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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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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荣带着工作组的战士们,离开乡公所沿河边大路调头往回走。当他们走到史家桥时,祥荣向右前方遮着稀稀落落芦苇的芦苇漕村望望,心里高兴的默默地说:
“呵,彩凤,我已经来到了家门口,你们还不知道吧?”
这时夕阳已经西下,暮色慢慢笼罩了大地,祥荣打算到方家沿村暂时去找个临时宿夜地方。
走不多远前面走来一个农民,只见他穿着灰白色的破布衫,腰里扎条破布条,赤脚穿双草鞋,头上戴顶破草帽。似乎有什么急事,他匆匆地只管往前走,当过肩走过的时候,都互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但对方没有认出他们是谁来,只当过路的一般解放军,再说穿着军装的人就是熟人一时也是难以辨认出来的。当两人相遇时,军人认老百姓好认;老百姓认军人难认。来人不认识穿着军装的祥荣,但祥荣却认出了来人,他当时就惊讶的立住了脚。
“呵,这好像是贵法嘛?”他惊喜的叫那人。
那人听得叫他的名字,愣怔的立下往前后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再没有别的人,就只那四五个背着背包挎着枪的解放军,以为是错觉,他们不可能认识他,就继续往前走。
“贵——法——”祥荣又站在原地叫了他一声。
这一回,来人听清楚了,判别这声音确是从走在最前面的腰系驳壳枪的那个解放军嘴里发出来的,他又立住了脚,睁大眼睛张着嘴巴望着祥荣直发呆,但依旧不敢相认。
“同志,你是叫我?”他站在那里傻愣愣的问。
听他说话声音更证实是贵法,祥荣上去一下子拉住了他的胳膊兴奋地说:
“还是老样子。嗨呀!你这个家伙,连我都不认识啦!”
“你是…”
祥荣摘下头上的帽子高兴地直望着他说:
“哎,我是祥荣呀!我难道变得那么厉害了你这晚了还要到那里去?急急忙忙的往前赶?”
“呵,祥荣?是你!你是祥荣?你真的是祥荣你还活着…你活着回来了真没忖到,真没忖到会在这里碰到你!是你”贵法一下子激动得哆嗦起来,他用手掌揩着发热的眼睛,鼻翼激动地掀动着,抓住祥荣的双手,眼睛一动不动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祥荣,并且牢牢地眼着他,仿佛一转眼他就会跑掉,“呵,祥荣,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老了,变得胡了拉碴的,倒像起你父亲来了,也黑了,五年不见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再说你穿着解放军的衣裳你是啥时候来的?”
“我解放宁波时就来了”祥荣简单地回答了他。
“啊?原来你这么早就来宁波了!那罗震海有来了没有?也来了。你这么早到宁波为啥不到家里来看看?为什么连信都不来一封?你这个人真是你老婆都为你病得爬不起来啦!自从解放军开进来那天起,看见解放军就问,看见解放军队伍就盘问,她和永芳东奔西跑,到处打听你。我和村里人也到处问人家,都打听不到你的一点消息。前天金村来了一个回家来探亲的解放军,彩凤母子俩赶快去问。哪人说你已经牺牲了。彩凤哭得死去活来,当夜就病倒了,第二天就起不来床。两个孩子也呜呜的哭。我没办法,给她们讲,是不是叫永芳到县里军管会去问问看。好歹打听个确实下落。这不,永芳已经去了两天还没回来,彩凤急煞了,怕丈夫找不到连儿子都丢了,躺在床上难过的哭,这不,我连饭都没吃,我在兴发家打忙工,下工回来看她这样情形,我就沿路来找永芳,怕永芳是不是航船没乘上,走着来,这么暗的夜晚,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个人走,多叫人不放心啊。你们从那里来?就从军管会里来?没碰着你的儿子?你看你们是两头错开了”
这时节贵法见那四位解放军也围弄来奇怪地亲热地瞧着他,贵法奇怪的问祥荣:
“这四位解放军和你一道来的?”
“对,都是乡工作组的。”说着祥荣高兴地向工作组的同志们介绍:“这是我的堂兄弟张贵法,他是做雇工的。是家里人叫他特地来寻我的。”
“喔,你好!你好!”老林和小王等人听了祥荣介绍忙向贵法伸手来和他握手。慌得贵法不自然地也只得伸出手去,被他们热情地握了几下,笑着说:
“解放军同志好!解放军同志好!”一面望着祥荣问:“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开到那里去?”
“到九龙乡来呀!”祥荣对贵法说:“其实我们下午已经到了,怕伪公所的人听到我们来了做手脚,所以我们一来就去乡公所把他们的账簿和办公室都封了。我们这是从乡公所回来的。”
“啊!是这样!真痛快!这下好了!”贵法听祥荣说已经封了乡公所,高兴得长叹一口气:“这伙王八蛋们,跃武扬威的日子到头了!”停了一会他又说:“听倒是听说过,说是最近这里要来解放军工作组,没有想到竟是你呀!”
他一面高兴地说着一面拉着祥荣的手,并向老林等工作组同志挥挥手说:“快回去!快回去!呵,这下子你老婆孩子不知会有多高兴呢!我说你会回来的会回来的,还是我估计的对。我对他们说,像祥荣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给国民党反动派消灭的!这不,你真的回来了,彩凤见着你不知会有多高兴,她的病一定会好起来了。”
可是祥荣还站在那里没动。贵发急了:
“怎么,你还要到那里去?还不赶快回家去看看?彩凤都等得急死了,走!快跟我回去!都跟我回去!五个人有什么,你还记得吗,抗日时光,当时的三五支队十中队也到我们村里住过。还怕住不下五个人!我家里只一个老母亲,你们可先到我那里去住。”
祥荣把手从贵法手里拔出来说:“贵法,已经来到家乡还怕回不了家?我得先要把工作组安顿下来呢。你那里临时是可以住一下,可这回不是打仗,是要待好几个月,我们要在这里工作。我得要找个乡里的中心位置,又比较隐蔽一些的地方,还要场地比较大一些的,我们到各村各庄去,老百姓到我们工作组来,比较方便一些地方。我们芦苇漕村当年打游击可以,如今搞民主改革做乡工作组,这地方太偏僻了。再说我们芦苇漕也没有那么大的房子。”
第十八章 回家:二
    二
贵法想了一下说:“那就到我们后面村庄郭家弄去吧,郭家弄村庄大,有三百多户人家,还有那郭金山大房子没人住,空着,正好借来给你们住工作组。”
祥荣想了一下,说:“好,暂时先住到那里去,不行,以后再找地方。贵法,我已经多年不在家了,不熟悉了。你带带我们去吧?”
“好,我带你们去。”贵法欣然答应了,他嗵嗵嗵的走到祥荣面前去,说:“走!快点走!一会天快黑了。”可是贵法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步来。
“怎么,贵法,你有事?”祥荣奇怪的问。
“我不能陪你去。”贵法说:“郭家弄还是老样子,没大变化过,你自己去找吧。我得寻永芳去。我倒忘记了,我上来是专程来找永芳的。看,这碰到了你们,我把找永芳的事都给忘了,找到了你,把永芳丢了彩凤还要急的。”
祥荣说:“永芳自己会去自己就会跑回来的。这晚了你到啥地方去找他?他也许还在姜山,你还到姜山去找他?这么大的孩子丢不掉的。走,走,走,你还是先带我们到郭家弄去吧。”说着他就把贵法拉到前面去。
“你倒好,”贵法说:“你来了这许多日子,也不回家,现在碰到了也不叫我等你儿子,倒把我先拉去叫办你的事情。也罢,我带你们去!谁叫我偏巧半路上会碰到你们呢。不过,我给你说在前头,你也得依我一桩事体:我把你带到那里后,你得答应我先回家去一趟。永芳没回来,你老婆眼巴巴地在家等着。这回连来寻找永芳的我都张朗送李朗的不见了,还不把她急死!单是我一个人回去我说给她听,她也不会相信的。看你五年没回家了还这样迟迟疑疑的,你这人真沉得住气!”
“好啦!好啦!”祥荣拍他一下肩膀说:“你莫罗罗嗦嗦的啦!我把工作组安置好就跟你回去。”
这半天的拉扯,林排长等工作组的同志们虽听不大懂贵法说的宁波话,但对他们老连长说的宁波普通话是懂得的。从他们对话中,他们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都劝祥荣说:“连长,既然你的家属都病了,你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吧,我们有贵法同志陪着就行了。”
祥荣不答应,说:“不行,你们乍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五年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一会?”到底还是和同志们一道到郭家弄去了。
到了郭家弄,贵法带着工作组先来到他的老朋友郭后发家里,然后再叫郭后发去找保长。郭后发早几天他还到保长家里打忙工来着。共产党来了,老板们都知道贫雇农要得势了。因此保长对贵法和后发都十分客气。一听说带了解放军工作组要来村里住,更知道这个抗战时期当过自卫队长和游击小组长的郭后发带来不同一般。对他毕恭毕敬,惟命是从的。待他们匆匆地简单地说明了来找房子的事情,抬头一看,站在他前面的这个浓眉方脸的解放军工作组长,也很熟悉,仔细一看,竟是五年前常来这里的三五支队区警卫队长张祥荣!更吓得惊惶失措,半晌做声不得。待他转过神来就赶快点头哈腰在祥荣身边转溜开了。并且马上跑去张罗。
没有一刻钟功夫。那郭保长便来迎接祥荣工作组说:
“好了,快请后发和张组长过去看看,这屋子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我再去另找。”
祥荣和贵法后发带着工作组跟着郭保长来到了那幢四面有围墙的一幢有几十亩田大的大房子里,
这大房子,原是郭家弄一户工商业地主郭金山的房子,造起已有二十多年了,上代的人都在上海宁波开银楼的,下代几个儿子,也在沪甬一带行医开药店或做洋行经理。都住在宁波或上海。偌大的一所房子,就托给一个远房侄子照看着。里面有几十几间房间,大都空着,只在每年城里的人来收租时暂住一下,因此平日里成了老鼠、鸽子的家,夜里常有响动。村里人说里面有鬼,租给人家也不要。
“张乡长,”郭保长领着祥荣他们到里面转了一下说:“这屋子阴森森的,我看你们住在这里不大好,还是暂时住到我家里去吧!我家里空屋也很多”他乘机赶快献殷勤。
“没有关系,”祥荣说:“我们不讲究这个。这房子要在以前咱们穷人还住不进来呢。就住在这里吧,不麻烦了。”
当下给房东侄子说好:“我们暂时借住一下,工作完毕就还给你们。我们只要两三间房间就够了。其余你们尽可以派别的用场。”
房东的侄子,觉得工作组住在他们屋里给他们增了光,满口答应,说就是多住几间也没问题,反正房子都空着。要住多久就多久。
当下祥荣他们只要了四间楼下房间:一间厅堂两间厢房,一个伙房。两间厢房,一间做办公室;一间做宿舍;灶是现成的,厅堂做会议室,到时候全乡来的积极份子和成立乡农会等要经常来开会的。
“张乡长,这屋里长久没住人了,一股灰尘气味,屋角里都布满了蛛蜘网,让我明天派几个人来打扫一下,你们再搬进来,今晚我看你们还是先到我家去住一夜吧?”郭保长说。
“不用!不用!等下我们自己打扫一下就行了。”
“那锅碗镬盆什么东西也没有,等下我给你们送些来吧!”
“谢谢!谢谢!我们都随身自己带着呢,欠缺的我们自己也会去买的。”
“那你们晚上睡的床还没有呢,房东的侄子说:“楼上我叔叔的房间里有铜床,铁床,棕棚,我叫人去搬几张下来好了,他们空着也是空着。”
祥荣挥挥手说:“不用!不用!都不用,”他望望地板说:“这地板不是木板铺的嘛?有这木地板睡觉已够好了。等一下我们打扫一下睡在地板上就可以了。”
“睡地板怎么能行!冷冷的。”
“行。这在屋里,有这样地方睡够好的了。比行军时露天睡石板强多了。”
“那,我看你们被子也太单簿了,垫被也没有的。我去给你们拿几床棉垫来。”
“也不用。我们等下去买些稻草来垫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什么都不要。
第十八章 回家:三
    三
保长感到挺过意不去的,末了说:“夜饭到我家去吃吧,这么晚你们就别再自己弄饭了。你们米没米菜没菜柴没柴的怎么煮饭呀?”
祥荣指着缠在背上像袜筒似的米袋说:“粮食我们自己带着,我们煮起来很快的。”
郭保长遗憾地叹一口气,觉得这些解放军真不通人情,太不可理喻,摇摇头走了。
待郭保长走后,他们立即动起手来,五个人有人找来扫把打扫房间,有人借来小锅炒菜,文书兼司务长小李拿些钱来叫小王到村里小店和老乡家里去买来一些稻草、咸菜等东西。不到一个钟头,房间也整理好了,并且垫上了稻草。夜饭也煮熟了,吓饭是烤天菜蕻、咸菜汤。他们就吃夜饭。贵法也被留在那里同他们一块吃了夜饭。
吃过夜饭以后,祥荣又与工作组的同志们商量了一下明天的工作,会开好又和郭后发等聊起这些年来的别后离情。这时早等得不耐烦的贵法跳起来说:
“祥荣,你讲话不算数呀?还是又忘掉了?”
“什么事,贵法?”
“你刚刚在路上怎么对我讲的?你再不去我可要走了!自己不回去还把我给骗了来,你当兵几年真是大海洋洋忘记爹娘了!你爹娘虽没了,还有老婆婆孩子在呀1你不记得家里人,可家里人却还到处在寻你!为你生病的生病,奔走的奔走。你儿子还没回来,你老婆躺在床上还不知急得怎么样。一个没寻着一个又失踪,把她急的,可你”
“哦,好咯!好咯!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祥荣被贵法说得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他这才与林老林交待一下说“老林我这就回去一下吧。”
“连长,你快去!快去!”老林催他:“你再不去你兄弟对你有意见,连我也对你有意见了。”郭后发等众人这才知道祥荣回来还没回过家。
“啊,你还没回去过?快快回去!快快回去!祥荣你这是太不像话了!来了老半天,到家这么近了也不回去,真是的。”大家都赶着他回去。
“好吧,我这就去一趟。”他感激地望望老林和同志们,顺手从墙上拿过驳壳枪。准备出发。老林叫通讯员小王也跟连长去:
“小王,你跟连长去一趟!”
小王高兴地应了一声,立即蹦起来去背他的小马枪。
“小王不要去了吧!”祥荣红着脸对老林说:“我这是私事又不去工作。再说等会叫小王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不行,这里是新解放区,”林排长说:“干什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走!小王你要带去。小王跟连长走!”
“是!”小王向老林打了个立正。
“哎,小王去了宿的地方都没有的,我家屋里是很小的。叫他回来我又不放心。”祥荣为难地说。
“叫他回来作啥?夜里叫小王跟我睡好了。”贵法说。
“对啦,就这样。”老林说对祥荣说,“连长就这样吧,你快回去一趟。本来我该跟你一道去看看的,看看你的嫂子和孩子。这里需要整一整,我就不去了。小王你去了要保证连长的安全。”
“是!排长,我知道啦!”
祥荣感到排长对自己的盛情难劫,只好随大伙了,就对小王说:
“那好吧,小王,你跟我回去看看,可我的家不像个家。我原住的屋老早叫日本鬼子烧掉了,住在草房里,去了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你去了可不要懊悔呵!”
“连长,看你说的,不顾怎么样,你大嫂总在呀,还有两个孩子。再说我是去保护你的,又不是去作客的。”
“那好,咱们这就出发。”
“走!走!走!”贵法高兴地拉着小王的手催促。于是贵法和小王打前,祥荣在后,当下他们便离开郭家弄向芦苇漕出发了。
郭家弄离芦苇漕并不远,只走了一顿时饭功夫就到了。他们来到芦苇漕天还不很晚,村人们才吃过晚饭,男人们正坐在后门口聊天讲大道,女人们正在洗碗刷锅。
贵法这会脚步特别轻,他嗵嗵嗵的一直遥遥领先,老是走一阵等一下,走一阵等一下他们。当他们走到祠堂门口,又听不见了小王和祥荣的脚步声,他立下来回头看看,只见祥荣立在村后的坟滩边他父母和弟弟祥明的三口草披官材面前,说了一声:‘爹妈兄弟我回来了‘默默地站着。知道他离家五年,此刻来家了见到父母的坟地,他在默默地悼念他的父母亲和祥青呢。
贵法望望他摇摇头。为了使他不要太伤感了,就轻轻叫他一声:
“祥荣,明天再来看吧!”
祥荣深深地叹一口气。转身就跟贵法走来。
当祥荣跟着贵法来到贵法、小根、阿二等六七户人家住着的破墙门口,感到这破墙门是愈加破败了。听见里面语声响亮有好多人在那里说话。贵法高兴地对祥荣说:
“走,看他们讲得那么热闹,要不要先到墙门里面去转转?和大家见见面。。”
祥荣奇怪地望了贵法一眼,心里说:“来时催得我紧,这会到家了,又想去游荡了,这个贵法真是的!”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迫切想见妻儿的心情,觉得先和兄弟们乡亲们见见面也好,便跟着贵法进去了。
前头门原是个地地道道破墙门,那前后两扇墙门已经被白蚁蛀蚀半截,所以门关与不关一个样。好在里面住着的人家都是做五个月、打忙工的、脚腿肚当米缸的人家,晚上墙门没关牢也不怕小偷来偷。因此那门是虚掩着的。贵法嗯的一声推门进去,淡淡的月亮底下,见明堂里石凳周围坐着立着好多个人正在那里讲大道,有的还坐那里搬着个碗吃饭。贵法见状大声地朝他们说:
“嘿,我晓得你们还没睡呢。你们讲得这么热闹,在讲些啥呀”
“贵法,你回来啦,”他母亲听到儿子说话声,忙从人丛中走过来:“贵法,你活干好饭也不吃,老兴法家来叫你吃饭,你到那去啦?”
贵法望了一下娘说:“阿妈,我饭已经吃过了。我有事出去了呢。”
“有事出去你也不讲一声,害得我到处找你。”
祥荣见是贵法妈,他也亲切地叫了一声,可贵法妈以为是贵法在叫她,她的眼睛害了沙眼看不大清楚。应了一声只在一旁待着。
“哦,贵法叔,你这晚才回来?去啥地方来?”阿二惊讶地问他。
“嘿,去啥地方?今晚我是去接待贵客了呢,你们知道不?”
“贵客,”阿二讥讽地笑了起来:“贵法叔还有贵客?”
“哼,你们门缝里看人莫把人看扁了。”贵法生气地白了他一眼说:“我人穷就没有客人?你们看!这不是贵客?”
人们见他身后突然冒出两个解放军来,一个带短枪,一个背支小马枪,都不由的一愣,一时里大家面面相觑,望望贵法,望望那两个解放军。
第十八章 回家:四
    四
“你们都还没睡?贵法妈,你不认识我啦你是阿二?你是小根是不是?小根长这么高了。我离开这里这么多年都快认不出你们来了!”
他们看到那进来的带驳壳枪的解放军干部热情和气地一个个用宁波普通话叫他们,望着他们,他们感到奇怪了,这个解放军好像是本地人,怎么还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都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他。
“哎,我说你们这帮傻瓜,连祥荣都不认得啦!”贵法看着他们好笑地说。
“啊!是祥荣?”
“是祥荣阿哥!”
“你是祥荣阿叔?”
“祥荣叔公?”
人们一下子把祥荣和小王围起来,又搬椅子又倒茶,又问这个又问那个的,破墙门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但是人们对祥荣带进来的似乎是他保镖似的那个年轻的解放军战士可真是一点不认识。
“小王,来坐一会。”祥荣对大家介绍说:“这是我们工作组小王。”
“工作组?”阿二等又睁大了眼睛,又显出一份惊喜之色。问祥荣:
“你也在工作组?今天下午从县里来的解放军工作组就是你们?听说这解放军工作组可厉害了,一来就把伪乡公所办公室账册给查封了。那些事务员和阎金堂都吓得发抖。祥荣那时你也在?”
祥荣点点头。
“喂,我有说慌嘛?”贵法瞪着他们大声说:“我说我刚才去迎接贵客去了,你们还不信,要不是我傍晚到上升桥去,你们现在能见到祥荣?”
“呵,是这样!”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嗨,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
“嗯,今天你有功劳!”
“相信你,相信你啦!”
“我告诉你们,”贵法闪着一只好眼仿佛是发布新闻似的向大家说:“这工作组就是新的乡公所,哦,解放军的工作组现在就做在郭家弄大屋里。刚刚是我带他们去的。以后乡里的一切事情统统有工作组来作主啦!黑无常那个断命的伪乡公所就算取消啦!”
“那小阎和那些事务员们也都靠边啦?”
“那还用说嘛!”贵法说。
“黑无常阎金堂这伙人肯歇?”
“这有啥办法,一朝天子一朝臣嘛!现在坐天下的是毛主席共产党,蒋介石国民党已经完蛋了,黑无常当然也得靠边站了!”大家七嘴舌的议论着兴奋得不得了。
这时阿二说:“这解放军工作组里有没有乡长?”
“没有乡长,有组长。不过我看这个组长的权比乡长还大,你们看他可以把乡公所都查封,叫黑无常小阎王都靠边站。”
“那这新乡长准是个解放军一个大干部当的啦,贵法,你见过这个新乡长嘛?”
贵法一只好眼发亮地望着祥荣欢欣地说:“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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