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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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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只是挂个名不来当值也好,徐谦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今日或许是宫里见他们不像话,两宫那边派人去催促了的原因,这三个家伙才满不情愿地来了。

张家兄弟自不必多提,这二位大爷其实生得颇为俊秀,虽然年纪大,可是肤色保养得极好,一般人只以为这二位大爷是出了名的大爷,无恶不作,想来必定是五大六粗的人物,可是他二人给徐谦的印象竟有点像仙风道骨的高士。

徐谦看到他们,心里就不由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日算是见识了。”

至于那位永丰伯王成,年纪不过三旬,和这张家兄弟比起来显得很稚嫩,他和张家兄弟关系并不好,虽是一起来的,可是两方并没有说什么话,他只是不耐烦地摇着扇子,进了值房,就不耐烦地猛摇,口里很不客气地道:“这儿怎么这么多人?讨厌死了,大爷我昨夜三更才睡,清早起来遭这样的罪。哪个是徐谦?你就是徐谦罢?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

这口气大得吓死人,显然这位王国舅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真把自己当了大爷。

张家兄弟听了王成这不可一世的口气,一起冷哼一声。

王成当作没有听见,架起二郎腿,把扇子一收,忍不住要端茶来喝,可是看了这茶,忍不住满是厌恶,道:“这也叫茶?我家的马尿都比这香,啧啧……没意思,换副好的来。”

徐谦朝他呵呵一笑,道:“你是永丰伯?”

王成傲然道:“正是。”

徐谦朝他冷笑道:“是永丰伯那就没错了,我方才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家的亲王,口气竟这么的大,王成,你站起来!”

王成呆了一下,道:“你凭什么……”

徐谦大喝道:“就凭我乃路政局巡按,你奉旨在路政局当值,在我眼里,这儿没有什么皇亲国戚,有的只是当差之人……”

王成是从安陆来的,来京师不久,不过世面多少见过一些,他忍不住道:“你可知道,王太后乃是……”

徐谦不屑于顾地道:“王太后是你姐姐这没有错,可是你知不知道,王太后和陛下为何将你送到这里来?这是因为你平日太糊涂太混账,你拿王太后来压我?我却是不怕,你若是有本事就去宫里问问,陛下和王太后叫你来,是不是让你来做大爷的?你给本巡按站起来说话,少在我面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在这儿,就得听我和我爹的,谁都不管用。”

王成的脸色胀红,张家兄弟却在边上冷笑,想来是在看王成的笑话。

王成怒极,拍案而起,大喝道:“岂有此理,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姐姐,还有没有皇上……”

徐谦看都不看他一眼,对付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你越是对他软弱,他越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冷冷地道:“来人,这姓王的以下犯上,给我把他拿下来!”

徐谦一声令下,外头当值轮班的徐禄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挎着刀冲进来,冲过去便要拿人。

王成好歹也是皇亲,走在哪里都有人奉承,而如今碰到了一颗钉子,竟是一时不知所措,口里只能大叫:“你们敢……有话好说……这是什么意思?”

徐谦这才朝徐禄努努嘴,徐禄停下,徐谦叹口气,道:“这就是了,有话可以好好说,大家都是为宫里效命,何必要闹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不过你非要闹,我虽是一介书生,却是不怕你,我这路政局每年为宫里贡献多少银子?陛下的性子,想来你也知道,他会为了你这么一个浑人,而舍了这么一大笔收入?你识相才好,不识相,今日就给你个下马威。”

王成的脸色又青又白,恨自己带来的随从都在外头候着,若是这个时候,那些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不必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心里想,此时先满口答应着,等找到了机会再收拾这姓徐的也不迟。

心里有了主意,王成便笑呵呵地道:“是,是,是我一时糊涂。”

这时张家兄弟也来相劝,他们在边上看好戏,希望双方冲突起来,结果王成这厮是个窝囊废,居然轻易求饶,于是这个时候便来卖好,张鹤龄道:“是嘛,大家都是身负钦命,闹个什么?都是自己人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张延龄不由道:“是了,徐公子,我只问你,这路政局每年能挣多少银子?我听人说,一年冲入内库的银钱怕有百万之巨吧,嘿嘿……”他眼眸中掠过了一丝贪婪之色,道:“还是宫里知道疼人,将这肥差交给了咱们,要不咱们怎么是皇亲国戚呢?这便是皇亲国戚的好处,有好处的事,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自己人。”

这家伙笑得有点贱,潜台词无非是说,一年上百万两,若是能挪用那么一两成,大家私下里分了,也足够大家发财了。

说到这个,张家兄弟顿时来了劲头,便是那王成,也不由留了心,皇亲国戚这东西看上去光鲜,每年朝廷也会发放一些俸禄,可是朝廷的俸禄实在不济事,便是实打实的亲王,一年的俸禄也不过这么丁点,若是靠这点俸禄养一家数百人,大家早饿死了。

除此之外,皇亲的主要收入就是宫中赏赐,毕竟是亲戚,宫里头自然不会亏待,逢年过节总会放出赏赐,只是宫里的赏赐其实也寒酸,无非就是绢多少匹、布多少匹,再来一对玉如意罢了,其实不值什么钱,也就是名声好听罢了。

其实以上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中规中矩的皇亲来说,其实也够用了,可是对张家兄弟来说却是远远不够,他们是出了名的混账东西,流水一样花钱的主儿,这点银子便是加上他庄子里的收入也远远不足,现在听说这路政局收入如此大,这兄弟二人早就惦记上了。

莫说是他们,便是王成,心里头也有点儿动了,王成毕竟是新贵,新贵的意思就是积累远远不如像张家兄弟这样的人,虽然王太后对这弟弟颇为看重,给了不少赏赐,可是宫里余粮本就不多,能给他王成的有多少?

王成这土包子进了京师,看到别人鲜衣怒马,自家却是穷得叮当作响,便是寻常商贾,那也是鲜衣怒马,吃香喝辣,京里的公侯们相互送礼也足足抵得上他一月的薪俸,王成的苦逼可想而知。

他不禁也跟着笑起来,道:“不错,不错,这事儿算我一份,我也不要多了,随礼一份也就知足。”

第二百二十一章:恭喜发财

徐谦的脸色拉了下来,这厮胆大包天,谁都不怕,让三个国舅对他有点忌惮,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未必怕一个书生,可是碰到了这种骨头硬的家伙,实在让人头痛。

大家看徐谦的脸色不好看,顿时也有些尴尬,只见徐谦冷冷地看着他们道:“想从路政局抠银子,你们胆子倒大,你们难道不知道这路政局是专供内库的?寿宁侯,宫里的情形,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当今乃是嘉靖,而非正德,岂是你想胡闹就胡闹的?你就不怕触怒了宫中?”

徐谦这句话倒是够直白的,直截了当的把寿宁侯的处境揭露了出来,让寿宁侯老脸一红,想要争辩,又发现确实无法辩驳。

王成这时候忍不住笑了,当今皇帝已经不再是张家兄弟的外甥,而如今却是他的外甥,徐谦的这番话让他顿时心花怒放,撇了张鹤龄一眼,浮出一丝冷笑,颇有耀武扬威的意味。

只是接下来,徐谦便给王成泼冷水了:“至于永丰伯,王太后虽是陛下的生母,可是陛下的性子,想来你比我要清楚得多,陛下是肯吃亏的人吗?你敢占陛下的便宜,到时龙颜大怒,就算看在太后面上不取你性命,却也够你喝一壶的,这天下到处都是银子,你们瞎了眼,偏偏想着伸手到路政局来,莫非都疯了不成?要挣银子,自己挣去,可是这路政局,谁要是手脚不干净,我也不说什么,到时候请陛下裁处吧。”

他这番话,让三个国舅又羞又愤,其实他们倒不怕宫里震怒,说到底,徐家父子才是这儿的负责人,出了事,大家一起把脏水泼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溜之大吉就是,到时候自然有人为他们擦屁股,给他们撑腰。

结果徐谦不但不上当,还把天子搬了出来,若是如此,没了替罪羊,他们确实没有这个胆,张鹤龄怒道:“哼,你一个小小书生,咱们做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吗?哼,你不就仗着自己的爹是掌印吗?就算是你爹来,老夫尚且不怕。”

徐谦反唇相讥:“学生有个爹,你岂不是也只有一个姐姐?我若是没了爹,尚且还是解元,你没了张太后,不过是个废物,你们这些人的底细,我早已打听清楚了,少在我面前装蒜。”

这一下子等于是把三个人都骂了,这三个人捋起袖子,一副不愿善罢甘休的样子。

徐谦继续道:“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虽然看上去光鲜,其实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路政局的银子不能惦记,可是来钱的事多的是,你们在京师也算是有头有脸,而我偏偏有一些挣银子的主意,我给你们两条路可选,要嘛跟我鱼死网破,你们在太后面前说得上话,我在陛下面前也说得上话,想来我的事迹,你们也听说过一些,真要闹起来,宫里最多各打五十大板,伤不了你们的筋骨,你们以为陛下会为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而治我的罪吗?要嘛咱们一起结伙,寻个买卖去做,我手头上正好有个买卖,只要做成了,咱们几辈子都有花不完的银子,怎么样?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吧。”

王成一副不信的样子,冷冷道:“我凭什么信你?”

张家兄弟有些犹豫,却也不敢相信徐谦。

徐谦道:“信不信是你们的事,不过……这路政局就是我筹划出来的,你们自己扪心问问,天下还有比这更挣钱的东西吗?我能想到路政局敛财的法子,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大家活在世上,脸皮有什么要紧?真金白银才最紧要。你们要和我翻脸,却也由得你们,可是错失了挣钱的良机,到时可莫怪我没有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张家兄弟面面相觑,终于动摇了。

徐谦的本事,他们或许不知道,可是现在路政局日进金斗的事却已是天下皆知,徐谦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能想出路政局这个金矿,怎么就不能想出第二个?

不过张家兄弟坑人坑惯了,所谓做贼的看谁都是贼,总觉得徐谦这个人如他们一样不是很牢靠,于是便都不动声色,想看看王成怎么说。

王成本来想看张家兄弟的打算,谁知这一对兄弟奸诈得很,居然在等自己的决断,他近来手头确实不是很宽裕,进了京师,各种好玩的东西日渐增多了,花钱的地方更多,虽然他堂堂永丰伯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可入不敷出的时候也不少,沉吟片刻,他道:“生意,是什么生意?”

徐谦却和他们卖关子:“什么生意现在还不能透露,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拿了我的主意自己去单干,若是你们肯和我一起做,首先每人得拿出三千两银子来算是入伙,除此之外,从现在起,都必须听我的安排,我叫你们往东,你们不能往西。”

张鹤龄这时候冷笑:“我若是有三千两银子,还要和你做生意?”

徐谦带着不屑的眼色看着他,道:“可是我若是告诉你,这三千两银子能变三万两、三十万两银子呢?”

此话一出,三个国舅顿时愕然……

像那些豪族,经过几世的积累,几万、几十万的家财倒不是没有,可是这样的人家,台面上有人做官,台面下有人经商,上头有权,下头又能生利,几代下来,富可敌国其实算不得什么。

可是贵族却是不同,尤其是张家和王家这样的新贵,他们表面上尊贵,俸禄比官员还多,可是手头连个丁点的权利都没有,每年从各省、各府、各县送来的冰敬、碳敬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是把俸禄当零花,他们是把俸禄当救命口粮,和那些豪族相比,所谓的贵族其实就是个笑话。

几万、几十万两银子对于这三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张延龄激动地道:“你说的话可当真?”

徐谦微微一笑道:“你信便信,不信就不信,你们不愿意合伙,有的是人想要寻我搭伙,你们自己拿主意吧。”

三人相互对视,王成首先表态,咬牙道:“方才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见谅,三千两银子,我尽力去筹措,实在不成,就只好向宫里讨要一些了。”

他这句话总算客气了一些,不过这王成似乎也不蠢,他刻意说要去宫里讨要,无非就是向王太后要钱罢了,把王太后搬了出来,这潜台词就是:你若是出尔反尔,晃悠王大爷,到时自然有太后来讨这个公道。

徐谦道:“十天,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内必须把银子凑齐,凑不齐,到时这生意只能另寻其他人了。”

“好说,好说。”

在这衙门外头,除了人山人海的商贾,还有不少亲随,这些人翘首以盼,专侯着自家老爷出来。

原本他们预料自家老爷脾气大,那姓徐的一定吃不消,到时候还不得当作大爷一样供着,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在让他们匪夷所思,却看到三位国舅笑嘻嘻地跟在徐谦的后头从后门出来,徐谦背着手走在前头,三个国舅笑呵呵的争先和他说话,而这位徐书生显得很是矜持,对自己的每一句话都吝啬得很。

更让人惊奇的是,三位国舅居然很讲道理,徐谦将他们送到了门口,三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纷纷作揖道:“不烦相送,不烦相送,徐老弟太客气,太客气了……”

徐谦倒也光棍,道:“既然如此,就这么散了吧,到时咱们再聚,还有,你们毕竟是挂靠在路政局名下,总要做做样子,每日卯时三刻,定要记得来点卯。”

王成忙道:“这是当然,当然……”

将这三人送走,徐谦松了口气,对付这些皇亲国戚,还真是麻烦。

他正要寻个地方借口读书,行偷懒之实,这时候却有门子过来道:“徐公子,老爷有书信来了。”

听到有书信,徐谦顿时来了精神,接过书信一看,却是说即日就要回京,让这边早做准备,其中书信之中的话大多语焉不详,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让徐谦不由苦笑,他这老爹还真是粗枝大叶,一封书信过来,让徐谦压根就没明白这里头要说的是什么事。

好在老爷子即将回京,马上就可揭开谜底,徐谦不急于一时。

果然过了几日,从山东来的人终于回来了。只是来的人之多实在出乎了徐谦的预料。

这浩浩荡荡的人马摆成长蛇,一直到了街尾,才勉强看到了个大概,以徐谦的估计,只怕人数不在五百之下,其中有身穿破旧儒袍的书生,有孔武有力却又面黄肌瘦的青壮,还有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家伙掺杂其中,以至于徐谦突然发现,老爷子这一趟出去是在招募人手还是在招募山贼?这群灰头土脸,有不少都是面黄肌瘦的人,怎么看都像是流民才是。

第二百二十二章:恩旨到了

“爹……”

看到徐昌骑着高头大马,神气活现地出现在路政局门口,徐谦连忙上前低唤一声,随即去稳住马,请徐昌下来。

徐昌跃下了马,用马鞭子拍了拍靴上的尘土,抖抖身子,筋骨传来啪啪的声音,想来是一路旅途劳顿,在马上呆得久了筋骨施展不开,估计也是难受得很。

徐昌如今在外头已养出了一股子不怒自威的严肃,若是以往,父子相见少不得亲昵一下,可是这时候,徐昌却是沉着眉,让人凛然不敢侵犯的神色,朝徐谦努努嘴道:“进里头说话。”

他又吩咐一起出来相迎的徐寒、徐福几人:“去,将本官带来的这些人安顿一下,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徐福苦笑道:“堂叔……大人,这么多人,怎么安顿才好?”

“你还要问我?路政局里有的是银子,有钱还怕没地方安顿?你去库里支一笔银子出来就是,到时我来给你批,他们都是人生地不熟,要好好照应,不要出了差错。”

说罢,徐昌不再多言,随即当先进了衙里,两旁的书办、校尉还有不明就里的商贾纷纷向他行礼,他坦然受之。徐谦在后看着不由咋舌,老爷子的官威已经越来越不同凡响,便是连自己都不敢亲近了。

徐昌并没有进大堂里,而是折了弯穿过月洞去了后衙,这后衙没有花厅,较为简陋,只有一个可供歇息的厢房,这是京师衙门常有的格局,毕竟京官和地方官不同,地方官就任一地,吃住办公都在衙门,说不定还要安置自己的随从和女眷,因此后衙往往占地不小,花厅、厢房、耳房甚至是厨房都一应俱全,可是京官在京师大多都有自己的住处,上衙只是办公,当值之后就回自己家中去,因此这后衙的诸多设置实在没有必要,只要有个可供歇息吃茶的地方也就足够。

徐昌进了厢房,呼的吐了口浊气,随即便解下自己的披风和腰间的跨刀搁到桌上,他一屁股坐定,已有书吏斟茶进来,端着茶盏,徐昌喝了口茶,整个人顿时精神了,目光柔和地落在徐谦的身上,笑吟吟地道:“站在那里做什么?坐下吧。”

徐谦依言坐下,笑呵呵地道:“爹这一趟真是辛苦。”

徐昌微微一笑,道:“辛苦谈不上,操心倒是真的,我怕京师发生变故,怕你一个人弹压不住局面,不过我现在回来,见这里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怎么样,这路政局如何?”

徐谦连忙将路政局的事一一汇报,当然,大多数他都捡了好的说,徐昌听着连连颌首,吁了口气,道:“从前也是百户,也管着许多号人,可是只有筹建了这路政局,为父才知道原来官是可以这样做的,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咱们父子能搭起这么大的架子,换做是以前,想都难以想象。是了,我看你吱吱呜呜的样子,莫非是有话要问?你但问无妨,到了外头,咱们都是公人,可是关起门来,我就是你爹。”

徐谦点点头,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不是说好了招募一百几十个人吗?现在竟是带了近五百人回来,北镇府司那边肯通融吗?而且我看这些人大多面有菜色,就算是有些年轻的,这……”

徐昌摆摆手,呵呵笑道:“早知道你会问这个,今日不妨告诉你吧,我去山东的时候,恰好那儿遭了蝗灾,到处都是流民,饿殍比比皆是,朝廷虽然已经下令开仓放粮,各地官府也在赈济,不过赈济里头的猫腻,想来你也清楚,所谓一两米一桶的水,这种东西熬出来的粥管个什么用?于是我心念一动,便打算趁着这机会多招募一些人手,先把人领回来再说,北镇府司那边若是通融自然是好,若是不通融,大不了让一部分人帮闲就是,锦衣卫里头本来就有不少帮闲,准其他千户所用,难道就不准咱们路政局用吗?再者说了,路政局现在是百废待兴,人手是多多益善,这一次招募了这么一批人,为父还有其他的考量。”

徐谦忍不住道:“爹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为何总是一段话截成两段?”

面对徐谦的牢骚,徐昌摇摇头,道:“你呀,还是太毛躁,虽是聪明,却还差了点火候。其实呢,为父无非是雪中送炭而已,路政局能不能办好,前头靠的可能是一两个好主意,可是想要长久,最重要的还是这路政局上下能做到一条心,人心才最紧要。这些人多是灾民,命悬一线,为父若是不把他们带到京师,或许他们就要饿死,你想想看,这是什么样的恩情?他们是外地人,又是灾民,几乎要饿死,这时到了这里举目无亲,而为父给他们差事,给他们饭吃,让他们有遮风避雨的地方,甚至给予他们前程,你还怕这些人不肯为你死心塌地?虽说人心隔肚皮,总会有几个没良心的东西,可是为父打救了他们,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而且这里头,我已挑选出了几个能干之人,收养他们为义子,往后还要悉心培养,这些人将来便是为父的左膀右臂……”

徐昌深看了徐谦一眼,又继续道:“便是将来,这些人也迟早会是你的左膀右臂,你记着为父今日和你说的这些话,这世上没什么可以相信的,你想相信一个人,就要等这人先掉落悬崖,再将他拉上来,给他诸多许诺和好处,唯有这样的人才会对你死心塌地,他们才肯为你豁了性命。”

他沉吟片刻,又补充一句:“况且,这些人为父要把他们编在一起,只有这样才更保险。”

徐昌的一番话给了徐谦不少的启示,他陡然明白徐昌的用意了,将这些编在一起,而这些人都是受过徐家大恩的人,他们在一起只要谈论到徐家,必定会是一片的颂扬和感激,他们有着相同的经历,一旦说起彼此所熟悉的事,其实就是在不断的从别人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自己能有今日,都是徐家活命之恩的缘故。

这就像是灾后幸存下来的人,大家撞在一起,就不免要谈到大灾中的生死一线的经历,彼此都会生出感触。而这些人等于是相互在洗脑,呆在一起越多,对徐家的感激就越加强化,当你的身边的声音永远都是徐掌印的好话,就算有人心生不满也不敢吐露,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些人统统会不自觉地过滤掉上官不好的地方,而永远铭记这个恩情。

路政局是个小衙门,却开始变得越来越重要起来,这个时候,若是身边没有放心的人,没有肯死心塌地的人,怎么可能乘风破浪、扬帆千里?

若大家还在小打小闹的时候,靠着自己的亲族们或许可以,可是如今路政局日渐膨胀,徐家的亲族能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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