣卫里做下了几个案子,立了些功劳,锦衣卫里头有几个头头对他颇为青睐。”

嘉靖不由叹道:“虎子无犬父,朕一直想亲眼见见徐谦,不过他远在杭州,一时也见不得了。那就不妨见一见他的父亲吧,你立即传朕的口谕,命徐昌火速入宫。”

徐谦终于将嘉靖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以至于嘉靖皇帝此时竟有几分迫切心情,想看看这徐昌,希望从徐昌的身上发现一点徐谦那家伙的蛛丝马迹。

黄锦倒也不敢迟疑,飞快地去了。

徐昌自从进了京,先是进了东厂,随后稀里糊涂地进了锦衣卫,还一跃成了百户,锦衣卫百户虽只是低级武官,可是职权却是不小,天子脚下,足以令三教九流闻之色变。

人做了官,心里不免膨胀,徐昌今日并不当值,正谋划着是不是该给远在杭州的徐谦修书一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谁知这时候宫里却是来了人。

“黄公公……陛下命卑下入宫,却不知是什么事?莫不是卑下办差出了什么差错?”随着黄锦已经穿过了午门,徐昌显得惴惴不安,对于半年前的徐昌来说,皇帝简直就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人物,以前的他,满脑子想的还只是巴结黄师爷,谁知现在宫里召见。

他实在有些不安,亦步亦趋地跟在黄公公身后,眼睛不敢放肆张望,虽然进京之后见了不少世面,可是进了皇城,他照旧和大多数人一样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总是觉得这里连一块地砖都透着一股子神圣。

黄公公朝他嘿嘿一笑,道:“陛下只是想见见你而已,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待会觐见的时候,规矩一定要懂,陛下问什么就老实答什么,既不要害怕,也不能胡说。”

“是,是。”徐昌眼珠子一转,道:“陛下会问什么?”

黄公公板着脸道:“自然是你那儿子。”

“徐谦?谦儿怎么了?他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听到这话,徐昌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怒道:“这个逆子,叫他安安生生,他总是要惹事,黄公公,你透个底,陛下那边是什么意思?卑下就这么个儿子,血脉相连,若是他犯了错,还请陛下他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算要惩罚,便惩罚卑下好了。”

黄公公不由苦笑,道:“你竟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

黄公公叹息一声,道:“你和徐公子就没有书信往来?书信里就没有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徐昌顿时愕然,随即道:“平时书信往来都是我教训他要好好读书,不可滋事,他回信来也只是说每日在家用功,不敢造次之类。”

黄公公摇摇头,大跌眼镜,道:“就是这些?”

徐昌满头雾水,心里想,坏了,这人一做了官,就免不了想教训人,谦儿那家伙一向是阳奉阴违的性子,教训得多了,反而不敢和我这做爹的透底了,结果每次回信都是敷衍,我远在京师,竟是被他麻痹住了。

黄公公低声道:“实话告诉你吧,咱家陪在陛下身边,从未见过陛下如此重视一个人的,你家徐谦很对陛下的胃口,所以陛下想见见你。”

听到这句话,徐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即大喜起来,腰杆子也挺直了许多,仿佛一下子有了底气,便笑嘻嘻地道:“黄公公,其实这是我这做爹的平日教得好,黄公公,我说句扪心话,徐谦小时候呆滞得很,我一看,这可不成,咱们徐家的人怎么能这般没有出息?于是我每日循循诱导,每日教他如何为人处世,哈……”

黄公公听得脸都拉下来了,阴恻恻地道:“徐百户,你教儿子的事就不必和咱家说了吧,咱家可没有儿子教。”

徐昌顿感失言,尴尬一笑,再不敢声张了。

到了崇政殿外,黄锦进去通报一声,过了片刻,殿里传出声音:“进来说话。”

徐昌不敢怠慢,心却是跳到了嗓子眼里,小心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7 15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