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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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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反贼,竟敢诬赖亲军,伺机谋反,传我的命令,冲垮他们,杀无赦!”
    四十匹健马奔腾起来,越来越快,从柳乘风的两侧飞快划过去。随即毫不犹豫撞入人群之中,随即,提刀的锦衣卫步卒掩杀而至,惨呼声传出,那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战马撞飞的人,四溅开的血花。随着腥臭的血腥气,渐渐弥漫开去。
    地痞开始四散奔逃,幸运的,奔入了街巷,也无人敢去追赶。其余的人则是被骑士如驱羊一般的驱赶到一处墙角,目光中,lù出了绝望。
    ………………………………………………………………………………………………………………
    内阁直房。
    几个太监蹑手蹑脚的给这直房里上了冰盆,几乎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个太监跪在这直房的中央。头都不敢抬起来。
    左手位置上。分别是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而右手边,一个老太监将手握着拳头,低声在咳嗽。老太监的下头,坐着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朱佑樘没有话,只是不动声sè的喝着茶,刚刚红润了一些的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
    世人都,自当今皇上即位。励精图治,可谓中兴。中兴二字,朱佑樘自认自己当得起,他即位七年,几乎是除了就寝用膳,大多数时间,都用在署理政务上,他未必完美,却自知自己已经费劲了心机,对得起列祖列宗,也安的了黎民百姓。
    只是……
    朱佑樘淡淡的道:“事情既已发生,是几个锦衣卫调戏了良家fù女是吗?诸卿怎么看?”
    所有人都没有做声,就算是耿直如谢迁,这时候也表现出了出奇的沉默,这件事太大,任何一个意见,都有可能引来极大的麻烦,是招抚还是弹压,必须皇上亲自拍板。
    朱佑樘不由自嘲的笑笑,抚着案牍,慢吞吞的道:“朕自以为不能比得上列祖列宗,却还算勤政,天下也还算太平,谁知道这一松懈,天子脚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既然你们不肯,那么朕就先吧。”
    朱佑樘的灰心冷意,也是理所当然,他原本对自己的天下颇有信心,甚至还以为,自己这一番大治,已经让这大明的天下重新进入了安定祥和,刀兵入库、政令通达,谁知道这一次的事,却是十足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弹压下去过于有伤天和,朕相信,这些闹事的百姓,大多数也都是良人,不过也是jī于一时义愤而已。那么,就以招抚为主吧。只是该如何招抚,却还要诸卿拿个主意。”
    刘健终于开口话了,道:“陛下,要安抚,就要先查办犯事的亲军,其次,是钦命官员,前去劝慰。”
    朱佑樘点头,道:“你的对,只是派何人去好?”
    谢迁tǐng身而出,道:“臣可以试试。”
    牟斌道:“谢大人乃是内阁学士,不能轻易犯险,微臣死罪,治下不严才酿成此祸,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微臣愿去试一试。”
    牟斌这般诚恳的态度,倒是得到了朱佑樘和内阁的认可,不过谢迁却道:“安抚之事,牟指挥未必比谢某在行,这件事还是我来吧。”
    二人争着要去,才让朱佑樘的脸sè缓和了一些,他沉吟片刻,目光却落在那老太监身上。
    老太监的身体显然不好,病怏怏的躺在椅上,发出一阵阵低咳,双鬓上的鬓发,已是花白了,褶皱的脸上满是老人斑,这老态龙钟之态,散发出一种安静祥和的气势。
    “萧爱卿,你怎么看?”
    朱佑樘对这老太监,居然带着几分敬意,甚至以爱卿称呼,须知这宫里的太监,都是皇帝的sī奴,再加上朱佑樘素来不喜太监干预政事,这宫里许多太监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偏偏对这个老太监,朱佑樘没有丝毫的轻视。
    老太监微微一笑,咳嗽了一下,慢慢的道:“陛下若是安抚,可用内阁,若要弹压,就可以用东厂和亲军,既然陛下已经有了主意,奴婢岂敢多言。”
    朱佑樘咀嚼着老太监的话,似有所悟,随即道:“萧爱卿的没有错,安抚,还是让大臣去的好,谢爱卿……”
    谢迁道:“臣在。”
    朱佑樘道:“辛苦你去迎春坊走一趟,捉拿不法的亲军,安抚百姓,切不可意气用事,伤了人的xìng命。”
    谢迁正要领命。
    外头却是传出匆匆的脚步声,又是一个太监进来,到了殿中行了大礼,随即躬身碎步到了朱佑樘的御案前,将一张字条奉上。
    朱佑樘看了看条子,脸sè骤变,好半天,没有出话来。
    谢迁道:“陛下,这是为何,臣这就去了。”
    朱佑樘朝他摇摇头,随即将字条还给那太监,太监领会了朱佑樘的意思,将这字条先传给谢迁看。
    &nb¤。。oM◎sp; 谢迁看了,脸sè大变,不由道:“竖子竟敢杀人!”
    罢将字条又传给刘健,刘健目光之中,lù出一丝疑huò,眼角的余光,看到李东阳看着自己,随即将字条传给他。
    这一圈看过来,最后传到的是牟斌手上。
    牟斌打开字条,上书:烟花胡同百户所百户柳乘风,率亲军马步兵两百余弹压民变……
    牟斌的脸sè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这皇上刚才还在和人商讨怎么招抚,你就敢带人弹压民变,这么大的事,居然连一个商量都没有就敢去杀人,这个柳乘风,真真要害死我也。
    牟斌被吓也是理所当然,本来这件事,就和锦衣卫脱不开干系,事情的导火线,本就是因为锦衣卫有人调戏良家fù女而起,牟斌这个指挥使,御下不严的罪名也算是有的。所以牟斌态度诚恳,既不推卸责任,也没有表现出了惶恐不安,好不容易,皇上没有问罪的意思。
    原以为这件事,也就这么抹平了,谁调戏良家fù女,就拿谁做替罪羊。可是谁曾想到,柳乘风那呆子,居然带着人愣头愣脑的去弹压。
    弹压就要死人,死人就要流血,天子脚下,血流成河,皇上的中兴之治,岂不成了笑话。
    “这个柳乘风,疯了吗?”牟斌心里大骂了柳乘风几句,偷偷看了这脸sè铁青的座中人,这时候不但是朱佑樘,连刘健等人也怒了。
    唯一祥和的,仍是那老太监,这老太监,牟斌一直看不透,不过不管怎么,这一次要想渡过难关,只怕不容易。
    牟斌二话不,将字条心翼翼的放在边上的桌几上,随即站出来,朝着朱佑樘的方向跪倒,双手撑地,头狠狠磕下:“臣万死,请陛下明正典刑以谢天下。”
    “万死?”朱佑樘看着他,冷笑。
    这个皇帝,温和起来有一种让人亲近的魅力,可是勃然大怒起来,却也足以让所有人为之敬畏。
    他慢吞吞的道:“弹压的命令,是谁传出的,一个的百户所,居然敢擅自弹压,他以为他是谁,这个百户所的百户是谁,竟有这样的胆子,他……他万死难辞。”
    方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弹压上头,却忘了看是哪个百户,倒是李东阳记xìng好,提醒了一句:“是柳乘风。”
    “柳乘风……”朱佑樘呆了一下,这个人实在太熟悉了,几乎每隔些日子,朱佑樘都能听到别人起此人,对他的印象,朱佑樘也一向觉得不错。甚至,朱佑樘还记得曾经许诺过要教他写字,起来他还算朱佑樘的门生。
    “是他?”
    朱佑樘沉默起来。!。(。。 )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个丑女引发的血案
    柳乘风在内阁直房里的所有人看来,绝对是一个争议的人物。这个人谈不上完美,却也有自己的特点,不能不能干,问题是他太能干了。
    比如上一次压制国子监,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换做是其他人甚至是自己,未必能完美地将事情解决。可是偏偏,这柳呆子处置得很干脆,不拖泥带水。
    朱佑樘显然没有想到,柳乘风居然敢做出这等事来。
    事情的脉络大致已经清楚了,烟花胡同百户所有亲军调戏良家fù女jī发民乱,柳乘风为了救人,包庇下属,是以带人弹压,这……
    “荒唐!”朱佑樘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地道:“天子脚下尚敢如此……真是,真是荒唐。”
    刘健沉默了一下,道:“事已至此,请陛下息怒,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平息此事。”
    朱佑樘看着刘健,慢吞吞地道:“刘先生怎么看?”
    刘健沉吟了一下,道:“既然已经弹压,若是朝廷再行招抚,却也未必能起什么效果。不过事情到这地步,微臣以为,应当立即命京卫指挥使司调动军马封锁迎春坊,将犯官柳乘风拿下,再行处置。”
    谢迁道:“陛下当以雷霆手段立即处置柳乘风,对伤亡的百姓进行安抚,善后事宜,这些都需尽快拿出个章程来。”
    朱佑樘听了点头,看了一眼牟斌道:“牟爱卿,此事与你无关,你起来话。”
    斌站起来。
    朱佑樘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件事,你怎么看?”
    牟斌总算松了口气。这时候朱佑樘问起自己,牟斌心里打了个突突,柳乘风和他虽然谈不上很深的交情,可若是柳乘风彻底被办了,只怕到时候有人会趁机将自己拉下水。他不由看了那老太监一眼,慢吞吞地道:“陛下,是非曲直还不明朗,朝廷要想服众。微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淡化此事,而是查明事情的原委,再酌情处置为好,若是锦衣卫有错,则处置锦衣卫,若是当真有乱民借机滋事,朝廷却是不问原由息事宁人,反倒助长了乱民的气焰。微臣恳求陛下,立即将柳乘风以及煽动此事之人收押,交由有司办理此案。”
    牟斌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方才朱佑樘怒气冲冲,现在火气也消了一些,倒是觉得牟斌的主意不错,他颌首点头。沉默了片刻,道:“你得对,萧爱卿,你们东厂那边去把人拿了,此事非同可,不可视。”
    那老太监风淡云清,不喜不怒,正要答应,一直沉默的李东阳突然道:“陛下。柳乘风虽是犯官,可是让东厂拿人,于理不合,还是让大理寺收押更为妥当一些。”
    姓萧的爱卿咳嗽了一下。用白手巾捂着自己的嘴,浑浊的眼眸朝李东阳看了一眼,眼眸中掠过一丝冷意。
    李东阳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继续道:“不过要明断是非,审办此案的人非要耿直公允不可,否则难以服众。只是不知陛下以为哪个更妥当一些?”
    朱佑樘一时踟躇,耿直公允,还要精通刑律,要找出这么一个人来。却也是不容易。良久之后,朱佑樘道:“吏部尚书王恕。为人耿直,朕还听。他曾在刑部做过刑官,想必律法还是精通的,就让他来主审,只是副审的人选,却也要推敲一下,锦衣卫和东厂,各选一人吧,除此之外,大理寺少卿、刑部shì郎也要各选调一个。”
    吏部尚书王鳌是出了名的耿直,这点倒是没错,这个人做主审倒是让人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至于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东厂,也都派出人来,如此大的规模,足见朝廷对此事的关注。
    朱佑樘抬起眸来,慢吞吞地道:“来人,拟旨意……”
    ………………………………………………………………………………………………
    天空下起了yīn霾雨。
    yín雨霏霏,雨水如断线珠子一般滴落在河里,泛出一道道水纹。
    河水泛着些许殷红倾泄而下。偶尔会有浮尸被卷出河面,接着又重重地沉下。
    柳乘风的头发、衣衫已被打湿,空气中带着些许的寒冷,手中的长剑上,雨水与血水混杂在了一起,滴淌到泥泞的地面。
    顷刻之间,已是上百人被斩杀,剩余的泼皮被围在了墙角跪在泥泞里,发出嘶声的求饶。
    曾几何时,他们何等的光鲜?浪dàng在这街市里,人见人畏,而现如今,遇到了比他们更凶的凶神,早已吓得湿了kù裆,泪涕直流了。
    锦衣卫将他们围定,柳乘风打马上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冷酷地看着他们。
    陈泓宇等人已被救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抓了一个fù人,这fù人粉黛白面被雨水冲刷,一下子将那姣好的面容变成了一个丑态百出的fù人。
    柳乘风看了这女子一眼,不由朝陈泓宇怒骂:“陈泓宇,你这混账东西,这样的女人,你居然也有兴致!”
    陈泓宇见柳乘风将他救出来,心里满是感jī,他当然清楚,柳乘风这么做是要担待多大的风险,原以为自己已经历练了二十年的世故,早已能做到圆滑无情,这时候,陈泓宇却是满肚子的感动,从来只听过上官让下属背黑锅的,却从来没听过上官为下属担干系。
    可是听到柳乘风这句话,陈泓宇再看了看那fù人的脸,不禁打了个哆嗦,什么感jī和感动都烟消云散了,苦着脸跪在泥泞里,大声辩护道:“大人,人若是调戏了她,,请大人明辨。”
    罢絮絮叨叨地继续道:“卑下带着人原本在树下等着老霍来轮值,谁知道,这巷子里传出呼救,卑下便带着弟兄赶来看看,谁知道……谁知道……”
    一个校尉已是扯住了那fù人的头发,提着染血的绣春刀,厉声道:“贼婆娘,竟敢冤枉我家总旗,还不快交代?否则结果了你的xìng命。”
    那fù人见了一地的尸体,早已吓得三hún失了七魄,期期艾艾地道:“奴,奴。”
    柳乘风看了看天sè,深吸一口气,将老霍叫到身边,道:“来不及了,老霍,我交代你一件事,这个fù人,你立即带走,先安顿起来。”
    老霍道:“大人放心。”罢,便拉扯着那fù人一深一浅地先行离开了。
    “大人,这些人该怎么办?”若王司吏在之前还有几分害怕,可是现在却也胆大起来,看着那些被围住的泼皮,向柳乘风问道。
    柳乘风横剑驻马,慢吞吞地朝这些跪成一片的泼皮中间看过去。
    泼皮们求饶的声音更高,一个个嘶声裂肺,卯足了气力。
    柳乘风撇撇嘴,道:“原以为是好汉,原来是一群鼠辈……”
    而正是这个时候,无数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靴子踩踏在泥泞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锦衣卫中发出了一阵sāo动,随即,从四面八方街头巷尾处冒出无数个人影来,都是全身披甲,手持刀枪,人数何止上万。
    一匹健马,驮载着一个鱼鳞甲的将军快马出来,朗声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敕曰:烟花胡同百户所百户柳乘风擅自调动军马,杀戮百姓,立即下马就缚,交有司审理,不得有误,若敢抗命,杀无赦!”
    这句话极有威慑力。那将军又是大喊:“哪个是烟花胡同百户所百户柳乘风?”
    “我是……”雨线之中,柳乘风横着染血的长剑,慢吞吞地朝这将军一步步过去。
    那将军不由愣了一下,身后的军马也不由躁动起来,眼前这个秀气的少年,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每打马上前一步,都让将军心里生出一些畏意。
    只有杀过人的人才有这样的气质,面对这样的人,这将军顿感压力不。
    “柳乘风,速速下马!”
    柳乘风驻住了马,什么话也没有,距离这将军只有三四丈之遥,他的目光,似乎在这将军的身上打量,良久之后,他微微笑了笑,随即从马上翻身下来。
    直tǐngtǐng地跪在泥泞中,正sè道:“雷霆雨lù,俱是君恩,微臣死罪,甘愿受缚。”
    “只是,这些卫所的弟兄,都是被微臣méng骗来的,还请陛下明察。”
    那将军在柳乘风跪倒的一刻,故意打马侧了侧身,意思是不敢承受这大礼,不过毕竟是武官,对柳乘风这种愣头愣脑的家伙还是有点儿敬佩,敢杀人的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这将军道:“圣命只缉拿柳乘风以及调戏良家女的诸人,其余不论,所有人全部退散,来人,将肇事者全部拿下!”
    “遵命!”将军的身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呼声。
    随即,无数的军将如流水一般从将军的身后奔出来,将柳乘风、陈泓宇等人尽皆绑缚。
    “其余人等,速速退散,钦犯人等随本将押往大理寺暂行关押,来人,调一营军马,接手这里的防务,任何人,不得随意上街,违者以图谋不轨论处!”
    …………………………………………………………!。(。。 )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丈夫敢想就敢做
     ∷。。oM※;   大理寺这边已是做好了准备,上到寺卿,下到寺正、堂官人等,俱都做好了准备。
    内阁那边的意思虽然得很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是毕竟大理寺这边已经有些年头没有钦犯了。大家精神一振,都打起了精神。
    大理寺在有明一朝,地位已经变得越来越尴尬,寻常的重案,大多都有刑部处置,而一旦官员犯事,原本按着朝廷的规矩是该大理寺管的,可是规矩是规矩,现实是现实,大理寺想管也管不着,北镇府司和东缉事厂已经把他们原本的差事代劳了。
    结果,大理寺悲剧了,秦汉之时,大理寺还叫廷尉的时候,何等的风光?便是与吏部并驾齐驱,也无人敢质疑。到了唐宋时期,地位也是显著,令人闻之丧胆。而现在,却成了刑部的审核机构。
    穿了,就是官员的案子没有他们插手的份儿,自有东厂和锦衣卫代劳,而重案、要案,则是由刑部审判,而后再把卷宗送到大理寺来,让大理寺复核。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钦犯,也难怪大理寺上下乱了方寸,毕竟从前没有这个经验,得翻翻大理寺的律典再。
    首先是要安置钦犯,现在的大理寺,牢房倒是有,不过空置了多年,牢头之类更是缺乏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大理寺没有,刑部和诏狱有,镇府司的狱卒是请不来的,可是刑部却是兄弟部门,可以下个条子请几个来。
    还有就是钦犯的待遇,到底他是属于犯官呢,还是寻常的重犯呢?犯官好,待遇可以好一些,就算犯官吧。
    这一通忙活下来,总算是勉强布置下来。
    而另一边,柳乘风已经到了,京卫指挥使司的官军倒是没有难为他,语气很是气,交割时,那将军还朝柳乘风拱拱手,道了一声得罪,便大剌剌地出去。
    柳乘风被押到大理寺后院的一处荒凉牢房,或许是因为刚刚紧急修葺过的缘故,这牢房倒还算干净,屋子里只有一桌一椅,一方榻而已,或许是照顾他犯官的原因,那墙角的尿桶前还放置了个屏风。
    不过这里的光线有些暗,只有个天窗,柳乘风坐在黑暗中,双手搭在双膝上,看着天花的蛛发呆。
    扪心自问一下,若是让他再做一次决定,他未必会做出现在这个选择,不过既然有了选择,柳乘风不觉得后悔。
    “牢头,有灯吗?”柳乘风在短暂的失落之后,又打起了精神,不管在哪里,日子总要过,没有灯,柳乘风觉得很不适应。
    这牢头是刑部那边过来的,听到柳乘风的话,便走到门外头来,门上有个拳头大的孔,那牢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猫着眼朝里头瞧瞧,随即冷笑:“灯?你当你还是从前的老爷?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刑部……不,大理寺的牢房,还想要灯?真是笑话!老实一些,再敢胡闹,仔细你的皮儿。”
    这老头姓邓,叫邓龙,被调遣到这大理寺来,毕竟是别处借调来的,所以大理寺待他还算气。又听柳乘风是钦犯,据杀了不少人,头顶着好几样大罪,所以对柳乘风一点儿也不气。
    柳乘风不由为之气结,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夜里的时候,这里蚊虫多,柳乘风辗转难眠,想到家中的妻子,对着那个天窗,看着外头的月光出神。
    而且,肚子里也饿得难受,晚上那牢头倒是送了几个炊饼来,不过明显是馊的,被柳乘风丢了,又被那牢头好一阵嘲讽。
    这一夜,柳乘风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时,却听到外头那牢头在骂骂咧咧:“***的,老子好心送你炊饼,你竟是丢了出来,不知死吗?”
    柳乘风听到牢头在骂,便大叫一声:“孙子骂谁?”
    “骂的就是你这贼骨头!”牢头邓龙大骂。可是随意一琢磨,中招了,自己不是成了他的孙子?
    邓龙不禁大怒,恶声恶气地道:“贼子竟敢骂爷爷,若是有本事便出来,看爷爷不打死你。”
    柳乘风不禁好笑,便道:“好,那你放我出去。”
    这邓龙在外头便无词了,便觉得和一个贼囚徒没什么好气的,方才之所以失了方寸,是因为在刑部大狱的时候,哪个囚徒见了自己敢如此顶撞?这个人是钦犯,否则邓龙早就拉了两个差役进去打一顿了。
    他便在这外头的长廊下拉来两个当差的,点了些酒菜来吃,柳乘风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用过饭,那酒菜的香味钻进来,勾得自己的馋虫都要钻出来,索xìng便躺回榻上假寐。
    那邓龙酒足饭饱,便乐呵呵地一边剔着牙,一边在外头叫骂:“狗东西,竟敢和大爷顶撞,饿死你。”
    邓龙见柳乘风没有回嘴,便叫人搬来个椅子,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养神,这儿可比刑部大狱舒服,这钦犯只怕还要过十天半个月才能过审,趁着这个时间,正好让他好好养神。毕竟从前是一人带着几个人管着数百号的贼囚,现在却只需看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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