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四明大地-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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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发财！大家发财！”
接着又是三营长、军需官、侦察队长、副官、参谋，都来与他碰杯，而且一定要把孙魔王的酒碗泻得满满的。直把孙魔王灌得酩酊大醉，额上青筋直暴。起头还回答“同喜，同喜，”“发财，发财，”到后来他就瞪着大红眼骂起人来：
“妈的！滚！滚！你们存心要把老子灌醉呀！老子不喝啦！”“我不喝啦！”“要喝，你们自己去喝！”
“嘿也，来来来，团座，人生难得几回醉，再干一杯！再干一杯！”
“不喝就不喝啦！”
“嘿，团座，再干一杯嘛！过、过几天再消灭一支共军，团座升师座，咱们大家也再弄个团长营长干干。”
“对，对呀！你、你没喝醉，还可再喝！我祝团座官运享通，再、再连升三级！咱们也跟着团座好步步高、高升！”
“那好吧！为了再次高升，我再干这最后一杯！是再也不能喝了…”孙魔王又端起酒杯来把那杯酒往嘴里倒，他把酒一半倒到嘴里，一半倒到脖子里去。灌得满头颈和满身都是酒。
当官的在厢房里大吃大喝，当兵的这时喝了一碗酒吃了一块大肉加菜和饭，虽谈不上酒醉饭饱，平日尽吃咸菜汤饭也吃不饱，今天吃了一块大肉加青菜，饭让他们吃饱，也感到心满意足了。今晚由于喝了一碗酒，大家都东倒西歪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了。这时庙里的三进大殿，走廊，以及大殿两侧的油脸鬼，判官、解差等泥塑菩萨脚下，也都摊着稻草铺满军毯睡满了兵。连庙门口和小桥前面站岗的，也都昏昏沉沉醉模醉样的。他们认为一个月前，在这里前面的后埠桥已经把三五支队消灭光了，以为这里已没有共军。今天他们又是一个团驻扎在这里，谁还敢来呀！不会再有什么人来打扰了。哨兵们也喝过一碗酒，此刻感到头晕晕的，在桥脚下拄着枪杆打起瞌睡来。
第三士五章　痛歼突击营：四
　　　　四
罗顺和带着他的中队悄没声响的接近了庙后。把部队在庙后大坟滩上暂时安顿下来后，托给指导员带着。他就和副中队长冯阿仁和通讯员小章，悄悄地沿庙旁潜过去侦察。直潜到庙前一侧的大樟树旁，他们往庙前张望一下，只见河对面影影绰绰的有个哨兵在那里巡回，再看不见其他什么人。他又仔细立下来听了听，从庙祝住的厢房里传来响亮的吆五喝六叫唤声。庙里静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了声音。冯阿仁说“嗯，小王他们刚刚侦察的没错。他们是在开庆祝会喝酒。”
“这开宴喝酒，当官的必定集中在宴会上，”冯阿仁说：“我们把宴会上的军官歼灭，下面就好办啦。”
“是啊，这真是天助我们哪，今晚碰到这么好的机会。”罗顺和高兴地说：“走，咱们回去马上行动。”
到了中队部，三个中队领导就作了分工。罗顺和负责攻打敌军官聚集的厢房宴会厅；冯阿仁和指导员带着三个小队分打大庙里的队伍。说好听见宴会处枪声大家立即分头行动。接着按分工各带着队伍出发。临行指导员对罗顺和说：“老罗，你要多加小心！”
罗顺和说：“我知道。”正在这时，有战士来向罗顺和报告说，区警卫队张祥荣和自卫队长张贵法带着九龙乡自卫大队到了，罗顺和说：“快把他们请到这里来！”
一会儿，祥荣叫贵法带着自卫队，他来到罗顺和面前。一见到罗顺和祥荣不胜激动地说：“顺和，你们终于来了！等你们好长时间啦！”
罗顺和见到祥荣，一把握住祥荣的手望着祥荣说：
“祥荣，我们为祥甫、咬脐和后埠桥烈士报仇的时间到了！”
“谢谢你呀！谢谢你们中队的同志们！”祥荣激动地对顺和说：“你看，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快讲！”
“好！是这样，如今孙魔王号称一个团在这里，当然他这一个团那是虚的，谁相信他呢！但人数总是他们多一些，可我们扩大重新补充的队伍也只一百来号人，人数力量对比相差太大，所以想请你们配合外围作战。你们今夜来了多少人？”
“三百多个。”
“来了这么多！那太好啦！那现在就请你派一百民兵包围庙前；派一百民兵包围左边庙侧门；再派一百多个民兵围住右侧庙门。”
“没有问题，顺和，我立即就叫贵法去布置。”
“那好！时间紧迫，仗打好咱们再相会！”
“好！”
安排好民兵，当即罗顺和带领一班战士们说声：“跟我来！”向庙前运动过去，原来这是他的老侦察班。他对这些战士们都非常熟悉，战士们也都熟悉老班长的脾气。说着他带着战士们立即低头弯腰，轻捷地沿河塘边沿向前运动过去了。
罗顺和嚓嚓地把一班战士带到庙前，弯着身子低着头枪出壳弹上膛慢慢运动上去。一会已来到庙前小桥附近，站岗的哨兵发现了，见影影绰绰的有人过来，忽的立起身来大声喝叫：
“哪一个！”
“老百姓。”罗顺和手捏着打开了保险盖的快机沉着地回答。
“干什么的！”
“去庙后村。”
“干什么去？”
“回家，我在半里镇做客。”罗顺和回答。
敌哨兵一时语塞，似乎是在考虑让他走过去还是不让他过去。想看看来者到底是什么人，可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看不清对方，忽然他大声喝叫：
“举起手来！”
罗顺和见天黑得像墨，心里说“这有什么，举手就举手。”他就提着手枪把手高举起来，可是对方还真鬼，突然又大声喝叫：
“拍拍手！”这使罗顺和懵了一下。拿着枪自然不能拍手，罗顺和快赶快把枪插到头颈布衫领里，呱呱呱地拍了三响。
敌哨兵放了心，认为对方手上没有武器，就喝叫：“过来！”
罗顺和来到敌哨兵面前又迅速地把枪从头颈里拔下来，一个箭步窜上去，把枪头拄到敌哨兵的胸脯，低声而有力地喝道：“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啊，啊，”敌哨兵大吃一惊，刚刚还叫他拍过手，以为他手中没有家伙了，哪想到对方手上仍有枪，可知碰到了高手，肯定是三五支队的人，他立刻吓得矮了半截地战战兢兢的说：
“三、三五先生饶，饶命”
这时罗顺和打了一声忽哨，侦察班长立即带领战士们迅捷地窜了上来。并且叫两个战士，一人一边，立即劫住了敌哨兵的两只臂膀。
第三十五章　痛歼突击营：六
　　　　六
与此同时，早已潜伏在门口的冯阿仁听见枪声，知道中队长已经得手，这时带着一小队就直冲头门进去。见里面一个哨兵坐在马夫菩萨前打瞌睡，看来他喝了一碗酒有点醉了。一小队长上去从背后一把扪住他的嘴巴，拖了出来，那当兵响都没响一声做了俘虏。叫一个战士把他押着。
冯阿仁带着他的小队冲进里面用手电一照，见国军士兵听见枪声有点骚动，却依旧躺在地铺上说话，冯阿仁大声喝叫：“都不许动！国军弟兄们，我们是三五支队五支队！你们已经被我们统统包围啦！赶快投降吧！”
“啊！啊！三五支队…”乘他们愣怔的时候，冯阿仁命战士们：“上！把他们放在床头边的枪都收起来！”三十几个战士们悄没声响的冲上去，在地铺上跳来跳去，一下子收罗了他们所有的枪支弹药。有几个正在睡觉的士兵被走过去拿枪的战士们惊起，迷迷糊糊地说“你是谁，为啥拿我的枪！”几个战士上去把他摁住。士兵们都被吵醒：“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冯阿仁向士兵们大声喝叫：
“缴枪不杀，谁反抗就打死谁！你们都投降吧！”士兵们起来想拿枪对抗，一摸，枪已经被三五支队收了去，都只得无奈地立起身来，举手投降。冯阿仁立刻命令一个班的战士把他们押到外面去交给祥荣带来的民兵自卫队们去看管。
宴会处枪响的同时，李指导员带领二小队的战士们，奔到第二进偏门，见门口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哨兵在门边守着，他似乎也已经听到了刚才的枪声，这时见有人过来大声喝叫：“哪一个！”不等他回答，二小队长向哨兵打了一枪，叫两个战士冲上去，迅速把那哨兵收拾了。指导员立即带二小队冲进二大殿去。国军士兵大都睡在菩萨前面的各个走廊上。士兵们有的睡了，没睡正在聊天，听到枪声说：“哪里枪声？哪里枪声？”正想出来察看。这时见突然有许多人冲进来向他们大喝道：“都不许动！我们是三五支队八大队，你们已被我们包围了！赶快投降！”
士兵们一时傻了眼，一个排长发觉得早，拿起枪叫着“共军来了！”向指导员他们开枪。指导员砰砰砰地一梭子子弹打过去撂倒了那个开枪的排长。敌人都骚动起来。指导员向敌士兵们大声喊叫：“国军弟兄们，你们统统被包围啦！你们为孙魔王卖命，他们一个个升官发财，你们捞到了什么？你们不要再为他们卖命了！赶快投降吧！投降后你们愿意抗日的抗日！愿意回家的我们发路费给你们回家！”敌士兵们一片哗然，指导员乘机叫一声“上！”三个班的战士们立即冲上大声喝叫：“你们听见了，不许再动！赶快举起手来投降！”敌兵们一个个迅速地举起手来。几十个三五支队战士乘机都冲上去夺过放在他身边的枪。指导员命令“把他们押出去，押到民兵自卫那里去。要去要留等下统一处理。”二大殿的战斗也顺利结束。
当听到枪响，三小队长带领战士们从左侧偏门冲进三大殿时，却不很顺利，他碰到了一块硬骨头。原来那是团部的一个直属连。他们中有警卫排、侦察排和军需班，老兵多。特别是侦察排，他们到过各种场合见过各种阵势，比较狡猾。而且刚才外面的枪声也震动了他们。有些士兵已经冲出来，三小队长叫大家拥上去，抓住了冲出来的那几个散兵。接着他带着队伍冲进去时，他们正在营营嗡嗡地议论，“出了什么事？”“咋外面有枪声？”有的也想冲出来看光景。三小队长进去与他们狭路相逢，见这情况，当下三小队长带着战士们冲进去向他们大叫“不许动！我们是三五支队”时，敌人叫一声“啊，共军来了！”都起来拿枪对抗，里面侦察员短枪很多，向他们乒乓乱射，所以一下子竟压不过他们。三小队长又向他们喊：“国军弟兄们！你们别死拼啦！我们已经把你们统统包围啦！你们赶快都投降吧！”不想敌人的侦察队长竟向他砰的一声打来一枪，正好打到他的左肩膀上，他痛得怔了一下，气得右手握着快机达达达地向那侦察队长猛射，“他妈的，你们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敌侦察队长被当场击毙。
第三十五章　痛歼突击营：七
　　　　七
这时三小队长向队伍愤怒地大喊着：“同志们，冲进去打——”
战士们就向敌人冲上去猛打。可是狡猾的敌人竟凭借油脸鬼、判官等单体菩萨作掩护，躲在那里向三小队的战士们猛烈还击，好几个战士被他们打倒了。你打来我打去，东一枪，西一枪，一时形成对峙状态。无奈，小队长便去向中队去求援。
这时候，罗顺和他们已经解决了团部军官团伙。他和侦察班押着俘虏，正好到这里来看动静。见到去求援的人来到后大殿，见后大殿敌人还在顽抗，他把敌人黄胖子参谋长和几个营长推进庙里去，他就大声向顽抗的敌人喊叫：
“国军弟兄们！我们是三五支队五大队！你们已经统统被我们包围啦！你们的团长孙魔王已经被我们打死啦！你们的参谋长，和各营营长，连长统统叫我们俘虏啦！你们赶快缴枪投降吧！你们全团都叫我们消灭了，剩下你们这一小撮人顽抗到底还有什么意义？你们不相信，我叫你们参谋长和你们讲话。”
这些顽抗的士兵们都拥过来，听了罗顺和的话将信将疑，不知所措。这时罗顺和把敌参谋长营长推上去，用手电照着让大家看：“你们看看，你们的参谋长和营长都在这里哪…突击营参谋长，快对你们弟兄们喊话！”
“弟，弟兄们”敌参谋长黄胖子抖抖嗦嗦地向士兵们说：“团，团座喔，是孙魔王已经被打死啦！我们全体军官都已经投降啦！你们也快投降吧…”
士兵们哗然，有人用手电照看敌参谋长的脸是否是真，手电照到敌参谋长虚胖的脸没有错，又见庙里庙外黑压压的全是人，足有五六百，他们泄气了，大家乱糟糟的议论：
“嘿，真的是三五支队大队人马过来了？”
“唉！统统完结啦！”
“团长都被打死了，还干个什么劲！”
“三五支队真厉害！”
“他们是来报后埠桥的仇的！”
“没办法，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吧！”
“投降！投降！”至此士兵们一个个都举起手来。
罗顺和叫声“进去缴枪”，三小队的战士们和后来支援的战士们和民兵两百多人，都拥进去，一下子下了国军士兵的枪，一个个把他们都押到门外去。到此战斗全部结束。
当突击四团的士兵们和长官们，被五支队十中队和民兵们都押到庙前的广场上时，月亮已经出来。国军俘虏们仔细看看三五支队的人，穿浅灰色军装的真正三五支队不过一百多个人；站在外围押俘虏的大都是穿老百姓衣服，拿大刀戳子的自卫队民兵，他们不由的感到懊悔和羞愧，刚刚不应该这么轻易的投降的。可后悔也已经晚了，他们只好自认晦气。暗暗叹服三五支队，他们只一个连的人敢来打我们一个团，人家大智大勇比我们国军厉害得多啦！
这一仗，罗顺和他们中队共打死打伤敌人三十多个，其中包括孙魔王等营连长以上军官七个；俘虏国军士兵五百六十多个；缴获敌人武器成堆；其中有重机枪三挺；轻机枪十一挺；迫击炮三门；步枪五百多支；手枪三十多支；还有其他各种军需辎重。我方只伤了一个小队长。罗顺和见河埠头正有只农船，就叫祥荣派自卫队把这些辎重和武器全部搬到船上去。军民们忙了个把钟头才结束，然后集合部队开到四明山去。
第三十五章　痛歼突击营：八
　　　　八
罗顺和接着把俘虏们集合起来，对他们训话：
“国军弟兄们，你们愿意留下来抗日的跟我们走，不愿意留下来的，发路费给你们，你们可以回家去。”
五百多个士兵经过一阵营营嗡嗡的吵闹后，其中大部分人都愿意跟三五支队抗日，只有少部份想要回家。罗顺和请指导员把从敌人缴获的经费中，拿出一部分来发给想走的国军士兵们做路费，送他们走了。十中队一下子增加了五百多人，只得从各小队临时抽出一部分战士来去当班排长，把他们带起来，带到山里叫大队去整编。
当部队带着五百多个愿意参加抗日的国民党士兵活浩荡荡转移到望春山庙时，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看见战士们和自卫队员们押着萎头颓脑的国军军官们，贵法指着他们说：“没有想到，你们这批坏蛋也有今天！”他和根宝等呸呸地向他们吐口水。这时祥荣望着这批国军军官对罗顺和说：
“孙魔王真的死了吗？”
“死了，让我打了好几枪，脑浆都叫我打出来了。”罗顺和感慨地说：“我们总算为牺牲在后埠桥的战友们报了仇了，为我的老战友祥甫报了仇了！”
“是啊，顺和。”祥荣激动地说：“祥甫、咬脐、毛中队长、陈教导员，后埠桥四十多位烈士们如果地下有灵，也能得到一点安慰了。敌人得到了应得的下场。这要好好感谢你们呀！”
“嗳，也有你们的一份功劳！没有你们和九龙乡民兵自卫队的帮助，我们今天不敢打这个大仗的。”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东方一片红亮。他们来到原定的宿营地山下庄，看着缴获的许多武器弹药，指战员们整理了老半天。罗顺和打电话请示支队领导，除发还给留下来的国军士兵们的武器外，决定把多余的武器赠送一部分给九龙乡自卫大队。当十中队指战员把整理出来的武器要给自卫大队时，大家看得眼睛都花了，
“啊，给我们这么多武器弹药呀！”贵法阿二等跳下船去，摸摸枪捞捞手榴弹，高兴得不得了。
“我们自卫队正缺武器呢，有这许多枪和那么多手榴弹，下次碰到敌人就不怕了！”贵法感激地对罗顺和冯阿仁说：“这下我们各自卫中队和游击小组都可以分到几支枪了，真的谢谢你们啦。”
“你们先别谢，我还得要你们再帮一阵呢。”罗顺和接上说：“我们一百来号人只够押俘虏，这些枪支弹药还没人运呢，你们都会摇船，帮我们把这些胜利品运运到山里去吧！”
祥荣和贵法说：“这没问题。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周区长了，正好让我也去见见周区长。”
于是祥荣和贵法商量一下之后，他和一部分区警卫队与民兵帮十中队运武器弹药进山去，其余都回到各村去。
第三十六章　抗战胜利了：一
　　　　一
“东洋人投降了！”
“东洋鬼子投降了！”
这消息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人们都不敢相信。
那天彩凤正在屋里给永芳补一件破布衫，贵法匆匆的跑来告诉她，彩凤怎么也不敢相信。
“真的，彩凤，我骗你不是人，早晨我到望春桥去，人家都在这么说，有些店家还在那里放鞭炮呢。”
“那西城桥伪军还站不站岗？”
“站岗的好像还站着。可是我看见鬼子兵都变得萎头耷脑的象瘟鸡一样了。”
“哪现在城里可以进去了吗？”
“哪还进不去。炮楼上还有鬼子呢。”
“这咋叫什么投降！”
“不过我这消息决不是谣言，我看日本人投降是肯定投降的了，大概这里东洋人还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吧。”
彩凤依旧将信将疑。
可是到傍晚在河埠头、村口、前头门的大墙下等处，人们到处在纷纷传说。村里热闹起来了，人们说难怪这几天城里都热闹起来了，鬼子汉奸却都闷声不响了。
夜里，祥荣和几个区警卫队的战士来了证实了这个消息：苏联红军出兵东北，只几天功夫就消灭日本关东军七十万，东洋人是真投降了。八月十四日，日本天皇已经宣布无条件投降，我延安总部毛主席朱总司令已命令八路军、新四军向全国各地接受日伪军投降，收缴武器。
祥荣最后说：“我们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谭启龙政委、何克希司令员也已向全浙东各地的日伪军发出最后的通牒，命令他们立即停止抵抗，叫他们前来投降。如果不投降就要把他们就地消灭。
“东洋鬼子也有今天！”人们感叹地说。
“呵，好了，这下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我们可以到宁波城里去啦！”
“多少日子啦！八年了呀！”
…人们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好像以住讨论梁山伯庙菩萨出殿或三月行高桥会似的。人们热烈地回忆着，议论着，感叹着。多么不容易啊！自从1939年日本鬼子从镇海口打进来后，东洋鬼子到处烧杀抢掠，害得浙东人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吃了东洋人、伪军多少苦头呵！远的不说，单是芦苇漕来说，这么小小的一个村庄，都被烧了十几间房屋，村里阿木婶等好几户人家被害。上升桥，望春桥，西城桥，高桥，集仕港，鄞江桥修炮楼，又把多少人家的房屋拆掉了，把多少砖头木板都拆了去。又这个捐的，那个税的，把多少人家弄得倾家荡产。他们还时常来骚扰，要不是共产党三五支队及时来浙东，带领广大民兵自卫队来抗击，老百姓都给他们杀光了，房子都有给烧光了。哪光景还将更惨。人们真是感慨万千，哪苦难的年月仿佛不是八年，而好像是八十年！八百年！哪些屈辱和苦难啊，人们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在向大家传达了胜利消息之后，祥荣又向大家传达了自卫队总部的命令，叫乡自卫大队明天一早都到高桥集合，准备配合三五支队大部队向各集镇日伪军据点进攻。
自卫队员们一夜没合眼，高兴得睡不着觉了。第二天一早，祥荣等区警卫队与金士昌、贵法带了九龙乡自卫队员们出发了。
在各乡各村的自卫队的配合下，在三五支队的主力部队的大力支援下。很快就收复了鄞江桥，集仕港、黄古林、横街头、布政市、石溪、段塘等大小集镇。八月二十一日，直打到西城桥。这些地方的日伪军据点都收拾掉了。自卫队和附近的村民们兴高地拆掉了敌人的碉堡工事，把当年修碉堡时向各村各户拆去的砖头木板都又拆了回来。桥头街口没了碉堡，这些地方的天空也格外亮堂了。原来住在这些集镇上当年被迫搬出去的人家又都陆续的搬了回来。那几天拆碉堡、拆砖头运木料的、搬家的，走来过去押送俘虏的，使这些集镇热闹得像三月行礼拜会。
第三十六章　抗战胜利了：二
　　　　二
鄞西解放了，自卫大队准备配合三五支队一鼓作气向宁波城进攻。但是没有想到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国民党顽固派妄图独吞胜利果实，他们一听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就与日伪军勾结好，叫日伪军不要向新四军浙东游击纵队三五支队投降。打西门时，碰到了硬钉子。日本鬼子顽固守着西门据点就是不肯投降。
日寇被新四军打得落花流水，如今要投降了，还如此瞧不起三五支队，瞧不起浙东抗日的军民，缴起了广大军民的强烈愤恨。
“敌人不投降咱们就消灭他！”
“娘的东洋乌龟看我们蟹没血呢。”
“多少地方都叫我们八路军新四军解放了，多少鬼子都叫我们八路军新四军消灭了，如今还怕你城里这几个鬼子！”
“打进去！把他们彻底消灭掉！叫他们回不了东洋！”
“打打打，婊子儿！不打下宁波城消灭鬼子兵，我们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