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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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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凡温润而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温和道,“药喝了吗?虽然是些皮肉伤,也不能轻视,眼看着天就要热了,小心伤口感染。”

“多谢表舅,只是药太苦,烦劳表舅让下人送药的时候再送些酸梅吧。”无忧眨着一双无辜的双眼。

第113章 澜儿,你知不知道朕有多疼你

顾非凡温润而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温和道,“药喝了吗?虽然是些皮肉伤,也不能轻视,眼看着天就要热了,小心伤口感染。”

“多谢表舅,只是药太苦,烦劳表舅让下人送药的时候再送些酸梅吧。”无忧眨着一双无辜的双眼。

顾非凡一笑,对一旁管家吩咐道,“你没听到吗,小公子在责怪我们招待不周,若下次你再有疏忽,就等着挨板子吧。”

“是,老奴谨记。”管家慌忙的拱手回道。这些天,小公子都是按时吃饭、睡觉、喝药,甚至顺从的让人有些意外。

顾非凡静默片刻,隐去了唇角笑意,又道,“去准备东西吧。韪”

“是。”管家又一拱手,很快便端来一碗清水,同时两个伸手利落的侍卫将无忧按住,取了一滴血滴入清水之中。

而后,管家双手将水碗碰到顾非凡身前。顾非凡不语,淡漠的将血滴入水中。等了片刻,两滴血在清水中却并没有融合。

“丞相……”管家欲言又止镟。

顾非凡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唇角再次扬起冷嘲的笑。飞澜向来是不会说谎的,而永河也没有理由欺骗他,他还在希翼着什么呢。看来,他真的是到了年纪了,或许男人一到年纪,就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承欢膝下吧。此刻,他真的开始羡慕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了。

无忧脱离了两个侍卫的钳制,随意的将流血的手指伸入口中吸允了下。唇角是一抹轻佻的笑,这顾非凡还真够自以为是,想当他爹,他还差了点。

“表舅舅,你会杀了无忧吗?”他低声问道,深谙的褐眸却骨碌碌打转。

顾非凡淡笑,回道,“暂时不会。”

“那无忧可以见娘亲吗?”孩子又问。

顾非凡轻摇了下头,又道,“目前不可以。”

无忧懒懒散散的坐在窗前,神色淡然,再次双手托腮看向窗外,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被囚禁。

顾非凡哼笑了声,带着几丝嘲弄。果真是君洌寒的种,心性坚韧,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无忧,你好好休息,改天表舅舅再来看你。”

无忧皮笑肉不笑的勾动唇角,稚声道,“表舅舅,我想吃芙蓉糕。京城中只有得月楼的最好吃,你下次来的时候别忘了带。”

顾非凡脚步一顿,而后低笑着回道,“你娘亲也喜欢吃得月楼的芙蓉糕。”

“我娘亲最喜欢的是我。”无忧很快的回了句,晶亮的眸子闪过狡黠之色。

顾非凡闷声不语,起身离开。管家与侍卫很快跟随着消失。

屋内转瞬间便恢复了沉寂,无忧一双褐眸瞬间冷沉,是一种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沉和冷。

他醒来之后,身上的衣服早已被人换过,所有的佩饰物件都消失不见。然后,他被困在这里,他想,在外人眼中,自己应该是个死人了吧,他一时还猜不出顾非凡将他困在这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也许是借此得到他娘亲,亦或者威胁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无论是怎样的理由,他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负担,他不怕玉石俱焚,他也不怕死,他只是怕娘亲伤心。

……

入夜后,养心殿。

君洌寒微眯着凤眸,随手翻看着手中名册,那是今年的选秀名单,从江南入选时有上千人,经过这一层层的筛选,最后只剩下十几日,单拣出来,个个都是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只不过,皇宫从来不缺少美貌的女子,只有家世显赫,进退有度的女人才能求得生存,求得荣宠。

“慕容嫣?”他淡声呢喃着。

“是江南县丞慕容城的嫡长女,身世的确低微了些,却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美人,太皇太后钦点。”徐福海躬身回道。

君洌寒淡哼一声,一个小小县丞的女儿却能登堂入室,只怕皇祖母费了不少心思吧,也的确,毫无背景可言的人,才更容易控制。他容不得外戚干政,太皇太后也容不下朝堂中出现第二个庄氏一族。

“将人秘密处置了吧,做的利落些,朕不想节外生枝。”君洌寒平淡吩咐,握起手边的狼毫笔,在名册上扬扬洒洒的落下几字,而后,将名册丢给了徐福海。

徐福海缓缓展开,只见名册上白纸黑字:慕容嫣,字飞澜。他顿时明白,皇上是想让慕容将军顶替秀女慕容嫣的身份入宫。

“敢问皇上,要给慕容将军什么封号?”

君洌寒凝视片刻,道,“就淑贵人吧。”

“只是贵人 ?'…3uww'”徐福海错愕道。

君洌寒一笑,“总不能刚入宫就封妃吧,成为众矢之的,对飞澜没什么好处。”

徐福海赔笑,不再多语。

“研磨,拟旨。”帝王又道。

徐福海丝毫不敢怠慢,躬身上前添水研磨,片刻的功夫,两道圣旨便发往了边境兰州。一道是大将军慕容飞澜奉命镇守边境兰州,另一道是慕容将军为抵御外敌,战死沙场。驻守边境主将欧阳宏是帝王心腹,他自然懂得帝王的用意。

徐福海明白,半个月之后,这个世界上便再无大将军慕容飞澜,有的只是帝王的宠妃慕容嫣。

“皇上,瑜琳王妃……”徐福海试探的提醒,按理说,君洌寒应该借秀女入宫的机会将瑜琳扶正。

君洌寒眉宇一冷,反问道,“徐福海,什么时候朕做事还要你来教了?”

“老奴不敢。”徐福海一惊,慌忙匍匐跪地。

君洌寒高大的身体慵懒靠入龙榻之中,褐眸幽沉,似在深思。许久后,才淡声道,“你起来吧。”

“谢皇上。”徐福海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而后,又拱手问道,“今夜皇上不去不去永寿宫偏殿探望瑜琳王妃吗?”

君洌寒不语,只是微拧了眉心。昨儿个瑜琳刚受了些委屈,洛青缨那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敢到永寿宫中挑衅,还将瑜琳推到在地,虽然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但瑜琳一向胆小,只怕是吓得不轻,没少落泪。按理说,他是应该去看看她的,也并非他不心疼她,只是,无忧的死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在两人之间,他每每见到瑜琳,就会想起无忧灿烂的小脸和那具泡的腐朽的尸体。心里便会堵得慌。

久而久之,他开始下意识的抵触与瑜琳相见,虽然,明知她并没有错,明知这样对她并不公平。

“传朕口谕,洛贵妃罚俸三月,禁足半年,若她再敢徒生事端,朕绝不纵容。”君洌寒冷淡的吩咐。

“老奴即刻去传旨。”徐福海领命,快步向殿外而去。他早知,帝王对瑜琳是不可能不闻不问的,毕竟,那个女人,他爱了整整十五年。

尚未踏出殿门,身后再次传来君洌寒清冷的声音,这声音中又带着说不出的隐忍。“广阳殿那边,怎么样了?”

徐福海知道他提及广阳殿,问的便是住在里面那个让人既心疼又头疼的女人。“回禀皇上,听风御医说,慕容将军一直不吃不喝,这两日似乎又感染了风寒,药更是不肯喝,状况似乎不太好。”

又是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而后,他丢下手中奏折,起身,想殿外走去。徐福海快步跟了过去,很和时宜的喊了句,“摆驾广阳殿。”

尚未进入内殿,便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声从屋内传来,飞澜靠坐在窗前,手掌紧捂住心口,不停的咳着。面前是一碗已经冷掉了的汤药,她碰也没碰过。

君洌寒负手而立在门口处,冷挑着剑眉看她,隔着不远的距离,而飞澜依旧扬着下巴,凝望着窗外天空,对他视而不见。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呆滞的模样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她这样多久了?”君洌寒冷淡的询问。

逸云跪在地上,低声回道,“自从住进广阳殿,主子就一直如此,白天昏昏沉沉的睡着,晚上就坐在窗前看着天空发呆,奴婢怎么劝也劝不动。连风御医也猜不透原因。”

君洌寒沉闷不语,手掌却不由得收紧。因为,他知道原因。

八年前,他将飞澜带入孔雀山庄的最初,她就是这副模样,每当夜晚就呆呆的看着天空。

她说:人死后会化成天上的星子。

她说:她的爹爹在天上看着她。

而如今,她每晚守在窗前,是在遥望那颗叫做无忧的星星。

“都退下吧。”他摆了下手,淡声吩咐。

逸云躬身一拜,带领着广阳殿当值的宫人,纷纷退了出去。

君洌寒走过去,在她身后停住脚步,顺着她的视线,仰头看向天空。这几日都在阴天,天幕漆黑,星子寥寥。“找到了吗?”他温声询问。

飞澜没有回头,涣散的目光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态。“他躲起来好多天了,一定在生我的气,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就会躲起来,让我满世界的找他呢。”她的语气很轻,很柔,也很让人心疼。

君洌寒俊颜些微的苍白了,轻叹着道,“他不会生你的气,澜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好的是他,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

他说罢,伸手关起了窗子,“今夜阴天,星星不会出来了,明天再看吧。”

然而,他的举动却让飞澜突然失控,原本安静的女子突然焦躁起来,一把推开窗棂,双手死死的抓住窗框不放。“不,他一定会出来的,他不会丢弃我。”

“澜儿,你可不可以清醒你点,为什么不能面对现实!”君洌寒将她扣在怀中,任由她在他怀抱中挣扎,粉拳零星的落在胸口,他身上有伤,被她这么一闹,说不疼那是假的,但即便疼痛入骨,他依旧不肯放开她。

挣扎了半响,许是累了,她靠在他胸膛,悲恸的哭。双手死死的抓着他胸口的衣襟。这是无忧坠崖后,她第一次肆无忌惮的哭泣。慕容飞澜的性子太过隐忍,往往痛了伤了,只会一声不吭的和血吞入腹中,她活的太累,也太压抑。

君洌寒紧拥着她,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发,眸中是压抑的疼痛。“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他在她耳畔,轻轻的呢喃着。

飞澜哭了很久,哭累了,就在君洌寒怀中昏睡了过去。他温柔的将她抱回床榻,手掌轻轻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而后,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爱怜的舔舐,温热的气息,吞吐在飞澜苍白的肌肤上,“澜儿,你知不知道朕有多疼你。”

床榻上,女子睡的并不安稳,眉心紧锁着,似乎在梦中也无法摆脱疼痛。她的小手紧抓着他的,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君洌寒坐在床边,甚为无奈的笑,温柔的吻轻轻落在她手背,“傻瓜,朕不会离开你的。”

殿外,徐福海却急的团团转,永寿宫的人已经来询问了几次,每次都被他搪塞了回去,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眼看着,在折腾一阵子天就亮了,皇上只怕是将瑜琳王妃的生日抛在了脑后。

也难怪,无忧刚刚过世,皇上已被此事折腾的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女人,什么生日。说到底,女人再受宠,也抵不过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徐福海大半辈子活在宫中,看的最透彻不过,女人想要在后宫长久,肚子就一定要争气。

此时,永寿宫偏殿,宫女太监依旧忙的团团转。

“幼兰,我这身打扮,皇上会喜欢吗?”瑜琳温声问道,她一袭百褶罗仙裙,飘逸若天宫仙子,额上流苏轻轻晃动,一双明眸璀璨如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

“我的王妃娘娘,这大圣朝您若是称第二美,便无人敢称第一了。皇上见了一定会喜欢的,今夜,您可一定要留住皇上,奴婢帮您算了日子,今夜正是孕育龙种的好时候呢。”幼兰赔笑道。

瑜琳羞怯的笑笑,道,“你这婢子就会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幼兰讨好的笑,搀扶着她在桌旁坐了下来,桌案上摆放的菜式,样样精致,都是君洌寒喜欢的菜。

“皇上怎么还不来呢?这菜都要凉了。”瑜琳微蹙了下眉心。

“主子心急什么,今夜是您的生辰,皇上定然不会忘记。皇上是明君,此刻只怕还在养心殿批折子吧。奴婢已经让幼菊去养心殿传话了,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来陪您。”

瑜琳浅然一笑,回想着,她没有个生辰,他都不曾忘记过,即便是她嫁给君灏南的七年,他依旧会想出各种办法将生辰礼送到她手中,她是女人,她很清楚君洌寒对她的爱。

“娘娘,听说月余前,皇上便让内务府为您赶制生辰礼了,是一件真丝蚕衣,江南织造府的贡品,奴婢曾偷偷见过一次,那水粉的颜色浑然天成,意料薄弱蝉翼,若是穿在娘娘身上,玲珑的身姿尽显,皇上一定爱极了。”幼兰掩着唇,暧昧的笑。

瑜琳羞答答的低了头,唇角却掩藏不住笑靥。

然而,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君洌寒依旧没有出现,这次,瑜琳是真的坐不住了。焦虑的在屋内来回踱步。

“娘娘,娘娘。”此时,幼菊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

幼兰上前两步,扳着她肩膀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皇上呢?”

“回,回禀娘娘,皇上在广阳殿,今夜只怕不会过来了。”幼菊吞吞吐吐的回道。

瑜琳的身子向后一仰,咚的一声便跌坐在椅子上,隐在云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俏丽的脸蛋有几分扭曲。一旁,几个宫女都低头不语,即便是幼兰也忐忑的不敢吭声了。

许久后,瑜琳才勉强挤出一抹笑。毕竟,慕容飞澜刚刚死了儿子,皇上总该象征性的去陪陪她,毕竟那个女人曾为他出生入死。

“那皇上有没有说生辰礼什么时候差人送来?”瑜琳又问。

第114章 淑贵人

许久后,瑜琳才勉强挤出一抹笑。毕竟,慕容飞澜刚刚死了儿子,皇上总该象征性的去陪陪她,毕竟那个女人曾为他出生入死。

“那皇上有没有说生辰礼什么时候差人送来?”瑜琳又问。

“是啊,皇上特意为娘娘准备的真丝蚕衣,怎么还没有送过来,内务府的那群奴才是怎么办事的。”幼兰插话道。

跪在地上的幼菊颤颤巍巍着,回道,“那件真丝蚕衣,皇上早已吩咐送给慕容将军了,听广阳殿的宫女说,将军似乎不太喜欢那件衣服,只穿过一次便丢在一旁……”

幼菊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瑜琳一掌重重落在桌案上,而后,失控的将桌案上的蝶盘统统扫落在地栉。

偏殿中当值的宫女太监吓得不轻,纷纷跪倒在地,低头不语。这位主子往日里看着温温顺顺,脾气最好,可一旦发起火来,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上次叫做幼荷的小宫女得罪了她,第二日便消失了,不久后,宫人们在枯井中找到了她的尸体。

这些宫人之中,还属幼兰胆子最大,她躬身来到瑜琳身边,倒了杯温茶递到瑜琳面前,“娘娘先喝口茶消消气。”

瑜琳接过温热的茶盏,抿了口后才平静了几分心绪,吩咐道,“皇上今夜不会来了,将这里收拾一下吧。毡”

永寿宫的宫人只怕是宫里手脚做利落的,转眼便将殿内打扫了干净。瑜琳的心情几乎沉到了谷底,单手撑头,疲惫的摆了下手,“都退下吧,我想静一静。”

众人如获大赦,纷纷退了出去,只有幼兰还留在原地。

“你还有事?”瑜琳蹙眉问道。

幼兰近身上前,开口道,“此时娘娘难道就打算这样忍气吞声?”

瑜琳冷哼了声,道,“我还能如何,慕容飞澜可是皇上的心尖。”

“娘娘错了,您才是皇上的心尖呢。这后宫中谁不知道,皇上疼娘娘,可疼到了骨子里。他为了娘娘,连小公子都舍弃了,那可是皇上的骨血啊。”

提及此事,瑜琳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浮起一丝惬意的笑,“我与皇上十几年的感情,自然不是一个小屁孩抵得过的。”

“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幼兰奉承的说道,此时,两个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在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不过,这慕容将军还是早日除去才能安心,这次,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媚。术勾。引了皇上,才让皇上将那件真丝蚕衣给了她,以后难保那妩媚子继续纠缠皇上。难道娘娘真的原意被她分得皇上的宠爱?”

瑜琳紧抿着唇,眸中一抹狠戾与她娇柔的模样极不相称。试问天下有有哪个女人原意与他人分享夫君?从一开始,君洌寒就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人来争抢。云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嘎吱的声响。慕容飞澜,她恨不得将她撕碎。

“你可有妙计除掉她?”瑜琳冷声问道。

“这……”幼兰欲言又止。

瑜琳冷哼,“你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幼兰一笑,靠近瑜琳,附耳呢喃了几句。瑜琳眉梢一挑,赞同的点了点头。

……

圣朝历五月十五,吉时,太皇太后庄氏择了这一日选秀入宫。十六位妙龄少女排成两队入宫觐见,身姿婀娜,环肥燕瘦,一时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永寿宫中,庄氏一身暗红凤袍,雍容华贵,在她左右两侧分别是蝶妃与洛贵妃,而后,各宫嫔妃依位份高低而坐。

两排秀女依次进入,盈盈而拜,齐声道,“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庄氏慈和一笑。微眯了眸子,视线不着痕迹的在众秀女中打转,不免有些许失落。倒是一个赛一个的美貌,却称不得倾城之姿。

“谢太皇太后。”众秀女起身,又转向洛贵妃,屈膝跪拜,“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洛青缨鼻孔朝天,傲慢的轻哼,手中端着精致茶盏,不急不缓的抿着,半响后,才对众人道,“各位妹妹都起身吧,今后大家都是姐妹,要相亲相爱,一起伺候皇上,为大圣朝开枝散叶才是。”

“臣妾等谨遵贵妃娘娘训教。”众人齐声道。而后,又转向蝶妃方向。

“臣妾参见蝶妃娘娘。”

蝶妃温润而笑,虚扶了一把,比起洛青缨,她更懂得夹起尾巴做人。“众位妹妹快快请起吧,都是自家姐妹,别生分了才是。”

“谢蝶妃娘娘。”众人起身,再次向清嫔施礼,这一圈儿下来,也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看座吧。”庄氏挥了挥手,示意众秀女看座。而后对一旁琳琅道,“皇上呢?还没下朝吗?”

琳琅掩唇而笑,道,“回禀太皇太后,皇上刚刚下朝,在养心殿和几位尚书议事,奴婢已经命人去通传了。”

琳琅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大太监尖锐的喊声,“皇上驾到。”

“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庄氏含笑,目光看向殿外,只见,君洌寒一身明黄,徐步而来。

他在庄氏面前停住脚步,一挑衣摆,单膝跪拜,“孙儿叩见皇祖母。”

“快些起来吧。”庄氏笑道。

君洌寒起身,在庄氏身旁坐了下来,凤眸擎笑,随随的扫过在座各位秀女,性子泛泛,褐眸中也并未留下某位的倩影。

“臣妾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座嫔妃与秀女纷纷起身施礼。

“起身吧。”君洌寒随声应和。

“今儿个皇上和众位妹妹才是主角,皇上还姗姗来迟,可是要罚的哦。”洛青缨嬉笑着道。

君洌寒眉宇温润,笑而不语,此话若是从庄氏口中说出来,他会用国事繁忙为理由搪塞一下,至于洛青缨,他还没有向她解释的必要。

洛青缨自讨了个没趣,尴尬的笑了两声。

君洌寒接过琳琅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而后目光淡淡扫落在其中的一位秀女身上,那女子一袭鹅黄宫装,薄施粉黛,称不上绝美,却另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颜色。“你是夏尚书的千金吧,听闻是帝都中出了名的才女,才貌双全,夏尚书倒是养了一位好女儿。”

被点到名字,那鹅黄女子起身盈盈一拜,端庄秀丽,笑靥冉冉,“臣妾闺名染雪,皇上谬赞,臣妾愧不敢当。”

君洌寒笑而不语,温润的眸光却一直锁在她身上,夏染雪羞怯的低了头,面颊一片绯红。虽然听父亲提及,帝王少年天子,却没想到会俊美如斯,风采翩然,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旁,洛青缨的目光在帝王与夏贵人之间流转,吃味的哼了声,道,“帝都第一才女果真名不虚传,只可惜,年纪大了一些,过了双十年华也不曾婚配,只等着选秀入宫,夏尚书倒是用心良苦呢。”

夏染血脸色顿时难看几分,双唇紧抿着,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但这里是深宫,即便是委屈了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入腹中。这些年,第一才女之名远播在外,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却都被父亲拒绝,期间,也不乏有让她心仪之人。眼看着父亲的官越做越大,她心里是懂得的,父亲是打算送她入宫,陪王伴驾。

“你今儿个的话怎么这么多。”庄氏低斥了一句。

洛青缨不满的嘀咕了句,“臣妾又没说错,听闻慕容将军十五岁的时候可都远征塞外了。”

“你的话说完了吗?”君洌寒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所有人都以为帝王突然变了脸色是因为夏染雪,只有庄氏明白,是慕容飞澜触到了他的痛楚。

“说完了。”洛青缨低应了声,不敢再造次。

庄氏慈爱一笑,对另一旁的紫衣女子伸出了手臂,“怜儿,过来。”

那名唤作怜儿的女子莲步轻移,来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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