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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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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徐兄弟,你吃错药了?是不是被方才那些人砸坏了脑袋?”邓健不敢相信,托着下巴狐疑地看着徐谦。

徐谦很认真地道:“不是吃错药,是要玩一票大的。”

邓健倒是不奢望什么二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二十两银子太科幻,还是把旧账抵消了现实,无债一身轻,况且债主还是徐谦这种人,既然得了徐谦的允诺,他便喜滋滋地去告假了。

第一十六章:家大业大

张家立足钱塘数代,家世磅礴,几代的积攒让张家早已成了钱塘的士绅翘楚。

更令钱塘人侧目的是,这一代的张家大少爷在上年县试名列第一,考中了秉生,以他的水平,只要不出意外,明年至少也能中个举人,家里钱财万贯,又是人才辈出,声势一时无两。

就在前年,张家在清河建了一座豪宅,糜费了近两千多两银子,这还只是土木的花销,若是再加上其他各种开销,只怕要远超四千两银子了。

这宅子占地数亩,位于城外热闹的一处街坊,占尽了地利之便,朱漆的大门,重重的仪门和院墙,还有那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都彰显出了不凡。

张太公已经年过六旬,在这偌大的正厅里,张太公满脸羞怒,干瘦的手不禁地颤抖。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自己就两个儿子,大儿子颇为争气,现在去了江宁求学,而他独独钟爱幼子张书升,这张书升虽然平时爱胡闹,却是张太公晚年所生,最是宠溺不过,平时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谁知道今日却是遍体鳞伤地回来,到现在还是昏厥不醒。

他平时最喜欢放在手里的一块璞玉已经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厅里一片狼藉,跪在他脚下的是两个陪着张少爷出门的小厮,小厮们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事情的经过。

“那贱役像是发了疯,不但不讲道理……还对少爷拳打脚踢,我等……”

张太公负着手一动不动,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人也制不住一个贱役行凶,又或者是你们出工不出力?”

其中一个贱役连忙叫屈,大叫道:“小人哪敢啊,那贱役就是个疯子,后来……后来还来了个人,自报是王公公的人,倒是有几分拳脚,小人惦记着少爷的伤势……所以……所以……”

张太公用楠木杖子敲了敲这小厮的头,喝道:“王公公的人?”

站在身侧的,是张府的管事张进,张进弓着身道:“老爷,小人前些日子也听说过,那徐家父子和王公公似乎是有一些关系。”

张太公脸色显得很难看,冷冷地道:“就算是王公公,这个仇也非报不可,书升现在还昏迷不醒,老夫若是收拾不了这姓徐的,还怎么在钱塘立足?”

张进躬身道:“老爷说的不错,不过……”

张太公冷冷地看着张进,拄着拐杖道:“不过什么?”

张进道:“既然和王公公有牵连,眼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毕竟冲突的地方是在徐家,真要去说理,一个擅闯徐家宅院就是咱们理亏,所以必须等待时机,寻个时机再发难。”

张太公坐下,恶狠狠地道:“不过是贱役而已,也要这般谨慎?”

张太公显然是老爷做惯了,不过张进说到了王公公,又让他有了几分忌惮,虽然口里这样反问,却也知道张进说的是实情。

他眼睛眯了起来,语气变得平淡起来,道:“罢,就按你的意思办,让人死死盯着他们,要查清楚他们和王公公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太公端起茶盏,却又重新放回桌几上,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老夫都要知道,敢在张家头上动土,还是个贱役之子,这钱塘还有王法吗?”

“是,是,小人这就去办。”张进连忙应承,他心里清楚,老太公平时一向自诩中庸,是极少发怒的,如今发了雷霆之怒,自己若是漫不经心,这管事就不必做了。

此时张进脑子里不禁在想:那姓徐的真是胆大包天,就算他和王公公关系匪浅,可是王公公舍得肯为他拼命?没有过命的交情,谁都保不住你,今日惹到了文升少爷,也算你倒霉。

一连几日,张家都在打探徐家父子二人,张书升伤势总算好了一些,能够趿鞋下地了,他的伤口主要是在脸上,被徐谦连续砸了十几拳,连鼻梁都被打歪了,张书升自诩自己风流倜傥,如何能吃得消帅哥变猪头的样子?清早便去寻张太公,使出自己的纨绔本事,凄凄惨惨切切地大呼:“爹若是不为我报仇,我便撞墙死了,省得活在这世上丢人,那姓徐的贱役,咱们张家还怕吗?爹……”

张太公对张书升百般的爱护,左右劝慰,可惜张书升认准了要把徐谦整死不可,一刻都耽误不得。

张太公无奈,连忙传唤张进来回话。

张进进了厅,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心里便无奈摇头,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是这般不长记性。

张进是个谨慎的人,连忙给张太公行了礼。张太公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随即道:“那姓徐的,查得如何了?他和王公公……”

这才是张太公最关心的问题,他忌惮的绝不是个贱役,而是王公公。

张进道:“昨日的时候,那姓徐的小子去了一趟王公公的府邸,半个时辰之后才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瞧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似乎……”

张太公眼睛微眯起来,冷哼一声,道:“只是这些?”

张进继续道:“今日清早的时候,徐父去了衙门,有人看到他特意去了签押房寻了黄师爷,说什么即将要解了差,请那黄师爷到家里坐一坐。”

张太公一头雾水,方才是王公公,怎么接下来又成了黄师爷?莫非他是想靠黄师爷来对付张家?

张太公冷哼,师爷一般都是县尊的心腹,这没错,自己是县尊辖下之民也没有错,可是张家不是好惹的,莫说是黄师爷,就算是县尊要给张家脸色那也得掂量掂量。

无论是县尊还是师爷都不是本乡人,而张家却是这钱塘的地头蛇,除非县尊不计前程来和张家撕破脸,否则绝不会轻易得罪像张家这种士绅人家。

无论是治河、办学堂、征收税赋或是弄些政绩工程,县尊都需要本地士绅的支持,否则断不能成事,张太公不相信,一个贱役能让那什么县尊和师爷这般的维护。

一旁的张书升已经忍不住了,咆哮道:“打探再多有什么用,我差点被人打死,这姓徐的若是不死,如何解我心头之恨?爹,不如直接叫上人把那姓徐的绑来……”

可是张太公有些犹豫了,一时下不了决心。

张进忍不住道:“老爷,还有一件事,就是王公公府上的一个侍卫,这些时日都在徐家,若要绑人,只怕……”

张太公眼睛微眯,躺在了椅上,慢吞吞地道:“这个人莫非是王公公派去的?”

“爹……”张书升抢声道:“这个护卫也对儿子动过手,这些人统统该死……”

“住口!”张太公难得地板起脸来,随即道:“你懂什么,一个看家护院的自然不算什么,可谁能保证此人是不是受了王公公的授意保护那姓徐的,如果真是王公公的授意,此事就不好办了。这件事……还是查清楚一些的好,张进,你多叫几个人去打听,只要那姓徐的和王公公不是什么过命的交情,就什么都好说。至于那姓徐的小子,暂且记着他的人头,要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也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能因为弄死一个贱役而令咱们张家有什么损失,张家的许多生意都涉及到水路的关卡,若是真触怒到了王公公,往后只怕多有不便。”

“爹……”张书升急了,猪头一般的脸胀红得更加难看,对着张太公哀道:“儿子的仇,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太公冷冷一笑道:“说快也快,反正怎么都要弄死,无非就是先知己知彼而已,若是和王公公交情不深,直接派人绑了沉入江里也就是了,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可要是和王公公关系太深,就得从官面上动手。”

第一十七章:行善积德徐公子

徐家今日迎来了贵客,徐昌心里头高兴,亲自点燃了一封爆竹在院子里燃放,东厢房子里,赵梦婷靠着榻前坐着,缝补着几件徐谦的旧衣,这一对父子实在太坑,赵梦婷还没有为徐谦的‘挺身而出’感动多久,因看他受伤,便托了邓健去街市上买了些肉来熬汤给徐谦滋补身体。谁知正因为买肉,竟是一下子暴露了。

徐昌现在看了她,就像见了金元宝一样。

更可恨的是徐谦那个家伙,认准了她定是藏了许多私房钱,每日在她耳边说什么买卖和投资,还说要去买一家客栈,几天功夫就有十倍百倍的利润。

赵梦婷乃是商贾之家出身,耳濡目染的全是生意经,别看表面上是个弱女子,可是对这生意之道却也知晓不少,买一家客栈,几天功夫赚取十倍、百倍的利润,这是笑话。

徐谦这家伙分明是拿一根棒棒糖想来糊弄赵梦婷,当赵梦婷是三岁的小丫头了。

想到这里,赵梦婷一边纤手翻飞,织补着一件外衫,却是没有露出从前那样过于厌恶的表情,人总有缺点,徐谦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靠谱的人,可是至少……

至少赵梦婷记得那一日的时候,那个身材并不健硕的家伙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气概,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男人就该保护女人,赵梦婷是商贾之女,商贾地位低下,看上去鲜衣怒马好是风光,她却深知这其中的辛酸之处,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令她很早就期望有个人能够不顾一切地保护自己。

自然,这种保护未必出自男女之情,而是一种本能,不带任何私心。

正是因为如此,赵梦婷上当了,她进徐家时偷偷私藏了十两银子,结果鬼使神差地被徐谦糊弄了去,买客栈?分明就是坑蒙拐骗。

外头推杯把盏,气氛很是热闹,赵梦婷是女子,自然不方便抛头露面,不过厢房隔着外间的客厅,徐家地方不大,酒宴只能在客厅中进行,隔着那略带几分残破的布帘,赵梦婷可以依稀地看到黄师爷的身影。

黄师爷四旬的样子,像个老童生,虽然一身儒衫颇为得体,可是那五官挤在一起,却总像和人有苦大深仇一样。这黄师爷和徐昌并没有太多交情,只是近来在衙门里盛传徐家父子的事,心里觉得好奇,今日徐谦又跑来邀请,说是再过些时日就要辞了差云云,这就更勾起了黄师爷的好奇心。

徐昌打着即将告别县衙的幌子,再加上黄师爷觉得这里头有什么猫腻,最后还是同意来了,无论如何,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

不过到了这里,黄师爷表现出了矜持,徐家父子太热情,按道理,自己在衙门里也算一号人物,徐班头也算是在自己的下头当差,热络是肯定的。可这姓徐的不是自称要辞了差事吗?平时都不见和自己打太多的交道,今日却是来大献殷勤,事有反常既为妖,自然要提防一些才好。

落了席,自然不免要寒暄,到了人家家里,少不得要问问人家的儿子,黄师爷先是打量徐谦,也不能免俗,很是随意地问道:“贤侄气宇轩昂,将来定能生发。”

这是很客气的话,连黄师爷都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份了,姓黄的父子是贱籍,世世代代从事的也都是贱业。生发?能生发那才出鬼了。

徐谦今日表现得很是乖巧,只是很受宠若惊地朝黄师爷点了点头。

徐昌眉飞色舞,道:“不瞒师爷,我这儿子其他本事没有,倒是颇好读书。”

“原来走的是圣贤正道。”黄师爷的脸色一下子肃然起来了,褒奖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心里却不免在想,一个贱籍,读书有什么用?方才的话不过是客气罢了。

徐昌感叹道:“是啊,这世上唯有读书才是正道,我徐家有幸,幸赖皇上下诏平反……”

黄师爷顿时愕然,皇上下诏平反……这又是什么典故?他是公门中人,跟着县尊来到这钱塘县,虽然已经熟悉了环境,可是许多东西未必明白,不过他是老练无比的人,立即意识到这里头定有猫腻,忙道:“哦?平反,徐家可有冤狱?”

徐昌抚着酒案,感慨地道:“眼下倒是没有,不过小人祖上在天顺年间忝为兵部给事中,因受了于少保的牵连,才因此而败落了家世,此后先孝皇帝屡次下诏平反,今上新近登基,也是下诏给予善待,哎……”

徐谦看着老爷子,发现老爷子扯淡的功力又是见涨了几分,尤其是那唯俏唯妙的表情,那说到先祖时闪露出来的崇仰之情,还有先祖落难时的那种失落,尽皆溢于言表,佩服,佩服!

黄师爷顿时呆住了,此前他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过,随即他恍然大悟,这也难怪徐昌说要辞了差,原来还有这么个名堂,这时候他不得不表现得肃然起敬了,道:“先祖莫非是当时的徐闻道徐相公?”

徐昌道:“哦?原来黄师爷也认得?”

黄师爷正色道:“这是我朝忠良,黄某岂能不闻?”

其实黄师爷虽然表现出万分敬仰的样子,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虽说是忠良,可是你他娘的都忠良了不知多少代了,就算真是他的血脉,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至多也就是朝廷给你们剥去贱籍,名声好听一些罢了,你还想怎么样?

徐谦咳嗽一声,突然道:“其实今日请师爷光临寒舍,实在是有事相求。”

黄师爷已经索然无味了,这父子二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以黄师爷的眼力劲,便已经看出了端倪,只是现在吃人嘴软,再加上人家毕竟是‘忠良’之后,也不能言辞拒绝,于是微笑道:“不知贤侄所为何事?”

徐谦郑重其事地道:“徐家深受国恩,小人更该奋先祖余忠,好教自己不辱没了先祖,因此小人读书之余,总是不忘做一些好事,为朝廷贡献几分绵薄之力,只是人卑力少,因此也做不得什么大事,因此小人就想,做善事未必一定要惊天动地,只需力尽绵薄即可,徐家家里攒了一些钱财,小人打算开个善堂、义庄,如今家父已经盘下了一间荒废的客栈,只是万事开头难,做善事终究也要讲个门脸,小人久闻黄师爷乃是行书大家,因此想黄师爷不吝举手之力,为徐家的善堂、义庄题字一幅。”

一番话说得娓娓动听,黄师爷也跟着松了口气,他就怕徐家父子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可只是请他题字,倒是让他放宽了心,毕竟是举手之劳,有人请他那是看得起他,黄师爷颇有几分飘飘然。

更何况人家做的是善事,想必也是这徐家父子刚刚剥去了贱籍,想要借机刷点声望,无非是舍才取名而已,自己题个字也能借着沾沾光。

他欣然道:“这是善举,老夫岂有不尊,好说,好说。”

此时,反正已经酒足饭饱,黄师爷索性让父子二人撤了酒席,上了文房四宝,手握着毛笔,沉吟片刻,随即便在一尘不染的纸上龙飞凤舞,一气呵成之下,一副‘积善人家’的字便已做成。

徐谦在旁夸赞道:“师爷下笔如神,笔法精湛,尤其是这个善字,媚态十足,可谓上品佳作。”

若是寻常夸几句,黄师爷倒也只是一笑了之,可是徐谦说的是行话,看这口气,竟也精通行书之道,黄师爷不禁对这徐谦刮目相看,朝他颌首点头道:“见笑。”

说罢又书了题跋,随即道:“行善既是积福,也是为官家分忧,县衙自是鼎力支持的。”

徐昌朝徐谦使了个眼色,徐谦会意,笑呵呵地掏出了一块碎银,道:“润笔之费,还请师爷笑纳。”

黄师爷不是什么清贵人,也算是混成精的老油条,居然也不客气,漫不经心的接过了碎银,像没事人一样放入袖子里,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悉数笑纳。

吃了人家的酒,还享受了题字的快感,又得了润笔之费,黄师爷的心情很好,面带微笑道:“好说,好说。”寒暄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送走黄师爷。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笑得都很是奸诈,这笑容却被厢房里偷瞄的赵梦婷看到,赵梦婷心神不禁恍惚了一下,她心里有种预感,那黄师爷似乎是被这父子二人坑了。

第一十八章:徐家善堂

钱塘县并不大,尤其对每日在酒肆、茶坊里厮混的闲人来说,这里的格局未免太小,所以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免不了有人喋喋不休。

王家的婶子如何丰腴,柳家的姑娘如何风姿绰绰,某妓家新近来了个雏儿,又或者某丝绸行的东家如何怕老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足以让人津津乐道。

可是这几日,一个消息却是传遍了钱塘,说是徐昌要做善事。

做善事?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家听到是徐昌,于是便忍不住逢人便问:“到底是哪个徐昌?莫非周渡的那个徐昌?”

若是知晓一些根底的人便忍不住骂:“周渡距离钱塘十万八千里,怎会是他?自是咱们钱塘县衙的那位徐昌徐班头。”

“呀,徐班头莫非生发了,又或者生了什么魔症,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这个……”被问及的人就不太好说了,敷衍道:“想必也是如此,徐班头是什么人?雁过拔毛的人物,怎么会做善事?实话和你说,徐家不但老的是这样,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那小的卖药方还吃死了人,喂喂,这些话不可胡乱传出去,道听途说之言,听听就是了。”

种种流言蜚语肆虐起来却也厉害得很,以至于连老家那边都知道了,次日一大清早,便有族里一个在县里做小买卖的堂侄上门,说是来拜会伯父,还说伯父若是身体不适,东乡那边有个大夫,最擅治癫病。

这句话若是用黑话来翻译就是说:伯父你老人家要是脑子有病就赶紧去治,别给咱们老徐家丢人。

徐昌气得鼻子都歪了,抽出铁尺把这堂侄赶了出去,那堂侄也是知道徐昌火爆脾气的,自是抱头鼠窜。

“这些没眼色的东西,我做善事怎么了,我徐班头就不能做善事?谦儿,你说是不是,有一句古话,叫什么燕雀什么的,燕雀什么?”

徐谦绷着脸,不敢笑,做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道:“爹,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徐昌很是赞许地看了徐谦一眼,点头道:“对,就是这句话,这群麻雀,安知老夫这鸿鹄的心思?他们说我疯了,依我看,他们疯了才是。”

徐谦竖起大拇指,道:“爹果然是好样的,我们不做麻雀,我们做鸿鹄。”

父子二人相互吹捧一番,徐昌这才顺了气,随即冷笑道:“明日咱们就让这些没眼色的东西大开眼界,你也别闲着,读你的书去,你的主意是不错,可是这些事自然都有爹来办,你的正业是读书。”

不管怎么说,徐昌和徐谦算是火了,紧接着又有消息传出,说是在九月十五这一日,徐家父子的善堂就要开张了。

在万众瞩目之下,九月十五的清早,徐昌父子二人便换上了一身新衣,徐谦还特意找来了一副纸扇,穿着一件儒衫,很有公子哥的派头。

而徐家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好事者,大家一见徐家的大门打开,随后徐昌父子二人出来,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大家之所以如此激动,实在是过于好奇,像徐昌这种德行的人,怎么可能做善事?里头肯定有猫腻,有古怪。

“出来了,出来了,啧啧……果然是生发了,瞧瞧,连衣衫都与众不同。看,还雇了两个轿子呢,他们是贱籍,坐轿子不怕犯了规矩?”

众人议论纷纷,目视着徐昌和徐谦钻入轿子,随即轿子升起,摇摇晃晃地向城外方向而去。

好事者便走走停停地追看,反正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倒也气定神闲,一面议论,一面想探个究竟。

钱塘是大县,又地处江南要津之地,城墙内里固然繁华,可是沿着城外依旧是无比热闹,方圆数里也是街市,这里叫清河坊,远处过了桥,便是一栋栋堂皇的建筑,大家一眼认出来,这是清河张家,钱塘县第一豪门,新宅虽然没有建在内城,并不是因为买不起内城的地皮,而是内城毕竟局促,而在这热闹的清河坊,这座耗资数千两银子,用时三年的巨大建筑如今已成了钱塘县的地标性建筑之一。

轿子居然就在这张家门口停下,好事者们连忙驻足,一头雾水。

怎么做善事做到了张家?张家还需要你来接济吗?

须知这张家的门前就是街市,对面是一些荒废下来的店面,其中最大的一栋建筑便是一家客栈,只是自从客栈的对面建起了豪宅,却是大大影响到了生意,如今店家已经关张,也无人来问津了。

可是今日,似乎却修葺了一番,具体做些什么,大家却又一头雾水。

徐家父子便是在这里下轿,随即进了客栈,紧接着,便有几个店伙出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在门脸上方挂起一幅匾额,匾额上书:“积善人家”四字,落款却是黄仁德。

黄仁德是谁?许多人先是愕然,随即便有耳目灵通的人一拍大腿,道:“这是咱们县里的师爷,黄仁德黄师爷是也,想不到,原来黄师爷居然亲笔给他们提了字,看来姓徐的父子是真真切切的要做善事了。只是不知做的什么善事,莫非是要施粥?不像,不像,这门口又没升起炉灶,也不闻粥香,真不知到底是什么名堂。”

黄师爷题字自然引起轰动,在后世人眼里,一个师爷不过是当官的跟班,算什么重要核心的人物?可是在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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