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天-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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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这样解释道。
　　　　“远距离传递？”柳天涯皱眉说道，“据我所知，这种类型的的魔法器物，最远也只能传递五千米吧。难道他们秘密兵演的地方距离我们很近？”
　　　　“当然不可能，据估计，兵演的地点距离我们至少有一千个五千米。”
　　　　“那信息怎么被传递出来的？那装置刚被触发，就会被北方王国给发现吧。他们不会追踪信息，掐断传递路线吗？”
　　　　“是的，他们发现了。”大师沉声说道，“结果，我们连续牺牲了一千个密探，才终于把这宝贵的信息传了回来！”
　　　　柳天涯的心猛的就跳了一下，眼皮也禁不住上下颤抖了一会儿。
　　　　这就是战争！
　　　　纵然是见惯了血腥，还身负杀戮之境，柳天涯的忍不住感叹了几句。
　　　　然后，他才问道：“华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以攻对攻！”大师沉声说道，“照我估计，他们的特殊武器数量有限，使用次数也有限。因此，他们将攻击的重点摆在了嘉伦河以西。而洪岭要塞以北，阴幽森林以东地区，他们囤积重兵，一方面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牵制我们的力量，让我们无法分兵救援。因为南方的战事，我们在北方的军队数量大为减少，根本就不可能同时面对三条线上的压力。”
　　　　“唯有以攻对攻，才能挫败北方王国的计谋。天涯，你看这里。”
　　　　大师的手指向了嘉伦河以西的部分地区。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会布下重重疑阵。既然连禁咒防御罩也挡不住他们的特殊武器，那么，就使用幻阵！除非他们掘地三尺，把幻阵的各个机关全部破掉。否则，就只能慢慢破阵。”
　　　　柳天涯点了点头，称赞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纳兰武斗学院地下试炼场里的幻阵，就是依靠深埋在地底的各种小型魔法阵构筑起来的。就算是知道哪些魔法阵的具体位置，也需要先向下挖掘数十甚至上百米，才能开始破阵。不管敌人是选择直接破阵，还是选择掘地三尺，行军速度都会大大降低。
　　　　大师笑了笑，继续说道：“然后，我会利用这个缓冲期，对他们发动猛攻！”
　　　　啪的一下子，大师手掌猛击了一下地图。
　　　　“你许大哥这次前往东边，一方面是为了巡视督察，另一方面也是布置出击事宜。在我们洪岭要塞发动攻击的同时，东边的军队也会发动佯攻，牵制敌军！”
　　　　大师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
　　　　“若是能击溃我们正北方的敌军，就能长驱直入，让他们吃个大苦头！武器虽然特别，又怎么比得上谋略重要？我要让林斯那小子记住，我们东方王国不是好惹的！”
　　　　这林斯，就是五年前新继任的北方之皇。他也素有天才强者之称，虽然比起柳天涯、柳天莹、古灵珊来说差远了，可他也是十六岁成为二级强者，五十二岁成为七级强者的厉害角色。今年他正满一百岁，已经达到了八级顶峰。若是运气好些，没准就能打破陈子龙一百零三岁成为九级强者的记录——虽然这记录早就被柳天涯所打破，东方王国却没有大肆宣扬。那些知道此事的人，包括洪岭要塞五万将士，都是守口如瓶，把柳天涯当做是东方王国的秘密武器。
　　　　柳天涯听了大师的计划，觉得确实很有希望成功。于是，他呵呵笑道：“那我就预祝华大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若是无事，过几日我就会假道阴幽森林，潜入北方王国探查我家仇之谜！”
　　　　听了这话，大师连忙阻拦道。
　　　　“天涯，你还不能走，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哦？”
　　　　“我希望你能去查探一下他们的兵力布置情况，军队里的探子虽然也不错，可险要的地方他们就不敢去了。只有你这种身手，才能确保探查到信息。”
　　　　“这样啊……”柳天涯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跟莹莹，灵珊已经约好了在长桥郡碰面……”
　　　　“那你就去长桥郡。”大师呵呵笑道，“从长桥郡出发，一直往西北走，就是北方王国的军事重镇兴安郡。在那里，很可能可以搞到他们的战略地图！”
　　　　柳天涯也笑了：“好，我就去兴安郡走一遭！”
第六十七章　午夜激情
　　　　今日第四更
　　　　======
　　　　重走当年红峰的逃亡之路，柳天涯感慨万千。
　　　　他还记得，在那棵树下，红峰抓到了一头刚刚产仔的母鹿，整整装了好几大瓶鹿乳。往后数日，红峰往鹿乳中加入了各种草药，细心的调配，给自己喂食，让自己大饱了口福。
　　　　他还记得，在那道崖上，红峰寻到了一株刚刚长成的灵草，费了几天几夜的时间，做出几剂强身壮体的丹药，用来给自己擦拭身体。自己自幼体格就比寻常孩子高大强壮，也不是出自偶然。
　　　　……
　　　　在阴幽森林里急速前进，就好像追溯着那时间的源头。十余年前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出来，柳天涯的心底在呐喊。
　　　　“爸爸、妈妈，儿子回来给你们报仇雪恨了！”
　　　　不几日，就出了阴幽森林，正巧又是一个月朗星疏的天。凝望着面积不大的，犹如翡翠一般漂亮的洪波湖，柳天涯思绪万千。
　　　　忽然，他就看见了两个人影。
　　　　先是微微一惊，然后笑容满面。
　　　　“莹莹，灵珊，你们怎么在这里？”
　　　　按照事先的计划，两女应该在长桥郡等待。
　　　　柳天莹嘴巴朝古灵珊那边努了努，笑道：“喏，还不是有人太想你了，建议到这洪波湖边来等你？我都在这里吃了十天鱼，有些厌烦了。她却乐此不疲，还说要发明几种新的烹鱼手法，好让你尝个新鲜呢。”
　　　　听着柳天莹的调笑话，古灵珊不禁大羞。面已通红，耳也变赤，可那一双媚眼，却牢牢的系在柳天涯的身上，不肯离开半分。
　　　　柳天涯也不禁心生柔情，走上前去，先轻轻的拥了一下柳天莹。然后，向古灵珊伸出了手。
　　　　“灵珊，今夜月朗星疏，我们去登山赏月如何？”
　　　　一瞬间，古灵珊就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幸福所包裹住，整个人似乎都快要飘了起来。将一双柔荑交在了那双大手之中，轻轻的“嗯”了一声。那双达情传意的媚眼，更是像要滴出水来，想将柳天涯溶化在了其中。
　　　　柳天莹也柔柔的依在一旁，深情注视。她又何尝不是想着尽快的能见到柳天涯呢？那月许的分别，也一样让她饱受相思之苦。若是放在过去，她会靠着练功来打发时间，倒也好过。现如今，身边还伴着一个比自己还要痴情几分的古灵珊，她心底的那份依恋之情，再也无法用其他的事情来压制。
　　　　若是按照古典的桥段，被两女环绕柳天涯应该文绉绉的来一句：“小生何德何能，蒙两位美女如此青睐。”如此种种。
　　　　可柳天涯不是这种矫情之人，感情未到不强求，感情到了不忸怩。
　　　　“走，我们上山去。”
　　　　柳天莹却娇笑着扭身开去：“我不打扰你们，我回去休息。”
　　　　“你要去哪里休息？”
　　　　“喏。”
　　　　顺着葱葱玉指看去，湖那边，稀疏的林木之中，两间草屋间合期间，自有别样风情。
　　　　古灵珊心中感激，走过去，拉着柳天莹的手，说道：“天莹姐，还是一起去吧。”
　　　　既往的争风芥蒂，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姐妹情谊。
　　　　“不了。”柳天莹轻轻把古灵珊往柳天涯怀里一推，做了个鬼脸，“灵珊妹妹，我可就只给你一次机会哦，过期不候。”
　　　　说罢，她一纵身越过了洪波湖，眨眼间就到了草屋那边。身形过处，洒下了银铃般的笑声。
　　　　古灵珊的脸腾的红了，天莹姐语带双关，她哪里会听不出来？看向柳天涯时，却没见他有何特殊的表情。一时间，少女的心中浮想联翩，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柳天涯却没听出来柳天莹的双关之语，他笑着拉起了古灵珊的柔荑，说道：“我们快些上去吧，月至中空，正是好风景。”
　　　　古灵珊顺从的跟着柳天涯向山上行去，边行边偷看着柳天涯。冰雪聪明的她已然知道，柳天涯真的就只是带自己去赏月观星看风景了。她心中不由的幽怨了一句：“这个冤家，难道，非要我……我主动吗？”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两人上到了高山。夜风猎猎，将古灵珊的衣襟向后吹起，更显她的娇媚动人。
　　　　身为强者，这样之的风随便就能抵挡。古灵珊却刻意没有去抵消那风力，用意自是不言而喻。
　　　　柳天涯不是木头，哪怕他再傻，看见了古灵珊的这番举动，也已经明了了她的心意。
　　　　伸手过去，轻搂着古灵珊的纤腰，将她拉入了怀中。简单的魔法防御放了出去，山顶的烈风不再影响到他们俩。
　　　　“灵珊……”
　　　　柳天涯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踮起脚来的古灵珊一下子用红唇封住了嘴。
　　　　干chai烈火，再无言语。
　　　　先只是热烈的吻，吻到两个人都喘不上气来。然后，分开了些，就那么深情的凝望，一直望到两人再也无法承受这种激荡的感觉。
　　　　搂在古灵珊纤腰的大手重重的一拉，这一次，两个人贴的更加紧密。再一次的热吻，也变得有些激烈起来。
　　　　女孩不时出现的低低的**，显出了无限的渴望，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yu望。大手不再局限在纤腰，一路向上，直摸到天鹅般的颈项。另一路，则直接滑到了大腿，然后，忽然将衣裙撩起，大手直接摸到了大腿根。
　　　　此时，女孩身子猛然抖了一下。纵然已是千肯万肯，到了这个时候，却也免不了会心中紧张。
　　　　这紧张却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那只带着魔力的大手轻轻的抚mo、揉捏，女孩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了女孩的变化，男人更不再保守。抚mo的力量渐渐加大，那本停留在颈项的手也向下滑落，伸进了女孩的衣襟。
　　　　嗯……
　　　　一声长长的**，紧接着变成了粗重的呼吸，这种极度的诱惑，让男人的漏*点再次暴涨。
　　　　一阵浓重的雾气升腾而起，将他们团团包围。
　　　　起先，雾气只是不断的变浓，变厚，变得视力完全无法穿透。
　　　　很快，那雾气开始翻腾，开始抖动，开始变得像大海一样汹涌澎湃。
　　　　它却乱而不散，牢牢的保护着这一对漏*点男女，直到月已偏斜风已静……
第六十八章　迷惑
　　　　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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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回到湖边草屋，古灵珊的装束已变。
　　　　一头秀发被高高盘起，这是消失了许久的习俗。少女鬓角，妇人盘发。很多年了，这习俗已没有多少人还记得。
　　　　柳天莹却偏偏记得，她与柳天涯洞房花烛夜之后的那一日，长发也是由披肩梳成了高髻。一夜之间，清纯的少女就变成了雍容的少*妇，曾让古灵珊羡慕不已。
　　　　“灵珊妹妹，你终于得偿所愿了。”牵着古灵珊的手，柳天莹轻声说道，“只不过，我那哥哥啊，他还没有真的了解你。”
　　　　说着，秀目飘向了柳天涯，柳天莹娇声问道：“哥，你知道吗？自我们离开柳家城堡以后，灵珊妹妹吃了多少的苦？那些个苦，可都是因为你才吃的啊，你以后可要加倍的对她好些。”
　　　　古灵珊轻轻的一拉柳天莹，说道：“天莹姐，不要说这些了，我现在很开心。”
　　　　“你啊。”柳天莹白了古灵珊一眼，“你向来活泼大胆，怎么见了他，就变得这么乖巧了呢？”
　　　　古灵珊低低一笑，咕哝道：“你不是更加的乖巧？”
　　　　这咕哝话刚说出口，一阵清香从草屋中飘了出来。
　　　　“哎呀，我的菜肉包子。”
　　　　柳天莹惊叫了一声，松开握着古灵珊的手，冲了进去。
　　　　古灵珊看看柳天莹的背影，再看看满眼柔情的柳天涯，呵呵笑道：“天涯哥哥，我去帮忙。”一转身，也跟着进了草屋。
　　　　草屋边还有石桌、石凳，几丛野花被移栽在了草屋四周，将简朴的屋子点缀得多了些情趣。柳天涯走过去坐了下来，嗅着淡淡的花香，听着不远处洪波湖上水鸟的扑腾声。
　　　　他的意识竟有些恍惚。
　　　　好长时间了，他都没有这样安静的呆在一地，享受着清晨淡雅的气息。
　　　　上一次这样随意的坐着，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略一回想，竟没有想起来。再多想一会儿，他才猛然发现，论起上一次，居然还是在往世。
　　　　往世中，他不过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大学生。父母虽然不算富裕，但也不算贫穷。自己的成绩虽不算很棒，但也足够考上重点大学。简简单单的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这样子惬意的清晨，也是时时能够享受。
　　　　这一世里，竟一直没有遇见这样子的机会。
　　　　尚在襁褓之中，就遭遇家门惨祸。
　　　　才刚会走路，就在师父红峰的指导下开始练功。
　　　　原本，拥有往世记忆的他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哪曾想，却又遭遇了体质上的困扰。
　　　　苦修，静悟，再苦修，继续勘悟……
　　　　不管是因为家仇的缘故，还是因为不服输的心理，柳天涯都是努力异常。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把自己绷得紧紧的，不愿有丝毫的放松。
　　　　到了知道青明大陆的来历，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那踏破苍天，重归大千世界的不二人选。身上所背负的重担，又多了一重。
　　　　及至为了获得《暗器谱》，闯荡遗忘之都，探访忘忧川底。在知晓了那么多的隐秘往世之后，竟又无可奈何的背上了防止某个创世神毁掉青明大陆的重任……
　　　　忙忙碌碌不得闲，这就是柳天涯过去十几年的真实写照了。四处奔波的他原本还不觉得什么，可静静的坐在这草屋之前，面朝秀丽的湖光山色，听闻两位爱侣的阵阵欢笑，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本心，应该是属于舒缓的。若是能够自由选择，他宁愿带着爱侣，隐居山林，过着默默潜修，与世无争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奔西跑，不知道自己这番忙碌，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呓……魔师爷爷，你觉得我是不是在发神经？”柳天涯悠悠的说道，“我首次悟出来的境界是杀戮之境，其次悟出来的境界是鬼道之境。一个血腥，一个阴沉，拥有这样境界的人，居然会生出归隐山林的念头，我是不是很不正常？”
　　　　魔师呵呵笑道：“天涯，这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隐者就不能拥有万千杀气？雅士就不能探究灵魂之谜了？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在我所处的那个混元量劫之中，曾有一个经年累月，避居山村的书生。他与旁人毫无瓜葛，为人又谦谨重礼，端的是个老好人。”
　　　　“没曾想，一个嚣张跋扈之徒毫无来由的杀光了临近村子里的村民。那书生正巧外出访友，没能制止这个惨剧。等他回来，见到满村的血腥，不竟勃然大怒，定要让那人以命偿命。”
　　　　“那跋扈之徒却是大门大派中人，有着大靠山。在受了威胁之后，就逃回了门派之中，躲藏了起来。”
　　　　“那书生上门讨债，被对方恶意阻拦，无情奚落。更有无耻长老，声称此乃常事，村民命贱，不值一文。杀了也就杀了，本门中人绝不会因此承担任何责任。”
　　　　“一怒之下，那书生血手屠门，斩尽三万八千众。最后，他立足于遍地血腥之上，面对闻风而来的各个强者大能，他慨而高歌——
　　　　你笑人命如草芥，我笑你命似草根。
　　　　你杀他人无原因，我屠满门手不轻。
　　　　杀你合派三万八，万虑消停通体轻。
　　　　他日若有仇来报，我执屠刀杀！杀！！杀！！！”
　　　　“那些闻风而来的强者大能，也有过了九九天劫，魄力超过九十级的厉害角色。当他们听了此歌此诀之后，竟不敢有丝毫异动，眼睁睁的看着那书生洗尽血腥，换上月牙白衫，翩然离去。”
　　　　“天涯，跟那书生比起来，你这点反差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这个故事，柳天涯呆愣了半晌。生性淡泊，却又能做出如此惊心动魄之事。最后面对诸多强者，
　　　　还能做出这番凌烈至极的歌诀，如此巨大的反差，真是不可理解。
　　　　沉思良久，柳天涯方才问道：“魔师爷爷，那书生也是修魔的？”
　　　　“那是当然。”魔师呵呵一笑，“其实，那个书生就是我的师尊。而我，就是那个村子里的普通猎户。当我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才幡然醒悟，激出魔性，走上了修魔的道路。”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大千世界里过着怎样的生活，以他那种淡然的性子，没准还是呆在某个小山村里，平平静静的，没什么人知道吧。”
　　　　看着魔师爷爷一脸追忆往事的模样，柳天涯又静默了半晌，才缓声问道：“魔师爷爷，到底何为魔，何为仙？这仙魔之别，怕不只是因为修炼功法有本质区别的缘故吧。”
　　　　魔师呵呵一笑，说道：“天涯，这么高深的问题你也问？罢了罢了，看你今天的心境，若是能稍微了解一下仙魔之别，对你未来有着无法估量的好处。你凝神静气，听我慢慢宣讲吧！”
　　　　意识星空之中，亿万念头朝一处行去，渐渐汇聚成了柳天涯的模样。魔师则悬浮于前，双膝盘坐，眼眉微垂。那朗朗之声，有如实质，一丝丝的投射在亿万念头之上，激起了道道涟漪。
第六十九章　再论仙魔
　　　　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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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者，率性而为，无不可做之事。仙者，讲求因果，非善因善果之事不可做。”
　　　　虽是浅析，却也开篇名义，一丝不苟。
　　　　紧接着，魔师加上了解释。
　　　　“修仙之人为何讲究因果？盖因他们顺成天理，讲求万事皈依大道。他们修真，修的就是要与大道相协调。他们也会杀戮，但杀戮之前要看看合不合大道之理。他们认为，若是杀得过了，因果循环，总会有报应找上门来。”
　　　　“我们修魔之人也不啰嗦这个，我们修真、求道，为的就是逆天，超越那个道！那么，我们杀戮，又何必讲求什么因果？”
　　　　“在我们修魔之人看来，因果之说最为虚妄。大道虽简，却变化万千。若是强求适应，到底是抓这一头，还是抓那一头？遇事若易，倒还好办。遇事若繁，万千变化就会生出万千结果。修真之人要在这万千结果中寻出一个最善的出来，那不是自寻烦恼，浪费精力吗？”
　　　　“一切在于无愧于心，本心如何，就如何去做。不讲因果，不管报应，这就是魔与仙的本质区别。”
　　　　“天涯，你若修仙，这意识星空中的缤纷本性需要隐灭。可若是修魔，本性缤纷又如何，境界迥异又如何？既是本心，皆无不可。”
　　　　“正如我那师尊。静时，宛若文弱之人，风大了些都会将他吹跑。怒时，却能发雷霆之威，斩尽肮脏龌龊之人。这就是他依本性而为的结果。”
　　　　“若这事放在修仙之人身上，他定要先推算一下因果关系，再考虑一下各种行事的后果。就算他算得再快，那涉及到了三万八千条命，以及宇宙诸地亲朋好友的繁复事情，个中变化，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哪能算得清楚？”
　　　　“同一件事，修魔之人迅即解决，修仙之人出招缓慢，这也就是仙魔之别的具体表现了。”
　　　　“至于往后，修魔之人若能透悟大道，随意逆天，什么报应之类的事情，无需多想。而修仙之人，无论做了何事，最后收尾也是漫长而繁琐，顾忌多多。”
　　　　……
　　　　由浅入深，魔师不断宣讲着，柳天涯也渐渐明白过来。
　　　　“一切随心，一切随性。欲善则善，欲恶则恶。欲动则动，欲静则静。悲喜无常，皆由自然……”
　　　　悟道的念头慢慢涌现，心无芥蒂，境界就又精深了一层。意识星空里，本源、杀戮、鬼道三星闪烁，力量显得更加的强大。更有稳定的气息生出，围绕着三星缓慢的流动，形成了数道靓丽的光环。
　　　　见此形此景，魔师住口不言。
　　　　柳天涯顿有感应，亿万念头散去，各归各途，只余下意念的投射影像。
　　　　他拜了下去：“多谢师尊。”
　　　　此前，柳天涯也多次听闻宣讲，却总觉得叫“爷爷”比叫“师尊”更为亲切。且魔师并没有收徒的意思，自己也觉得水平低微，心境不够，未达拜入门墙的条件。今日这一次，他却情不自禁，“师尊”二字脱口而出。
　　　　魔师哈哈笑道：“叫我师尊可没什么好处，我那师尊，虽然默认我是他徒弟。可我在他左右侍奉，却从未听过一次大道的宣讲。亦步亦趋不是我师尊的教导之法，自我发展自我感悟才是我师尊一系中的修真法门。你若认我为师尊，今后怕是再也听不到我宣讲什么东西了啊。”
　　　　柳天涯微微一笑，躬身应道：“师尊是师尊，师祖是师祖。师祖如何传道授业，师尊如何传道授业，各行各道，各随各心，不相干的。”
　　　　听了柳天涯的这番应答，魔师笑声更大：“好好好，你是真的明白了。你既入我门下，以后该当如何，该走何路，你自己决定就是。你愿意去修习破天之法，就去学。你若不愿意，就不去做。从今往后，为师不再啰嗦此事。”
　　　　柳天涯也没多想，立刻就回答道：“破天之法我当然要学，能重归大千世界，扩宽求道之路，我所愿也。”
　　　　魔师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