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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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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明山这架电台搬到九龙乡金村后,不久被国民党的特务机关所发觉。一天国民党的侦察电台根据无线电定向仪的测试,顺着讯号发出来的方向到钟村来侦察。最后发出讯号的范围锁定在金士昌住的这一带房子。金士昌发现特务在这里四处周游,赶快回来叫报务员暂停发报。然后他又急忙回到下面去应付特务的搜查。
第五章 冒大险暗藏红色电台:五
    五
这时金士昌见特务过来特意走过去主动问他们说:“诸位先生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啊?你们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力帮忙。特务说:“最近在你们这一带地方发现夜里常有共产党地下电台讯号,金乡长,请你与你们乡公所的人帮帮我们查找一下这台电台好吗?”他一面这么说一面仔细察看着金士昌的脸色。
金士昌听了故作惊讶地说:“哦,有这样的事?共产党的电台会藏在我们金村?这还得了!就在这附近?哦哦,那你们快到这几幢房子查一查,说不定共产党的电台真藏到我们这里来了。先到我家来,从我家查起,谁叫我是乡长哪,先查我家,然后再查村里其他人家。”他强拉着特务到他家里面,在他家的楼上楼下角角落落都让他们看了一下。特务们只得说:“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金乡长,真是的,我们是想请你帮忙查一查,你家哪会什么电台呀!”自然敌人没有查出什么来,毫无所获,就这样特务们看了一下走了。钟家保护了我党在西乡的这部红色电台的安全。
几天后。他到密室里去,买了干电池来给电台送去,顺便送些张报纸上去。陆子英一见金士昌高兴地对他说:“金乡长,解放区可有大好消息呢,我们人民解放军又在西北打了个大胜仗!看来蒋介石围剿解放军的计划又破产了!”金士昌听了高兴地说:
“好!好!我们民众有盼头了!”
不久,国军见在山里找不到共产党和地下电台,他们又到平原地区来。陈安中他们见山里形势好一些,这架电台又撤回到山里去了。金士昌说:是不是嫌我招待你们不周到呀?你们有啥不方便的?你们尽管说!你们只顾住在我家里好了,不用回去的。陈安中望着金士昌诚恳地说:“不是,我们电台在这里,你对我们的电台,对我们两个报务员照顾得太好了!我们走了,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现在确是里面情况有了好转了才撤回去的,你放心好了。两位报务员同志也再三说明,在山里和领导近一些,是为去工作方便,并对他和他的家属说,感谢他们这些日子来对他们百般照顾的话,金士昌没法再挽留他们,只得恋恋不舍地让他们走了。
第六章 再苦再难也要让孩子读几年书:一
    一
四明地区和鄞慈县的党组织在地下斗争中,被国民党逼得一会下平原,一会进山区。一时还无法打开局面,局面打不开,这里仍受着国民党反动派统治,老百姓依旧在水火中挣扎。芦苇漕的老百姓生活得更苦了。
自从妈妈来看望他后,永芳便天天等待妈妈来接他回家,“等到家里有点吃了阿妈就来接你。”彩凤本来当时是安慰他的话,永芳听了却当了真。他这天等那天,那天等这天的等呀等的,在田头野畈放牛时,眼睛老是巴巴地望着家乡方向,从大路上走过的戴小阳伞的年轻妇女中,仔细地观察着是不是他妈妈。是不是他妈妈像上次来看他那样,再来田头找他呢?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天天眼巴巴地等呀等的,望眼欲穿,却总不见妈妈来接他。他有点失望了。他寻思着,大概他妈妈日子依旧过得很艰难,草帽没人要。或还是妈妈自己生病了?她没法来接他。他胡思乱想地猜测着。可心里又不愿妈妈这样不幸。特别是想到妈妈会生病,他想了之后,好像心中驱邪似的,马上呸呸地把它吐了,“看我在乱想些什么样呀!妈妈在家一定会好好的,家里仍旧没有吃的,家里困难倒是可能的。”现在他盼望妈妈来接他的同时,随时随地面向芦苇漕,心中默念着或嘴唇轻轻地翕动着:“祝妈妈身体健康!祝妈妈身体健康!”都变得有点神经质了。
等呀等呀,盼呀盼,他没有把妈妈盼来,自己却又遭到了一场倒霉事:他的脚被牛踩伤了。
那是在一次放牛的时候——,如今他只放一头大水牛了,那头黄牛已会赶水,叫别的看牛娃去放了。这天他拉着大水牛到坟滩边放牧。大水牛拧着鼻子老是要到田边去吃草,吃着吃着趁你不防它就舌头伸过去吃稻苗。永芳不让它吃,水牛老是吃人家稻苗,田主人家会骂的。待它把舌头伸过去时他就拽它一把,舌头伸过去了就拽它一把。不想因它连吃两口稻,他生气地猛拽它一把,把牛绳从牛鼻头里拽断了。牛绳一断,调皮的大水牛就自由自在地乱跑起来。它高兴地边跑边吃稻苗。这边吃一口,那边拉两株。当你走拢去的时候,边吃边走把稻苗都拉得连根拔起。它“嗯嗯”地叫两声,又跑开了。永芳被弄得焦头烂额,哭着大喊大叫,叫人帮忙,帮他把这头大水牛抓抓住。正在附近放牛的阿三,闻声便把自己的牛一放,来帮他抓大水牛。但是那头水牛非常调皮,它似乎是专门要与小放牛娃寻开心似的。你拦它到东,它就蹦到西,你拦它到西,它就跳到东;你两个人前后一道拦它,它就向上一跃,从横头跳出去。跳来跑去,它嗯嗯啊啊叫着,把牛头晃来晃去,拦了老半天,也没法拦住它抓住它。永芳被它弄得汗流浃背,精疲力竭,几乎要哭出来。阿三也赶得气喘吁吁。最后在一个当地干活的大人帮助下,好容易把它赶到一个狭窄的坟弄里。阿三在牛屁股,永芳拿着牛绳在前头兜牢了它,永芳就勇敢地窜上去,去抓它的鼻头绳。真是困兽犹斗,不想那头大水牛此刻像一头老虎似的,野性大发,它见永芳挡住了它的出路,它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怒地将头一仰,跃起前蹄,呼一下从永芳的头顶上跳过来,永芳吓得尖叫一声,赶快往后一退,正是因为这一退,他的右脚被大水牛跳过来的前蹄踏了一脚,永芳惨叫一声便跌倒在地。
后来在坟滩附近干活的大人们帮助下,总算把那头撒野的大水牛抓住了,可是永芳的右脚面却被大水牛踩起了一个紫血斑斑的蹄印。大人们说,亏得坟弄里有许多野草垫着,要不永芳的脚板面都要给牛踏烂了。
虽然骨头没有断,可是当天夜里脚板面就肿得像个小馒头,火烧火燎的痛,痛的永芳一晚上睡不着觉。老薛根知道了抓点五爪藤来弄烂了敷在他的脚面上,稍为好一些。可是一下子那里能好得了。从此他就一瘸一拐的,行动非常不便了。放牛时,不是他拉牛而是牛在前面拉着他走,割草时他的腿也蹲不下去,蹲下去时那脚面就张开来要流浓出血,而且更痛了。矮子二妹看见了,不但没有丝毫同情,还骂他没“没有用的小棺材”,说他乘机偷懒装死。
人在病痛的时候,尤其会想亲人,小孩子更是如此。永芳被大水牛踩伤脚后,就更加想念妈妈了。
“妈妈呵!你为什么不来接我呀?我在这里受不了啦!妈妈你再不来接我,我在这里可真过不下去了呀!”
第六章 再苦再难也要让孩子读几年书:二
    二
解放前农村缺医小药,中等人家的大人生了病也不敢经常请医生抓药,一般穷人家的孩子生病,能挺就挺挺过去。像永芳现在这样,即使他妈妈在身边,又有啥办法呢?永芳的脚由于没有包裹和穿鞋,由于赤着脚还要在又臭又脏的牛栏里走进走出,又加苍蝇叮、蚊子咬,那已经发炎的脚板面就溃烂起来。他拉着牛一瘸一颠的,陈二妹看了气得骂他:
“你那姆的小棺材,脚受这么一点点伤,老鼠尾巴生大毒啦?装个死样!”
他走到牛拦里,见牛拦没垫好,便骂“为啥牛拦也不垫了?叫牛在这烂屎堆里睡啊!看你能不能睡?”把永芳一把推进牛拦间里去。永芳只得强忍着伤脚的疼痛,瘸拐着抱一些乱草进去,到牛栏里垫着。可当他的伤脚走进去踩着稀脏的牛粪水的时候,他的脚像浸过了盐水似的剌痛。
半夜里,他的烂脚肿胀得火烧火燎,同时感到全身发冷。第二天早起一看,他的脚面红肿发亮,全部溃烂了。一踮地就痛得钻心。肿胀的脚板面仿佛要爆裂开来。但他记挂着牛栏里的牛,他想再撑起来去牵牛放牛,可是脚一下地,脚面就痛得要裂开似的,一步也没法走。他只得再爬上床去躺着。
“你那姆的,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去放牛?”过一会矮子二妹见大水牛还关在牛栏里,他就到永芳睡的长工间来叫他。
“我的脚下不了地。”永芳对他说。
“那妈的,你装死!”陈二妹上去一把把他拖起来往地上一摔,只听永芳“啊呵!”一声,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那姆的小棺材,你装死!起来!快起来给我去放牛…”
永芳痛得说:“我站不起来”
陈二妹气起来:“你妈的这么一点痛你就想不动了,老鼠尾巴生大毒啦?那姆的你装死!”他猛提起脚来向永芳的痛脚踢去,永芳看陈二妹哪只脚高高地踢过来,吓得叫声“妈——呀——”身子缩成一堆,浑身发抖。
这时候门外正有一个人走过,听得里面有放牛在哭叫,他一下闯了进来,一把捏住了陈二妹的胳膊:
“陈二妹,他这样了你还要打他?你还是人不是人?”
陈二妹转头一看,见是老薛根,鼻子冷笑一声道:“你又舍不得他了是嘛?你舍不得拿洋钱把他保出去呀!我看你也没有这么多洋钱吧!——你给我少管闲事!”陈二妹提起马鞭继续要打。
老薛根猛一把拉过他矮小的身子,把他向后一摔,像摔个孩子似的把他摔了个跟斗骨落,差点儿跌倒,并向他大吼一声说:“你给我滚开——”他抱起永芳,永芳哭叫一声:“薛根大伯!”一下子扑在他怀里大哭起来:“我的脚烂得真正走不动了,他还一定要我去拉牛…”
老薛根拍着永芳的背脊说:“孩子,你受苦了!伯伯把你送到你家里去。”他同时转身对陈二妹大声:“你对老板去讲:就说永芳他爹欠你的工钱,从我的工资里扣去好了。他背起永芳转身就走。陈二妹从地上爬起来,这会竟眼睛瞪瞪他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对老薛根不敢再作什么阻拦,看着他把永芳抱走。
第六章 再苦再难也要让孩子读几年书:三
    三
哪天彩凤正在屋里编草帽,忽见有人推门进来,见是老薛根背着他的儿子永芳进来,她吓的叫声:“薛根大伯,永芳怎么啦!”忙上去搀扶。
永芳见到母亲不由的大哭起来:“妈妈,我的脚受伤了放不了牛,矮子二妹就打我,薛根伯伯看不过去才把我背回来的。”
“永芳,你的脚怎么样啦?你的脚怎么会变成这样?——薛根伯,多亏你了呀!这是怎么回事?”
老薛把永芳放下叹一口气对彩凤说:“祥荣嫂,你好好让孩子养息一下。事情弄成这样,我真对不起你们!我没有把孩子管好。”
彩凤说:“薛根伯,这怎么能怪你呢,是黑无常和陈二妹这伙人狠心呀!——永芳的脚怎么会变成这样…”彩凤看见儿子被折磨得这样,不胜伤心,她边哭边问老薛根。老薛根把永芳放下来后,把永芳如何受伤,以及受伤后,矮子二妹仍要永芳照常放牛,永芳起不来就打他的情形都说了一下,彩凤听了抱着儿子大哭:
“这个矮子二妹,怎么这样狠,这个黑无常罗震山,一定要把这么小的孩子拉去到他家去看牛顶什么债。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看两头牛呢,还叫他看这么大的一头大水牛!”
老薛根安慰她说:“好在还没有动着骨头,永芳妈,你先弄点盐水给他洗一洗看,我想法到地头去寻点草药来给他敷一敷慢慢会好的。”
说罢老薛根还抖抖擞擞地从怀里掏出五元大头洋钱来给彩凤,说是给永芳在家将养将养,起初彩凤怎么也不肯要他,“你做长牛年做来的钱也不容易,你自己用好了。”老薛根说我如今只剩自己人一个人了,我也不抽烟也不喝酒,有钱也没有用,我在袋子里放着也就放着。说着把钱往桌上大步溜星地走了。彩凤大声叫他,拿了钱上去追他,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永芳被老薛根大伯救回来后,在妈妈的精心护理下,又用一些老薛根几次拿来的五爪藤等草药在脚背上敷着,还真管用,不久便慢慢地好了起来。半个月后他已能在家里行动自如了,一个月后,他已能帮妈妈割柴草检稻穗了。
一个夏天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已来到天高气爽的秋天。
由于在史家和罗家的放了三个月牛,由于在人家家里,特别是在黑无常家里那两个月的天天起早落夜吃苦耐劳的磨练,使永芳回到自己家里后,感到弄点柴火检点稻穗的活,如玩耍一样,稀松轻便,清闲多了。而且因为经过割草和背稻草的大累大苦的锻炼,力气也大了许多。所以他现在割一天的柴火,妈妈有好几天可烧。他出去检一天稻穗或芋艿屑,往往就有一篮,可以当一天的粮食和吓饭。
“我们的永芳长大了!”彩凤看了在心底里高兴的说。“他可以帮我的忙了。”
但在高兴之余,又给她带来担心:孩子尽天在田野畈奔来跑去,又常路过黑无常的田畈,她怕再给黑无常或陈二妹和看见,又要把他拖去给他们放牛。本想换过地方再让他到外面去放牛。但上次三个月的实践,接连几次事体的发生,可怜的孩子受尽折磨,已经吓怕她了,毕竟这孩子现在还太小呀,所以她不肯让孩子再出去放牛了。“让他待在家里吧!日子再难过也不多他一个人了。他如今捡捡稻穗芋艿屑也够他自己生活了。只是到田头去叫他莫再碰到黑无常陈二妹,当心一点就是了。
母子三人就这们相补相帮着,苦度光阴。
八月里的一个傍晚,永芳出去砍柴还没回来,彩凤正在小屋里默默地编织草凉帽,小芳在妈妈的周围摸来摸去的玩耍,突然兴冲冲地走进一大一小两个孩子来。
“永芳妈妈,永芳呢,永芳呢?”
“呵,你们叫他作啥啊?”彩凤抬头一看认得一个是村东头本善家那个领来的儿子叫家齐的,比她儿子永芳大两岁。一个是老兴发的小儿子永禄,和永芳同年的。
“嗯,你们俩找他作啥啊?”彩凤望着他们含笑地问。她的手依旧不停地编织草帽。
“永芳妈,永芳到那里去了?”
“他出去割柴还没有回来呢。”
“永芳妈,叫永芳跟我们一道到学校去读书吧!”
“读书?”彩凤抬头望望他们,都斜挂着书包,这才看到他们两都穿着一新,还穿着鞋袜。看样子还是刚从学校回来的。
“是呀,”本善的儿子家齐说:“永芳也可以上学了呀!叫他跟我们一道到梁山伯庙小学去上学吧!”原来本善的儿子家齐和老兴发的小儿子永禄假日里在田头放牛,永芳在田头打柴他们早就混熟了的。
第六章 再苦再难也要让孩子读几年书:四
    四
彩凤望望他们天真热情的脸,叹一口气说:“唉。我们家饭都没得吃呢,那有钱让永芳去上学呀!”
“文老师讲了,学费拿不出可以减免的。”齐家说。
“是啊,永芳很聪明呢,他上学肯定会读书的。永芳妈,叫永芳跟我们一道去读书吧。”
彩凤苦笑着摇摇头说:“他在家里要割柴,捡稻穗,挑野菜。那能和你们比呀。”
“割柴挑野菜放学回家礼拜天也可以做的。”
“去吧!去吧!永芳妈,叫永芳去吧!我们今天已经去报了名了。”
“今天文老师也问我:你们村里谁家的小朋友还没有去报名读书的,叫赶快去报名。”永禄也补充的说。
彩凤笑着对他们点点头说:
“好!好!谢谢你们啦!我考虑考虑。”
家齐和永禄听了高高兴兴地去了,他们一面走一面说:“如果永芳也去上学我们路上又多一个伙伴了。”
“读书,让永芳上学去读书?”两个小学生走了,彩凤一面打着凉帽一面又思虑开了:孩子长大了让他读书,这是她早就想过了的事情啊,何至还在今天。当永芳刚刚呱呱坠地,她第一次抱他起来喂奶的时候,她当时就想:还是个男孩子,待他长大了苦苦难难也一定要让他读几年书,可不要再像自己那样,做个亮眼瞎子了。她时常怨恨她父亲,她家里富裕,父亲叫他两个哥哥都去读书,还读到中学,就是不让她们女儿家读书。使她们不识字,连到城里买点东西扯点布,老是要问人家:“《源康》在那里?《大有丰》在那里?”连个招牌字都不认得。如今认得几个姓字,还是小时候小哥和当年抗日时小魏教的。想着自己不识字的苦楚,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她就发誓,等孩子长大了一定要让他读几年书开开眼。起码也能认认招牌字,写封信,记个账的。千万不能像她自己一样,只认得自家一个姓字:“鲍”和“赵钱孙李周吴陈王”其他几个姓字。编草帽记账只会在墙壁上划扛扛。记错了也只好由人家错。
再说学啥东西,都得从幼年开始的好,等年纪大了半路出嫁,就学不好了。
另外她还有一个现在不能说的愿望,等过几年,也许时势发生转变,永芳爹有信息了,或者他工作需要还留在北方,那时能通信了,他爹来信了,就要给他写回信。这叫人家写信多不方便呀。村里还没有会写信的人,得要到外头去请人写。如果永芳读书了,他到时候就能给他爸爸写信了。总之,读书肯定是好的,也是她多年的心愿。但是要让孩子读书又谈何容易!孩子去读书,可不能再像在家里一样,这么赤脚徒手的。衣服要给他穿得整整齐齐的,还要穿鞋袜,还要买书包,买笔墨纸砚,买书藉簿子,再加学费,得要化多少钱呵!就算是学费可以免,可是这些衣着鞋袜总要自己备的呀。这笔墨纸砚总要自己买的呀。更重要的是,如果永芳真的去读书了,他就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给家里打柴火检稻穗挑野菜了,家里又少了一个帮手。就像那几个小学生说的礼拜天还能来帮帮做这些事情,但到底要少多了,靠礼拜天去弄点柴火那是不够烧的。
第六章 再苦再难也要让孩子读几年书:五
    五
更重要的一层,她原打算日子真正过不下去的时候,还准备叫他到外面远一点的村庄再去给人家放牛的。让他自己赚口饭吃。而如今要真让他去读书,那就无法再叫他去放牛了。那就要完全养着他。这靠她毫无保障的编点草帽的行挡能度得过去嘛?看来这是大问题呀。
唉,要是他爹在有多好啊!孩子的生活何用他一个人考虑?他爹做个长工,工资再低,养两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就是他在就近部队里多少也能有个照应。唉,不想这些了,要是三五支队还在这里,那世道也老早变好了。不但孩子不受罪,自己也不会吃这么多苦了。不想不想这些了,越想越叫人难过,越想越叫人想不通。这些都是国民党反动派害的,蒋介石害的…如今她在这样困难的处境下,她该不该让孩子去读书?去让他读呢,日子实在难过。要不让他去读呢,孩子正是读书的年龄,慌废过了,他长大了又是个亮眼瞎子。现在只能牵条牛绳,大了也像他父亲早年那样给人家当个长工。自己这一辈子这样苦,将来孩子还像自己这样苦。在彩凤当时想来,一个人的命好命坏,与小时候读不读书是有很大关系的,特别是男人。读书识字的人,就像她两个哥哥那样,长大后一个到上海开旅社;一个到杭州做账房先生。后来他们先后因患肺病死了那是另外一回事。有了文化就可以出门到外码头做生意。做账房当跑街的,都比做五个月强呀。就是在三五支队部队里,有文化的像小魏,周区长他们,和一般战士就不一样。一般战士只能背支枪。像她祥荣,当时在部队里也是很困难的,后来靠他自己苦练,才识几个字。
说老实话,他爹以后能不能回来,她现在是不晓得的。她如今现实的希望,就靠这两个孩子了。孩子是她的未来的希望和命根子。特别是她如今处在这样屈辱低微谁也瞧不起她们孤儿寡妇的地位。她是多么希望孩子长大了将来能替她出口气呀,能有出息呀。而要想孩子有出息只有从小让他去读书。小时候不读书,长大了不识字,会有什么出息呢?
对!要让孩子去读书,这可是决定永芳一生命运的大事,给不给孩子读书,就像给一棵幼苗施不施肥一样重要。一棵幼苗出土了不给它施肥,以后萎顿枯黄,到时候开不了几朵像样的花,结不了几个像样的果。只有从小给他施肥浇水,到时候才能茁壮成长,结出丰硕的果实来。
就这样吧,我再困难,总是一时里的,不给孩子读书,那将会耽误他一辈子,我砸锅卖铁并并当当,咬咬牙齿,也要让他去读几年书。
她的主意就这样打定了。
傍晚,永芳挑着一担柴回到家,他把柴担往门口一放,拿了扁担绳子和割柴刀走进屋里来。他汗流浃背,满脸腓红的,叫了一声“妈妈”,把绳子往鸡笼上面一放,柴刀往墙上一插,就到灶脚边的灶头桌橙上的瓦罐去咕咕的喝冷开水。直喝得气喘肚涨,流出嘴巴的水顺着下巴脖子和露着的小胸脯直流。一口气把一瓦罐的水喝了大半罐。他这才放下瓦罐,抹抹嘴巴上和胸脯上的水,舒畅地长呼一口气。小芳看哥哥喝得这么甜,他也要喝,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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