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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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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洌寒含笑,眸中温润,“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长远。”如今有了无忧,他才体会当初父皇对他的用心,不养儿哪知父母恩呢。

“随朕去上书房看看吧,快到晌午了,备些无忧喜欢的菜,朕与他一同用膳。”

“老奴遵旨。”徐福海躬身一拜。

上书房,太傅已经离开,无忧正在园中舞剑。

“奴才叩见皇上。”替身伺候无忧的小太监李三屏屈膝跪拜。

君洌寒摆手示意他退下,没有让人打搅无忧。他负手而立在园中,只见孩童小小的身影在密林中穿梭,手中宝剑上下翻飞,小小年纪能将龙鸣剑法练到此等地步,实属不易。

无忧收住最后一招剑式,宝剑入鞘,收敛住所有锋芒。不远处,传来单调而清脆的掌声。侧目看去,君洌寒不知何时站在了长廊之中。

“剑练得不错,就是警惕性差了些,若朕是刺客,你此刻早已身首异处。”君洌寒在园中石桌旁坐了下来,侍女手脚利落的端上温茶。

“想要杀我,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无忧啪的一声,将剑丢在石桌之上。一挑衣摆,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君洌寒含笑递上一杯温茶,能让帝王伺候的,偌大的后宫之中,无忧还是头一个。他倒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君洌寒含笑看着他,眸中尽是温润。并用袖口擦拭着无忧额头的密汗。无忧眉头轻蹙,下意识的侧头躲闪开。而君洌寒倒也不恼,轻笑道,“皇儿自信是好事,但过分的自信便是自负。大丈夫能屈能伸,更要忍常人之不能忍,明白吗?”

“嗯。”无忧淡应了声,态度倒还算恭谦。

“饿了吗?朕让御膳房准备了些你喜欢的小菜和点心,你尝尝还可口吗?若不喜欢,朕再让御厨重新做。”君洌寒说罢,微一摆手,侍女便将一道道精致的菜摆到石桌之上。

无忧夹了两口,面上神情不冷不热,“什么御厨,还没有我娘亲做的好吃。”

君洌寒褐眸闪过一丝愁绪,他心知无忧这么说定是故意。微微的轻叹,他拿起桌上银筷,为无忧布菜。

父子之间沉默不语,似乎只有沉默才是他们相处的最好方式。无忧看来是真的饿了,大口吃菜吃肉,连头都不抬。君洌寒一口未动,看着他吃,却比什么都开心。

然而,这难得的和谐却被一道柔声打破,瑜琳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而来,在君洌寒身前躬身一拜,“臣妾瑜琳参见皇上。”她幽幽的眸光落在无忧身上,低敛的长睫收住阴狠之色。她的儿子死了,慕容飞澜的儿子却回来了,她如何能够不恨。

第154章 她想给你生小皇子

“不是身体不好吗?不在长乐宫中修身养性,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君洌寒不冷不热道。4

瑜琳巧笑嫣然,端的妩媚风情,“臣妾听闻中州王回宫,便来瞧瞧,瞧瞧这模样,与皇上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这几句话倒是趁了君洌寒的心,他温润一笑,示意她在一旁坐下,而由始至终,无忧一直低头吃饭,看都没看瑜琳一眼,完全的将她当成空气。

瑜琳在君洌寒身旁坐下,凭空挡在父子二人之间。她一身水粉罗裙娇艳,满园春光顿时黯然失色。她如玉的小手拿起银筷,夹起一块鸡肉送入无忧碗碟中,娇声道,“王爷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要多吃些肉才行。”

无忧头也不抬,却用筷子将瑜琳夹来的肉丢了出去,当真是一点也不给这位皇贵妃面子。瑜琳的脸色顿时就白了,侧头看向一旁君洌寒,眸中擎泪,极是委屈榻。

君洌寒轻叹,不轻不重的训斥了句,“皇儿不得无礼。”

啪的一声,无忧放下了手中碗筷,起身对着瑜琳躬身一拜,语气却极是冷傲。“慕容无忧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他刻意的咬重了‘慕容无忧’四个字,明显是说给君洌寒听。

果然,君洌寒变了脸色,冷声道,“给朕记住,你姓君,不姓慕容,还有,你是朕唯一的儿子,是中州王,要自称‘本王’,宫中礼数深严,[3uww小说网·www。3uww。com]朕会让徐福海慢慢教你的。当然,若有人敢对朕的皇儿不敬,朕也绝不会纵容。憋”

他眼角余光,清冷的扫过瑜琳,只见她微低着头,唇角虽挂着笑,隐在桌下的指却紧紧的交叠在一处,指尖甚至深陷入掌心,划开了皮肉。

“吃的那么急,喝口茶润润喉。”君洌寒亲自斟茶,递到无忧面前。

“我只喝雨前茶。”无忧一挑衣摆重新坐回到石桌旁。

君洌寒朗笑着,吩咐侍从重新换了雨前茶送来。瑜琳投其所好,讨好的接过茶盏,斟了茶递给无忧。“王爷没回宫的时候,这宫内一直冷冷清清,现在才有了些人气呢。”

无忧抿茶不语,连君洌寒都不曾开口,从始至终,好像只是瑜琳一个人的独角戏。其实,从他开口问她要不要离宫的那一刻开始,瑜琳就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他的心,只是,她还想在后宫中立足,所以,她不得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至少,她还是皇贵妃,还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慕容飞澜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很快就会被忘记,只要她肯用心,一定可以重获宠爱。

莹白如玉的双手,柔弱无骨般,在瑜琳记忆中,慕容飞澜斟茶时就是如此的姿态,她像模像样的学着,将温热的茶盏端到君洌寒面前,“皇上喝茶。”

君洌寒的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看着她的眸光些微涣散,明明看着她,而褐眸中却没有她的倒影。

瑜琳笑靥浅浅,语调轻软,媚声入骨。“皇上好久都没去臣妾宫里了,今夜到长乐宫中陪陪臣妾吧,这后宫之中只有中州王一个孩子,难免孤单,臣妾很想给他填个弟弟。”她脸颊微红,眸光怯怯的看向一旁君洌寒。

他竟无丝毫反应,幽深的眸光一直盯着手中茶盏。反倒是一旁无忧开了口,“倒是让皇贵妃费心了,不过,本王自幼一个人已经习惯,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至少没有人来争抢江山与女人,少了血刃手足的麻烦。皇贵妃娘娘十月怀胎辛苦,生一个注定要被斩杀的孩子又是何苦呢。”

“你……”瑜琳被气的脸色惨白,却又无法在君洌寒面前发作,只得咬唇隐忍。

反观无忧,却十分悠哉的放下手中白瓷茶盏,一拂衣袖起身道,“无忧要回上书房读书,先行告退。”

“朕晚些时候去广阳殿陪你。”君洌寒温声开口。

“不必了,皇上还是好好的陪伴您的皇贵妃吧,她可还想给你生小皇子。”无忧不冷不热的还口,让君洌寒吃瘪,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中乐此不疲之事。

华灯初升,君洌寒如同以往般,回到广阳殿歇息,早已将瑜琳恳求他去长乐宫相伴之事抛在了脑后。

往日空荡的床榻上,如今多了一个小小的身体,他身上盖着明黄的锦被,显得面颊苍白消瘦。想起他刚刚回到帝都之时,皮肤被边塞风沙吹得黝黑,一双眸子却充满了灵动的光。转眼不过一年的光景,他瘦了很多,脸色都带着病态的苍白。如同精美的瓷器娃娃,一碰既碎,让人尤为心疼。

对于无忧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他从未过问半句,倒也不必多此一举,想必是顾非凡所为了,终究是爱屋及乌,不忍伤害飞澜的孩子。君洌寒想,顾非凡最初的目的该是用无忧来拴住飞澜,但飞澜的死,让顾非凡彻底绝望,转而利用无忧来害他。

只是,顾非凡没有想到,无忧和他娘亲一样,都心存不舍。如果真的想杀他,当日那一剑也不会刺偏了。

君洌寒守在无忧床边,借着微弱的灯火,翻看着没有批阅完的奏折。对面墙壁之上,悬挂的龙鸣剑在月光的折射下,散发着冷幽的光。

君洌寒指尖轻轻的翻过一页书册,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琉璃色光影微微的晃动,很快,拼凑出人形,飞澜的样子出现在光影之中,她俯身靠坐在床榻前,将头靠在无忧的枕畔,眸光温润的凝望着孩子安睡的容颜。

而一旁,君洌寒轻放下手中奏折。她看着无忧,而他却看着她,同样的深情忧伤。

她忽而转移了视线看向君洌寒的方向,不期然的,彼此的目光交汇,她并未移开视线,反而专注的凝视着他,她眸中并无过多的情绪,而那星星点点的色彩,却极为耀眼璀璨。

君洌寒唇角浅浅的扬起,伸出指尖,轻轻的触碰着她的脸,虽然,触手的只是冰冷的空气。“澜儿,朕想你了。”

飞澜眸中闪过一丝动容,下意识的别开眼帘,她为低着头,指尖在明黄锦被上划过一串光影:我一直都在。

君洌寒苦笑,是啊,她一直都在看,却只是一缕触碰不到的幽魂。此刻,她多想紧紧的抱住她,与她温柔缱绻,与她尽情的缠绵。可是,他做不到,他甚至无法触碰到她的指尖。

飞澜说,她开始恨他了。可是,他又何尝不痛恨自己,他留不住飞澜,更留不住那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即便是无忧,看他的眼神都是冷漠的。君洌寒或许是一个好皇帝,他却不是一个好男人,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他亏欠瑜琳的尚可以偿还,而他亏欠飞澜母子的,却终其一生都无法弥补。

时光,静谧。屋内两人一鬼静静的相守着,从未想过,他们一家人的重逢,却是在如此凄伤的情境之下,但是,若能一直如此下去,倒也算另一种幸福。

“皇上,不好了,长乐宫皇贵妃娘娘服毒自尽了。”殿外,突然传来徐福海惊慌之声。

“什么?”君洌寒不由得蹙眉,下意识的看向面前飞澜,只见,她唇角弯起一抹冷嘲的笑。

“人死了吗?”君洌寒又问。

“御医都赶去了长乐宫,皇贵妃娘娘生死未卜。还望皇上移架长乐宫,若是真有个万一,也好见娘娘最后一面。”殿外,徐福海沉声回道。

“摆驾长乐宫。”君洌寒还是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

暗影中,飞澜的魂魄幽幽晃动,而后很快消失。

长乐宫中,灯火通明,恍若白昼。当值的御医统统赶来,一时间,内殿乱作一团。

君洌寒走进之时,只见瑜琳平躺在床榻之上,脸色青白,没有一丝生气。这一次,倒不像是逢场作戏。

“臣等参见皇上。”殿内御医跪了满地。

“皇贵妃如何了?”君洌寒眉心不由得蹙紧,淡声询问道。

为首的御医拱手回道,“回禀皇上,娘娘吞了鹤顶红,还好被侍女及时发现,若再晚一点儿,娘娘只怕已香消玉焚了。”

一声啼哭响起,侍女幼兰哭着爬到君洌寒脚下,不停的磕头,连额头都磕出了鲜血,“我家娘娘只是一时糊涂,还望皇上体恤。”

君洌寒剑眉越蹙越紧,淡淡扫过榻上瑜琳,只见她侧过脸颊,一串清泪悄然划落,苍白无助的几近可怜。君洌寒心中,难免动容,毕竟,这个女人曾是他心仪过的,他也曾宠过她,疼过她,将她呵护在掌心之间。瑜琳变为今天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定的责任。她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她只是渴望一份爱,是他吝啬与给她,才导致了她行事手段如此的偏激。

瑜琳的确错了,而他更错。

“好生调养娘娘身体,若皇贵妃有半点差池,朕为你们试问。”君洌寒剑眉冷锁,低斥道。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娘娘被毒物伤了心脉,今后身子只怕会更羸弱了。”御医战战兢兢的回道。

君洌寒面色一沉,冷眼扫向长乐宫内当值的宫人,“连主子都伺候不好,徐福海,将这些没用的奴才拖出去统统杖毙。”

此言一出,殿内宫女太监跪倒了一大片,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哭嚷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但无论他们如何求饶,还是一个个被拖了出去。明眼人都看得通透,君洌寒表面上是处置奴才,实则是在责备瑜琳的任意妄为,身为皇家的女人,即便是死,她都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

当两名御林军将幼兰从地上拎起时,她倒还算聪明,爬着来到瑜琳榻边,哭喊道,“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啊。”

榻上的瑜琳终于有了反应,她强撑着坐起身体,声音沙哑的开口,“放开她。”

两名御林军面面相觑,躬身看向一旁君洌寒,只等着皇帝示下。君洌寒面容冷沉,摆了下手。殿内众人纷纷躬身退了出去,幼兰劫后余生,吓得双腿发软,几乎是爬出去的。转眼间,屋内只留下了君洌寒与瑜琳二人。

瑜琳瘫软的靠在榻边,单薄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眸中溢满泪水,泛白的唇颤动几下,才发出一个颤音,“皇上是在责怪臣妾吗?”

君洌寒微眯了冷眸,凝视她半响,才一挑衣摆,在榻边坐了下来。他手掌轻抚过她苍白的容颜,些微的心疼着。“朕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朕只想用这些人的命让你长个记性,朕的女人,无论生死,都由朕说了算,由不得你。”

瑜琳紧抿着唇,抬眸看着他的时候,泪珠缓缓而落。那副楚楚无助,让人极为心疼,那微弱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瑜琳一个活生生的人呢。十年前,姜国覆灭,瑜琳的族人皆亡。瑜琳就该以身殉国的,是皇上将瑜琳救了下来,皇上说会疼爱瑜琳,所以,我为你活下来。”她颤抖着双手,握住君洌寒宽厚温热的大掌。一滴滚烫的泪珠落在了他手背之上。

“皇上,瑜琳不想死,真的,我不想死的。可是,皇上已经不爱我了,这份让瑜琳赖以生存的爱消失了,瑜琳再也找不到存活下去的理由。”她话落,翻身跌下床榻,跪倒在君洌寒脚下,身体蜷缩成了一团。“瑜琳已生无可恋,请皇上赐瑜琳一死吧。”

君洌寒低头凝视着她,褐眸深沉,让人辨不出情绪。半响后,才沉声道,“你是朕的女人,朕不会让你死的。”他伸臂将她从地上抱起,瑜琳顺势拥入他怀中,双臂紧缠着他颈项不放。一张小脸都埋入了他胸膛。

君洌寒眸色沉了几分,但眸光触及到她苍白的容颜时,竟无法狠心将她推开了。

瑜琳窝在君洌寒怀中,泪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而男子依旧是冷漠的,眸底都一片薄凉。“如果在皇上怀抱中的人是慕容飞澜,皇上还会这样冷漠对她吗?她虽然死了,可是,她留在了皇上心里。”

君洌寒修长的指,轻抹掉她面颊的泪,温声道,“朕说过,你是你,她是她。瑜琳,你已经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了,你还想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你。”

瑜琳微抬起头,眸光幽幽的看着他,柔声问道,“那瑜琳要皇上的心,皇上可以给吗?”

君洌寒沉默,久久没有回答。

瑜琳心口微疼,她是女人,而女人都是敏感的,她知道君洌寒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挽留。正如同她所说的,他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在后宫之中,失去帝王宠爱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她不想像庄晓蝶一样,那么没尊严的死去。

她整个人都靠在君洌寒怀中,而他却是冰冷的,凤眸中没有半分温度,深邃的褐眸燃不起丁点欲。望的火焰。一个男人对女人连最基本的欲。望都没有,这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皇上,如果瑜琳也死了,你会像死你慕容飞澜一样思念我吗?”瑜琳眸光幽幽的晃动。

君洌寒并没有低头看她,他剑眉轻锁,如海洋般深谙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烛火照不到的角落中。在昏暗之处,飞澜的魂魄就停留在那里,一双明眸清澈透明,静静的看着他拥别的女子在怀,沉默的看着他与别的女子缠绵欢。爱。

瑜琳自然感觉到他心有旁骛,她眸中再次涌出泪,贝齿紧咬着下唇,大胆的拉下他的头,将自己柔软的唇片贴了上去。而君洌寒却下意识的侧头躲开,顺势将她推出怀抱。瑜琳毫不设防,身体跌在软榻之上,她身子一痛,泪珠子噼里啪啦的打落下来。“皇上,你就这样嫌弃瑜琳吗?”

她失控的扯落身上裙衫,消瘦的双肩暴露在空气中,她拼命的扯下裙子,女子赤。裸的躯体完全的展示在君洌寒面前。而他别开视线,目光从未离开过阴暗的角落,他看到角落中,飞澜唇角扬起那一抹嘲讽的笑,而后,雪白的裙摆旋转,逐渐化为白色刺目的光影,消失不见。

第155章 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

“澜儿!”君洌寒低唤,他伸出手臂试图挽留,却只抓住了最后一尾白光,她再一次从他视线中消失了。

瑜琳并未读懂他眼中忧伤,她颤抖着身躯,从身后缠住他腰身,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女子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馨香,即便是柳下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但君洌寒却狂怒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怒吼道,“瑜琳,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瑜琳的身子重重跌跪在地,白皙的肌肤撞青了一大块。她自幼娇生惯养,何时受过一点伤害,顿时眼泪就逼出来了。

而君洌寒眼中没有半分心疼,双眼都是血红的,擎着冲天的怒火。他的澜儿已经成了一缕幽魂,她已经没有心了,可是,他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她。他许了飞澜唯一,就不该在与别的女人有任何纠缠,君子一诺,他不能再辜负。

瑜琳缩着身子,颤声哭泣,一张小脸都哭花了。“皇上,您是嫌弃瑜琳了吗?瑜琳自知残花败柳,配不上皇上万金之躯,您就让瑜琳死吧,死了倒还干净。榭”

君洌寒冷冷的看着她,眸中最后一丝温度都消失了。“想好了,是想死还是想活,明日派人来通传一声,若真是活够了,朕亲赐你一杯毒酒,让你痛快的上路。”

他说罢,大步离开。任由瑜琳在他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

回到养心殿,熄灭了所有的灯烛,一个人独自坐在阴暗之中圻。

他手中握着龙鸣宝剑,在月华之下,散发着冷冷的寒光。“澜儿,朕知道,你今生再也不想见到朕了吧。”他苦笑着,用剑刃在手臂上划开一条血口。飞澜的魂魄是用他的血强行锁在龙鸣剑中的,也只有他的血才能唤出她的魂。

他看着鲜红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光洁的汉白玉地面,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可是,怎么办,澜儿,朕想见你,朕好想你。”

昏暗的角落中,飞澜的影像在光影之中一点点拼凑成型,她静静的看着他,清冽的眸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他只是陌生人一样。

啪的一声,龙鸣剑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此时,地上早已落了一滩血,而他的手臂仍然不停的滴落着血珠。不过,他看着她笑,他那样桀骜的人,眸中却承装了满满的温和的光。他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好像装满了全世界。

“澜儿,朕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他用低哑的声音解释,但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的解释,真是苍白的几近可笑,瑜琳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对飞澜说,他们清白,要她如何去相信。

飞澜微眯了美眸,她弯起唇角,笑的单纯而无害,却让君洌寒更心慌了。琉璃光影在他掌心间拼凑出字体的形状:她是你的妃子,皇上宠幸她,理所当然。

君洌寒掌心突然收紧,拳头握的紧紧的。他要如何才能让她相信,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呢,他对她的爱,已逾越生命。

“慕容飞澜,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朕没有碰瑜琳,不仅是瑜琳,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嫔妃,朕都没有再碰过,除了你,朕不会再碰任何一个女人。”

飞澜站在昏暗的光影之中,她略带嘲弄的笑,飘到他面前,指尖在他掌心落下一行娟秀的小字:皇上是要为飞澜守身如玉吗?

君洌寒仰头凝望着她,褐眸深沉,神情认真而专注。他点头,十分凝重的回了一个字,“是。”

他的凝重,倒是让飞澜有些无措,她微低了头,裙摆一转,便要离去,却被君洌寒唤住,“慕容飞澜,你能离开,朕也能唤你出现。”他再次握紧剑柄,在结实的手臂之上又划开一条血口,伤口由肩头一直延长道腕上,鲜血浸透了大半的衣衫。

飞澜眸中终于掀起了汹涌的波浪,她飞身上前,焦虑的看着他,却无能为力。君洌寒看着她,淡若清风的笑,“澜儿是在关心朕吗?”

飞澜低敛着眸子,指尖在空中划出片片琉璃光影,她问他:疼吗?

君洌寒一笑,反问道,“澜儿会心疼吗?”

飞澜沉默,侧开面颊不去理会他,君洌寒云淡风轻的笑,手中宝剑却再次划开了手臂上的皮肉。而这一次,飞澜是真急了,她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他,彼此的肢体相撞,飞澜的手臂化为晃动的波光,许久后,才渐渐恢复,她失神的站在一旁,眸中光彩逐渐黯淡了下去。

君洌寒丢下掌间宝剑,看着他的时候,眸中竟是疼惜,“澜儿,朕不疼,一点也不疼。”

飞澜指尖轻轻晃动,在空中划开几个字:可是,我疼。

君洌寒温柔浅笑,唇角溢开一室的温暖,“澜儿,有你这句,朕死而无憾了。”

飞澜抿唇,指尖又划开几个字:如果,飞澜无法重生,皇上要一辈子都不碰女人吗?不,你不能。

君洌寒虽然有了无忧,但他毕竟是私生,名不正而言不顺,无忧不能继承大统。君洌寒需要一个可以继承大统的孩子,可是,她慕容飞澜生的孩子没有资格。

“我能,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到。澜儿,我爱你,你不能丢下我。”君洌寒凝视着她,褐眸中竟然湿润了。

飞澜缓缓的放下手臂,她没有再留下一个字,身体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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