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海妖当家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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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魔法全凭防溺膏
汐伯古尔点头说，就是啊，拾荒人可能什么都有。
米朵拉说：“拾荒不就是捡破烂吗？海底下也有捡破烂的？一个捡破烂的怎么会有架子鼓呢？”
“你说错了，米朵拉。”汐伯古尔说：“那个海底拾荒人，一直捡啊捡啊，几百年如一日，他不光拣易拉罐、塑料袋、废旧电池、螺丝帽……也捡沉船，集装箱，还有没响的导弹，被击落的飞机、失事的潜水艇和沉没的巡洋舰！”
汐伯古尔这样一说，我也就想起来了……
有一次，我见过一位老爷爷从门前经过。汐伯古尔说他是一位海底拾荒人。那人的头发已经完全雪白，一缕缕长长地漂荡在身后。老人满额头的皱纹层层叠叠，纵横交错。高高的锁骨一边高一边低，显然在逝去的岁月里受过创伤。许多小海马在他宽大的袍子里钻进钻出，仿佛把他当成了一座珊瑚礁。
我们非常迫切地想见见那位海底拾荒人。
“你们去不方便，”汐伯古尔说，“万一遭到八带熊袭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们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样吧，我去一下，要一些东西来，你们说要什么，我记着。”
“如果拾荒人真的像您说的那样富有，”米朵拉说，“我们就要一组架子鼓和一辆卡丁车，我和千家飞，都在俱乐部玩过卡丁车呢！”
汐伯古尔果真弄来了我们所要的一切，包括一辆卡丁车！
卡丁车在坡坡岗岗的海底下梭一样穿来穿去，我们轮流驾驶，个个累死都不想下来。好几回车翻了，人跌得鼻青脸肿，可是乐得我们爬不起来。小汐佳好像把睡觉给忘记了，她几天几夜都不想合一下眼皮……打一通架子鼓，开一通卡丁车，开一通卡丁车，打一通架子鼓……
17魔法全凭防溺膏
自从有了玩具、乐器，有了游戏，小海妖汐佳活泼起来，她不仅爱学算数了，还常常打听我们小学校里的其他学科、各种活动，她也给我们表演小魔术。
在我们八角城，我的淘气和米朵拉的好奇，都是出了名的，我们都极想学几招魔术，遗憾的是，我们学不来。就连最简单的定身法都学不会。
汐佳说，我们的主要问题是，施咒的时候不会用皮肤呼吸。
我的天，莫说施咒的时候，我们任何时候都不会用皮肤呼吸。我们老师说过，青蛙会用皮肤呼吸，某些鱼，也会用皮肤呼吸，我和米朵拉既不是青蛙，又不是鱼，我们练也练不会用皮肤呼吸！
“你们看！”汐佳撩起裙子，点着自己的白肚皮，说，“看看是不是冒泡呢？一呼气，就冒泡的，吸气不太显，看不出来。”
是的，那小小的、比米粒还要小许多的气泡，一层层地冒出来，溶解在水中不见了，这是我们无法做到的。米朵拉望着自己的肚皮，脸憋得通红，可半个小气泡都没有。我说：“快拉倒吧，我们都是旱鸭子嘛！”
“为什么快拉倒？”米朵拉不服，“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你看汐佳，一位数的加法学会了，两位数的加法学会了，一位数的减法也会了！不要以为一位数的减法“不在话下”，对于海螺人来说，对于八带熊部落人来说，那都比我们陆地上的普通人制造一颗原子弹还难！
“汐佳，帮我们琢磨琢磨，”我对小海妖说，“两个对魔法特别有兴趣的女孩，怎样才能学会魔法？哪怕会那么一点点呢！”
汐佳友好地笑笑，说：“让我想想，想想。”
这时候我发现，由于快乐，汐佳那松耷耷的上眼皮已经缩上去，将永远不再遮住眼珠。
两天以后，汐佳说：“我想出来了，你们可以这样试一试！你们是陆生人，天生没有好水性，太阳穴抹过防溺膏以后不至于溺死，算是有了一点点水性，但是那不够。我想……不过我也说不准啊……”
她的想法是，在我们的双脚心和肚脐眼里涂抹防溺膏。
“来！多抹一点儿试试！抹两遍，或三遍！”
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在脚心里、肚脐眼里涂抹了几遍防溺膏以后，真的增加了不少“水性”。而增加了“水性”以后，也就有了一定的魔力。汐佳再来教我们定身法，我们还真的学会了。我们也仿着汐佳的样子，向上掫几下鼻子尖，嘟哝几句她那咒语，想定谁就定谁。
第27节：恶魔也要请家教
米朵拉老是定我，我也定米朵拉，我们俩的鼻子都掫红了，开心得不行。不过我们的法力太微弱，谁定谁也超不过1分钟，人就“活”了。
我们也学变脸，有那么一点点成功。我们常常变到一半就不能进行下去，落的半张脸是别人，半张脸是自己，难看死了。不过这让我们笑得喘不上气来，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有趣的游戏。
“汐佳，我们再来看看8头大鲸鱼和8只小磷虾的问题。我们……”
“你讲吧，千家飞，我听着呢！”
“鲸鱼是大，磷虾是小，可是8这个数字是一样大的。你好好想想，8头鲸鱼非常重，那是因为鲸鱼本身重，不是8重。8只小磷虾很轻，那是磷虾本身很轻，不是8轻。”
“没错！”汐佳扑闪着大眼睛，想得特别吃力，但是她肯定地说，“我已经相信了！”
第二天，汐佳非常兴奋地对我说：“千家飞，我全懂了！不光8和8一样大，100和100也一样大！我奇怪的是，你怎么能够弄懂这样复杂的问题呢？你没算得好头疼吗？”
我说：“这在我们那里呀，根本不算个问题，当然谁都不会因此头疼。”
“哈哈，”汐佳笑道，“怪啊！这可能跟在我们这里变脸不难一样，我们谁想变脸都极容易，不会头疼嘛！把变脸的功夫发展一下，发展到变全身，就是变形了。”
“可我和米朵拉再头疼也不会变形啊！”
汐佳有时候变成米朵拉，有时候变成我，叫我和米朵拉闹笑话。汐伯古尔家从此有了响亮的歌声、笑声和悦耳的乐器声，尽管汐伯古尔忧心忡忡的样子无法改变。
第8章大变活人
18恶魔也要请家教
不知道海妖汐伯古尔家里又出了什么事，他的精神明显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夜之间，那棕黑油亮的头发全白了。
千家飞问他：“叔叔，您怎么了？”
米朵拉问他：“您病了吗？”
汐伯古尔双手一摊，说：“我们海螺人部落，这回算完了，末日到了！”
“您详细说说！有那么严重吗？”千家飞觉得汐伯古尔够可怜的。
“不用说了！全完了！”
汐伯古尔长吁短叹，女海妖汐娜赖达坐卧不宁，也不言声，两个人都是大难临头的脸色。
我们赶紧停止演奏乐器，停止做游戏，也不再说笑，更不玩卡丁车了。
“叔叔阿姨，到底怎么回事啊？”米朵拉追问道，“光你们的脸色就吓死我了！”
汐娜赖达忧伤地说：“八带熊部落的头人匍匐风，称霸海底的时刻就要到了！他的小孩子一旦懂了算数，得到进入龙骨塔的秘咒，将像鲨鱼长翅膀，强大无比，疯狂无比！”
汐伯古尔说，有一名内线秘密传过来严重消息，说米朵拉和千家飞在看海戏的时候露了面，而且汐佳说她们是她请来的家教，教算数。八带熊的秘密侦探捕捉了这一情报，引起了八带熊的高度注意。八带熊受到这边的启示，从八角城弄来一名很会算数的女孩，说是那女孩得过什么金牌大奖。
“匍匐风有许多孩子，”汐伯古尔说，“他也给孩子请来家教，要开算数课了！”
“这不明摆着坏了事么！”汐娜赖达补充说，“如果那个女孩比你们更会教算数，八带熊部落肯定要先一步抢走塔里的秘咒！我们现在还不能够进塔呀！……”
“后天晚上，”汐伯古尔说，“八带熊部落的马戏团要表演魔术大变活人，就是让那个女孩亮相，八带熊要拿她给全族的人加油壮胆，鼓舞士气，振奋精神！”
很会算数的女孩？那又是谁？得过金牌？总不会是“八角城的华罗庚”……秦凤儿吧？千家飞揣摩。
“叔叔，我们可以去看一看吗？”千家飞问汐伯古尔。“我很想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女孩！”
汐伯古尔决断地说：“不可以！不能去看！”
“为什么呢？”
“因为，八带熊部落早就不让外人看他们的马戏了！他们的马戏大都是魔法演练，魔具展示，是保密的！”
“魔法演练，还有魔具！那可好看啊！”米朵拉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唉！好看倒是好看，”汐伯古尔叹息道，“封锁啦！有杂技，有马术，有魔术，都封锁啦！从前，当两个部落还很友好的时候，他们邀请海螺人看马戏，后来出了个八带熊，跟我们仇深似海，就不让我们看了。他们怕魔咒和技术外传，实行了封锁，有放哨的。”
第28节：大变活人变出谁
“汐伯古尔叔叔，”千家飞说，“我们想见一见那个女孩，我要努力说服她！”
“八带熊不会让你们见到她的！你们见不到她，怎么说服她？往坏的方面估计，八带熊可能把你们也扣住，叫你们插翅难逃！”
“扣住你们，那就更可怕了！”汐娜赖达说，“八带熊会把你们变成鱼人！”
“什么？”米朵拉叫起来，“变成鱼人？”
“是的，变成鱼人！”汐伯古尔说，“八带熊部落能够利用魔咒把捉来的人变成鱼人，他们让陆生人身上长鳞，从脚上开始，向上蔓延，经过下肢、胸腹，最后直至脸部。那鳞片，有大有小，有各种颜色，各种花纹，像毒蛇恶蟒那样的花纹，最为常见。”
“吓死人了！”米朵拉捂住脸，浑身直打哆嗦，人都小了。“我可不敢看鱼人！”
千家飞问汐伯古尔，八带熊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不是跟作践美人鱼一样？
“一样！跟作践美人鱼一样！”汐伯古尔说，“他只想好玩。他如果更想好玩，就再把陆地人变成盐渍木乃伊，或者展览，或者喂九孔反喷潜水兽。”
“既然是这样，我一定去看看那女孩！”千家飞决绝地说，“我不是说服她，是去救她！”
尽管汐伯古尔一再强调说，谁也不可能救得那女孩，帮助她逃掉，千家飞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去救女孩！“我既然知道了这事，”她说，“就不能不管！叔叔，帮帮我们吧！救救那女孩啊！”
“难啊！太难啦！”汐伯古尔一脸的尴尬，“爱莫能助啊！就连那些美人鱼也一样，难道我们不应该救他们吗？我们心长力短，没力量啊！”
“先不说救不救吧，”米朵拉打个圆场，说，“我们偷偷地看一眼还不行吗？就看一眼！八带熊若追赶我们，我们撒腿就跑啊！”
汐伯古尔跟汐娜赖达商量了半天，才统一了意见，答应带两个女孩偷偷地去看看八带熊部落的马戏。
“千万小心啊！”汐娜赖达叮咛道，“在八带熊的眼里，一条人命不及一个气泡，他狠着呢！”
“爸爸，我也去！”小海妖汐佳突然说，“我还没见过赢金牌的算数冠军呢！”
汐伯古尔连想都没想，就说，“不行！你光想给我们添乱，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汐娜赖达想给女儿求求情，一见汐伯古尔那架势，也没敢张嘴。
千家飞想，难得小海妖有了这样大的变化，不再成天睡觉，可是她爸爸不带她。
后来证明，父亲的错误引出了女儿的错误，一场灾难就此发生。
“千家飞，米朵拉，出去以后，你们可不能自作主张啊！”汐伯古尔谆谆警告两个女孩，“一切听我的！记住没有？出了事不是玩的！”
两个女孩同声应道：“记住了！”
19大变活人变出谁
在海螺人汐伯古尔的带领下，千家飞和米朵拉分乘两支潮生草拖把出发，向远洋深处“飞”去。穿过一片片种类不同、颜色各异的海底森林，有时候还要钻过海底礁山的天然隧洞，多少神秘吸引着两个陆生女孩。可是她们没有工夫侦察，探索，欣赏，只能一掠而过。走了几个小时以后，三个人来到了一个隆起的岗子上。一丛特别浓密的海葵花遮挡着她们勒缰下“马”。汐伯古尔指着前面说，有明亮珠光灿烂照耀的地方就是八带熊人的露天马戏场了。
千家飞和米朵拉都很累，可是由于紧张和激动，情绪非常高涨。她俩透过海葵花叶子间的缝隙朝前方看去，只见台下看马戏的人黑压压坐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珍珠灯点缀滑行在人们中间，像大陆上夏夜的点点流萤。珠光把舞台四周的串串气泡照得亮晶晶的，宛如人间节日燃放的焰火。
“别动，别出声！”汐伯古尔小声警告她们。让她们用上小望远镜。
忽然，舞台上灯光大亮，一名戴黑色尖帽子的魔术师从舞台一角走出来。他用一根鞭子赶着一张不蒙不盖的长桌，像赶着一头老母猪。
米朵拉心里说：吓死人啊，桌子也会开步走！
千家飞心里说：八带熊部落也真不简单啊！
那长桌，迈动四条腿，脚步有点笨拙。它走到台前，朝台下的观众倾身致意，然后回到舞台中央。
第29节：魔术师出了破绽
魔术师摘下黑色高帽，给大家鞠过躬，把鞭子夹在腋下，拍拍手，就有两条翻车鱼应声游过来。魔术师后退几步，放下鞭子，抽出一根魔杖，朝一条翻车鱼点了一下，翻车鱼在长桌上变成了一只箱子。魔杖朝另一条翻车鱼点了一下，翻车鱼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压到箱子盖上。
米朵拉心里说，手段好厉害啊！
千家飞心里说，我就要看看是谁来八带熊部落教算数！
“朋友们，下面，我来表演，大变活人！”魔术师响亮地说着，打开箱子，让观众看看，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他把箱子盖上，拿明光锃亮的魔杖点了一下，说，“我要把箱子一剑劈开，叫大家看看有什么怪物出来！”
台前一片寂静，看来观众都集中了注意力。
魔术师手起剑落，咔一声，将箱子从中劈开了，那剑真锋利！
箱子确实是空的！
下面就有了一点喧哗，可能以为魔术师出了破绽吧。
魔术师笑了笑，说大家这回一定相信了吧……箱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魔术师用剑尖一下一下地点着，一劈两半的箱子就一跳一跳地挪动，朝一起合拢，合拢，最后恢复成一个完整的箱子。
“朋友们，”魔术师喊道，“你们知道吗？我们部落有喜事啦！……不要我说了吧，请大家先看一看！”
他再一次手起剑落，将箱子劈开，竟有个人一个前滚翻跃下桌子，坐到舞台的最前沿。
“站起来吧！”魔术师朝那人喊道。“站起来叫大家看一看！”
那人就慢慢站立起来，是个女孩。
啊，好眼熟啊！
是她！是“八角城的华罗庚”……秦凤儿！美丽女孩秦凤儿亭亭玉立，浑身上下饰满了华美的珠宝，像个小仙女。
千家飞的心揪起来了。
米朵拉的心也揪起来了。
汐伯古尔面无血色，呆若木鸡。
那魔术师接着说：“各位朋友一定不认识这位小姐，她是我们匍匐风大王亲自请来的算数大师，要教我们的娃娃们怎样做算数，揭开龙骨塔的封门秘咒，找到最最强大的力量，打败所有的敌人，实现我们八带熊部落拯救所有海族的雄心壮志！……鼓掌吧，朋友们！庆贺吧，朋友们！匍匐风大王真英明啊！据说该死的海螺人也请了家教，可是我们的家教比他们的家教强许多倍！俗话说得好，再大的海蛇成不了龙！他那破家教不过是海蛇，我们的……是龙！”
台下响起疯狂的掌声。
离得太远，千家飞和米朵拉看不清秦凤儿变没变脸色。那魔术师问秦凤儿：“小姐你说一说，你愿不愿意给海神伯伯诚恳效劳？你表表决心啊！我们可是特别地看重你！”
“我愿意！”女孩踮起脚儿，响亮地回答，并且高举右臂，挥了挥，腕子上的珠环熠熠闪光。“我特别特别愿意！”她更加高声地喊道。
“你好坏啊，秦凤儿！”千家飞突然喊出一句。“你管八带熊叫海神伯伯？”
千家飞是气蒙了，她听不得秦凤儿那两个连说的“特别”。
她听汐伯古尔说过，八带熊一族没有潮生草拖把，在水中游不太快，所以敢游到舞台跟前，高声问道：“秦凤儿！你认得我吧？你不能给八带熊干事呀！你不能丢咱们八角城人的脸啊！”
“你……？”秦凤儿探出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说，“你是千家飞吧？你也来海里啦？”
千家飞说：“秦凤儿，八带熊是个大坏蛋，光作恶，你千万不能给他帮忙！快过来，帮助汐伯古尔吧！我不骗你的！米朵拉也在这儿！”
“你……千家飞，你胡说什么呀！”秦凤儿竟然冷下脸，嘴巴撇得离了下巴，“我不认识你所说的八带熊！我是来给海神伯伯家当家教的！海神伯伯匍匐风是一位大英雄，他要帮助所有海族摆脱苦难的。你们不来帮助他，还要作对，诬蔑他是熊，你的正义感呢？你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观念！我秦凤儿和你们不是一条心！”
米朵拉看到千家飞冲到八带熊人的舞台前，自己虽然胆小，可是也不甘落后，她也冲过来了。
“吔……秦凤儿，”她朝台上喊道，“你被八带熊的魔法迷住了！八带熊不是海神，是坏妖精！你好危险啊！他会把你变成鱼人的！你快醒醒吧！八带熊是最坏的、横行霸道的坏海妖！你千万别给他家算数！记着……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秦凤儿！”
第30节：食骨海蚁
“我永……不……后……悔……”秦凤儿吼完，高傲地背过脸去，双手抱臂，不再理人。
“我爸爸才是要帮助所有部落打败八带熊的！千家飞姐姐和米朵拉姐姐教我算数啦！”
这是谁在说话？
……是汐佳！
没人知道，小海妖汐佳不听父母的阻止，偷偷地跟来了。
汐伯古尔又惊又气。他既生汐佳的气，也生千家飞和米朵拉的气。千家飞和米朵拉跟八带熊部落搭话，这跟摆弄人类的鱼雷一样危险！
“哈哈哈哈！”这不像女孩的笑，却又是秦凤儿的笑。她傲慢地转向台下，面对观众，面对千家飞、米朵拉和汐佳，高举双臂摇着，像奥运会金牌得主那样。
“我是来教海神伯伯的小孩儿学算数的！你们嫉妒了是吧！平时你们就嫉妒我，嫉妒我拿金牌，嫉妒我当家教，嫉妒我自己挣钱买电动车！让你们去嫉妒吧！”秦凤儿歇斯底里地跳着，喊着：“看看我今天的奖品吧，五彩夜明珠，龙筋编花腰带，长寿水晶枣！看看吧，让那些嫉妒鬼们眼红去吧！”
在她的身后，出现了叉腰站立的巨人八带熊匍匐风。八带熊的脸上凝固着闪光的奸笑，蚯蚓般的红胡子轻轻摇摆。
“汐伯古尔啊，我看见你啦！到你还账的时候啦！”八带熊拿出稳操胜券的派头，语调特别傲慢，“你想跟我匍匐风作对？抽筋的龙王不如鱼，你算老几！”
“千家飞！”秦凤儿阴冷的目光盯着千家飞，她是那么盛气凌人，“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没得过奥数奖牌！你不是八角城的华罗庚！你那个破数学小组，请我当组长，我没才没那工夫呢！你们别想跟我作对！”
“你帮助坏人做事，做缺德的事，要后悔的！”
“给我抓坏人啊……”八带熊突然大喊起来。“一个不要跑掉！抓呀！”
“不要乱！”跟上来的汐伯古尔命令道，“我们马上走！掉头！”
“汐伯古尔，你跑不掉啦！”八带熊嚎叫着，海水动荡起来，散发出一股恶臭。他骑上九孔反喷潜水兽，猛提缰绳，朝汐伯古尔扑去。
“撤！”汐伯古尔下了命令。
三支潮生草拖把，如三支利箭，射离了混乱嘈杂的露天马戏现场。
九孔反喷潜水兽追了一阵，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可是汐佳的拖把做得不够好，拨转方向的时候行动有些迟缓。“快！跟上啊！”汐伯古尔吆喊女儿，“你要没命了！”
千家飞和米朵拉，紧紧跟着汐伯古尔，“马”头盯“马”尾地逃着，根本顾不上回头。她们不知道小海妖是不是跟上了。潮生草拖把在海水中急速穿行，海水发出啾啾的啸声，闪出一溜火花来。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黑线，汐伯古尔猛吆一声“跟我来！”打个紧弯，改变了方向。千家飞和米朵拉差点儿冲到那黑线里面去，多亏汐伯古尔用定身法给她们做了“点刹车”，减了一下速度，她们才及时掉过“马”头，跟上了汐伯古尔。
又逃了一阵，眼前又出现了一条黑线，汐伯古尔又猛吆一声“跟我来！”再次改变了方向。千家飞和米朵拉再次跟上，加速奔逃。
黑线，仿佛是死神，让汐伯古尔望而生畏。这让千家飞和米朵拉迷惑不解。千家飞和米朵拉头一次懂得“逃命”的滋味了……那太狼狈了，太疲劳了，太刻不容缓了。汐伯古尔逃到家里时，累瘫在床上，许久都不说一句话，仿佛成了无骨人。
“汐佳呢？”汐娜赖达问，“她可能偷偷地去找你们了！没见着？”
糟糕，汐佳丢了！
第9章食骨海蚁
20游动的死神
左等右等，汐佳没回来。
“你怎么就没看住她呢？”汐伯古尔叔叔跟汐娜赖达阿姨大发脾气，“你就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带她？”
汐娜赖达不敢分辩，只说：“也许等一等会回来呢。”
“不可能！”汐伯古尔捶胸顿足，哑着嗓子吼着，“八带熊不会放过她的！不会！她会变成鱼人！鱼人！”
我和米朵拉都不吱声了，我们自责啊。如果不是我们强烈要求去看魔术表演，汐佳不会耐不住诱惑偷偷前往。现在，事情落到这份上，也真是太惨了！
看到我们两个陆生女孩难为情，汐伯古尔叔叔稍稍平平情绪，说：“唉，算啦！汐佳咎由自取，我们忘记她吧！是上帝把她收走了！叔叔脾气不好，你们俩别见怪啊！我请你们来，本想教教她算数，可是她把自己弄丢了，天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