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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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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那老太监紧随着跪了下去,颤声道,“老奴无能,请太皇太后降罪。”

庄氏一笑,摆手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这老猴有几个胆子竟敢拦皇上的龙驾。罢了,退下吧。蒸”

那老太监扣头谢恩,逃命似的退了出去。

庄氏转头看向君洌寒,慈爱一笑,又道,“平日里无事,哀家三五日也见不到皇上一面,今儿前脚刚将淑妃请来,后脚皇上就跟了过来,当真是上心呢,罢了罢了,都退下吧,哀家也累了。”

“孙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给皇祖母请安。”君洌寒谦卑拱手。与此同时,飞澜跟随着起身,但因为跪了太久,双膝早已麻木,尚未站起,便再次跌倒在光洁的汉白玉地面上。

“琳琅,快将淑妃扶起……”庄氏话未尚未落下,却已见君洌寒毫无忌讳的当着她的面将飞澜从地上打横抱起,沉默的转身而去。

琳琅伸出去的手臂就僵硬在半空中,顿时,不仅她的脸色极为难看,连庄氏都有些变了脸色。

“哎,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庄氏叹息着摇头。

……

听说君洌寒来了永寿宫,瑜琳忙吩咐侍女为自己梳妆打扮,她一心以为是庄氏刻意为她制造的机会,却没想到她刚刚来到永寿宫正殿,却见君洌寒抱着慕容飞澜大步而出。她用手拨弄了下发髻,满面春风的走了过去。

“臣妾参见皇上!”瑜琳身姿摇曳,盈盈一拜。

“嗯。”君洌寒俊颜凝重,只淡应一声,甚至没正眼看上她一眼,便与她匆匆擦肩而过。

瑜琳的脸色顿时就白了,她不甘心的追了几步,细碎的步子自然跟不上男子的脚步,很快便不见了君洌寒的身影。她僵直在原地,气的身体都在不停的发颤。慕容飞澜,早晚有一天,她要将她碎尸万段。

另一面,飞澜被君洌寒抱在怀中,他走的很快,疾步如风。飞澜的侧脸轻贴在他温热的胸口,听着他心口狂烈的心跳,她下巴微扬着,偷偷抬起眼帘看他刚毅的下巴。唇角扬起一抹柔媚的笑,温软的双臂缠在他颈项,竟舍不得放开。

“皇上。”她低声唤了句。

“……”回答她的却是沉默。

“师兄。”她试探着又道。

他目视前方,依旧不去看她。

“洌寒。”她怯怯的又道。

半响后,才听他低哑的应了声,“嗯。”

回到广阳殿,他温柔的将她平放在软榻上,英俊的脸庞依旧阴霾。他半跪在飞澜身前,掀开她裙摆,温柔的按揉着她跪的发疼的膝盖。

“疼吗?”他出声问道,温柔的声音与他冷峻的面容极不相称。

“嗯。”飞澜重重点头,撒娇的将双臂缠上他颈项,头枕在他宽厚的肩膀。“好疼,皇上多揉一会儿才行。”

君洌寒知她是故意,板着脸子将她推开,沉声道,“皇祖母叫你去训话,就不会敷衍推脱吗?这么喜欢去遭这份罪?还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朕,以为皇祖母会放你出宫?”

飞澜静静看着他,拧眉深思片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嬉笑道,“原来除了琳琅,皇上在永寿宫还布了其他眼线。”

君洌寒白她一眼,冷冷的哼了声。琳琅想要名分,他给她便是,既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一枚废棋,弃了也没什么可惜。

“少给朕顾左右而言其他。澜儿,告诉朕,真的这么想要离开吗?”他的手臂按在飞澜肩头,却看到飞澜淡淡的点头。

绝世的俊颜瞬间沉冷下来,阴霾中又压抑着说不出的疼痛。他薄唇轻动,半响后才发出低哑的声音,“那现在呢?”

“还是不喜欢皇宫,可是,飞澜想陪着你。”飞澜压低了头,怯声回答。低垂的目光却落在手中紧握的纸团上。

顺着她的目光,君洌寒同样看到了那张被她揉碎的泛黄纸宣,而后,清冷一笑,“难得皇祖母肯交出这封信,还以为她会一直以此要挟朕。”

飞澜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无奈而笑,温柔的揉了下她长发。“傻瓜,只要这封信在皇祖母手中,她随时可以置慕容一族于万劫不复之地,逝者已矣,朕不愿再让他们的名声受辱。”

飞澜浅浅的笑着,眸中却点点星光璀璨。慕容氏的名声与他何干呢,飞澜懂,他是为了她,才会受庄氏胁迫。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飞澜问道,温软的声音微微发颤。

君洌寒苦笑,轻拥她在怀中。“都已经过去的事,何必徒增烦恼呢。朕不想你再受到伤害。”他温润的笑着,低头在她额上轻吻。

她的母亲害死了她父亲,陷慕容一族于万劫不复之地,如此残忍的事实,让飞澜如何能接受!君洌寒宁愿让她一直活在欺骗之中,至少,她还能拥有一个温柔的母亲,疼爱她的父亲,有一个温暖的家。而谎言一旦戳破,记忆中的美好开始扭曲变形,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而君洌寒不愿她再痛,他宁愿为她承受所有的一切。

飞澜靠在他胸膛,指尖在他受过伤的肩头轻轻游移,这一剑,他伤的何其冤枉。“还痛吗?”她柔声询问。

君洌寒一笑,牵过她软若无骨的小手,置于唇边轻吻。“总好过心痛。”

飞澜一双清澈的墨眸,荡起一圈一圈涟漪,淡漠的容颜终于有几分动容。“若那日我们不幸葬身在雪谷,师兄会心有不甘吗?”

君洌寒笑着托起她的下巴,唇角隐着一丝邪魅,深褐的眸却是专注而认真的。“朕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从未后悔过。澜儿,朕对黎民苍生有一份责任,对瑜琳存了份歉疚,所以,朕可以为你而死,却不能只为你而活。澜儿,你能懂朕的,对吗?”

飞澜对着他笑,淡淡的点头。

君洌寒拥着她柔软的腰肢,修长的指轻刮了下她鼻尖,又道,“其实,你还很小的时候,朕就见过你了。你母亲抱着牙牙学语的你坐在桂花树下。”

“师兄那时便去过将军府?”飞澜诧异道。

君洌寒含笑点头,“朕虽拜在孔雀山庄门下,而你的父亲才是朕的启蒙恩师,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当初朕才会违逆父皇,允诺了你父亲的请求,为慕容氏保全声望。”

“那皇上救我,也是父亲的请求?”飞澜又问。

君洌寒微微摇头,凤眸低敛,看着飞澜的时候,目光却越发柔和,“起初将你救回来,不过是想为慕容一族留下一条血脉,却没想到你会是女儿身,也没想过……朕会爱上你。”

这还是君洌寒第一次正经八百的说爱她,飞澜心口好像被什么柔软的物体撞击了一下,有些疼,有些忧伤,更多的却是甜蜜。唇角逐渐的上扬,她如水草般柔软的双臂缠上他颈项,嫣红的薄唇与他唇片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若有似无的诱。人馨香萦绕在鼻端。

“皇上是不是很后悔救了飞澜?”出口的声音温软缠绵,听的人骨头都发酥了。

君洌寒邪气的笑,身子向前靠近一分,轻啄上她微嘟起的唇瓣,她的滋味也是甜甜软软的,让人爱不释手。“或许当日留下你是朕这辈子做过最错的事,倒不如当初便杀了你,免得如今牵肠挂肚,让你成为朕的致命伤。”

他的语调,半玩笑,半认真,反倒让飞澜读不懂他的心思。也罢,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她从未真正的看懂过他。慕容飞澜要的,不过是他胸腔中跳动的真心。

青葱的指有意无意的在他坚实的胸膛画着圈儿,飞澜唇角含笑,带着几丝戏谑玩味,柔声道,“皇上现在也可以杀了飞澜,免得牵肠挂肚的委屈了自己。”

君洌寒笑,忽然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埋首在她颈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飞澜丝滑的肌肤上,带着痒痒的酥麻。“那先。奸。后。杀,澜儿觉得如何?”

伴随他话音而落的,是嘎吱一声绵薄的脆响,那件传说中珍贵无比的真丝蚕衣毫无幸免的在他掌间化成了碎片。

“不要,君洌寒,现在是白天……”飞澜面颊羞红,双手护在胸前,试图抵挡他进一步的侵犯。

君洌寒却邪魅的扬起唇角,道,“澜儿不喜欢白天做,那朕命人将窗子都封上,然后我们再继续?”

“你……”飞澜咬唇,头越来越低,一副娇滴滴的小女儿态,羞怯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将窗子封上?也亏他想的出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他是唯恐旁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不,不用了。”飞澜嘤咛了句。

君洌寒朗声而笑,唇贴在她耳畔,暧昧道,“那我们继续,澜儿,你还欠朕一个小皇子呢。”

飞澜被他压在身下的娇躯微僵,脑海中开始混乱,一会儿闪过无忧天真的小脸,一会儿又想起每天那碗浓黑的泛着苦腥味的落子汤。“皇上不是已经赐飞澜落子汤了吗,又怎么会有小皇子呢。”

君洌寒苦笑,轻啄了下她面颊,甚为无奈的吐出两个字,“傻妞。”而后,利落的解开她腰间束带,挺。身而入……

他要了她两次,却依旧意犹未尽,飞澜真怀疑这个男人哪儿来的那么多经历,从晌午一直折腾到日暮西沉,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不,不要了,洌寒,求你,饶了我好不好?”飞澜气息不稳,话音都零零散散,她在他身下凌乱的喘息,手臂无力的攀附在他胸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本就柔软的身子,几乎要被他榨干,瘫软入水,让他更是疯狂着迷。

君洌寒啃吻着她柔软的胸口,顺势向上,薄唇最终停留在她漂亮的锁骨上,“这次饶了你,澜儿下次是不是补给朕?嗯?”他勾起她下巴,邪笑着问道。

“好,下次,下次再补,师兄,澜儿好累,让澜儿睡下好不好?”飞澜双眸剪水,楚楚动人的看着她,如此娇弱怜人的模样,又让君洌寒如何罢手呢。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虽霸道,却极是温柔。“你睡吧,朕又没让你配合。”他在她耳侧呢喃,却依旧不曾停止猛烈的攻势。

“师兄,澜儿真的受不住了,你饶了我吧。”飞澜的声音中都带了哭腔,莹润的肌肤上是一层细密的薄汗,越发妩媚动人。

君洌寒唇边含着笑,身体突然向前一。挺,释放在她柔软的身体内,迸发后,才缓缓的退出她身体,让她枕靠在他手臂,如此,才算放过了她。

飞澜不稳的喘息,胸口急剧起伏着,一双小手却贴在他胸膛,把弄着他胸前散落的一缕发丝。

“又胡闹,朕看你还是没有累坏。”君洌寒低笑着,俯身吻上她额头。

飞澜嫣然一笑,也不回答,反而拥入他怀中,双臂缠在他腰身。

气氛出奇的安静和谐,彼此间静默不语。君洌寒一下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温声询问,“澜儿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曾经在孔雀山庄的时候。”她长睫轻颤,低低柔柔的又道,“师傅收留我,也是你的恳求?”

君洌寒轻笑,只淡淡回应,“嗯,那时朕还护不住你,只有孔雀山庄才能保你周全。”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孔雀山庄庄主欧阳华不会轻易收弟子,即便是顾非凡与庄晓蝶也不过是门客。当年,先帝屈尊降贵,在孔雀山庄外跪了三日三夜,才让欧阳华点头。而君洌寒效仿了先帝,只不过,他整整跪了七天,才说动欧阳庄主。

飞澜窝在他怀中,柔媚的笑,修长的小腿顽皮的摩擦着他健硕的大腿,君洌寒眸色沉了几分,隐隐燃烧起跳动的火焰。“不想再来一次就别乱动。”他沉声说道,沉重的身躯将她压覆在身下,温热的掌轻抚过她面颊,“不是累了吗,睡吧。”

飞澜顺从的合起眼帘,浑浑噩噩间,却感觉到依附着的身躯起身离开。

君洌寒随意的披上外衣,起身下榻。飞澜以为他就此离开了,心中不免有淡淡失落,贝齿轻咬着唇片,她刚要起身,却见他转身而回,手中捧着一叠奏折,在榻边坐了下来,一双深邃褐眸与她清澈的眸光在半空中交汇。

“不睡了?还要继续?”君洌寒邪气的扬了下唇,靠坐在她身旁,飞澜很自然的将头枕在他膝上。他俯身轻了吻了下她面颊,随手翻看一本奏折。

“睡吧,朕看一会儿奏折。”

第132章 朕记得,碰了她之后不能再碰你

“睡吧,朕看一会儿奏折。”

飞澜点头,轻合起眼帘,长若蝶翼的睫毛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一片暗影。

一夜好眠,飞澜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醒来时,身畔早已没了人影。

灵犀推门而入,身后跟随着一干侍女,“娘娘,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吧,永河长公主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永河公主来了?倒是稀客。”飞澜坐在铜镜前,手执桃梳,随意的梳理着如瀑的发丝枳。

飞澜步出内室,便见永河公主端整坐在院落之中,一身大红宫装,十分艳丽,却犹显的脸色苍白憔悴了。

“多日不见,淑妃娘娘别来无恙。”永河缓缓起身,微俯了身形。

飞澜含笑在她身侧坐下,柔声回道,“公主脸色似乎不太好,近日过的不可心吗?蒸”

永河苦笑着摇头,“自从你与无忧离开之后,将军府中清清冷冷,本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真怀念我们曾经在边塞的日子,大漠狼烟,苦是苦了点,一家人在一起却很快乐。”

永河话刚出口,便后悔了。无忧是飞澜心口的致命伤,往日里还能勉强粉饰太平,而一但被提起,却会扯裂心中伤口,鲜血淋淋的疼着。

“对不起。”永河无措道。

飞澜失笑摇头,“没关系,都过去了。”

永河看着她强隐忍的落寞,心中亦是百味陈杂。过去了的只是时间,而伤痛却是过不去的。

灵犀端着茶盏缓步而来,柔柔一笑道,“长公主,请用茶。”

永河含笑点头,对飞澜道,“还是皇上疼你,连贴身的侍女灵犀都送到你身边,皇上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在你面前呢。”

“公主说笑了。”飞澜轻飘飘的回了句。

整整一个午后,两人说了很多,天南地北,却绝口不提顾非凡。飞澜想,永河后来应该还找过顾非凡的吧,只是,这段纠葛了数年的感情纠葛,依旧有始无终。

“许久没有喝过你泡的雨前茶了,不知本宫今日可否有这个福气品尝?”永河出声询问。

“这有何难。”飞澜笑着,吩咐灵犀取来茶具,两人品茗下棋,倒也惬意。

这一晃眼,便是午后,夕阳西垂,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而永河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并主动要留下用膳。甚至要留下过夜。

飞澜墨眸微黯,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碗筷。

“怎么,淑妃娘娘是不欢迎本宫吗?”永河低笑问道。

飞澜却是笑不出来了,唇片轻动,淡淡吐出几个字,“是皇上接公主入宫的吧?飞澜明白了,他今晚不会来了。”

永河轻声一叹,手掌覆盖住她冰凉的小手。“飞澜,你应该明白,他是帝王,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他能给你的,他都已经尽力给了,可是‘唯一’这两个字太重,他给不起。”

飞澜抿唇不语,唇角却扬了一抹微嘲的笑。是啊,明知他给不起的,为何偏偏还要爱他。

“再陪本宫下一盘吧,长夜漫漫,也好打发时间。”永河再次提起一枚白子落于棋盘之上。

飞澜嘲弄一笑,开口道,“长夜漫漫,后宫嫔妃都是如此度过的吗?当真是深宫闺怨呢。”

永河端起茶盏,浅饮一口,天渐渐冷了下来,茶水凉后,也失了茶香,她轻啄了口,便神情寥寥的放下茶杯。“历朝历代的宫妃哪一个不是如此过来的,本宫犹记得幼时常常陪伴母亲坐在园中等候父皇驾临,父皇虽极疼宠母亲,也不过是每月来上一两次而已,很多时候,明知等不到,却还是要痴痴的盼,这就是后宫女人的宿命。”

永河说完,侧头看向她,低笑询问,“飞澜,你肯认命吗?”

飞澜苦笑着摇头,“公主应该知道,飞澜是从不认命的。”她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话音落后,飞澜从罐中捏起一颗黑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棋盘之上。

又是几盘棋下来,飞澜明显的心不在焉,永河的棋艺又十分精湛,飞澜一连输了几盘。永河不喜欢下空棋,便赌上一些珠宝首饰,飞澜腕上的镯子、头上的金簪、脖颈上的项圈都成了永河的囊中之物。

“飞澜,你可专心一些,下一盘,本宫可要赌你身上这件水袖罗衫裙了。”永河玩味而笑,指尖点了点她身上的湖水绿裙衫。

飞澜摇头失笑,倒也不心疼那些身外之物。刚挑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便听门外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飞澜抬眼望去,只见一袭明黄由远及近而来。她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不急不缓的继续捏子落在棋盘。

“永河参见皇上。”永河公主起身,盈盈一拜。

“皇姐不必多礼。”君洌寒虚扶一把,而后看向黑白棋子散落的棋盘,微思片刻道,“澜儿的棋技似乎退步了。”

永河掩唇而笑,玩味道,“皇上若是再不来,淑妃娘娘只怕要将这广阳殿都输给本宫了呢。”

君洌寒朗笑,半拥飞澜入怀,“看来澜儿是不喜欢这些东西,朕让内务府改日再送些过来。”

“天色不早了,本宫也该告退。”永河十分识趣的开口说道。

君洌寒点头,“嗯,徐福海送皇姐出宫。”

永河离去后,君洌寒解下外袍披在飞澜身上,温声道,“坐在园中也不披件狐裘披风,身子都冷了。”他牵着她冰凉的小手,置于唇边呵气。

飞澜低柔的笑,淡声问道,“皇上怎么回来了?”

“想你就来了。”君洌寒一笑,而后打横将她抱起,向内殿而去。

夜,寒凉如水。

飞澜躺在软榻上,而君洌寒却靠坐在榻边安静的看书。

“皇上不睡吗?”飞澜娇柔一笑,长睫轻颤,凝视着他。

君洌寒缓缓放下手中书册,唇角邪气上扬,忽然俯身靠近,唇就停留在她面颊前半寸之处,温润的气息淡淡萦绕在飞澜肌肤上。“澜儿想和朕怎么睡?”

飞澜咬唇不语,面颊却瞬间红透。她负气的背转过身不去理会他。而身后,竟一片静寂。最后还是她忍不住转身,却毫无预兆的迎视上他深邃的褐眸,他一直看着她,目光凝重而幽沉。

“师兄。”飞澜怯怯的唤了声。

而君洌寒却一声无奈的轻叹,“朕记得,碰了她之后不能再碰你。”

飞澜眸中一闪而过震惊的神色,惊愕之后,便逐渐化为疼痛,闷闷的疼从心口散开。“皇上的行踪不必跟飞澜报备。”

她低敛了眸,晶亮褐眸一闪而过剔透的流光。藏在明黄锦被下的手掌抓紧了被褥。

君洌寒微叹,手掌轻抚过飞澜柔嫩的面颊。她没有反抗,却也没有丝毫回应,一张小脸苍白淡漠,散发着淡淡的寒。在来此之前,君洌寒也曾挣扎过,他只要骗她几句,事情便会轻易被遮掩,只是,他不想骗她。

见她不言不语,君洌寒又些微的慌乱,无措道,“澜儿是不是生气了?朕是被皇祖母传唤到永寿宫……”

“飞澜累了。”她忽而出声打断他的话,再次背转过身。

君洌寒褐眸逐渐暗淡下来,唇角挑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是啊,还有何解释呢,他的确入了永寿宫偏殿,也的确是宠幸了瑜琳,再多的理由也不再是理由。

整整一夜,便是如此度过。她躺着,而他坐着,注定是一夜无眠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飞澜才浑浑噩噩的睡去,等她醒来的时候,依旧见君洌寒靠坐在榻边和衣而眠,手掌间还半握着一本书册,俊颜微微憔悴。

飞澜轻叹,披衣下床,取了件厚重的狐皮披风盖在君洌寒身上。看看天色,已经四更天了吧,再有两个时辰,他就该上朝去了。

飞澜的身体慵懒的靠在窗棂前,长睫低敛,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一双清冽墨眸,眸光涣散而没有丝毫焦距,空洞的几近苍凉。

迷茫涣散之时,腰间突然缠上一双健硕的手臂,“澜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他温热的唇贴在飞澜面颊。

飞澜微仰头,正撞上他幽暗深邃的眼底,那一弯深沉的海,轻易的让人沉溺。飞澜慌乱的别开眼帘,淡淡道,“皇上可是要上早朝了?飞澜吩咐灵犀为皇上更衣吧。”

“澜儿不为朕更衣吗?”君洌寒温笑询问。

飞澜敛眸,薄唇微抿。“数十年来不都是灵犀服侍皇上吗,她做得比飞澜更好。”

君洌寒无奈失笑,伸臂揽他入怀,埋首在她柔软的发间,“澜儿真是个醋坛子呢,还学会与一个丫头吃醋了。你自己的夫君自己不服侍,还想偷懒指着别人 ?'…3uww'”他玩味的笑,低头轻啄了下她唇片,而后又道,“澜儿若不肯,朕便穿这身褶服上朝好了。”

飞澜抬眸白他一眼,闷声推开了他,而后取过一旁崭新的龙袍套在君洌寒身上,动作略带粗蛮。

君洌寒甚为无奈的摇头失笑,等她为自己系好腰间束带后,温润的大掌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这么粗野,澜儿想谋杀亲夫吗?”

“飞澜可不敢弑君。”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君洌寒也不恼,中指轻刮了下她鼻尖,含笑道,“朕去上朝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飞澜恭送皇……”她刚要俯身跪拜,却不料忽然被他打横抱起,放回了床榻上。

“你再睡一会儿。”他忘情的品尝着她唇上的滋味,之后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去。

君洌寒离去后,飞澜自然了无睡意。她在灵犀的陪伴下去了御花园,初冬时节,飘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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