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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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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孟二人踏入苑内,一股书香气扑面而来,使人精神为之一震,由于此刻夜色已深,再加上要防患火灾,所以禁止明火,以至苑内是一片黑朦。

两人放眼望去,只见黑暗中又道温和的荧光,光晕之下映照着一袭儒袍,正是靳紫衣,他左手捧书细阅,右手持明珠照光,读得津津有味,哪怕是苦海持刀拜门他也无动于衷,毕竟此地不是他的管辖,再者他也对尹方犀有信心。

孔孟二人走到靳紫衣后边的一个书架,装模作样地寻找书卷,孔丘故意装作没看见靳紫衣,也拿出一枚夜明珠照明,并运功改变声线道:“孙师兄,你那儿可找到春秋诗典?”

孟轲道:“尚未找到。”

两人又装作找书拖延了一段时间,孟轲这才说道:“师弟找到了,春秋诗典。”

孔丘急忙道:“快给我瞧瞧。”

说罢就举着夜明珠翻书,还啧啧称赞道:“不愧是诗典,每一首诗都是古朴厚实,洗净铅华,妙哉。”

孟轲笑道:“咱们今晚便好好揣摩这诗典韵味,也好充实一下自身的诗词涵养。”

孔丘嗯了一声道:“过些日子便是清丽宛的诗词大会,吾等需好好准备,定要在大会上独揽风骚。”

孟轲道:“菲儿姑娘定会请咱们入幕,一谈风花雪月。”

这清丽宛其实便是一个烟花之地,而他们口中所说的菲儿姑娘便是此地花魁,自古烟花女子都喜欢请文人才子为其填词作诗,以便于能有新曲唱诵,吸引更多恩客,同时这些文人才子也能一享艳福。

他们话音方落,却听一声怒哼,回头一看竟是靳紫衣冷眉相视,两人急忙躬身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叔!”

靳紫衣冷冷地道:“你们可真是好学问呐!”

两人略带惶恐地道:“弟子无意打扰师叔翻阅经藏,还望师叔见谅。”

靳紫衣面带愠色,说道:“尔等深夜来此读书,我本以为你们是好学之人,但尔等夜读目的却是为了讨好一烟花女子,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殊不知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尔等当真是枉读圣贤书!”

孔丘道:“师叔,世上尚有不少女中豪杰,您此话未免太过武断了。”

靳紫衣冷眉一挑,哼道:“好大的胆子,还敢顶嘴?今日你倒是说说看,谁人是这女中豪杰,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座禀明尹楼主,治尔等之罪!”

孔丘道:“天剑谷主于秀婷不就是女中丈夫吗!”

靳紫衣勃然大怒,喝道:“那个刁妇乃是弑君犯上之徒,你居然还敢称她为女中丈夫,你胆子不小啊!”

这是孟轲急忙打圆场道:“师叔息怒,我师弟只是年少无知,不明是非,还请师叔宽恕其失言之过。”

靳紫衣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许多罪人都是积小错而成大恶,若不及时处罚惩戒,来日定会行错步,走错路!”

言下之意便是要严惩孔丘,孔丘装出满脸惊慌的样子,怯生生地望着靳紫衣,眼中透着几分哀求。

孟轲低声道:“师叔,弟子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得来几本书卷,久闻师叔是爱书之人,想必也只有师叔能读懂各种精义。”

这话说的平静无奇,却又让人听得十分舒服,没有一丝溜须拍马的味道,靳紫衣倒也有几分受用,淡淡地道:“究竟是何书也?”

孟轲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展开油布说道:“师叔,请看!”

上边赫然躺着三轴玉色书卷,其质地古朴沉厚,宛若失传千年的典籍,分别刻着:大德经、阴阳神符、世尊论法咒,正是三教传世之经典。

靳紫衣蹙眉道:“这些都是流传广泛的典籍,有何玄虚之处。”

孟轲道:“师叔,传世经典多有流失之处,但弟子这三本书乃是完本,与太荒时期祖师爷所著的一模一样。”

靳紫衣略显狐疑,随手翻阅儒家的大德经,读了几页立即发现震惊之处,这书中所写的内容不但多了许多,而且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凛然浩气,用词使句都是千锤百炼,看得他是脸色大变,望着孟轲道:“此书你是从何得来?”

孟轲道:“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从一名商人手中买下的,不知可否能入师叔法眼?”

靳紫衣叹道:“好书,果然是好书,妄我自称通读儒家经典,却不知这本大德经有如此玄机。”

当初三教为了利用六阴凶元反制妖族,三教圣人联手将刻有三教典籍的锁魂石埋入傀山,待六阴凶元到来之际自行发动暗招重创妖族,换句话说这块锁魂石也就是这三卷典籍的完整本,孟轲和孔丘同龙辉交好,于是便向他讨来石头上的文字,然后再精心装订成书,用来引诱靳紫衣。

靳紫衣仿佛是见到鱼儿的馋猫,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三本书,但出自长辈的威仪他又不好当面讨取,孟轲将这一切瞧在心里,双手捧书过顶,毕恭毕敬地道:“正所谓明珠配佳人,宝剑赠烈士,弟子才疏学浅,自认不能领悟其中奥义,但又不忍明珠暗投,还请师叔笑纳。”

他言辞恳切,给足靳紫衣面子,靳紫衣也正好顺势下台阶,说道:“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本座便收下,但我也不会占你便宜,你买书的银两我会加倍还你。”

孟轲急忙道:“弟子怎敢问师叔讨钱,只求师叔再读过这三本经典后,能做些注解,让弟子更好理解书中精义。”

他这话不但表现得勤奋好学,更暗捧靳紫衣博学多才。

靳紫衣心中甚喜,凝望着二人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孟轲和孔丘报出这假身份的名字,靳紫衣微微点头,说道:“难得你们如此好学,我会让尹师兄多多栽培你们,也好早日成才。”

两人拜谢。

靳紫衣将三本书收入怀中,说道:“佛门的小和尚来请尹师兄指教,你们也随我下去看看吧。”

两人点头称是,跟着靳紫衣走出书阁。

走了几步后,靳紫衣觉得手臂有些痒,便伸手挠了挠,但却是越挠越痒,但他为了保持风度便刻意忍了下来,孔孟二人心中暗喜,于是也装作身子瘙痒,不住挠来挠去。

孔丘哎呀了几声,说道:“该死,一定是书架里的虱子跑到我身上了,痒死人!”

孟轲也不住扭动身子,做出一副瘙痒难耐的模样,靳紫衣见他们这般动作,顿时觉得身上的痛痒又加重了几分,他默运紫阳玄功,滚烫真气流淌全身,麻痒顿时减半,但衣服却冒出一阵阵臭味,恶心难闻。

孟轲皱了皱鼻子,说道:“师叔,你是不是运功烧死身上的虱子了?”

靳紫衣忍着恶心,说道:“没错!”

孟轲哎呀了一声说道:“师叔,明智宛里边有种臭虱子,它们一旦遇上热气便会死亡,而且临时之前会散发出一股恶臭,我们以前对付这种虱子都是直接把衣服脱掉,然后用水泡上几天。”

他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都是瞎掰的,想来以靳紫衣的身份也不会注意这些书架里的虱子,是香是臭全由他说了算,而且这种丢脸的事他也不会像别人提及,故而孟轲敢大放厥词——这三本书早就被楚婉冰散上了千痒粉,当初千面郎君便是被小妖女用这粉末折磨得死去活来,如今不但故技重施,而且还加了几味药剂,只要遇上热气便会散发出恶臭,靳紫衣运使紫阳真气止痒正好中了小妖女的算计。

想他堂堂鸿儒大家,竟惹得一身恶臭,靳紫衣感到十分尴尬,当下沉声道:“你们快去给我准备香汤。”

如此掉价失威的事他也不想太多人知晓,便吩咐孔孟去准备。

两人应了一句是,便匆匆跑下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他们顶着雨卷楼两个有名有姓的身份,办事起来也极为方便。

“师叔,热水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也给您放到一边了。”

两人领着靳紫衣走进澡堂后便退了出去。

靳紫衣脱去衣服,到桶内擦洗身子,忽然间一阵香风飘来,伴随着银铃脆笑,妖媚入骨。

靳紫衣立即生出警惕,紫阳真气自行护体,抵御媚功妖术。

抬眼所见,澡堂内竟出现一个眉若远山,肤若凝脂,唇似丹红的妖娆妇人,秋翦如水波荡漾,透着一股狐媚之气。

“云汉院主果然丰神俊朗,这身皮肉又白又嫩,瞧得奴家心花怒放哩!”

狐媚妇人眼眸荡出一丝放浪形骸的色彩,靳紫衣脸上忽然涌出一股怒气杀意。

狐媚妇人咯咯笑道:“靳院主莫非是想杀奴家,那你来呀,奴家绝不还手!”说着双手负后,挺起茁壮丰满的酥胸,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靳紫衣恨不得将这妖妇碎尸万段,但此刻赤身裸体,行动实在不便,他虽然年近四十,但却未曾近过女色,依旧是童子身,虽然他因为天资所限无法修成第九层圣阳境界,但因为凝聚了一股纯阳之气,所以功力极为厉害,堪称是儒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仙阳功力。

“月灵,你这骚货如此嚣狂,不怕靳院主一掌打死你吗?”

澡堂内又响起一个腻人的女声,伴随着兹兹吐信声,一名蛇腰艳妇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在她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蛇,正是螣姬。

月灵夫人笑道:“男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奴家若能死在靳院主这等英俊男儿手中,也不枉此生哩。”

月灵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出靳紫衣乃是纯正的元阳之身,又吃准他儒家作风,料定他不敢冒然裸露身躯,故而肆无忌惮地调戏对方。

靳紫衣只觉得脸皮一阵发烫,气得浑身不住哆嗦,月灵夫人继续笑道:“靳院主,像你这般英俊的妙人儿不会没尝过男欢女爱吧?”

她越说越是露骨,但却始终跟靳紫衣保持着一段距离,以便可以应对突发情况。

月灵夫人柳眉一挑,笑道:“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不如让奴家伺候院主,保管让阁下终身难忘。”

靳紫衣忍无可忍,猛地扬手扫出一道水柱,水柱蕴含紫阳真气,刚烈劲力直扑月灵夫人。

月灵夫人不敢硬撼,急忙闪身躲开,水柱将墙壁打了个大洞,看得双妖暗自惊愕。

螣姬压下心中惊叹,道:“靳院主以你的功力,只要纵身一跳便可拿下那个狐狸精,为何要舍易求难,隔空发招呢?”

月灵夫人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院主一定是害羞。”

螣姬扑哧笑道:“原来如此,但是院主,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赤裸裸的,何须顾忌这些什么衣冠遮羞呢?”

月灵夫人调笑道:“长老,人家院主可是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可不像奴家这般放浪形骸。”

螣姬哦了一声,说道:“狐狸精又发骚了,是不是想看看院主的玉体?”

月灵夫人嗯了一声,点头娇笑。

“那就帮你一把!”

螣姬脆笑一声,施展补天诀,操控毒蛇爬入水桶内,靳紫衣大惊失色,当下催动紫阳玄功,滚烫灼烈的真气将水烧得沸腾,那些毒蛇被尽数烫死,但临死前却吐出不少毒液。

靳紫衣急切之下,急忙跃出水桶,光溜溜的身子一览无遗。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院主本钱倒是不小嘛!”

螣姬也接口道:“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院主当真是君子也,连两个肉蛋袒露出来!”

“妖妇,靳某定然叫你碎尸万段!”

靳紫衣怒不可遏,雷霆一掌扫向螣姬,螣姬也不与他硬拼,使了个灵蛇身法躲开,便招呼毒蛇向他围攻。

靳紫衣真元再运,灼烈真气烧得毒蛇难近其五步方圆。

月灵夫人咦了一声道:“螣姬长老,院主为何这般生气?”

螣姬嗤嗤笑道:“人家院主好好的男儿身,都被你这骚货瞧遍了,能不生气吗?”

月灵夫人嗔道:“长老你也看了不少嘛,光记得说奴家!”

“贱人,给我闭嘴!”

靳紫衣怒提元功,紫阳真气越烧越旺,整个澡堂皆被紫气笼罩,四周的毒蛇也被这股热浪逼得不断逃窜。

螣姬眼明手快,立即投出一枚毒气弹,砰地一声炸了开来,屋内尽数毒烟,迷蒙视线。

双妖借着毒烟在四周游走,不断出招偷袭,靳紫衣虽然愤怒,但行招运式之间仍不失方寸,守得滴水不漏。

斗了数招,靳紫衣竟感觉到两股妖气少了一股,但他敏锐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两个妖妇还在屋子内,是其中一个准备施展雷霆一击。

一并匕首无声无息地接近靳紫衣,速度奇快,却不带起一丝微风,仿佛就是这四周环境的一部分。

靳紫衣只觉得眼皮跳动,武者的本能让他抬手当格,他手臂横在胸前,挡下了刺向心窝的一刀,但也换来一阵剧痛,手臂被刺得鲜血淋漓。

靳紫衣大怒,再度催动巅峰功力,吹散毒烟。

但这一蛇一狐已经逃出屋外,月灵夫人还留下一句娇笑:“院主,可要穿好衣服再出门哩,要是让他人也瞧见院主的玉体,奴家可是会吃醋的!”

靳紫衣脸皮发热,迅速穿好衣服,又将云汉令的放入怀中,便要冲出门去准备追杀这两个妖妇。

熟料一出门便看到孔丘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急忙给他输过一道真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师兄呢?”

孔丘睁开眼睛,说道:“是……是沧海阁的孟轲,他跟两根妖妇偷袭了我,师兄已经追了过去。”

靳紫衣一探他的脉相,只觉其体内有股灼烈的阳气,正是仙阳境界的内力,他跺脚骂道:“是仙阳境的内力,除了宗逸逍和尹师兄,就只有我跟孟轲练到这个境界,难怪那些妖孽可以顺利进入儒门重地,原来是这个小畜生勾结外贼!”

“他们往哪里去了?”

靳紫衣问道,孔丘指了指东面。

靳紫衣凝视片刻,果然感觉到有两股妖气在向东面移动,于是不疑有他急忙追了上去。

待靳紫衣离去后,不远处的草丛钻出一道人影,正是孟轲,他将孔丘扶起,叹道:“师弟,要你挨我一掌,为兄真是对不住你。”

孔丘摇头道:“靳紫衣为人谨慎,若不真打,根本瞒不过他。”

孟轲在他背后拍了掌,助其推宫过血,孔丘得其真气相助,伤痛大减。

就在此时草丛里传来丝丝蛇信声,只见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大蛇将一块令牌叼来他们跟前。

孔丘喜道:“偷天换日之计成功了,这一掌值得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先是孔孟哄骗靳紫衣去沐浴,让他将令牌放在一旁,然后再由螣姬借着毒烟掩护,驱使毒蛇来个以假换真,紧接着便是靳紫衣要急着追杀双妖,也就无暇分辨令牌真伪。

孟轲拿起令牌,扶着孔丘立即离去。

雨卷楼前,紫气会佛光,厉掌斗戒刀,只看苦海挥刀进逼,尹方犀袖风卸锐,一攻一守,互呈威能。

虽然只是掩护,但有一个儒门先天给自己喂招,苦海小心把握难得机会,尽情施展所学,尹方犀谨遵长辈风范,出招之中犹留三分余地,一时间难分高下。

又斗了十余个回合,尹方犀说道:“佛者禅心通,神刀除魔意,尹某已略知一二,便以此招收官吧!”

苦海点头称是。

尹方犀提元运气,推出一记厉掌,紫气化作一道火舌吐来。

苦海凝神以待,抡刀护身,使了个罗汉封刀决,卸去紫火炎气,但根基不足,还是连退数步。

尹方犀并未使出全力,故而苦海只是感到一阵气闷,并无受伤。

他收刀入鞘,行礼答谢道:“多谢前辈赐教!”

尹方犀含笑道:“佛者根基不俗,尹某也获益不少,如今夜色已深,不如在我雨卷楼歇息一宿”苦海谢礼道:“多谢楼主盛情,小僧却之不恭。”

尹方犀笑了笑,命令弟子来招呼苦海,就在此时,远处奔来一伙人影。

尹方犀瞥了一眼,认出带头之人,蹙眉道:“张鹤,你来我雨卷楼有何要事?”

那名带头儒者正是靳紫衣的入室弟子,他急切地道:“尹师伯,弟子接到家师传令,说妖孽攻打雨卷楼,着我迅速来援。”

尹方犀蹙眉道:“胡说八道,那有什么妖孽攻打,张鹤你究竟是听谁说的。”张鹤有些委屈地道:“是师伯的大弟子,李云师兄告诉弟子的,而且还带来了师父的云汉令。”

尹方犀回头叫道:“李云,你出来!”

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李云,他面带诧异地道:“张师弟,我一直都呆在师父身边,根本就没去过云汉院,更没有拿靳师叔的令牌。”

张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令符,正是云汉令。

尹方犀蹙眉道:“你且拿来予我瞧瞧。”

张鹤将令牌奉上,尹方犀握在手中掂了掂,觉得重量无误,然后又仔细查看,发觉花纹雕刻也是难辨真假,于是紫阳玄功,左手灌入紫阳真气,右手凌空画字,这正是儒门令牌的一种特性,专门用来防范他人伪造。

只要将紫阳玄功灌入牌内,然后凌空写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字,若是真品便会浮现出这八个字符,要是伪造的什么都不会出现。

尹方犀愤然将令牌丢下,哼道:“张鹤,你被人骗了!”

张鹤大吃一惊,喃喃道:“那么刚才的李云是……”

尹方犀道:“狐族有套万变幻元术,你刚才所见之人定是狐妖伪装的,你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就在此时云汉院方向燃起赤红火光,浓浓硝烟冲上云霄,十里之外也能清晰可见,张鹤面若死灰,跺足道:“糟了,云汉院危矣!”

尹方犀道:“不用慌,你师父就在明智宛看书,我马上派人通知他。”

尹方犀立即命人去请靳紫衣,熟料弟子竟回报道:“靳师叔他……他去追杀两个妖女,现在也不知在何处!”

张鹤听后面若死灰,咕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道:“尹师伯,求你救救云汉院吧!”

尹方犀急忙将他扶起,说道:“师侄莫慌,师伯定不会坐视妖孽逞凶。”

他立即下令道:“李云,你马上封闭雨卷楼,严守各路哨岗,除非是看到为师手持雨卷令来叫门,否则一律不予理睬。”

他这番做法便是要防止妖族再玩一次以假乱真的把戏,也杜绝了调虎离山的诡计。

苦海道:“小僧愿与楼主一同前往。”

尹方犀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佛者武艺不俗,能仗义援手,也省了尹某不少功夫,那便有劳了!”

吩咐下去后,他领着张鹤等人赶到云汉院,熟料却未见有任何打斗的迹象,而火光也是在外边燃起的,在火光四周围满了云汉院的弟子,中间有一个邋遢男子正用大火烤着一只野猪,猪肉上流淌出金黄色的油脂,香喷喷的肉味流溢在四周,叫人不禁垂涎三尺。

尹方犀看得奇怪,便命人召来一名弟子询问,那个弟子说道:“回禀师伯,刚才这疯汉拖住一头野猪来这里点火烤肉,我们出来驱赶,但却被他的真气给荡开,我们一时间不敢妄动就把他围住,等师父回来主持大局,如今师伯来了,还请师伯知识。”

尹方犀点了点头,狠狠地盯着那个邋遢男子。

只见他随手撕下一块烧肉放在嘴里,嚼了几口,用拿起酒葫芦咕咕地喝了几口烈酒,然后哈了一声,赞道:“吃烧肉,喝美酒,正是痛快啊!”

尹方犀沉声道:“臭猴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来侵犯云汉院!”

袁齐天愣了愣,甚是无辜地道:“穷酸,你可别冤枉好人,老子从头到尾就没碰过这破院子的一砖一瓦,我在这儿烤野猪肉,碍着你了吗!”

尹方犀很快便冷静下来,暗忖道:“猿猴子虽然武艺高超,但要打下云汉院,就算妖族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可以,按照他的性子不太可能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他为何要故意引我过来呢……”

忽然尹方犀醒悟过来:“张鹤不可能不知道验证令牌真伪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回身一掌打向张鹤。

张鹤侧步挪移,轻巧避开尹方犀的厉掌。

尹方犀哼道:“张鹤哪有这么好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

“张鹤”噗嗤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幻光波动,露出绝美面容,巧笑嫣然,秋波含情,正是楚婉冰。

尹方犀怒道:“臭丫头,原来是你!”

楚婉冰咯咯笑道:“就是我喽,尹楼主很奇怪吗?”

尹方犀恨声道:“张鹤呢?”

楚婉冰笑道:“尹楼主不必紧张,他正在池塘边上睡觉呢。”

袁齐天哈哈道:“老尹,听说你已经修成圣阳境界,老子倒想跟你过上几招——看拳!”

元古大力赫然而发,拳力如万马奔腾,尹方犀不敢怠慢,祭起紫阳玄功应对。

若论灼热阳刚首推紫阳玄功,但若论力道雄壮,当属元古大力,甫一接触,尹方犀力弱三分,连退数步。

楚婉冰趁势而上,顺手拔出凤嫣剑,刺向尹方犀后背。

楚婉冰剑术根基皆是青年翘楚,尹方犀也不敢轻视,儒袍向后一卷,以柔制刚,卸开凤嫣锋芒。

这时袁齐天又是一拳打来,尹方犀蓄力不足,又被拳力震得数步,周围弟子见状立即上前助战,熟料楚婉冰玉手一挥,撒了一包药粉,几名弟子顿时腿脚一软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尹方犀怒道:“妖女使毒,大家小心!”

袁齐天哈哈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话间又连出数拳,尹方犀不敢硬撼,迂回躲避,但楚婉冰又在一侧扰战,逼得他不得不分心应对,但又给袁齐天抓住机会,欺身逼杀。

尹方犀巧力转化,接拳之后立即后退卸劲,并未受伤,就在他后退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尹师兄,我来助你!”

正是靳紫衣及时出现,他出手扶住后退的尹方犀,说道:“这伙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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