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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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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没有人会怀疑,因为永河公主与当今圣上是孪生姐弟,容貌本就相似,如果无忧是永河所出,容貌的问题便可以轻易掩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位身份尊贵的永河公主,在出嫁之前曾与男子私。通,并怀了身孕,无奈下,才被匆忙的塞给慕容飞澜,同时,她的下嫁也为飞澜做了更好的掩护。而这一切,那个男人是知道的。

只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在经历的长途跋涉之后,尚未走到边塞,孩子便小产了。而那个死去的孩子与无忧年龄相当,无忧便顺理成章成为了永河的亲子,一切巧合的近乎完美。

“公主对飞澜母子的大恩,飞澜无以为报。”

“本宫没想让你回报什么。”永河生冷的打断她的话,“飞澜,如果你足够聪明,当初就不该让他得到你。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第8章 回家的路

飞澜苍白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只唇角扬起无奈的笑。如果她说那男人对她用强,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吧。毕竟,高高在上的皇是不需要用强迫的手段得到女人。

另一面,无忧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一身蓝衫的男子悠哉坐在桌边,状似无意的翻看着一本泛黄的典籍。

无忧漂亮的褐眸一沉,透出不属于孩童的冰冷。他利落出掌,夺回了泛黄书册握在手中。“谁允许你私闯我的房间。”

风清扬随性一笑,对于他的指责丝毫不放在心上,悠哉道,“你偷学龙鸣剑法,如果被你娘知道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你敢说出去试试?”十足威胁的语调,无忧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看你一脸吃瘪的样子,一定是被你娘丢了出来。”风清扬明显的幸灾乐祸,“她的确受了点儿伤,但并没有你想象中的严重。”

无忧嘟起唇,转瞬又换了张无辜可爱的脸,“你们大人只会骗小孩子,我闻到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儿,我知道娘伤的不轻。何况,回帝都要穿越无垠的沙漠,我担心她的伤势会吃不消。”

风清扬无奈叹了声,这小鬼太机灵,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风清扬收敛了戏谑之色,神情格外凝重,敛起的眸子,若有所思。

……

天未亮,马车与大队人马已经在军营外等候。风清扬将尚未睡醒的无忧抱入马车,车边,一抹纤弱的玄色身影,正在仔细的逐一检查随行物品,要穿越无垠的沙漠,绝不可掉以轻心,或许是多年军旅生活养成的习惯,关乎生死之时,事无巨细,飞澜定会亲力亲为。

“吃了。”风清扬一手抱着无忧,一手将一颗红色药丸递给飞澜。

飞澜沉默的接过,放入口中。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开口问上半句。吞下药丸后,继续低头检查物品。

“伤口你自己小心些,若是扯裂就麻烦了。”风清扬出声提醒。

“嗯。”她淡应了声,转而对一旁护卫吩咐道,“告诉洛青川带大队人马押后,我们先行。”

她跃身跳入马车,车内铺着柔软的羊绒毛毯,永河公主抱着沉睡的无忧坐在角落。

“回京的路怕注定不平坦。”永河微叹道。

飞澜冷笑着,靠坐在她身旁,扯痛的伤口让她脸色更显惨白。“想要慕容飞澜命的人太多了。”

新帝初登基,朝堂三分,豫南王兵权在握,权相顾非凡独掌朝堂,宁亲王对皇位虎视眈眈,又得太皇太后青睐,有外戚一族支持。飞澜是新皇心腹,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这三股势力,都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

“公主无须担心,洛青川率领的大队人马中也有将军与公主的车架,想辨清虚实并非一时半刻的事。”

第9章 太老的草,小爷可啃不动

车行十几日后,终于穿越了无垠沙漠,沿途风景逐渐变换,干枯的树枝上挂着皑皑白雪。无忧掀开车帘,好奇的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风景。

“娘,中原是什么样子?”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娘,皇宫是什么样子?”

“很多的房子。”

“娘,皇帝是什么样子?”

“……”飞澜半靠着车壁,闭着的眼帘轻颤两下,沉吟片刻后,方道,“镜中的样子。”

无忧抿了下唇,识趣的没有再问。有一次他将娘问烦了,她一把将他推到铜镜前,对他说:爹爹就是镜中人的模样。

平坦的车道上,行驶的马车突然一震,飞澜身体惯性的晃动,眉心微锁。“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未等外面车夫回答,无忧一挑车帘,跃身跳了出去。

相较于车内温暖,外面寒风乍起,无忧下意识的紧了下身上狐裘。仰头看向前方,道路被几个模样凶恶的骑马汉子挡住。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无忧下意识的拂了下额头,两年前他就从《野史札记》中读到过这段话,两年都过去了,抢劫的台词竟然没有丝毫新意。“敢问几位大爷,是劫财还是劫色呢?”

“什么?”他倒是将劫匪问住了,显然,这劫匪也不甚专业。“有财劫财,有色劫色。”

“那可不巧,小爷一穷二白,劫财只怕是不成了,劫色吗,小爷倒是可以配合一下,不过我可没有龙阳之好,还是弄个女人来吧,你女儿你妹你老婆都成,你老娘就算了,太老的草,小爷可啃不动。”无忧双臂环胸,身体懒散的靠着车壁,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靥。刁钻的话哪里像出自一个孩童之口。

只见为首的粗矿大汉面色黑沉,几近暴怒。“小鬼,你找死。”伴随话音而来的是数十枚闪着刺眼银光的飞镖,当当当数十声重响,飞镖擦过慕容无忧粉嫩的面颊,排成一队死死钉在了车壁上。

“开始玩儿真的了?”无忧眸光微沉,继而夸张的抱头鼠窜,“救命啊!有人用流星镖杀人啦!”高声的嘶喊,显然是在提醒车内之人。

“无忧,不得胡闹。”一道淡声斥责响起,辨不出性别的中音,如行云流水,又如金戈铁马,低寂却偏生有压倒众生的力量。话音落后,一枚沉重的金锭子从窗口掷出,无声落在一旁枯黄的野草丛中。“一点薄礼,大哥与兄弟们拿去喝茶吧。”

“兄弟们,拿起金锭子,咱们到花楼找姑娘快活去。”车外传来男子狂妄的大笑声,而车内,永河公主掩唇一笑,低低道,“倒是难为了刘锦,堂堂骠骑将军却要扮作土匪。”无忧那一声喊当真是提醒了他们,圣朝之内,只有骠骑将军刘锦使用流星镖。

“刘锦既然来了,想必前面的路已经被肃清,飞澜,他待你终究是不同的。”

第10章 山寨劫匪

“刘锦既然来了,想必前面的路已经被肃清,飞澜,他待你终究是不同的。”

飞澜微合起明眸,神情倦怠的靠在车壁,容颜淡漠,唯有唇角微扬了弧度,五年的漂泊,她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不再漫长。

此时,无忧挑起车帘而入,带进了些许寒意。他尚未站稳脚跟,飞澜毫无预兆的扬起云袖,掌风不偏不倚扫落在他心口,只听砰地一声,小小的身体狼狈撞上车壁,无忧手掌扶住心口,猛力的咳了几声。

“可知道错了?”淡漠的声音响起,飞澜掀开眼帘,她面色仍旧苍白,但一双眸子却是清亮的,恍惚将让人觉得伤痛的只是她的身体,而非灵魂。

“孩儿知错。”无忧恭顺低头。若他不是偷看了书册剑法,如何知道刘锦使用的是流星镖。

“飞澜。”永河语重心长的叹了声,将无忧揽入怀中。大多时候,她比飞澜更像无忧的慈母。

侧耳听着车外马蹄声逐渐远去,无忧淡哼一声,“山寨劫匪,演戏都不够专业。”

“哦?无忧怎么知道他们是假扮的劫匪?”永河好奇的问道。

“第一,这里是甘陕地界,甘陕总督治下严谨,还没有劫匪胆大到光天化日之下以真面目作案,至少也该弄个面罩敷衍一下。第二,真正的劫匪会将马车团团围住,而不是只象征性的挡着路,还有第三,不管是敌是友,至少我没从他们身上感觉到杀气。”无忧条例有序的分析。

“连你都看得出这些,刘锦这次的亮相的确不太高明。”飞澜不以为意的一笑,再次合起眼帘。

……

车行两月有余,终于进ru帝都地界,车马停在官家驿站,在这里休养生息,等待着上面的安排。长途跋涉,永河早已疲惫不堪,刚进ru驿站,便在驿官的安排下到客房中休息。

飞澜在马圈中给褐风喂草料,她牵着马缰,轻抚着褐风的头。“褐风,我们终于回家了。”褐风是他送她的及笄礼,楼兰国进贡的汗血宝马,先皇赐给了他,他亲自驯服后,转增给

她。因为和他一样,有着深褐色的眸子,所以,飞澜给它取名褐风。

“娘亲,你在想什么?回到帝都你不开心吗?”稚嫩的童声在身侧响起,无忧走过来,踮起脚尖拍了拍褐风的头,褐风前蹄踏地,配合的发出嘶鸣。

无忧一笑,“褐风好像很兴奋呢。”

沉默半响后,飞澜才道,“近乡情怯,以后你会懂的。”

“好一句近乡情怯。”一道粗矿的男声破空响起,夹杂着爽朗的笑。一身蓝色官服的刘锦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飞澜下意识的锁起眉心,眸中闪过短暂凛冽。她不确定刘锦是否听到无忧的那声‘娘亲。’

第11章 皇上等了你五年

飞澜下意识的锁起眉心,眸中闪过短暂凛冽。她不确定刘锦是否听到无忧的那声‘娘亲。’

“刘锦见过大将军。”刘锦微拱手。

飞澜定睛打量他半响,见他神色并无异样,才缓声回道,“刘将军,别来无恙。”

刘锦又俯首一礼,目光随即转向无忧,与永河公主颇为相似的容貌,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微臣刘锦参见小公子。”刘锦单膝而跪,躬身俯首。论官职,飞澜不过高了刘锦一级而已,但无忧却是皇亲,自然尊贵。

“刘叔叔请起。”无忧上前一步搀扶起刘锦,举止优雅,一派贵气。“那日不知是刘叔叔,无忧多有得罪,还望叔叔见谅。”

“刘锦不敢,不敢。”刘锦仓慌回礼。

“孩童顽劣,刘将军不要与之计较才是。”飞澜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又问,“不知刘将军何事前来?”

刘锦挺起脊背,从袖中取出一张明黄纸卷,道:“皇上密旨,大将军慕容飞澜接旨。宣慕容飞澜即刻入宫面圣,不得有误,钦此。”

“慕容飞澜接旨。”屈膝跪地的飞澜双手举过头顶。

“大将军,随我一同进宫吧。皇上可等了你五年了。”刘锦一句无心之语,飞澜默然,清眸凝敛,神色遽然幽深。

入宫的马车一路驶过最热闹的街道,飞澜随意挑起车帘,帝都繁华恍若昨日。但热闹之中,又多了一丝吵杂。是顺天府的囚车正在游行。而车内狼狈不堪的囚徒,飞澜竟是识得的。

户部尚书施梁,先帝末年两榜出身,为人刚正不阿,为官清廉,是百姓口中难得的好官。

“他所犯何罪?”飞澜问。

“他的罪过可大了,被众大臣弹劾,谋逆叛国,贪污索贿,滥用职权,不敬上官等,列出了十大罪状。皇上大怒,下旨三日后问斩。”刘锦一一回答。

飞澜哼笑一声,嘲弄道,“他得罪的人还真是不少。”

刘锦也甚为惋惜的摇头,“施梁这次的确太过鲁莽,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怒斥顾相与庄国公朋党之争,被反咬了一口。”

事情还要从皇上下旨整顿户部,任命施梁拟定升迁名单开始,名单之上,顾相门生3人,庄国公亲信4人,豫南王举荐2人,宁王安排3人,而户部之缺总共才5席,根本无法妥处。无奈下,施梁怒发冲冠,揭发顾相与庄国公党羽之争,祸国殃民。这话岂是他一个小小户部尚书能说得的,帝王震怒,却只能拿施梁开刀。

飞澜淡敛眸光,幽深墨眸闪过几丝无奈,施梁当众揭穿顾相与庄国公任人唯亲,这不是等于打皇上的脸吗,自帝王亲政以来,一直受两人制肘,却有诸多无奈,这施梁当真是书生意气了。

第12章 楚恒帝?洌寒

“慕容将军,刘将军,前面就是神武门了。”车外侍卫出声提醒。刘锦慌忙整理朝服,而飞澜只是慵懒的换了个姿态,明眸复又深谙几分。

养心殿门外,两人却被大太监徐福海拦了下来。“老奴参见慕容将军,刘将军。”徐福海八面玲珑,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徐公公客气,数年不见,徐公公一向可好?”慕容飞澜温声道。

“多谢大将军挂牵,老奴还不是老样子。”徐福海笑的恭维,又道,“还要烦劳两位将军在此恭候片刻,蝶妃娘娘正在养心殿中伴驾。”徐福海与刘锦两人相视一笑,些许暧mei。想来对此种情形,早已见怪不怪。楚恒帝虽不纵欲,却终是个正常的男人。

飞澜微低着头,白皙的侧脸隐藏在阴影之下,难辨情绪。

好在并未等上太久,棕色殿门缓缓打开,蝶妃莲步轻移,步出殿门,身上粉红宫装略微褶皱,嫣红唇片微肿,不难让人联想到适才做过什么。

“慕容飞澜参见蝶妃娘娘。”飞澜上前一步,躬身俯首。

“飞澜,你回来了。一别五年,本宫甚是想念。”蝶妃的话听着亲近,绝魅容颜上却一片疏离。漫长五年的后宫生活,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庄小蝶。她看着飞澜的目光,暗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烦劳娘娘挂牵,飞澜愧不敢当。”

“挂牵你的可不止本宫,还不快进去,别让皇上等久了,你应该知道,他不太习惯等人。”蝶妃的话三分刻薄。在场几人心知肚明,蝶妃这么快离开,只怕与飞澜的到来脱不了干系。

“微臣遵旨。”慕容飞澜再次俯首,神情漠然。

蝶妃脸色变了几分,略带不悦的拂袖而去,一对侍女宫人慌忙跟随过去。楚恒帝嫔妃稀少,这些年后宫蝶妃独大,性子也越发放纵了。历来物盛必衰,庄晓蝶只怕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慕容将军,请吧。”徐福海出声提醒。

“有劳。”飞澜微拱手,向殿内而去,身后刘锦跟随几步,却被徐福海拦住。

“刘将军,您还是继续候着吧,皇上只召见了慕容将军一人。”

*

内殿之中,灯火微微摇曳。

“臣慕容飞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飞澜一挑衣摆,屈膝跪地,眸光低敛,凝视冰冷汉白玉地面。

而主位之上,男子静默,朱红玉批落于奏折之上,字迹扬扬洒洒,如行云流水。屋内气息静谧,只偶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飞澜跪于地面,神情平淡,维持着最初的姿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分的沉寂,反而让人不安,从来没有人能猜透帝王心计,慕容飞澜亦不例外。

————

千呼万唤始出来啊,亲们,下面会发生什么呢?明天待续……

第13章 不要什么?

主位之上,男子静默,朱红玉批落于奏折之上,字迹扬扬洒洒,如行云流水。屋内气息静谧,只偶有书页翻动的细微声响。飞澜跪于地面,神情平淡,维持着最初的姿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分的沉寂,反而让人不安,从来没有人能猜透帝王心计,慕容飞澜亦不例外。

“起来吧。”低润声音拂过,男子优雅合起奏折放于一旁。

“谢皇上。”飞澜起身之时,微一踉跄,双腿些微麻木。

“回来了?”他的声音极淡,普通的询问,好似分离不过在昨日。

“是。”飞澜低应。

又是片刻的沉默,他向她伸出手臂,温声道,“过来。”

“飞澜不敢。”飞澜再次单膝跪地。她压低着头,不去看他,却感觉一道目光落于头顶,深邃灼热,几乎让她无所遁形。

片刻沉默,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分明淡漠清冷,却偏生有种压倒众生的力量。“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朕的话在你慕容飞澜耳中不过形同虚设。”

“微臣该死。”飞澜一惊,脊背压得更低。

“过来。”他又道,语气中暗含几分不悦,他一向是不容人拒绝的。

大掌摊开于她身前,飞澜迟疑的将手送入他掌心,腕间遽然一紧,下一刻便被他扯入胸膛。

“啊!”突然撞ru他结实的心口,飞澜无意识的低呼一声。

修长指尖压上她柔软凉薄的唇,温语含笑,“嘘,难道飞澜想将御林军都叫进来不成?”

飞澜被他反锁入怀,落座于龙椅之上,一头青丝不知何时散开,铺散在他明黄龙袍上,飞澜被迫与他直视,清澈瞳眸中倒影着一张温润如玉,俊美绝伦的脸。幽深褐眸透着慵懒玩味,还有淡淡情。欲,邪美的几乎能吸尽人七魂六魄。

这也正是飞澜恐惧的源头,因为她根本无从抵挡。感觉着他微凉的指尖划过锁骨,轻挑开她胸口的衣衫,冷意刺激着神经,让飞澜恢复了神智,她按住他肆意的手掌,颤声道,“不,不要。”

“不要什么?”他冷魅一笑,指尖抚过她肩头狰狞的伤口时,凤眸遽然冷黯深沉。

飞澜面颊微红,快速合拢胸口衣衫。“并无大碍,很快就会好的。”她平淡说道,好似在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战场之上,马革裹尸,受伤在所难免,风清扬是神医,大部分伤痕都消除了,只是他不停的医治,她却不停受伤,总有新伤被留下。

“嗯。”他随随应着,微敛的凤眸难辨情绪。拥在她腰间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放开是意思。飞澜身体有些僵硬,又不敢妄动,如此相拥,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又问,目光逐渐柔和。

第14章 空白圣旨

“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又问,目光逐渐柔和。

“什么?”飞澜有片刻呆愣,不经意间眸光扫过窗外,雪花扬扬洒洒,无声而落。今日是冬至,白昼最短暗夜最长的一天,而二十年前的今天,她出生在冬至的夜,大雪纷飞,如同今日今时。

男子唇角微扬,递来一卷绢帛,飞澜无声展开,艳丽明黄映入眼底,竟是一张圣旨,不,更确切的说,是一张空白圣旨,除了落款处的玉玺印记,圣旨之上无只字片语。

飞澜专注凝望,若有所思,问道,“飞澜想要什么都成吗?”

男子但笑不语。

“飞澜恳请皇上赦免施梁一命。”飞澜字斟句酌,余光细细打量着他的反应,果见他眉尾一扬。

“你一向不愿多管闲事的。给朕一个理由?”

飞澜微思索,“施梁虽书生意气,所言却句句属实。”

“为官多年却不知审时度势,这样的实话岂是他说得起的,迂腐之人,朕留他何用。”语气淡然,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还有什么?”

飞澜迟疑片刻,又道,“他,是个好人。”

帝王冷然一笑,“朝堂之上从不需要好人,只需要聪明人,他竟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证顾非凡与庄政任人唯亲,连朕都下不了台,难道你让朕将丞相与庄国公都罢免了吗?”

飞澜不语,蜷起的掌心间是那卷明黄圣旨,“皇上一言九鼎,自是君无戏言。”

短暂的沉寂后,是男子爽朗的笑,怀中的小女人竟将了他一军。

飞澜翻身而起,再次跪于地面,淡声道,“皇上若无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嗯。”少了温香软玉,怀中突然空落。男子只淡应一声,指尖随意把玩青色茶盏,眸中浮起几丝玩味。

飞澜躬身,缓步退出内殿。

她刚刚步出养心殿,便见偏殿之内,刘锦被按在刑椅上,粗重的板子一下下落在身体上。也不知究竟打了多久,背上已经皮开肉绽。刘锦毕竟是个硬汉子,咬着牙一声不吭。而监刑之人正是大太监徐福海。

飞澜快步上前,自知无力阻拦,只得向徐福海询问,“徐公公,不知刘将军所犯何罪?”

徐福海无奈摇头,将飞澜请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刘将军伴驾多年,还是口无遮拦。我们陪王伴驾的,就应该管得住这张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飞澜眸光一沉,心中已了然。飞澜深知那个男人,她做了他不喜欢的事,他向来不会惩罚她,只会迁怒旁人,然而,这样她只会更内疚。

嘎吱一声,殿门被她一掌推开。龙椅之上,男子慵懒而卧,微眯了凤眸凝视着她,似乎她的出现,早已在他预料。“回来了?”淡淡邪魅的声音响起。

第15章 今夜留下来

嘎吱一声,殿门被她一掌推开。龙椅之上,男子慵懒而卧,微眯了凤眸凝视着她,似乎她的出现,早已在他预料。“回来了?”淡淡邪魅的声音响起。

“请皇上恕罪,施梁一事是飞澜碰巧撞见,与刘将军无关。”飞澜扑通一声曲膝跪地。但等了许久,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她迟疑的抬眸,然后,毫无预兆的跌入他沉若深海的褐眸中。

“你从前不是这样叫朕的。”沉默片刻,他淡然道。

飞澜微错愕,神情逐渐暗淡。从前,他只是她师兄,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从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喊他:君洌寒,现在,却不能,并且,再也不能。君王名讳,岂是她喊得起的。

“飞澜,朕只给你一次机会,想好再开口。”他又道,声音温润,听不出喜怒。

短暂的犹豫后,飞澜咬牙喊了声,“师兄。”

“嗯。”他淡应了声,唇角笑意浅浅,向她再次伸出手臂,“今夜留下来,朕满足你所有的心愿。”

“臣惶恐。”飞澜压低着头,不敢起身。实在是‘今夜留下来’这五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

“不愿?”君洌寒唇边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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