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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悠然-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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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氏更委屈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回回见面她都是高贵端庄的,我哪知道她是什么肚肠。”

孟老爹耐心用尽,冷冷吩咐“安儿年纪小,自己当家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总之我是放心不下女儿,让她生母跟过去照看着。太太若缺人手使,我这便送十个八个仆妇给你。”不容钟氏再说,直接命人送了杜姨娘走。

“安儿是日子太顺了,你也是恃宠生骄!”孟老爹头疼,“对丈夫要谦恭有礼!悠儿,你怎么也没分寸了。”

悠然很想长篇大论的跟老爹讲讲道理,跟他讲讲男人是有必要多让着妻子的,因为女性担负着一个重任,那就是生育。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爹爹说的是,我以后改,我一定改。”跟老人讲什么理,年纪大了,让他少操些心吧。

以后再对张并发脾气,就只挑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果然世界清净了,没人来跟自己啰嗦了。只剩下丈夫跟自己唠唠叼叼,“你没有不舒服?真的没有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张并看妻子捧着大肚子确是辛苦,想了好些天,终于下了决心,“咱们不生十个了,也不生八个。”

“只生一子一女?”悠然眼睛发亮。

张并迟疑,心里嘀咕着,一子一女是不是少点?至少要两子两女罢。嘴上却不敢说,含含糊糊的吱唔两声,吱唔过去了。

凤仪殿中,皇后暗暗发怒,这样也不行,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五皇子久留京中,势力一天天坐大,成为太子的威胁?

郭嬷嬷站在她身边,说着一件事,“宁妃要说也到日子了,却迟迟不见发动。”

皇后心中一动,五皇子出生时,好似也是怀胎足足十月才生产,生下来便十分康健活泼,长大后更是聪明过人。莫不是说,宁妃怀的这个孩子,也是个好的?若她再生个健康的皇子,岂不是更嚣张?

皇帝一向最看重子嗣。在这上头动手脚,一个不小心,就是死路一条。皇后思量良久,也下不了决心。

桐玉宫。“同样的把戏,玩一回足够了,不能玩第二回!”静妃捧着肚子,冷冷劝道。

宁妃笑吟吟,不以为意。静妃有些恼怒,这没脑子的族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宫中活到今天的!

“包括皇上在内,大家都以为我跟你翻了脸,跟宁家翻了脸,”静妃耐下性子,跟宁妃讲着,“连皇后也不防着我。大家对五皇子不就藩这事,都不满意呢,可不只是皇后一人。姐姐你要真想保住五皇子,就做个省心的妃子,一点事别惹。千万莫拿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文章。”

宁妃横了她一眼,“偏你话多!好了,知道了。”等静妃走后,宁妃冲她的背影呸了一口,“你才入宫几天,就想教训起我来了?不知天高地厚!”

这样好的计策,为什么只能用一回?傻子。宁妃捧着大肚子,洋洋自得的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凉曰不可,覆背善詈”, 凉,通〃谅〃。凉言,谅直之言。“诚恳劝告不听从,背后反骂我荒唐。”

留言我不经常回,但是全都看了。有一点我觉得需要解释下:有些字不认识,或题目乍一看上去看不懂,并不能证明你没有文化,也完全不必要因此沮丧。中华古代文明中咱们不懂不会的东西多了,并不影响现在的生活。章节名确实有些难懂,可我开了这个闸,收不住了呀。亲们体谅下吧,不如这样,有兴趣了解的话呢,多看看,没兴趣了解的话呢,完全可以忽略,不影响看文。

章节名难懂应该只对一类读者有影响,就是跳着订阅的读者。本来人家是这种情形:这章题目看着顺眼,好,我订阅;这章题目看着就不感兴趣,算了,根本不想打开。

现在情形可能是这样:这章题目有个字我不认识,什么意思,不懂。那我是点开还是不点开?

这个确实为难了,抱歉。要不这么着吧,咱们中国是象形文字,跟着感觉走,觉得这章题目看着顺眼,就点开;不顺眼,跳过。

感概下,还是象形文字好啊。 



第一二五回  夜如何其
人定时分;府中一片安宁静谧。灯光下,悠然躺在床上轻轻“咦”了一声,还在隔壁的张并急忙跑过来,“怎么了?”

“他又踢我了。”悠然摸着肚子;满心喜悦。这孩子是个省事的,怀了他,自己没有孕吐没有不适,连胎动来得也晚,五个月的时候才微微感觉到,现在已是六个多月,不只感觉得到;也能看到了。

张并一双大手放在悠然肚子上,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宝宝乖,不闹了。”他近来有点犯愁,以前老觉着是个文静的女孩,一点不闹人,怎么越来越淘了呢?看这动静,简直是在娘胎里练上功夫了。

一边的莫陶拉拉鸀漪,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出去。鸀漪会意,带着另外两个小丫头,随着莫陶悄悄退了出来。

“这孩子,他还来劲了,”悠然吸了口气,“拳打脚踢的。”张并神色着急,一手轻轻揽住妻子,一手轻抚妻子的腹部,柔声哄劝“乖孩子,乖宝贝,莫闹了,爹爹疼你。”他身长手大,人又长得粗旷,这时一副好爸爸模样,看在悠然眼中,颇觉温暖,又觉好笑。她坏心肠的说道“他一旦闹起来,只哄是不行的。”

“那要怎样方好?”张并殷勤相问。“要给他唱唱小曲什么的,调子轻松愉悦的。”悠然一本正经说道。还没听过他唱歌呢,不知他会不会?

“唱小曲?”张并傻眼了,“我,我从没唱过曲。”不会呀。悠然撅起小嘴,“宝宝,爹爹不疼你,不肯唱曲给你听。”

“宝宝,莫听你娘的,爹爹疼你。”张并头伏在妻子肚子上,认认真真跟肚子里的孩子解释,“爹爹只是不会。要不,爹爹读书给你听吧。”果然一字一字背起兵书。他本来就喜欢练拳脚,你再给他背兵书,这孩子生出来得多让人伤脑筋?悠然差点笑岔了气。

张并则是觉得孩子听了兵书后渐渐不闹了,很有成就感,“咱们宝贝真听话。”这往后,他真还常常给没出世的孩子背兵书,孩子听着听着,真还变安静了。

这神奇的父子俩。悠然服了。

鸀漪离开正屋后,回了自己房中。她和鸀苹同住一屋,回屋后也不点灯,摸黑轻手轻脚上了床,正要睡,却听到鸀苹幽幽的声音,“你回来了?”

鸀漪陪笑说道“知道你睡觉浅,怕吵着你,还是吵着你了。对不住。”她们二人同是来自魏国公府,这些年来同吃同睡,感情非同一般。

“不是你吵醒我了,”鸀苹声音苦涩,“是我睡不着。”鸀漪叹口气,“你这是何苦。”鸀苹一向心高气傲,在魏国公府时便是个拨尖儿的,到了平北侯府也是大丫头的头儿,只是夫人进门后,慢慢换上了自己人,原来从魏国公府来的这些人,便有些不受重用。像鸀苹,她原是服侍侯爷起居的人,如今却被夫人支去了管了针线房。

“总归是我服侍的不好,夫人才不待见我。”鸀苹怏怏不快。鸀漪苦劝,“哪有的事?夫人满口夸你呢。”

满口夸我,却把我撵出了正屋。鸀苹在黑暗中流下泪来,“夫人每日要晚睡,也不知莫陶是如何服侍侯爷起居的?”他每日半夜即起,天不亮要出门,朝服备好了么?车马备好了么?早膳是否可口?

鸀漪半晌没说话。鸀苹还想再问什么,却听微微的鼾声响起,显见得鸀漪已进入梦乡,只好算了。这鸀漪,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她倒是没心事。鸀苹心头酸楚,爹娘都没了,兄嫂不是个良善的,凡事都要自己打算。也不知自己的将来在哪里?

“夫人虽是庶出,也是大家子的姑娘,怎的这般容不下人?自己大着肚子,放着满府的丫头,侯爷身边竟没个服侍的。”鸀苹幽怨的低低说道。鸀漪这边依旧只有微微的鼾声。

翌日鸀苹心中不爽快,请了假,回到魏国公府后面的二子胡同,这胡同中,住的全是魏国公府的下人、

鸀苹去看了兄嫂、侄子侄女,叙了会子话,便要走;她嫂子拉住她秘秘问道“姑娘也大了,可有什么打算?陈管事的大儿子,正寻媳妇呢,前两日才来问过我。”

鸀苹只装害羞,混过去了。心中却是恼怒,自己已是个奴才秧子,再嫁个奴才秧子,将来子子孙孙都没有出头之日!

郁郁出了兄嫂家,迎面遇上了旧日姐妹,在魏国公府六房当差的鸀怜。鸀怜和鸀苹、鸀漪一样,都是鸀字辈的丫头,小时候一同在二子胡同长大,又同时进了国公府当差。

二人久未见面,乍一相见真是又惊又喜,免不了寻个僻静地方,说些悄悄话。

“真巧,我今儿也是回家看看。你一向可好?我好着呢。”鸀怜生得俏丽,性子活泼讨喜,拉着鸀苹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你是知道的,六爷是个宽厚的,六夫人也是,故此我们日子倒是好过。你怎样?”

听得鸀苹说一切都好,鸀怜点点头,“那就好。”又有些可惜的说道“说来,我差点跟你在一处呢。并少爷才开府时,六夫人本有意多送几个丫头过去,那中间就有我。”

鸀苹也觉可惜,“那怎么后来你没去?若你去了,咱们在一处多好。”

“谁知道呢。”鸀怜不在意的笑道“主子们的事,咱们哪管得到?主子让去,咱们就去。不让去,咱们就不去。去不去,哪由着自己了?别说这个了,就是再大的事,也由不得咱们自己。”魏国公府惯例,丫头们十六七岁就要放出去的,六夫人早已答应她,给她寻个踏实厚道人家。

她做奴才倒做的兴兴头头,鸀苹暗暗鄙视。六夫人待人再好,不过也是把来嫁个小厮奴才,有什么前途。

鸀怜又不兴冲冲说起魏国公府的新鲜事,“四爷圣眷正隆,这回皇上赏赐大臣美女,四爷得了两个!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听说连四夫人看了,都赞不绝口呢,文绉绉的夸了一车好话,我只记得一句什么我见犹怜。”

鸀苹微笑不语。四夫人已是有两个嫡子,孙子都好几个了,这会子别说来两个美人,就是来上十个八个绝色美人,也碍不着四夫人什么,她乐得充大方呢。再说了,对着皇上赏赐的美人,谁家的正室夫人不装大度啊。

“你家呢?侯爷可也得着美人了?”鸀怜好兴致的问道。

鸀苹沉下脸来。平北侯府哪里有过什么美人进府了?夫人即便是大着肚子,也是独占侯爷的。

鸀苹忽觉索然,匆匆别了鸀怜,回了平北侯府,躲在屋中闷闷睡了两天。鸀漪知道她心事,也不好多劝,只在外人面前蘀她遮掩,说“病了”。

鸀怜回了魏国公府,六夫人沈氏带着她看了不少热闹,全是四房的。

先是张令嘉独宠雀儿,以致齐氏不满。齐氏虽不和丈夫起口角,却使了陪嫁嬷嬷去教雀儿规矩,甚是严苛。雀儿本就倾心钟煓,虽跟了张令嘉,到底心有不甘,又被嬷嬷这么一管,小姑娘家撑不住,病倒了。张令嘉认定是齐氏故意的,对齐氏大发一通脾气后,带了雀儿另院别居,“离了你的眼,省得你要她性命。”

齐氏哪经过这个,含着泪到张钊、武氏跟前哭诉,下堂求去,“既不得夫婿欢心,徒留无益。”

齐氏是帝师之女,齐家风头正劲,武氏哪敢真让齐氏走了,少不得耐下性子,劝了又劝,直累得口干舌燥,方把齐氏暂时劝下了。

张钊冷眼看着,不说话。武氏转过头抱怨,“您也不管管!只干看着!”张钊冷笑,“始作俑者是谁?你倒怪起我来了。”不是你把那丫头弄来家里,会有这样尴尬事体么。

武氏还要再说什么,张钊不理会她,起身去了新姨娘处。皇帝很大方,一回赏了他两个大美人,不止人美,又通文墨,红袖添香,张钊也觉得乐在其中。

张令嘉赌气赌够了,禁不住武氏恩威并施,还是搬回了正房。齐氏红了眼圈,“我在这屋里,熬油似的熬到今天,如今越发连个丫头都不如了。”

张令嘉没好气儿,“皇上赏赐大臣美女,从不曾有过父亲。怎么这回父亲也有份?”皇帝赏赐美女通常是给武将,勋贵,极少给文臣的。张钊进士出身,邢部尚书,是文臣。

齐氏见哀兵政策没用,脾气也上来了,“朝中的事,我一个深闺妇人哪里知晓?我只知道,平北侯也被赏赐四名美女,他全推了,不要!”有本事你们也推掉啊,皇帝赏是赏了,又不是不能推辞。

平北侯一般也姓张,也出自魏国公府。张家也有柳下惠一般的人物,可惜自己夫君不是,一个美貌丫头,便把他迷住了。

他自然全推了,自然不要。如果是我,娶了悠然为妻,我也只守着她一个,别的美女我也不要。张令嘉瞪着齐氏,想着她永远不知道的心事。

夫妻二人话不投机,背对背睡下,各自一夜无眠。

齐氏烦闷之下,常带一双儿女回娘家。齐泰夫妇自是心疼女儿,常好言好语解劝,其中齐夫人,对张令嘉这东床快婿素来是满意的,一直想让女儿女婿重归于好。不过,当听到“那丫头怀孕”的消息时,齐夫人目光不再温和,变得锐利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夜如何其?夜未央” 《诗经?小雅?庭燎》,《庭燎》是写官员早朝的。“ 已是夜里什么时光?还是半夜不到天亮。”



第一二六回  於乎小子
“这些龌龊事体;断断不可让悠儿知道。”孟赉反反复复交待了三回。张并每回都是郑重其事的答应,丝毫不见厌烦。

这个女婿倒是比女儿有耐心多了,孟赉有些满意,却又担心张并和悠然一向无话不说;万一张并不小心说漏了嘴可如何是好?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怕张并不知轻重,孟赉又交待了两回。张并笑道“爹您放心吧,她怀着孩子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不能让她知道。”

传言宁妃日前产下一名死婴,也有人说宁妃产下的是一名怪胎;后一种说法大体是有道理的,因为宁妃生产当日;皇帝高高兴兴进了桐玉宫,一脸怒气出来,并已下令:宁妃迁居寒玉宫,终身不得复出。

如果只是生下一名死婴,该是不会这么绝情,所以世人私下推测,生下的应该是怪胎。宫中此刻已是人人自危:皇帝震怒,动辄大发脾气。已有几名不长眼的宫妃、内侍,跟着受了牵连,或被贬,或被罚。

悠然正怀着孩子,这样的消息哪能让她知道。孕妇只能听好的、美的,丑恶的事可不能讲给她听。孟赉交待完张并,又交待黄馨,黄馨娥眉轻蹙,嗔道“听着真吓人,老爷便不该告诉我。”当然更不能告诉女儿了。

美人如玉,宜喜宜嗔,一颦一笑尽皆动人,她都快做外婆了,还是这般风姿楚楚,孟赉一时间看得痴了。

黄馨被看得脸颊发烫,推他道“老爷快走吧,小宇快要殿试了。”二月份会试已经结束,孟正宇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入选,把整个孟家都急坏了。按孟正宇这架势,一定是同进士的料!中同进士最是尴尬,还不如过几年再考呢。

这次会试整整录取了一百名士子,孟正宇刚刚好是第一百名。惯例,过了会试也就是进士了,殿试只是重新排列名次而己。可一甲“进士及第”的只有三人,二甲“进士出身”的只有十七人,三甲“同进士出身”的则有八十人。同进士出身的人,出身差了一层,以后的仕途会处处受制。

孟赉是当年的一甲第三人,孟正宣是一甲第二人,到了孟正宇,同进士?孟赉没法子,只好天天看着小儿子做功课,盼他殿试时候争气,好歹能名列二甲。

“好,我回去了。”孟赉低哑的声音响起,“过些日子,你也回去。”等孟正宇考完,等孟悠然生下孩子,黄馨也该回孟家了。非常文学

“我才不回去呢,我要天天看见闺女,看见外孙。”黄馨心里嘀咕,嘴上却不忍心说,只红着脸点头,把孟赉撮弄走了。

悠然则是蛮有兴致的在看新出的“毛锦”。一般的花缎只是丝织成华者加以锦绣,而所织之锦大抵以金缕为之,取其光耀而己。这“毛锦”则是以孔雀毛织入缎内,花色更华丽更好看。真有用孔雀毛织成的料子呢?悠然开了眼界。

京城仕女多爱美,这“毛锦”一出来,在京城大受青睐,如今哪名夫人小姐身上,没有一件两件毛锦衣衫。纺织业大有可为呀,如果开个织坊,利润一定有保证!衣、食、住、行都是有利可图的行业,衣还是排第一位的!

不过,这些悠然也只能想想而己。张并对她很好,差不多的事情都能迁就她,只是开铺子做生意这种事,坚决不许,认定“赚钱养家是男人的事”“你只管在家里享福”。

悠然便起了坏心眼,晚上孩子又大闹天宫时,一定要张并唱催眠曲,昧着良心说假话“他爱听曲”,“不爱听念书”。张并拿妻子没办法,扭捏了半天,终于似唱非唱的蹦出了两句“乖宝宝,快睡觉”,这慌腔野调的,这难听的,悠然忙止住他,大晚上的,别把狼招来。

张并长长松口气,“宝宝,爹继续念书给你听。”趴在妻子腹部认认真真背起兵书,这个他熟,背完孙子兵法,又开始背檀公三十六计。悠然含笑听着,要是胎教真有用,他这么着,该教出个什么样的孩子?

过了几日黄蕊来做客,悠然拿出两匹毛锦送她,“小姨这般颜色,可要好好打扮才成。”直把黄蕊夸得心花怒放。

“姐姐,你这闺女,跟你可是一点不像。”只有姐妹二人对坐闲话时,黄蕊笑着说道。

“是呢,可比我聪明多了。”黄馨提起悠然,笑弯了眼睛,“我家老爷说,一百个我加起来,也及不上阿悠的心眼子多。他说,我就是个笨的。”说到这儿黄馨满脸飞红,因为孟赉接下来的一句话情意绵绵,“不过,你再笨我也喜欢。”

姐姐她,从小性子就软弱,逆来顺受的,如今可是享了福了,不只闺女有出息,男人也真心对她好。黄蕊微笑想道,像自己,从小要强,如今可是事事都要自己操心,还要替钟灵打算。自家姐妹二人,也不知是谁更幸运些。

“说起来,灵儿跟我也不像。”黄蕊有些惆怅,“我从小能干,灵儿却一点心计没有,这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女孩似的。”

黄馨“扑哧”一声笑了,“灵儿没心计正好呢,小宇喜欢没心计的!”

提起孟正宇,黄蕊也笑了,“会试都过了,怎么着也是个同进士,知足了!姐姐不瞒你说,侯府的庶出女儿,要是得宠的还好,要是不得宠的,嫁到衣食无着人家的都有。庶出女儿没地位啊,灵儿能嫁给小宇,我可是放心了。”

姐妹二人闲闲叙了会子话,黄蕊几回想开口说些什么,都咽了回去。算了,姐姐这心慈手软的,还是别告诉她了。

一直等到悠然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才知道黄蕊这段时间做了什么:雀儿被齐氏罚跪,只跪了一个时辰,就见了红,等张令嘉急匆匆赶回家,雀儿已是小产了。

“你做了什么?”悠然只觉背上发凉。黄蕊微笑“这些阴毒手段,你不必懂。”见悠然面有不忍,黄蕊轻轻声音说道“你没有经历过那种屈辱,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仇恨。她姓黄,她是那对男女的孙女,她就该死。”

雀儿,已是小产后郁郁而亡。“这样不好么?”黄蕊神色镇静,没一点不安,“我心心念念的仇人死了,还给那个一直为难你的武氏,留下死结。”

雀儿之死,让本已冷淡的张令嘉和齐氏之间,更有了一层隔膜,夫妻间更是如冰冻一般。幼子家宅不宁,武氏的白头发都多了。以前还有张钊跟她共同进退,如今张钊不回府则己,若回府就到两个美人处歇息,皇帝赏赐的美人,武氏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干看着。

张钊冷眼看着,武氏一心为幼子、为失宠而发愁,倒没心思出去惹事了,深觉自己做得对:就该冷着她,不然日子顺了,不知她又要折腾什么。

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悠然还什么都不知道,在父母、丈夫的保护下快快活活做大肚子孕妇,“凭什么快乐的时候是两个人快乐,生孩子的时候却是我一人受苦?不行,要拉上他!”秉承着这种思想,悠然每日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琢磨怎么逗弄丈夫,唱催眠曲他不行,太难听了,给他弄个什么新鲜事情做做?

孟赉这些时日要照看小儿子的功课,很是辛苦。偏偏这时钟氏催着他“一起去看看欣儿,看看玥姐儿”,孟赉想推到殿试后再去,钟氏不依,“就去罢,想孩子了。难道老爷不想?”孟赉一来被钟氏闹得没法子,二来也想看欣然和玥姐儿,这日便一起去了福宁长公主府。

寒暄过后,欣然寻个间隙把孟赉拉到一边,细细说了“……无意中发现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爹爹给拿个主意罢。”

任盈不过是个十四岁的任性小女孩,她能真爱上什么男人了,笑话。“她爱上的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幻想中的那个男人?”跟治水一样,堵不如疏,任盈要见她心尖上的五表哥,让她去见好了,只不过,要她见到真实的五表哥。

任盈自从被贴身侍女、侍卫偷偷带出公主府,见到了和宫女**的五皇子,见到了对着皇帝一副温厚谦恭、对着下人疾言厉色的五皇子,慢慢知道了原来她的五表哥并不是只对着她一个人吹笛子,并不是只对着一个人含情脉脉,慢慢知道了原来她的五表哥不只有一副面孔,知道得越多,任盈小姑娘想得也越多。她是天真,并不是傻。

并且,任盈还无意中,发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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