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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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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夫人王氏在这方面就显得没有这般的心机深沉了,就算没有这赵氏,她现在已是年老色衰,身边却留了个叫春娥的乖巧漂亮丫头,这不是摆明了让自家丈夫对她生厌?
    柳乘风笑过之后,抚慰春梅道:“你不要怕,我们只是随口问问,平时夫人都是卯时去佛堂的吗?”
    春梅不敢隐瞒,道:“是的,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去,今儿清早的时候也是如此,都是先念了佛,再去用早饭,不过今日清早的时候,夫人却卯时从房中出来,却是饿了,让春娥特意叫人去准备些糕点送到佛堂里去。”
    “是吗?”柳乘风若有所思,随即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春梅道:“卯时的时候,整个内衙都没有起呢,当时天黑乎乎的,夫人要吃糕点,自然要叫厨子们去做,厨房那边紧靠着下人们的房子,所以响动大了一些,奴婢也被惊醒了。”
    周泰不由笑道:“这倒是奇了,你们这些做奴婢的,竟比主母起的还迟。”
    这一句话自是调侃,柳乘风也跟着失笑起来,对这春梅道:“你不要害羞,周大人和你笑的,那我再问你,平时夫人在这衙内,和谁走的近一些?”
    春梅想了想:“帐房的杨先生,据是夫人的远方亲戚,平时夫人在府里,待他很不错,这杨先生也好佛的,所以有时会在佛堂一起参佛。”
    柳乘风道:“噢?你家老爷不爱佛事吗?”
    春梅摇头,道:“老爷了,天下只有圣人,没有仙佛,对这个并不热衷,不过夫人参佛,他倒是从不反对。”
    柳乘风心里想,反对才怪,这夫人王氏正是因为失了宠爱,才心灰意懒去寻常其他寄托,这县令郑胜去反对,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柳乘风问:“帐房的杨先生是什么人?”
    到杨先生,春梅眼眸一亮,他虽是侍妾赵氏的丫头,而那杨先生明显是夫人那一头的,可是春梅显然对这杨先生的观感极好,称赞道:“杨先生温文尔雅,据还是秀才出身,在这府里从不端架子,对谁都好,有时候也会去衙门里给老爷参赞一下公务,老爷平时也敬重他。”
    柳乘风颌首点头,道:“春梅,你方才答的很好,现在还紧张吗?”
    春梅摇头,道:“不紧张了。”
    柳乘风便笑了,对春梅道:“好吧,你下去,叫下一个人进来。”
    一旁的周泰,对柳乘风的问案方法透着好奇,只是觉得这样旁敲侧击的问,似乎也没有什么效用,倒不如直接把这些人拉去衙门,先打一顿杀威棒,自然什么都好了,哪里有断案时专门去问别人家长短的。
    周泰虽然对柳乘风的办法不认同,不过并没有反对,他对柳乘风很有好感,而且自觉的欠了他一个人情,因此便由着柳乘风自由发挥。
    之后进来的下人,大多都是些年岁较大的下人,有厨子,有轿夫,还有粗使丫头,这么些人都过问了一个遍,最后进来的便是那帐房的杨先生了。
    这帐房年岁在三旬上下,脸色略黑,不过显得很是俊朗,举止温文尔雅,也难怪连那春梅对他也很有好感。
    杨先生进来,行了个礼,不急不躁的道:“学生杨清,见过二位大人。”
    对方毕竟是读书人,柳乘风倒也罢了,这周泰的态度自然就更加温和了,连忙道:“杨先生且先坐下。”
    杨清又作了揖,随即含笑着坐下,他先是看了柳乘风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周泰身上,向周泰道:“出来不怕见笑,学生和周知府从前还有一面之缘。”
    周泰不禁道:“是吗?只是不曾在哪里见过?”
     ◇。。OM○;  杨清道:“我家老爷去知府衙门时,学生也曾陪同,知府大人教诲我家老爷的言语,学生在一旁,也都受益良多。”
    周泰的脸上,立即闪露出红光,随即笑道:“哪里的话,只是可惜当时人多嘴杂,倒是没有注意到你。”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让柳乘风很是郁闷,不过对这杨清,心里也有了警惕,这个人,似乎也不简单,一进这屋子里,还没等自己话,就已经占据了主动。
    话的差不多了,杨清才道:“大人,我家东翁被人刺杀,只是不知是何人所为,这些人未必太目无王法了一些,二位大人请学生进来,是不是有事要问?那么就请大人问吧,学生知无不答。”
    他这一番话,回答的很是得体,周泰笑吟吟的点点头,目光却落在柳乘风身上,这意思是,柳老兄,你有什么问的快问就是,不要耽误了杨帐房,其实这也是告诉杨清,不是自己要盘问你,也不是自己怀疑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还是找柳老兄去吧。
    反正他铁了心进了这县衙是打算唱白脸的,倒不是他故意要柳乘风做这坏人,只是他和柳乘风的身份不同,柳乘风是亲军,自然是一副虎狼的姿态,可是他是知府,是读书人,现在别人家死了丈夫,而且死的还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是县令,若是自己显得过于苛刻,未免会被清议若非议,自然还是摆出一副低调温和的态度为好,否则不知道的人,还他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这就有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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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张:真相大白
    “杨先生。”柳乘风看着这帐房,微微一笑,开始问话:“今日卯时三刻到辰时三刻这段时间,杨先生在做什么?”
    这一句问话,比从前更不气一些,直截了当地问这句话,显然是柳乘风怀疑这凶手极有可能是这个杨清。
    周泰听了,不禁暗暗皱眉,不管怎么,杨清好歹也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如此开门见山,实在让人觉得尴尬。
    杨清倒是好整以暇,一副不恼不怒的样子,道:“当时学生正在睡觉。”
    “可有人证明吗?”柳乘风继续追问。
    杨清倒是笑了,道:“证明?只怕是没有,我住在后厢那边,靠近佛堂,那儿很清静,平常也没有什么人经过。”
    柳乘风皱起了眉,慢悠悠地道:“那么……夫人发现重令尸体时,杨先生在哪里?”
    杨清道:“当时我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便起了huáng,跑去了东翁的卧房,便看到了东翁……”杨清的脸sè开始变得多了几分沮丧,很是哀痛地道:“东翁待学生恩重如山,只是想不到竟是被乱贼……”
    “乱贼?”柳乘风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冽,道:“杨先生怎么知道郑胜是被乱贼所杀?”
    这个时节消息比较封闭,就算是府城里出了什么事,在这武清县,寻常人只怕未必知道消息。
    杨清愕然了一下,随即哂然笑道:“府城的事,东翁偶尔与学生闲谈时,也曾言语过一二,前些时日不是有乱党作乱,刺杀了几个千户,连东厂档头和镇守太监也差点儿丧命吗?学生当时听了,也没有在意,只是这一次董文被刺,学生才想起了东翁所言之事,只是想不到……”杨清吁了口气,再没有话。
    周泰见杨清悲痛的样子,心知杨清是谈及到重令,心有感触,已经口不能言了。连忙打了个圆场,对杨清笑道:“杀死重令的凶手迟早会查出来的,杨先生也要节哀,方才柳千户只是公事公办,杨先生不必气。”
    杨清的喉头滚动了几下,才吁了口气,道:“是,学生明白。”
    周泰见没问出什么,便道:“好吧,杨先生可以走了。”
    杨清起身作揖,道:“学生告辞。”罢旋身要出去,走了几步,柳乘风在身后突然道:“杨先生,本官不瞒你,杀死你家东翁的不是乱党,凶手就在这衙内里。”
    杨清顿住了脚,随即回眸看了柳乘风一眼,淡淡一笑道:“那就有劳千户大人为我家东翁做主,查出元凶。”
     ※。。OM○; 罢,杨清施施然去了。
    柳乘风看着杨清的背影,不禁呆了一下,边上的周泰喝了口茶,问道:“柳千户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乱党?”
    柳乘风想了想,道:“只是猜测罢了。”他一副沉吟的样子,良久才道:“现在我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是还有一个关节没有想清楚。”
    周泰正要追问,王韬刚好从外面进来,对二人行了礼,道:“大人,重令的shì妾赵氏有话要和大人。”
    二人在此问案,原本是不敢惊扰王氏和赵氏的,毕竟人家是女眷,再加上丈夫新死不久,现在去问,难免会被人闲话,不过赵氏既然要来话,柳乘风也不介意,道:“去,把她请进来。”
    赵氏生得弱不禁风,姣好的面容此时因哭得伤了身,脸sè略显几分苍白,走路时一步一歇,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赵氏一进来,周泰连忙起身,道:“快,请坐。”
    赵氏福了福身子,道:“谢二位大人。”罢,才款款坐下,不过现在她已经收住了泪,一双如水带雾的眸子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千户大人,奴家前来,是要和千户大人一件事。”
    柳乘风气地道:“少夫人请。”
    本来,这赵氏只是姨娘,当不起夫人二字的,不过柳乘风这般叫她,一方面是出于尊重,另一方面也是他毕竟有过后世的经历,也分不清什么正室、妾室。
    赵氏听柳乘风这般唤她,脸上生出一片红晕,寰首道:“前几日,老爷曾向我,他似乎在武清县查出了点儿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柳乘风和周泰都不由地打起了精神。
    赵氏道:“是什么邪教余孽,隐藏在武清县中,其中有一个似乎还是武清县的大户人家,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正准备上报知府衙门,谁知……却……”
    赵氏又开始低声饮泣起来,泪水滂沱。
    周泰不禁道:“这就对了,想必是重令发现了什么,乱党杀人灭口,这些乱党当真是残暴,简直是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赵氏的一番话等于是推翻了柳乘风方才的论断,从种种俭来看,柳乘风不相信刺杀重令的凶手是乱党,可是现在赵氏却旁敲侧击地告诉他,重令的死和乱党有关。
    柳乘风狐疑地看了赵氏一眼,双目微微眯着,眸光中掠过一丝冷冽,若是赵氏的是事实,自然好。可要是她的是谎话呢?她为什么要谎?谎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除非……赵氏想要隐瞒什么。
    柳乘风喝了口茶,笑了笑道:“少夫人,柳乘风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
    他并不去追究这乱党的事,反而一副和颜悦sè的样子,慢悠悠地问道:“少夫人认得杨先生吗?”
    赵氏的脸上生出一丝窘迫,随即道:“自然认得。”
    “少夫人以为杨先生的品xìng如何?”
    “尚可。”
    “那我来问你,当时夫人发现了重令的尸体,少夫人是什么时候到的?”
    “今日清早的时候,因为老爷没有在我的房里睡,所以我起得迟了一些,听到夫人突然大叫一声,才起了来,之后便看到许多家人在院中乱哄哄的,恰好碰到春梅那丫头急匆匆地奉了夫人的命去外衙叫人,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跑到老爷的卧房,就发现……发现……”
    “那你那一次见到杨先生是什么时候?”
    赵氏道:“奴家去的时候,杨先生就已经在了,当时屋子里正好只有夫人和杨先生二人。”
    柳乘风点点头,还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王韬这时又急匆匆地进来,大口喘着粗气道:“大人……东厂那边来人了,他们已经到了城外,至多两盏茶功夫就要到衙门了。”
    柳乘风的脸sè霎时冷了下来,东厂要来……
    谁都知道,东厂和锦衣卫是面和心不合,这个节骨眼上,东厂插一脚,只怕事情要更复杂。
    若是东厂的人到达之前再不审出点眉目来,到时候只怕很麻烦。
    柳乘风早预料到东厂会得到风声,只是不曾想东厂的人来得这么快。
    柳乘风不禁长身而起,脸sèyīn沉地道:“王司吏。”
    王韬道:“学生在。”
    柳乘风冷冷一笑道:“你带着弟兄堵在县衙门口,没有本大人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成,你可有这个胆子吗?”
    王韬道:“有何不敢?”
    罢,王韬匆匆地去了。
    柳乘风看了周泰一眼,道:“周知府,眼下只能加快速度了,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周泰苦笑道:“柳千户的主意呢?”
    柳乘风对周泰当真无语,早知就不该问他,想了想道:“还有一个关节,我没有想明白,走,我们再到重令被刺的屋子去看看。”罢向赵氏道:“劳烦夫人去知会一下,就待会儿本官就要决断,请大家都到院子里**。”
    赵氏颌首点头,脸上带着狐疑之sè,款款去了。
    柳乘风和周泰又去了重令的卧房,柳乘风上下端详这间卧房一眼,眼中的狐疑越来越重。
    摆在他眼前的问题,一个是凶手是内衙的人,至少已经有许多蛛丝马迹可以证明柳乘风的观点。可是另一方面,这凶手也未必不是乱党,毕竟赵氏得如此肯定,除非是想故意误导自己。
    另一方面,不管是乱党还是内贼,这凶徒又如何进入这厢房中杀人的?要知道从卯时三刻到辰时三刻,这厢房之外一直有仆役和那叫春娥的丫头守候着,凶手是怎么在这个时间段里杀人之后从容而去?
    莫非当真有鬼?
    柳乘风信步在屋中踱步,靴子一不留神踩到了死尸遗留下的血迹,连忙用靴子抹了抹,却突然顿住了一下,走áng榻边的屏风后去看,这屏风正好阻隔了便盆与huáng榻,式样倒是精美,在这屏风上撒着几滴星点的血迹。
    柳乘风沉吟了片刻,随即目光一亮。
    他大叫一声:“原来如此,我现在明白了!”
    周泰在这屋子里显得浑身不自在,可是听到柳乘风jī动地叫喊,立即打起精神,道:“柳千户莫非有了眉目?”
    柳乘风的脸sè变得冷峻起来,道:“正是,走,我们去院落里去,这就将这桩案子了结了吧。”
    二人走入庭院,方才赵氏已经知会了这府中所有人,十三人在知府衙门差役的检视下拥簇在一起,见到柳乘风来了,所有人的脸sè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那彼此的窃窃sī语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
第二百二十六章:他是凶手
    内衙庭院里鸦雀无声,大夫人王氏绷着个脸,柳乘风和周泰把她们召集到这里,显然让她略有几分不满。
    shì妾赵氏却显得有些唯唯诺诺,垂头不语。
    春娥和春梅两个丫头都觉得有些好奇,毕竟是懵懂的年纪,倒是没有表lù出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柳乘风。
    帐房杨清却是负手伫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其余人等,各自怀着心事,或是有些胆战心惊,或是尽量做出一副坦dàng的样子。
    &♀。。※nbsp;   其实真正心里没有鬼的还真没几个,就算这老爷的死和他们无关,可是面对的毕竟是锦衣卫,人家若是要栽你的赃,你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天sè已经有些晚了,天空中霞光万道,昏黄的落日洒下最后一片余晖,天气也越来越寒,冷风吹拂,刮得脸颊生痛。
    几个差役已经点了灯笼过来,柳乘风在霞光和灯笼的昏暗光鲜下显得有些冷峻。
    柳乘风抬起手,目光先是落在赵氏身上,赵氏察觉出异样,惊愕地与柳乘风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害怕,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柳乘风随即朝赵氏淡淡一笑,道:“少夫人身体孱弱,天气这么冷,要不要叫人搬个座来歇一会儿?”
    “啊……”赵氏想不到柳乘风要的是这些体己的话,脸颊不由微微一红,道:“我不冷,站一站也无妨。”
    王氏听到柳乘风喊赵氏为少夫人,不由冷哼一声,很是不满,显然在她看来,自己才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而赵氏穿了就是个shì妾而已,哪里当得了少夫人二字。
    柳乘风莞尔一笑,看了看暗淡的天空,慢吞吞地道:“天sè不早,本官也就不卖关子了,今日把大家一起叫出来,是要拿出杀死重令的凶手。”
    柳乘风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过要查出元凶,却也得慢慢地来,大家肯听柳乘风慢慢道来吗?”
    柳乘风没有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负着手慢吞吞地踱步,随即长叹了口气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实在匪夷所思,首先,我可以肯定,这不是乱党所为。”
    所有人都在沉默,虽然各怀着心思,却都盯着柳乘风,似乎柳乘风的话语带着一种魔力。
    听了柳乘风的分析,王氏板着脸,什么话也没有,可是眼神却掠过了一丝惊慌。
    王氏的身体不禁靠近了帐房杨清几步。
    杨清的脸上却是似笑非笑,有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沉。
    柳乘风继续道:“不但不是乱党所为,而且这真凶就在你们之间。”柳乘风的目光在内衙众人脸上掠过去。
    一旁的周泰有些忍不住了,道;“柳千户如何得知,这真凶不是乱党?”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乱党杀人的手法一向诡异,前几任卫所千户的仵作公文,我也都曾看过,这些人下手很辣,从不拖泥带水,可是在重令身上,匕首刺入xiōng膛时的伤来看,杀人者应当是第一次杀人,匕首入肉时,凶手的手明显有颤抖的痕迹,正因为这样,重令的口里有多处反复刺骨的磨痕,这是因为凶手过于紧张,手在颤抖,连带着匕首入肉之后,也连带着抖动。”
    听了柳乘风的分析,周泰不禁有些信服了,虽然他对尸检一道并没有过多涉及,可是柳乘风得似乎也很有道理。毕竟若当真是乱党,潜入县衙里刺杀县令,自然会派出好手来,这些凶徒是绝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的。
    他不禁道:“只是这一个佐证吗?”
    柳乘风道:“还有一个,就是重令被刺时,身上明显穿着衣衫,这就是,重令并没有卧huáng就寝,试想一下,一个刺突然出现在重令的正面位置时,重令会做出什么反应?”
    柳乘风自问自答,笃定地道:“反抗,重令必定会反抗,可是在卧室之中,我没有看到任何jī烈反抗的痕迹,甚至重令死的时候,连一点的挣扎的姿态都没有,想想看,是什么人出现在重令xiōng口正前方时,重令会没有丝毫警觉?这个人,一定是重令的至交好友,或是重令的心腹。”
    柳乘风慢悠悠地道:“当天夜里,重令回到了卧房,或许是大夫人将他从赵氏屋中唤回来令他生出不悦,所以他的心情很不好,而这时候,有人前来拜谒,这个人便是内衙中的人,而且此人在内衙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否则重令绝不会在自己的卧房里见他,与他谈话。这个人……”
    柳乘风的目光掠过一丝冷冽,落在了杨清的脸上,道:“杨先生……”
    杨清脸sè一变,道:“柳大人在故事吗?”
    柳乘风淡笑道:“那杨先生就权当柳某人在故事吧。这个人,若是我猜得没有错,就是杨先生,杨先生进了重令的卧室,夫人借故出去,而这时候,杨先生突然从手中举出了匕首,狠狠地扎入重令的xiōng口,当时杨先生的心情一定很害怕,看到重令的xiōng口流出泊泊的鲜血来,手就不禁颤抖了,可是杨先生知道,重令必须要死,所以杨先生咬了咬牙,手上不断地用力,颤抖的手死死地握着匕首狠狠的朝重令的xiōng口使劲……”
    柳乘风娓娓动听地继续道:“重令死了之后,因为这屋外有专门伺候重令的老仆郑忠在外随时听候吩咐,所以杨先生并没有出卧房,而是等着夫人回到卧房之后与夫人一起熬到了深夜。”
    夫人王氏不由地大叫道:“你胡。”
    柳乘风按住了腰间的绣春剑,冷声道:“本官在话,也有你这恶fù话的份吗?”
    王氏被柳乘风一吓,脸sè霎时白了。
    周泰看得不忍,道:“柳千户,事情总不能单凭揣测,重令是夫人的丈夫,岂会勾结杨先生,谋杀亲夫?”
    柳乘风道:“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王夫人早就和杨先生有了sī情,若我猜测得没有错,他们二人想必经常借着在佛堂里诵经的机会苟合在一起,杨清听府城里出了乱党,因此定下了计策,想借机谋杀重令,除掉这个心腹大患,再栽赃到乱党身上,如此一来,又有谁能发现?”
    柳乘风继续道:“而且杨清很是狡猾,他为了误导我们,以为重令死的时间应该是卯时三刻到辰时三刻。其实前天夜里,重令就已经被他杀了,他们躲在卧房里等了一夜之后,夫人先是故意如常的样子去佛堂里诵经,守在外头伺候的郑忠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王夫人还觉得不太放心,又推自己肚子有些饿了,让厨房为她准备糕点,如此一来,这阖府上下都知道王夫人如常地出来,王夫人一切如常,那重令想必现在还在酣睡,接着到了卯时三刻,卧房里传出一个声音吩咐郑忠,是叫郑忠准备好车轿,这个声音其实并不是重令发出,而是杨清,杨清与重令相处这么久,要模仿重令的口ěn自然手到擒来,而王忠听到里屋的声音,只以为是重令的吩咐。如此一来,也会认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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