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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四明大地-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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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是罗顺和!是罗顺和亲自带的队。”
“哦,罗顺和又打回来了?他当年没有去北方?”大家好不高兴。
“罗顺和他们一来就把乡公所团团包围起来。然后他们从墙外跳进去,奔到里厢,一脚踢进阎金堂卧室的门,一把就把他抓起来。然后把冯事务员王事务员统统都串起来,一个个用绳子绑着把他们都弄到山里去了。”
“碰到罗顺和还有什么救的!当年孙摩魔王算厉害了,一个营都被他吃掉,抓抓这批乡公所的饭桶自然是小菜一叠!”
“这伙坏蛋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
“是啊,罗顺和又打回来了,又来得这么快,谢天谢地,三五支队总算又回来了。”
“黑无常和乡公所这班人,也太强横霸道了!应该弄他们一下的。当年三支队一走,就到处捉人,在乡公所里吊打,灌辣椒水,压扛子,扯老雁飞,真吓人。把人弄死就往义葬滩上扔。当年祥荣老婆就是被他们这样扔在那里的,要不是阿昌老头救她出来,早就没命了。”
“是哪,还有张贵法。为抗日叫东洋人打伤了也把人家捉的去叫他坐老虎橙,弄得他到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如今他们又在各保抓壮丁,据说从十六岁到五十岁,都要解壮丁费,谁轮着了就得去。唉,我今年辛辛苦苦,又是给老板抵壮丁费的,只白吃一口饭。”
“如果三五支队再过来这里,那我们就苦出头了。”
“是哪,要来盼望他们早点来!”
差不多的时候,那天贵法一早去找彩凤。自从彩凤找他恢复党藉后,他有事没事三天两头来找彩凤。
“彩凤。我听人家讲,昨夜乡公所的武器弹药都叫三五支队弄去了?还连小阎王和冯事务员都抓去了?”
“是吗。”彩凤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神秘的光。
“听说是还罗顺和带队来的?那么说老罗没有去北方?”贵法高兴地问彩凤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人家都在这样讲。”
“是嘛?”
“昨晚不知来了多少人?”
“听说是带了一百多个来呢。”
“老罗北撤时没有去,留在四明山?”
“你消息怎么这么不灵,连躲藏在城里的罗震兴和哪个叶良利的特务都叫他们干掉了,他们厉害着呢!”
“啊!叶良利的罗震兴也是他们干的?”
“那当然。跑到我们这里哪更不当一回事了。”
贵法听了点点头,高兴得眉开眼笑的:“哎,这就好了!不过彩凤你昨天不告诉我呢,要让我知道我也我跟着他们一块去,也让我出出这口气!”
“贵法叔,出气的机会以后多着呢!”彩凤说:“他们这么被弄一下眼前可能会老实一些了,但我看过不了多久,又会故态复萌的,到时候他们要再敢来收什么税要什么捐我们大家就一齐起来反抗?”
“对,对,我们要和他们干过!”贵法说:“不过罗顺和他们以后不知还会常来嘛?”
“会的。贵法叔,我看关键是我们自己胆量要壮,如今他们枪也叫三五支队缴去了,还能再耍什么威风!不用怕他们!”
“怕?我倒不怕!”贵法高昴地说:“婊子儿,关也给他关过了,老虎虎橙也坐过了,他们再想弄我,大不了我把这六斤四两交给他们。除死无大事讨饭永不穷!还怕他们什么!”
彩凤听了高兴地说:
“那好!贵法叔你再领着大家干吧,到时候三五支队晓得了,会来找我们联系的。”
贵法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下说:
“彩凤,你说咱们怎么干呢?我听你的。”
“你先在我们村里找找小根、阿二等和当年一帮老民兵游击小组的人串串,然后再到方家沿,上升桥等找方阿狗,丁小土,郭后法等串串。到时候小阎王们他们再敢来抓丁捉夫强收捐税,我们就发动群众走来和他们对抗,看他们还敢再强横霸道来抓人嘛!”
“嗯,我去找找他们看。”
“好,贵法叔,你大胆的干吧!你肯定行的,他们要再敢来耍威风。三五支会再来惩罚他们的。
第十三章 三五支队又回来了:十一
    十一
乡公所冯事务员和小阎王等行七八个人,被俘去四明山后。黑无常和那些被俘人员的家属,天天提心吊胆等着坏消息。尤其是那些家属们更焦急得了不得,怕他们抓去被共产党杀了;怕从此再也回不来了。但是着急也只能干着急,找找上面,上面说:我们有啥办法,三五支队在四明山,关在啥地方,我们也都不晓得。就是晓得有什么用,我们也进不去。这不是我们警察局抓去的,可以到上面去说说情。你找不着他们,他们也不会听我们的。无法可想。
孰料三天后事情竟出乎黑无常和家属们所料,冯事务员吴事务员和小阎王等一行人,竟然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人们看见他们虽然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但是没少他们一个手指头;没动他们一根头发。他们穿什么衣裳去还好端端的穿什么衣裳来。仿佛他们是去到四明山亲戚家作了一次客回来似的。
当他们一行人那天下午路过第三保保长塘河沿方永盛小店的时候,烟鬼吴道行弯进去赊香烟时方永盛老板见到他时惊喜地问:
“你们回来啦?”
“回来啦。”
“呵,这几天我们为你们日夜担心,看见你们回来我们就放心了。”
原来那天晚上吴道行冯事务员等一行人,被押到九龙河沿方家时。烟鬼吴道行发现袋里的香烟没有了。吸烟的人要是在碰到疑难苦闷的时候没了香烟,那就像掉了魂似的。吴道行原想着去山里即将遇到的情形会是很难堪的,到时候没有香烟抽可是要命了呀。于是他怯怯地请求三五支队带头的罗顺和:是不是可以让他买包香烟?罗顺和说这完全可以。但问他这深更半夜的到那里去买?
“就这小店,我敲开门,店主人是认得我的。”
“那你敲门好啦。”罗顺和说。
游击队员押着他,他便在小店的排门上轻轻的用指头扣了两下,吴道行叫:“永盛先生,是我呀,我是吴道行,给我两包香烟吧。”
方永和闻声从夜里买东西递钱物的小窗洞里拉开移板张出来看,在夜暗里见吴道行站在店门前。见他神情沮丧,耷拉着脑袋,方永盛感到奇怪,细一瞧他背后还立着一个背长枪的人,押着他,他吓了一跳。再往他后面看,见小阎王、冯事务员、黄事务员等人都在那里。也都背后有人押着。他大吃一惊。在他们的前后左右,还有黑层层的许多背枪的人押着他们,这些人都是穿便衣的。方永盛知道这是怎么样一回事了。他声音发颤地低声问吴道行:“老吴,你要啥香烟?几包?”
“弄三包大英牌吧,给我记记账。”
方永盛赶快拿了三包大英牌香烟给他,赶快关上小门。吓得他的心砰砰地直跳。当时也和黑无常那样替他们担心:怕他们此去回不来了。谁想隔了三天,他们竟然平安无事的回来了。这怎么不叫他奇怪呢。
“你们到里面去吃了不少苦头吧?”
“苦头倒没吃。”吴道行说:“就是来回都是自己走路辛苦一些。去时把阎金堂绑了一下,大概是晓得他有本事怕他跑了吧。”
“在那里没有拷打你们?”
“没有拷打。”
“也没有吓你们?”
“没有。”方永盛感到不可理解,眨巴着眼睛望望他们疑惑地说:“那他们抓你们去就是把你们去关了两天?”
“也没有关我们,让我们住在一户老百姓家里自由自在的,连饭菜都端到我们面前。吃的也蛮好。让我们睡觉的地方也都清清爽爽暖暖和和的。”
“那叫你们去到底是干什么?待你们这么好?”
“给我们上上政治课。”
“上政治课?”方永盛更感到新奇了:“都给你们讲了些什么呢?”
“无非是讲了国际同国内的情况,当前两党两军斗争的形势,说是共产党解放军马上就要打过长江来,这里不久就要解放了。叫我们想想自己今后的出路。什么弃暗投明,将功续罪呀,不要再压迫老百姓等那一套。”
方永盛听了不觉笑了起来:“那倒不坏,三天功夫让你们去四明山逛一逛,长长见识。不过他们给你们上的那些政治课,叫罗乡长和上头听了可不高兴。”
“是呀,给他们这样讲,准以为是被他们软化过去了,会说是替共产党在做宣传呢。是共产党笼络人心。”
“哈!哈!哈!哈!”
打那以后,这些乡公所先生们果然行事收殓了一些,连小阎王都不敢轻易下乡随便抓人来了。
这之后,形势发展很快。彩凤又接连接到罗顺和的指示,叫她秘密联络当年民兵自卫队员们,起来抗租抗丁。现在又有四明山游击队给她们作强大的后盾。她的胆量也大起来了。她就在芦苇漕和方家沿、郭家弄、许吕家等地,以走亲戚和代收凉帽为名,走来走去,到处联络三五支队家属和民兵,动员和号召他们重新恢复民兵自卫队,起来同国民党反动派作斗争。
老百姓听说了九龙乡乡公事务员先生们被抓去过,乡公所的枪支弹药被缴去了之后,都知道共产党三五支队又来了。他们又都大胆起来。于是九龙乡在张贵法郭后发的带领下,各保各村都组织起了抗租抗丁运动。在金士昌先生的公开带领下,他们直闹到县里,去公开请愿,叫他们答应他们的要求。黑无常和乡公所那些干事先生们,一时变得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不敢公作恶了。再说如今乡公所已经没有了枪,老百也不怎么怕他们了。上面也很犹豫,老的武器已经被缴了去,新的一时也不敢再发给他们。发了恐怕又叫他们来缴去。特务班们没了枪,等于是螃蟹没了螯,还谁怕他们呢?就这样九龙乡等地又像抗战年代那样闹腾起来了。结果是交不出的人便不交;一些可交也可不交的也都拖着,傻瓜看大天,好不交就不交,可赖的就赖着。看看上面没有啥花头,交得出的人家也都不交了。弄得县里来的人也没办法,他们只得赖在乡里逼乡长。乡长就只得瞪着眼睛逼事务员们。事务员下来又瞪着眼睛骂保长。保长又叫来甲长,叫他们一定要去收。甲长说我们人微言轻,走来走去,嘴唇皮都磨破了,脚底皮都走簿了,人家理都不理我们,叫我有啥办法!
国民党想要吓吓他们:把他们拖到乡公所去,他们就说我不怕,有种你们就来抓吧!有的干脆说:还是你们自己当心一点吧!还想抓我们。
“如今都啥时候了?你们还敢这样!”
乡长罗震山见这情形。也不敢再在乡下了,三五支队的话让他听了很是吃惊,搞不好自己也像他侄子罗振兴哪样被三五支队什么时候悄悄的抓去杀了,于是他这段时间就避到城中去了。
第十四章 天终于亮了:一
    一
岁月如流,虽是艰难竭厥,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一晃已经是1949的春天了。
难忘的1949年克春天,战胜严寒冰冻,排除凄风苦雨,终于来到了人间,麦苗儿拔节了;油菜开花如黄金,苜蓿花开得姒满天星,河边的杨柳树发芽了,黄莺站在颤悠悠枝头上歌唱。大地正在迎接那生气蓬白,万物更新的美好明天。
春节过后,罗顺和一次带县中队从四明山出来活动,路过芦苇漕,又到彩风家里来,他带来许多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说四明山又有了两个支队,一支是我们自己发展壮大起来的三支队,一支是从江苏又从杭州湾南渡过来的五支队。山里又有好几千人了,那里各村各庄都住满了在三五支队。浙保,税警团等国军已经给被挤出来了。四明山又成了革命根据地。老百姓都在进行抗丁、抗税和“二五”减租。有的地方还成立了农会。罗顺和说:如今四明山的力量可强了,连国军整规军都敢打。
“罗叔叔,什么时候你们会打到这里来呢?”永芳兴奋地问罗顺和。他和妈妈坐在搁铺床沿上,心都被罗顺和讲得飞到了那欢乐的四明山区。
“快了,”罗顺和愉快地望着彩风和永芳热切的眼睛说:“华北、东北大部份地区已经解放。最近淮海战役又打了一个大胜仗。一举歼灭国军六十多万,党中央毛主席已经发出了打过长江去的号召。看来解放军今年上半年就能打到我们这里来。
“这么快呀…“彩凤母子俩听了不胜高兴。永芳问:“罗叔叔,你说我们这里今年就可以解放了嘛?”
罗顺和笑着点点头挺有把握地说:“是啊,形势发展得很快,今年上半年肯定能打到这里来。”
“那当年北撤去的三五支队还会回到这里来嘛?”永芳关切地问。
“当然要过来了。不过如今这三五支队早就改了名,叫华东野战军了。”
“华、东、野、战、军?”永芳听了一字一顿地重复着:“那罗叔叔,我爸爸他们也好回来啦?”
“好回来啦。”
永芳高兴极了。真想跳起来欢呼一下,但两年多的社会生活的锻炼,使他变得少年老成了,遇事懂得怎样控制感情了。他只是无限欢欣地望望妈妈,只见妈妈激动得眼眶泪水闪闪,低头陷入了沉思。罗顺和望了望外面黑沉沉的天空一眼回头对彩风说:
“不过大嫂,眼前还不要麻痹大意,这里现在还是国民党的统治区呢,国民党和黑无常这些人,说不定还要进行垂死挣扎,你们还要提高警惕才是。”
“嗳,嗳。”彩风点点头。临行,罗顺和又对彩风具体嘱咐了几句。又拿出五元洋钱给彩风,彩风说什么也不要,可他扔到床上就快步走出门去说:我还有要紧事情,就此告辞了。彩风无可奈何又只得叹一口气摇摇头收下。
彩风走到门口说:“永芳,快送送罗叔叔。”
罗顺和说:“不用送,同志们正在郭家弄等着我,我得快点过去。”说着他就消失在夜暗中。
离开家里后,永芳又到方家沿小店去。
永芳在路上见广阔的田野里,人们一面在田里干着活儿,一面不时侧耳听听西南方向来的动静。因为那里不时传来格格的机枪声和轰轰的放炮声。
他来到小店,见小店里聚集着一些关心国家大事关心时局变化的人,村小学的陈老师,华生烂脚,和常待在店里的闲人们正在这里议论。当然消息最灵通的是方永盛老板,因为他三天两头到城里去配货,有时还有过路来买香烟的乡公所事务员们经过这里传播的。永芳从不参与他们的谈话,一来他人小,又是店里的一个学徒,地位低微,没有资格和他们平肩议论国家大事。二来,他们听来的消息和他从罗顺和叔叔那里听来的消息不一样,他一讲就会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只是不屑理睬地听听而已。
“永盛,今天你在城里,消息怎么样?”傍晚,方永盛刚从城里配货回来,刚洗把脸才坐下,那几个没事老待在店里的闲人们就关心地问开了。
“有啥好消息!”永方盛皱着眉头不高兴地回答:“黄金、棉纱一个钟头一个价,店家干脆连牌价都不写了。一会写一会擦,改也来不及。金圆卷发行不到一年,又变成大便纸了。”
“唉——”大家只是束着手摇头叹气。
“眼前时局怎么样?有可靠消息嘛?”刚放了学从后门进来的陈老师坐到店堂里一面拿一份报纸问方永盛。
方永盛站在账桌边摇摇头吐着烟,陈老师见他那付样子知道不会有啥好消息,就找根橙子坐下来戴起老花眼镜看报纸。他前翻翻后翻翻,溜览了一下大标题,忽然不高兴地把报纸往桌上一扔,愤愤地说:
“这简直是放屁!天天讲打胜仗,打胜仗,国军只会一步一步往后撤。”
“这报纸只能从反面去理解。”那个束着袖子站店堂横头的方永福瞟了一眼陈老师扔在那里的《时事公报》说,他是早已看过了,这时他又风趣地接着说:“报纸上讲的我军某地大捷,那准是他们在那里打了大败仗;报纸上登着某个战役又消灭了多少共军那准是国军又严重损兵折将,自己被人家俘虏消灭了不少。”
众人点头说;“是哪!是哪,就是这么回事…那上面登的货物的行情是愈加不能看了。昨天登的那个价钱,今天又要增加一半。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陈老师似乎对于经济并不太感兴趣。物价飞涨好像对他影响也不大。困为他的薪水是讲实物的:每个月六百斤谷子。他关心的是时局和政治,于是他又问方永盛;
“永盛,你今天从老江桥到新江桥,从东门到西门去城里逛了一天,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从轮船码头上过来的人总也能听到一点消息呀?”他一面把老花眼镜夹到镜盒里后揣到长衫袋里。一面期待地望着方永盛。
第十四章 天终于亮了:二
    二
方永盛皱着眉头望了他一下又向店外扫视了一眼,张弄陈老师的耳朵轻声说:
“你晓得还是不晓得的好听上海来的人说,安徽已经沦陷,准海战役一仗,国军损失六七十万,黄伯滔兵团听说已经全军覆没啦!”
“啊——”陈老师伸着头听方永盛这么说,惊得目瞪口呆,坐在店堂里的其他几个闲人,听了望着门外连连摇头叹息。
“据这样下去,共产党不要半年就会打到这里来了。”半晌陈老师抬起头来叹一口气说。
“难讲呀,像山东,安徽那么快,我看半年都不用他们就打过来了。”方永福说:“如今国军能在长江上守一守,那么也许还能拖长一点时间,如果不存心守,或者守不住,我看那会很快的,眼睛一眨就过来了。”
“守不住!守不住的!”陈老师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丧失信心地说:“国军部队贪污腐化,级级舞弊,层层克扣军饷。当官的讨小老婆,吃鸦片买金条、买棉纱,当兵的一天吃两顿九四饭,一身疥疮,三九寒天还穿着单叉裤,谁还肯替他们去卖命呢!”
“是啊,军队这东西,一胜如雷,一败如灰,败起来是非常快的。当年蒋介石北伐时快不快!才听说北伐军在九江南昌,一下子炮仗噼啪响,说是已经打到上海来了。如今败起来我看也会这么快的。”
“这说明蒋委员长当年厉害呢,”方永盛不满地白一眼他的老族兄方永福说:“哪不至于吧,这可没有那么容易的!依我看老蒋最近又下了决心,你看城里调来多少长江部队。听说南京、上海、杭州都调了长江部队。一式的美式装备,士兵都是学生出身,听说待遇也很优厚,谁发现克扣军饷,谁就要送军法处枪毙,谁还敢舞弊啊!听说这支部队士气很高,共产党要打败长江部队怕是不那么容易吧!再说长江天险,共产党一无军舰,二无飞机,他们能插翅飞过来嘛?”他把当时黑无常对他讲的话又向大家转述了一遍。
“也不相干!也不相干的!”陈老师还是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说:“华北,东北几百万大军都叫打垮了,纵然长江部队比其他部队好一点,杯水车薪,也没啥用场了。国民党看来是翻不过来了。”
“嗨!”方永盛长叹一声,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虽然不能全部接受陈老师的悲观论调,但仔细想想国民党实在也太不争气。他虽然刚才宣扬了罗震山的观点,但几个月过去了,没有听到什么样好消息,形势反而越来越糟,他自己也不大相信了。罗震山派他侄子来,也不过抓去一个女教师和一个共产党的头子,有什么用!乡里那些当年抗日时的自卫队的民兵们又活跃起来,像芦苇漕的张贵法,这里的方小土,上升桥的丁小狗又拉起了抗丁抗租小组。乡公所小阎王下去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敢和他拼命;不但税收不上来,连我小店的一些货账都收不弄来,这市面还能撑多久呢。
大家唉声叹气了一会,看看美孚灯盏油的油都点了大半罐,也没议论出个什么来,便都萎头耷脑的摸回家去睡觉。倒是晦气了永芳,第二天早晨起来他又扫了一大簸箕的香烟蒂头。
像任何朝代政权变动时一样,人们对待那时势变化的态度,总不外三种。一种是希望维持现状,拥护保护他们利益的现政权。他们千方百计想拖住它,不愿意它们夸台。随着大势所趋,眼看实在拖不住的时候,他们就痛心疾首地为它哀号和悲叹,诅咒那新势力,顽固地仇视着他们。罗震山和地方伸士与乡保长们,以及那些乡公所里的那些职员们等就属于这一类人。
一种受是这个政权统治的那些人,这些人要比上一种人多得多。他们受尽了地主老板们的压迫和剥削,受尽了他们的歧视和虐待,人们在统治阶级的重压下,呻吟着和挣扎着。他们是多么希望统治阶级夸台呀,多么希望革命力量能快点过来,快快消灭那些反动势力,自然,彩凤贵法方小土地郭发等各乡村里的贫下中农和广大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都希望反动势力夸台,希望新势力快点来临。
这第三种人,那是介于两者之间的阶层的人,他们不是很富有,但还能过得去,他们抱着犹豫观望的态度,认为旧势力对他们不算太好,有时捐税也收得太多,而物价天天涨,确实也影响他们的生活。虽然他们有谷米等农副产品,可以以物易物,但是不顾怎么样,除了吃饭以外总还要买点吓饭,做几件衣裳穿穿,而当他们到城里卖掉一些农付产口时,一转手去买别的东西时又涨价了,这对他们来说损失也不少呀,所以他们也恨当今当权者,对他们不满起来。可是对于新势力呢?他们对她又不熟悉,还有点害怕,因为共产,共产,共产党来了就要搞共产公妻,这使他们也害怕。
但是你反对也好,欢迎也好,观望也好,随着形势的发展,要来的事情还是要来的,仿佛自然界气候变化一样,你怕热也好,怕冷也好,冬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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