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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系列传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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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姑奶奶的戏,是什么戏?”在场的人都惊奇地问。
  陈毅同志放声大笑道:“就是《陈姑赶潘》,也叫《秋江》。所谓陈姑,顾名思义,当然是我们陈家的姑奶奶罗!”他感慨地说,“这折戏写的是一个尼姑渴望自由,渴望解放的事。剧中人不多,一老一少,有说有笑,有唱有舞,趣味横生。川剧中另一出戏《思凡》也很好,也写的是一个尼姑向往自由的事。在封建社会里她们的理想是无法实现的。我们今天为解放全中国而奋斗,正是为了实现劳动人民千百年来的愿望,获得彻底的翻身解放呢!也正是为了被压在最底层的妇女的彻底解放啊!”
  谁知,陈毅同志当年的这番即兴谈话,竟传到了川剧界。那天,剧院负责人就是按照这桩铁闻,特地安排著名川剧表演艺术家竞华、周企何等来担任演出《秋江》和《思凡》的。
  陈毅系列传记——陈毅的最后一次家宴
  陈毅的最后一次家宴
  铁竹伟
  1966年10月,中央工作会议召开。
  京西宾馆西门警戒线是细细的一条白杠,却像南天门,隔开了两重天。
  各省造反派把大字标语刷满宾馆对面的墙壁、马路、房顶。
  整个白天,到宾馆四周示威的队伍接踵而至。上海的走了,福建的来了;安徽的走了,江苏的来了。
  笔者曾经访问过当年参加了这次工作会议的陈丕显、江渭清、李荷华、张劲夫、姬鹏飞、李雪峰等老同志。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江渭清回顾这段历史时感慨地说:
  “八月份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时,会场里的气氛还比较融洽,毛主席坐在台上讲话,台下坐着的同志也时常插话,场内有时还漾起一阵笑声。
  “到十月工作会议,这种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了!会上刘少奇、邓小平同志,已被文革小组定为资反路线的炮制者,当作黑司令部的总头目批判了。以此划线,人人检讨,根本不容辩解!心情压抑的程度更是难以名状!
  “正在这里,接到陈总秘书的通知:陈总今晚请华东几位第一书记吃晚饭。我竟像孩子盼过年似地盼起天黑来了,看得出,一同去的陈丕显夫妇、叶飞、李葆华、魏文伯、谭启龙等同志,都有同样迫切的心情。吃饭是小事,能到老首长面前谈谈心,出出气才是真的。整个会议期间,虽说与陈老总天天都见面,碍着人多眼杂,只有碰面点点头的机会呀!”
  天近傍晚,两辆拉严窗帘的“大红旗”开出了京西宾馆,出门不远,便避开宽敞的大道和熙熙攘攘的人流,在狭窄的僻静的小胡同里东拐西弯,时而停车躲让自行车,时而缓慢艰难地转急弯,足足绕了半个钟头,汽车方才切入府右街,呼啸驶入中南海西门。
  这时,司机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
  陈毅站在院门口,带着深沉凝重的微笑,与每一位客人握手。张茜拉着谢志诚(陈丕显的夫人)的手,一边往里让,一边歉意地说:“老总请你们来,也没提前打招呼,匆忙中,只备了几样家常菜,请大家多原谅哟!”
  这几位华东来的书记,几乎每次到北京开会,总要“敲”陈毅一次“竹杠”,当然主要目的是看望一下老首长。这次,碍于形势错综复杂,不便聚会,陈毅一直未发邀请,无奈几位书记心里有事,几次提出要求,陈毅才在会议快结束时临时决定。
  施师傅今天中午才知道请客之事,但因都是熟客,口味喜好他有数,只半天工夫,他便像变魔术一样,煎、炒、烹、炸、摆上一桌菜。桌子正中放着两瓶茅台,一瓶长白山红葡萄酒。
  大伙亲切随便地鱼贯入席。
  陈毅拿起茅台酒瓶,给每一位伸过酒杯的老部下斟上一杯,最后把自己面前的小酒杯倒满,举起,向众位说:“今天我们喝茅台,都敞开酒量喝个痛快!”能喝的开怀畅饮,不行的也品尝几口。我也不敬酒,剩下来的,请大师傅喝光。干!“
  没有吃菜,也没碰杯,有的一饮而尽;有的抿了一口。
  陈毅猛一仰头,滴酒不剩。他把空杯子搁在桌上时又补了一句:“我酒量有限,不再敬酒,你们能喝的尽量喝!”顿了顿又说:“我们这些人一同吃饭,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句话说得声音不高,可是“最后一次”这四个字的分量很重,满座为之一惊。
  张茜猛一怔,随即埋怨身边的丈夫:“你不要瞎说嘛!”
  “你懂什么!”陈毅突然像狂暴的雄狮,冲着张茜怒吼了一句。
  大家又一次受到震动:当着客人的面,陈毅从来没有对妻子这样横蛮。如果性情倔强的女主人离席而去,整个酒席将会不欢而散。根据以往经验,这完全可能。
  也怪,张茜意外的平静,她只不太明显地叹了口气,转而笑着招呼大家:“别停筷子,多吃菜呀!空腹喝酒会伤身体的!”说着,拿着酒瓶为每一位客人斟酒,然后又给身边的丈夫加了半杯,温存地说:“老总,你只能再喝半杯,这是医生定的量,对吧!”
  “嗯。”陈毅顺从地点点头。
  反常,一切都反常,反常得令人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张茜个性强,她“管教”陈毅时的厉害劲儿,在座的有几位是亲眼目睹过的。当时曾觉得她太不给面子,可是今天突然觉得那才是张茜,而眼前这位逆来顺受的女人则显得陌生。
  一次,会议开完,已近中午,周恩来总理掏钱,留陈毅、贺龙在北京饭店吃狗肉,又派人打电话,把张茜、薛明也请来作客。周恩来还特地买来一瓶茅台酒。酒过数巡,脸色红润、汗珠满面的陈毅,突然以极度夸张的语调大叫:“哎哟!”然后转脸对身边的张茜说:“哎、哎、哎,今天是总理请我们吃酒,总理给我敬酒,我怎么能不喝呢?你不要老在下面踩我的脚嘛!”
  几句话,惹得满座哗然,包括羞红脸的张茜,也无可奈何地笑了!
  后来,每逢周恩来向身边同志讲到这段故事,总忍不住放声大笑。
  张茜给身边的谢志诚夹了块白块鸡,又夹块,似乎想往陈丕显碟里送,略一思索,放在陈毅碗里。转而夹起一块酱鸭送到陈丕显面前,关切地问:“陈书记的身体怎么样?”
  “是呀,”陈毅接过话题,对陈丕显说:你命很长啊!得这个病还在!“
  陈丕显1966年初鼻腔突然出血,检查后确诊是鼻咽癌。因为治疗及时、得法,如今已渐好转。与他相同病症的另位副军长、由外国专家治疗,病情很快恶化,半年就病逝了。
  “最近还好。”陈丕显微笑着回答“多亏周总理派去了北京肿瘤医院吴桓兴院长。他完全依据我的病情变化,镭放射治疗时专门为我开‘小灶’,否则,10个陈丕显也完了!吴院长对我说,如若癌症病人都能及时得到‘小灶’治疗,而不是完全依据书本吃‘大灶’,绝大多数患者都是有可能治愈的。前两天,我去吴院长家看望,唉,老人就因为是华侨,被红卫兵抄了家,连病都不准他看了。”
  恐怕在座的书记中,只有陈丕显一人还能自由地在北京大街上走走。因为上半年,直至会议之前,他都在养病,有幸避免了“资反路线”的“错误”。上海目前正集中攻击曹荻秋、魏文伯。魏文伯坐在席间喝着闷酒,看得出日子不好过。
  “阿丕!”陈毅突然以责备的口吻说,“你养你的病嘛,来开什么会呀!常言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你问她!”陈丕显向夫人一指。
  “老总,叶群亲自打的电话,正巧是我接的。”谢志诚说,“叶群在电话里说:‘陈书记能不能来开会?中央怕他跟不上呀,能不能来呀?可以带医生、护士来京,再说,北京也有名医。’哎,说是商量,比下命令还严肃,老陈能不来吗?”
  “哼!”陈毅脸上堆起怒容。
  “是呀,”陈丕显接着说,“昨天,江青请我去吃饭,她说呀,看样子魏文伯不行了,造反派对曹荻秋也不满意,我希望你出来。我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助曹荻秋,他还是主管工作,我做些调查研究。’江青火了:‘你何必躲在幕后?!大胆出来干嘛!我和春桥作你的顾问’。我说,‘哎哟,你们两位作顾问太大了,我主要还是身体吃不消’。谈话不欢而散。谁想出门就碰上戚本禹,他主动上门来拉拉我的手说:‘身体怎么样?’我还是说吃不消。戚本禹两眼一瞪,凶声恶气地说:‘那不行!第一书记都要杀上第一线!’”
  “陈老总!”江渭清憋不住了,“我从运动开始到今天,始终没想通过,我对这场运动确实有抵触!”
  “我记得六二年北戴河会议上你向主席提过:再不能搞这样大的运动了(指大跃进),我们受不起折腾了!
  “当时毛主席说,你的意见对,今后要慎重。现在怎么又……唉!搞大运动,一窝蜂,根本不能实事求是嘛!都是先有框框,先有结论:‘走资派’!扣上顶高帽子再找材料。
  “不算战争年代,我在江苏工作17年了。17年间,我就撤过一个县委书记,因为他死官僚主义,省里拨给他的粮食他不要,全县饿死4万人。现在可好!从省到地市委,到县委,‘洪洞县里没有一个好人’了,我保不了他们,连我自己也保不住了!这样搞法,怎么行嘛!叫我怎么理解,怎么得力嘛!”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江渭清眼圈潮润,声音也有些嘶哑了。为了镇定情绪,他往嘴里塞了支烟,发颤的手,划一根火柴,断了;再划一根,又断了;划到第三根,才把烟点燃。
  陈毅早已注意到,一向爽朗潇洒的叶飞今天几乎没开口。陈毅心里一阵痛楚,这是一员虎将啊!黄桥决战,他为开辟苏北根据地建立了特殊功勋;解放以后,他在福建担任第一书记,为争取祖国早日统一,做了大量工作。今天竟被轮番批斗,而且是中央文革直接授意的!“罪状”是叶飞本人是华侨;国外反动报纸对他有“邀请前往自由世界,共操反共大业”的文章。真是岂有此理!
  李葆华还是中学生时,陈毅去他父亲李大钊那里请示工作时就认识了他。60年代初期,他受命于危难之中,到饿死人最多的安徽省担任第一书记。他走遍了安徽农村,及时大胆地采取了“三自一包”的措施,基本安定了全省的局面,至今皖北农村还有“李青天”的尊称。现在却被造反派视为推行修正主义路线的走资派。难道非要老百姓都去逃荒、要饭、等国家救济,这才是社会主义?!
  为人耿直正派的江华是被用担架抬上飞机,来北京开会的。他重病在身,原本魁梧的身体,如今骨瘦如柴。就这样,造反派依然在病房里批斗他。是总理催促他立即返沪住院,并以办公厅正式文件通知造反派,不准干扰江华的治疗。然而,造反派能令行禁止吗?陈毅十分担心。
  还有曹荻秋、魏文伯、谭启龙,他们都是革命几十年的老同志,老党员了,怎么能统统往死里整呢?
  陈毅思前想后,百感交集。见大家也无心吃饭,便端起酒杯说:“困难,我们都见过,要说困难,长征不困难?三年游击战争不困难?建国初期要米没米,要煤没煤,头上飞机炸,下面不法投机商起哄捣乱,怎么不困难呢?困难!没有困难,还要我们这些共产党员干什么?我还是那句老话:无论多困难,都要坚持原则,坚持斗争,不能当墙头蒿草,哪边风大,就跟哪边跑!”
  这些道理并不深奥,在座的诸位也都会说。但是,话从陈毅嘴里说出,就像当年听到他的战斗命令一样,一种坚定的、必胜的、甚至是神圣的信念油然而生。大家屏住气,认真聆听老首长的临别赠言。
  陈毅顿住了,他看着手中的酒杯,仿佛是在斟酌词句。忽然,他抬起头,深邃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以浑厚的四川乡音说道:“德国出了马克思、恩格斯又出了伯恩斯坦。伯恩斯坦对马克思佩服得五体投地,结果呢?马克思一去世,伯恩斯坦就当叛徒,反对马克思主义!
  “俄国出了列宁、斯大林,又出了赫鲁晓夫。赫鲁晓夫对斯大林比对亲生父亲还亲!结果呢?斯大林一死,他就焚尸扬灰,背叛了列宁主义!
  “中国现在又有人把毛主席捧得这样高!毛主席的威望国内外都知道嘛,不需要这样捧嘛!我看哪,历史惊人地相似,他不当叛徒我不姓陈!”
  说最后一句话时,陈毅浓眉倒立,怒目圆睁,一字一顿,字字斩钉截铁。
  大家像陡闻一声炸雷,受到强烈的震动。尽管在座诸位对“文革”都有一肚子怨气,尽管他们对“文革”小组里那几个刀笔文人异常反感,尽管他们认为运动这样搞下去不行,但是,还没有一个怀疑到副统帅的居心!他此时红得发紫,已是毛主席身边唯一的副主席,不言而喻的“可靠的”接班人呐!
  可是,陈毅不点名骂的正是他,这又是不容置疑的。
  陈毅不再深谈。他虽然已经看透时局,看穿了一些人的嘴脸,但仍没忘记党的纪律;他有预感,与在座老部下今后恐怕相见无缘了,不愿眼看着他们糊涂上当,故而设下家宴,点到为止。实实在在地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言!一则不能言,再则也无须多言!他相信这些历经几十年战火考验的老兵,会在今后的风风雨雨中明白他所指的一切!
  陈毅拉开椅子,站起身,高高举起酒杯。大家也都起立,把手中的酒杯举起。
  陈毅深情地环视着这些曾经患难相扶,生死与共的老部下,亲爱的好战友,他充满感情地说:
  “让我们干了最后一杯!我保不住你们了,你们各自回去过关吧。如果过得了关,我们再见;如若过不了关,这是最后一次!”元帅这番话,分明是与即将出征恶战的将军们诀别!
  大家挨个与陈毅碰过杯;一仰头,吞下了这杯烈酒。不管对元帅的指点是否理解,这些非同寻常的话是都铭记心中了。
  恐怕领会最透彻的是叶飞。
  当专机从北京起飞,依次降落在济南、合肥、南京机场时,他一反往日握手话别的习惯,像一位真正的华侨一样,以紧紧的拥抱为每一个老战友送行,并且在每个人耳边只留下三个字:
  “永别了!”
  “最后一次”,不幸而言中!
  1966年10月中旬,参加过陈毅家宴的叶飞、陈丕显、李葆华、曹荻秋等人,下飞机之后便身陷囹圄,直到陈毅逝世,他们仍在监禁之中。他们只能望着报纸上带有黑框的陈毅遗像,望着元帅遗像上那安详、镇定、亲切、自信的笑容,老泪横流,泣不成声;只能在幽暗冰冷的牢房里,默默回忆老首长的临别赠言,回忆着诀别时悲壮的一幕!
  陈毅系列传记——陈毅对“文革”的一次猛烈开火
  陈毅对“文革”的一次猛烈开火
  罗英才
  1967年2月,北京中南海庆云堂四号院。陈毅办公室的大办公桌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张大红请帖,上书“恭请陈毅副总理出席批判驻外使领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等字样,落款是“归国留学生革命造反联络站”。
  在那动不动就“打倒”、“砸烂”的年月,“勒令”一位领导人出席这类批判会是司空见惯的,而使用如此恭敬的措词,则实属少见。
  陈毅的秘书石国宝(现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外事局局长)拿着这张大红请帖却犯了难。
  陈毅确实很忙,除了分管国务院外事口和外交部的工作,“文革”开始后中央指定他分管西北地区,日程每天排得满满的。1月24日,他在人民大会堂所作的“检查”获得通过,成为被“解放”的第一位副总理。他自己知道,“只要我陈毅不吭气,住在中南海是不成问题的”。但是,看见党的传统被破坏,党组织陷于瘫痪,学校停课,工厂停产,军队受冲击,大批老干部被打倒,他常常禁不住要讲。
  石国宝对这些从不同国家归来的留学生很有顾虑。说是批判驻外使领馆的“资反路线”,到时候谁知道会生出什么新花样呢?尽管如此,他还是如实向陈毅报告了此事。
  陈毅对这些归国留学生显然已有了解,对他们的举动没有提出批评,也没有说到时是否出席他们召开的批判会,只是要秘书通知“归国留学生革命造反联络站”的所有负责人来一次,他要同他们谈一次话。于是,安排了2月16日晚上这次重要的接见活动。
  笔者就此访问了乔晓阳(当年受陈毅接见的归国留学生代表之一,现为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主任)。乔晓阳感情激动地回顾了这段经历:
  我是1964年高中毕业后由国家高教部派往古巴留学的,就读于古巴哈瓦那大学。1967年2月初,国内通知所有留学生回国参加“文化大革命”。我随着这一潮流回到北京,这年21岁。回国的第一个晚上,躺在北航教室铺着稻草、被褥的地铺上,竟夜翻看同学送来的红卫兵小报,感到迷茫和困惑。
  这时回国的留学生约500多人,先分住在北大、清华、北医、北航等高等院校,后集中住在友谊宾馆的外国专家局(专家已撤离,空房很多)。
  留学生中名目繁多的战斗队,雨后春笋般地建立起来。进而组成了“归国留学生革命造反联络站”,以协调各战斗队的活动和统一行动。这是当时刚归国的留学生中一个松散的组织。
  联络站成立后的第一个重要决定,就是在北京召开批判外交部驻外使领馆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其时,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热潮已过,留学生们为了表明跟上“革命”的步伐,决定要补上这一课。
  在讨论邀请陈毅出席批判大会的方式问题时却出现了分歧:一种意见是,驻外使领馆的“资反路线”,同作为外交部长的陈毅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应依惯例通知他或勒令他出席;一种意见是,陈毅是人民景仰的元帅和老革命家,应用大红请帖向他发出邀请。讨论的结果,后一种意见占压倒多数,被通过。我当时是举双手赞成用大红请帖邀请陈毅的。
  恰在此时,毛里塔尼亚外交计划部长一行访问中国。陈毅以主要精力投入外事工作。
  2月15日,陈毅出席为欢迎毛里塔尼亚贵宾举行的招待会并讲话,随后与周恩来一起陪同这些贵宾接受毛泽东的接见。
  2月16日是毛里塔尼亚外交计划部长一行在北京的最后一天。当天下午,陈毅出席中国和毛里塔尼亚关于贸易、经济、文化等协定的签订仪式,并代表中国政府在协定上签字。
  就在这天下午,在中南海怀仁堂碰头会上,以陈毅、谭震林、李先念等老革命家为一方,以康生、张春桥、姚文元为另一方,爆发了一场剧烈斗争。从“文革”一开始,双方在要不要党的领导、对待老干部的态度和要不要稳定军队等问题上发生了深刻的分歧,多次在政治局和军委会议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这天下午的怀仁堂碰头会,是双方斗争的高潮。会上,谭震林怒斥张春桥等不要党的领导、打击迫害老干部的可耻行为,指出“你们的目的就是整掉老干部。……这一次是党的历史上最残酷的一次。超过历史上任何一次。”当他气愤已极,拿起文件包,穿衣欲走之际,陈毅叫住他,激愤地说:“不要走,要留在里边斗争,”并说“这些家伙上台,就是他们搞修正主义。”李先念痛心、地说:“现在是全国范围的大逼供信。”
  这次被诬为“二月逆流”的重要会议,长时间秘而不宣。那天下午,陈毅的警卫秘书宫恒征陪着陈毅从庆云堂四号院家里步行到怀仁堂,散会后又一起步行回家。他见陈毅浓眉微蹙,怒气未消,试探着问了一声:“老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毅似乎在想心事,所答非所问地嘟噜一句:“快走,吃了晚饭还要赶到机场为外宾送行!”
  在驱车去机场的路上,宫恒征说:“老总,送外宾回来怕很晚了,接见留学生的事就改个期吧?”
  “谁说改期?”陈毅说得斩钉截铁,“看着娃娃们犯错误,我陈毅睡得着觉吗?!”
  2月16日晚上,中南海外事口会议室(现国务院第四会议室)灯光如同白昼。20多名“归国留学生革命造反联络站”负责人作为500多名归国留学生的代表,围坐在罩着白台布的长条桌周围,等候陈毅的接见。长条桌边的小条桌旁坐了“外交部造反联络站”派来的三个人,桌上纸笔俱备,似负有速记任务。
  主持人告诉大家:陈毅副总理因有外事活动,请大家稍候。同时发给每人一张小卡片,填写各人的姓名、年龄、家庭出身等情况。
  9时许,陈毅在警卫秘书宫恒征陪同下步入会议室,边脱大衣边致歉说:“对不起,让诸位久等了!”随即在长条桌的一头坐下来,拿起一张张小卡片念着,和大家一一认识。
  “哟,已经过9点了!”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清了清嗓子说:我讲起话来,往往长得吓人,你们要有思想准备。不过,我这个人也有个好处,讲民主。在座哪位瞌睡来了,就放心大胆地睡。哪位要行方便,会议室边上有卫生间,来去自由。我不会给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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