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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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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远侯无奈兼愤恨地瞪着傅清玉,他知道这样好的机会要失去了,他的仇人就立于他的面前,他却不能杀她。
“你等着,我们后会有期”平远候知道此处不宜久远,愤恨地扔下一句话,抓起地上的软剑,迅速遁走了。
“小姐,你没事吧? ”冬梅与冬蕊忙去察看傅清玉。幸好,脖颈处只有一道压痕而已,并无大碍。
“是谁救了我们呢?”连冬梅都 觉得自家小姐的运气实在太好,次次危急关头都能够化险为夷。
“是啊,不知是哪位英雄来得如此及时。”冬蕊朝四周张望,眼神充满膜拜。在这么阴暗的光线下,在不知名的某处,那枚石子就这样飞过来了,带着对她们的救赎,精准无误地击向那枚致命的宝剑。这一切,实在太巧,太巧了。
“不用找了,是我。”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却透着渗人的冷漠,明明眼前自头顶处徐徐落下的,是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却让人有一种咫尺天涯的感觉。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来人一身银袍,在这个昏暗的林间犹为显眼。要知道越是素色的东西,最难藏身,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何种方法,竟让堂堂平远侯也遍寻他不着。
此刻的他,眸色深暗,如一汪深潭,看不见底。俊美的容颜,失却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冰冷渗入骨髓。
“赵……”冬蕊刚叫了一个字,满脸的欣喜便被来人的冰冷冻住。今天的赵二公子究竟怎么了,怎么这一副从来没有见过的冰山神情?
傅清玉的眸子暗了下去,蹙眉:“你方才一直就在这里?那么说,刚才的话,你全听到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缘由


“我这样碰巧听到岂不更好?”赵子宣的眸色深冷,再也不像是以前那个深情款款的赵二公子,“我这样机缘巧合听到了,那不就省了你难以启齿的尴尬吗?”
一见面竟然是这般的剑拔驽张,冬梅与冬蕊面上净是愕然,傅清玉只觉得心头猛然一滞,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的那个失踪的三弟,究竟是不是你杀的?”赵子宣一步一步逼近傅清玉,这个他刚回来便听到的消息,几个时辰之后就在这里听到了“凶手”亲自承认了事情的真相。
他作梦也想不到,“凶手”竟然会是她在听到她那样轻松地承认的时候,藏身在繁茂枝叶间的他,差点从树上掉下来,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如坐针毡,心思千回百转,想过千百种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他的三弟怎么说也是一身武艺,而她不过一个文弱女子,怎么会杀害得了他的三弟呢?
他不相信,所以他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傅清玉垂下头,沉默不语。冬梅忙摆手道:“赵公子,你千万别误会,小姐一向对赵三公子尊重得很,平日里也不大见面,小姐怎么可能对赵三公子下此毒手呢?我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傅清玉依然微垂着头,目光看着地面,长长的睫毛覆下来,使人看不到她明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灰暗。
赵子宣望着傅清玉,神情虽冷,心却在一瞬间柔软下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柔弱的时候,低垂着头,不争辩,也不说话。或许,这其中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吧?说不定刚才这个丫头被那个平远侯急昏了头,一气之下,就负气承认下来。其实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会是他三弟的对手呢?
“清玉,我……”赵子宣不由伸出手来,“我刚才气糊涂了,不是你就好,不是你就好……”
。傅清玉却在他快触碰到她的时候,闪避了开去。她抬起头来,目光清澈,神情驽定,她说:“对不起,是我亲手杀了令弟的”
“小姐”冬梅与冬蕊惊叫,到现在她们也不相信自家小姐会杀人。自家小姐虽然艺高胆大,那是用在救人之上。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怎么会杀人呢,打死她们也不信。所以,直到今天自家小姐一定是被宫里人某些人,比如钱贵妃胁迫了,所以才会不得已出来做 替罪羊的。
“小姐,你气昏头了?”冬梅急道,“那个时候,你不是说你与薛女官在一起吗?薛女官受了伤,你照顾你恩师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有暇去顾及那个什么赵三公子呢?再说了,那个赵三公一身武艺,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 又怎么杀得了他呢? 我看,一定别有其人。”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定是钱贵妃,还有钱太师他们逼迫小姐这样做的,对不对?”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冬蕊连忙附和道,两个丫头配合得十分默契。
傅清玉看着身边的丫头,只觉得一阵暖流自心间流过。哪怕这个世上再没有人相信自己,这两个傻丫头仍然愿意抛开事情的真相站在自己这一边。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件事情迟早会有曝光的一天。她不能说出杀了赵旭的人是谁,因为那会让边境从此不再太平。她也不能说出赵旭的身世,因为她曾在临终前答应了恩师的请求。所以,目前的她,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令弟……”傅清玉略微迟疑了一下,也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她就恢复了平日神清气闲的神色,“不错,赵三公子,也就是你的三弟,是我杀的因为,他杀了我的恩师,我要替恩师报仇所以,他该死”
傅清玉淡淡说着,就像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似的,就好像杀了那么大个的人,像切个西瓜那般容易。
而且,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惊恐,没有丝毫后怕,光线不足阴暗四处游走的树荫下,傅清玉神色冷毅,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
“小姐,不是你做的。”冬蕊急了,自家小姐怎么那么死心眼,一心一意要把事情往身上揽啊 。
她一把抓起傅清玉的袖子,“小姐,你昏了头了,这个时候可不是想着要行走江湖,做女侠的时候那个赵三公子虽然可恶,可是他是赵二公子的弟弟呀。”
她急速转过身来,对赵子宣道:“赵二公子,你千万要相信我们小姐,我们小姐不可能有那样的本事,把赵三公子杀了的……”
赵子宣沉吟,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似有所动。
就在这时,寂静的空间里忽然传过来傅清玉的清楚无比的声音:“你们要看证据是不是?我拿给你们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傅清玉身上。她不急不缓缓缓伸出手来,慢慢摊开右手手掌。在她的手掌上,明显夹着一样东西。
赵子宣探究地看着傅清玉,就在这个时候,傅清玉忽然抬起了手臂。
一阵冷风夹杂着锐器穿透空气的“丝丝”声朝赵子宣袭击过来,赵子宣暗叫了一声:“不好”
他怎么会料想到傅清玉会在这个时候向他暗下杀手?情急之间,再也不作多想,“刷”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几声“叮当”一声把飞针拨开,下意识,自我保护地反转了剑尖,朝傅清玉刺了过来一旁的冬梅冬蕊看得口呆目瞪,这算是什么呀?还是她们熟识的小姐,与赵二公子吗?
还是冬梅机警,在赵子宣的宝剑就要刺中傅清玉的时候,大叫道:“赵二公子,千万不要伤了小姐”
赵子宣被冬梅断声一喝,马上清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定是这几个月在战场上呆得太久了,习惯了人与人之间的戒备,以这样的姿态保护自己。 这是在战场必须学会的技巧,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而当一旦遭遇袭击,本能的抵挡,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
但是,对方可是自己深爱的清玉啊,自己又怎么可以伤害她眼见自己手中的那枚宝剑不受控制地刺了出去,想要收手已是不及。赵子宣大惊失色,强硬地扭转了手腕,锋利的宝剑在傅清玉的心脏处顿了一下,生生地被拧了过来。但剑锋的余势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得住的?只听一声细细的衣衫破裂的声音,傅清玉的身形微颤了一下,左臂的衣衫被划了一道大口子,伤及肌肤,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衣衫。
“小姐”旁边的两个丫头的脸上已吓得面无血色,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赵子宣惊出一身冷汗,脸色刷白,刚才那一剑,要是真的直直刺入傅清玉的心脏的话,一切都无可挽回。
幸好,幸好及时收住了手。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傅清玉苍白的容颜,摇摇欲坠的身上的时候,他的心又微微痛了。还有,右臂衣衫一道血红……
他觉得眼睛被那道血红灼得疼痛无比,他扔了宝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不住地唤道:“清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清玉慢慢地直起身来,慢慢地推开他,她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她说:“方才我那是试你的。我手掌里套着一个机关,叫作暴雨梨花针。这个机关极其厉害,即便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也可以把一个武艺高强的人置于死地。还有……”
她的脸上现出苦笑:“我已经是钱国舅的人了,所以,这一剑就当是还你的,我们,两清了。”
伸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血流得很凶,不一会儿,鲜血从指缝间滴滴溚溚地滴在了地上的草丛中。
赵子宣震住,如石化般,漂亮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傅清玉,他哑声说:“我不相信。”
傅清玉苦笑:“没有什么相信与不相信,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对不起。”
说罢,闭了闭眼,转身朝前走去。手臂上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草丛中,淅淅沥沥滴了一路。
感受不到疼痛,此刻的傅清玉终于明白,伤口处的疼痛又怎么抵得过心痛的感觉?
心脏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钝钝而尖锐。傅清玉心痛得几乎要蜷着身子蹲到地上去。脚步开始浮了起来,眼前一阵晕眩,明亮又清晰。她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了,但是她不能这样,她必须挺直身板,留给赵子宣一个绝裂的背影。那是保存赵子宣,也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
呆在原地的冬梅冬蕊终于从另一个世界神游回来,忙跟上自家小姐。
赵子宣一个转向,大步流星赶上傅清玉,他红着眼睛道:“我不相信,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你这个傻瓜,你一定是看到青箩对我示好,所以,你又想为了大局放开我,是不是?”
傅清玉稳住心神,苦笑:“赵二公子,你真的以为,我这是这么伟大的人吗?”她轻轻叹息,“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给你看一样东西。”
她的手慢慢伸进兜里,慢慢摸出一个翠绿色的双环玉佩,呈展在赵子宣面前:“你可认得这个?”
赵子宣举目细看,当他看到那玉佩双环间的一个“钱”字的时候,再次呆住。

第六百四十二章晕过去了


“这个是……”赵子宣犹如被人重击了一般,愣愣地看着傅清玉,连思索也不会了,他只在一味地摇头,“不可能的,我不相信。”
“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傅清玉不由提高了声线,尖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那枚绿油油的玉佩,似乎要把指甲深深嵌入玉佩之中似的。
她定定地看着赵子宣,泪眼已婆娑,心中迷漫着一片又一片的痛楚,“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这里说不相信有什么用呢?这块玉佩是钱家的传家之宝,人家都已经把玉佩给我了,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说到最后,声音近乎哽咽。
“我不相信,怎么我回来之后,你们就告诉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呢?我的三弟死了,你说是你杀了他,然后你又告诉我,你已经是钱国舅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赵子宣紧紧抓住 傅清玉,紧紧盯着她的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睛看到他想要的答案,“是赵太师她们逼你那么干的,对不对?”
“子宣,不要这样。”傅清玉的脸上悲伤无限,“子宣,好歹这一次,我也算是救了你,你就成全我,忘了我吧。”
“成全?”赵子宣惊得倒退两步,神情近乎崩溃,这样的成全,从何说起?
“赵公子,你回去吧,从此我傅清玉这个人,你就当来从来没有认识过。”低头,让泪水缓缓滑过脸颊,泅没入脚下的土壤之中,连同心事一并埋葬。
赵子宣脚步踉跄自傅清玉的身边走过,步伐迟缓,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失魂落魄地朝前行去,好几次栽倒在旁边的灌木丛中,尖锐的刺划破了他的衣衫,他未知未觉,又挣扎着爬起来,再行尸走肉地朝前走。
傅清玉闭上眼睛,心如炸裂般,可是她无法上前去搀扶他,有些路,他必须一个人走。
“小姐,你就这样…… 让赵公子走了?”冬蕊看着赵子宣远去的背影,唏嘘不已。
“小姐,你受伤了”一旁的冬梅看到傅清玉的半臂袖子快被鲜血染红了,不由惊叫一声,手忙脚乱拿了手帕要替她包扎。
“不用了,
我们走快一些,回到司药房再说吧。”傅清玉拒绝了冬梅的好意,抬脚朝前走去。
冬梅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这件事情,本来可以好好商量的嘛,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冬梅还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她看到了傅清玉一个细微的动作。她跟在傅清玉已多年,对于小姐的手势可谓相当的熟悉,她知道自家小姐在暗地里对她说:“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她抬起头,朝前看去。空寂的空间,哪有什么人来?
她心下诧异,转头看向自家小姐。她看到傅清玉的唇边现出一丝冷笑。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枝叶轻微响动,两袭身影自灌木丛中现了出来。
是钱国舅与那位本该走远的平远侯。
冬梅与冬蕊对望了一眼,眼中都现出鄙夷的神色来。两个堂堂的大男人,居然躲在暗处偷听别人的说话,行为如此猥琐,不是大丈夫行径。
“美人儿,你怎么受伤了?”钱国舅忽然大惊小怪起来,指住傅清玉身边的冬梅冬蕊道,“你们两个是怎么给爷办事的,怎么连你们司药都看不好?”一边走上前来,堆起笑容,要扶傅清玉“美人儿,没事,我们走出这个林子,我的人就等在外面,立马就去找太医过来。”
傅清玉暗暗呼了一口气,真是好险。她的预料果然没错,刚才平远侯那么一走,她就觉得不对劲。像平远侯那么一个野心勃勃,且兼之心胸狭隘之人,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果然有后着。
在听到钱国舅说出的“我的人就等在外面”的时候,冬梅与冬蕊的脸色都变了。看来,这一次,是钱国舅与平远侯联手,在林子外面埋伏了人。而平远侯,是来试探的。如果自家小姐与赵二公子商议联合的话,那样,不但是赵二公子,就连她们几个,今天也恐怕也不能活着走出这个林子了。
幸好,幸好自家小姐够机警。她们不约而同看着傅清玉,那目光里就不单单是钦佩了。
而此时此刻,自家小姐浑身的悲伤已然不见,换上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容颜,仿佛刚才那股悲伤不曾有过。
她冷冷地看着钱国舅快要搭上她的肩膀上的爪子,声音冷得如冰:“放开,别碰我。”
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钱国舅瞪着傅清玉,眼中怒意升腾,然后,他隐忍着,换了一副笑脸:“好好好,我不碰你。你别一看到我就生气,我们毕竟做了一夜夫妻,俗语说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
傅清玉的脸色更冷,转身就走。
钱国舅搔搔脑袋:“这个死丫头,连
我钱家的传家玉佩都收了,竟然还这么犟,真是反了她了”
平远侯上前一步,阴阴一笑:“国舅爷,怎么,这个到现在还没有摆平啊 ?”
“谁说的?”钱国舅不肯承认,想想就觉得懊恼,自从那一晚之后,这个小丫头不是避开他,就是不肯见他。要不是他那个贵妃妹妹一再告诫他,这个丫头作用极大,不可轻举妄动。要不然的话,以他钱国舅一贯的性子,哪里会忍到今天,早就派人把这个丫头抢回钱府去了。天天折磨她,看她还敢不敢对他这个堂堂的国舅爷无礼。
钱国舅搔搔脑袋,想来也奇怪。那天晚上他虽然虽得极醉,没有好好地看看她。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这个丫头热情如火,极尽缠绵。怎么一转眼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真是奇怪那一夜,他享尽了鱼水之欢,兴奋之余,他当即把传家玉佩给了那个丫头,并应允,待事成之后,一定会娶她过门,给她一个国舅爷夫人的名份。
这个细节他记得相当清楚,而且,这个丫头还是笑着答应了的。怎么这仅仅几一的功夫,就变了?所以说,这女人的心哪,就如海底针一般,说变就变。
见平远作高深莫测地看着他,钱国舅不觉有些尴尬,忙掩饰道:“哎哟,这个嘛,这女人的心就是如此,害羞着呢,嘿嘿,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本侯倒真的希望国舅爷能牢牢地控制住那个丫头,也不枉我的旭儿死得不明不白……”平远侯冷声道。
“那个……”钱国舅忙摆手道,“杀掉赵三公子,那个丫头哪能有那样的本事?我看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这样好了,我抽空问一下那个丫头,如果真的是她害了赵三公子的话,本国舅爷一定会为侯爷讨回公道的。侯爷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平远侯冷哼一声,知道这个钱国舅背后有钱贵妃撑腰,而且此番看来,对于那个丫头,钱国舅倒是维护得紧。 这上丫头长得漂亮,钱国舅就是一好色之徒,岂有不动心的道理?看来自己如果要想动那个丫头,为自己枉死的亲生儿子讨回公道的话,唯有另想法子了。
想到这,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钱国舅一眼,甩甩袖子大步走了。
“哎,这就走了?”钱国舅在背后莫名其妙,“不送了啊。”摇摇头,“呸”了一声:“跩什么跩,一个失势的侯爷罢了,如想翻身还得靠我们钱家呢,不过死了一个宫女生下来的私生子罢了,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说完,摇头晃脑地走了。
冬梅与冬蕊双双取出手帕替自家小姐把受伤的手臂包扎起来,不一会儿,汩汩而出的鲜血把手帕也染红了。她们二人束手无措,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但是傅清玉根本不听她们的劝,执意要走回司药房去。
抄小路过去,一路上担心受怕,晌午时分路上也不见几个人,终于挨到了司药房,冬梅与冬蕊刚吁了口气,就听到傅清玉虚弱道:“你们两个,扶我一下。”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家小姐抓住门边的手无力地顺着门框缓缓滑下。二人大惊失色,扶起自家小姐,却已看到傅清玉已经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导致的晕厥。”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老院长急匆匆赶了过来,给傅清玉把完脉后紧紧蹙起眉头,“现在最主要的是忧思过度,已经伤及腑脏,须得慢慢调理才行。”
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看定冬梅与冬蕊:“怎么回事?怎么弄了这么深的伤口?”他指的是傅清玉手臂上的伤。
冬梅与冬蕊对望了一眼。她们哪敢说,这是自家小姐先发制人,先朝赵二公子施放了暗器,然后赵二公子自卫,才伤了自家小姐的。
这样的话说出来,她们纵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向三公子的亲生儿子,当朝太后的亲外孙,皇上的亲外甥下此黑手,她们,还有把傅府的所有人拉上,都不够陪葬的。
最后还是冬蕊反应较快,马上说道:“老院长,是这样的,我们抄近路走回来,刚好有一个斜坡,傅司药一个不小心,就跌到灌木丛,被刺伤了……”
冬梅也忙道:“是啊 ,是啊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老院长暗道:“这两个宫女,当老夫是瞎子呀。老夫虽然是老了些,但手脚还利索,刀伤什么的,老夫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方才那位也是,明明双掌血肉模糊,一看就是撞伤的,却偏偏说没事,真是奇怪至极”

第六百四十三章不能倒下


老院长开了药方;说道:“傅司药是气血攻心,兼之一直以来忧思过度,损及脏腑,这才导致了昏厥。老夫开了一些宁神散郁兼之调理补养的药材,你们两个须得小心伺候。”
冬梅冬蕊二人赶忙应了下来。
老院长再想了想,摇摇头:“至于那些治伤药,老夫就不开了。关于这方面,傅司药比老夫懂得更多,呵呵,老夫就不班门弄斧了。”
冬蕊冬梅二人愕然地看着老院长:“可是我们司药现在还未醒过来……”
老院长笑道:“放心吧,老夫已经给傅司药下了针,半个时辰之后,自会转醒。老夫还要去照看另一位,就不多停留了。”
说完,真的拿了药箱子走了出去。
冬梅与冬蕊对望了一眼:这位老院长口中所说的另一位,究竟是谁呢?
半个时辰之后,傅清玉悠悠转醒。让冬梅把她扶起来,靠在床上的背靠之上,双目迷离地望着窗棂,望着窗外的暮色一点一点地晕染了天边的彩霞,不吃,不喝,不说,也不笑。
冬梅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背过身去擦眼泪。冬蕊见劝不了,不由嘟噜道:“小姐真的为了一个赵二公子,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吗?小姐不是常说,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的吗?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不算到了最后吧?况且,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也不仅仅只有赵二公子一个,小姐难道就为了那个赵二公子,放弃了自己的一生一世了吗?就算没有了赵二公子,你还有我们,还有一直疼爱你的傅二公子啊”
“冬蕊,你不要瞎说。”冬梅吓了一大跳,忙去捂冬蕊的嘴,“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给小姐添乱了。”
正在这个时候,傅清玉忽然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冬蕊。
冬蕊感到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忙道:“小姐,你可不要……不要看着我,我,我刚才纯粹是胡说来着…… ”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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