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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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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人也纷纷应和起来;实在的;这些随侍太监们伺候了半辈子的人;还真不知道做官是什么滋味;现在有了机会;大家心里虽然在各自盘算到时自己能否钻入未来的西厂做个什么官儿;可是机会就在眼前;谁也不愿放过。
    张永坐在一边;口里虽然也是叫好;可是心里却不太热衷;他心里知道;他在八个伴伴中人缘最少;再者又不突出;到时候就算能进西厂多半也不是什么显职;因此只是口头应付了几声。
    话到这里;所有人的兴致都高昂了起来;刘瑾突然又道:“不过要建西厂;现在还早了些;得缓几日再;诸位知道;这楚王现在就在宫中;有他在;咱们现在提出来;只怕会横生枝节。”
    “这是为何?”张永不禁道。
    刘瑾冷笑:“有什么为何不为何;楚王是什么出身;他是锦衣卫出来的;厂卫争了这么久;锦衣卫好不容易压了东厂一头;现在又出来个西厂;他柳乘风能不忌惮吗?皇上对他很是信任;若是他突然冒出来邪;咱们这算盘就要落空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柳乘风先出了宫再;他从宫中出来;咱们连夜便去请旨;只怕陛下点个头;金口一开;这事儿就定了;到时就算是楚王反对;皇上开了金口也不好改弦更张。”
    谷大用听了纷纷点头;都觉得有理。
    其实在座之人心里对这柳乘风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惧之心;对柳乘风有些忌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张永却是默默无语;满腹的心事。
    这时高凤也跟着道:“刘公公的对;其实句实在话;楚王现在是权势无双;而且他对咱们这几个人一向轻视;当时在东宫的时候;他便对我们爱理不理;在陛下面前只把我们当奴婢使唤;刘公公我透个底个;今日你被打了;陛下龙颜大怒召那萧敬去问罪;您知道那柳乘风怎么?他萧公公做的对;这是为了陛下好;所以萧公公打了刘公公不但无罪;反而有功。瞧他是怎么的;他平日去东宫的时候;咱们哪个见了他不是又赔笑又伺候;现在倒是落井下石了;亏得我当时在当值;正好听见了他这番话;否则咱们现在还不知他是个笑面虎呢。”
    刘瑾肺都气炸了;道:“他真这么。”
    高凤赌咒道:“这还有假的吗?杂家便是骗谁也不敢拿这种事来糊弄刘公公;这事儿千真万确;若杂家错了一个字便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刘瑾目露出凶光;脸色狰狞的笑道:“现在咱们惹不起他;可千万莫让他落在杂家手里;若是有朝一日……嘿嘿……张公公……你是不是?”
    刘瑾在冷笑之后;突然那凶人的目光落在了张永身上;一副试探的意思;柳乘风据和张永的关系不错;所以刘瑾打算试一试张永和柳乘风之间的交情到底有多深。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齐刷刷的落在了张永身上;张永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但凡维护楚王一句;只怕立即就要被开除出随侍太监队伍了;将来绝没有人再理睬他;张永毫不犹豫的道:“是;刘公公的有道理;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公公尚需稍稍忍耐。”
    刘瑾这才满意点头;道:“杂家今夜是别想睡了;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痛;司礼监那些人真够狠的;这是要将杂家往死里整呢;话就到这里;咱们早日做好准备;到时再依计行事。”rq
    (。。 )
第八百六十九章 :柳大富
    先帝的葬礼没有按照他的遗愿;而是大肆的操办了一番;持服二十七日之后便是隆重的登基大典;所有人除掉了孝服;穿上了簇新的吉服入宫朝拜;可是谁也不曾想到;朱厚照出现时;虽然也穿着大红的吉服;珠冠玉带;可是在腰间还是缠了一条白纱布。
    朱厚照这么做;自然是表示怀念先帝;可是大臣百官们见了;心里却都不满;登基是大日子;代表着喜庆;预示着一个新皇帝将主宰天下;可是皇上仍然持服;这就有点不吉的意思;这皇上擅作主张;连风声都不透露就是这般一意孤行;自然让人心中不满。
    不过不管怎么;整个登基大殿还算顺利;冗长的大典完毕之后;京师又恢复了原样;除了那邸报上太子成了皇上;皇上成了孝宗皇帝;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是人走茶凉也好;是人们善忘也罢;毕竟大多数人关注的只是自己近前的利益;关注的只是自己肉眼能看到的地方;至于什么皇上什么太子;什么先帝什么新皇帝;对他们来实在太遥远。
    官员们急着在新的朝廷里寻找自己的定位;商贾们只要国策不变;就照样的忙活自己的生意;工匠们就更没什么可想的了;大多数人清早到天黑都在忙活;日夜不歇;虽然薪水比务农做佃户时高;也吃得饱了;可是这日复一日下来;哪个不是疲惫不堪;谁会管顾什么新皇帝。
    最关注这件事的只怕只有读书人和乡绅了。毕竟他们是闲人;闲人们无所事事;总要看看报;关注一下时新的新闻;不过读书人和乡绅似乎对新皇帝不太看好;甚至已经有议论出来;是当今皇上不及先帝。
    这种宏观的预测都是在私底下进行的。不过也没人去管;谁也没吃饱撑着。
    不过这时候;内廷却是发生了悄然的改变。几个伴伴到了皇上面前痛陈厉害;哭哭啼啼的闹了一个时辰;朱厚照和父皇只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心软;尤其是身边的人;八个伴伴一哭;朱厚照顿时便有性不消了;增设西厂的事就趁着满朝文武都在忙活的节骨眼上发出了旨意;这是中旨;不过也没坏规矩;按道理;内阁只是辅政;这辅政只是管着外朝的事务。西厂自然属于内廷;便是连银子都是由内库里拨发;所以等到中旨出来就算反对也已经迟了;刘瑾如愿以偿;身居西厂掌印太监要职。谷大用为提督太监;至于其他六个伴伴;自然也都充塞其中。
    有了皇命;在午门以北的地方一个西厂的机构算是草草建了起来;随即便是四处招募番子;开始活动。
    这一切都在东厂和锦衣卫的耳目下进行。一举一动都颇受关注;本来这个时候;柳乘风本当横插一杠子;其实在此之前;柳乘风就收到了张永的密报;不过显然有匈了;还未等他拿主意;旨意一下;木已成舟。
    不过对柳乘风来;这件事似乎也没有管的必要;他当然清楚;无论增设不增设西厂;其实都是细枝末节的问题;就算阻止了西厂只要内阁那边仍然辅政;处处管着皇上;只要司礼监那边朝内阁靠拢;刘瑾等人在朱厚照面前恩宠不衰;那么没有西厂就会有内厂;这些人终归还是会成为内廷不可忽视的力量。
    其实在别人看来;或许这是什么养虎为患的先兆;可是柳乘风的分析却很理智;皇上登基;身边没有亲信之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就必须要有人去和内阁抗衡;而刘瑾这些人和皇上休戚相关;皇上自然也信任他们;增设西厂又何止是满足刘瑾等人的野心;其实又何尝不是满足皇上的需求。
    原本在先帝的预想之中;刘瑾这些人的重任是托付在柳乘风身上的;柳乘风和皇上亲近;让锦衣卫与内阁抗衡;达到内廷和外朝的某种平衡;可是现在柳乘风封王;先帝这如意算盘也就打空;而皇上刚刚登基照旧被人管束;司礼监那边阳奉阴违;内阁那边三道四;今日皇上应当如何如何;明日告诉朱厚照又该如何如何;这个新皇帝在渐渐过了丧父之痛后;才渐渐醒悟;事情不能这么下去;他是天子;是皇上;岂能处处受制于人;于是乎;刘瑾这些人便渐渐的炙手可热起来。
    原本的时候;内阁那边似乎也不急于把柳乘风赶走;西厂既然建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对柳乘风的妨碍也是不;柳乘风或许会出来反对;内阁明摆着拉开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意思;可是柳乘风偏偏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恼羞成怒的内阁自然对柳乘风不报期望;紧接着;几个御使已经开始上书;是柳乘风身为楚王;迟迟不肯就藩;有违礼制;现在封王的诏书已经颁布了两三个月;不能再拖延了;恳请皇上立即下旨命柳乘风就藩。
    一开始只是零星几份这样的诏书;紧接着;这样的诏书越来越多;皇上无动于衷;似乎一点也没有反应的样子;结果内阁更干脆;直接谒见张太后;俱陈此事;围绕着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天花乱坠一通;又这是先帝遗愿;不可不遵;张太后这几日总是浑浑噩噩;可是听到先帝二字;终究还是做了妥协;随即一道懿旨颁出;宣柳乘风立即入宫觐见。
    京师的楚王府里;上下已经开始忙碌;就藩是迟早的事;家眷们也都要带走;所以无论宫里什么时候同意柳家出京就藩;这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足;懿旨还未到的时候;柳乘风正在与府中的帐房话;实在的;这些年他知道自己赚了无数的钱;也知道这些银子是天文数字;无论是丽人坊;是聚宝楼是聚宝商行又或者是学而报;甚至还有廉州的藩地税收;都是极为可观的财富;这些财富大多数都是温晨曦在管;不过这也是名义;真正的具体细节;还是府中的帐房在计数;此外还有聚宝钱庄为他打理。
    现在临到要搬家;柳乘风才突然关心起他的收入了;毕竟一家老出远门;没银子可是不成;到时候去了那边花销的银子肯定多;自己心里得有个底。
    柳乘风的所以岁入;除了平时的一笔开销;大多数都是直接存入聚宝钱庄的;这既给聚宝钱庄一笔丰厚的本金;以防出现挤兑的可能;同时也给柳乘风提供了便利;王爷要查账;帐房立即去与钱庄沟通一番;最后终于给出了一个数字;这个数字出来就足够让人咋舌;连柳乘风都大吃了一惊。
    “王爷;若只算现银;现在王爷手头上的现银总计有一兆七千九百三十二万两……”
    一兆七千九百万……
    柳乘风目瞪口呆;这些年他只顾着拓展自己的生意;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积攒了这么多收入;不过想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妥;现在单一个聚宝楼;每年的岁入就超过了四千万两银子;柳乘风每年的进账就有一千万上下;聚宝商行现在的岁入已有稳超聚宝楼的趋势;柳乘风占的股只比宫里的少一些;除此之外还有丽人坊;现在丽人坊已经开遍了大江南北;柳乘风在丽人坊里占得是大头;一年两三百万是稳打稳的;廉州的税赋这几年也是水涨船高;那就更不必。
    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开销;虽然这些生意其实盈利最多的是宫里;可是宫里的开销毕竟也大;皇上要建学堂;要修路;修筑河堤;其实动用的都是内库的银子;而柳乘风的一家老的开销虽然不;可是毕竟有个极限;这笔养家费在柳乘风的收入里就是九牛一毛。
    虽随着商业的兴起;还有大量金银从世界许多地方流入大明朝;银价已经贬低了许多;从前一人有个一两银子便能轻松自在的养家;现在没有五六两银子都难以维持;地价更是飙升了十倍百倍;可是柳乘风这笔财富;仍然连他自己都大吃了一惊;这才短短几年功夫;自己的私房钱;似乎比之宫里的内库也不遑多让了;他朝帐房点点头;道:“你来账簿来本王看看。”
    帐房连忙将簿子递给柳乘风;柳乘风一一核算;在确认无误之后;不禁苦笑;他这也算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已成了世上最大的富豪;天下的财富;只怕有一成都占在自己手里;有了充足的资金;似乎到了廉州那边;日子不会过的太坏。
    “跟钱庄支会一声;全部换成足额的银钞;到时我去廉州的钱庄支取一些;让他们先有个准备。”
    柳乘风看完簿子;对帐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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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 :远大前程
    坤宁宫。
    现在是二月初;殿外已是春气撩人;无数的树桠上长出了嫩芽;连那凛然的冬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正对窗外的花圃鲜花纷纷长出骨朵;任微风吹拂颤抖着舒展腰肢。
    只不过这宜人的景色却被门窗隔绝;坤宁宫的正殿里门窗封的密不透风;里头点满了蜡烛;这烛油的气味颇为刺鼻;若是再混合那铜盆里的碳味那就更加让人不禁掩鼻了。
    只是张太后吩咐要这么做;谁也不敢忤逆;自从张太后性情变得阴晴不定;这坤宁宫里伺候的太监和宫人一个个也都心翼翼了不少。
    张太后半坐在榻椅上;身子微微倾斜;她的脸色显得消瘦了许多;再无此前的丰腴;摆在她案前的是一杯清茶;案上还有一串佛珠。坤宁宫里已经设了一座香堂;张太后大多数时间都在那里度过;平素便是皇上来问安;她也只是三言两语打发。
    张太后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宫里的人都知晓;因此这殿里少了平时的轻松和闲适;多了几分凝重的味道。
    “娘娘……”一个太监碎步进来;低声道:“楚王柳乘风已经到了;在宫外侯见。”
    “传……”张太后低声吩咐。
    过不了多久;柳乘风才风尘仆仆的进来;太后来懿旨的时候他在算账;一听到宫中传唤便立即赶过来;到了殿中;柳乘风行礼道:“儿臣见过太后娘娘。”
    张太后眼睛抬起来。那从前明快的星眸如今灰沉沉的;黯然无光。
    她淡淡的道:“柳卿家坐下话。”
    柳乘风点点头。坐在早已预备好的座椅上;欠着身子道:“太后娘娘近来憔悴了。要多注意保养凤体;太康公主虽然现在搬出了宫;可是对您还是放心不下;娘娘为了皇上为了公主;也该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张太后只是淡漠的点点头;道:“这些道理哀家都明白。今次叫你来;是因为内阁的几份奏书。”张太后的手指指了指案头;随即道:“你现在封了藩王;按祖宗之法。也该到就藩的时候了;再逗留下去难免被人闲话;哀家和皇上虽然都不希望你离京;可是现在大臣们闹的厉害;如今也只能放你走了。”
    柳乘风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他早已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乡;可是他心里清楚;这里是个是非之地;接下来一场异常惨烈的搏杀即将开始。柳乘风不怕和人斗争;可是争斗的双方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内阁。
    私情上;柳乘风希望皇上得胜;朱厚照和他这么多年默契的关系;还有那割舍不开的情谊;柳乘风打心眼的希望他的人生永远不必经历挫折。
    可是扪心自问;柳乘风却也知道;若是皇上获胜。获胜的不只是朱厚照;更是刘瑾那些人;内阁和大臣们就算再不堪;毕竟还是为了社稷和天下好;一凳上得胜;那么……
    每每想到这里;柳乘风便忍不住叹口气;他抬头看了张太后一眼;心里忍不住想;这只怕是自己最后一次入宫了;从宫中出去之后;他将去一个对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那里;他将从一个新的起点开始起步;他的前程将会更加光明;在这里;他只是个附庸;可是到了那里;自己就是主宰。
    “怎么;你不话?”
    张太后见柳乘风默然无语;想必心中也是酸楚;可是却做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垂问。
    柳乘风感觉喉头有些哽咽;各种情感汇聚出来;深吸一口气道:“儿臣既是藩王;按祖宗成法;回藩国就藩是理所应当;原本儿臣想多待些日子;可是既然大臣们不高兴;儿臣岂可让太后和皇上为难;既然如此;自然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了。”
    张太后幽幽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你舍不得;哀家又何尝舍得?皇上走的时候;哀家不一样也舍不得吗?可是该走的还是要走;你也一样;哀家信命;这是命数;命数里哀家要做寡人;皇上要做寡人;哀家也只能承受。你也是一样;哀家知道你;你不信天命……”
    柳乘风忙辩解道:“儿臣也信天命。”
    张太后却是斜着眼看着柳乘风;道:“你不必自辩;你是什么人哀家会不知道吗?你是个不信命的人;不信命的人固然好;总是想去改变;可是哀家告诉你;有些事是改不了的;皇上要走;你改得了吗?你要去就藩;哀家改得了吗?信命的人才懂得逆来顺受;才懂得恭顺;这些东西你现在不明白;以后就会明白了。”
    柳乘风默然无言;他心里在想;我是个信命的人吗?或许是吧;可是……
    柳乘风苦笑;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如果他是个信命的人;只怕现在至多还是个穷困潦倒的革籍书生;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可是现在呢?
    柳乘风突然一笑;对张太后道:“娘娘的对;现在想来;儿臣确实不是信命的人。”
    张太后深望着他;道:“你之所以不信命;是因为你不愿意受人摆布;先帝在世的时候;曾对哀家;你是老虎啊;老虎是不愿受人束缚的;老虎只愿意独行;老虎容不下别人。所以先帝左思右想;才许你藩王之身;便是希望将你这老虎放归山林。”
    张太后到先帝时;那灰暗的眼眸顿时放出光芒;整个人都变得光亮了许多;她继续道:“先帝还;你这老虎唯一的不同便是颇重情义;所以要管束你这老虎;不能动之以财帛和禄位;需用情义;先帝对你有知遇之恩;有督导之情;所以你甘愿为先帝赴汤蹈火;皇上与你有兄弟之义;有彼此照应之情;所以你对皇上也会君臣一体。除了先帝和皇上;这世上想要收服你的人只怕就再不多见了;所以你这老虎还是趁早放归山林的好;留在这里会害了你;你这一去;多则是一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相见;可是你记着;哀家现在每日吃斋礼佛;既会希望泉下的先帝能在极乐中继续安享清福;也祝祷皇上能享太平江山;更希望远在楚地的你和太康;能安安乐乐;好啦;话就到这里;辰时要带了;哀家要去上香了;你回去做好准备吧;择日出京不要再耽误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现在唱曲的人都没有了;自然是该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张太后这唱曲的人;的自然是先帝;柳乘风心里不禁有些悲凉;忍不住想:是啊;唱曲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一幕戏也该落下帷幕了;可是……
    他突然又想:可是在那千里之遥的廉州;在那里;我的舞台才刚刚搭起;我的戏也还要继续演下去;只是这一次;真正的主角应当是我了。
    他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朝张太后磕了一个头;郑重的道:“太后娘娘也需记得;虽然儿臣与太康公主远在天边;可是太后娘娘永远都在儿臣与公主的心里。”
    他站起来;张太后根本不去看他;把脸别到一边;柳乘风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在他的背后;那别开的脸又旋了回来;只是这时候;那冷漠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温情;灰尘的眼眸中又不免闪烁着泪花。
    柳乘风毫不犹豫的出了宫;他当然不敢回头;仿佛只要回头;自己整个人就要破碎。
    柳乘风原本想去寻朱厚照几句话;可惜去问了太监;才知道皇上已经去朝中听政去了;最近积蓄的事太多;落下了不少事;所以内阁这边一日组织三次朝会;皇上虽然不想去;可是内阁那边力争;却也没有办法。
    在这一点上;柳乘风倒是希望朱厚照能多去参与朝会的;毕竟他的经验太少;现在朝廷的事务可以交给内阁全权处置;可是以后呢?
    人总需要长大;人总需要变得成熟;柳乘风希望看到的朱厚照;是个既能安享太平;又有担当的天子。
    显然;现在朱厚照还差的远了。
    柳乘风打消了去见朱厚照的主意;连忙出了宫;随即便把离京的消息放了出去;让家中的人等做好准备;也就是这一两天;即刻南下。
    好在此前大家就有了心里准备;大多数人倒是都没有太多伤感;唯有朵朵听了这消息;已是郁郁不乐;显得很是不快;柳乘风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去陪她;柳凤儿刚刚足月;倒是长了一大截;虽然皮肤仍然带着几分黝黑;可是眉宇间却还能看出美人坯子的征兆;柳乘风喜欢抱着她;这孩子的奶娘则随时跟在柳乘风身后;若是孩子尿了或者是要吃奶;再交给奶娘。
    朵朵原本郁郁不乐;可是看到了柳凤儿;顿时便不好再垂泪了;一副嗔怒的样子瞪了柳乘风;忍不住便去逗弄襁褓中的孩子。
    朵朵毕竟是未涉人事的丫头;常年生活在宫里;没有被太多俗事污染;所以这争风吃醋的事在柳家倒是不多。再加上这孩子在柳家有独一无二的地位;谁见了都喜欢;朵朵岂能免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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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心
    次日清早;懿旨便已经到了;诏柳乘风就藩;此时天蒙蒙亮;柳家已经做好准备;除了柳乘风带着家眷先一步过去;其余的人还要陆续分批搬运着东西南下;柳乘风原本想入宫与朱厚照告辞;不过听今早有朝议;随即柳乘风吁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踩着高凳坐上了马车。'。m。?官场'
    虽然搬家是分批进行;可是柳家家大业大;单跟随柳乘风这一趟的车马就有数十辆之多;再加上随从的人员和护卫足有上千;沿途的锦衣卫也都做了准备;柳乘风到了哪里;哪里便有人轮替拱卫。
    所以安全不成问题;马车徐徐而动;一直出了朝阳门;柳乘风坐在车厢里;看着车窗外向后倒退的街景;这里他太熟悉不过了;拐过了一条街就是一家豆腐店;豆腐店的东家是个哑巴;有个水灵灵的女儿;这豆腐西施心灵手巧;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去光顾。
    再往前便是一家律师行;聚宝楼的出现带动了律师这个职业;所谓律师;主要职责便是订立契约和交易公正以及撰写状纸;现如今这种职业已经悄然出现在许多地方;毕竟大明律条不少;各衙门还有不少明里暗里的规矩;律师最大的作用就在于精通这些律法和条;作为官府和寻常人的沟通桥梁。
    柳乘风一路看过去;看到许多熟悉的事物;甚至还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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