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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爱情不烫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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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有一种魔力,看着秀丽雅致的百合,沈家情一直不能平服的心绪忽然平静了下来。她静静地端详着插在花瓶里的百合花,然后走过去捧起那束花。它们的确被“损伤”过,有几朵的头甚至歪了,不过在沈家情心中依然无损它们的美丽。凑过头去闻那淡淡的清香,好像所有的烦恼与不满就这样被淡淡的花香淡化了。
  他说的没错,这花不但清香而且更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让沈家情觉得平静。孟先生不愧是一个绝佳的投资者,就连买花也预计了当花朵失却优雅的外在时,其价值尚存。“孟先生,孟傲贤。”低声地吐出这几个字,沈家情心里悄悄地泛起一股柔情。在如此深的夜晚,沈家情不想再伪装了。
  在住院的这段期间,她仔细地想过许多事情。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孟傲贤会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她,或许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位近在眼前好用的听众。可是对她来说,孟傲贤这三个字,这个名字却代表着雾里看花的意思。隐隐约约,有时她觉得他很熟悉,却又发现他是站在高岗上,而自己只是在山脚仰视他的其中一个。就象雾里看花、水中采月般,虽然很想走近去一探究竟,可是心中却知道前进的道路是畸岖陡峭,像她这种人肯定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沈家情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暗暗提醒自己是好不容易才刚从沼泽地里爬出来的,可不要再去涉险。远远地看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啊!不过,他真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沈家情忘不了那天靠在他怀里的感觉是多么的安心、多么的安全,甚全于在他怀里痛哭出声也不用害怕。其实那一天,她一半是因为肚子真的很痛而哭,但大部分却是因为她真的很想有个人让她靠着哭。一直以来部是她让别人靠着目己哭,而自己的眼泪是统统流到肚子里。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习惯了,也从不敢在人前轻易地流泪。在家人面前、在朋友眼中,她都是坚强的。可是,她真的很想找一个可靠的肩膀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一次,而不用畏惧软弱来侵袭。
  她算是暂借了他的肩膀,可是有借终须要还,沈家情要偿还的就是永不能忘记那种感觉。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偿还并不理想,因为她觉得自己变得更加软弱了,当她想有一双温暖厚实的手拥着白己、让自己尽情宣泄时,她知道自己就只能一个人躲在黑夜里悄悄落泪。而当白天开始,她就必须强装坚强地继续上路,因为有着父亲托付的责任,沈家情是不敢停下来喘气歇息的,更不能倒下来。沈家情深知自己是依赖父亲的托付,母亲与弟弟的依靠而挺下来的。
  大概是已经习惯紧凑忙碌的日子,突然停下来什么也不做地呆在医院里休息,沈家情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了。六天,却让她过得像六年般漫长,可她却又不敢提前出院,因为孟傲贤说要她待到医生所说的期限才能上班,否则他要开除她。这个人真的很难用“正常”来形容,按道理没有做老板的希望下属请假这么久的,记得以前自己就是因为请太长的病假而去掉工作。幸好,只要再待一晚,明天她就可出院了。
  “沈小姐,你连打针也可以走神,真是佩服你啊。”护上小姐亲切地对沈家情说。然后便叮嘱她要注意饮食、休息等等。
  沈家情虽然在口头上一一应允,可心里却想,要是能做到那些,就是叫她要换工作。而她却是没有任何的理由放弃这份工作的,毕竟像孟傲贤这样好的上司,不是随处都找得到的。
  饮水思源,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可是父亲教她的。而沈家情自觉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可为什么好人总没有好报?不然为什么会让她在这里遇见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两个人呢?他们就是金骏笙夫妇。在沈家情想出去外面透透气时,一打开门便在走廊遇见金骏笙和挺着大肚子的程宝仪,真的是意外!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是不愿意见到沈家情。沈家情本想佯装没看见的走开,可是程宝仪却故作热情地走到沈家情旁边,很是亲切地拉起她的手。
  “沈小姐,我们真的是有缘耶!连在医院也能遇见。”说着,她对金骏笙挥挥手。“骏笙,你还不快过来。”
  金骏笙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后走到妻子身边,继续冷冷地将目光移到沈家情身上,“嗨,家情,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对于金骏笙如此的打招呼方式,沈家情感到有点痛心,心中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不会慌张和害怕,她只是感到失望。而且令沈家情感到惊讶的是,自己居然不再恨金骏笙,她很平静地看着金骏笙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在很好,生活比以前充实。你不用担心,你也要活得好好的。”
  金骏笙见沈家情如此平静,原本浮躁不安的心就象被打了一支定心针似的,他的目光不再游移,反而有所感悟地镇定在沈家情的脸上。两人似乎忘了身边的程宝仪,充斥在两人之间的是对往日的不胜欷吁与无奈。埋怨、爱与恨……过往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介于两人之间的只是朋友问的互相关心。至少对于沈家情来说,那是真的。在这一瞬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真的放开了。
  或许对他们之间平静深远的对视的一种抗议吧!程宝仪第一次在沈家情面前露出不安与焦躁的情绪,她有点不耐烦地用力挽住金骏笙的手臂,像是宣告更像是在命令似地说道:“骏笙,我们约了医生替宝宝检查,我们快走吧!”说完,她连再见也不说就扯着金骏笙快步离开。
  沈家情很平静地看着金骏笙离去,对于她来说,他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走出了她的生命。虽然旧日的伤痕仍在,有时还会痛,但最起码那痛苦不是由恨而衍生,也不会再是因为爱了。那只不过是一剎那的无奈与可惜。差不多一年多以来,此时沈家情才真切地觉得心情得到了释怀。
  可是就在她转过身,抬眼望向前方时,嘴边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角,平静无波的心海又开始兴风作浪,因为她看到站在几步之外的孟傲贤。她的心跳开始加速,特别是在走近他,热切地感受到他深邃的眼眸正投射在她身上时,沈家情感到自己平白无故地心虚了起来。她颤颤地问:“孟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就在你与他们在那边谈话时我就来了。我是一个后来者,当然只能做你们的旁观者。”他的言外之意,使沈家情更不自在了。
  孟傲贤定在她脸上的目光更锐利了,就象手术刀般锐利,彷佛想要割开沈家情一层一层用以包裹自己的蚕蛹,他要让她真切地把自我呈现在他眼前。直到最后,他才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他就是伤你至深的那个人吗?”
  沈家情不愿意说,从来她就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无奈之下,她只能说:“请不要再问,因为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声音很细微,可孟傲贤却听见了。他凝视着沈家情,有所了悟地感慨道:“回忆是漫长的,它流淌着永久的感动。”
  仔细地品味着他的话,沈家情像是受到感染似地,把自己的无措紧张统统抛在一边,大胆地抬头,感动地迎视着他的目光,心中很是感动。
  回忆是漫长的,但它流淌着永久的感动,这是每个拥有不堪回忆的人都能体会的。
  而且他们都能感受对方那颗曾经受伤的心灵,即使不语。
  再一次,沈家情知道自己是生就劳碌命的。刚出院,孟傲贤就要求她马上上班,而且工作量比入院前更多,她处理的文件迭起来足足有她一个人那么高。不过,更让沈家情觉得恐怖的是自己居然会越忙碌越有精神,工作越多人越开心。这是怎么搞的?自己难道也变成了孟傲贤那一类人了吗?应该不可能,最起码打死她也不会喝那苦得要命的黑咖啡。捧起刚冲泡好的咖啡,沈家情满意地闻一下那扑鼻的咖啡香味,然后离开茶水间,每天替他冲茶泡咖啡就是沈家情最轻松的时刻。
  看着他喝咖啡的时候,沈家情就会没来由地感到开心满足。虽然他有时依然会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而且交代的工作依然对她那么有难度与繁杂。但是自从住院那时开始,沈家情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不同了,说不出是为什么,或许是自己也不愿一探究竟吧!
  只是她开始害怕自己在看见他眉头舒展时的宽怀,害怕自己心中不时漾起温柔的浪花。她不要自己这样子,而能做的就只有躲避。而敏感地她也觉得他待自己的确跟以前不同了,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比以前奇怪多了,他眼里的另一种光芒她就更猜不出来了。
  充斥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让沈家情很害怕单独跟孟傲贤在一起,那种感觉令她非常的不安。她自己猜想这可能足因为那天被他看见她与金骏笙的相遇吧!总觉得从那时开始,他就不断地想把自己的千层蛹一一拆开。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猜测!沈家情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因为那里面有最脆弱的她,而对于每个想知道的人她就躲就逃。
  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啦!沈家情呀,你没救了!孟傲贤怎么会对一个平凡如自己的女子动心呢?那答案绝对是不可能的。家世、学识、美丽……能让他倾心的条件你可是一样也没有呀!那你还烦恼什么?又害怕什么呢?沈家情否决了自己一番后不禁摇摇头拒绝再想,命令自己要集中精神做事。而且,他是天,自己在地,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她不断提醒着自己,一颗心不自觉地又平添几分落寞,
  “家情!”孟傲贤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我马上把文件整理好。”沈家情反射性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看着她突兀的反应,孟傲贤扯起嘴角无奈地笑了笑,“你跟我进来办公室。”说着他就转身进去,而沈家情也赶紧拿着速记本跟上他。
  “把门关上。”他边在抽屉里找东西边吩咐。
  肯定是什么商业机密!沈家情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随时“作战”。可正当沈家情睁大眼睛,握紧手中的笔和本子时,孟傲贤出人意料地从抽屉拿出一份包装华美的礼物出来,然后他正经八百地走到沈家情跟前递给她。他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有点奇异地注意着她的反应。
  可是沈家情的反应却让孟傲贤很不满意,她在见到这一份礼物时很好奇却又正经地询问他:“孟先生,你想要我帮你送给洛娜小姐还是海伦小姐,或者——”
  沈家情还没把话说完,孟傲贤便忍不住地打断她的话:“我是送给你的。”
  “我?”沈家情此时唯一的反应就是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过了许久,沈家情才懂得抬头看向孟傲贤,他幽深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沈家情不停地问自己。最后她屏住呼吸,假装自然地对孟傲贤笑着说:“孟先生,无功不受禄,这礼物我受不起呀。”
  “你就当作是我送给你出院的礼物吧!”破天荒第一次被女性拒收他送的礼物,他可是十分的不爽。
  “孟先生你送我到医院我都没有好好的谢谢你,怎么还能收你的礼物呢?”
  他瞪视着她,有好一会儿的沉默。最后,他沉声说:“你真的不接受吗?”这话似乎有一点意味深长。
  沈家情也迎视着他,轻柔且坦白地道:“对不起,我不能。”
  她的眼里盈满了哀求,却依旧坚持着。他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目光充满研判与另一种不为人知的深邃。接着,他清咳了一声,然后粗声地说:“你出去工作,十五分钟后我要赴一个约会,替我准备好资料。”
  沈家情匆忙地点点头,然后头也不抬地离开。当她一离开,孟傲贤立即用力扯下领带,大力而准确地把一直没有离开自己手中的那份礼物投进杂物篓里,走到酒柜处,刚想倒酒,可最终还是盖上了瓶盖,心中的信念再一次坚定。他坚信,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孟傲贤做不到的。
  直到他离开公司,沈家情才重重地舒一口气。刚才自己会不会太过于敏感呢?反应太大了吧!闭上眼睛,伏在办公桌上思量了好一会儿,她又抬起头大口地喝光水杯里的水,可心中还是不能平静。此时在她脑海里盘旋的就只有孟傲贤的眼睛以及他的一切。她不禁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啦?叹一口气,沈家情干脆抛下手头上的工作,仰靠在椅背上想好好地厘清心绪,可还是不能,因为电话响了。
  “你好,创世代公司。”沈家情拿起电话公式化地说道。
  电话那一边传来焦急的女声,(孟傲贤,我要孟傲贤听电话。)
  “对不起,孟先生外出了。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留言吗?”
  (有没有办法找到他?不!是一定要找到他,而且要尽快。)那女人的话说得很快也很急躁。(无论怎么样,你一定得给我找到他!)
  此时沈家情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可一时又无从想起。孟傲贤最讨厌别人干扰他的工作时间,更何况他现在要去谈的生意价值过亿,她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打扰他。“真的不好意思,孟先生早就吩咐过不能去扰他办事,或许你四个小时后再打来找他吧。那时,他大概就回来了。”
  (什么?叫孟傲贤见鬼去吧!)说着,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莫名其妙!”沈家情愕然地放下话筒,刚准备开始工作,电话声再度响起。
  又是那个女人,沈家情还来不及开口就听到她在话筒里大声喊道:(你一定要找到孟傲贤!叫他马上赶去同爱医院深切治疗室,他妈妈快不行了!)说着,她便挂了电话。
  这一次,沈家情没有再说她“莫名其妙”了,她知道肯定是孟傲贤的母亲有危险,而电话里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上次来找她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他的妹妹。这件事可是不能拖的,否则会出大乱子。这下沈家情也开始急躁了,她连忙拨孟傲贤的行动电话,偏偏电话却关机。真是的,不行,干脆直接去找他。从记录本中,沈家情查到他今天会谈的地方是在半岛酒店。她赶紧地拿起手提袋和外套飞也似地冲了出去,此时心中只知道要尽快带孟傲贤到医院。
  吩咐计程车飞驰到酒店大门前,沈家情就连车钱也没给就赶忙冲进去。餐厅在哪里呢?沈家情的心里有如打翻滚油般灼热焦急,可脚下却不敢有半点停顿。好不容易找到餐厅,一见到坐在远处正施施然地与另一个男人在聊天的孟傲贤,沈家情不理会侍者的拦阻直接奔到他们的桌前。
  “孟先生!”沈家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出话。
  “发生什么事情了?”孟傲贤连忙站起来扶着沈家情。“公司出了什么乱子?”
  沈家情使劲地摇摇头,继续扶着桌沿喘气。
  “我提醒过你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要来干扰我和赖先生。”孟傲贤冷冷地训斥沈家情。
  “你妈妈出事了,她在医院里要见你。”好不容易迸出声音。“她正处在危险边缘。”
  剎那间,孟傲贤沉下脸,额头的青筋也凸了出来,然后他愤怒不满地扯住沈家情的手臂,把她拉到角落处,尽量压低声音:“是谁告诉你的?”
  “是,是董小姐。”沈家情记起那个女人姓董。“孟先生,我们赶快去同爱医院吧,这事不能拖的。”
  孟傲贤放开沈家情的手,从外套中抽出一包烟,也不顾这里是不是吸烟区就燃烟吸着。他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面部的肌肉刚硬地紧扯着。他并没有回应沈家情,只是使劲地吸着烟。
  “孟先生!”沈家情更焦急了,他是怎么了?他绝对不是犹豫不决的人。沈家情不自觉地拉住孟傲贤的手,认真而又急切地看着他,“孟先生,你还在等什么呢?你妈妈在等你,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啊!”
  他挣扎的眼神毫无保留地凝在沈家情的脸上有好一会儿,接着闭上眼睛。当再度睁开眼时,那挣扎的犹豫已经被狠绝的冷意所代替,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我不会去的,我的母亲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你回去公司吧,我还要继续谈生意。”
  沈家情第一个反应是惊讶——这样还算是人吗?沈家情有点失去理智地对着孟傲贤大声嚷道:“你还算是人吗?那是你母亲,那个躺在医院渴望见她儿子最后一面的女人是你的亲生妈妈。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真的被那些金钱淹没了吗?”沈家情用力地摇晃他的手臂,压底声音再说:“孟先生,你一定要去的。那个是生你养你的母亲,就算你父亲也不会愿意见到——”
  “够了!”孟傲贤喝止沈家情再说下去,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又是以什么身分在和你的上司说这些话?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分只是我的秘书,其他的事情不在你的工作范围就少管。”
  沈家情眨眨眼睛,明白刚才她什么也没有听错,她感到自己的思绪很乱,唯一清晰的就是气愤的情绪满布全身。沈家情不可置信地盯住孟傲贤神色平淡的脸,对啊!自己在干什么呢?像他说的,自己只是一个秘书,干嘛管他妈妈的死活呢?可是沈家情知道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她愤怒地甩开他的手。
  “我不会再替你这种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工作,原来你们有钱人和我们穷人之间是如此的不同。”说完,沈家情掉头大步走开,但没走几步她又转过身子正色严厉地对他说:“你没有权利去判断你父母之间的是与非,你也不需要去判断,因为他们都是爱你的人。连父母的爱你也不珍惜,那么你还有资格去爱人或是被爱吗?”再一次,沈家情甩过头快步离开。这次,她没有再回头,因为她不想被他看见她眼眶中失望同情的泪水。
  沈家情是用冲的离开酒店,她要去医院。不知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医院替孟傲贤撒个谎。这不是为了他,她只是去让一个可怜的母亲安然地离开尘世。
  第六章
  一出酒店大门,刚才那个司机就冲上前向沈家情要车钱,沈家情叹了一口气。“司机,载我到同爱医院再一并计算吧。”她和那个司机走到计程车停放处,刚打开车门准备进入时。忽然后面有人一把将车门关上。她知道那个人肯定是孟傲贤,早知道他不会令她失望的。
  “我的飞车技术比他好。”他从皮夹里抽出现钞从车窗里放进去,然后就拉住沈家情往他的车走去。
  一来到医院,他干脆把车停在医院大楼前,车子也不锁就往里面冲,就连等电梯也来不及等便直接跑楼梯往他要去的地方。
  “大哥!”孟傲贤的妹妹一见到他既兴奋又紧张地揍上去,“妈妈她很想你,”泪水夺眶而出,接着她引着他绕过屏风来到他们母亲面前。
  “阿贤!”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对着孟傲贤热烈地伸出手,她已经不可能坐起来了。可让病房里所有的护士惊讶的是她居然还有力气抬起手,而且不用氧气罩开口说话。
  “我来了。”孟傲贤赶紧握住她的手,“你会好起来的。”
  孟母脸上展开了近乎童真的笑容,她是那么满心喜悦、怜爱地看着已经很久不见的儿子,感动地说:“我以为今生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可你竟然真的来了,你知道妈妈有多想念你吗?妈妈真的很想你呀!”
  “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要说太多。休息一下,等你病好我带你到我的公司,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她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并不乞求什么。只希望在我离开之前能让我再看到我的阿贤,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你能原谅我吗?谅解妈妈曾经所做的一切?”她祈求地看着孟傲贤,任何人都能从她的眼中看到害怕籼紧张。
  孟傲贤没有开门,他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他的母亲,也想起许多的往事。他真的不确定那在心中已经长达二十多年的恨意能否真的就这样消除,他并不想撒谎,更不喜欢敷衍了事。他注意到母亲此时蜡黄的脸,让他意识到她真的老了,不是留存在他脑海中昔日的形象。这可是他的妈妈呀!他一直又爱又恨的妈妈!长久以来,自己不是一直渴望要报复她的吗?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自己是应该高兴的,应该狠绝地对她说出他有多么恨她的,不是吗?但是,当一听见她病危,当看到躺卧在床上的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一直爱她更胜过恨她,他害怕她真的会离他而去,他不想这样。
  突然间他记起沈家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他立即转过头寻找沈家情,接触到她鼓励的目光,孟傲贤知道她是支持自己的。
  “妈妈!”他决定原谅她。
  就这么简单的一声,就让那个佯装坚强的女人再也无法强忍眸中的泪水,她激动、挣扎地坐起身子,而孟傲贤赶紧揽住她,温柔地扶住她一同坐在床上。她激动地抬起手轻抚着儿子的脸,“阿贤,我一直盼望能够再听见你叫我妈妈,我是多么的怀念你的声音。”
  “妈妈,对不起。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你是我永远深爱的妈妈。”
  孟母哭得更为厉害了,“阿贤,你没有错。是妈妈处理得不好,让你伤心了!只是有太多的事情你不了解,我当时只想把你爸爸在心中永远地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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