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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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知之风就是最适合侦察的魔法，丛林里刮起一阵风，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察觉出异样。可施展探知之风的柳天涯，却能通过探知之风的变化，感觉到千余米外的状况。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当探知之风遇到了树，意识之海里就会出现树的影像。
　　　　当探知之风遇到了湖，意识之海里就会出现湖的影像。
　　　　意识之海就像是一面镜子，将前方的事物统统映照出来。美中不足的是，距离越远的事物，影像就越模糊。超过一千米的事物，必须努力辨认，才能大概猜出是什么东西。
　　　　“咦，有两队人在相持？”当辨认出几团模糊的影像之后，柳天涯心念一动，“去看看！”
　　　　很小心的缓慢靠近，当柳天涯藏身于一棵极为粗壮高大的古树上时，看清楚了这两队人。
　　　　每边各有五人，他们身上的衣服虽还整齐，但灰头土脸的，显然是已经恶斗了许久。
　　　　“都是正式学员？”
　　　　柳天涯很是疑惑，这帮正式学员不赶紧的赶路，怎么会在这里打起来了？
　　　　很快，柳天涯就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因为，在他们附近，躺着一只七阶金丝毛猿。柳天涯记得大哥说过，有一个悬赏一千个历练值的任务，就是抓捕一只金丝毛猿。
　　　　“真是无聊，为了历练值，就无所谓年级赛了？”柳天涯撇撇嘴，悄悄的离开了。
　　　　虽然冒险任务与年级赛，都是为了提高学员的实力。但是，年级赛更能反映出学员的实力水平。正所谓有比较才又鉴别，光跟魔兽较劲，有怎么能知道自己跟同级强者之间的差距呢？
　　　　因为觉得自己打不进前五十，就干脆放弃拼搏，这种人也没什么前途。
　　　　越过峡谷，又跑了几百里地，登上山峰，进入幻影层的入口就在前方。
　　　　“呼，终于到这里了。”
　　　　算算时间，已经用去了足足七天。如果不是塔斯跟阿尔罕捣鬼，早就该到了这里。
　　　　“你是第两百零三个到达这里的，再加把劲吧！”
　　　　入口处的老师善意的提醒道。
　　　　柳天涯微笑着点点头，迈步进了幻影层。
　　　　才一进入，眼前景物一变。放眼看去，四周空荡荡的，上下左右，竟然全无一物。
　　　　“虚空幻境？”柳天涯淡然一笑，“此等小术，岂能阻我？”
　　　　念头一动，探知之风再起，朝四面八方探查过去。很快，周围的影像在意识之海里映射出来，柳天涯不禁哑然失笑。
　　　　“这是谁设置的幻境？居然还玩这一招。”
　　　　就在他前方数十米处，赫然横着一条十余米宽的小河。这河看起来也不深，大概也就能够刚刚没到柳天涯的颈项。如果柳天涯没有办法探知到这条河流，不小心踏了进去，肯定会被弄得手忙脚乱。
　　　　柳天涯分明看见，河那边的草地早已是狼藉一片，显然有不少人着了这个小伎俩的道。
　　　　不伤性命，小小的作弄一下人，设置这第一个幻境的人倒也有趣。
　　　　柳天涯已经将河两边的情况探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不会着了幻境的道，他轻轻松松的一跃，过了这条河。脚还没完全落地，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轰隆隆，电闪雷鸣，大雨如注。狂风呼号，寒意迫体。
　　　　纵然知道自己身处幻境，柳天涯也忍不住撑起了一个魔法防御罩，想要遮挡一下这倾盆大雨。就在他刚刚布下一个魔法防御罩的时候，一道闪电猛地劈了下来，正砸在魔法防御罩上。
　　　　“威力这么大？”柳天涯脸色微变。
　　　　闪电才劈了一下，魔法防御罩就有点撑不住的感觉。
　　　　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霎时间，柳天涯已经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身处幻境之中。
　　　　也容不得他多想，第二道闪电紧接着劈了下来。
　　　　轰！
　　　　才布好了不到三秒钟的魔法防御罩，就此告破。柳天涯随手布下的这个魔法防御罩也有终极魔法的威力，就算是真的闪电，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将其完全破坏。
　　　　柳天涯皱眉之间，第三道闪电又劈了下来！
　　　　布置更强的魔法防御罩？
　　　　忽然，脑海之中灵光乍现。仰望着那第三道闪电，柳天涯完全撤掉的防御，要用身体硬抗。
　　　　闪电击中柳天涯，连一丝酥麻的感觉都没有，透体而过。
　　　　“真是个绝妙的幻境！”
　　　　看看钻进地面的闪电，再看看天上九转弯曲的电蛇，柳天涯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越防御，威力就越大。不防御，反倒毫无威胁。看起来，这是一种影响内心的幻境。
　　　　柳天涯恍然，那魔法罩的破灭，也是因为精神受到影响，无力维持基本元素注入的缘故。要知道，魔法防御罩从形成到维系，都需要大量的基本元素。一旦基本元素供应不足，魔法防御罩就会力量减弱，甚至直接消失。
　　　　“我的精神力量已经如此强大，居然还会受到这幻境的影响，看起来，我对精神力量的掌控能力非常的弱！”
　　　　置身于这虚妄的暴风骤雨之中，只要再踏出去一步，就又是一片新的天空。柳天涯却纹丝不动，凝神仰望着这变幻莫测的苍穹。
　　　　良久，他若有所悟，竟将年级赛的事情全部抛在脑后，盘膝坐下，进入了冥想之中。
第四十三章　幻影层：明悟（二）
　　　　俯瞰意识之海，最大一片的，就是本源意识。位于本源意识之外的，则是红色的杀戮之境。
　　　　要想加强对精神力量的控制，就必须提高对境界的领悟。
　　　　“是什么原因导致幻境影响了我的境界之威？”
　　　　柳天涯静静的思索，意识之海在下方翻腾，一个个念头冒了出来，又破裂开来。
　　　　突然，他的意识投向了本源意识与杀戮之境的结合部。
　　　　“是因为这个？”
　　　　杀戮之境，虽然生于本源意识，却与本源意识大不相同。
　　　　本源意识，属于混沌的意识。它可方可圆，可暴戾，可温和，变化多端，无一定型。
　　　　杀戮之境，属于专一的意识。它主杀伐，好争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从不妥协。
　　　　这两者，无论谁为主，谁为次，都有诸多不兼容不协调的地方。若外力不侵，两者间隙并无异状。若遇挑战，精神力量该有谁来主导？摇摆之间，就被幻境所扰！
　　　　一通冥想，柳天涯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奥妙。
　　　　“我的意识之海尚未定型，自然就容易被外力所侵扰！”
　　　　可知易行难，又该如何去调和两者之间的矛盾呢？
　　　　压抑甚至抛弃杀戮之境，心有不舍。精神力量的实体化，全拜杀戮之境所赐。那种淡红的颜色，正是“杀戮”的重要象征。
　　　　如果压抑甚至抛弃了杀戮之境，精神力量还能实体化吗？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将丧失最有强的武器！
　　　　那么，压抑甚至抛弃本源意识，让杀戮之境取而代之？这也行不通。柳家先祖柳丹钰的事例摆在那里了，一旦被杀戮之境所控制，只能成为嗜血狂魔！
　　　　所谓“磨灭本性”，正是如此！
　　　　棘手的难题横亘心头，意识之海波浪起伏，念头不断升腾出来，又不断消散。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怎的，柳天涯忽然想起了阴阳八卦。
　　　　意识之海一阵翻腾，一个阴阳两半双鱼图显现了出来。凝视一会儿，柳天涯忍不住好笑。
　　　　“往世中，我对这些中华古文化了解的太少了，念想出来的阴阳八卦图丑得要死。如果伏羲知道后世不孝子弟念想出了这等阴阳八卦图，会不会气得要砍人？”
　　　　图是不太美观，那双鱼的形象变形得厉害，但总归神似。俯瞰着这阴阳之图，柳天涯静静思索着。
　　　　“调和本源意识与杀戮之境，可以如阴阳两极相辅相成一般吗？”
　　　　“杀戮之境走的是极端，我用本源意识控制它，方能避免被杀心所困。由控制转为相辅相成，又该如何去做？”
　　　　一个个念头升起，有的随机破灭消散，有的却互相纠缠，意欲融合。更有的念头，强大无比。它们不断吞噬着其他的念头，壮大自己。很快，这些强大的念头之间发生了严重冲突，意识之海上，恶斗不断。
　　　　正当各个大相径庭的念头猛烈交锋之时，又一个念头升腾而起。它看似不太强大，却瞬间将各个不同的强大念头分置各处，争斗暂时平息。
　　　　“自我生出的观念，冲突如此剧烈，完全就不亚于一场真实的战斗啊！”
　　　　这个新生成的念头发出一声感叹，而后，忽然自觉。
　　　　“咦，战斗就这样平息了？”
　　　　俯瞰着意识之海的柳天涯惊讶的发现，围绕着最后生出来的这个念头，其余强大的念头如星辰一般旋转着。它们虽有不甘，但又互相牵制，再也斗不起来。
　　　　心有所感，立刻，阴阳八卦图消去，意识之海上化出了周天星辰。
　　　　“原来如此！”
　　　　轰隆！
　　　　所有陈腐的念头全部消散，新的念头冉冉升起。
　　　　“……就是这样了！本源意识犹如太阳，杀戮之境犹如星辰。一颗星辰如何能够稳当的环绕太阳旋转？我需要生成更多的境界！”
　　　　“……至于调和，太阳居中，星辰环绕，这不就是最大的调和？外力若是进入侵扰，从外至内，各个星辰早已将外力扯得七零八落。就算它最终能够到了太阳，也只有毁灭一途！”
　　　　“……无需考虑何种境界主导精神力量，哪个处于恰当的位置，哪个就来主导！地球有地球的妙，火星也有火星的好。缺了任何一颗星辰，太阳系就不再是太阳系，崩溃将至！”
　　　　“……也无需在乎境界的多寡，宇宙之大，既有多行星的星系，也有少行星的星系。随心所欲，能生出多少个不同境界，就生成多少个！”
　　　　一个个清晰无比的念头生了出来，柳天涯复又记起了那一天许达说的话。
　　　　“塔斯的精神力量是乳白色的，云机和尚是淡蓝色的。”
　　　　颜色的不同，就代表着精神力量的不同，也就意味着境界的不同。
　　　　“或者，应该找个机会去结识一下塔斯与云机和尚……”
　　　　忽而，柳天涯想到了一个问题。
　　　　“呃，人类最强魔法师居然与前几日追击我的人同名，他们该不会有亲戚关系吧。”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此事暂时不属于应该操心的范畴。
　　　　想通了一个又个的关窍，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难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之海忽然变了。
　　　　先是本源意识逐渐变形，它凝练团缩了起来，成了一个球，悬浮在虚空之中。这球的表面，风起云涌，七彩颜色交织在一起，煞是好看。
　　　　这就是中心之星！
　　　　紧接着，杀戮之境完全与本源意识脱离开来，也独立形成了一个火红色的球。这红色的伴星比七彩的中心之星小得多，但它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那中心之星更为清晰。
　　　　柳天涯也不在意，他很清楚，那中心之星是母星。无论是这颗红色的伴星，还是今后新的伴星，都是由它生成。它混沌，它模糊，但它却是万境之源！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心之星与红色伴星都稳定了下来。由本源意识形成的中心之星平缓的旋转着，由杀戮之境形成的红色伴星则环绕其旁。
　　　　“主从已定，秩序井然。当然，这才只是个开始。今后，需要生成新的伴星，不断完善、提高我的境界。终有一天，我将得到大圆满，境界不再会有任何瑕疵！”
　　　　这一刻，意识之海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意识星空。这一片星空广袤无比，却还只有两颗星辰在闪烁。还会有多少星星生成？那定会是群星璀璨的未来吧。
　　　　做好想通了这一切，柳天涯才从冥想之中清醒过来。
　　　　很意外的，四肢酸麻，头晕目眩。半晌，身体都没有缓过劲来。
　　　　“我这是冥想了多久？”
　　　　柳天涯很是惊讶。往常冥想过后，心高气爽，浑身上下都是舒坦之极。而这一次，念头通畅了，气血却滞涩之极。显然是坐得太久，超过了身体负荷。
　　　　运气调息良久，终于又恢复了正常感觉。柳天涯咂咂舌，自言自语道：“今后冥想也要有个度，万一想过了头，把肉身给毁了，那可如何是好？我还不会夺舍重生呢……”
　　　　看看依旧电闪雷鸣的天空，柳天涯仰天长笑：“谢了，老天爷！”
　　　　一大步，出了这个幻境，又进到了下一个！
第四十四章　是幻？是真？
　　　　车辚辚，马嘶鸣。
　　　　夕阳西下，淡雅的清风正从落日的那一边朝柳天涯吹了过来。
　　　　随着阵阵清风一起迎面而来的，则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
　　　　四匹高头大马，一辆古朴的战车，一名御手，两名战士。
　　　　搞笑的是，那御手，赫然是周星驰，两名战士则是陈佩斯加朱时茂。
　　　　“哈哈，我居然还有这种古怪的念头？”
　　　　柳天涯大笑着，意识微转，念头清空，场景再变。
　　　　篮球忽然砸了过来，措不及防之下，球连跳两下出了界。一名黑人大汉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柳天涯定睛一看，这嘴碎的家伙，居然是迈克尔·乔丹……
　　　　“这是梦想成真的幻境吗？”
　　　　第一个幻境，是跟人开个小玩笑。
　　　　第二个幻境则是制造天地幻境，小小的吓唬一下。
　　　　这第三个幻境，明显没有危险性，只是让人“梦想成真”。
　　　　如果不是要赶时间，没准柳天涯还会乐呵呵的停下来看看这些折射自己内心的虚幻。可魔兽层里就耽搁了不少时间，进入幻影层之后，又冥想得太久，实在是不适合悠闲自在的游荡。
　　　　“都散了吧。”
　　　　柳天涯微微一笑，竟将意识星空完全封闭，一切幻境，不复存在。
　　　　踩踩地面，看看四周，柳天涯颇为无语。
　　　　“真是个单调的地方。”
　　　　整个幻影层，只是个空旷的大房间。地面平整，屋顶平整，就连四面的墙壁也都平整之极。如此，这房间的大小很容易确定，放眼看去，长宽各只有千余米。强者若是急速飞奔，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达到另一头。
　　　　可现在，房间里却有近两百个人原地瞎转，显然是被幻境所惑，还没能找到出路。
　　　　忽而，有人大喝，飞身而起，举刀狂劈空气。
　　　　忽而，有人惊骇，周遭布下重重防御，似已陷入困境。
　　　　更有些人砰砰砰的斗在了一起，他们根本就无法确定，自己斗的到底是幻影，还是真人！
　　　　“是幻？是真？真的是看不透吗？”
　　　　柳天涯摇头微叹，信步走向了器械层的入口。
　　　　入口处也有几个老师在看守，他们身处幻境之外，自然能够清楚的看见所有人的举动。
　　　　几天前，柳天涯还呆呆的盘膝坐在远处，像是被幻境迷惑了心智。
　　　　几分钟前，柳天涯才刚刚踏进第三个幻境。
　　　　现在，他居然就笔直的朝入口处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看穿幻境的？”一个矮个子老师惊异的问道。
　　　　按道理，柳天涯最少还需要通过十来个幻境的考验。如果他走偏了方向，需要破解的幻境数目就会更多。
　　　　其中有些幻境，完全是按照目标的实力发动攻击。这些攻击虚实交加，当你以为它是实的，很可能白白浪费了力气。当你认为它是虚的，有很可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柳天涯只进入前三个幻境，根本就没有体会到更强幻境的威力。
　　　　这些老师经验丰富，一看柳天涯的举动，就知道，他已经将这里的幻境统统看穿。
　　　　“守住本心！”
　　　　寥寥四个字，道尽一切奥秘。
　　　　“如何才能守住本心？”那老师追问道。
　　　　能参加七年级赛的，绝大部分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知易行难，当真的进入了幻影层，本心摇曳，又该如何去守？
　　　　“靠境界。”柳天涯微笑着答道，“境界越高，本心越稳。本心已稳，何须再守？”
　　　　“厉害！”那老师一竖大拇指，赞道，“你静悟五天，居然就拥有了如此境界，资质很不错。你有希望闯进年级前十名了，加油！”
　　　　老师鼓励的话，倒让柳天涯略吃一惊。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会有气血不畅的感觉。枯坐五天，纹丝不动，气血能通畅才叫做怪事。
　　　　“呃，现在我是第几名？”
　　　　“你是第三十八名！”那老师呵呵笑道，“如果你刚进来时就有这等境界，应该能够冲进前二十了。”
　　　　柳天涯点点头，又随便聊了几句，进了器械层。
　　　　就在他进入器械层的同时，听见那个矮个子老师说道：“看起来，游历者中能人众多啊，先是有人想出了骑着长角麋鹿冲关的方法，现在又有人完全无视幻境影响，院长大人想要吸收游历者成为正式学员，真是英明的举措！”
　　　　“骑着长角麋鹿吗？”柳天涯微微一笑，“德斯利他们先过去了啊，能抓到长角麋鹿，他们的运气也真是不错。”
　　　　******
　　　　柳天涯第一次听见器械层这个名词，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少林寺的铜人巷。
　　　　傀儡遍地，个个强悍，想用暴力破解都不可能——在柳天涯的心里，器械层大致就是如此模样。
　　　　等到了这里，才发现大谬不然。
　　　　青山碧水，鸟语花香，乍一看上去，竟像是个旅游度假、休闲养身的好去处。
　　　　仔细看看地面，连根小草都没有受到过损伤，泥土散发着芬芳的气味，沁人心肺。一切都那么的“安全”、“祥和”，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危险。
　　　　看见此情此景，柳天涯反倒眉头紧锁。
　　　　摆在明面上的危险，总能想出办法来应付。就算应付不了，凭着撼天锤的几个高级防御型魔法，逃总是能逃得掉。
　　　　潜藏在暗地里的危险，却是让人头疼。
　　　　“该不会这草地上处处埋着陷阱吧。”
　　　　柳天涯观察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只好先闯闯看。
　　　　漂浮在空中也是无用。
　　　　一来，器械层的面积很大，漂浮术根本就不可能支撑那么远的距离。
　　　　二来，很可能，器械层里的机关暗器凭空也能释放。否则，只需再魔兽层抓一头飞行魔兽，不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过关了？这不合逻辑。
　　　　随着前进的步伐，探知之风也向前不断延伸。经过幻影层里的明悟之后，柳天涯自觉精神力量更为强大，操控起来更加自如。就算是连续不断的使用探知之风，也无需担心精神力量会枯竭。
　　　　忽然，意识星空的那颗红色星辰散发出浓厚的肃杀气息，一下子将身体周遭覆盖住，这是探知之风反馈回来的信息引发了本能反应的象征！
　　　　柳天涯随心急挥出一锤，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过后，数百支竹箭断成了碎片。
　　　　这只是攻击的开端，原本结识的土地突然炸裂开来。只听见“轰”的一声响，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诡异的出现在柳天涯的脚下，一个站立不稳，就掉了下去。
　　　　好在柳天涯已有些防备，才下坠了数米，他就利用漂浮术飞了出来。
　　　　这并不能支撑太久，看准一片距离自己百余米的土地飞了过去。脚尖一点，借上些力道，人就又窜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刚刚落脚的那片土地也赫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柳天涯深感庆幸，“真是处处有陷阱啊，停顿不得！”
　　　　他左突右闪，向前疾奔。
　　　　空中，五花八门的箭矢、飞刀急袭过来。里面还夹杂着冰箭术、火球术之类的魔法攻击，将天空都染成了五颜六色。
　　　　地上，原本坚实的突然破裂翻腾，一个个黑洞生成了又消失，仿佛是一张张吞噬生命的血盆大口。甚至有些地方泛出了炙热的岩浆，将漂亮的花草烧成了灰烬。
　　　　仗着撼天锤可以施展诸多魔法，有惊无险的，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终于有了立锥之地。
　　　　回看来路，天空逐渐恢复了平静，土地也再次变得平整。很怪异的是，新生成出来的花草树木，居然一片欣欣向荣，与刚进器械层时的景象毫无二致。刚才的那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呃，这也是利用器械制造出来的场景吗？这难道不是幻境的一种？纯用器械也能创造出与幻境类似的效果，真是玄妙！”
　　　　收拾起猎奇的心情，柳天涯更加小心谨慎的朝最终目的地走去。
第四十五章　强袭！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一道灰影自远方而来。这灰影的速度极快，似乎完全不受空气阻力的影响。在略显昏暗的天空下全速奔跑了数十分钟，那风尘仆仆的灰影才停了下来，皱眉四望。
　　　　“这该死的地方，皱眉就是看不到尽头？”
　　　　在打倒了一批铁傀儡，又冲过了一片地震区之后，柳天涯进入这个无名大平原。按道理，只需三五天的功夫，就应该能够通过这个大平原。资料上显示，器械层总共也就五百多里长，两百多里宽，这个无名大平原能有多大？
　　　　可事实上，柳天涯已经足足跋涉了六天时间，依旧看不到平原的尽头！
　　　　“这地方太奇怪了。”柳天涯喃喃自语，“空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连只蚂蚁都看不到。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柳天涯颇为苦闷，这种每天除了奔跑还是奔跑的单调生活，足以把一个正常人给逼疯。柳天涯虽然时时利用冥想排解情绪，但面对这么枯燥乏味的奔跑，也着实有些抓狂了。
　　　　“难不成我走错了方向？”柳天涯颇为疑惑。
　　　　学院的这个试炼场完全构建在地底下，既没有星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