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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5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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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看;在他们心里;连先帝都与他们的楷模相差甚远;朱厚照这样的人;他们会瞧得上眼?
    再者现在皇上先是被辱;已有侮辱了国体之嫌;现在又不见踪影;那就更加让人不免失望;许多人甚至公开大胆的抨击;这样的言论;居然引起不少读书人的叫好。
    当然;抨击皇上可不是什么人都成的;这里头也有玄机;若你是有功名之人;抨击几句倒也无妨;现在毕竟不是太祖时期;士大夫们的地位已是水涨船高;你要是去管他;人家还落一个清流美名;而且庙堂之上的大人物们谁都不敢担一个堵塞言路的骂名;所以往往希望大事化事化了;总而言之;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可要是你没有功名;莫是腹诽宫中;便是稍稍骂一骂官府;那也是刁民乱党;若是被人逮住;少不了叉了去打个几十大板;然后刺配流放。
    读书人有骂的特权;而且起来皇上这事确实很不地道;大家都觉得太荒诞;所以骂的很凶;可谓清议如火。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只是发泄一些不满;表达一下自己失望的情绪;可是到了后来;就有点不受控制了。居然在读书人中间;流传着一些让人惊秫的言论。
    这些言论很是可怕;其中有一个;就是当今皇上欲效仿秦伯、目夷;于是才突然出走。
    表面上看;这句话似乎没有问题;秦伯和目夷都是上古的先贤;在读书人心目中的评价极高;现在把皇帝比作这两个人;似乎没什么不妥。或许正德那子要是听到自己成了先古的圣贤;不定还要乐呵上还几天不可。可是真正揣摩出了这句话意思的人;才会冷汗淋漓;整个人都不免生出紧张。
    首先必须明白秦伯是什么人;秦伯是周太王亶父的儿子;本来;泰伯兄弟在古公亶父去世后应该依次继承王位。但是他们看到父亲特别喜欢第三子季历的儿子姬昌;况且姬昌的确有超人的才能;因此决定主动把继承权让给季历。然后由季历传给姬昌。后来;亶父等人接二连三地要他们继承王位;他们都坚辞不受。为了断绝别人拥立他们的念头;泰伯、仲雍便出逃至远荒之裔的东南荆蛮地区;断发纹身;遵行当地落后民族的习惯。周部族的人们见他俩意志坚决;就只好拥立季历和姬昌。
    这便是秦伯让王的典故;且不这个典故里有没有什么内情;可是孔圣人宣扬只秦伯是至德之人之后;秦伯的江湖地位便开始水涨船高了;这样的人有德啊;连王都不愿意做;宁愿遁入深山;隐世不出。
    而当今皇上若是秦伯呢?事情似乎就水落石出了;原本皇上只是跑路了;至于跑路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顽皮;又或者是因为一时想出去散散心;总而言之;理由有很多种;可是拿出秦伯来类比皇上的人却给了皇上一个理由;那便是让王……
    这就是诛心的地方;这就是;皇帝出走;是因为他人品高尚;德行至高;所以要效仿秦伯;让出自己的皇位;让有能者居之;皇上不想做皇帝了;百官们应该另选高明。
    这种话的人;若他不是别有用心;那才怪了。
    可是偏偏你拿他没有办法;其实这就是读书人刁钻的地方;他要坑你要骂你;一句脏字都不吐;面带着微笑;不准你还误以为他夸了你一通;等你还没回过劲来;其实已经被他挖坑埋了。
    就算有人这种话;你奈何不了他;他会理直气壮的;皇上跑了;难道是因为贪玩;你难道诽谤圣上没有天子威仪?皇上跑了;难道是因为要私巡;不顾苍生社稷;效仿那隋炀吗?
    这个时候;保准你脸色抽搐;词穷无语。
    再者了;秦伯毕竟是至德之人;这可是孔圣人公认的;皇上是至德之人;这分明就是夸皇上;又能有什么居心;你能奈我何?
    事实上还真没人奈何的了这种人;就算奈何的了;现在厂卫也实在没这功夫。
    于是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种法居然占据了主流;而且传的沸沸扬扬;甚至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在衙门里议论。
    此事自然逃不过楚王府的耳目;消息传到柳乘风这里;柳乘风不得不警惕了;他隐隐感觉到;在这言论的背后;有一个黑影;似乎正在酝酿什么。
    只是这时候;柳乘风一时也是无可奈何;难道现在去抓人;这种事越是抓;言论越是沸沸扬扬;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一笔糊涂账;他最担心的是;背后酝酿这件事的主谋是身居庙堂上的人;若是如此;那么事情就更不简单了。
    …………………………………………………………………………………………………………………………………………
    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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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 :离心离德
    其实在这大明朝的芸芸众生之中无非就是两类人;一种是知道的人;另外一种是不知道的人;前者嗅觉灵敏;稍微风吹草动都能看出内情和端倪;后者浑浑噩噩;而现在柳乘风绝对相信;京师的那些明眼人绝对都看出了猫腻。
    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么多人能看出猫腻;为何所有人都沉默。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政治问题;把皇上比作秦伯其心可诛;可是偏偏;上到内阁下到御使竟是没有一人跳出来;就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都成了瞎子聋子。
    绝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有人乐见此事。
    许多事一甸丝剥茧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就很不简单了;柳乘风没有动什么声色;他决心再等等看;不过他的心思刚刚生出来;焦芳就已经上门了。
    这些时日焦芳上门比较勤快;隔三差五总要来;生怕自己和柳乘风还不够熟稔一样;他的脸色阴郁;见了柳乘风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直接问道:“殿下可留意了坊间的议论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空话;柳乘风是什么出身的;若没留意那就是骗人。
    柳乘风点点头;道:“倒是留意了一些。”
    焦芳急道:“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殿下需心提防啊;若只是有一些胆大包天之徒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可是整个朝野上下非但无人制止;反而是愈演愈烈;若这背后无人指使怂恿;下官一万个不信;只怕在这庙堂之上;有人包藏祸心;早就做起迎圣的美梦了。”
    柳乘风今日对焦芳的态度好了许多。
    不管焦芳的品行如何;至少在这时候焦芳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这就足够了。焦芳需要自己支持;而自己也需要当今皇上;二人的利益一致。柳乘风压压手;道:“你先坐下话。”
    焦芳点了点头;道:“还有;下官有个门生在礼部衙门里公干;昨天夜里他来和下官;莫是在坊间;便是在礼部值堂里;也有人议论此事;非但没有上官制止;甚至连回避的意思都没有;如此看来;这定是有人捣鬼了。哎……这些人真是已经急不可待了;我还听;听安陆那边;似乎也有人不太安份。”
    安陆是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可是却有个了不起的人物;那便是先帝的兄弟兴献王朱佑阮;朱佑阮算是一个比较悲催的人;成化皇帝独宠万贵妃;只生了朱佑樘和朱佑阮二子;在万贵妃的阴威之下;这二人都是胆战心惊;每日都生活在惶恐之中。
    可是不管怎么;身为长子的朱佑樘运气还是不错的;等到成化皇帝驾崩;好歹也做了皇帝;虽然他这皇帝苦逼了一些;毕竟还是九五之尊。朱佑阮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被封去了安陆;安陆是什么地方?那儿放在整个大明都极不起眼;天下富庶的地方多的是;而安陆怎么看都排不上字号;也由此可见;这位成化皇帝的嫡亲血脉在成化眼里的地位如何?
    吃了半辈子苦;身为天潢贵胄;后半辈子多半也只能在穷山沟沟里度过;朱佑阮心里头想必很不痛快。
    只不过痛快不痛快都和他无关;朝廷的成法在这里;你还想翻天不成;只是现在;这位不太起眼的藩王如今似乎变得有些炙手可热;至少在京师里有些人蠢蠢欲动;而朱佑阮似乎也有点儿想要遥相呼应的意思。
    毕竟他是先帝的嫡亲兄弟;按辈分来;也是当今皇上关系最亲近的叔父;假若当真到了某个时候;按照礼法;朱佑阮苦尽甘来似乎是可期的事情。
    柳乘风不由皱眉;这些时日他过于关注去寻找皇帝;却是差点疏忽了这位原本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交集的藩王;这个人给柳乘风的直觉很危险。
    柳乘风道:“兴献王本王所知不多;此人如何?”
    焦芳很简练的回答道:“勤学而素有威仪。”
    这分明是夸奖的话;可是在柳乘风耳朵里听来;却冷笑起来:“谁知道是不是沽名钓誉;又或者是有人在背后造势。”
    焦芳深以为然的笑笑;道:“殿下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柳乘风吁了口气;道:“少这些虚的;这几在内阁;更要留心一些吧;本王现在作壁上观;且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玩花样。”
    焦芳点头;道:“起来时候已经不早;下官就不叨扰殿下了;内阁那边;还有事要处置;告辞。”
    柳乘风今日出奇的将焦芳送了出去;让焦芳有些受宠若惊;焦芳知道;自己终于算是真正的楚党;至少楚王殿下已经默默认可。
    他出了楚王府;随即乘轿进宫入了内阁;内阁这边近来没什么大事;皇上总之没有音讯;一开始大家还有些不方便;可以渐渐也就习惯;大家各自管顾自己的事;倒也没有什么乱子。
    甚至没有了一些东西的束手缚脚;有人隐隐觉得;这也未尝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多了几分随心所欲。
    当然;这种心思谁都不敢出。
    焦芳到了自己的案牍之后坐好;见李东阳和杨廷和二人凑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他竖着耳朵;听到一些只言片语;似乎二人讨论的是调度蒙古卫所的事;焦芳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按着案牍突然道:“兵部上呈来的编练蒙古各卫的奏书;二公看了吗?”
    杨廷和抬眸;厌恶的看了焦芳一眼;正色道:“看是看了;不过有些不妥之处。”
    “哦?老夫倒是觉得没什么差错;不知哪里有不妥;还请杨公请教。”焦芳道。
    杨廷和倒也不藏着掖着;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各卫轮替卫戍各方;这么做未免糜费太大;军马每隔三年调动一次;所需的消耗可是不。”
    焦芳不痛不痒的道:“轮替调动;这是为了加强对蒙古各卫的控制;只有他们居无定所;才能保障他们不会闹出乱子。”
    “话是这么。”李东阳突然插口;道:“可是轮替去廉州;未免远了一些;况且廉州是藩国;岂有让大明国库供养藩国轮替驻军的道理?”
    焦芳警惕起来;其实许多惊天动地的事;都是在一件的不能再的事上爆发;这便是导火线;对方的意图;似乎就是想在楚王与蒙古人的和议里做点文章;焦芳道:“这一次击败蒙古铁骑的;是楚王殿下;楚王殿下居功至伟;况且楚国也不是寻常的藩国;它与大明本为一体;又何必要分出彼此来?”
    杨廷和轻笑;道:“这可不对;楚国是藩国;藩国就是藩国;你大明与楚国是一体;那么军政不能统一?既然军政都不统一;那么这一体就是个笑话;大明是天朝;楚国为藩;楚王殿下也是藩王;藩王立了功;天朝自有赏赐;可是焦公岂能混淆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我大明虽然恩泽四方;可是礼法不可轻废;何谓礼;又何谓法?所谓礼法;无非是上下等级分明;任何人做好自己的事而已;在其位谋其政嘛。”
    焦芳心里冷笑;他这种老江湖若是连这句话的意思听不出那就算是白混了;人家在其位谋其政;其实就是讽刺楚王;楚王既然是藩王;现在却是管起天朝的事务;独揽天朝的兵权;这不就是狗拿耗子?另一层意思又是讲清天朝和藩国的区别;既然有区别;那么藩王就是藩王;藩王有自己该做的事……
    若是在一个月前;在京师乱七八糟;在烽火四起的时候;杨廷和起这番话倒也没什么;可是当时柳乘风来京的时候;杨廷和这些人却是坐享其成的人;等所有的事都解决了;现在又觉得柳乘风在这里碍事;想让楚王滚蛋;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啪啪作响。
    狡兔死走狗烹;这可不只是发生在皇帝和臣子之间;现在这内阁大学士又何尝抱着这个心态;无论他们自认为自己的立场如何正当;可是手法上来;还真有些人。
    焦芳不动声色;淡淡的道:“许多事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凡事都有例外;大明和楚国就是如此;先帝在的时候;曾言楚国乃一体之国;杨公难道连先帝的言也要推翻?这是先帝的意思;便是当今皇上在这里;也不会反对这件事;依老夫看;兵部的奏书和章程并没有什么不妥;若是杨公有异议;大不了请太后圣裁便是。”
    焦芳倒也聪明;他没有把事情在内阁内部解决;因为在内阁里他不占优势;也没有在朝廷内部解决;因为朝廷内部全是对方的人;焦芳是孤掌难鸣;所以他才提请太后圣裁;太后终归心里还是偏向楚王这边的。(未完待续)
    (。。 )
第九百六十五章 :内阁发难
    内阁里的争论其实就是只是荷塘里的一次石落水;除了荡漾起一丝波纹;其实影响并不大。
    可要往深处想;这却又像是一场风暴的前奏;至少眼下的局面已经明朗了。
    杨廷和和李东阳只是相视笑了笑;没有再做声。
    到了正午的时候;二人一起到耳室喝茶;焦芳和他们关系闹到了很僵的地步;自然不会犯贱到和他们凑到一块;他们二人去了东厢;焦芳便在西厢用茶点。
    确认附近无人;杨廷和盘腿坐在炕上;轻饮茶茗;却并无那种饮茶的清闲;眼眸落在李东阳身上;慢悠悠的道:“外头闹起来了?”
    “是闹起来了;不过不能急;眼下只是先在做些未雨绸缪的准备;若是皇上能找回来自然是另;可要要找不回来;还是事前有些准备的好。”
    杨廷和冷冷一笑;道:“你方才没看到那焦芳什么吗?此人无耻之尤;吃着俸禄;吃里爬外。真不知他是大明的臣子还是那楚王的家奴。”
    李东阳慢悠悠的道:“眼下多这种话没有任何益处。当务之急;还是提早有欣范;所以现下最紧要的;是先把楚军调走;让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可是各省勤王的军马;暂时以京畿不宁的理由先留下;他们和楚王平素没什么关联;心里还是向着大明的;兵部那边多少还调得动;至于勇士营和新军是别想指望了;勇士营是归御马监管理;而张永刚刚从御马监离任;可是关系还在;御马监的提督太监又是高凤;高凤现在也是死命巴结着楚王;这人就算到时不是楚王一边;也绝不敢给楚王添麻烦。如此算来;能支持我们的军马也只有三大营了;所以勤王的军马绝不能走就走。必须留下。”
    杨廷和颌首点头;道:“三大营和勤王大军有数十万之众;把他们捏在手里;倒也不怕有人造次;可是厂卫呢?厂卫可全都是他们的耳目;不能掉以轻心哪。”
    李东阳喝了口茶。苦笑道:“厂卫是别想插手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那楚王就是靠这个起家;现在厂卫内部是铁板一块;除了楚党还是楚党。不过我们有朝廷百官支持;倒也能分庭抗礼。”
    杨廷和勉强点头;苦笑道:“最担心的是太后;到时皇上寻不回来;太后未必肯同意扶立新君。”
    李东阳正色道:“太后素识大体;想必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而且这几年宗室们被厂卫压得太狠了;尤其是宁王伏诛之后;听有不少人对这楚王心里怀着不满;只要咱们悄悄鼓动一下;让宗室们话;太后毕竟还是要顾忌着社稷。至多也会秉持公正的立场。”
    李东阳看了杨廷和一眼;道:“其实最关键的不是太后;而是大义;我等只要秉持大义;哪个宵敢阻挡?而安陆王殿下素有清名;礼贤下士;待人宽厚。只要他跟出来收拾局面;到时人心所向、众望所归;谁可阻挡?”
    杨廷和颌首点头;道:“但愿能一切顺利。不过眼下;还是尽量与安陆王殿下少些接触;以免被人授了把柄;现在楚王只怕也回过味来了;厂卫先前都在查找皇上下落;只怕往后会抽调一些人手盯着其他地方;所以更要谨慎。”
    二人浅谈了几句继续喝茶;杨廷和突然道:“句诛心的话不知当不当;皇上还有那刘瑾二人这么大的活人;不见了踪影就不见了踪影;怎么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难道他们沿途不要吃喝;沿途不与任何人接触?厂卫的能量这么大;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可是为何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李公;要提防啊。”
    这话还真有些诛心;李东阳心下了然;却也没有再讨论下去;只是微微一笑;道:“静候结果;到了年末的时候再没有消息;就该有所作为了。”
    ……………………………………………………………………………………………………
    就在另一边的耳室里;焦芳慢吞吞的吃了茶点;随即如老僧坐定了一般;一动不动;正午的时候一般都可以憩一下;不过眼下这个时候;谁还能休息就休息。
    此时一个书吏蹑手蹑脚的进来;笑呵呵换了一副新茶;他见焦芳没有动静;于是转身要出去。
    焦芳突然张眸;眸光闪烁了一下。
    “王才;你稍侯一下。”
    这叫王才的停住脚;笑吟吟的道:“不知阁老有何吩咐。”
    焦芳看着他;目光带着审视;让这王才觉得很不自在;良久;焦芳开口道:“昨日兵部的拿份奏书;为何没有及时给老夫过目?”
    王才忙道:“当时见阁老疲惫;所以……”
    “所以故意瞒着老夫;等有人拟了票;才知会老夫一声是吗?”焦芳冷笑。
    别看平时焦芳在内阁总是装作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可是今日;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王才道:“阁老诛心之言;人怎么受得起。”
    焦芳不话了;只是冷冷看着王才。
    王才受不了他的目光;街着站了片刻;便心翼翼的道:“阁老好好歇息;人告辞……”他转身要走。
    焦芳却是笑了;道:“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茶盏;而后狠力朝王才的面门摔过去。
    啪……
    茶盖撞在王才的鼻梁;王才顿时捂面呻吟;身子弓了下去。
    焦芳站起来;冷漠的道:“你是谁;不过是一个内阁行走的书吏;狗一样的东西;也敢欺上;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那楔招;告诉你;这内阁还轮不到你这种人上下其手”
    王才痛的眼泪飙出来;哪里听得进他的话。
    而外头的人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顿时有几个书吏进来;见此情景;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紧接着杨廷和和李东阳也从另一边来了;杨廷和看了看盛怒的焦芳;又看看躺在地下的王才;眉头不由皱起;随即慢吞吞的道:“焦公这是何意?”
    焦芳似乎是气消了;不过脸色仍然不好;冷冷的道:“有人欺上瞒下;坏了内阁的规矩;这不知死的东西;今日若是不惩戒;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内阁是什么地方;这是中枢;他当自己是下头的县衙府衙;当自己是上负上官;下欺百姓的杂役吗?”
    杨廷和却是冷冷看着焦芳;王才是他的人;焦芳现在闹这么一出;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他没有去维护王才;只是平淡的道:“现在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王才;你起来陪个错;下去养伤;焦公一向大人大量;你不要记恨在心。”
    焦芳却是森然笑了;道:“他并没有得罪老夫;若只是得罪了老夫;老夫也不会惩戒他;老夫是公事公办;是因为这王才不懂规矩;既然不懂规矩;那么就该开革出去;永不叙用;赔罪有个什么用?”
    下头的那些书吏见了;一个个身如筛糠;吓得大气不敢出。
    王才却是吓了一跳;能在内阁里办差;要走的门路可不是一个两个;这是费了不知多大功夫才抬举起来的;现在要开革他;这就是把他的前程全部断送了;他惶恐的看着杨廷和;又看看焦芳;疼痛也一下子忘了。
    杨廷和铁青着脸;却知道不能再纠缠;这种事越是纠缠越是一笔糊涂账;他冷冷一笑;道:“焦公好气派。”罢拂袖而去。
    焦芳也没再什么;宣布将这王才开革出去;随即便将其他的书吏叫来;吩咐道:“往后再有什么奏书;都要先让老夫过目;谁敢玩猫腻;王才就是榜样。”
    下头的人自是唯唯诺诺;谁也不敢怠慢。
    这一顿打;倒是一下子树立了焦芳的威信;其实在内阁里;焦芳一直是不太起眼的存在;尤其是刘瑾垮台之后;大家更是对他疏远;现在这么一下;倒是让下头的人对他有了敬畏之心。
    焦芳到了下午的时候照旧在案牍之后拟票;始终没有对杨廷和发一言;等到下值的时候;他也大剌剌的负着手走了。
    焦芳一走;李东阳脸色露出警惕之色;对杨廷和道:“焦芳这么做;似乎意有所指。”
    杨廷和一边盯着一份奏书;一边冷冷的道:“无非就是杀鸡吓猴;借此来树立威信;拿那王才来打你我的脸面而已。”
    李东阳郑重的摇头;道:“只怕不只;应当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似乎有了提防之心;今日这么做;似乎有警告的意味。”
    杨廷和放下手里的奏书;淡漠的道:“警告;就凭他吗?”
    杨廷和很是不屑于顾;不过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道:“那个王才;要好好的安抚一下;给他另寻一个差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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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六章 :王子诞生
    士林的清议愈演愈烈;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一拨人在传扬此事;可是几个月过去;皇上仍然了无音讯;如此一来;这样的议论就更多了。
    消息传到了宫中;张太后居然出奇的沉默;显然;她对这种言※论是默许的。
    摆在张太后面前的无非就是两个言※论;前者是当今皇上昏聩;不顾江山只顾自己游乐;结果失踪。而后者显然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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