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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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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向贫雇农谢罪!
但是黑无常依旧犟硬地立着并且眼睛由下而上地在会场上寻找那些喊叫的人。两个民兵上去在他后面用脚踢他一下,又把他的肩头一按,黑无常终于身不由已地跪倒下去。
人们又大声问他:“刚刚鲍彩凤控诉你的怨情有没有?起初黑无常不响,直到台下群众又打雷似地问他:
“到底有没有?快说!”
黑无常常慑于群众的愤怒和芦苇漕人都知道的事实,只得低声应道:
“有!有!”
接着他的后园也起火了,第二个上来控诉他的竟是他家的老佣人三阿婶。
“呵,这个死老太婆也来控诉我!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用狠毒愤怒的目光斜了她一眼。他这才记起这两天看不到她,“‘死蟹’也没给他讲,原来这个死老太婆也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是彩凤几天来的功劳之一,三阿婶起初听彩凤叫她站出来,揭发罗震山,吓得她闷声不响。她认为不顾罗震山夫妇对她再不好总是她的亲族,是她的依靠呀。做阿婶的控告自己的侄子,不被人笑话嘛?而且她以后去那里吃饭呢?经过彩凤对她的再三开导:现在解放了,不比从前,由共产党替她撑腰,农会、妇女会替她作主,让她重新独立安家,独立生活她才同意。可是她又害怕上台讲话,长这么大,她可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呀,还是不肯来。这会见彩凤的血泪控诉得到了大会的积极支持,并且亲眼见到了群众和农会的力量,黑无常叫大家斗倒斗臭了,她终于在彩凤之后勇敢地上台去控诉。
她想起往事愤恨地说:“我是罗震山的阿婶,这个没有人心的豺狼,把我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活活害死了不但害死了我的亲人,还夺走了我的家产,我成了他家终生白吃饭的女佣人”她说了这几句话后,就声泪俱下讲不下去了。过了好久她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讲了当年罗震山在她儿子病了以后如何以关心为名,用毒药把他毒死,然后又怎么以关心她的儿媳妇,又强奸了她的媳妇。当时她儿媳妇已经有了她儿子的身孕,羞于罗震山对她的侮辱,终于上吊而死,使她好端端的一家人只剩了她一个孤老太婆。剩下她一个人后,黑无常又如何花言巧语,把她的全部家产占了去,以后就成了他家的一个不拿来工钱的老佣人人们听完这个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的三阿婶的控诉又一次愤怒的吼骂:
“黑无常,你是禽兽不是人!”
“黑无常,你的手段比强盗还凶!”
“亏你穿着长袍子像个人样,做出来的事情比猪狗都不如!”
“你霸了她家这许多家产还像佣人一样虐待她,你的心比豺狼还狠呀!”
黑无常此刻仿佛被人家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那里,他感到狼狈不堪,不胜羞愧,恨不得地上有个洞立时让他钻下去盾走了才好。
有许多雇贫农在罗家做过长工或打过忙工的,他们当初以为三阿婶也是他家的一个女佣人,这会才知道在他家从早忙到黑的这个最劳苦的女佣人,竟还是罗震山的亲阿婶!而且是有财产带来的,是被黑无常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把她家弄倒的,也都不胜惊异的和气愤。
三阿婶控诉完,又想起十几年来她的悲惨死去的儿子和儿媳妇,想起十几年来她在黑无常家低头进低头出忍气挨骂的苦难生涯。不由的越哭越伤心。彩凤和几个妇女赶快上去把她扶住。
人们又一阵愤怒的伸斥黑无常。
接着上来控诉黑无常家的是他家的老长年老薛根和罗震山家的和老佃户。控诉他赖工钿抓壮丁和逼租的罪行。
黑无常斗完以后,又斗了其他村里的几个小恶霸,
最后乡农会主任熟郭后发宣布:根据他们历年来的压迫和剥削的罪行,和在解放前后他贪污的粮食和经济先罚他们一下:
罗震山要交出稻谷三万斤;并把当年强占三阿婶的全部家产归还给三阿婶。其他几个恶霸各罚一万斤稻谷。并限期在三天之内交清。由乡农会派人去取。同时责令他们在家待罪,随叫随到,随时听候批斗!
会后民兵们依旧把他们押回家去。
第二十一章 斗霸大会:四
    四
黑无常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里,连衣服和鞋爿也没脱掉,便一头倒在床上。“死蟹”默默地走上来,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表现出她对丈夫的怜悯和凄惶,默默倚在床边待了好一会。
她不敢动问他,因为罗震山从来不和她谈正经事,何况此刻他又在气头上,问他更会叫他生气。可是他毕竟是她丈夫,她的当家人,她的生活的依靠。他作为一个妻子她觉得还有义务要关心他的。看他和衣斜躺着呼呼地出粗气,连鞋都没脱,她便蹲下身去轻轻地替他脱鞋。谁知道罗震山竟然把脚一挑,那只穿鞋的脚尖差点踢到她的的眼睛上,而且猛翻转身来愤怒地瞪着她大骂:
“你给我滚!”
“死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立起身来站在床角边委屈地哭着说:
“你冲我发脾气有啥用,我又不是共产党!”
“哼。你是死人!”罗震山毫不怜悯地瞪大眼睛骂她:“三老太婆投共产党了你都不知道!”
“三老太婆?投共产党?”“死蟹”揩揩眼泪,愣怔地望着丈夫喃喃地说:“昨天晚上,她说头晕要去睡一会,后来就没来过。我以为她病了,她,她怎么会去投共产党了…”
“哼!我说你是个死人!真是死人!你去看看?现在她还在她房间里没有?”
“死蟹”不相信地真的要转身走下楼去到长工间隔壁小屋去找三阿婶,罗震山又大吼一声叫她回来。
“你算啦!贼出关门,现在还去看什么?她都在大会上控诉了我你这个‘死蟹’!她不在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难道你一点看不出来?我要知道她去投靠张祥荣他们,我早就敲断了这死老太婆的脚骨!”
“死蟹”骂了一句:“这个死老太婆!”又默默地陪了黑无常一会。她见他手脚身体都没有受什么伤,还会发这么大脾气,知道他刚才不过是气的,就下楼给他去整饭烫酒,他还没有吃过夜饭呢。
黑无常见“死蟹”下楼去,依旧仰面躺下去长吁短叹,也不想抽烟;他感到他的胸脯像胀裂似的闷,仿佛有铁环紧箍着,闭上眼睛眼前又显现几百只高举拳头的手和几百双愤怒的眼睛,耳际又响起了那震耳欲聋的“打倒大恶霸罗震山!”“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呶吼声。
“说我罗震山是恶霸,我恶在那里,霸在那里?”他轻轻地念动嘴巴,愤愤地骂:“你们给我做长年、做五个月、做在三个月,你们都是自愿来的,我又没强迫你们过!”
“该死的三老太婆,家里的事,族里的事也吃里扒外地拿到大会上去讲,你那十几亩田能自生粮食?十多年来我给你吃的,给你穿的,这些不都是我用钱给你买的?你不满意有啥话不好对我讲?一下子跑到这批穷光蛋地方去,跑到共产党那里去。都六十多岁了的老不死的也去赶时毛也去入农会。”
“什么儿子死了也怪我!媳妇死了也怪我,你儿子是自己生病死的,你媳妇是自己不想活了吊死的,又怪我什么?说什么是我强奸她,诱奸她,当年你怎么不讲?她自己不愿意我能强迫嘛!嘿,什么黑罪名都挂到我头上来,还要把田产都拿了去。我看你怎么去种!我看你如今一辈子靠农会去吃饭!一非辈子靠农会去养老!靠农会去替你送终有朝一日共产党走了,我看你这死老太婆怎么下场!”
“还有这个张祥荣的臭婆娘,他娘的,不要脸的贱货!这种事体也竟敢拿到大会上去讲,讲我几次三番调戏她什么的,这有什么!这种事体也大惊小怪的,你不愿意就拉倒嘛,寻死也是你自己找的,也算一条罪状,哭涕抹泪的来控诉我。至于你阿公老成章又不是我打死的,是他自己回家想不开死的嘛,怪我什么事!说我那晚抓你丈夫也有罪,他上门来拿斧头要来劈我,我不把他抓起来他就要和我拚命呢。
“三五支队走了以后的事,那也是上头压下来的,能怪我吗?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要怪只能怪国民党!如今他们逃走了,扔了我们,才有今天这样的祸害!
“哼!当年都怪阎金常这饭桶,没把你弄死!也怪我良心太好,以后没来寻着你,如今你倒翻过来来弄我来了。
“哼,臭娘们,还当上了什么农会委员!妇女主任!这么神气活现起来!有什么!还不是靠你当了共产党的老公张祥荣的牌头!”这时他的眼前又出现那站在后台斜背着驳壳枪的沉着威严的张祥荣。
“婊子儿,都是他!这家伙!嗨!悔不该当年没有下狠心把他除掉!如今回来成了大患。别看他默声不响的自己站在后面不出面,仿佛是个旁观者,这一切都是他亲手策划的,张贵法,郭后发不过是他操纵的两个傀儡。他和北佬们样样都布置好了的,不过叫他们在台上跳跳,手段还真厉害!
“嘿,阎金常这小子真没用!那夜叫他去把他干掉,结果只把一个小北佬的手臂打一个洞,连张祥荣的一根毫毛都没碰着。如今这家伙却反过来加倍的害我。发动这么多人来斗争我,还把我当做恶霸。还要叫这批穷光蛋骂我、斗我,批我,按我的头,用脚踢我、打我,叫老子像瘟生一样向他们低头,向这些穷光蛋们下跪,向我吐唾沫。简直不把我当人看待。当作一个罪犯,当作一个贼和强盗一样。想我罗震山从出娘胎被人爱护受人尊敬,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奇耻大辱!什么时候叫人这么作弄过呀?就是当年东洋人在时,日本军官龟田都对我客各气气的。如今这批穷光蛋这样侮辱我,糟蹋我,叫我在众人面前坍这么大的一台!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呀!”
第二十一章 斗霸大会:五
    五
“他们侮辱我迫害我还不算,还要罚我三万斤谷子。就算我过去有点贪污,也没有那么多嘛,这明明是又一次敲我竹杠呀!两个月前,共产党一来就搞二五减租,除了减了我租出的田租几千斤外,还叫哪批长工们来加工钱,十几个长年加长工已经强加去了几千斤粮谷不算,这次干脆要我三万斤。嘿,是三万斤哪!连加去的钱和减下来租谷,将近拿去四万斤,我一年一百亩田白种了!把这四万斤谷子白白的交给这批穷光蛋去分,让他们去白吃!这一次一次的来敲竹杠,是要把我倾刻弄得倾家荡产嘛!
“加去的工钱和斗争谷四万斤谷子能卖多少洋钱,能买多少东西!能办多少事情!可现在要被农会白白的拿去,给穷光蛋们给白白的吃掉!”他越想越痛惜,越想越舍不得。
“现在这这三万斤谷再不能给他们这么白白的拿走!我一百个不愿意给他们!就是让他们再把我抓去再斗我,批我,骂我,打我,再罚我跪,我也不能给他们!三四百斤也不能给他们!连三四十斤也不高兴给他们。…给他们我还不如给亲戚朋友们,给族里的穷兄弟们。就是给陈二妹,赵小玉他们也有一点人情,关键时候他们也好帮我一把。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动,想:对呀,横竖这三万谷子要给他们拿走。我干脆来个将计就计,顺水推舟,把这谷子先让罗家桥人来拿,让陈二妹和赵小玉他们来拿,不让农会的人拿去。叫他们自相矛盾,正好借他们的手脚来给我出一口气。
他忽然仿佛有了精神,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妙机,抑起身来,吱吱地抽了一支烟。一面抽一面进一步思考。
过了一会他向下面叫:
“怎么不把我的饭菜拿来?我饿死了!”
待等“死蟹”匆匆忙忙地把饭菜用托盘搬上来放好。他对她讲:
“你去把陈二妹给我叫来。”
“死蟹”温顺地望了他一下,便端着托盘向楼下走去。
“你叫他马上就来。”罗震山在她走到楼梯口时又吩咐了一句。
“死蟹”向他望了一下,表示知道了。
一会,陈二妹风风火火的来了。
“老板,你有啥事体要对我讲?”
“二妹,连同上次二五减租的谷子,我损失大太惨了!这二五减租多少还有点道理,不顾怎么样你们总还给我干过一些农活,这斗争谷实在在冤枉了!斗争大会你也去了,你们要罚我三万斤谷,这谷子你们拿去怎么分你知道嘛?你们研究过了嘛?”
“没有。”陈二妹摇头说:“我是一般的村农会委员,他们那会和我商量这种大事呀?”
“你们没有开会研究过?”
“没有。”
“可是我听说,这三万斤谷子明天由芦苇漕人来摇的去。”罗震山造谣说。
“不知道。”陈二妹气愤的说:“他们芦苇漕人想独吞?”
“我看是那么回事。二妹,共产党来了讲劫富济贫,这个我也没有意见。不过做事情总要讲点公道嘛。我想恐怕这三万斤谷子要是给他们拿去,你们罗家桥的贫雇农们就分不到了。这谷是我的,也是你们的,是你们辛辛苦苦种来的,如今要统统给他们拿走,我为你们叫屈呀!要是给你们自己分分,我看你们罗家桥的贫雇农可发个小财了,每人起码也能分个千把斤的。都叫他们拿走,你情愿嘛?这事情我看你得好好想一想,我反正总是要拿出去的,不拿来出去张祥荣不会叫我罢休的。”
“我知道了,老板,你提醒我了。如果这样,我们罗家桥的贫雇农真是太吃亏了。”
“那你们就这样吃亏算了?”
陈二妹气得跳起来:“不行,我要和他们讲过!他们太欺侮人了!”
“讲有什么用?他们能听你的?”
陈二妹听了愣怔的想了一下说:“不听我的,我去叫弟兄们,明天他们来了和他们干过?”罗震山暗暗的想这正是我要达到的目的。他接着对陈二妹说:
“就你们这几个人我看恐怕不是他们对手。”
“那怎么办,老板,你得给我们出出主意呀!”
“我看你们罗家桥贫雇农最好连夜开个会,把罗家桥的贫雇农都发动起来,这样人就多了。赵小玉不是村农会付主任嘛?你也是个农会委员,罗家桥贫雇农又多,你们完全可以以农会名义开会。如果你开会通过,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是啊,我们有农会付主任还有我这个委员在,可以开会的。还是老板你主意多呀,到底是当过乡长的。”
“嗯,没有什么,我不过是给你们提醒一下,事情还要你们自己去做。”
“嗯,好!我知道怎么做了。”说吧陈二妹就要走。
“慢点!”临走,罗震山又叫住他:“二妹呀,人手不够,你可想办法再去到你江对岸朋友处叫些来,到时候给他们每人十元大洋。要干要干得有把握一些。咱们朋友一场,这个钱我给你们出,我三万斤谷子都拿出去了,也不在乎再多出几个钱了。我索性好事做到底。送佛送西天吧!”
“嗳,老板,好咧!谢谢你了!我这就和小玉一道去叫人开会。”
说完矮子二妹就风风火火的走下去了。
深夜,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罗家桥的贫雇农们被陈二妹和赵小玉叫到祠堂来。大家从偏门走进去,穿过头门的甬道来到点着一盏一晃一晃的马灯和灯笼的祠堂大厅里。人们站在灰尘气味的黑越越阴森阴森的大厅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感到有点神秘和奇怪。因为这庄严的祠堂门,平常没有大事是不开的,过去正月里祭祖宗和三月行礼拜会,七月行兰盂会才开的。现在解放了,祠堂当会场,也是有的,但过去农会开会总在保国寺或芦苇漕祠堂里开,怎么今天突然到罗家祠堂来开会呢?
进来的人,大部份都是罗家桥的农会会员,也有一些不是会员的,大家不知道要开什么会。
第二十一章 斗霸大会:六
    六
深夜,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罗家桥的贫雇农们被陈二妹和赵小玉叫到祠堂来。大家从偏门走进去,穿过头门的甬道来到点着一盏一晃一晃的马灯和灯笼的祠堂大厅里。人们站在灰尘气味的黑越越阴森森的大厅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感到有点神秘和奇怪。因为这庄严的祠堂门,平常没有大事是不开的,过去正月里祭祖宗和三月行礼拜会,七月行兰盂会才开的。现在解放了,祠堂当会场,也是有的。但过去农会开会总在保国寺或芦苇漕祠堂里开,怎么今天突然到罗家祠堂来开会呢?
进来的人,大部份都是罗家桥的农会会员,也有一些不是会员的雇贫农,大家不知道要开什么会。
“震明,你知道有啥要紧事情,这么晚了叫我到祠堂里来开会?听陈二妹说是开农会会员大会,农会主任张贵法他们怎么没有来?”一个农会会员问在一旁的一个会员说。
“是啊,主任没有来,还有鲍彩凤,张小根,方阿狗、金岳,他们这班委员也都没有来呀,这怎么开农会会员大会?“
“陈二妹说是我们罗家桥农会开会,罗家桥什么时候自己成立了农会?我也莫名其妙。
人们抽烟。小心咳嗽,低声交谈,寒风飕飕地在黑黑的明堂中旋转,冷得大家勾头缩颈,束手跺脚的,都有点不耐烦了。
不久,外面又响起一阵喧闹声和脚步声,在大门口的人们又张出去看,只见走进一高一矮两个人来。
“陈二妹来了!”有人小声说:“还有一个是谁?”
一会偏门黑影一闪,那一高一矮两个人走了进来。矮的是陈二妹,高的是他外甥赵小玉,大家顿时安静下来。连七上八下的咳嗽声也收殓了一些,
陈二妹把门关上。然后他走到大门前面。
“人都到齐了嘛?”矮子二妹踮起脚来瞟了一眼问大家。
“大部份都来了吧。”有人说。
“那好,人差不多了我们就开会。”陈二妹站在石阶橙上对大家说:“各位农会会员们,罗家桥的各位贫雇农兄弟们,今晚我们罗家桥农民临时召开一个紧急碰头会,有一件紧急事情想和大家商量一下。现在先请村农会付主任赵小玉同志对大家讲。——小玉,你过来讲呐!”他把位置让给站在后面的赵小玉。赵小玉走上来。
大厅里聚集着的二三十个人响起一阵嗡嗡声。
赵小玉是什么人?有人知道,有人还不大知道。赵小玉也从来没在大厅广众中说过话,他有点紧张,幸好是夜里,他硬被他舅舅推上来,这时他只得大着胆子对大家说:
“各位乡亲们,我不会说话。我舅舅叫我对大家讲几句,我就讲几句。我这里只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大家听说了,我们这里有的会员也去参加乡斗争大会了,罗震山这次斗出三万斤谷。这次斗争大会上,罗震山斗出最多,明天乡农会就要派船来装。这谷子装出去了,恐怕我们就拿不到了,我和我舅是有点想不通,不知道你们有啥意见没有”
这时响起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我们村里的谷怎么都叫人家拿走呢?”
“这是我们罗家桥的斗争谷,照例应该让我们先分,让我们多分一点的。”
“他们要都拿去这太没道理了!”
这时陈二妹又走到赵小玉前面又进一步鼓动大这家说:
“刚刚农会付主任对大家说了,情况就是这样,芦苇漕人做事太不公道!张祥荣、张贵法独断专横,什么事情都是他们芦苇漕人说了算,我和赵小玉也都是村农会委员,小玉还是付主任呢,可是我们都没有说话的权利。罗震山当乡长说他他贪污,要他拿出三万斤谷来,金士昌也当过多年的副乡长,他就这么干净!为什么不叫他也拿点出来?这合理嘛?要说田种多,金士昌家田也种得不少,为什么他就不应该拿出斗争谷来?张祥荣和张贵法就是包庇金士昌!这斗争谷怎么分配,他们更不让我们知道。但我听说明天由他们芦苇漕人来拿,他们明天把谷装得去,就没有我们罗家桥人的份了,这是芦苇漕人想把这三万斤谷子自己独吞呀!他们为什么敢这样做?不就仗着张祥荣和张贵法嘛!这两家伙有啥了不起,当年不过也是个做长工的,还在我的手下。如今靠了共产党的排头,就敢欺到我们头上来,他甭忖!明天他们敢来拿,我们就和他们干!我相信共产党上头也讲道理的。他张祥荣一手遮天就不行!”
大家立时骚动起来:
‘对对对,他们来拿我们就和他们干!‘
“他娘的,芦苇漕人也太霸道啦!”
“他们欺侮我们村里没人!”
“张贵法算什么东西!”
“婊子儿!他们不分给我们,我们就不许他们来拿!”
“明天他们摇谷船到来不让他们靠弄来!”
陈二妹接着又插上说:“是啊,让他们拿去我们就落空了,三万斤谷子哪,要是就我们村里分,我们三十几个贫雇农,每个人可以分到千把斤。可以发个小财。若都让他们拿去还有我们的份嘛?就是有份,分给我们的也只他们分剩的一点点了。”
“陈作头,那你就不要让他们拿去嘛!”一个年轻的会员说。
“对,对,他们来了你不要给他们拿!”
“可就靠我们两个人那能阻拦得住他们!”陈二妹说。
“那我们大家都来!”
“对,对,那我们大家都走弄来,阻拦住不许他们来拿!”
“单是阻拦阻拦还不行,张祥荣张贵法郭后发他们来一定会带了许多农会会员来,他们要强拿,我们怎么办?”
“那就和他们斗过!”
“我们不怕张祥荣,张贵法!”
“他们敢来拿我们就和他们拚啦!”
“顾他们什么人来!我们不买他们的账!”
“那好,那姆的,”陈二妹说:“你们现在就跟我去弄点家伙来,青柴棍,牛拦档,锒铛,稻叉都可以!做一些准备,明天早晨就在河埠头等他们来!”
“好好!”“走走!”人们一伙蜂踊的跟着陈二妹走出去。几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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