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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雍正王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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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无赖提溜到胤禛身前。
胤禛冷笑道:“你不是说你是康亲王府门人吗?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当今皇四子,雍贝子胤禛,我今天就好好管教管教你。”
戴铎在旁边一听,心中一凛,没想到今日居然路遇搭救自己的贵人就是皇四子,但眼下事情紧急,若是按照四阿哥这么处置,恐怕会为四阿哥日后带来不少麻烦。首先,康亲王是礼亲王代善孙,论起来,算是康熙的堂兄,胤禛的伯父辈,深得太皇太后的喜爱,而且战功赫赫,自康熙十五年大捷之后,得无上恩宠。虽说胤禛占着理,但是打狗看主人,若是真的和康亲王杠上了,吃亏不小。再说,看这位四阿哥年纪不大,不像是奉皇命出宫办差的,这事,算起来应该顺天府处理,而胤禛越俎代疱,私刑相加,可以被扣一顶“处事不当”的帽子,也够胤禛吃一壶。
戴铎略一思忖,便大声道:“ 宝柱,你听好了,你现在替四爷和康亲王行的不是王法,是家法!四爷和康亲王一气连枝,四爷这么做是替康亲王好好管教他的门人。”
胤禛一听之下,便已明白戴铎的言下之意,不由得为戴铎的虑事周详而深以为喜,道:“戴先生所言正是。宝柱,将此人解送刑部处置。”
那个史爷听到原来这管闲事的人正是四阿哥胤禛,知道这次自己是踢到了铁板上,不由得大为惊恐,虽然最不能言,却不住地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比划着,恳求胤禛能放过自己。
胤禛冷冷道:“晚了,让康亲王知道你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做这种勾当,还不活扒了你的皮。”
听到胤禛亮了身份,周遭的客人和那位顺天府丞都纷纷跪地,掌柜的心中倒是暗喜,这样一来,自己不仅不用再花那二百两银子,还可以有资本向以后来的客人说,连当朝四阿哥都光顾过盛香居,这可就是最好的招牌。
胤禛叫来顺天府丞,知道他叫王维珍,刚刚从四川盐道任上调京,便疑道:“盐道是肥差,怎么王大人反而入京作了二府?这个京官,最不好当啊?”
王维珍苦笑一声,道:“四爷,今年大考,我得了卓异,吏部特检入京的。”
胤禛轻声道:“只怕是你没有走明中堂的路子吧?”
王维珍不答话,只是苦笑。胤禛便也不再追问。于是命一名侍卫将史书(从掌柜那里终于知道了这个恶棍的名字)押往刑部,王维珍随行同去。
这时,戴铎向胤禛深深施了一礼,道:“戴铎以前不知四爷身份,多有不敬,请四爷见谅,四爷救命之恩,戴铎不知何以为报,但当四爷有命,戴铎定无不从。”戴铎本就不是那种自恃清高之徒,眼见胤禛是金枝玉叶,更加以之前的对话,使戴铎相信,胤禛早有结纳之意,因此借着答谢,便试探起胤禛的心思来。胤禛又岂能不知,当下便道:“戴先生如果还有心科举,不妨先屈就年羹尧处,明年还有恩科,到时再跃龙门,一应开销,有我承担,若有其他打算,也可以先过去将养身体,我也能时常讨教一二,待康复之后,再从长计议,可好?”
戴铎暗道:“没想到四阿哥年纪虽然不大,思路如此清晰,而又礼贤下士,以后不失为可辅的良主。”便道:“如此甚好,但凭四爷安排。”
胤禛大喜,便安排戴铎随年羹尧回去安置不提。
返回宫中,胤禛不知这事该怎么办才好,这是毕竟连着康亲王,一个处置不好,自己肯定得倒霉,而况太子那一头也不能不考虑。想了一下,终于拿定了主意,便来到毓庆宫找太子。见了太子,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太子,太子便一脸的不高兴,道:“老四,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人,做事情怎么一点都为我想想,得罪了康亲王,这可怎么好?康亲王深得皇阿玛的重用,还有太皇太后的宠爱,手上又有兵权,平时我想拉还拉不过来呢,你这么一弄,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不得把你恨到骨子里去?还得连累我!”
胤禛心道:“怪不得康熙以后会废了这个太子,这么没有担当,还一心想拉笼兵权在手的重臣,虽说可能是索额图教唆的,康熙又怎能不疑?”嘴上却道:“臣弟知道这事办得莽撞,给二哥您添麻烦了。臣弟这就上折子给皇阿玛,自行领罚,决不牵连二哥。”
太子想了一想,道:“这也是个办法,到时候我在皇阿玛前给你说几句话,讨个情,皇阿玛料也不会怎么你。”
胤禛暗笑:“就猜到你会这样,我也算是提前给你打过招呼了,上了折子康熙会罚我才怪,这下再赏我,你那口飞醋可就吃不着啦。”
果然不出胤禛所料,胤禛上了折子不久,刑部也上奏康熙,禀报了这件事。刑部因为此事既涉及康亲王,却又有四阿哥插手,不为踌躇,以致惊动了刑部尚书,和两位侍郎讨论下来,既要维护康亲王的面子,又不能不对四阿哥有所交待,只能最后拟对史书枷示一月,鞭背一百,而且在折上特意奏明史书为康亲王门人。康熙早已了解内情,便在次日大起的时候,当庭晓谕群臣此事,道:“旗下恶棍辱骂职官,如此轻处,何以警戒众人?如今应以康熙十八年例,从重治罪,康亲王管御门人不善,令罚俸一年,朕要诸臣工明白,朕只论事之是非,不论其为何人也。”
对于胤禛,康熙特旨,以胤禛事君父以诚,为国家法纪为由赏赐食贝子双俸,让胤禛得意满满了一把。太子心中虽然不忿,却也哑巴吃黄连,找不到理由去责怪胤禛。




第四十七章 初识愁滋味 (一)
更新时间2006…9…21 19:33:00  字数:2236

 将至入冬,万物萧条,以见初雪,本应该是胤禛最爱的季节,可这一年,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太皇太后又一次病倒了。
前一年时,太皇太后就曾经中风过一次,着实让康熙紧张了一阵,好在太医及时用药,才有所好转,但太皇太后的精神却日见萎靡,这也一直让康熙为之牵肠。另外因为太皇太后曾经说过与胤禛颇为投缘,所以康熙在此后的一年多内也经常让胤禛去太皇太后处请安。
胤禛乖巧,极得太皇太后的宠爱,而胤禛自己也觉得这位老人家可亲可爱,所以时常的也和老祖宗开开玩笑,渐渐渐渐,两人都开始没有了规矩,起初胤禛还有些担心,但是他发现有时没大没小的玩笑却能让太皇太后更加愉悦。这种没有规矩,没有约束的生活,让太皇太后的心思也仿佛飞去了久违了的家乡科尔沁草原,让她也回到了自己的年幼时代,只有在那些日子里,她才能无拘无束,说说笑笑,好不开心。是以这一老一小,相得益彰。而对于胤禛而言,他也难得有机会可以在处处都得戒备,时时必须小心的宫廷生活中放松心情。太皇太后的行宫,在这个时代里,无形之中,成为他心灵的一方净土。
这几日,太皇太后偶受风寒,先时并不在意,不想到后面病势发展成口不成语,时时陷入昏厥之中,太医们束手无策,只得上奏康熙,称恐怕太皇太后寿数已尽,残烛将末,也就是在这几日了。康熙悲痛万分,先是下诏,命刑部大赦天下以为太皇太后增福,然后又召集了众嫔妃,及所有6岁以上的皇阿哥守候在太皇太后宫中,每日斋戒,虔心诵经以求上天保佑太皇太后能渡此难关。
胤禛更是心中焦急,每日清晨即起,给康熙请安之后,便守候在一旁,默念大悲心陀罗尼经,因为紧张太皇太后的病情,所以也不由得忧上眉梢。康熙看在眼中,心中暗道:“此子有情有意,孝心可嘉。”眼看其他皇阿哥,敷衍者居多,于是愈觉胤禛出众。
但是,太皇太后情形却未见好转,于是,康熙命所有在京宗室贝子以上,官员三品以上者,随自己一起赴天坛为太皇太后祈祷,连尚在襁褓之中的皇阿哥亦须随行,只是由其嬷嬷抱着,这也是胤禛第一次见到皇十三子胤祥,时年,胤祥两岁。
这一天,风雪弥漫,整个北京城一片肃杀之气,康熙不顾众人劝阻,硬是在漫天大雪之中步行十数里从紫禁城来到天坛。身穿全挂子礼服,手拈馨香三支,神情肃穆,康熙缓缓跪下,众人连忙跟着跪倒,场面之沉重,令在场其余人等无不伤怀。
康熙像是无法抑制内心的翻涌,停了好一阵,才又开口,声音异常喑哑:“总理河山臣爱新觉罗。玄烨奏昊天上,忆自弱龄,早失怙恃(指康熙早年就父母双双过世),趋承祖母膝下三十余年,鞠养教诲,以至有成。设无祖母太皇太后,断不能致有今日成立。如今祖母太皇太后身染沉疴,臣五内俱焚,惟泣血以告,祈求天上感念臣之孝心,庇佑太皇太后身体康安,臣愿减寿,以行全孝。” 说道此处,康熙声音哽咽,语不成言。
众臣工闻言皆磕头出血,其中,康亲王杰书,安亲王岳乐,裕亲王福全更是涕泪满面,却又觉放出悲声颇不吉利,只得强忍着,颤声劝道:“请皇上珍重龙体,太皇太后必得上天护佑。”好一会儿,康熙才勉强恢复平静,起驾回銮时,康熙仿佛是觉得仍旧未燃尽的青烟就寄托着太皇太后的安危一般,一步三回头。
然而,人事虽尽,天命难违。大约十数日之后,太皇太后陷入弥留之中,康熙与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及胤禛皆守在其身旁。康熙此时形容憔悴,下颌满是胡茬,额上也长出寸许乱发,眼神之中竟然还有几分无助。胤禛只是静静跪在太皇太后卧榻边上,手执念珠,心痛不已。他在现代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亲人’的永别,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好似丢失了一角,想要填补,却又无从入手。他看着太皇太后那曾经挂满了和蔼慈祥微笑的面容,现在却变得蜡黄而毫无生气,只有微微鼻息,不由心若刀搅。大家虽不明说,但都意识到,这已经是这位曾经叱咤半生的老妇人的最后时刻了。
过了好一会,只见太皇太后眼皮稍稍动了一下,康熙连忙走上去,紧握着她的手,小声叫道:“皇祖母,孙儿在此,孙儿守着您呢。”声音中满是颤抖,太皇太后闻言竟睁开了眼睛,轻轻叹息了一声。太医立即跪步上前,探了探脉息,又摇了摇头。康熙明白,这是回光返照了,于是把头凑近太皇太后,道:“皇祖母,有什么您只管说,孙儿听着呢。”
太皇太后费力地笑笑,道:“我知道,我就快去见太宗皇帝了,皇帝现在这么有出息,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有件事,请皇帝多费心。”
康熙忍不住落下泪来,道:“凡皇祖母吩咐,绝无不从。”
太皇太后缓缓道:“太宗皇帝梓宫安葬已久,我不忍惊动,且我心中挂念皇帝和你皇阿玛,又怎么舍得远离你们?如果皇帝能为在孝陵附近选块地把我葬了,我的心事也就了了。”
康熙闻言更是大痛,泪水延脸颊缓缓而下,太皇太后见状,勉力笑了一下,道:“皇帝是大人了,别哭,别哭。”声音越垂越低,及不可闻。这句话将康熙带回了二十六年前,其时顺治帝突然驾崩,刚刚八岁的康熙继皇帝位,试穿朝服之前,康熙也是啼哭不已,太皇太后就是这样握着他的手,娓娓道:“三阿哥现在是皇帝了,皇帝是大人,不哭不哭,让下面朝拜的臣子看到皇帝哭,会笑话皇帝的。”此情此景,宛若重演,只是人境已全然不同,他多想让自己回到那个时候,让太皇太后永远温暖地握着自己的手。可是,现在他握着的那只手却越来越冰冷,诚如康熙现时的心情一般。
是日,太皇太后薨,谥号曰“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



第四十八章 初识愁滋味 (二)
更新时间2006…9…24 22:07:00  字数:2064

 不知是不是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太皇太后过世没有多少日子,康熙就接报说,皇六子胤祚出痘,病势凶猛,高热不退。虽然此子子出生伊始,就病怏怏的,一直不很得康熙的欢心,但是毕竟舐犊情深,康熙自己得过天花,知道这病的险恶,而且世祖皇帝也是因为这病而英年早逝,康熙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而况,目下德妃正怀着身孕,已近临盆日期,断不可因此事而让她分心挂怀,而且天花传染性极强,为防止其他皇阿哥也感染,康熙不得不当即下令将胤祚移往京郊一处宅子,并下令其他阿哥不得擅离居所,以避痘祸,自己则每天过去探视照料。
不料几日之后,噩耗还是传来,胤祚到底还是没有扛过去。胤禛虽和胤祚没有什么交情,却也唏嘘不已,这些表面上看着光鲜的皇阿哥,面对死亡之时还是一样的柔弱。康熙更是身受双重打击,不由身心憔悴,老态顿现。而就在此刻,报闻乌雅氏诞下皇阿哥一名,康熙居然看到奏报只是冷冷说了一句‘知道了’便不闻不问了。胤禛心道:此子只怕将来命运多舛,以目下康熙的心情,怕是已将丧失祖母和胤祚之痛怪罪于这名新生的阿哥头上,而这种冷淡对于皇子只怕是致命的,因为皇子的与荣与宠,完全在于皇帝的圣心默年之间。胤禛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只能默祝这名排行十四的‘同母兄弟’能好运了。
而胤禛自己也有很多烦心之事,首当其冲就是和八阿哥之间的关系。八阿哥此时也已经进学,虽说经常和胤禛见面,可是看见胤禛不是迅速寻个因头避开,就是平平淡淡,仿佛带了一层面具。胤禛心中颇为纳闷,佟贵妃和自己是对他们母子两人很尽心了,不光常常照应,而且也会用自己的体己银子为母子两个贴补些,佟贵妃还在康熙面前进言,称八阿哥年纪也越来越大,总不能额娘还只是个宫人的身份,进学了面上也不好看,而且总跟着惠妃也不成事,所谓母子连心。总算说动了康熙,封了卫氏一个良嫔的名分。胤禛去卫氏处道喜之时,卫氏自是欢欣不已,道谢连连,可是看八阿哥,却是一脸的不快,叫了一声“四哥”便侧坐一旁,一言不发。卫氏象是也怕自己的儿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脸愧疚地看着胤禛,一个劲地道歉:“四阿哥,对不住啊,八阿哥还小,不懂事,不懂礼数,您千万别怪他。”倒是弄到胤禛很不好意思,道:“母妃,千万别这么说,自家兄弟,就是您,皇额娘也说过,拿您当妹妹看的,这些都是应当的。”说道此处,就见八阿哥脸上竟露出些许忿忿之色。胤禛虽心中不解为何胤祀对自己似乎有些心结,但也不便询问,只能稍稍闲聊了几句,就草草告辞。
在南书房读书之时,到底八阿哥的母亲身份不高,所谓子以母贵,八阿哥的境遇便不如其他阿哥。其他阿哥犯错,师傅都不罚,而八阿哥却常常得咎,挨手板,罚跪,也算是家常便饭了。这一天,教蒙语的谙达查考众皇子的功课,明明是五阿哥没有准备好功课,回答不出问题,但五阿哥的母妃是宜妃,名位颇高,所以谙达借口五阿哥身体有恙,楞是要罚八阿哥代跪。胤禛说情,胤祀却并不领情,冷笑一声,自己一转身就出了书房,跪在了太阳地里,此时已是初夏时分,太阳毒辣辣的,宫中又没有遮阳的树木,烤在骄阳之下,一会工夫,胤祀就已汗透重衫。
胤禛实在心有不忍,待小栖之时,走到八阿哥身边,附身问道:“八弟,可要四哥去和谙达说说,免了这一罚?不想八阿哥头一拧,冷冷道:“胤祀不敢劳四哥的驾。”
胤禛皱了皱眉,问道:“八弟,是不是哥子我做了什么让八弟不满之事,或是你对四哥有什么误解?”
胤祀只是摇摇头,逼得急了,道:“就当胤祀不识好歹便了。”
胤禛不解,道:“什么意思,大家兄弟,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
胤祀闻言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道:“兄弟,是啊,我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可是,同父不同命,四哥你就有皇额娘,还有佟家在后面撑着,你还受着贝子爵,可你看看我,平时内务府根本就不理我额娘,她连冬天叫个炭盆都得给那些阉寺陪小心,连过年过节都赏不出下人来,还得靠四哥和佟贵妃的接济。四哥你可知道,弟弟我平时被那些个太监怎么说吗?说不知我是哪里来的野种,肯定不是皇阿玛的骨肉,而且最最穷酸,跟着也没意思。四哥,胤祀知道你对我额娘和我好,可是,你越对我好,我就越觉得抬不起头!”
胤禛闻言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原本是存了要拉拢八阿哥的心思,以为“事在人为”这才对他们母子特别上心,凡事特别予以照应,他就是不希望在所谓的将来,这个弟弟依旧如历史一般成为自己的政敌。没想到反而好象有些弄巧成拙,这个虚岁只有八岁的弟弟心里面居然会如此考虑,让胤禛大跌眼镜。
不过,这倒是应了一句古话,“一升米交一个朋友,一担米养一个仇人”。胤禛心说,看来自己要调整对待八阿哥的策略了。
另一个层面,佟贵妃之事也是胤禛现时心中的块垒之一。康熙在后宫之中,虽说最宠爱的未必是佟氏,但是最敬重的却必然是她。他不明白,为什么,康熙虽然要佟贵妃负起统领六宫之责,却迟迟不肯册封她为皇后。虽说他并非佟氏亲生,可他这十二年来看得很清楚,佟妃是实心待他,所以他颇有些为佟妃不值。




第四十九章 初识愁滋味 (三)
更新时间2006…9…26 15:22:00  字数:2245

 戴铎自从路遇胤禛之后,经过数番思量,终下决心。戴铎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以科考而一跃龙门局的功名固然名声好听,然而科场之上世事难料,如江南贡院之故事,众举子闹到要抬孔圣人像游街以示科场舞弊之不满。自己一介寒儒,无门无路,要跃龙门已有诸多不可定因素。而胤禛敏而好学,见识颇深,是皇阿哥之中的佼佼者,辅之未必不能偿自己所愿,于是,便弃科考,一心跟随胤禛。胤禛通过诺敏帮忙,给戴铎捐了一个六品户部主事衔,又请裕亲王将戴铎抬入汉军正白旗。戴铎自是对胤禛感激不已,若是走正经科举之路,即便位居三鼎甲,也不过放一个六品的翰林院编纂,其他正派子进士,从七品衔都算是高的了。
胤禛也曾与戴铎讨论佟妃之事,言语之中颇多不忿,戴铎看着胤禛,轻笑一声, 道:“四爷,皇上至今不封后是因为您。”
“因为我?此话怎讲?”胤禛不解,问道。
“四爷应该学过《左传…桓公十年》一篇,其中有一句怀璧其罪,四爷可知道何解?”戴铎又问道。
胤禛若有所思,道:“戴先生可是指我就是皇额娘所怀之璧?”
戴铎道:“四爷聪颖,一语中的,虽说奴才的比喻并不恰当,但道理却不差。四爷现在皇上圣眷正隆,食着贝子双俸,阿哥之中是独一份,可以预见,两年之后,四爷分封之时,贝勒的爵位是少不了的。而四爷前两年处理的伊特木根和史书那两件事,有胆有识,维护法纪而不吝得罪亲王,博得朝野喝彩,更是增加了四爷在皇上面前的分量,但皇上却也因此对四爷不放心起来。”
胤禛道:“说下去。”心中不免为戴铎所言而惊心,其实自己也隐隐约约有所感觉。
戴铎接着道:“太子是皇上圣心默定得继位人,却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中规中居,而四爷却锋芒展露,皇上岂能不忧?若是四爷声誉日隆,难免没有取太子而代之之嫌,而太子本身柔弱,若是无力控制局面,皇上又将如何是好?如果再封贵妃娘娘为后,四爷您是佟贵妃的养子,虽非嫡子,但也子以母贵,四爷对太子的威胁就更大了。佟妃身后是佟家,佟家本身就是勋戚。贵妃娘娘的父亲佟国维已入上书房。当然,皇上当初只是为了掺沙子,是看索额图,明珠党争过盛,而熊赐履,张英等年尽致仕,高士奇又身为汉臣,七次超迁,虽位列台阁,却还不够分量,加上此人与明珠走的颇近,皇上对他也不完全放心,这才有此一举。但是现在局面又有不同,奴才在户部,也能看到一些明发的廷谕,若是奴才所料不错,皇上对于索额图,明珠两派只怕都要动手了。若是这样一来,岂不是佟国维一派独大,再加上皇后和四爷您,这一党皇上不惊心才怪呢。”
胤禛皱紧了眉头,道:“从何得见皇上会处置索额图,明珠?”
戴铎不慌不忙,从怀中拿出一份撰抄的手本,递给胤禛,胤禛一看,却是去年年初御史陈紫芝参劾湖广巡抚张汧行贿受贿的奏本,矛头直指张的后台明珠。康熙在奏本上批注:“科道职在纠参。张汧贪婪,无人敢言。陈紫芝独能参劾,甚为可嘉。”
胤禛不由得失笑,道:“这张汧的贪名,连我也有所耳闻,皇阿玛处置他也在常理之中,只是这份批注里面,无一字提及明珠啊?戴先生缘何断定皇阿玛要对明珠下手了呢?”
戴铎道:“四爷莫急,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四爷可知于成龙此人?”
胤禛道:“当然,名满天下的直隶巡抚,满天下望去,还有何人不知。我师傅顾八代评说此人刚直不阿,是文臣谏死的表率,连皇阿玛也颇为敬重他的风骨。”
戴铎道:“四爷可知于成龙有给皇上的密奏之权?”
胤禛答道:“我虽不能确知,不过却可以猜出。本来直隶地面就最是难管,予以密奏之权并不稀罕啊。”
戴铎道:“我再多问一句,四爷可还记得王维珍?”
胤禛道:“你说得可是那个顺天府丞,于成龙,王维珍与明珠有何关系?”
戴铎回道:“四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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