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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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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永河的哭声与风清扬的叹息声似乎还响在耳畔。她对永河一直心存感恩的,是永河在最关紧的一刻,保住了无忧的命。

头顶的天空,突然晴朗了。飞澜抬头,头顶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青色大伞。永河身着艳丽裙衫,显得脸色更苍白了。

“公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飞澜温声问道。

永河摇头失笑,用指尖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你知道我酒品一向不好,昨夜怎么了?我竟完全记不得了。飞澜,我有没有丢脸?有没有说错话?”

飞澜摇头,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没有,你昨夜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在昏睡。我让逸云熬了醒酒汤给你。”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独自坐在这里淋雨,心情不好吗?”永河担忧的询问。

飞澜侧头看向东方天空,天边已显出一片鱼肚白。“没什么,只是心中烦闷而已。”

“快进屋将湿衣服换掉,小心感染风寒。”永河撑着伞,两人并肩向卧房而去。飞澜刚刚换了一身干爽的锦袍,便有小厮前来禀报,宫中的马车已经等候在门外,来者是怡景宫蝶妃娘娘的内监。

“奴才参见慕容将军,我家娘娘请将军入宫一叙。”

“宫规严谨内臣与后宫嫔妃接触,不知蝶妃娘娘召见驸马有何贵干?”永河蹙眉问道。

“回禀公主,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将军随奴才前去,不就知道了吗。”内监躬身,赔笑道。

飞澜起身,云袖一拂,温声道,“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飞澜……”永河眸中现出忧心之色。

“无碍,蝶妃娘娘不过是找我叙旧而已。”飞澜安慰的一笑,随内监离开。

怡景宫中,飞澜坐在偏殿中饮茶,她已经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蝶妃还未现身,飞澜倒也不急,悠哉的品着清茶。

“蝶妃娘娘到。”随着小太监尖锐的一声喊,蝶妃一袭华美宫装,在侍女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偏殿之中。

“让慕容将军久等了。”庄晓蝶声音娇媚。

“娘娘严重了。”飞澜起身,缓缓而拜。

“坐吧。”庄晓蝶一拂云袖,坐在了软椅之上。“慕容将军莫怪,只因皇上昨夜留在了怡景宫,皇上折腾了一夜,本宫侍寝实在辛苦。”庄晓蝶俏丽的脸蛋上浮起一抹绯红,红唇嘟起,却难掩得意炫耀之色。

飞澜低头饮茶,面上不温不火,只淡淡说了声,“恭喜。”

此时,有宫女捧了盆栽,双手捧在蝶妃面前,瓷盆中,是一盆盛放的双色菊。蝶妃拿起水勺,盛了清水倒入盆中。她倾身上前,深吸着花香,唇角得意的上扬。

“蝶妃娘娘找飞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飞澜淡声问道。

第102章 皇上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此时,有宫女捧了盆栽,双手捧在蝶妃面前,瓷盆中,是一盆盛放的双色菊。蝶妃拿起水勺,盛了清水倒入盆中。她倾身上前,深吸着花香,唇角得意的上扬。

“蝶妃娘娘找飞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飞澜淡声问道。

庄晓蝶随意扬了扬手,侍女会意,将盆栽捧了下去。

“本宫昨夜能承宠,倒是要多谢慕容将军给了本宫一曲的时间。”蝶妃语调柔软,言语间都透着得意的神采。

飞澜一笑,刻意的忽略心中那股莫名的酸涩。“是皇上对娘娘有情。”这一刻,她居然有些不了解自己了,心分明痛的厉害,她却依旧能用如此平淡的语调与庄晓蝶闲叙着纣。

蝶妃笑的越发洋溢了,却故作姿态的摇头叹息。“皇上的确疼本宫,但本宫也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在后宫之中,若是没有子嗣,那是无论如何都走不长久的。”

飞澜不语,静等着她的下文。

“本宫十六岁便下嫁皇上,如今已六个年头,却从未有过子嗣,御医只说本宫体弱,并无大碍,可汤药喝了一副又一副,也不见效。这宫中的御医是越发无能了,也只有风清扬还算中用。但你也知道,本宫与他有些过节,每次差人去请,他便推三阻四,本宫也是无奈,才想请慕容将军帮忙。催”

飞澜心中哼笑,原来,这就是蝶妃宣她入宫的目的。

当初在孔雀山庄之时,蝶妃与风清扬便是不对盘的,多小的事都能争吵起来,简直一对天生的冤家。庄晓蝶请不动风清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微臣与风御医的确有些交情,但风御医的性子想必娘娘也知道,微臣会尽力一试,但能否请得动,微臣不敢担保。”飞澜温声回着。

庄晓蝶一笑,“那便有劳慕容将军了。”

飞澜离开怡景宫,便径直去了御医院。推门而入时,风清扬正在埋头倒蹬他的草药,倒是难得的认真凝重。但见到飞澜时,却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慕容将军大驾观临,蓬荜生辉啊。”

飞澜轻笑,自顾在椅子上坐下来,倒也不见外。“我是被蝶妃宣入宫的。”

毫无例外的,只要提到蝶妃,风清扬肯定变脸子,飞澜也曾好奇的问过,风清扬也没说出什么,只闷闷的回了句:小爷就是看她不顺眼。

“好端端的提她干嘛,昨儿皇上不是留在怡景宫了吗?难道还没喂饱她?一大早的找你去唠叨什么。”

风清扬说话一向口无遮拦,飞澜面颊微烫,瞪了他一眼后,再次开口,“蝶妃承宠多年,一直不曾有所出,所以,让我来当说客,请风御医千万怡景宫一趟。”飞澜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

风清扬顿下手中的动作,哼笑了一声,又道,“你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她是不可能怀孕的。”

“理由?”飞澜微眯了眸子,目光浅浅落在风清扬身上,他白色的锦袍,永远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

风清扬收敛了笑靥,低沉回道,“飞澜,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飞澜笑,指尖轻轻的敲击在木质桌案上,发出有节奏的当当声。“是因为那盆绝息花吗?”

“你知道?”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飞澜收起了笑,抬起眼帘,静静的回视着他,“原来我真的猜对了。”[WWW。WΓsHU。COM]

风清扬叹息了声,“皇上的处境你不是不清楚,后宫中无论哪个女人有了皇嗣,对如今的局势都是一种制衡,他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飞澜,我劝你也不要蹚这趟浑水,无论你知道了些什么,都要彻底忘记。”

飞澜抿唇不语,屋内瞬间陷入沉寂。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影子在她身后拉得修长,她维持着一个姿态,一动不动,如同一座雕像。风清扬同样沉默着,空气静的可怕,只有阳光穿透树叶落下的斑驳暗影在他雪白的袍子上不停跳动着。

“风轻扬,风御医……”一道急促的声音,终于打破了静谧,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开,徐福海风风火火的撞进来,看到飞澜时,有短暂的错愕。

“哎呦,这是什么事儿让徐大总管急成这样,难道是天要塌下来了?”风清扬嬉笑着说道。

“你还有心情说笑,快跟咱家去清凉殿,薛太妃不行了。”徐福海扯住风清扬匆匆向外走去。

飞澜并没有跟随,皇族的家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外臣过问。何况,她想,皇上等这一天,应该已经等很久了吧。只是,他最后还是让薛太妃寿终正寝了,其实,那个男人也并非多么冷血。

风清扬赶到清凉殿的时候,薛太妃已经没气了,君灏南跪在她床边,不动也不说话,如一尊石塑雕像。一旁,君洌寒负手而立,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寒,唇角,却扬着邪冷的笑。

“薛太妃殁了。”风清扬两指从薛太妃手腕撤离,十分平静的陈述事实。

“嗯,倒是便宜了她。命人葬在西陵吧。”君洌寒冷哼道。

“君洌寒,你别欺人太甚。”君灏南突然起身,狂怒的嘶吼。原因无他,只因低等嫔妃死后才葬在西陵,而薛太妃是先皇在世时唯一的皇贵妃,身份极是尊贵,若是葬在西陵,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

“父皇在世时曾说过,与皇贵妃死生不负相见,朕怎能做不孝之人,违背父皇心意。”君洌寒冷然一笑。

“君洌寒,你分明强词夺理。”君灏南失控道。

“放肆,皇上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一旁,徐福海厉声斥责。

君洌寒温笑,摆了摆手。“二哥不过一时冲动,朕念及你丧母悲恸,今日便不与你计较。”

君灏南立在原地,瞪大了血红的双看看着他,拳头握的嘎吱作响。“我母妃纵然有错,可她毕竟是你姨娘,逝者已矣,就不能让她安息吗。”

“她若安息,朕要如何告慰娘亲的在天之灵!朕从不知有这么个姨娘,只知她是朕的杀母仇人。”君洌寒冷眯起凤眸,唇边笑意阴森。

“琳琅姑姑到。”随着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琳琅缓步而入,摇曳生姿。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宁王爷。”琳琅面容恬静,温文有礼的一拜。“岂秉皇上,太皇太后请皇上移架永寿宫。”

看来庄氏是要从中作梗了。

君洌寒眸色更冷,淡哼一声,“你去回禀皇祖母,姨妈过世,朕大悲,已致昏迷不醒。”他负手而立,身材伟岸挺拔。昏迷一说,根本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琳琅有片刻微愣,目光在皇上与宁王之间辗转,她是精明人,又是皇上心腹,很快便会意了帝王心思。而后微微一拜,轻应了声,“奴婢遵旨。”

“朕突感不适,徐福海,摆驾瑶华宫。”

“贵妃娘娘等皇上,可是等的望眼欲穿了。”徐福海堆了一脸的笑,手中拂尘一甩,引着君洌寒向瑶华宫的方向而去。

一连七日,君洌寒除了上朝外,都在瑶华宫中与洛青缨饮酒作乐,这位洛贵妃再次成为了众矢之的。七期已过,眼看着薛太妃就要下葬,帝王依旧在瑶华宫中与洛贵妃寻欢,太皇太后震怒,亲自去瑶华宫将皇帝抓去了帝陵,为薛太妃主持丧礼。

太妃殡天也算是国丧,后宫中的女人几乎都去了,永寿宫中空空荡荡,只留了瑜琳与几个随身服侍的宫人。

瑜琳一袭粉嫩宫装,安坐在铜镜之前,侍女正小心翼翼的为她梳理着如瀑的长发。而一下下的丧钟之声,让人不寒而栗。

瑜琳紧蹙眉心,问道,“薛太妃是今日下葬吗?”

“是的,皇上执意将太妃葬在西陵,连太皇太后都无力阻挠。”侍女幼兰回道。

瑜琳微叹,绝丽的容颜,显出几分愁绪,凭空的添了些动人的颜色。“薛太妃一死,他便再无寄托了。他是至孝之人,如今心中定然苦闷不堪。”

“他?娘娘指的是宁王?”

瑜琳不语,眸光流转,泛起几丝波澜。君灏南虽不是她心爱之人,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正是思索间,殿门处突然传来一道男子低沉的声音,冰冷之中,却压抑着莫名的情绪。

“难得你还惦记着本王,倒也不算绝情。”君灏南身披重孝,一身素白袍子,无半分多余的缀饰。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清冷。

瑜琳从未想过他会突然到来,呆愣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宁王爷,此乃后宫女眷之所,王爷在此多有不便,请速速离开。”幼兰微俯身型,镇定的开口,但下一瞬,却被君灏南一掌击晕过去。

他在瑜琳面前停住脚步,指尖勾起她小巧的下巴,瑜琳被迫仰头看着她,惊魂未定的眸中,盈动着泪光,唯美诱。人。君灏南一笑,低头在她唇片上咬了一口。瑜琳吃痛,终于回过神来,慌张的推开了他。

“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后宫,你快走,若被皇上知道,又要平添是非了。”

君灏南冷哼了声,一把将她扯入胸膛,紧紧的困在怀里。“你放心,他正在西陵为母妃主持下葬之礼,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算账。”他话落,打横将她抱起,丢在宽大的床榻上,沉重的身躯紧压着她的。

“君灏南,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能这样。”瑜琳奋力的挣扎,拳脚不停落在君灏南身上,却没有丝毫杀伤力。

嘎吱一声裙纱的碎裂声响,瑜琳胸口的裙衫已经被撕扯开,她痛哭失声,泪不停滚落。“不要,灏南,你以前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她无助的哭声,竟让君灏南停住了所有的动作。自古美人泪,英雄冢,倒是不错的。他的手掌温柔的抚摸上她流泪的脸庞,轻轻的拭去她的泪。“多年来,本王待你一心一意,可你又是如何对待本王的?你居然狠心拿掉了我们的孩子。”他撑起的双臂微微颤抖,声音暗哑,强忍疼痛。

他布置在宫中的眼线将这个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无力阻止。他们成亲七载,才盼来这么一个孩子,却这样葬身深宫,他如何能不恨啊。

瑜琳哭的更凶,弓起身体缩成了一团。“君灏南,你有什么资格来责备我,是你保不住我,保不住我们的孩子。”

君灏南用唇吻掉她脸上的泪,将她柔软的身体拥在怀中。“对不起,瑜琳,今后本王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瑜琳,和本王回封地吧,我们重新开始。无论,你和君洌寒之间发生过什么,本王都可以不介意。”

“你,你真的要造反吗?”瑜琳停止了哭泣,颤声问道。

他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目光如水般温柔。“瑜琳,和本王走吧,本王答应你,他能给得起你的,本王都会给你,他给不起的,本王同样能给你。瑜琳,只有本王是真心爱你,他日本王登上皇位,你就是唯一的皇后,本王向你起誓,六宫无妃……”

君灏南话音未落,却被一道低沉而冷魅的声音打断,殿门处,那一抹明黄招摇刺目。“二哥这美丽动听的誓言,也要等你谋朝串位之后再说才是,否则,便是一句空言了。”

“皇上!”瑜琳未曾想君洌寒会突然出现,惊慌失措的滚下床榻,手忙脚乱的拢紧胸口衣衫,模样极是狼狈,一张美人面还挂着泪痕。

君洌寒极温柔的将她从地上搀扶起,半拥在怀中,干净的指轻拢了下她凌乱的发。瑜琳抿唇不语,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来人,宁王犯上作乱,还不将其拿下!”徐福海扯着尖利的嗓音,高喊了一声。

御林军一拥而入,君灏南手握明晃宝剑,屋内瞬间蔓延了肃杀之气。

而与肃杀之气格格不入的,是君洌寒唇角扬起的笑,温润如常。他微摆了下手,御林军缓缓退后了几步。他另一只手臂揽在瑜琳腰间,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修长的指勾起她小小的下巴,他唇角扬起,气息中带着几丝冷魅。“告诉朕,你是不是很怕朕处死他?”

瑜琳扬着下巴凝望着他,紧咬着唇,委屈的泪珠缓缓滑落。若说与君灏南一点感情没有,那定然是骗人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君灏南对她真的很好,温柔呵护,甚至不曾大声对她说过话,最难得的是,王府之中,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很好,真的很好,只可惜,他并非她所爱的男人。君灏南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让她爱上他。

“瑜琳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他的死活,又与瑜琳何干。”她的话的确无情,但此等情形,她不得不自保。

“瑜琳!”君灏南突然低吼了一声,他紧盯着瑜琳,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疼痛。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深爱着的女人,竟是如此绝情。

君洌寒温笑,“二哥还是将剑收起来吧,瑜琳胆子小,别吓坏了她。”他说罢,再次摆手,示意御林军退下。

“皇上……”徐福海上前,欲言又止。

“朕让你们退下,没听懂吗?”君洌寒语调平淡无波,却偏生带着一股压倒众生的力量。

御林军见状,丝毫不敢怠慢,全数退了出去。而君灏南也缓缓的收起了剑,踏着沉重的步子向殿外而去,在经过君洌寒身边时,微顿住脚步。

“你真的放我走?就不怕放虎归山?”君灏南问道。毕竟,他带着兵刃入宫,君洌寒有充分的理由将他拿下。

“你走吧,朕不想在瑜琳面前杀人。”君洌寒深邃的墨眸微眯,敛住全部的情绪。

君灏南却并不领情,冷笑着丢出一句,“君洌寒,别以为你放过我一次,我就会感激你。无论是江山还是瑜琳,我都会夺回来。”

君洌寒哼笑,冷傲的回道,“朕随时恭候……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君灏南愤然离开,洌寒缓缓放开怀中梨花带雨的女子,他俊颜温润,周身却散发着莫名的寒。

第103章 那一刻,他放手了

君灏南愤然离开,洌寒缓缓放开怀中梨花带雨的女子,他俊颜温润,周身却散发着莫名的寒。

“皇上。”瑜琳低唤,声音极低,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君洌寒低头凝视着她,眸色深冷,如透不进光的深海,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而表面看来,他也的确没什么情绪,出口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疏离。“吓坏了吗?早些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他说罢,刚转身踏出几步,腰身却突然被瑜琳缠住。她柔软的胸口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温热的泪打透他明黄的龙袍。“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哪怕表现出一点点的嫉妒,哪怕你对我发怒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君洌寒转身,轻拥住她,依旧是温声细语的,“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珉”

瑜琳痛苦的摇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不,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她柔软的双臂如水草般紧缠着他腰身不放,“洌寒,梁国没了,家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瑜琳只有死路一条。”

“说什么傻话。”他心疼的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

“我知道我很傻,傻傻的爱着你,洌寒,你说要我做你的女人,可是,我入宫这么久,你却一次都没有碰过我。瑜琳知道,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洌寒,你是不是嫌弃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弱,最后完全被哭声取代愀。

君洌寒深邃的褐眸越发深沉,深不见底,深的没有半分光亮。修长的指穿透她如瀑的发,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像极了一种诱惑。他若有似无的轻叹,若说毫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男人。但他同样知道,那并非瑜琳的错。七年前,是他的无能为力,才陷瑜琳于万劫不复。

“那不是你的错,朕不会怪你。”

瑜琳笑了,却依旧哭着,她仰头看着他,卑微的祈求,“洌寒,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他没有应允,却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看着她,俊颜平静,褐眸深沉如海。瑜琳踮起脚尖,大胆的吻上他薄凉的唇片,舌尖缓缓探入。一双小手急切的解开他腰间的束带,而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她。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接踵而至的是轰隆隆的雷声。而屋内,却是一室旖旎……

黑夜逐渐蔓延,直到完全笼罩了大地。此时,将军府中,飞澜靠坐在窗前,茫然的看着雨水落下房檐,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嘀嗒的声音,很动听的声音。

她手中握着宝剑,一寸寸擦拭着剑身,凛冽的剑锋被电光一闪,散发出刺目的寒光。身后,永河不由得一惊。

“飞澜,你在做什么?”永河颤声问道,面前的飞澜,突然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飞澜回眸,淡然一笑,而后手腕翻转,宝剑入鞘。“再过几日便是春猎了,飞澜记得,豫南王那老贼是最喜欢打猎的,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你要在春猎的时候动手?”永河惊魂未定的问道。

“嗯。”飞澜淡应。

“皇室春猎是大事,围场一定会被戒严,想要混进去岂是容易的事。”永河绣眉紧锁,神色凝重。

飞澜浅笑,甚是不以为意。“别人或许做不到,但身为十万御林军统领,这件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是,你的确做得到,但若如此,你便不能全身而退。飞澜,你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吗?竟置自身安危与不顾。”

飞澜苦笑,不,她没有冲昏头脑,没有一刻,她如现在这般清醒。这些年来,她心中只装着两件事,一个是君洌寒,另一个便是慕容氏血海深仇。如今,三藩告捷,皇上羽翼渐丰,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心里,只剩下报仇,她要手刃仇人。

“公主,我心意已决,不要再劝我了。”飞澜的笑容平静而温润,“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帮我照顾无忧,让他平平安安长大,远离皇权……”

“够了,慕容飞澜,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本宫可没有那个义务替你养孩子。你有本事去报仇,就得给本宫好好的回来。你若敢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便直接将无忧丢入宫中,让他也尝尝深宫险恶,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长大是何等的滋味。”永河的语气中带着薄怒。

飞澜却依旧笑着,心里反而更暖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你大可以试试,本宫一定说到做到。”永河负气的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

皇家猎场位于帝都郊外的群山围绕之地,因为处在半山腰上,气候比山下冷寒,树枝上还挂着尚未融化的积雪。祖皇马上定天下,圣朝定都之后,狩猎便成了皇室每年最大的娱乐活动,也颇受历代帝王的重视。

君洌寒骑在白色骏马之上,这马名唤千里,百年难寻的神驹,通体纯白,无一丝杂毛。君洌寒却是一身黑衣劲装,发髻高束,如墨的深沉,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族之人几乎都到齐了,豫南王与君墨舞骑在骏马之上,跃跃欲试,风清扬与飞澜紧随在君洌寒身后,两旁还有几个成年的世子侯爷,甚至连君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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