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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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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也打眼,杏黄的金丝牡丹罗裙,同色洒金纱衫,头戴赤金五凤挂珠钗,鬓边又有点翠簪花,尾发完成平髻,髻上簪朵宝石花儿。玉指染蔻丹,朱口点绛唇,粉面蕊蕊,身姿窈窕。

真是金玉人品牡丹色,金樽玉贵。实乃娘娘风范,可惜误落民间,嗟乎!

赵灵儿跟她相处很融洽,热情的拉着瑶草介绍给自己新嫂嫂。

杨氏经灵儿提醒,眼眸跟瑶草对上,美目中有精光闪一闪,旋即隐去,化为温煦恬淡:“柯姑娘是吧,灵儿妹妹时时念叨柯姑娘,只恨不能日日一起呢,我就想姑娘必定不同凡响,今日一见,果然聪慧敏锐,连我初见之人也喜欢得紧,更遑论其他柯姑娘倘有时间,还请多到府上逛逛去。”

瑶草微微一笑:“赵大奶奶夸奖了,宋二奶奶说得很对,传言往往言过其实,不能尽信。”

瑶草心里为灵儿高兴,赵大奶奶似乎很迁就灵儿,反灵儿说话,她会很仔细倾听解答。

赵大奶奶虽然好,却与瑶草不相干,大家各自走开,瑶草等未防卫氏再寻衅,归入三舅母官太太群里,紧紧倾听各人诉述家长里短,左不过比试谁家女儿最貌美,谁家儿郎最拔尖,水水男人升官,后院姐妹多多,鸡飞狗跳,谁家娶了媳妇,添了儿孙。太太们话题虽然繁杂却无需操心,只需微笑倾听即可,不用费脑子思忖,实乃是养身的好去处。

接下来;太太们聚在一起摸纸牌,进入私下信息交换阶段。才子们在湖边摆开阵势龙虎会。年轻的姑娘小媳妇,则分成两拨进行即兴马球塞。

卫氏杨氏似乎都是行家里手,就连东道娘子王大奶奶也高挽发髻上了马。梨君也跃跃欲试,兴致勃勃。

瑶草属于候补一类半吊子,一般主场球员无事故,瑶草十年也捞不着上场机会,遂与莲君各自骑了匹枣红小母马,在帏布外瞭哨观望,间或替比赛双方捡回飞出帏布的马球。

瑶草正怡然自得跟莲君低声交谈,球若进了便高声喝彩几声。

却说卫氏上场,顿现巾帼本色,但见她行动快捷,出手狠辣,游若蛟龙,翩若惊鸿,很快连击三秋进门,场上一片欢呼声。卫氏甚是骄傲,抬眼间瞧见高踞马上,春风得意瑶草,陡想起自家哥哥残废双手,虽然接回去了,今后却勒不得马,拉不得弓,行伍做将军是不能够了。

她恨赵栖梧,可人家是皇亲国戚,天子族弟,权臣门婿,惹不起。她恨宋必武,却是婆婆宝贝儿子,丈夫的金贵弟弟,动不得。

唯有柯家兄妹可以发泄发泄,今日见了瑶草,正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牙舞爪就出了拳。

无奈,那卫氏不善口舌,不敌瑶草。想要武斗,瑶草又不接招。卫氏不由恨慢胸膛,怒火中烧。正在咬牙切齿,忽然队友将球飞到面前,卫氏挥出球杆,忽然翻转方向,将马球狠狠挥打出去,那球不奔球门,直奔瑶草而去。一切只在电石火花之间,瑶草来不及反应,马球已经击中瑶草坐骑眼睛,那马吃疼,瞬间狂乱起来,嘶叫一声,腾云驾雾狂奔起来。

瑶草惊慌勒马,却是人小力薄勒之不住,耳边厢只听得人嘶马叫,人声鼎沸,瑶草回头,一句也听不清,凡是表姐舅母离自己越来越远,瑶草知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落马或是倒拖蹬,为今之计,唯有自求一条路。主意打定,遂一俯身,拼却全身力气,死死搂住马脖子,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希望自己能够撑到马儿平静那一刻。


还魂草(重生) 礼尚往来


却说瑶草俯身马上,减少颠簸,双脚用力勾着马镫,以免脱钩跌落马背,自己一生就玩完了,自己操心劳力还没得到结果实在不甘心。那马儿遇坎跳坎,遇河过河,瑶草身上一阵烟尘一阵水渍,不过,小母马经过这一阵折腾奔速又减缓的趋势,可是与瑶草技能想要途中下马却是难乎其难。

瑶草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也因为紧张,颤抖的不行,几次打摽,手指也已经抓不住马鬃。忽然间瑶草听见一阵激烈的马嘶声,紧着自己坐骑忽然拔地而起,马头高昂,前蹄飞扬,差点把瑶草掀翻下去,瑶草再一次激发出全身力气于手上,同时闭上眼睛,以为此命休矣。熟料,小母马挣扎着再往前奔跑几步,脑袋却被被人拉转了方向,狂躁的原地溜着圈子,打着喷子,终究时停住了。

马停住了!

瑶草心里一阵欢腾,不敢相信。转动脑袋,想看看都是谁制服了马匹,救了自己。只可惜低脑袋垂着,无力抬起,只好作罢。

旋即,瑶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人掳下马背,双脚踩在实实在在稳稳当当土地上,瑶草终于确定,自己又一次逃脱了死忙。心神一松,整个人像一片树叶儿飘落在草地上。仰面朝天,瞧着蓝天白云,只觉得美得惊心。劫后余生的瑶草,只觉得活着的滋味实在太美。

正在庆幸,耳边响起一阵‘哒哒,哒哒‘马蹄声响,隐约有人焦急呼唤“柯小姐”

瑶草知道来人了,顿觉自己这样仰面瘫倒实在不雅,想坐起身,却是腰儿酥软,双臂软绵,浑身没有一丝气力,似乎身子不是自己的了。

随即有人笑道:“嗨嗨,还好呢?你得自己骑马回去,这儿可没有轿子!”

瑶草侧目,竟是自己曾经嘲笑的老公子,楚探花!想来刚刚掳自己下马者也是他了,得了,一事不烦二主,浑身虽没力气,嘴还好使,忙道:“谢谢,能扶我坐起么这个样子实在……我手底没有意思力气了。”

一声嗤笑过后,瑶草坐起身子。

少顷,三匹马儿飞奔而道,齐齐下马,一个是恶夫宋必文,一个三少宋必武,再一个却是赵子爵。

宋必武最性急,下马不稳就嚷嚷道:“姐姐还好你么?那个悍妇真不是东西,平日在家砸东砸西,鸡飞狗跳也罢了,出门还要惹事,把灵儿都吓哭了。”

赵子爵嘴里慢了,脚步却抢上一步,双手抚上瑶草肩膀:“师妹,可曾受伤,哪里不舒服?”

瑶草不动声色挥挥手隔开赵子爵手掌:“谢谢师兄,我还好。”

赵栖梧似乎没意识到瑶草不悦,反而急道:“你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可别忍着,你能走么,我们去医馆瞧瞧去,我载师妹回去可好?”

瑶草再次挥掉赵栖梧手掌,平静笑道:“师兄放心,我还撑得住,真的没事儿。”

说这话,为了证明自己无事,瑶草一使劲站起身子,小腿还有些发软打颤,毕竟站起来了。

宋必文忽然走上前来,将自己缰绳递给瑶草:“你那马眼睛像是瞎了,不能骑了,你骑我的马,我的马赔你。”

瑶草心里苦笑,之前还没怎么,倒差点送了命呢!现在还敢要宋家,马呢?因道:“多谢将军,我自己能走,你们不必理我,我的丫头应该很快到了。”

赵栖梧见瑶草混不理睬自己,忽而转头一声冷笑:“赔马,哼,你倒说得轻巧,纵妇行凶,差点要人性命,赔一匹马就够了吗?这倒倒配的确,老的无耻,小的恶毒,蛇鼠一窝,一群该死东西。”

宋必文伸手就封赵栖梧衣领:“你说什么?找打呀?”

宋必武一见,忙着两边拉劝:“赵哥,这事儿跟我哥哥没关系,哥哥,赵哥说得姓卫的,没说你,消消气啊,依我说,那卫家本就不是好东西,我上次说你不信,这次怎样呢?”

宋必文抱着膀子道:“哼,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好好的,人家确是断手断脚,也不知道谁蛇鼠一窝,更狠毒呢。”

赵栖梧原本这一阵子憋着邪火没出发,忽见宋必文阴阳怪气,出言毁谤,顿时火星乱蹦,毫无预警,一记重拳捣向宋必文,宋必文顿时牙齿松动,嘴里发腥,也火星起来,挥手就是一拳,两下里便打将起来。

宋必武两便劝两边不听,又不好帮谁,急得直搓手。

瑶草喊了几声,混没人理睬,气得只噎气。

楚景春抱着膀子闲闲的看着,笑着:“打打打,御史台那些言官这阵子正闲的发霉,两位文物新贵舍身成仁,正好成全他们的忠义了。”

宋必武这下子找到有理说法,忙着从中隔住:“是呀是呀,楚大人说的是,你们难道想被参吗?哥哥,你是不是又想挨娘亲耳刮子呀?”

回头又劝赵子爵:“赵哥,您也想想伯母,上次你被人参,闹得人仰马翻,您好像再来一次啊?伯母怎么办?灵儿妹妹怎么办?”

他两人还拉扯着不放手,瑶草冷声道:“师兄,你若是为我打架,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若不是为我,你们换个场子切磋去,打死打活,与我无干。”

赵子爵闻言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你的仇不报了?”

瑶草冷声道:“我自己的仇,我有能力就报,没能力,说明是我该受的,弱肉强食,我技不如人,不敢抱怨。”

楚景春这才上前来拉开两人,摸摸宋子文嘴角清淤,又戳戳赵子爵头上角包:“瞧瞧,瞧瞧,多能干啊,掷地有声,一拳一个印记,这就是你们当初豪言壮志?你们就这样为国为民啊?赵爵爷,这就是你的兴国之计?宋护卫,这就是你的御敌之策?我劝你们赶紧回去,这几天别出门子,免得被人咬住不放,保住功名要紧。还有,篱笆茅舍扎紧些,各自看好门户,不要把河东狮子放出门。”

楚景春与他二人师生名份,一通嘲讽谩骂也只好听着,至少目前这两个好没有还手的能力,要知道楚景春可是翰林学士承旨,隔三差五跟天子会晤,一般人等惹不起。

且他自从被王府讹上,这位儒家学徒颇有些亦正亦邪起来,在朝中不拉帮不结派,只是紧紧跟着皇帝行事,其他谁的面子也不买。

这楚家又是清贵世家,从老祖宗起就是读书出仕,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前朝去,真正世代书香,名门望族,那祠堂里祖宗牌位林立,足足排了一间房,每年拜祭祖宗牌位,念名讳就得半个时辰。且楚家为官素不拉帮结派,只讲天地良心,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事关人命,定会出头说上几句良心话。朝中文武两班,祖上或是亲眷受过楚家恩惠者不在少数,虽然楚家施恩不图报,可是一旦楚家有事,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给几分面子。

是以,楚探花亦正亦邪,独立特行,倒让人觉得他是秉承祖训,青出于蓝。且他被冠上孤鸾星称号,与皇上有莫大关系,皇上对他有一份愧疚,不免宽待些。

由是楚探花自从得中三甲,一路顺风顺水,毫不费力升到了正五品,且是天子近臣,比之一般一品二品还要荣宠。

却说宋必文赵子爵受了一番教训心服口服,且都对瑶草生出一番愧疚,都劝瑶草接受自己好意,要将马赠送。

瑶草却不想跟着几人再有牵连,瑶草眼下还不想死,尤其不想莫名其妙被嫉妒死。遂谁的好意也不受,反是一步步走近那匹枣红母马,看能不能勉强骑回去,以代脚力。

瑶草虽然没有受伤,却被那马一阵颠簸几乎被颠散了骨头,身上酸疼,估计走回去有些吃力。

正在迟疑,忽一人把缰绳塞到瑶草手里:“柯小姐就骑这匹吧,这匹马最温顺了,小姐的马儿,我会照应它。”

瑶草对着马童一笑,翻身上马,只可惜往日做起来轻飘的动作,今日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瑶草正在发急,忽然身子一轻,旋即人已经坐上马背:“自己能骑吧?”

原来是楚景春把瑶草拧到了马背上。

这这个动作太突兀,也太不尊重,拧小鸡呢?

瑶草气恼盯着肇事者,面色带些薄怒,大庭广众这般行事,算什么?男女授受,不懂啊?

楚景春满脸惫懒,嗤笑道:“我与你父亲是同年、同僚、好友,再说这边没女眷,你又需要帮助,事急从权,不碍的。”回头看着边上三人:“你们说呢?”

楚景春主持过赵子爵的童生试,也做过宋必文策论阅卷官,与他们有师生情谊,哪敢不附和:“正是这话。”

宋必武笑道:“姐姐惊魂不定,我替姐姐牵着缰绳。”

灵儿应该不会找茬,瑶草不再拒绝:“谢谢三少。”随即转脸对着楚景春点头致意:“谢谢楚大人救命之恩,回家后我会告知父母大人,届时专程上门致谢。”

楚景春挑眉一笑:“这你可是谢错人啰,是小马童套住了惊马。”

瑶草转向一那个少年一额首:“请教恩公大名,容当后报!”

少年脸红摆手:“不值当,是……”

楚景春笑道:“人小姐好意,你收下就是了,这么多废话作甚。”

马童作揖:“肖山有礼!”

宋必武上前来牵马儿,却被楚景春接过去:“我左不过无事,又是长辈,我送她回去,他们两个不好再露面,你先回去报个平安,以免家人担心。”

宋必武为的赵灵儿嘱咐,忙一笑:“好咧,如此我先回去,怕是有人急坏了。”

且说赵栖梧自追到这里,眼睛一直盯着瑶草,只是瑶草始终不与他眼神交汇,心知瑶草不愿与自己纠缠,甚是灰心。恩师发话,只得应承,说声是,打马走了。

宋必文临行一抱拳:“得罪了,我会择日携内子上门致歉。”

瑶草却道:“实在不必。”

却说马童与马受伤母马眼里滴了几滴药水,马儿渐渐安静老实了。温顺的被马童牵着,再没狂躁。

楚景春竟然不顾瑶草一再反对替瑶草牵着缰绳,骑马与瑶草并驾齐驱,慢慢走着。

瑶草很少分陌生人这般相处过,甚是拘谨,手脚无措,僵硬的坐在马背上,几次差点跌落,都亏得楚景春手快扶住。

楚景春瞧着瑶草不自在,忽然朗声一笑:“嗯,左不过无事,给你说个故事吧,我之前曾经讲给我祖母、母亲、侄女儿说过,她们都很喜欢。”

也不等瑶草回答,就给瑶草说起他几次跟着圣上私房逛夜市,圣上如何学着百姓与人讨价还价,最后讲定了价钱又不买,惹得商贩恼了。讲到此处打住,问瑶草:“猜猜商贩说什么?”

瑶草茫然摇头:“我没卖过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大约会恼怒吧。”

楚景春点头一笑:“正是,那商贩埋怨圣上说:嗨,我说你没钱别捣乱,耽搁我工夫呢,我一家子指着吃饭呢!”

瑶草无声笑了。

楚景春却又道:“你猜圣上如何回答?”

瑶草道:“圣上仁慈,肯定不会怪罪,或者还会陪个情吧。”

楚景春笑:“错,圣上问我们几个借钱买了那人三斤青皮梨,结果我们身上只有散碎银子,人家商贩却是论铜板买卖,三斤只需二十文,那商贩没银钱找零,又不爱占便宜,偏要我们照价买梨子,结果我们身上最小银也是二钱,起初几次,我们不是背着一大袋梨子逛夜市,就是提着一大箩筐萝卜,现在我们都形成习惯,每天随身携带几十个铜板。”说着自袖口里摸出一小串红绳子穿着铜板在瑶草眼前晃悠:“给你玩儿。”

瑶草结果钱串子玩耍,一路听他神侃,不时会心一笑,身心顿时放松下来。忽的记起自己之前精怪,心里只觉得过不去,遂一声干笑道:“楚大人真是义薄云天,小女那日口不择言冲撞,大人也不责怪,今日却援手搭救,小女子实在惭愧,其实大人一点也不老,正是英雄少年,年轻英俊。”

楚景春摸摸下巴,嘴角擒笑,美目晶亮:“是吗?我也这样觉得。”

忽又一声叹:“不过呢,我家老祖宗可不这样认为,她总说,景哥儿,还玩呢,你堂弟孩子都开笔描红了,你几时才能让祖母抱孙子啊?唉,她老人家还以为她孙子是万人迷呢,谁知却是孤老命,一辈子也不会有儿子啰。”说着抬头对着瑶草解释道:“我的事情家里瞒着老祖宗,免得她老人家伤心,老祖宗一直以为是我太挑剔了,才。。。。。。”

言罢嘲讽一笑,也不知道笑谁。

瑶草这人其实很信命运,认为世上定有那命犯孤鸾星之人,比如简小燕。只是听李木莲说过,这乃是有人散布谣言,楚探花应该是被人冤枉,只是三人成虎,谁也不敢冒险。鉴于人家救了自己,有这般好心叫故事开解自己,遂好心劝道:“其实,您应该跟人好好解释一番,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犯糊涂,不轻信谣言之人。不过,最好是把那个造谣之人抓出来,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楚景春瞅着瑶草言笑盈盈,一双眸子璀璨明媚:“你信么?你信不信我是孤鸾星,会克死人?”

瑶草一愣,随即一笑:“木莲说过,您是被冤枉的。”

楚景春怅然道:“冤枉的又怎样?满汴京的闺秀与母亲都相信呢!”

瑶草一翘嘴角:“这我可就帮不上大人忙了,总不好我一家家去敲门说,请您们相信探花大人吧,他是被冤枉的,他真的不是孤鸾星!”

楚景春也是粲然一笑:“瞧你说的,我岂是那施恩挟报的,教你做这事儿。”

虽然这楚景春二十一二,其实比瑶草实际年龄十七岁也没大多少,且瑶草前后两世已经活了二十三年,比楚景春还要大些。倒觉得楚景春玩儿时候满有童趣,不似那次主考十分的冷峻,也不似那年醉酒,狂放难缠,更没有那夜犀利刻薄。

瑶草瞟眼傲岸挺拔身姿,坚毅俊俏的面容,诙谐又风趣,是在人才难得,不由皱眉:这样才貌俱佳的美人,竟被编排成孤鸾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可惜了。

楚景春是个心思玲珑人儿,立即扑捉到瑶草神情,笑得牙齿灿烂:“怎么?同情我啊?不用,我且好着呢!”

两个不久前针锋相对之人,忽然就和谐了,楚景春一路说着趣事儿,瑶草仔细倾听,偶尔插嘴,甚是愉悦。

这般走了一段,正遇上了一马双骑的方英勋宋心兰,与梨君飞马而来。

几人飞身下马,方英勋连连跟楚景春道谢,梨君心兰则围着瑶草浑身查看,见并无损伤,方才安心。

楚景春随即拱手说声后会有期,告辞而去。

梨君骑马载着瑶草,问道:“这事儿你怎么说?”

对于柯老夫人,瑶玉、王氏,瑶草行事有所掣肘,不能任意施为,也不能明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对于卫氏,瑶草且不用憋屈自己,想起自己差点玩完,瑶草不由咬牙:“当然还回去。”

梨君点头:“有这话就好。”

瑶草皱眉:“就怕三舅母为难,毕竟卫氏是宋家人。”心兰哂笑道:“她若真当自己宋家人,就不会如此作为,一码归一码,她敢做,就要担待,且别理她。”

方英勋拍着胸脯子:“你只管随心所欲,只别出人命,不劳姑父出面,表哥就担得起。”

一时大家形成决议,一众人催马疾行回到别院。

路上梨君告知瑶草:“且别声张,下午有她好看。”

午间就餐,卫氏迫于东家王大奶奶面子,来至瑶草面前赔情,一不施礼,而不说赔情之花,倒把瑶草胳膊臂膀掐捏一番,瑶草用了一个滑字诀摆脱了她的毛手,那女子竟然咯咯一笑:“果然文武全才,倒是我走眼了,晌午我失手了,妹妹勿怪啊!”

瑶草想到梨君之话,绽出一个灿烂笑颜:“这值当什么,赛场如战场,难免失手损伤,范不着说抱歉。”

卫氏咯咯一笑,拍着瑶草:“这话我爱听,下午一起玩玩吧!”

瑶草忙摇头:“这可不行,我就是个臭球手。”

卫氏却强硬的说:“你一定要上啊,不上场就是还在记恨我。”

瑶草只得勉强道:“那我就上去混混吧,二奶奶可要手下留情,别叫我们输得太惨了。”

卫氏咧嘴大笑:“这是自然!”

一场午餐大家吃的甚是欢乐,方家几位表姐以及瑶草憋着一口气,卫氏几人却是嬉笑盈盈。

下午继续马球赛,鉴于晌午伤马事件,王大奶奶提议下午不再骑马,改为棍球赛。

下午上场,红队(穿红色衣衫鞋帽)卫氏、杨氏、王大奶奶、灵儿,梨君一组,蓝队(穿蓝色衣衫鞋帽)这边厢,有余家大奶奶,余三小姐,心兰,莲君。

赛过一场,红队三比二领先。

稍作休息,再上场,红队不变,蓝队换成了心兰、莲君、薇君、瑶草,李木莲。

蓝队由于瑶草乃是新手,心兰也很少上场,红队五比三领先。随即蓝队形成暗流,所有人得球得便就传给瑶草,瑶草负责击球,一旦瑶草得球,心兰莲君薇君便开始以身体将红队王大奶奶杨氏隔离,加上红队梨君不作为,灵儿球技不佳,马场乱跑。蓝队数次将把卫氏合理冲撞至球门跟前,瑶草三次成功的挥杆将马球击中卫氏,一次腹部,一次左脑,一次大腿,卫氏虽然身怀武功不致跌倒,却也每每踉跄。

再一次,薇君得球,她嫌瑶草不够水准,不再传给瑶草,而是自己狠狠一球杆挥出,她的手法比之瑶草很准毒,这一次不仅击中卫氏面门,还将她撞进自家球门,仰天跌倒。

卫氏顿时口鼻流血,泣不成声,暴虐而起要跟薇君瑶草拼命。

王大奶奶不愿有群殴发生,忙着拉劝,梨君伸出球杆一拦,凉凉发话:“你消停些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有什么大惊小怪,跟人家小女儿家家计较,别失了你的身份。”

卫氏气愤指着梨君又指向瑶草,隔着人群叫嚷:“你,你们这是故意,柯丫头,你个小人,你敢蓄意伤害朝廷命妇,我要告你,你等着吃牢饭吧。”

瞟眼在场各位诰命夫人,瑶草嘴角擒笑:“二奶奶这话可是冤枉死人了,你在球门前挨球在所难免,球场上那球又不张眼睛,只要上场打球者,谁没挨过?再者,我已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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