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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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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姨娘一边折腾嫁妆的事,一边还在想:怎么听姐姐说,嫁个女儿她什么心也没操?我怎么觉着,嫁个女儿有这么多事要忙?

同人不同命啊。不能不服气。姐姐从小就胆小怕事,蠢笨懦弱,偏偏有个放心的男人,省心的闺女,她自己什么都不用管。

比男人,比不了。像钟元这样也算不错了,离放心可还远着呢。比闺女更是比不了,人家的是省心,自己这个,蕊姨娘看着一脸稚气的钟灵,就等着操一辈子心吧。

黄蕊不知道,其实黄馨也不是什么心都不操,什么事都不管,这会子,她正偷偷溜出家门,跑出去约会。

借口嘛,还是上娘娘寺进香;其实根本没去寺庙,直接去了巷口一个风景优美的小院子。

“这玫瑰开得真好,像你一样美。”孟赉摘下一枝红玫瑰,插在黄馨鬓发间。

仔细端详了下,却叹道“我说错了,这玫瑰,不及你一半美。”

孟赉的目光很是温存,黄馨仿佛被融化了一般,软软的倚在他怀中。

“老爷不去衙门么?”黄馨喃喃问道。二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不去,”孟赉把黄馨再抱紧,“衙门无事。”

“那,明日再来,好不好?”黄馨央求道。

“想我了?”孟赉轻笑。

“想了。”黄馨老实的承认,“天天想,夜夜想。”

孟赉身子僵了僵,随即把黄馨抱得死紧,“明日我有事,后日再来。”

“有什么事?”黄馨不满的嘟起嘴。

孟赉笑道“我要训闺女,还要训女婿。”黄馨一惊,“阿悠怎么了?”

孟赉俯身亲亲她,“不是阿悠,是嫣儿。”

黄馨放下心,笑咪咪道“老爷莫太凶,莫吓坏三姑娘。”

孟赉微笑,“这回一定要凶,这傻孩子,不骂不行。”

黄馨不懂,也不问,只乖乖依偎在孟赉怀里。直到天色已晚,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第二天下午晌,孟赉回到家里时,嫣然和卢二公子已是恭侯多时。

“嫣儿,跪下!”进了书房,摒退下人,孟赉厉声喝道。

嫣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爹爹,女儿知错了。”

卢二公子很是摸不着头脑,若说为自己家中事,岳父该是责怪自己才对,为什么会责怪嫣然?见孟赉疾言厉色,嫣然吓得直发抖,心里不忍,也陪着妻子跪下来,叩头道“岳父息怒。”

“贤婿请起,不干你的事。”孟赉冷冷说道。

语气冷得能结冰,卢二公子更是不敢起来了。

孟赉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厉声问嫣然,“嫣儿,你错在哪里?”

嫣然战战兢兢道“女儿不该嫉妒!”

“愚蠢!”孟赉大喝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嫣然,还有比她更蠢的孩子么?“只知小义,不识大体!”

“房家母女本是你卢家远亲,清白人家,即使是败落了,难道愿意让女儿做小?不过是迫于生计。既是亲戚,你就该挺身而出,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不过是陪送一副妆奁罢了!我素日是如何教导你的,竟为省一副妆奁,令清白人家的女孩做小!”孟赉骂自己女儿骂得痛快,做为女婿的卢二公子却面如土色。

“两家,有婚约。”卢二公子艰难开口。

“有婚书?有媒?有聘?”孟赉冷冷问着,卢二公子伏地不敢说话。

不过是当年老人家一句戏言,“将来我若有了闺女,便嫁你儿子!”

这算什么婚约。

若卢家真有婚约,三兄弟却都娶了亲,卢家又算是什么人家。

“爹娘当初陪送你那副妆奁,足够你用一辈子。”孟赉语气和缓下来,“便是拿出一部分,周济一个可怜女子,又能怎样?我儿要想得开,钱财不过是身外物。”

嫣然这时总算明白过来了,恭敬叩头道“是!女儿谨记爹爹教诲!回家去便着手去办,定要房家表妹风风光风出嫁!”

她再傻这时也知道了,这副妆奁卢家怎么可能让自己出,老爹不过是让自己做做样子。

重要的是,让房家那表妹赶紧嫁了。留这么个妙龄少女在家,对人家女孩儿名声不好啊。

孟赉见自己这闺女总算开窍了,欣慰的命她先退下,却留下卢二公子。

卢二公子嗫嚅道“家父家母,也是为子嗣着想。”

孟赉能想到的事,卢尚书夫妇怎么可能想不到。不过是不愿。甚至正想有这么个女孩,来塞给卢二。

“令尊令堂,可是对我家嫣儿不满?”孟赉问得直接。

“不是,不是,”卢二公子忙辩解道“嫣然是次子媳妇,又不用太能干,只需温顺即……”说到这里,卢二公子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嫣然也不够柔顺。

她和自己一样,只会吟诗作赋,附庸风雅,并不甘心听从婆婆和大嫂。

“我家嫣儿,今年二十岁,”孟赉声音中带有一丝伤感,“她还有未来几十年要过,贤婿,你还要跟她一起,过上好几十年。”

卢二公子低声答“是。”

“她有不好的地方,贤婿慢慢教导便是,却要切记,你和她,要过一辈子!”孟赉声音越来越缓和,语气越来越亲切。

卢二公子恭敬应了,以为事情该到此为止了。却还没有,孟赉接下来又考了他课业,直考得他一身汗。

“久已不弄这些了。”孟赉笑道,“我家五小女幼时,常拿这些考较她,不过是逗小女孩玩耍。”

“五妹妹,会这些?”卢二公子傻呼呼问道。

“这些,我家女儿倒背如流!”孟赉淡定答道。

卢二公子一头的汗。小姨子都能倒背如流,岳父这是嫌自己笨呢。爹娘都不嫌自己没功名了,岳父嫌?

“贤婿方才提及子嗣,”孟赉温和说道“若你二人有了孩儿,让孩儿学谁好些?”

卢二公子一身大汗的出了书房。嫣然还等在门外呢,忙迎上去,一脸担心,“爹爹说什么了?”

卢二公子讪讪道“无事,无事。”

嫣然拿出帕子替丈夫擦汗,心中抱怨,爹爹也真是的,干嘛这么逼他?

嫣然到底学聪明了,回卢家后,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令卢尚书颔首,令卢夫人无语。

卢尚书回头对夫人笑道“孩子说得不错,正该如此。”

卢夫人微笑道“老二家的年纪虽轻,顾虑却很周到。”回一次娘家,就变聪明了。

嫣然恭敬道“媳妇不懂事,请婆婆多教导。”

卢夫人见她柔顺,倒也一笑作罢,她能日日如此,何苦弄什么二房,没的倒折腾得卢家家宅不宁。

儿子儿媳都退下后,卢尚书埋怨妻子,“早说了,孟家必不能答应,看看,果然是这样。”

卢夫人不以为意,“老二家的如果懂事,你当我乐意呢。孟家也该再教教女儿。”

“我看孟家女儿都挺好,要不,平北侯能看上么?太后和皇上、长公主能看上么?”卢尚书是老好人脾气,不愿得罪人。

“那两个,倒真是好的。”卢夫人笑道“都是落落大方。只咱老二家的,有些造作。”

“算了,次子媳妇,能有多好。”卢尚书很知足,“咱家老二,跟老二家的,正相配。”

“我看着呢,还是我儿子要好一点,”卢夫人跟丈夫调笑着,这事就算过去了。

“孟家六姑娘婚期快到了,到时候咱们到哪家喝喜酒?”夫妻二人商量着,决定卢尚书去公主府,卢夫人去孟家。

福宁公主府。

福宁公主手拿长长的嫁妆单子,取笑儿子,“小磊这下可阔了,娶了位妆奁丰厚的妻子。”

“说来话长,事情呢,要从范仲淹说起。”任磊存心逗娘亲开心,“范公发达以后,族人凡有上学上不起的,娶妻娶不起的,他老人家全部资助;嫁女时更是陪嫁比聘礼多出好几倍,说:我闺女一辈子不用婆家养!”

福宁公主喜滋滋听着。

“岳父岳母给这么多陪送,就是告诉我:我闺女不用你任磊养!不许待她不好!一片爱女之心啊。”任磊见福宁公主高兴,越说越上劲。

“我儿子,好像比之前有学问。”福宁公主突然说道。

从小爱舞枪弄棒的人,连这种典故都知道了。

“这个,舅兄告诉我的;不对,是,襟兄告诉我的。”任磊脸红了,还有些结巴。

经受不住福宁公主玩味的眼神,任磊又坐了片刻,落荒而逃。

儿子,这么快便跟岳家这般熟了。福宁公主既是欣慰,又有些伤感。

要娶媳妇了,是大人了。这般依恋自己的儿子,也要离开自己,和另一个女人双宿双栖了。娶儿媳,是喜事么,是喜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岂弟君子,遐不作人?”出自《诗经?大雅?旱麓》,“和乐平易好个君子,怎会不去培养青年。”

自我表扬一下,我今天很勤奋!早上睡了个懒觉起来,就不停的写呀写呀,写到现在!求表扬!



第九十八回  谁能执热
“父亲还是不回来?”魏国公府一处优雅的庭院中;蔷薇花架下;立着一个满怀愁绪的年轻人。他二十□岁年纪;衣饰华贵,容貌俊雅,却面带烦色;正是魏国公府世孙张慈。此刻;他正为自己父亲出外游玩;久久不归而闷闷不乐。

世子夫人林氏坐在花架下悠闲自得的喝着茶;她怜爱的看眼高大英俊的长子;微笑道;“随他吧。”自己这丈夫,从来便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如今更加没用了,竟为了躲张并的婚礼出外游玩去了,竟一去不归。倒是每日有信来,却也只是跟魏国公和国公夫人问安,并无多余的话。

他竟说没脸见张并这侄子。真好笑,张并有什么可抱怨的,谁家庶子外室子不是为嫡子铺路的?张慈是未来的魏国公,他的兄弟们,合该为他效力。

“你父亲游山玩水,乐得很,由他吧。”见儿子还是郁郁,林氏开解道。其实她更想说,你父亲便是在家,也是毫无用处,只是这心里话实在刻薄,万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出来。

张慈挥拳打在身旁的槐树上,心烦的叫道“都怪我。若不是我处事不当,父亲也不会见都不愿见我。”张锟一向是位和蔼可亲的父亲,可是出了那件事后,张锟先是气得要对张慈动家法,被魏国公喝住后虽不再追究,却是对张慈失望透顶,以至于不愿见到他。

林氏挑起眉毛,“处事不当”?有哪里处事不当了?她站起身,走到张慈身边,柔声劝慰,“我儿莫要妄自菲薄,你没做错什么,不必后悔,更不必自责。”

张慈转过头去,不理会林氏,都是她,从小跟自己说什么兄弟们都该以你马首是瞻,都该以你为重,自己才会……

林氏毫不介意儿子的冷淡,微笑劝道“你没做错。若你真做错了,你祖父如何会不训斥你?非但不训斥,还把张并逐出国公府,令他自立门户。”魏国公都活成精了,自是明白孰重孰轻,自是明白要保谁。

就是因为这些,父亲才觉得自己害惨张并,才不愿见自己!张慈痛苦的闭上眼睛。

林氏当张慈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般,好一番耐心解劝,“你祖父经过多少事,他岂是妄下定论的?自是深思熟虑过的,论理,本该如此。你父亲,本性原不耐俗务,此番出游,不过是了他从前的心愿,却与我儿无关。我儿不必多想。”

张慈烦恼道“我不是存心的。当初他杀敌杀红了眼,敌人都败退了他还带人追了过去,到最后自己受了重伤!我以为他,我以为他……”那般重的伤,谁能想到他还能活过来?还能回到京师?

“军医都说他没治了!”张慈恨恨。这误人的军医。

林氏见张慈痛悔不已,有些不耐烦了,语气很是生硬,“便是他好好的活着回来,又怎样?他既是姓张,既是在魏国公府长大,便该为魏国公府效力!为你效力!兄弟们上了战场,功劳是嫡长子的,多少人家都是如此!你后悔什么,自责什么,真是不知所谓!”

张慈、林氏母子二人对视良久,最后张慈怒气冲冲跑了出去。

“你回来!”林氏喝道。见张慈不听不闻般,脚步不停,心中烦燥,明日便是任孟两家联姻,福宁公主府,总要他去喝喜酒才成。

世子不去,张慈也不去,魏国公府可就太失礼了。福宁长公主府,如今可是得罪不起的人家。

这公主府也是,谁家女孩不好娶,偏娶孟家六姑娘。一个侍郎家的闺女,才貌平平,家世也不显赫,也不知道公主看上她什么了。

魏国公府如今形势诡异。魏国公和国公夫人已是不大管事了,老四张钊是这辈人中最出息的一个,他竟说“和孟大人多年同僚”,明日竟是上孟家吃喜酒;幸亏武氏还识趣,要陪自己去福宁公主府,不然真不知如何下台。

都怪张锟这徒有其名的世子,任事不管,不领实差,没有实权!让自己这世子夫人,也做得没滋没味。林氏想着想着,意兴阑珊起来。

即便如此,到了次日,林氏依旧早早的起身,隆重装扮了,偕同样盛装华服的弟媳武氏,多将车马仆从,去了福宁长公主府赴宴。

离着长公主府还有两里地,车已是走不动了,来喝喜酒的人家实在是太多,马车早已停满。林氏和武氏无奈,只能下车步行,一众侍女拥着走至公主府侧门,有知客官笑迎上来,虽满面陪笑,却是只许带两位侍女进门,“实在对不住,来客太多了,您多包涵”。

林氏和武氏只能客随主便,待进到公主府,只匆匆和福宁公主打了个照面,便被让到后厅歇息。厅中人满为患,脂粉香气熏得人透不过气来,武氏差点昏倒。

事后,二人都听人说了,“新娘子美若天仙”,“新郎官玉树临风”“好一对夫妻,真是珠联璧合!”当日却是什么也没见到,人太多,根本到不了跟前儿。

武氏回到魏国公府,本已是一肚子气,死等活等,张钊都不回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待夜深之后,张钊总算被扛回来了,却已是醉熏熏。

不上福宁公主府巴结,去孟家做甚!还喝成这样!武氏对丈夫颇为不满。

张钊醉意朦胧,话便比平时多,一箩筐一箩筐的,“阿并这小子,哈哈,天不怕地不怕的,怕岳父!岳父咳一声,他吓得筷子都掉了!真好笑,大伙都乐翻了。哈哈,这臭小子。”“孟兄真神气,不只阿并,卢二那小子,在他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喘。”

最后雄心壮志的说了句“安骥那小子,往后我也要好好教训!”,便趴在床上睡着了。只把武氏气得想咬人。

这胸无大志的家伙!

“哥哥,听说你今儿吓得把一双筷子都掉地上了?”回到家里,由着侍女服侍梳洗完毕,只有夫妻二人了,悠然饶有兴致的问张并。

是要装得怕岳父,可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张并拿了个干帕子过来,给悠然擦头发,“嗯,”,答应了一声。夫妻二人,沐浴后一向是互相擦头发的,边擦边闲闲的说话,很是温馨。

“你不是真的怕我爹吧?”悠然闭着眼睛,任由张并温柔地替自己擦干头发。

“春天虫子多,”张并轻笑道“岳父脚背上爬了只毛毛虫,他脸色很是怪异,还咳了一声,我猜他老人家是怕虫子,便拿筷子一用。”

原来岳父这么大的人了,怕毛毛虫。想起孟老爹当时紧张的脸色,明明便是害怕至极,却又强撑着不动,那神情真是有趣!张并嘴角上翘,极是欢悦。

“一只筷子还不够用啊。”悠然在丈夫怀中懒洋洋说道。弄死一只毛毛虫,还用得上一双筷子。

“傻丫头,哪能让人知道岳父怕虫子,当然要装装样子,似是被吓得掉了筷子。”张并邀功道“这样方能保全岳父的面子。”

悠然也不睁眼睛,只夸道“哥哥真好!”

张并伸臂将妻子抱入怀,低低耳语,“哥哥这么好,阿悠怎么谢我?”

“我帮哥哥擦头发!”悠然知道睡不成了,睁开眼睛,在丈夫脸颊上亲了亲,起身趴到丈夫背上替他擦起头发。

“还有呢?”张并舒服的闭上眼睛,却并不满足。手臂反转,抱住背上的妻子。

“擦头发呢,不许动。”悠然娇嗔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到了床上,欲求不满,需索无度。

“好啊,”张并轻笑,“你不许我动时,我便不动。”

悠然气得狠狠打他。唉,没用啊,都打不疼他,皮粗肉厚的。

“我说真的,”张并面色温柔,“你许我动,我才动,好不好?”慢慢凑近妻子,深深热吻,一夜缠绵。

过了两日,悠然神色严肃,跟张并商量,让他到隔壁住几日。

“不行!”张并断然拒绝。“夫妻就该睡一起,不能分开。”上个月两人便为这件事情起过争执,以悠然失败而告终。

没有**啊,没有私人空间啊,悠然哀叹。她不死心的跟丈夫讲理,“哥哥,你送我王冠的那个国度,丈夫和妻子是分开居住的,各有各的卧室,可感情依旧很好啊。”

“蛮夷便是蛮夷,”张并变了脸色,“拿蛮夷的王冠玩玩可以,却不可学旁的。”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一个人睡,就几天,”悠然可怜巴巴的央求。不能每天都被抱得紧紧的吧,有时一个人睡是件很享受的事。

“旁的哥哥都依你,这事不成。”张并不容商量,自己气咻咻钻进被子里。

见悠然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又心软了,抱着她心肝宝贝的柔声哄劝,却还是坚持夫妻要睡在一张床上。

他真的好执拗!悠然服气了,认命了。想当初刚穿来时,也挣扎过的,结果不是被黄馨抱在怀里,就是被孟赉抱在怀里,挣扎无效。

认命归认命,却坏坏的故意贴着身子挑逗他,待他有了反应,翻脸,背过身睡觉。

听他下了床,听到哗哗的水声,心虚起来,自己是不是太坏了?

待到他回来,依旧是一脸温柔,悠然叹口气,任由他抱着,再不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执热,逝不以濯。”出自《诗经?大雅?桑柔》“谁在解救炎热时,不用冷水来冲凉?”

孔子曰:‘仁不可为众也。夫国君好仁,天下无敌。’今也欲无敌于天下而不以仁,是犹执热而不以濯也。



第九十九回  听言则对

“怎到的这般晚?”早朝后孟老爹把张并叫到角落里训斥。告了两个月假就不说了;假后第一日上早朝;御史已经整好队了才忙忙的赶过来。

张并低低说了一句话;原本气势汹汹的孟老爹,偃旗息鼓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很多朝臣虽面似浑不在意;眼睛根本不往这边看;实际上却把情形弄得一清二楚;不少人心里兴奋起来:这翁婿二人是怎么了。孟赉一向威风得很;今儿怎么落了下风?

男人也八卦呀。

礼部几个年纪不大不小的、官职也不大不小的人;回到衙门后瞅见上官不在;议论起来。

“我猜;孟大人定是训斥平北侯来晚了!”这句话得到全体在座人士同意。“对,定是这样。”

“那;平北侯说了句什么,竟让孟大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一点,就耐人寻味了。

“这有何难猜?平北侯老被岳父训斥,恼了呗,顶撞了一句。孟大人丝毫料不到一向恭顺的女婿敢这样,便怔住了。”这是一种说法。

“不会吧?”有人持不同意见,“我瞄了一眼,平北侯很是恭敬,不像是顶撞啊。倒像是认错的样子。可若平北侯认错,孟大人又何必惊愕?所以我猜是平北侯说了件无可奈何之事,孟大人才无话可说。”

众人都觉得这说法有道理。正想再详细探究是什么样的“无可奈何之事”,堂官走了过来,众人忙各做伏案苦苦思索状,做份内之事去了。

礼部左侍郎孟赉大人,一整日都是温和谦恭,与平常无异。只下了衙回到家,直接去了书房,关起门发脾气,摔了书房内所有茶具。

“幸亏我早早的换成了官窑茶壶、茶杯!”季筠暗自吐舌,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还是阿悠说得对,这阵子书房内不能放名贵易摔之物。

“他这样子,还要多久?”孟正宣满脸的无奈。他如今已经不担心老爹了,反正知道他摔完东西,生完闷气,也就没事了。

“嫂嫂莫担心,过个一年两年的,也就没事了。”想起悠然安慰自己的话,季筠失笑,道“不用多久的,放心。”

到晚饭时候,孟老爹已是神色如常,不只对儿子儿媳很是和气,还抱着小孙女好姐儿喂饭,一脸慈爱。

次日,孟老爹下午按时赴黄馨的约会。黄馨依稀觉着丈夫今日总是心不在焉,便是抱着自己的时候,也仿佛若有所思。

“怎么了?有心事?”黄馨轻抚丈夫的鬓发。

孟老爹微笑道“无事。”却问起,“上回命你跟阿悠说的话,可说过了?”

“没有呢。”黄馨歉意说道,“那天人多事忙的,没顾上说。往后,我,我给忘了。”

孟老爹沉下脸来。见黄馨怯怯的样子,颇为可怜,便没多说什么,只皱眉道“下回见了闺女,莫再忘了。”

黄馨赶忙答应了,孟老爹脸色方慢慢和缓下来。

接下来的很多时日,黄馨却没能见到悠然。自从张并假期满后,一堆一堆的事务要处置,常忙到深夜才能歇息。悠然也跟着忙碌起来,很长时间都没回东四胡同,更没有到郊外游玩。

睡意朦胧中,悠然觉察到丈夫悄悄上了床,不一会儿便响起轻微的鼾声;清晨睡醒,身边的被窝已是凉的,他定是早早的就走了。

上班了,就忙成这样啊,真是辛苦。悠然心疼起丈夫,交待水杉多做几个他爱吃的菜。

即便是休沐日,他也是早出晚归。

“乖,自己去花园走几步,莫懒散不去。”晚饭后,张并要去外书房议事,犹自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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