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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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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崇德十四年八月十六这天,兴庆蒙古兵被方正君歼灭。回纥退了兵,兴庆的蒙古兵又被歼灭,按理说这个仗就算是打完了吧。却不尽然,八月十八日,正要搬师回朝的方正君得到来自东北方向的数州战报。东北部的奥米尔、越里吉、长春州、泰州、龙化州、坤仪州、奉圣州以及云内州同时冒出大量的蒙古骑兵,以及契丹余部,同时朝上述各州从东北往西南开战。转瞬间东北一片几家搅成了一团,方正君挥师东移,驻扎真定府督战。
看着一封一封的战报赛飞心里火焦火燎的,在八月二十日这天她终于忍不住了,抱着儿子非常严肃地给方正豪说——她要北上寻夫!
“娘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听到这个消息时,方正豪都被她给雷得要趴下了。
“他生病了!”因为是强忍着哭泣,所以赛飞的声音有些哽咽。
“军中有军医,娘娘还是坐镇京镇吧。”单新耀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另外的人也点着头附和着。
赛飞拗不过众人,只得放弃,后面的几日里赛飞再也没有接到过方正君病情的奏报。赛飞又急又气,终于在崇德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早上,大尧的皇后娘娘从宫里消失了,与她一起消失的除了自己贴身的四个宫女外,还有太医院的卢太医与肖太医,以及回家休养的赵文。
“该死的!你们怎么就没有把她看好?”方正豪接到禀报,跑到昭阳殿一看已经是人去楼空,气得直跳脚。见众人都垂着首跪在地上不言语,气愤地甩走出了昭阳宫,边走边骂:“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是的,赛飞疯了,没有方正君真实的消息她急得疯了,根本就不管什么身份,什么时局,就是她的儿子她也顾不得了。连夜将肖太医与卢太医找来威逼诱,无所不用其极将二们太医给拉下水了。摸着黑出了宫,半夜摸到赵文家里将他从床上揪了起来。
可怜的赵文直到出了开封府才明白过了是什么回事,无论他怎么劝,他的主子始终不为所动,他自己又不敢惊动官府,只得乖乖地跟着主子北上——寻夫!
方正豪连夜就给方正君送了信,方正君接到消息时赛飞已经到了相州了。方正君是又怒,又喜,又急,一时间病得更重了。
这夜睡在相州客栈的床都梦见方正君病了,急得哇哇大叫起来,吓得众人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赶了过来。赛飞可怜巴巴地望着众人,说了一句“做梦了”就把众人赶了回去。
第二日,顾不得众人休整一日的建议,赛飞坚持继续上路,一直沿着沿着官道往北。路经隆德府一百百的香水铺时被土匪给劫了。
“劫道的?”赛飞听见外面动静,掠开窗帘看了眼站在前面的一群粗布烂衫的男女,莫明地问。
“嗯。”赵文骑着马在旁边应了一声,很无奈地看着前面。
“他们为什么要劫我们?”赛飞的这个问题好像很白痴。
“不知道,臣,小的去问问。”赵文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是赛飞这些年教他的。打马上前站在马车的前面,朝前面打劫的人噜噜嘴,扬声喊道:“你们为什么要劫我们?”
那些劫匪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自己被劫了还要问为什么。一个长得还算彪悍的男子,抚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迈着将军步向前跨了两步。扬着头很是专业地回答:“因为你们有钱!”
赛飞他们这边的人忍不住噗滋起来,对面的人不干了,都嚷嚷起来说是要把赛飞他们这边的男的杀了,女的卖了,银钱分了。那个领头的男子更是嘶呀呀地挥着一把破砍刀。
“那个,劫可以劫,但是能不能不把我们卖了?”赛飞觉得好玩极了,忍不住从车厢内钻了出来。
“夫人!”赵文头疼地叫了一声。
“这个嘛!!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对面那个领头的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跟身后的几个男女商量了几句后回答。
“要不,你们再考虑一下?不要把他们这些男的杀了?”赛飞坐在马把式的地方,晃着腿很友善地商量着。
“我们大当家说了,只要你们乖乖地把银钱留下,可以不伤你们性命!”几个好似头目的人围成一堆,很认真地讨论了一会儿,由一个小个头站出来朝赛飞他们喊。
赛飞他们撇过脸噗滋滋地尽乐,等笑够了才把脸转过来。赛飞站在车厢前很大方地说:“这个没有问题,钱嘛!算什么?身外之物。”
“你可做得了主?”那个彪形大汉高声求证。
“当然做得了主,你没有瞧见他们都骑马,只有我坐在车里吗?”赛飞很显摆地指了一圈众人,然后很骄傲地挺挺胸。
“行,只要你们把钱财放下,这些马匹我们就不要了,留给你们当脚程。”估计那个彪形大汉是他们口里的大当家的,听完赛飞的回答,很够义气地让着步。
“可以,这个没有问。真是义匪啊!!”赛飞站在车厢前居高临下地称赞着,然后做出一幅思考的模样好一会。再然后做出一幅豁出去的表情,吞吞吐吐地问:“那个,大当家的,我们把钱给你们了,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怎么当劫匪?而且还是这么义气的劫匪?”
对面的人都对赛飞给的评价很是满意,另一个小个头洋洋得意地站出列来,笑着对赛飞他们说:“这你们就不用管了,你们只管交了银钱走人就是。我们军师说了,当土匪也要当凉山那样的好汉土匪,所以我们一般不杀人。”
赵文听了轻咳一声,退到赛飞跟前,侧着脸对赛飞说:“主子,您就不要再问了,臣的肠子有些打结了。”他说话的声音虽低,对面的人听不见,可车厢旁边的几个人听得却是真真的,也忍不住纷纷朝赛飞一个劲儿地点头。

第 30 章

“那个咱们也不能把钱真的给他们呀!”赛飞头疼地挠挠头。
“唉!商量好没有?要不行给你们留点盘缠?!”对面的人等不急了,扯着嗓子朝赛飞他们喊。
肖太医噗滋一笑,心道还真是义匪呢!提着马缰到了前面,正正声色微笑着对他们说:“我们与夫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想啊,我们就算所钱给了你们,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我刚才估算了一下啊,你们这眼目前怎么着也有四五十口人吧。给你们透个底,我们身上就两百两的银子,外加百来十吊的散钱。其它的就剩几个铜板了,你们拿过去这也顶不了什么事呀!”卢太医说完还惋惜地垂下了头。
“要怪就怪那个知府,什么狗屁东西,依我看就该把他给杀了,一了百了,你们岂不是不用当土匪了?”梅瑞在一旁边忍不住也来掺和。
“梅瑞!胡说!他们若真像你说的那么干了,是不用当土匪了,直接成反贼了!不仅隆德府的官兵缴他们,就是皇帝也要缴他们!”赛飞虎着脸训斥着梅瑞,梅瑞吐吐舌头退到了一旁边。
“你们到底给不给钱?”那边的小喽啰忍不住了。
“别急,别急,咱们相识一场也算是缘份,我等跟我家夫人商量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大伙稍等片刻。”肖太医也扯着笑,打着拱胡说起来。
“大当家的,他们是好人耶!”一个小矮个缩到那个大当家的身边自认为比较低的声音说。
“想好了没有?”大当家后面站的一个彪形大姐也等不急了,扯着嗓子朝赛飞他们喊。
“能不能请你们军师出来答话?”赛飞与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解决彻底点好,让赵文上前叫他们军师出来。
“军师!军师!龚军师!”对面的人一连串地向后喊起来,不一会儿就从队伍的后面传来一阵:“来了,来了,出了什么事?”从队中闪开一条道来,一个穿着灰布长衫,拿着羽毛扇的男子从后面冲了出来。赛飞仔细地瞧了瞧,没有看出大概的年纪,只是从声音可以辨出大概30来岁的样子。那人跟那个大当家及几个喽啰嘀咕了一会儿,走到对前扬着扇子朝赛飞他们这边喊:“我就是他们的军师,你们有什么话就跟我说。”
“在下有礼啦,我家夫人请军师答话!”赵文朝那军师拱了拱手扬声喊道。
“有什么就问!”那军师将赵文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眼前的男子一表人才、气轩不凡,想必他口中的夫人也是不一般的人物。
“我家夫人问,可否将你们为何成土匪的经过说清楚?”赵文侧耳听赛飞的问话,然后将话转述出来。
“你们问这干什么?”那个军师显然没有那几个喽啰好对付。
“我家夫人说了,你们虽是劫匪,但却仗义,虽然这边关不稳,可这大尧官府也不至于逼民造反地步。甚觉好奇,所以请问。”赵文把赛飞的意思修饰一下说了出来。
“哼,狗屁,不至于逼民造反?若真那样我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那个大当家显然不认同赵文的说词,开口骂起了粗话。
赛飞在车厢里搜刮搜刮,将搜刮的东西装到一个锦袋里,递给赵文,然后跟赵文嘀咕了两句。赵文听了眼睛都笑眯了,咧着嘴转过头,笑着对对面的人说:“我家夫人说了,若是你们把事情原尾说清楚,我们就把这袋子钱双手俸上,这里面可全是金豆子哦。”最后那一句话,赵文说得特别调皮。
“我们抢也是一样!”那个军师很不客气地说道。
“哎呀,不要这样嘛!你又不会吃什么亏,我们就当这一袋的金豆子买个故事而已嘛。能句双方欢喜地解决问题,为什么还要动刀兵呢!”肖太医跳下马,蹦跳着在前面笑哈哈地说着。
“军师,要不咱们就说了吧,反正他们人家斗不过咱们。”赛飞发觉那个大当家不是一般的好说话。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军师瞥了眼那个大当家,略显愠怒地问赛飞他们。
赛飞跟大家商量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说词,由卢太医站到队前与他们搭话:“在下姓卢,车上那位是我家夫人,我们是北上去寻我家家主的。我家夫人说了,看各位言行,也不是十恶之徒,看看有什么能够办得上忙的。”
“哼!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还有被劫的人帮劫匪的?”那个军师很不相信卢太医的话,冷笑着反问身后的人。
“若是那一般土匪,我们自然不会帮,但众位虽说这队伍不太整齐,但终不是那种杀人不眨之恶人。我们夫人仁慈自然看不得善人受冤,好人受累。军师你就当个笑,当个故事讲给我们听听又有何妨?”卢太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好言相劝。
“你们凭什么可以说帮我们?又凭什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军师语气上明显有些松动。
赛飞坐到车上看实在说不通,打算放弃,轻喊了一声:“卢先生。”
“夫人。”卢太医走到跟前稍稍施礼。
“算了,不管了。把钱分给他们一些,咱们快些赶路。”赛飞没有刻意提高声调,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用极平常的语气跟卢太医说。
“啊?是。”卢太医先是一愣,然后领命。将钱袋子拿出来,倒了一些金豆子出来装进另一个袋子里。晃悠悠地提着袋子走到前面,将袋子往那大当家方向一扔。那个大当家伸手一捞,轻轻地掂着袋子,卢太医朝他们拱拱手说:“好了,钱给你们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第 31 章

“刚才我可瞧见是一整袋子!”一个尖嘴猴崽的男子跳起脚地喊。
“哼,不要得寸进迟!”赵文锵锒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沉着声低吼道。
“猴三!”那个大家当沉着脸训斥一声那个叫猴三的人,然后转头对赛飞他们笑着说:“既然给了钱了,走便是。”
“如此,多谢!”赵文又锵锒一声将剑如鞘,沉声冷冷地道谢。
赛飞重新钻回车内,其他人也重新上马,赵文在前开路,梅家两姐妹断后。他们刚走了没有百米,那个大家当蹬蹬地跑追上来,喘着粗气喊着:“等等,等等!”
赵文勒住马,提着缰转过身来,眯着眼看着气喘如牛的大当家冷着声音问:“怎么,大当家嫌钱少?”
“啊?不是,不是。军师有请你家夫人。”那个大当家吞吞口水,费劲吧啦地说着。
“我家夫人也是谁想见就见的?”赵文危险地拨着剑柄。
“这……”
“壮士,这位壮士请勿生气!”那个大当家正在词穷的时候,后面追来一骑——骡子!那坐上之人正是军师,他的后面尘烟滚滚,来的人正是刚才劫赛飞他们的——土匪!
“军师,这是何意?”赵文笑着打量他们,语气中透着不善。
“小可有话请问夫人。”那个军师也不下来,坐在骡子背上拱着手对着马车说。
“什么话问在下便是。”赵文提了提马缰,将那个头骡子拦在前头。
“敢问夫人,真能帮我们?”那个军师并不理赵文,仍旧隔着赵文朝马车说话。
“不一定,你得把事情给我说清楚,我才能决定。”赛飞坐在马车内回答。
“好,我就说与夫人。就当刚才那位仁兄说的,就当给夫人讲个故事好了。以感谢夫人对我山寨的一寨老小一饭之恩。”那个军师有些动容,拱着手朝马车深深一礼。
“龚军师,请讲。”赛飞仍旧坐在车内没有出来。
那个军师下了骡子,朝赛飞他们这边的人拱拱手,一手拧着羽扇,一手提着袍角,一屁股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喝了一口小喽啰递过来的水,款款道来:“兵家战祸一起,受苦的始终是百姓。这北边刚一起战事,各府就开始收捐军粮、军捐。咱们村共一百八十户人,也算是大了,官府一来说是打仗要收捐,咱们二话不说就咱们把所有的存粮都交了军粮了,所有的存银都捐了兵捐,不想那个知府并没有把银粮运到圣上那里,而是转手卖给了回纥人。我们村的陈秀才在城里一家富商家当先生,与东家吃酒,东家吃醉了无意将这个消息说漏了嘴。我们几个地保上了府衙询问官府,官府不但不给个说法,还将我们两个地保打死。鲁大哥一时义气领着一些年轻气盛的小伙连夜把钱粮给抢了回来。后来我们把银粮送到了北方前营回来,不想那个知府却把我们妻儿老小给抓了。我们一怒之下攻了知府的监牢,救出了牢中所有人,后来看不能回村子了,咱们商量着就出来当土匪了。”
“你可有证据证明你们所说非虚?”赛飞认真地听着,想了想提问。
“我们山寨中数百口的乡亲就是证据,还有那个苏富户也是证据啊!夫人若不信可以派人到城里打听打听!”那个大当家激动地身子都颤了。
“梅瑞,去城里打听打听。”赛飞掠开车窗对梅瑞吩咐。
“军师,军师,不好了,后面有官兵来了!”梅瑞正要领命前去,那山梁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军师,这些人肯定是跟官兵一伙的。刚才说那么多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咱们把他们杀了!”众人以为赛飞他们是跟后面的官兵一伙的,恨不得将赛飞他们撕碎,其中一个中年大汉挥着大刀朝赛飞们叫嚣着。
“把他们带上,撤!”那个军师也狠狠地瞪了赛飞他们一眼,挥挥手,众人一齐上前。
若是他们刚开始动武,赛飞他们还可以跟他们开仗,但是现在,听了他们的那一番说辞后,赛飞心头终究还是不忍。想着自己一念之间结束了数以万计人的性命,今天这次就权当为自己赎罪吧。
“夫人,怎么办?”赵文也傻了眼。
“怎么办也轮不到你们说!”那个叫嚣着的中年大汉,挥刀上前。
“住手,不必动刀动枪,我们跟你们走就是。”赛飞大喝一声,叫他们停手。
“夫人!”大伙都急了,心道若真跟他们上山,指不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呢。若赛飞有什么差池,他们一家老小都不必活了。
“少废话,快走!”刚才那个大汉很不耐烦地挥着刀来赶赛飞他们,然后又指使几名小喽啰上前牵马车的马。赛飞还在车上,那马车被他们拉走了,赵文他们无奈也得跟上。
一众人落荒而逃,在官兵追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逃到山上了。那进山的路虽然平缓,那些官兵却不敢攻进来。原因很简单,进山的路是一个数十米深的峡谷,中间只有七八米宽的窄道,车马虽然可以通过。但是只要在道路两旁的谷顶部上几个人,就可以安稳地守住进山的入口。

第 32 章

过了百两十米的峡谷,里面是一片开扩,赛飞看看还真有些桃源仙谷的味道。
“夫人倒真有些胆识,落了我们的土匪窝不仅不慌,还有心情欣赏景致。”那个军师摇着羽扇走到赛飞跟前,笑着说。挥着扇子指着眼前的景致笑着问:“夫人觉得我们这个山寨景致如何?”
“我现在终于相信《桃花源记》里说的话了。”赛飞瞧着耕种的人们,还有欢快跑跳的孩子,点着头微笑着回答。
“呵呵,夫人过誉了。我们也是苟安于世罢了。”那个军师呵呵一笑,苦笑着自歉。
“你们上进告御状吧!”赛飞踱了两步,转头对龚军师说。
“御状?据我所知皇上可不在京城!他现在正在河间府对敌呢!”龚军师掂着扇子笑着说,仿佛在笑赛飞孤陋寡闻似的。
“皇上是在前敌对战,可朝上有太子坐朝,瑞王辅政,你们去京告也是一样的呀。”赛飞捏了一枝野花在手,食指中指捏着转动着说。
“夫人怎么对朝中如此熟悉?”龚军师眯着眼盯着赛飞问。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赛飞扔下花,抽抽有些褶皱的袖口,淡淡地说:“去吧,告御状,瑞王爷我见过,他人很好。我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你们一定能告赢的。”
“夫人见过瑞王爷?”龚军师眼中精光一闪,不太肯定地问。
“嗯,我家跟瑞王爷有些亲戚关系,见过那么几回。”赛飞也不避讳,直接回答。
“夫人是皇亲国戚?为何来这山野之地?”龚军师有些不太相信,继续试探性地问。
赛飞呵呵一笑,转身上下打量着龚军师说:“军师好像忘了,我们是被你们劫来的。”然后踏着脚下的碎石子,语气淡淡地说:“我是去寻我家夫君的。”
“你家夫君……”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嘛!我又没有恶意,你何必刨根挖底呢!”赛飞嘿嘿一笑,直白地避讳着。
龚军师一改以前的态度,恭敬谦和地问赛飞:“夫人说的是。只是那瑞王爷位高权重,我们怎么能够见得到?”
“这个好说,你们就告诉他君夫人让你们去找他的,就可以了。”赛飞撇开侧边的树枝钻了过去,朝赵文他们走去。
那个龚军师跟在赛飞身后,替赛飞撇开另一侧的树枝,笑着说:“既然夫人与瑞王爷是亲戚,若是能给一个信物岂不更好?”
赛飞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一脸灿烂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头对赵文说:“我让他们去告御状,你给他们写封推荐信。”说完又钻进车里,半斜着养起神来。
“跟我来吧!”赵文没有好气地鼻子里哼哼着,那个军师仿佛没有瞧见,跟着他走到一旁,赵文从玉珠手头接过笔墨纸砚摊在一块光洁的石头上,唰唰地几笔,一封信就告成了。
“派个稳重点的人去,王爷最烦毛燥燥的人了。”赵文也不将信装进信封,直接递给龚军师。
龚军师接下惊讶地问:“就‘彻查’两个字?”
“那你还想要什么?”赵文甩都不甩他,噼哩啪啦将东西收好,转身就朝马车走去。
龚军师狐疑地看着赛飞坐的马车,小心翼翼地将信收好入袖。
“那些官兵走了没有?”赛飞觉得歇得差不多了,掠开车帘问道。
“应该还没有!”龚军师手搭凉棚向前望了望回答。
“真麻烦!”赛飞咕噜一声又放下车帘。
“夫人,要不我出去交涉一下?”赵文走到车前,低声与赛飞说着。
“不准!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当我傻子呢!”赛飞噌地掠开车帘气呼呼地朝赵文嚷。
“这,小的不是那个意思。这要是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是。”赵文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惹火了主子,讨好地否认着。
“哼!再等等吧。”赛飞瞪了他一眼,很不满地放下车帘。
那个龚军师朝一个喽啰招了招手,那个喽啰走到跟前,两人嘀咕了一阵,那个喽啰就朝刚才那个峡谷口跑去。赵文他们知道,那个喽啰一定是去打探情况去了,都手搭凉棚看着。不一会那个喽啰回来了,喘着粗气对龚军师说:“那个罗知府亲自带人来了,来了好多的人,好像没有要走的打算。”
“再去探!”龚军师双眉一皱朝他挥挥手,那个喽啰连忙又朝外跑去。
“怎么回事?”赛飞感觉气氛不对,从车厢内探出头来问。
“今天真是奇怪了,那个罗知府吃错药了?以前都是把我们赶出来就跑了,今天居然在外面扎起营来!”龚军师没有回答赛飞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着。
“以前他们只是赶你们?”卢太医很吃惊地问。
“卢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若是一次性把他们灭了,那个罗知府怎么向朝廷要银子剿匪呢!”肖太医轻笑着为卢太医解决着。
“这个先生倒是懂些官场上的内情!”龚军师呵呵笑着附和着。
“呵呵……”肖太医连连干笑着不接话。
几人正在发呆,那个刚才跑出去的喽啰又回来了,仍旧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着赛飞他们,对龚军师说:“军师,军师,那个罗知府叫咱们放了这些人。”
“嗯?”赛飞他们几个都不明所以地转头互看着。
“夫人,难道小可真看走了眼?”听完回报,龚军师冷着眼问着赛飞。
“来的人除了那个罗知府,还有谁?”赛飞并不回答,转头问那个喽啰。
“有一个跛脚的将军!”喽啰回答。
“完了,被逮到了。”赛飞听完,很无力地叹口气。
“夫人!”赵文强按住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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