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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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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对那件事绝口不提,竟然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是刘源海与那五个人之间自行产生的矛盾,随后离开了贺昌龙身边,向自己的女伴炫耀自己新买的的确凉连衣裙。

贺昌龙傻在那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先前那刹那间他有冲动直接掐死那个女孩儿。他只知道,自己的兵,自己带出来的刘源海太冤了,他根本就是救了一个婊子!

那时候贺昌龙不肯放弃,仍然去找剩下的那三个男子,但那三人都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多方打听才知道去了北京……

没有证人,没有证词,什么都没有,刘源海死定了。宣判之前,贺昌龙坐在法院门口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看见刘源海的父母互相搀扶着走来,两个老人在离贺昌龙五米开外的地方跪下来了,没有再哀求,只是说了声“谢谢,我们知道你尽力了”随后便起身步入了法院。

贺昌龙呆了,那一瞬间他感觉世界上好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而逐渐地他的灵魂也会从体内抽去,变成一副躯壳。宣判完之后,刘源海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贺昌龙站在法院门口,看着刘源海被带上了那辆卡车,在枪决之前还得游街示众,他跟着车慢慢跑着,高声对刘源海喊着:“源海,排长对不起你,排长没有带你回家,源海,排长真的对不起你……”

路人都在路两侧围观着那辆架着喇叭,载着被反绑还插着死刑执行牌的刘源海,一开始谁都没有注意到贺昌龙,都在指指点点说杀人犯该死。贺昌龙疯了一般拉着路人口齿不清地解释着,所有人都开始躲着这个发疯的军人,躲得远远的,议论着,谣传着,没有一个人肯听贺昌龙的解释。

人群中,身着便服的胡万钦面无表情地看着,深吸一口气戴上帽子消失在人群之中。

贺昌龙最终力竭坐在地上,看着刘源海的车远去,脑子中回响着刘源海的那番话:“排长,我不怕死……”

为什么呀?咱们当兵保家卫国为了什么?就为了保护这群在这个国家为所欲为的狗日的王八蛋?这个国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贺昌龙在那想着,一个人坐在路中间,直到交通警察来劝说他,他才慢慢起身,拿着自己的帽子挪到路边的花坛边上,一直坐到第二天天亮。

清晨,胡万钦又出现了,来到贺昌龙旁边坐下,递给他用纸包着的油条,贺昌龙没有去接,只是低声问:“我们保家卫国就为了这个?”

“会改变的。”胡万钦自己咬了一口油条,“中国太大了,现在还只是小问题,要发展经济,要开放,未来还得面临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人都会在这个过程中变质,而且曾经单纯的人也会变得复杂起来,不过你要相信,哪怕这个国家还存在一个如当年一样真正为了人民服务的人存在,就会有希望。”

“有吗?”贺昌龙提出了疑问,“真的会有吗?”

“很多年前,我只是个医务兵,在真正的参加现在的工作时,有个首长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记在了心中,永远记在了心中,他说……”胡万钦放下油条,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李峡公握着那装满热水的杯子,“他当时握着一个装备热水的杯子,对我语重心长的说,‘就如这个装满滚水的杯子一样,在你冷的时候,你握住能暖手,很舒服,但当你不冷了,天气炎热的时候,你就会恨不得扔到一边去,权力在不同的时候会给不同人带来不同的效果。我是一个有着快三十年党龄的党员,我相信,我党永远不会变,红旗也不会变,就算扛着红旗的人变了,烂了,背叛了他们站在红旗面前发过的誓言,那么就会有一批真正的同志打倒他们,接过他们手中的红旗,继续走下去,继续前进!’”

“继续走下去,继续前进……”贺昌龙重复着最后那句话,“我发现其实我还是不懂很多很多的事情,不过,我想转业了,我要回地方,我要当公安。”

“你考虑好了,人生的转折点也许只有那么一次。”胡万钦低声道。

“考虑好了,我转业。”贺昌龙起身,擦干净帽子上面的帽徽,重新戴在头上。

一年后,也就是1991年年底,贺昌龙转业回到地方当了一名普通的刑警,那时候刑警大多数都是军人转业出身,特别是上过战场的军人,他们有着很强的侦查意识,但唯一的就是必须扭转军队与公安队伍之间的观念。在脱下军装,换上警服的那天,贺昌龙看到报纸上写着关于苏联解体的消息,新闻中播放的气氛也很凝重,但同时又感觉平淡如水。

他戴上帽子,在仪容镜跟前整理着,不由得想起了在苏联的季马老师、古娜还有后来认识的古拉耶夫,甚至是那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狗鱼,他们接下来会怎样?

戈尔巴乔夫宣布苏联解体的当天,季马老师和古娜坐在餐桌前,一如平日吃着饭,喝着汤,沉默不语,旁边依然摆着四个人的餐具,猜测着也许贺昌龙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而古拉耶夫则在某个角落,满脸泪痕地看着那面被降下来的红旗,敬着军礼,口中低声喃喃道:“前进,达瓦里希!”

“前进,达瓦里希。”莫斯科红场,狗鱼缩着脖子站在寒风之中,看着逐渐恢复秩序的人们,也说出了那句话,只是语气全然不同,带着的是一种讽刺。随后转身也看向了克林姆林宫的方向,在那里飘扬了69年的镰刀、锤子组成的苏联国旗正在缓缓下降,取而代之的是那面红蓝白三色的俄罗斯国旗,狗鱼取下了自己的帽子,朝着那个方向鞠了一躬,又戴着帽子转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再见,列宁。”狗鱼脸上出现了些许的笑意,“也许,我的时代来临了。”

……

贺昌龙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公安刑警,并天真地以为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扑灭犯罪的火焰,至少可以减少如刘源海一样的悲剧,可惜的是从那天起他才知道法律上对犯罪的定义是非常的广泛,即便是抛开普通案件,单是刑事案件都层出不穷,虽然不少案子并不复杂,犯罪人也没有那么高的智商,但长期下来,贺昌龙这种怪物都开始有些吃不消,这种吃不消是指心理上的,毕竟虽然离开了部队,但他的心依然留在了那里。

原本他就打算那样一直干下去,直到退休,然后争取到俄罗斯去再见一次古娜,给也许已经逝去的季马老师献上一束鲜花,和古拉耶夫畅谈着两国军队的不同,不过平静依然被打破了,十来年未见的黄永模竟然找上了自己,更让他惊讶的是,他们四个人所居住的地方也只是就近的几座城市而已。

黄永模的到来并没有带来任何好消息,也不是来叙旧,这个曾经暴躁的军人如今像一只温柔的兔子,走进贺昌龙的办公室之后,点头表示敬意,随后用平静的语气道:“你好,贺队长。”

贺昌龙那一刻傻了,看着黄永模那模样,没有丝毫军人的气息,扔在马路上和一个卖红薯的人差不多,他赶紧请黄永模进办公室沙发上坐下,自己则转身去倒茶,谁知道转身再回来发现黄永模竟然站着,而且半弯着腰,一副下属见上级的模样,这是从前的黄永模绝对干不出来的事情。

“永模,你怎么了?”贺昌龙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挨着黄永模坐下,随后又拉扯他稳当坐下,但黄永模还是很扭捏,贺昌龙火了,喝道,“黄永模!坐下!执行命令!”

这一声的确有用,黄永模立即规矩坐好,同时隔壁办公室的其他警员也赶紧走进来,贺昌龙只是挥手让警员出去,接着低声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贺队长……”黄永模小心翼翼地看着贺昌龙。

“叫排长!”贺昌龙完全不明白黄永模怎么变得这么市侩。

“哦,排长。”黄永模赶紧点头,作势又要起身,贺昌龙直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贺昌龙凑近黄永模,看着他那双眼睛,眼睛里那股以前的东西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顺从”,像是被驯服家养的野狼一样,忘记了自己是什么动物,只知道学狗的模样摇头摆尾,汪汪乞食。

“你怎么了?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贺昌龙低声问。“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命令!”贺昌龙知道除了用这一招之外,别无他法,眼前的黄永模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人了。

“我……退伍后在纺织厂里当工人,我当过车间主任,结了婚,但没有孩子,医生说我没有生育能力,说我没有生殖功能。”黄永模说着竟然还拿出一张诊断书出来,递给贺昌龙,那模样和被审讯中认真交代的犯人一模一样,随后等贺昌龙看诊断书的时候,又说妻子和自己离婚了,现在自己独身一人,车间主任也没有再当了,只是普通工人,因为身体素质比较好,被调到保卫科去当副科长,但因为脾气太软弱,现在只是个普通的科员干事。

第二十六章(下)连续自杀

黄永模的脾气太软弱?这怎么可能呢?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贺昌龙看着黄永模,黄永模立即避过他的目光,贺昌龙把诊断书还给他道:“你没有生育能力是怎么回事?是那种细菌害的吗?”

“什么细菌?什么细菌?”黄永模立即激动起来,眼神也很迷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黄永模作势要离开,贺昌龙无论如何都拉不住,只得问,“你要我帮你点什么吗?”

“不要不要不要!”黄永模摆着手,走到门口又回头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往桌子上放了一张纸道,“泽义死了。”说完,逃一般地跑出了贺昌龙的办公室,等贺昌龙拿着那纸直追出去,发现黄永模在大街上狂奔着,好像非常怕他一样。不过此时,贺昌龙更在意的是他说的那句“泽义死了”,邓泽义才多大年龄,怎么会死的?

贺昌龙看见纸上就写了个地址,还有时间,地址是临近的城市,坐车四个小时,时间是后天早上,不过他已经心急如焚,当时安排好了工作向上头请假,买了票上车就朝着地址上所写的地方赶去。

赶到纸上所写的地址,发现是临近城市的城郊,周围全是一片平房,不用细问,直接觅着有鞭炮和蜡烛焚烧的气味贺昌龙就找到了地方,进门之后就看见侧面树下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上方立着照片,照片中的不是别人,正是邓泽义!

贺昌龙当时就傻眼了,立即上前去,作势要开棺,周围的人立即拖开他,质问他是谁,他立即解释自己是邓泽义以前的排长,同时也拿出了红本子证件,证明自己现在是公安。可即便如此,那些亲属依然不让他开棺,说是对死去邓泽义的不尊重,但随后邓泽义的父亲从屋子中走出来,叫开了其他的亲戚,上下打量着贺昌龙,随后问:“你就是泽义以前常说的排长?”

“对,是我,邓叔,泽义怎么死的?怎么会死了?”贺昌龙立即问,已经顾不得伤心了。

“吞金。”邓泽义老父说完朝着屋子中走去,贺昌龙跟了进去,进屋之后,邓叔给他倒了杯白开水,让他坐下,又拿出一个盒子道,“吞金自杀的,就是这个东西。”

贺昌龙赶紧打开盒子,发现盒子中装着一个金坠子,贺昌龙当了这么久的刑警,很清楚吞金自杀很痛苦,因为不是中毒,而是金子比重大,拉不出来,压迫肠道最终痛苦而死,正常来说,要自杀的人不是没有办法的绝对不可能选择这种死法。

贺昌龙盯着那个金坠子,问:“公安来查过了吗?”

“嗯。”邓叔显得很平静,“查过了,是自杀,没有他杀的痕迹,他们以自杀结案。”

“这东西化验过吗?有没有验尸?”贺昌龙又问。

“都做了,我要求的,所有亲戚们都反对,但我坚持要求。”邓叔稳稳坐在那,机械性地回答问题,“都没问题。”

“这金坠子是谁的?哪儿来的?”贺昌龙再问。

“他是金匠,你知道这几年金匠行当开始重新兴起,干这一行算是下海,他以前厂子的工作没要了。”邓叔继续回答,也不抬眼去看贺昌龙。

“他为什么要自杀,这一点您知道吗?”贺昌龙再次追问,虽然担心问得太多刺激到邓泽义的父亲,但他迫切想知道邓泽义的自杀原因。

“其实这十来年他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从退伍回来之后就神神叨叨的,每天都期盼着能和战友们一起喝酒聊天,每次只有和黄永模、魏亚军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才会好点,其他的时候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但他的精力却很旺盛,厂子里面的领导说就是他工作不积极,混一天算一天,后来我干脆让他跟我做了老本行,当个金匠算了,谁知道这么一安排,把他送上绝路了。”邓叔说到这,拿回了盒子,小心翼翼盖上,又抱在怀中,双眼满是迷茫。

贺昌龙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想起了先前黄永模的表现,又问:“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事情?比如说,打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邓叔此时抬起头来,直视着贺昌龙的双眼,仿佛是警察找到了嫌疑犯一样。贺昌龙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不回答,也不再问,只是等着。

许久,邓叔终于点头道:“他对谁都不说,只是某次我无意中听到他们三个人喝酒的时候说着越南的事情,什么死了人,什么细菌,还有很多无辜的人之类的,我没有听清楚,还有,他经常说梦话,总是在认错,总之……唉,我想也许是他们打仗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情,因为魏亚军也死了,我不知……”

“等等!”贺昌龙猛地站了起来,问,“邓叔,你刚才说什么?魏亚军也死了?”

邓泽义的父亲相反很奇怪地看着他,反问:“你是他们的排长吗?你都不知道你的两个兵都死了?”

贺昌龙摇头,一屁股坐了下来,完全傻了,只是摇头,震惊已经完全占据了自己的身体。

“邓叔,你知道魏亚军是怎么死的吗?”贺昌龙低声问。

“我不知道,不过泽义去过,但很快回来了,哭得很伤心,说魏亚军的老婆和孩子不允许他们进,说都是当兵的害死了亚军,听说也是自杀的。”邓叔点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邓叔,我能再看一眼泽义吗?”贺昌龙同时掏出了自己准备的白包,里面有三百块钱,在当时三百元已经不算是个小数目了。

“还是算了吧……”邓叔摇着头。

“好。”贺昌龙没有再勉强,只是将白包塞进了邓叔的手中又问,“你知道黄永模和魏亚军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不过魏亚军的家你不用去了,他的老婆孩子已经搬家了,不知道去哪儿了,黄永模家的地址我有,我给你找信去,以前他们还常写信。”邓叔说着进里屋找了一堆信,在其中翻找着,随后找到了其中一封,将信件取出来,把封面交给了贺昌龙,又道,“昨天,有个武警也来过,留下了五百块钱走了,说是以前泽义的教官,但他的样子看起来比泽义还年轻呢。”

拿着信封的贺昌龙抬起头来,问:“他有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

“没有。”邓叔摇头,“白包上面也没有写名字。”

“我知道,谢谢。”贺昌龙点头,“节哀顺变。”贺昌龙刚要出家门,忽然想起胡万钦当初的一句话“他们三个必须就地转业”时,又想起三个人的老家是在四川,但这一屋子的亲戚,他立即转身问邓泽义的父亲,“邓叔,泽义要回老家安葬吗?”

“火化。”邓叔摇头,“回不了了,我们来这里都多少年了,从泽义去打仗那时候开始,部队就安排我们到了这边,说是军属优待。”

果然!贺昌龙点头,果然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而且送那五百块钱的不是别人,肯定是齐风,毫无疑问,必须马上找到黄永模,不管他们是自杀还是被人用其他方式杀死,看起来像是自杀,必须得搞清楚,黄永模肯定知道什么。

当夜,贺昌龙拦了一辆货车,朝着黄永模家所在的城市赶去,找到了他工作单位,还有他现在所住的单身宿舍,这是黄永模离婚之后厂子里面重新安排的地方,他没有要求,也没有反对,只是带着自己的东西搬了过来。

黄永模所住的宿舍有五层,1988年修建的,距离现在也不过几年的时间,里面住的全是上了年龄的男性单身工人,亦或者是结婚等待分房的两口子,一家一间,做饭全在门口的走廊用蜂窝煤炉子,厕所是共用的,在走廊的尽头,夏天十分炎热,冬天好在是厂子自己的锅炉还算比较争气,暖气供得比较好。

赶到宿舍楼的时候,刚好是第二天清晨的上班时间,贺昌龙站在楼梯口等着,但没有人见到黄永模下来上班,只得上前去询问,恰好找到一个熟悉他的工人,声称他昨天晚上回到家一直没有出来,叫他打牌也不出来,也不应声。

贺昌龙心想“糟了”立即奔上三楼,伸手去敲黄永模的大门,可不管怎么敲都没有人应声,只得向周围人解释自己是他以前的战友,也是个公安,随后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进屋之后,贺昌龙看见黄永模背对门口坐在板凳上面,面朝着窗户口,在那低声唱着歌。

“永模?我是排长,你没事吧?”贺昌龙慢慢靠近。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黄永模在那低声唱着歌,唱两句就换一首,“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我……”

在贺昌龙靠近黄永模的那一刻,黄永模忽然停止了歌声,同时猛地转过身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打火机,自己胸口前绑着几个装满液体的塑料口袋,同时笑道:“排长,你来送我了?我今天退伍了。”

贺昌龙面色一沉,看那打火机就知道那塑料袋中肯定装着的是汽油之类的东西,而且他进屋来就闻到了那股气味,开始还以为自己闻到的煤油之类的东西,没有太在意。

“永模,排长来了,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你把东西放下,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好不好?”贺昌龙举起手来,示意黄永模千万不要激动。

第二十七章(上)他的家

“排长,我退伍之后一定会在地方好好干,你放心好了。”黄永模说完冲贺昌龙敬礼,随后点燃了塑料口袋,等贺昌龙扑上去的瞬间,他还一脚将贺昌龙踹翻,随后站在那等火燃烧着全身,自己还面带笑容,随后破窗而出,从三楼跳了下去,落地之后倒在地上,持续燃烧着。

贺昌龙也从三楼跳了下去,用衣服扑打着,周围的人也赶紧找东西来灭火,等火灭了之后,黄永模也断了气,赶来的医生只是摇头,保卫科赶来之后,要不是周围的目击者证明黄永模是自杀,恐怕贺昌龙也会被立即控制起来。

黄永模的死证实了,他们三人果真都是自杀的。他们为什么要自杀呢?贺昌龙在帮助料理完了黄永模的后事之后,马不停蹄赶往了原部队,四下寻找胡万钦,可得到的答复都很简单——根本没有这个人。

“蜂巢!零号蜂巢!”贺昌龙大声喝斥道,“叫胡万钦出来!”

“你这个老兵是不是疯了?”接待他的那名士兵不满道,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耳光,却不是贺昌龙打的,而是被他曾经带出来,现在依然留在部队已经是连级干部,绰号叫黑头的打的。

黑头抓着那士兵就打,骂道:“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你祖宗!滚!”

那名士兵被打懵了,连连道歉,拔腿就跑。黑头立即将贺昌龙请进接待室内,好吃好喝招待着,并问老首长有什么事情?贺昌龙看着热情的黑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不想再牵扯任何人进来,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黑头肯定会帮他去查,但有些事情一旦碰了,他们的军旅生涯就会就此结束,接下来就是离开部队,回到地方。对一个真正的军人来说,回到地方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不是每个人回去都有作为的。

“算了,黑头没事,我走了。”贺昌龙起身就走,黑头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的老首长,老领导这是闹哪出?赶紧追出去,又立即拿电话通知了其他贺昌龙曾经的兵,自己则拦下贺昌龙,几分钟之后,只要在营区的那些军官,都纷纷赶了出来,生拉活拽不允许贺昌龙离开。

“老首长,我请你吃饭!走!”

“叫排长!排长,到我那儿去,我们喝个够!”

“排长,走吧!”

……

贺昌龙勉强笑着,最终答应只去部队食堂,去了食堂发现连司务长都是他以前带过的兵,只不过被淘汰了,离开了所谓的一线部队,在他坐下没多久,半小时之内,食堂之内站满了人,都是他曾经带过的兵。

“好,好,都来了,好多人我都叫不出名字了,对不起啊。”贺昌龙站起来说,又被黑头请坐下,随后黑头又当着大家的面问,“老领导,你回来有什么事儿?你说一声!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贺昌龙摇着头,只是勉强地笑着,黑头很敏锐,立即问:“老领导,你是不是在地方上被哪个狗日的欺负了?”

贺昌龙还是摇头,想走但又想留下来,永远的留下来。

“别胡说,老领导回地方是当公安的,不可能被人欺负。”有个办理转业关系的兵在旁边插嘴道,说完又有一个兵忽然道,“那可能就是被公安的人欺负了?那群狗日的有时候真不是东西,我弟弟在武警部队,出大任务全是武警上,他们公安就缩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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