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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开棺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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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副场景的廖然,也拿不定主意是要进去,还是立刻离开,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又清楚地听到在宅院正堂方向传来孩子的啼哭声——那个洋人小女孩儿!

廖然握紧手中的步枪,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救下这个孩子就能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也许这样回去对上面也好有个交代,就算下狱也不至于落个身首异处?想到这,廖然疾步上前,跨过那一具具尸体,就向正堂方向奔去。

跑进正堂,廖然果然看到那个洋人小女孩儿坐在那张巨大的太师椅上,面带哭相,拼命冲他摇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廖然伸出手喊道:“过来!快过来!”

洋人小女孩儿依然冲他拼命摇头,姿势很僵硬,好像被绑在太师椅上一样,可廖然仔细看,并没有什么东西绑着她,难道是她听不明白我的话?

于是,廖然又用自己学会的洋文喊了一句,洋人小女孩儿这次头摇得更厉害了。

无奈,廖然只得上前,虽然他很畏惧在洋人小女孩儿身边的那口棺材,那口血红色带着泥土的棺材,可为了救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疾步跑上前,刚要到跟前,就看到小女孩儿身后的黑暗处缓慢地伸出一双手来搭在她的双肩之上,赶紧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了洋人孩子头顶上端。

廖然定睛一看,从黑暗中走出的那双手的主人不是别人,却是先前一直在寻找的张浩天!

张浩天面如死灰,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挺直身子站在小女孩儿的身后,眼珠子慢慢移动,四下观望着,最终落在了廖然腰间的那两颗人头之上,随后一笑。

在宅院门口的厉天生看到这一切,也顾不上倒地昏死过去的弟弟厉天养,张口喊道:“人头!把你腰间的那两颗人头解下来扔掉!”

廖然一听,这才注意到张浩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腰间,刚才从义庄中走得急,完全忘记了腰间还系着两颗人头,赶紧伸手去解,没想到此时张浩天却慢慢向他挪动过来,步伐很沉重,就像灌满了铅水一样。

廖然一边向后退,一边解下人头,解下后,四下看着,不知道应该把人头扔向什么地方,此时又听到厉天生喊:“扔出院子去!扔出去!快点扔出去!”

廖然抬手就将两颗人头给扔出宅院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头飞出宅院外,张浩天步伐一下就加快,直接掠过廖然身边向宅院门口奔去。经过廖然身边时,廖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张浩天已经不再是那个张大人了,是什么东西他说不清楚,因为张浩天的身上没有活人的感觉,只是散发出一股股泥土的腥臭。

张浩天奔到宅院门口,却迟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徘徊,发出“呼噜”的声音,站在一侧的厉天生看着张浩天喘着气,慢慢退了出去,低声道:“管用,五禽骨粉还是管用,能够暂时封住这些东西!”

廖然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去抱那个洋人小女孩儿,抱住之后拔腿就向外面跑,但却不知怎么才能跨过张浩天的身边,就在此时张浩天却很奇怪地转了一个圈子,向正堂中那口棺材奔去,全然不顾廖然和厉天生。

廖然避过迎面冲来的张浩天,就要往宅院门口跑,洋人小女孩儿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刚要准备出去,却听到洋人小女孩儿喊道:“我的娃娃!”

廖然停住脚步,洋人小女孩儿挣扎着要下来去拿掉在地上的那个洋娃娃。

廖然赶紧跑过去,一把抓起那个洋娃娃,塞进洋人小女孩儿的怀中,随后奔了出去。奔出去后,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刚才洋人孩子说的是中国话?

……

胡顺唐看到这,终于翻到了笔记的最后一页,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本笔记合好,揉了揉额头。

两个开棺人,一个赶尸人……从笔记中的描述来看,都是倾尽了全力。厉天养因此血尽而亡,这是无可质疑的事实。不过那些黑雾是什么东西?从廖然对廖延奇的描述来看,镇魂棺应该是有能够永生的功能。之前T·霍克和狄施阗还一直重申道,只有廖然和莎莉两个人逃离了水牛坝村,其他人都死在了那里,这么说廖延奇和厉天生都死了,厉天生死了应该是在情理之中,可廖延奇已经得到了永生,为什么会死呢?还有,莎莉在被带上回美国的轮船之后,死了,医生解剖的鉴定是,从莎莉的尸体来判断,至少死了已经有一年了,这个好解释,那就是廖延奇在美国的时候就用了孟婆之手,将莎莉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虽然灵魂回来了,不过身体却已经死了,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就像明明过期的罐头,却硬换上没有过期的标签,无论如何,内在的东西已经没有办法食用了。

廖延奇的办法有点类似于民间的“放阴”,孟婆之手还有这种功能?

胡顺唐感觉有些困乏,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入睡了,再看周围的人,睡得死死的。回头一看,隔着灵车中间的那扇黑色玻璃,隐约能看见T·霍克和梅丽萨两个人依然端坐在后方,没有睡觉的姿势。

再看前方,那个年轻人双手还放在方向盘上,虽然看似在睡觉,不如说在养神,更可怕的是,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胡顺唐都能听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狄施阗的呼吸声,唯独没有听见其他三个人发出任何一丁点响动。

第三十八章 放阴

放阴,和关亡走阴几乎是同一个意思,所使用的手段十分类似。不过相对于胡顺唐曾经亲身经历过的“走阴”来说,危险性增加了数倍,而且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胡顺唐所经历的走阴,有两重保险,第一是冥井,有特殊的渠道能够让走阴之人快速前往应该去的地方,找到想找的人;第二则是古钱币,这种古钱币类似古人在棺材内给死者双眼摆上的钱币,传说是用来渡过冥河时贿赂摆渡人的钱财。但在“放阴”中,都没有这两重保险,靠的只是阴阳师和被放阴者之间的配合,并且一定要在九炷香之内完成放、问、还这三件事,而且这三件事每一件的时间都必须严格控制在三炷香之内,哪怕超出了一点时间,就会出问题,往往活人的魂魄没有办法收回来不说,还会导致放阴者,既阴阳师散了精力,最严重者是魂魄也会随之消散,再也无法追回。

传说从明末清初,民间真正能够使用放阴的阴阳师几乎绝迹,在一开始满人对汉人的所有“巫术”都禁止,甚至达到了试图赶尽杀绝的程度,所以大多数会放阴的阴阳师都改行做了其他行当,有部分人成为了画师,有部分人成为了义庄里的看护者。而剩下敢敞开大门做生意的,通常都是骗子,这样的人应付那些找上门来的人,都不会一口答应,先是问清楚对方的家庭情况,随之做深入调查,设下一个骗局后,再假装让自己“鬼上身”,随之和死者家属进行问答。但真正的放阴,则是必须要利用死者生前最亲密的人放魂,让死者的灵魂在那人体内做短暂停留。

后世科学上对放阴的解释,通常是指阴阳师通过某种可以导致人产生幻觉的草药,混合在香烛之中,在燃烧的过程中让被放者达到一种被催眠的状态,加之被放者和家属的信任,很可能在药物的作用下,加上阴阳师的催眠引导、心理暗示等等,将自己想看到的亡者形象在脑中具体化,产生幻觉,以为在与其交谈。

当然,这种科学的解释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有查实存在的这类巫术之中,大部分都采用了药物和心理暗示,但谁也没有办法对其下严格的定义。

胡顺唐之所以认为廖延奇对莎莉所采用的办法是放阴,是基于两点:其一、孟婆之手会达到一种“超度”人灵魂的作用,将灵魂从人体内中抽取;其二、莎莉在轮船上死亡,解剖后发现死亡时间是一年之前,体内内脏已经腐烂,这和他曾经所查询到的部分记载有相同之处。

因为胡顺唐曾经经历过走阴,所以对走阴、放阴的失败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从记载中发现,如果放阴失败,大多数会导致的一个问题便是:被放者的灵魂无法回归体内,而原本的身体会残留住并不属于被放者的一个或者多个灵魂,在其他人眼中看起来,会有一种被放者因为受了刺激导致精神分裂的症状,古时被称为“失心疯”。而这类人,在放阴结束之后,通常会在一段时间内持续保持行走的状态,说出从前没有说过的话,其他地方的方言,并不属于自己的往事。曾经有记载说,有一名女子放阴失败,到最后口中生蛆,身体腐烂都还在不停行走,在阴阳师因此死去之后,找了很多其他的所谓高人都无济于事,最终只能强制性将此人下葬,估计这也是民间对“僵尸”这种东西的另外一种合理解释。

可莎莉的情况却有一个无法解释的疑点,如果莎莉的灵魂是孟婆之手加放阴导致的,人肯定会和从前不一样,为何RK·霍克没有察觉这一点?唯一的解释就是,通过廖然笔记中廖延奇的话判断出,廖延奇利用了孟婆之手将莎莉的灵魂硬生生给扯了回来,导致灵魂存在,身体却已经死亡了。

“看完了?”狄施阗终于睁眼,问胡顺唐。

胡顺唐点点头:“看完了。”

“找到什么合适的线索没?”狄施阗问,用了“合适”这个词。

胡顺唐摇头:“一头雾水,笔记中的确说明存在镇魂棺,也从廖延奇的存在说明了镇魂棺能永生的作用,但这个永生却很奇怪,曾说有一个比较苛刻的条件,但具体是什么并没有说清楚,还有笔记中不断提到镇魂棺中放出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狄施阗沉默了半天,终于道:“等我们到了刘家湾就会真相大白的,猜测不如让自己的双眼去判断。”

狄施阗说完,将手提箱放在了车门的一侧。胡顺唐看着手提箱的时候,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张照片!

那张老照片中,可以看出,镇魂棺不是从井内给吊出来的,而是挖出来的,不管是怎样,总之镇魂棺这个东西曾被人用相机拍摄下来,那么在拍摄的时候,是在水牛坝村出事之前,还是之后?

胡顺唐询问了狄施阗这个问题,狄施阗只是摇头:“不知道,这张照片是廖然笔记中所夹的一张,实话告诉你,笔记到你所看到的地方就没有了,我们询问了廖然的后人,也声称那是全本,所以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到了刘家湾才能查清楚。”

狄施阗说完,拍了拍前方的座椅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出发了。”

开车的阿柱点点头,启动汽车继续向前方行去,可前方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如同行走在一个深渊之中一样,前方等待着胡顺唐的是什么东西?还是一个未知数。

同一时间,省医院,重症监护室旁休息室——

一夜之间,原本还在医院中做调查取证工作的警察全部撤走,唯独剩下还有警察身份的只有刘振明和曾达两人。而詹天涯和宋松在医院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刘振明不知道,只是他清楚一件事,大家都想搞明白两件事——夜叉王想做什么?胡顺唐又去了什么地方?

这两件事肯定有联系,这是毫无疑问的,可联系两件事的节点又在哪里?

任何一个人的犯罪都有动机,哪怕是心智不全、变态的疯子杀手犯罪的动机都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需求。可刘振明与夜叉王曾经面对面接触过,知道那是他多年以来首次遇到如此从容冷静的罪犯,好不夸张地说,相比盐爷,夜叉王要可怕千倍。盐爷无论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情,最终还是循环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并且在不断地掩饰自己,让人误以为是有狐灵存在。可夜叉王明明可以利用这些诡异的手段隐藏自己,为何要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的标志,又为何要主动现身与刘振明做那样一个血腥交易?这个交易从夜叉王的角度来看,很是合理,可实际上却存在巨大的漏洞。

刘振明知道,夜叉王如果能够随意在医院各处藏觅,那就代表着整个医院中发生的任何事都在他掌握之中。在这个前提下,詹天涯、宋松和曾达三人的前来也瞒不过他,即便是詹天涯和宋松已经够小心翼翼,但这种小心翼翼仅仅是为了掩饰医院中发生惨案的真相,但曾达却大张旗鼓的进行,恨不得医院中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存在。既然夜叉王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必定会取消那桩交易,开始血腥的报复,可到现在为止夜叉王都保持着静默,这就说明他和刘振明之间的交易完全不成立。

当然,刘振明更无法理解的是詹天涯等人的行事方法,完全视医院中的生命如草芥一般,不全力搜捕夜叉王,反而是一直在静等所谓的“机会”,那个“机会”是否就是夜叉王即将会露出的破绽?曾达也是,也不离开休息室,只是一张又一张画着刘振明开始看不懂的画来,最后连画纸都用光了,干脆在休息室中的墙面上画了起来,而且禁止任何人走进休息室内去,就连前来探望的胡淼后爹也不允许。

虽说曾达老是说要掩饰身份,可无论什么人前来询问,曾达都会立刻出示自己的证件,告诉对方自己全权负责医院的案件,这难道叫掩饰身份?这明摆着就是告诉隐藏在暗处的夜叉王,有警察在医院设伏等待他。

在沙发上的刘振明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还在墙面上绘画的曾达跟前,指着画上那些用红色涂料画成的一个个画像,问:“曾老,您到底在画什么?”

“画鬼。”曾达很简单地回答。

“画鬼?”刘振明很意外,盯着那些很是抽象的图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再回头去看床上的胡淼,胡淼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好像失了魂一般。

“为什么要画鬼?”刘振明又问,“鬼是这个模样的?”

曾达哼了一声,冷冷地反问:“那你是否可以告诉我,鬼的模样?具体给我形容一下。”

刘振明摇头,本想说在电梯中遭遇的情景,但觉得说出来会遭致曾达的嘲讽,干脆住嘴。

曾达画完了最后一笔,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鬼到底是什么模样,其实在这个世上很少有人知道。最早古代的画师在画布上所画,通常都是按照人的想象,所以鬼的模样从画中来看,千奇百怪,要不是狰狞可怕,要不就是狐媚动人,因此鬼也有善恶之分,这也是基于人有这两种特点的大体分别,况且大多数人都认为人死后,会贪恋人世,所以化成的模样就会和生前差不多。”

和生前差不多?刘振明想到在电梯中见到的那一个个鲜血淋淋的小女孩儿,如果按这种说法,这些孩子在死前就是那个模样?

“想找到夜叉王,还有一个最简单,但却最危险的法子。”曾达将画笔放在箱子中,抬眼看着在床上发愣的胡淼道,“那就是放阴。”

“放阴?”刘振明一愣,“那是什么?”

第三十九章 向阴人药方

曾达将“放阴”给刘振明解释完毕后,刘振明先是愣了愣,随后开始发笑。

并不是刘振明如今对这些东西完全处于一种不相信的态度,而是觉得曾达身为一个多年的老警察,以科学处事的人,竟然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从言语之中还能听得出,他对放阴一事的了解很深,语气就好像是那些个街头的神棍。

曾达见刘振明在笑,脸颊两侧一鼓,怒视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刘振明忙收起笑容,知道自己在这个老资格的警察面前露出那种笑意,等同于触犯了对方定下的一些规矩,还显得很不尊敬,赶紧解释道:“不好笑,我只是觉得……”

“有些荒谬?”曾达接过刘振明的话,抢白似乎已经成为了他对刘振明的一种打压,“我以为经历在小镇上的那件事之后,你会因此改变很多,结果还是那个模样,食古不化,所以一开始我就不同意詹天涯将你调来,应该让你一辈子都当那个派出所所长,当到死!”

刘振明的脾气本也有些火爆,但面对曾达,还是将火气给压了下去,试图解释:“不是,我……”

曾达一挥手,制止他说下去:“听清楚,这里我说了算,你只需要配合我,并且没有对任何事质疑的权力,明白?”

“明白。”刘振明无可奈何地回答,认为曾达完全就是一个暴君、独裁者!油盐不进的人!

随后,曾达招呼刘振明一起将胡淼那张床移动到了房间最中间,移动床时,胡淼反应过来,撑起来问两人:“怎么了?”

曾达看了胡淼一眼:“没怎么,把你和你妈妈的生辰八字说一下,还有你,刘振明。”

两人分别报了生辰八字,曾达在画本上记下,略微计算了一下,抬眼问胡淼:“你和你妈妈的出生月份和日子在同一天?”

胡淼点头:“对,大概是巧合吧。”

“你还有一个姐姐,是否生在和你父亲的出生月份和日子的同一天?”曾达问。

胡淼很惊讶:“对,你怎么知道。”

“而且你天生胆小,而你姐姐却很胆大,从小就合不来?”曾达继续问。

胡淼还是点头:“对!”

曾达咬住自己的大拇指指甲,想了半天道:“那就对了,你和你妈都属于向阴人。”

“向阴人 ?'…fsktxt'那是什么?”胡淼和刘振明几乎同时问。

曾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在不高兴刚才刘振明的举动,总之根本不用正眼去看他,只是对胡淼说:“民间传说,夜间子时出生的人命会很好,这只是误传,如果按照易经上的说法,人所谓的命运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等等才能够计算得出来,并且很复杂,普通人的大脑如果没有完全开启,要计算出这些东西很困难,如果把易经之中的计算方法放入计算机中,光是导入完全的数据,至少得花上几十年的时间,这不是危言耸听。而向阴人,说简单一点,就是指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这种人通常会被认为是克星,扫把星,在古时就算死了,都必须抛尸荒野,不能下葬到主坟内,免得引起灾祸。”

“向阴人就是灾星的意思?”胡淼问。

“差不多,能这样理解,但在古代,对向阴人还有另外一种用法,就是作为容器来使用,关亡走阴的容器,以替代无法找到的捷径,例如说你在汤婆家地下室中看到的那口冥井,我相信汤婆当初也曾经想过让你去替代胡顺唐完成,但想到你根本不认识吴天禄,所以作罢。向阴人放魂很顺利,但要收回来却很困难,不过我们现在有一个优势可以利用……”曾达说到这,转身盯着隔壁的重症监护室,“你妈妈也在这里,我们必须得搞清楚夜叉王是否和鬼胎有直接联系,刚才我所画的这些图案,可以迷惑其他的一些东西,不会对你造成直接的伤害。”

胡淼很不愿意将曾达所说的“其他的一些东西”想象成为“鬼”之类的东西,但听他那一番话,就已经不寒而栗,双手抓紧了被子,思考了半天才说:“这样能救我妈妈吗?”

“或许。”曾达现在的语气没有刚才对刘振明那么严厉,大概是为了安抚胡淼。

一旁的刘振明盯着重症监护室,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是多余的,什么都不懂,空有一身力气,帮不上任何忙。

“在一切开始之前,还必须要做几件事情,刘振明,你按照我写的药方去医院的中医部抓些药回来,如果他们不给,不要为难他们,你到外面的药房去抓,这些东西不是毒药,但也不能乱用。”说罢,曾达从箱子中拿出两张单子,一张写着胡淼的名字,一张写着周蓉的名字,看样子曾达早就准备好了。

刘振明看着胡淼的那张单子上写着:炒春附一斤,去毛,分三制,酒浸三两,盐水浸三两、醋浸三两、一两焙干待用;益母草半斤,干、鲜即可;当归六两,用酒水冲洗;川穹、白术、熟地黄各四两,酒水冲洗;炒芍药、人参、茯苓、玄胡索各二两;甘草一两。以上药方用大火煎之沸腾,三升水煎干后,磨粉成丸,另备陈醋一瓶。

刘振明疑惑地看着单子,又一次发问:“这是什么东西?”

曾达虽然很不愿意解释,但为了消除胡淼心中的顾虑,只得解释道:“古书有云,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这个方子的名字是滋阴所用的,主要针对女子劳伤,气血不足,阴阳不和。”

说完,曾达又问胡淼:“你每个月的月事是否很不准?而且时间不定,时长时短?”

胡淼脸一下就红了,这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谈起这件事,但曾达又说的是事实,只得点头默认。

“那就对了,向阴人一般来说在未生育子女之前,都是这样,但如果产时调理不好,这种情况会持续到闭经之年,走阴之前,为了达到调和阴阳的目的,必须要服用这种药丸,以免气虚,引起麻烦。”曾达环视了一下屋子,打开窗帘向外看了下,将手比了个“八”字型,测了下光源说,“现在日照太亮,又是清晨,一会儿就到正午,上午抓药,正午熬药制作刚好合适,到夜间子时前才开始,这段时间内,我和胡淼不能离开,不能照光。”

“那这张又是什么意思?”刘振明看着第二张曾达给周蓉开的药方单子,上写着:巴豆、蓖麻子、麝香各二两,捣碎,用酒混合,蓖麻子需去壳,另备藕汁五升,陈山楂五十个。

曾达深吸了一口气,控制自己不要发火:“以前古医称难产胎死腹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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