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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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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手中的活计,傅清玉再把院子打扫一遍,前来学艺的学徒们陆陆续续来了,傅清玉最后望了一眼这个熟悉的院子,收起恋恋不舍的目光,走回水边村。
村子里很平静,村里人下地的下地,在家里做活计的做活计,没有任何陌生人来过引起的骚动。看来那位赵公子真的信了她的话,没有在附近的村落搜寻,而是到别处去找寻了。想到这,不由心中一阵惆怅。
支起绣架,给绣架上大红的嫁衣添上最后一针,一件喜庆的新娘嫁衣总算完工了。这是她自从得知自己快要离开江家的消息之后,日夜不眠不休赶工为胡三娇赶出来的。
“清玉,是给我做的吗?”胡三娇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绣架上的嫁衣,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来摩挲起来。
大红的嫁衣,图案繁复,纹理复杂,金银丝线穿插而过,几乎花光了傅清玉的所有积蓄。
傅清玉点点头:“准新娘子,快穿上吧,试试合不合身。”
胡三娇欣喜地取了下来,穿戴起来。傅清玉过来,帮她抚平裙摆。胡三娇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任何准新嫁子,都会如此吧。
嫁衣很漂亮,衬托得胡三娇更加娇俏可爱。傅清玉忽然想,如果曹可莹还在的话,她也会为可莹做一套漂亮的大红嫁衣的。
只可惜,曹家小姐没有这个福份。
曹可莹殒后的第五天,胡大为刚好去京城鸟市买鸟,带回的消息是:傅府那边办喜事了,大红的花轿进了傅府迎亲,傅家大小姐如同天仙般,覆了红盖头上了北承侯府的喜轿。
真真是这边旧人哭,那边新人笑。
傅清玉心中的恨意又凭添了一重。
“清玉,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胡三娇看出了她的异样。
“没什么。”傅清玉掩饰地笑笑,转身从箱子里取出一对刚打造好的玉镯子,给三娇戴上:“三娇,你要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这个时候把贺礼先送了,她怕来不及。
胡三娇坦然受了,笑得羞涩,像一朵花。
“二娇姐从镖局回来没有?”傅清玉问道。预感到自己离开的日子越来越逼近了,她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我那人二姐啊,如今是女镖师,现在忙得很,整天跟那个徐姓的镖师天南地北,东奔西跑,简直比县太爷还忙乎,哪里还有时间沾家?”胡三娇嘟噜道,回头去看傅清玉给她做的新绣花鞋,朝傅清玉莞尔一笑:“清玉,你的手艺真好,做得真好看。”
黄昏的时候,有一辆奢华的马车驶进了水边村的青石板路,“哒哒哒”的马蹄声一直延续到胡家大院门前。车门跳下一个老实木讷,长得十分壮实的小伙子,拿过马车放着的一张小矮凳,放在地上,然后掀了帘子,把一个老婆子搀扶下车来,然后,马车里又陆续走下一两个年约十三四岁的丫头。
来人正是傅府的张婆子和她的干儿子王五,还有两个从傅府带来的丫头,一个叫做彩蝶,一个叫做碧纹。
张婆子遵了傅府大夫人的指示,一大早出发,一路上磨磨蹭蹭,终于在临近日暮的时候,抵达了水边村。
黄昏的余辉给水边村踱上了一层金黄色,家家户户炊烟四起。有几个还未归家的小顽童,远远地站在树下,把好奇的目光朝这辆豪华的马车望了过来。
这次,张婆子一改往常萎萎缩缩的形象,仰首挺胸跨进了胡家大院。张婆子心想,这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她到水边村的胡大为家来。完成了使命,从此以后,她就不用每年车马劳顿,大老远从京城跑到这穷乡僻野里来看望那个小丫头了。
张婆子站在院子里,扯开嗓子喊道:“胡大婶子”
正在房里为二女儿做着嫁衣的江氏听到外面的喊声,眉头皱了一下,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一看到来人是张婆子,江氏微微愕了一下,随即脸上马上堆起笑容:“张妈妈,原来是你呀,你好久不来了,怎么越活越年轻了呢?我都差得认不出来了。”
张婆子知道这是恭维话,笑笑。
江氏亲亲热热地走上前来,把张婆子让到里屋去,并亲自将封藏好的名茶出来,泡上茶,端给张婆子。还有那些瓜果糕点,也一并端了上来。
张婆子悠闲地坐在上位,品着清香扑鼻的西湖龙井,看看四周,心道,这个胡大为还真是有些本事,三年不见,这屋子又添置了许多新奇的东西。
江氏朝张婆子殷勤地笑着:“张妈妈,今天吹的是哪阵风,居然把张妈妈给吹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接人

张婆子用茶盖撩拨一下茶碗里漂浮的茶,啜了一口,方道:“今儿我可是奉了大夫人的命过来的,要把六小姐接回府里去。”
虽然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江氏的脸色还是黯了一黯。
好像早就料到江氏会有这般反应一般,张婆子朝身边侧立一个叫做碧纹的丫头示了一下意,那丫头随即把手臂上挽着的一个包裹取下来,递到张婆子手中。
张婆子掂了掂包裹,向江氏显示包裹的份量,“这是大夫人给你的谢礼,这些年来,也为难你了。不过大夫人说了,这孩子毕竟是傅家的正经小姐,即使她有克死亲人的命,但终究是要接回府里去的。不然的话,有人可要说闲话了,我们家夫人也很难做。”
这些话算是为大夫人辩解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江氏笑着点点头,表示相信张婆子的话,大户人家里的是是非非,谁说得清楚里面的原委呢?保不准对里面是一套说辞,对外面又是另一套说辞。
往往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把子弟送到乡下去,总会先说关于什么克命的言论,然后,又会说关于改命的言论。
果然,张婆子呷了一口香茶,又说话了:“当初我家老爷可是不想要这个女儿的,也多亏我们夫人心慈,偷偷把这个六小姐送到你们这里,然后这十多年来一直替她寻访高人改命。如今好了,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高僧说六小姐的命改过来了,近日就可以接回府里。所以夫人这才禀明了老爷。听了夫人的劝告,老爷好歹也同意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敢把六小姐接回去。”
江氏不住点头:“张妈妈说得是,大夫人一向慈悲为怀。”说完自己都忍不住要笑,这样的谎言唬哪个呀?自己那个当家的,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不把事情的内幕打探清楚,以好早做准备吗?
正因为打探出这六小姐沦落民间,纯属傅府里那些夫人姨太太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挤兑对方的受害者,极力反对留下孩子的胡大为这才同意把这个可怜的孩子留下来抚养。因为,他们知道,等傅府里的内讧一过,傅老爷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女儿,迟早要把她接回去的。
张婆子谎言瞎编完了,四处张望了一下:“胡大婶子,六小姐现在在哪里?”
江氏忙让张婆子稍等,进里屋把傅清玉叫出来。
张婆子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拈了块糕点放进嘴里,一抬头,门口处立了两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一样的年纪,一样的姿容俏丽,后面稍高的那个比前面那个更美艳。
张婆子含着糕点愕住。俗话说得好,女大十八变,想不到三年未见,傅家六小姐长大了,出落得越发的亭亭玉立,风姿卓然,她都分不清哪个是六小姐了。
三年的时间里,她听从了江氏的建议,偷了懒,瞒着大夫人,不再到水边村来。银子她也让江氏每年定期到她家里去取。
三年前,江氏托人送信给她,说六小姐也到了认字的年龄,问她要不要请私塾。
她很自作主张地同意了,然后拐弯抹角地去试探大夫人的意思。没想到大夫人也没有意见。依大夫人的话,能识几个字,弹几首曲子的,就不同于那些乡下孩子,大字不识一个。这样有些教养,有些气度,给那些大户人家做妾室也不会太下面子。
三年前,就有二个与傅老爷同样官阶的死了老婆,大夫人就萌生了把府里的那些姨娘生的女儿们打发到别人家里做妾室的念头。
就拿前不久的事情来说,傅大小姐的花轿一抬出傅家的门,傅大夫人就开始张罗起二小姐傅清婵与三小姐傅清菲的婚事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积极。
三年前宫廷的赏灯宴上,三姨娘所生的二小姐傅清婵与四姨娘所生折傅清菲可谓出尽了风头,把她的女儿生生压了下去。这个事情,大夫人一直记恨在心,终于,在三年之后有了报复的机会。
二小姐傅清婵嫁了肃静王爷的侄子,一个整天游手好闲,在外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竟把如出水芙蓉般清雅的傅清婵折磨得不成人形。三天后回门的时候,那个女婿的狂妄态度让府里的人咋舌,而憔悴不堪的二小姐则让府里的丫头婆子唏嘘不已。三姨娘更是背地里天天哭,暗暗后悔让女儿在宫廷灯宴上出什么风头,如今反倒害了女儿了。
而三小姐,原本打算定给当今相国做妾室的,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这个消息被四姨娘听了去,三小姐当场昏了过去,四姨娘天天晚上不眠不休,专门候在傅府大门外等外出公干的傅老爷回来。终于在大半个月之后,盼到了傅老爷回府的身影。四姨娘当即扑了上去,顾不得什么面子,马上哭嚎起来,恳请傅老爷给三小姐另订一门亲事。这才使大夫人的报复计划没有得逞。不过,后来傅三小姐嫁得也不太好,寻了个名不经见传的小家小户嫁了过去,好歹也是个正房,比给相国府那个老头子做妾算是好多了。
至此,傅府上下这才见识到大夫人凌厉的手段。
而大夫人,一副风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主张府里府外事务,笑得比以往都开心。
张婆子吞了一口茶,把糕点咽下,看向江氏:“江大婶子,这两个姑娘都长得如花似玉的,到底哪一个才是傅府六小姐?”
江氏含笑招手让傅清玉过来,转头对张婆子道:“你看,我把你府上的六小姐养得不错吧?要不是你府上夫人执意要回去,我还不肯给呢。”
张婆子笑了起来,直说道:“那是,那是,这么水灵的姑娘,任谁都不肯给呢。”眼睛却直直看着傅清玉,移不开眼光。
傅清玉微微一礼,声音婉转如天赖:“张妈妈。”
张婆子这才醒悟过来,慌忙侧身道:“不敢当。六小姐你这可是折杀老身了。”拉起傅清玉的手,把傅清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本来以为,府里的几位姑娘已经够清丽脱俗的了,想不到在这穷乡僻野养大的,竟然超脱凡俗的艳美,瞧那通体的气派,宛如一位大家闺秀的模样,倒把府里那几位比下去了。”
想到不久的将来,这个姑娘的命运,不由有些觉得可惜。
旁边的胡三娇看看傅清玉,转头朝张婆子道:“张妈妈,我这个姐姐现在还给你们了,如果她过得不好,我可是要到傅府上要回来的。”
傅清玉知道胡三娇在替她说话,不由朝她感激地笑笑。
江氏佯怒道:“女儿家家的,说话也不知轻重,怎么对张妈妈说话的”转身朝张婆子陪笑道,“小孩子说话没轻没重,张妈妈不要往心里去。”
张婆子打着哈哈:“这位玉姐儿出落得如芙蓉花儿一般,我家大夫人疼还还不及,哪会过得不好了?即便是老爷,这么多年才把亲生女儿寻访到,不知要有多开心呢。”
心中却想,没想到这胡家里看似柔弱的一个女儿,竟也这般泼辣。
然后把彩蝶、碧纹招来,让她们给傅清玉见了礼。
天色暗了下来,厨娘已把饭菜准备好,张婆子一行便在胡家用过晚饭。江氏看天色已晚,要留张婆子住上一宿。张婆子推辞说,大老爷大夫人盼着见六小姐心切,不敢偷懒误了正事。于是江氏也不勉强。
傅清玉到房间里收拾东西,东西已经收拾得七七八八,给胡家每个人的礼物都送出去了,只有胡二娇的还没送出去。她把礼物放到了桌子上,嘱咐胡三娇等她二姐回家,一定要交给她,胡三娇笑着应了。
江氏走了进来,默默地看了傅清玉半晌,最后,掏出一个红绸布包着的一个物件,递到她的手上:“要走的终究留不住……这是张婆子当初抱你来的时候,在你手腕上戴着的,我怕遗失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帮收着,如果你要回去了,这个东西就还给你,当是物归原主吧。”
傅清玉看了一下,是一只和田玉飘花玉镯子,想必是傅府的五姨娘临死前留给女儿的,于是便小心地收好。
江氏想了想,捧出一个浮雕红彩描金的盒子来,放到傅清玉面前:“一娇成亲的时候,我特地到京城的福鑫坊打造了四套金银饰物,你们姐妹四个一人一套。你这一套,我留着本想待你成亲的那天给你的,不过……”江氏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现在就给你吧,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往后在府里也许用得着。”
傅清玉感动地看着江氏,她没料到江氏真的会把自己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居然连她的嫁妆都准备好了。
“走吧,入府后凡事多个心眼,那些富贵人家的府上,可比不得我们这些小家小户这般简简单地过日子……”江氏起身走了出去,声音消失在房门之外。
外面,张婆子已经在催了,彩蝶与碧纹进来帮傅清玉拿东西。胡三娇把盒子放进傅清玉随身带的小箱子里,转身拥住傅清玉,轻声道:“清玉,保重。”


。第一百一十一章遇袭

夜色深沉。
碧纹拿了傅清玉的小箱子,她的全副家当全在这里了,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四季衣物,还有一些医药方面的书籍罢了。不沉,碧纹的脸色便好看了些。
江氏看在眼里,暗地里叹口气,转身塞给两个丫头各自一个小荷包,荷包里装了一锭银子。彩蝶碧纹笑笑,没吱声,收了起来。
看来这两个丫头是靠不住的,两只眼睛只看在钱的份上。傅清玉在后面跟着,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也好,能用银子打发的最好不过,但要收为己用就不行,迟早会因为银子而把主子卖了。
又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原来张婆子一共带了两辆马车过来,豪华的那辆马车当然是留给傅清玉这位傅家六小姐坐的,张婆子与两个丫头挤到另一辆稍小的,也不怎么起眼的马车里。
傅清玉眉头微微拧了一下。她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并不是说这个时代的等级观念如何强烈,那是无法更改的。而是在这样的夜晚,要走那么僻静的山路,张婆子居然让她乘坐一辆如此奢华的马车,招摇过市,说得难听一点,不就是把她当箭靶竖起来,招贼吗?
她不相信像张婆子这样阅历丰富的人,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或许是疏忽吧,这也只能用疏忽来解释了。
她再认真看了一下,发现驾车的不是张婆子的干儿子王五,而是另一个陌生的男子。
那名男子……戴了一顶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夜幕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傅清玉明显感到那名男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
江氏看到傅清玉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眉头也皱了起来。胡三娇想要说什么,江氏伸手扯了一下她,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毕竟傅清玉是傅府里的人,而至于这个用什么马车接人的事情,也是人家傅府里的事,江氏做为一个外人,不太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苍茫夜色中急驰而去,后面,江氏母女眼中的担忧渐深。
山路有些颠簸,车厢晃动着,傅清玉用手抓住马车车厢的边缘,极力稳住身形。
车厢里漆黑一团,傅清玉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望出去,外面,也如泼墨般黑乎乎一片,蕴育着不可预知的变数。清冷的月亮时隐时现,使前方更加迷蒙一片。
这样的夜晚,的确不适宜走山路。
傅老爷与傅夫人要见她,这也并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大可以等到明天。为何偏偏要如此火烧眉毛般,火急火燎地赶山路呢?如果要给这种不循常规的行为一个解释的话,那就是别有用心了。
傅清玉的警惕心马上提了起来。
不过,城郊离京城不过几十公里的路程,如果马车跑得快的话,安全系数会高一些。
傅清玉正暗自想着,就听到后面的马车喊停。碧纹下了马车,走到傅清玉所乘坐的马车前,行礼道:“六小姐,张妈妈好像吃坏了肚子,现在肚子疼得厉害,要去方便一下。”
傅清玉点点头:“山路上常有野兽毒蛇出没,你和彩蝶陪张妈妈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碧纹马上领命而去。
张婆子这一方便,竟用了两刻钟的时间。然后傅清玉看到碧纹与彩蝶搀扶着她,从浓密的丛林后面转出来,上了马车。
马车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时间,张婆子又喊停,说要去方便。这样折腾了几次,傅清玉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一个人这样拉稀下去的话,会严重脱水,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名大夫,应该过去看看。
“碧纹,我去看看张妈妈。”傅清玉下了马车,朝另一辆张婆子她们乘坐的马车走去。
“六小姐……”碧纹似乎想过来阻拦,“六小姐还是别过去了,张妈妈身体发虚,这会正冒冷汗呢。还有,那边人多味浊,怕会熏了小姐……”
碧纹东拉西扯,尽是一些不着边的话,傅清玉淡淡看她一眼:“无妨,我在水边村的时候,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小病小痛我还是可以看一下的。”
对上傅清玉的目光,碧纹不自觉地退了一下,让了开来,话也不敢再说下去。
这位傅六小姐的眼神,怎么那么冷呢?
见傅清玉走过来,王五赶忙取下矮凳,放在马车旁边。傅清玉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似乎没有料到傅清玉真的会过来,彩蝶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而张婆子,则捂着肚子,斜靠在车厢里边上,叫得更卖力了。
傅清玉俯下身子,柔声道:“张妈妈,你别担心,我在水边村的时候,曾拜过薛大娘,也就是从宫里退役的女官薛红英学过几年医术,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吧。”
一听到“薛红英”这三个字,张婆子的脸色马上变了一下,连呻吟声也忘了,身子下意识地朝后面缩了一下。
月光下,傅清玉静静看着张婆子的举动,不动声色,猛地抓起张婆子的手,把起脉来。
张婆子拼命挣脱:“小姐这如何使得?小姐这样做,真是折杀老身了。老婆子没什么大碍,让小姐费心了。”
傅清玉的速度奇快,用三只手指迅速搭上了张婆子的手腕,待她挣脱时,她已经把脉象诊断得清清楚楚。
“张妈妈果然没有什么大碍,那我们继续赶路吧。”傅清玉轻松地从马车上下来,唇边挂着笑意。
这下,那个张婆子不会再瞎折腾了吧?
张婆子果然再不敢轻举妄动,只不过车子比之前慢了许多。
傅清玉并没有就此放下心来,反而把神经绷得更紧。所谓平静的背后,孕育的是更大的风暴,她想,这风暴也快来了。
她迅速想着应对措施,凭她跆拳道黑带三段,对付张婆子与两个丫头不成问题,那个王五看起来木讷,除了长得粗壮之外,不像是身怀绝技的人。现在,最令她放不下心的,就是马车上替她赶车的这位车夫了。
借着月光,傅清玉掀起车帘子的一角,仔细打量起这位赶车人来。见黑暗中的他似乎穿了一身酱紫色衣衫,在月光下微微泛出光泽。傅清玉蓦地一惊,是绸缎的这个世上,穿着绸衣赶车的,她的印象中有一个人,那就是赵二公子。可是,面前这位赶车人,无论从相貌、还是举止来看,都不可能是他。
用银子打发吗?傅清玉想想自己手头上并没有几两银子,不由摇头苦笑。
唯今之计,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傅清玉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前方出现几点灯火,渐渐火光越聚越多,并有杂乱的脚步声,朝这边涌了起来。
这些人在马车前一字排开,均是黑衣蒙面,手上执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月光下寒光闪闪。
傅清玉的心迅速沉了下去,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那边传来碧纹的尖叫声,傅清玉透过窗帘望过去,见另一辆马车上,张婆子她们已经被赶下车来,彩蝶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抖个不停,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碧纹一边尖叫一边转身跋腿就跑,没跑几步,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王五倒是十分英勇,抄起地上的木棍跟那些蒙面匪徒搏斗起来。他虽然不懂什么招式,但由于人长得粗壮,也有几分蛮力,竟然被他打倒几个匪徒,最终寡不敌众,被砍倒在地上。
傅清玉看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这样激烈的场面,除了在水边村看到的,那次赵子宣与河谷村的恶霸打斗的那次之外,这算是第二次。而这一次,远比那次来得激烈。
傅清玉极力稳住心神,心想,看那两个丫头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张婆子的干儿子王五这样奋不顾身地迎敌,倒不像是知情的,难道,他们与那些蒙面匪徒不是一伙的?
车身突然强烈震动起来,傅清玉忙抓住车厢的边缘,后面,有一股歹徒执了火把朝她这边逼过来。这时,酱紫色衣衫的车夫猛地一挥马鞭,马车快速地朝旁边的小路急驰而去。
傅清玉吁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车夫并不是坏人。如今,也只有依靠这个车夫拼命赶着马车,突出重围,奔赴京城了。只要到了京城,那些匪徒也就不敢跟来,那样的话,再去报官,寻找张婆子他们几个也不迟。
马车跑了约一刻钟,又停了下来,傅清玉惊道:“为什么停下来?”话音未落,那名车夫闷哼一声,背上插了一把刀,斜斜地摔下车去。
傅清玉大吃一惊,脸色“刷”地白了。如今连车夫也死了,在这荒郊野岭里…
夜色沉沉,天上的弯月不知何时隐没在云层中。四周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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