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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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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怒道:“所以呢?你就怕了?大小姐老太太你怕,单不怕小姐夫人呢?”

木香连连磕头:“婢子焉敢,早该来报,只是大小姐盯得紧,不许婢子稍离,就这会儿,婢子也是等大小姐睡熟了才抽空子,这也是太太交代,不许泄露行藏,让大小姐警觉。”

瑶草点头:“嗯,你记得太太话就好。”

言罢吩咐赏赐木香一个荷包,并一再保证,无论大小姐如何挑唆,自己会力保她家人无虞。

木香磕头,千恩万谢而去。

却说瑶草挥退木香,想着木香会受制瑶玉,忙接口孝经祖母大人,把自己心腹丫头莲子派去伺候柯老夫人,在菊园安上一颗活子,方便她来回传话。

却说瑶草问明今日事情始末,直觉事态严重,瑶草以为自己能力毕竟有限,要遏制瑶玉,必须寻求帮助,遂迅速来寻母亲方氏商议。

瑶草一番述说,只把方氏惊得目瞪口呆:“这个丫头太胆大了,这样的大事就该告知你父亲,派官兵出击,一举歼灭。”

瑶草迅速摁住母亲:“娘亲别激动,这事儿不能惊动父亲大人,您想啊,瑶玉落到贼人手里一个时辰,肯定吃了大亏,以她的性子,早该闹的天翻地覆了,如今呢,她却捏着鼻子认了,这不是瑶玉性格。”

方氏直点头:“是呀,平时跟你们也要你死我活,这回被人掳去,如何能忍得?实在蹊跷?”

瑶草言道:“一女儿看来,原因无非有二,第一,瑶玉吃亏了大亏,这事儿正常途径掀开,瑶玉没法子做人了。第二,瑶玉说不定跟歹徒达成某种协议,另有图谋,不如,拉我下水,替她垫背,或者更有甚者,她搞掉我,李代桃僵!”

瑶草觉得此刻必须让方氏全面皆备,因此决定把自己前生遭遇当成推测告知母亲,意图防患未然。

方氏大惊失色:“什么?她敢!”

瑶草再次安抚母亲坐下:“敢不敢的且不说,这事儿与瑶玉名声不利,与女儿名声更不利,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处理,定下严密措施,消灭祸端。力图一次性把家贼外寇机剪灭干净,绝不能留下一丝祸患。”

方氏原本惊恐莫名,却见瑶草镇定自若,倒也慢慢安定下来,心里直懊恼,不该纵容柯家一体人等,当初害自己,时至今日又来害自己女儿。拉着瑶草摸索道:“我儿有何打算?告诉娘亲,娘亲拼命也要替你办成了,只是你不愿意惊动官府,人海茫茫,我们到哪里去寻找贼寇?”

瑶草眼神凛一凛,因为恨,瑶草此刻眼里放着寒光:“一女儿推断,左不过卫家刘家。”

方氏讶然:“刘家?刘登科?”

瑶草道:“对,与我们有仇者,除了卫家就是刘家。卫家不用说,无论柯家做没做过,在外人眼里,他们一家子是犯在柯家手里才倒了霉。只是他家刚刚发配,不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剩下就之余刘家了。娘亲应该不会忘记,那一次就是母亲运作,将刘登科一家子铲除,首犯殒命,家财充公,算起来,那刘家的仇恨比之卫家还要深些。”

方氏闻言直点头:“我儿分析透彻,我明日就这人去打听刘家消息。”

瑶草言道:“母亲就让谷雨男人小薛去吧。”

却说小薛领命而去,傍晚便有了确切消息,刘登科儿子刘天禄如今正是祥符街上一霸,整天吆喝着一般乞丐流氓在街上帮闲差,混吃混合。

再有刘登科侄儿刘海一家子再难不断,鸡死了鸭死了肥猪也死了,耕牛也无端端死了。庄稼无端端被人毁坏,大门经常被人泼粪便,半夜有人放上掀瓦片,砸窗户。

刘海猜测是刘天禄所谓,官府也查了,只是抓不住证据,只好不了了之。

如今刘海是家无宁日,正在打算,预备年后去投奔岳家。

瑶草闻言更加确认,瑶玉失踪定是刘天禄所谓,心中不惧,倒兴奋起来,前生最大的仇敌逐渐浮出水面,这回必定叫他有来无回。

方氏除了加派人手日夜巡逻,便是不是来探瑶草消息,急切想知道瑶草要如何处理,劝慰瑶草,不如交给柯三爷算了。

只是柯三爷闻讯,必定提前对刘天禄进行打击,这一来,瑶玉倒成了受害人,必定会得到柯三爷格外怜惜。说不得瑶玉就此就拽起来了。瑶草却不想放过瑶玉这个祸根,两世仇恨,瑶草必定要与她一并清算。

瑶草一如既往,首先想道请求方英勋柯家有支援。可是,明年正是大比之年,他二人二月就要会试,眼下正是紧要时刻,实在耽搁不起。再有柯家有,瑶草也不敢明言托付,因为如今要对付不是外人,乃是瑶玉,瑶玉错不过也是他的堂妹,说不得柯家有会一时心软,瑶草不准备放过瑶玉去,于焉逍遥得太久了,瑶草要一触而就,将她钉死。

不说让她喝喝御河水,总要叫她青灯古佛,与荣华富贵绝缘,这才是对瑶玉这种风|骚虚荣之人最大的惩罚。

瑶草左思右想,一时无计,不得已,瑶草想起自己陪房谷雨,谷雨已经内定了瑶草管家娘子,瑶草想着自己日后左不过要依靠他们两口子,不如就从现在开始。

主意拿定,瑶草使人唤来谷雨,一番密语:“母亲有意让你们两口儿与我陪嫁,我不想你们他日后悔,今日先问一句,你夫妻可愿与我荣辱一共?”

谷雨瞬间面色赤红,郑重磕头:“婢子发誓,终其一生,效忠小姐,若违誓言,天诛地灭,人神共愤。”

誓言是个很好的东西,一般人等敬若神明。

瑶草静等谷雨发誓完毕,又深深盯着谷雨眼睛半晌,见她眼神清澈,与自己对视,毫不退缩避讳,这才言道:“我信你,起身说话。你既发誓,我也允诺,今后但凡有我一日,就有你们一家子荣华。”

谷雨忙道:“谢主子恩典。”

瑶草一个个眼色,青果忙递上一个荷包:“这是二百两银子,薛娘子收起。”

谷雨忙道:“无功不受禄,奴家有什么功劳,敢收赏赐,小姐您别吓着奴家。”

瑶草亲手搀扶谷雨,微笑言道:“这些银子不是给你,你去打点大理寺守卫,告诉捕头,我要他们白日替我严密监视刘天禄动向,自今日起到正月十五上元宵节,着她们夜晚派人到少卿府外巡逻,必要之时,予以支持,就说我日后定有厚报若成了,回头,我再吩咐你下一步如何施为。”

谷雨领命而去不提。

瑶草走到临河一边,猛地推开窗户,迎着凛冽的寒风,愣愣瞅着幽幽御河,陷入深思:能避过么?

却说瑶草既然倚重谷雨两口儿,这一日谷雨办妥事情来回,瑶草遂把象征柯家去权利执事令牌一幅交给谷雨:“现今府中青壮仆妇四十名,我今悉数交与你掌握,你们夫妻务必亲自盯牢他们,每日自黄昏起,严密把守四门,特别是后园子角门矮墙,都要有专人把手,女仆严守门户,男丁日夜巡逻。大小姐瑶玉,除了小墨,再派一个信得过小厮盯着,一有动静,一人跟踪,一人来报,不得有误。告诉这次所有人等,这月除了年底红包,月例双份。”

谷雨点头欲去,瑶草又道:“记住,这事儿不许惊动老爷,三少爷与三小少爷。”

谷雨再次点头,自去安排不提。

却说方氏瑶草母女以及谷雨青果等日夜警惕,把个少卿府守得铁桶一般,瑶玉却无事人一样了。

方氏有些疑惑,悄悄来问瑶草:“你是否猜错?”

瑶草凛然道:“宁可错杀,不可枉纵。”

却说这一日腊月二十三,因为要祭灶神,少卿府忙碌更甚,恰在这一日,瑶玉有了动静,借口去相国寺有佛会,要去替母亲烧香祈福。

这是为女儿孝经之心,柯老夫人不好反对,瑶玉大摇大摆出了门。

这事儿回过方氏,方氏依照瑶草吩咐准了,却是派了四个跟车婆子,两个跟车的长随,外加马夫丫头木香。

果然,傍晚木香来报,瑶玉又借故脱离众人视线半个时辰。

小墨却来回报,瑶玉的却跟刘天禄搭上了关系,且两人勾肩搭背,关系似乎十分密切。

瑶草闻言,追问谷雨:“小墨真是这般言说?”

谷雨点头:“的却这般言说,奴家不敢以隐瞒一字半句。”

瑶草微笑挥退谷雨,再次推开临河后窗,眼神凛凛,盯着幽幽御河水,心中只想呐喊:“来吧,本小姐伺候着呢!” 



还魂草(重生) 天欲灭之


 
 
 

若说瑶草之前对于瑶玉刘天禄勾结,只是猜测,那么这一次,瑶草已经十分确定,前世那个绑架自己,致使自己主仆三人葬身御河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刘天禄!

这一认知,让瑶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呐喊起来,瑶草愤怒无以复加:若说这一世我与你有仇,上一世我何曾碍了你?

一贯温煦,讲究谦和仁爱瑶草,瞬间心头充满了杀机:刘天禄,狗贼子,还我主仆三人命来!

这一次恨意较之之前对卫氏杨之恨,无疑只是毛毛雨了。

却说瑶草确定了瑶玉与狼子野心,反倒心定了,左不过瑶玉一言一行都在自己监督之下,她再蹦跶,也逃不脱自己张开的法网。

回头却说瑶玉,自来少卿府还未到过瑶草绣楼,对于少卿府后花园路径也不甚熟悉。

她曾无数次想要去后花园一探究竟,都被门房婆子拒绝了。因为瑶草防范太紧,瑶草至今尚未到达过瑶草所居后花园,更别说瑶草绣楼了。

眼见瑶草婚期逼近,她是恨得咬牙切齿,急得团团乱转。

可是,她再急,瑶草不发话,她想进后院,难于登天。

却说时间如梭,很快到了除夕夜,一家子吃了团圆饭,老老少少聚在少卿府大厅谈天说地,喜笑言言,一起迎接新春光临。

除夕这一日子时初刻,楚景春方英勋便到少卿府来拜早年,楚景春随同带来十二坛上好美酒女儿红孝敬岳父。

楚景春进来拜见长亲之时,杨秀雅田氏灵芝以及瑶玉瑶草慌忙回避到打听国色牡丹屏风之后。

瑶草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时刻他不是该与家人一起辞旧迎新么,来此做甚?灵芝瞧着英俊非常楚景春,悄悄挨近瑶草轻声细语:“三妹好福气呢!”

瑶草偷瞄眼楚景春,又看眼三嫂,眼睛打着官司:“他特特来看我?”

灵芝点头:“恩呢!”

瑶草闻言心头一暖,红了脸颊,悄悄一捏灵芝手,表达自己激动喜悦,灵芝扣扣瑶草手心儿,姑嫂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却说楚景春进门之前早就听见了环佩叮咚响声,进门又是馨香绕鼻,知道屏风后面躲着自己媳妇儿,由是行礼完毕叙谈,楚景春故做面对屏风,言笑盈盈,谈笑风生,装作无意眨巴一双桃花眼,只把老岳丈逗得嬉笑盈盈。实则当着两代岳父泰山把无数秋波飘向屏风。

瑶草在后面瞧见,知道这家伙故意调戏自己,不由脸儿发烧,直觉这家伙太胆大轻狂了。

这一切落在瑶玉眼里,喉咙里只伸出爪子来,连咽几口涎水,熟透的身子起了轻颤,心里想着,这般俊美风流之人床上滋味应该别有风味吧,至少应该比刘天禄那个流氓更可心。

若把刘天禄的抚摸揉捏换成这个妙人儿呢?

瑶玉闭目臆想,嘴馋颤动,竟然发出一声娇媚呻吟。

声音虽微,却吓了众人一跳,秀雅妯娌知道这种声音含意,脸红之余露出厌恶之色。

屏风外面柯老夫人眼神锥子似的飞射而来,杨秀雅慌忙拉着几位姑嫂撤退,躲到后座房里吃茶不提。

瑶玉想要辩白什么,只可惜无一人愿意跟她啰嗦,瑶玉见众人无不嫌弃自己,想着自己计策,心里的**不免熊熊燃烧:哼,有你们后悔哭泣的时候!

却说楚景春闻听屏后香波流动,立马意识自己媳妇走之,遂一笑打住话语,只说自家要去外面布置,警告几位老泰山岳母,随后欣赏自己子夜献礼。

原来这楚景春为了讨好小媳妇一笑,特特带来一大车傅记出产飞天烟花。

瑶草浑身暖烘烘,便推说要回绣楼换过衣衫,少时再来。

却说瑶草方才走到后院门,就见小墨正跟值夜谷雨嘀咕,见了瑶草,谷雨忙着过来招呼,随即耳语道:“姑爷说请小姐等绣楼观烟花呢。”

瑶草看眼小墨,小墨忙着上来请安。瑶草便问:“几位少爷呢?”

小墨低头回道:“三位少爷跟着三爷在外院看着人摆放鞭炮呢!”

瑶草讶然:“不是早放好了,这时又来?”

小墨忙道:“是刚刚姑爷带来了一大车炮仗,说是新鲜花样,好看的紧,姑爷这会儿又回去了。”

回去了?

瑶草皱了眉头,来来去去,什么意思嘛?

谷雨见瑶草不语忙打发侄儿小墨去了,搀扶着瑶草笑道:“这小子啰啰嗦嗦,姑爷的话也没说全,姑爷说,她是一个女婿半个儿,说等回家点燃了鞭炮磕完头,再回这边放鞭炮,叫咱们家先放辞年炮,姑爷来了再放接年炮仗。”

瑶草心里高兴,偏是笑道:“谁稀罕呢?咱家四个少爷排着队,还不会放个炮仗了,偏他要来充能凑热闹!”

姑娘家最爱口是心非,这话不假。瑶草口里啐着,心里却是美滋滋,自上绣楼观看烟花不提了。

却说瑶草上得楼来,换过一身舒适狐裘大氅,怀抱蓝花瓷手炉,走至房外依靠着雕花栏杆,静等烟花开始。

一时楼下门房婆子通报:“小姐,老太太太太奶奶们来看姑娘呢?”

瑶草慌忙迎下楼去,却见瑶玉两眼放光搀扶着柯老夫人,瑶草迅速看眼母亲方氏,方氏不见形飞眼柯老夫人皱下眉头,瑶草顿时了悟,大约是柯老夫人故作糊涂,硬要带着瑶玉闯禁地。

瑶草不由心头冷笑,眼神凛凛:祖母大人,你到底多爱瑶玉呢?焉不知这一趟来,亲手把瑶玉向地狱推进一步。哼,我已经三令五申,你们肆意而为,这却怪不得我了。

却说瑶草笑盈盈把意中人等应上楼去,大家坐定,一杯香茶方入唇,外面便想起鞭炮声,大家兴奋起来,新的一天即将来临了。

却说大家一股脑儿涌到走廊观看炮仗,但见前院噼里啪啦响得热闹,远处天空凌空而起的炮仗五颜六色在空中炸开,绽放成一朵朵好看的花朵,柯老夫人等从未见过这等炮仗,只是惊喜交加,说没白活一回,竟然瞧见这样的景致。

却说柯老夫人感叹方落,忽听柯家栋梁在楼下呼叫:“祖母大人,看这边?”

青果青叶早得了消息,在后廊上摆好了桌椅板凳茶水点心,闻听喊叫忙着应道一体人等转到后廊上落座。

这里方才坐定,就听得嗖嗖之声接连响起,随即,无数的金光自御河边飞天而起,在天空炸开,绽放出朵朵奇葩,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柯老夫人哑然道:“这可是跟方才所看一摸一样呢,方才太远看不真切,这回进了更好看了,嗳哟,三儿真是有心了。”

青果扑哧一声笑。

柯老夫人那容得小丫头放肆,眼神一扫,寒光凛凛,吓得青果忙低了头。

谷雨忙着解释说:“奴家正要告诉太夫人,这是楚家姑爷孝经老夫人老太爷的,要说这份孝心可不是容易得来,这傅家炮仗可谓紧俏,妹妹新年之际,产量仅够大内御用以及受恩宠的皇亲国戚,一般人家都是涌到金水桥借光。我们能够坐在家楼上观看烟花,可是莫大荣幸。这也是姑爷面子大,一般人等,想也别想呢!”

柯老夫人点头微笑:“嗯,此子甚好,不枉老爷子对他夸赞。”

大家异口同声夸赞不已,却不料这却戳疼了瑶玉心口,咬牙蹦出一句话了:“嗳哟,祖母您可不知道,这些天我听一些话,日日替三妹妹揪心呢!”

柯老夫人挑眉,满脸疑惑:“揪心?这是何话?”

一屋子人都知道瑶玉大约要搞怪,知不知道这怪从何来,灵芝忙着打岔:“老祖宗,您快看呢,富贵牡丹呢,嗳哟,这可是闻所未闻呢!”

方氏也道:“是啊,这可是独具匠心,旷古绝今呢!”

柯老夫人却不为所动:“瑶玉?”

瑶玉等得就是这个效果,忙着一声咳嗽道:“我听说啊这楚家姑爷样样都好,就是一宗不好,命硬尅妻,听说没过门就尅死了两房妻室了。”

柯老夫人惊诧莫名:“什么?”转头看着方氏:“既是这般因何做亲?难不成有什么猫腻不成?”

方氏忙起身言道:“这婚事乃是尚书大人宝山,老爷亲口许亲,何曾有猫腻一说?”

柯老夫人皱眉,眼神在方氏瑶草面上来回逡巡:“真的?”

方氏连连点头:“婆婆一问老爷便知,媳妇不敢半句不实。”心里已经把瑶玉凌迟百遍千遍了。”

柯老夫人正要点头作罢,瑶玉又是一声笑:“呵呵,祖母,孙女儿还听到;另一个笑话呢,说是三妹妹神勇无比,竟然把一位将门之子打断了手脚呢。”

柯老夫人再次惊叫出声:“什么?瑶草?”

瑶草一笑起身:“这话大堂姐听谁所说,妹妹我怎么一丝不闻?”

瑶玉笑声有些癫狂:“哈,你别跟我装模作样,你悍妇之名传遍汴京城,难不成也是假的不成?”

瑶草一针见血,笑得残酷:“哟,这更蹊跷了。我常驻上京到不知道,大堂姐初来乍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拢共去了两次相国寺,倒听见了这样的混话?难不成有特别奇遇不成?是谁背后中伤与我?大堂姐不妨请她前来,我们三人六面,当面质对。”

瑶玉猜到瑶草会极力否认,她也不是要如何,只不过搅混水而已,不想瑶草竟然这样咄咄逼人。

证人?刘天禄亲身经历,不是证人?

可是,瑶玉对上瑶草冷冽眼神,忽然觉得遍体生寒,想起那次被掳去,那群赤身裸|体流氓,瑶玉吸口冷气,若不是自己机灵,说不得自己就被他们践踏致死了,瑶玉双眼瞬间染上仇恨:你作孽让我背?哼哼,没得这般便宜!

可是,瑶玉忽然想起今日这场祸事难以善了,刘天禄这恶人绝不能供出,那么?

瑶玉方想透彻,瑶草已经替她说出口:“或者,根本无有此人,一切都是堂姐为了恶心妹妹所臆测 ?”

田氏见瑶玉出丑,想起丈夫叮嘱,忙着把手里茶水往瑶玉来能上一泼:“妹妹醒醒,我早就叫你少吃酒,少吃酒,妹妹偏是不听,这可好,冲撞了祖母三妹妹,还不给祖母三妹妹认错。”口里说着话,暗暗眨巴眼睛,暗示瑶玉顺水推舟。

瑶玉也甚聪明,这话方才落地,瑶玉已经跪行柯老夫人面前磕头认错:“祖母饶恕,是孙女儿吃多了酒,酒后无德,心里有些吃味儿三妹妹嫁得好,一时嫉妒,信口胡诌,还望祖母原谅则个。”

方氏正要发话,却见柯老夫抢先怒了,劈手一记耳光,打得瑶玉摔在地上:“新年大节,什么不好说,竟敢咒你亲妹子,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明日就让人送你回去,我看你跟你下贱娘一样,这一辈子改不了了。”

柯老夫人这一番言语,方氏若再行处罚,就显得刻薄了,在方氏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瑶玉打出去,生死凭天。可是,当着柯老夫人却要忍气吞声,故作大方道:“冰天雪地,明日如何回去,别病了,不过,瑶玉侄女儿说话低俗,行动鲁莽,这些日子就在房里好生抄写女则,等过了初五,再返乡不迟。”

柯老夫人嘴唇张了张,到底没说什么,杨秀雅等更是鸦雀无声,行将入定。

最后,瑶玉被人推下楼去反省不提。

柯老夫人安慰瑶草几句也下楼而去。

方氏陪送柯老夫人下楼,旋即返回:“好悬,幸亏我儿机灵。”

瑶草笑道:“母亲安心,刘天禄不敢出来为证,再者,全天下相信也没关系,只要楚家不信即可。”

转眼就是初五,方氏正要派人护送瑶玉返乡,忽然杨秀雅来寻方氏,言称瑶玉忽然病了。

这一切都在瑶草母女意料之中,方氏不再提说遣返之话,反是热心请医延药,照顾周到。

瑶草甚至在瑶玉落泪请求谅解之时允诺,让瑶玉好了去参观自己妆奁。瑶草知道只有让瑶玉嫉妒发狂,才会更加疯狂,也才灭绝的更加彻底。

瑶玉却在心头哂笑:“两个笨蛋!”

却说正月开始,楚家知道柯老爷子到汴京来观礼,烫金贴子到了柯府,楚家初六日大酒大席宴请柯家老小,瑶玉也在邀请之列,却不料,最爱热闹之人拒绝了:“祖母三婶原谅,我委实精力不济。”

瑶草当即笑了:“如此,姐姐好生养着吧,妹妹出嫁,姐姐一定要嘱咐我哟。”

初七至十二这一段时日,瑶玉每日都到瑶草绣楼走遭儿,头两天观摩瑶草妆奁,摸着瑶草嫁衣上金丝宝石珍珠,瑶玉手儿颤抖了,连咽口水。

她红了眼睛,再三请求瑶草,让她试穿一次。瑶草答应了,青果青叶大惊失色,忙着阻拦,瑶草却执意让瑶玉试穿了嫁衣。

穿着嫁衣的瑶玉只觉得自己已经是楚家大房的当家主母,物品诰命夫人了,她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额上眯眯汗滴滚落,眼中大颗大颗泪滴滚滚而落:我也有今日啊!

脱下嫁衣瑶玉嘴角翘翘,理理云鬓,对着瑶草一笑,光华灿烂:“谢谢三妹,我会永远记得妹妹,感谢妹妹。”

瑶草却一笑:“不过试穿,值什么,他日姐姐出嫁送与给姐姐又何妨?”

瑶玉一笑,神采飞扬:“当真?”

瑶草眼睛眯一眯:“果然!”

后来瑶玉借口观摩景致,在后院逛了两天。

转眼十三,相国寺庙会,瑶玉又说要给母亲点灯祈福,柯老夫人发话,方氏再次妥协,并派遣马车婆子长随,威仪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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