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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魂侠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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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辉暗叫不妙,这显然是天罗圣贤封魔阵发动的先兆,只见妖后朱唇含笑,素手抚琴,一弦启奏诉泣音。

魔魅妖声响起,引发天罗阵剧烈反应,只见佛门祖师石像散发夺目圣光,以圣光化金莲,散莲瓣成佛字,纳方圆百里为疆界,覆天上地下于穹庐。

顿时法阵铺天而下,漫密织成,佛光大盛,鬼神邪灵不容,天际佛字化作梵光法雷,追击阵内异端。

一化十,十化百,光雷如雨落,眨眼未止休,妖后翻袖一化,催动雄厚根基,以诡异真气织出千丝万端,牵连束缚,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妖茧,无畏圣雷攻击。

白发女郎素衣一摆,周身顿时被坚冰包裹,长髯男子双手结印,爆出妖异绿火,硬抗佛门圣雷。

封魔阵一经启动,其攻击不分敌我正邪,只为毁灭入阵之人,龙辉苦海也被殃及池鱼。

龙辉催动戍土真元,铸土为墙,隔绝雷电轰击,而苦海有佛法加持,与梵光法雷同根同源,亦可自保。

倏然,一道犹如水桶粗细的雷光从前方射来,土墙竟被轰碎,龙辉也被这道迅猛的雷电震得血气翻涌,几欲吐血,凝目一看,却见妖后素手轻挥,那本是降妖伏魔的梵光法雷居然在其掌握。

妖后美目中精芒大盛,衣袖一翻,聚集了数十道梵光法雷,龙辉只觉眼前电光闪过,又是一道粗如水桶的雷电朝自己劈来。

“这妖妇竟然能调动封魔阵的攻击,修为真是可怕之极。”

龙辉惊诧之余,再施展“御天借势”霎时间斗转星移,梵光法雷被龙辉还返于妖后。

只闻妖后一声银铃脆笑,玉指轻捏,琵琶再奏,光雷未及妖后一丈之内已被宏大音波震散。

就在龙辉准备拟定下一步动作之时,忽闻琵琶转弦促促,弹拨之间,琴思如刃,直射闻着心怀,忽而,琴调一转,哀婉琴波转变成凌厉锋刃,一声声、一思思,直透来着命门。

音波夺命,而从天而降的梵光法雷受到琴声牵引竟然也向龙辉和苦海劈来,佛门圣雷如今却为妖异所用,有种说不出的讽刺。

大多数的雷电此刻已是针对龙辉苦海二人,白发女郎和长髯男子压力剧减,亦是腾出手脚来攻击两人。

音波奏杀、圣雷怒鸣、寒冰刺骨、邪火张狂,龙辉与苦海陷入四面围杀之危局,一不留神便会埋骨傀山,魂断妖地。

苦海猛喝一声,发出佛门炽烈梵音--狮子吼,对抗妖后夺命音波,双手同时运化,祭起“大梵圣印”拍向长髯男子那团翠绿妖火。

龙辉以“御天借势”收纳梵光圣雷,以此为矛,反向逆施,借组圣雷之威攻击白发女郎那刺骨寒流。

五强会战,各施绝技,顿时红尘惊爆,裂地千尺,风沙飞扬。

只闻一声闷哼,一口鲜血洒落黄沙,苦海面如金纸,连退数步。

长髯男子脸色虽有几分苍白,但呼吸匀称,并未受到太大伤害。

反观白发女郎的寒冰冻气被梵光法雷击溃,她本人脏腑亦被电流所伤,口角溢出一丝鲜血,雪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酡红,更为其增添了三分娇艳丽色。

只在一瞬间,苦海已遭重创,唯有龙辉独立支撑,而妖后尚有长髯男子这一高手相助,龙辉此刻更显不利。

妖后见手下受伤,于是命其退下火线:“明雪你暂且退下吧。”

那白发女郎应了一声是,便退出阵眼之外,龙辉暗吃一惊:“明明受了不轻的伤,还能如此来去自由,这妖女之根基实在可怕。”

看过妖族秘史后,龙辉心里很清楚,天罗圣贤封魔阵虽然威力不及千百年前,但若无相当的根基也休想在此活命,更别说闯阵而去,如今看到这个白发女郎走出威力最强的阵眼竟像吃饭一样简单,不由对其实力更为叹服。

“大师,你也先在一旁休息,此阵待我接下!”

龙辉按下心中惊讶,抖索精神面对眼前两大高手。

苦海也不多言,退至一旁,以佛门心法抵御从天际不断落下的圣雷,所幸这雷电与自己修为同出一脉,苦海即便受伤也可自保,而且还能借助几分圣雷之力疗伤。

妖后双手抱琴,朱唇含笑,盛装一尘不染,在这四面惊雷的阵法之中,依旧保持那份气派与从容,十方怒雷虽然朝她劈落,但却被妖后的护身气罩震开,难损半分,只闻妖后轻声细语道:“公子,如今的形势你还看不清吗?”

龙辉哈哈一笑道:“当然知道,鄙人以一敌二,形势可谓大大不妙!”

妖后道:“本宫着实佩服公子能为,再次诚邀公子,一同共商大事!”

龙辉道:“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妖后娘娘能亲身对小生施展美人计,何愁大事不成。”

长髯男子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对娘娘不敬,该杀!”

龙辉冷冷地道:“我命就在此,你有本事就拿去吧!”

长髯男子手掌生起一团妖火,正想教训龙辉之际,只听妖后笑道:“公子真是好心情,如今此等劣势之下还能如此从容。”

龙辉哈哈大笑道:“娘娘过奖,如果鄙人现在处于傀山其他地方,对上娘娘和这位长须兄台,我已是九死一生。但是此处乃天罗大阵之核心所在,阵势千变万化,为战局多增了难料之变数,而且娘娘的手下也不见得都能进入此地吧。”

妖后脸色一沉,知晓龙辉所言不虚,这个阵眼威力比外围阵法更为强大,偌大的妖族也只有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几名长老高手可以在此自保,但是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阵法变化,任何联手皆难以收到效果,一不留神,将是万劫不复。

自己虽能在阵中游刃有余,但长髯男子却没有这份修为,必须分出很大一部分的功力对抗阵法,功夫难以尽情发挥,再加上天罗大阵的阻隔,断绝了召唤军队相助的可能,所以自己虽占有人数的优势,但不见得能稳操胜券。

龙辉厉声一喝,再试龑武天书之玄妙,单手向天,祭起“霹雳篇”霎时风云变色,天空中的梵光法雷顿时收到牵引,尽数汇聚于龙辉手掌之中,天际上空的千雷万电竟被龙辉一举吸纳,金黄色的雷电压缩成了一个耀眼夺目的雷球。

第09回 天罗破阵

妖后妙目一瞥,心中讶然:“此子竟有如此修为,他究竟还藏有多少底牌?”

只见对面龙辉一掌推出,雷球化为一条张牙舞爪之雷龙,朝妖后翻腾扑杀而至,雷龙所过之处裂地成痕,遍地焦土。

妖后美目凝视,纤腰一扭,曼妙娇躯随之而动,滔天妖气瞬间爆发,化作一只墨羽凤凰,不畏雷罡恶龙之威,迎面扑上。

龙凤恶斗,只闻惊天巨爆,阵眼之地再遭重创,两种极端的力量冲突,竟在地面炸出一个三丈见方的大坑。

龙辉再捏唤雷之法,顿时天际雷光大作,怒雷化内元,龙辉每出一招皆是霹雳之势,气势宏大,威力霸道。

妖后亦不甘示弱,挽袖奏琵琶,音波时高时低,犹如一支攻守进退得当的百战大军,尽数阻隔九天怒雷之威。

执琴妖姬飘忽如风,掌雷真龙卷势如云,双强鏖战,动荡琴声怒雷,裂破风云乾坤!梵光法雷被龙辉抽取一空,佛门法阵已是功效,此刻轮到道门先祖石像产生变化,只见道门圣人四周浮现八种卦象,分别是:干、坤、巽、兑、艮、震、离、坎。

八卦旋动,交汇出激烈的伏魔降妖之威势,道门绝阵将长髯男子逼得手忙脚乱,无暇兼顾战局。

龙辉妖后两强鏖战,任由八卦绝阵如何千变万化,如何杀机逼迫,两人丝毫不顾激战之中就地取材,将阵势的威力引向对方,这八卦绝阵已然成为了两人手中最为犀利的武器,夺命极招加上八卦绝阵,只要一个不留神,便是血溅十步之死局。

妖后根基雄厚,举手投足皆有灭神诛仙之威,再配合琵琶杀曲,可谓举世无双,神佛莫敌。

龙辉以“御天”借力打力,吸纳妖后真气用以对抗那无形无相的音波攻击,仍由妖后攻势再猛,自己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妖后连发数招皆感到自己的真气被龙辉用来打击自己,不禁暗思对策:“这小子会一种类似借力打力的功法,不断用吾之矛攻无之盾,再打下去只怕我会真元大损。”

心念急转,妖后招化疾风,飘忽不定,手捏莲花妙指,收敛精元,内藏真气,每次出手皆不轻易吐劲,再度交接,龙辉竟毫无所获,“御天借势”再难借到半分真气,只得凭借本身修为与妖后缠斗。

毫无引气借力的时机,龙辉当机立断,双足驻地,双手朝天,一手召唤九天雷劲,一手吸纳十地阳气,“霹雳”与“阴阳”两篇融会贯通,苍穹怒雷结合烈阳丹火,霎时震惊四维十方。

“妖妇受死!”

龙辉一声雷霆怒吼,双掌平直推出,烈阳怒雷直扑妖后。

妖后一肃花容,周身燃起墨色火焰,玉手一指,墨色火焰蜂拥而上。

烈阳怒雷硬撼墨火妖光,顿时一声惊天巨响,两股极端之力冲突,竟时吞天灭地之惊爆,震爆百里方圆,三教祖师石像--碎!霎时间,天罗阵内蕴含之极阳气化作一股强烈的旋风,四人只觉得犹如置身烘炉炼狱,浑身水分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地面开始崩溃。

两人同时口角迸血,气息紊乱。

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中,忽闻一阵银铃脆笑,只见妖后笑靥如花,玉颊生晕,咯咯笑道地道:“本宫多谢公子援手,替吾族解除了万年之禁锢!”

龙辉闻言脸色一沉,暗叫不妙:“妖妇利用我与她交战时产生的力量来破坏天罗阵阵眼,中了她的奸计了!”

再联系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龙辉恍然大悟,原来妖后从一开始就设计布局,为的就是将自己引入阵眼,再暗中利用两大高手激战时产生的力量震溃阵眼。

这些天来妖后的无所作为并非在与龙辉斗耐心,而是借势制造出一个让龙辉和苦海逃亡的机会,之后便在阵眼等候二人。

而且在激战的过程中,龙辉连用“霹雳”、“阴阳”两篇功法,吸纳九天雷电,抽取十方阳气,更加速了天罗大阵的崩溃。

天罗圣贤封魔阵的崩溃已是不可阻挡,妖族出世更是铁板钉钉上的事,龙辉不禁懊悔万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妖族出世又如何,今天我就先毙了你这妖妇,我看妖族群龙无首后又如何祸害人间。”

心念一动,龙辉豁尽全力,压制内伤,再运阴阳,引气黩武,吸纳天罗圣贤封魔阵即将消散的阳气,将一身真气提升为至极阳气--“烈阳元丹”龙辉浑身散发出璀璨金光火芒,宛如九天骄阳,叫人不敢正视。

就在此时崩溃的阵眼已然山崩地裂,地面不断地崩塌,不消多时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十丈方圆的大坑,而且在不断地扩大。

只闻龙辉怒喝一声,不顾天灾地祸,运起“烈阳元丹”化作一道火光扑向妖后。

妖后秀眉一皱,冷哼一声,玉手挥舞,墨色火焰再度浮现,烈火汇聚为一点,化作螺旋之气迎上“烈阳元丹”再闻一声巨响,两人被对方之雄力震退,同时口呕朱红,再次负伤。

龙辉“御天借势”收纳妖后余劲,藉此凌空换气,足下轻点,踩着尚为落入地底深渊的碎石,施展绝世轻功,踏空而过。

妖后眼神一寒,再起攻势,招行半式,随即逆运真气,一掌凌空发出。

龙辉故技重施,招运“御天借势”之法,然而在接招的同时,竟然大感惊讶,蕴含正逆两股气劲的一掌,防无可破之守竟是防不胜防,“御天借势”--破!强烈的震荡,使得龙辉内息紊乱,脏腑受创,气息难以维持,忽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陷入万丈深渊。

扑通一声,龙辉落入冰冷刺骨水中,口鼻同时进水,大脑霎时一者空白,意识也逐渐迷离。

不知过了多久,龙辉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身子浮在水中,随波逐流,浑身筋骨却是剧痛欲裂,脏腑仿佛交缠在一起,难以提起半分真气。

所幸龙辉练成葵水真元,即便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身体也可以适应水性,要不然可是要被活活淹死。

龙辉放松身子,默默吸纳十方水元之气,用以滋润受伤经脉与脏腑,暗思道:“这莫非是傀山地底暗河水脉,只是不知道通往何处。”

稍一思考,龙辉便觉昏昏欲睡,很快便又昏睡过去。

朔风城的上空依旧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自从龙辉带人深入草原后,铁烈大军就没有发动过万人以上的攻击,只是偶尔派出小队人马骚扰。

铁如山也曾派出精兵袭击铁烈军营,但每次都是铩羽而归,无奈之下铁如山也只好下令按兵不动,静观对面敌军之动向。

铁如山登上城墙,凝视远处敌营,心中百念交集,此番铁烈大军处处透着诡异和神秘,特别是敌营上空那朵噬魂妖云,犹如哽咽在喉,叫他难以安宁。

“将军!”

一名亲兵快步跑来,行了个军礼道,“探子回报,铁烈派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朝清羽河奔去。”

铁如山浓眉一扬,神色冷峻地道:“这帮蛮子终于有动作了,立即派出三千骑兵,给我把这些打清羽河水源的蛮子尽数剿灭!”

就在此刻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神色有异地道:“将军,铁壁关派来使者,说是手中持有督帅的军令。”

铁如山面色一敛,点头道:“快请!”

传令兵应了一声,便下去邀请铁壁关使者。

不消多时一名身着素衣儒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上城墙,铁如山一见此人,神色不由一沉,拱手道:“谋师请临朔风城,铁某倍感荣幸。”

中年男子便是铁壁关首席智囊,被尊为“谋师”的陆乘烟。

陆乘烟抱拳道:“劣者见过铁将军,此番前来是口授督帅军令,这是督帅交吾之兵符,还请将军过目。”

说罢由怀中掏出一个青铜虎符,铁如山接过一看确实是虓勍督帅所有之物,亦是代表着铁壁关至高军令。

铁如山面色凝重,思忖道:“督帅竟然让陆谋师来传授军令,还佩戴青铜虎符,不知是何种重要军令?”

心知此事非同小可,铁如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谋师请到内府一谈。”

陆乘烟摇头笑道:“不必了,劣者在此说便可。”

铁如山不由有些纳闷,能动用青铜虎符的军令竟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真不知道这回督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乘烟道:“铁将军,督帅有令,命令朔风城内所有军民在十天之内尽数撤离。”

此话一出,不但是铁如山,就连在场的士兵也惊得哑口无言。

过了一阵子,铁如山才反应过来:“陆谋师,你所说的可是督帅的意思……”

陆乘烟笑道:“当然,这是督帅亲口告诉我的,将军莫非怀疑此令有假吗?”

铁如山叹道:“不敢。只是弃城之事非同小可,铁某需得给城中军民一个交代。”

陆乘烟摇头道:“弃城的理由劣者可以告诉将军,但是决不能宣扬出去,还望将军见谅。”

铁如山点头道:“也罢,还请谋师明示。”

陆乘烟俯首在铁如山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铁如山脸色大变道:“此话当真?”

陆乘烟点头道:“当真,还请将军尽早下令。”

立时,铁如山将朔风城内的十八名万兵长尽数召至将军府,不多时十八名万兵长神色凝重地离开,点齐各自兵马候命。

三个时辰后,铁如山公布弃城的命令,顿时引起朔风城内一片慌乱,但百姓当中有不少退役老兵或者民团乡勇之流,有这些人主动挺身而出协助军方组织百姓撤离。

朔风百姓久经兵灾,对于迁徙之事也不陌生,所以很容易便平静下来,听从军兵的安排,有条不紊地从西门撤出朔风城。

经历连番激战,朔风守军也减员不少,原本二十万大军此刻只剩十二三万,而铁如山给每一个壮年男子配上一柄钢刀,让其亦担当起守护妇孺的责任,无形中又多了几万的兵力。

正所谓军令如山,众将士唯有毫无条件地执行,但不少人心中皆有疑问:虽说铁烈此番军容强盛而且还有妖魔助阵,但朔风城内兵多将广,粮草充沛,打起来未必会输,为何一向英明的铁将军竟然会主动弃城。

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有朔风高层有资格知晓,下面的士兵只能郁闷地执行军令。

铁如山登上城墙看着不断撤离的百姓,心中生出几分焦虑:“朔风镇内有百姓十余万,可谓是边疆最大的城池,不知道能不能安然撤出这片是非之地。”

“将军!”

一名亲兵急匆匆地跑来道,“敌军开始有动作了!”

铁如山闻言快步跑到城池正方,远远观望只见敌营之中沙尘飞扬,显然是军马集合的征兆,以他数十年的戎马生涯可以断定,铁烈这次派出的兵马不下五万之数,而且观其尘土飞扬的方向,很有可能是要绕过朔风城的正面,进攻西门撤退的军民。

铁如山脸色凝重,冷哼道:“铁烈定是知道我军要弃城的消息,所以派出大军准备阻止朔风军民离去。”

步兵营万兵长,陈方皱眉道:“将军我们是否让百姓先撤回城中?”

铁如山冷哼一声道:“撤?你说该怎么撤!现在城门里还排着几万人的长队,若是让前面的人撤回来,前后百姓堵在城门,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到时候铁烈大军一到,朔风城便要不攻自破了!所以不能撤,陈方你立即带领你的人给我堵住敌军,直到大部队撤离为止!”

陈方肃然道:“属下遵命!”

铁如山不由叹了口气,眼中闪出一丝悲痛的神色,这个命令就是要牺牲最少的人来保全主力,而陈方与他的士兵就成了这个战术中的弃子。

陈方乃是铁如山一手提拔之人,想到要亲手将自己的爱将推出去送死,铁如山心如刀绞,但身为朔风最高统帅不由得他感情用事。

陈方猛地行了个军令,道:“属下永远记得将军提拔栽培之恩,我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一个铁烈蛮子通过!”

铁如山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强忍泪水,解下配在腰间的军刀递给陈方道:“此血铸刀陪老夫征战数十个寒暑,斩杀了不少异族蛮子,这就赠予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陈方接过血铸刀,沉声道:“多谢将军赠刀,陈方定不负将军重托。”

莫名其妙的撤军令,众人已是一肚子的狐疑,此番又逢铁烈进兵,一种慌乱的情绪已经在二十多万军民中渐渐滋生。

铁如山看着陈方远去的背影以及队形凌乱的队伍,心中不由一阵凄然:“虽是无奈之举,但不知能有多少人可以安全抵达铁壁关。”

陈方点起一万步兵,以陌刀、钩枪、弓弩、铁甲、神火五营为基础,在城外五里处的一个小山丘上组成的步兵方阵,此处乃敌军冲击朔风城西门的必经之路,陈方借助地势,不但可以居高临下,还能最大限度地减弱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

在山丘后方暗中藏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这一万五千人担负着掩护大部队撤离之重任,只许胜不许败。

构枪营的一名百兵长小声嘀咕道:“明明倚城而守是最佳的方法,铁将军为何要命令弃城而去,这下可好,城里面乱成一锅粥,不但没有发挥最大的优势,反而还将自己置于绝对的劣势。这搞不明白铁将军在做什么!”

“大胆!”

只闻陈方一声怒喝,“铁将军行事岂容尔等非议!”

那名百兵长吓得脸色铁青,冷汗直冒。

陈方瞪了他一眼道:“此番若非用人之际,定要将你军法处置。”

那名百兵长赶紧回礼谢罪,陈方看了他一眼,走到队伍的前方大声喝道:“诸位兄弟,这次弃城撤退也是从大战略考虑,大家不用想太多。只是如今铁烈蛮子试图出兵偷袭撤退的百姓,这里边都有我们得亲人,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死守此地,决不后退?”

“是!死守此地,绝不后退!”

念及亲人家属,众士兵斗志大增,战血沸腾,霎时行伍间的颓风一洗,爆发出一股浩然军威。

远处沙尘滚滚,显然已是铁烈骑兵强势压境。

陈方虎目一寒,手掌一挥,喝道:“准备神武大炮!”

只见一队士兵推着五口大炮行至阵前,炮口一律向外。

朔风城城墙上本有十口大炮,如今为了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铁如山令人将其中五口拆解下来,推至此地,可见此战不容有失。

“上膛!”

陈方高举令旗,炮手同时为火炮推山炮弹。

“打!”

陈方猛地一挥令旗,只见炮口吐出耀眼火光,随即震天霹雳怒,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铁烈骑兵被炸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第一轮攻势便打出了气势,恒军的士气霎时高涨,铁烈众兵目睹了如此毁灭性的武器,一时间也被打懵了,军容已然不整。

陈方立即捕捉到了这一刹那的战机,对传令兵大声说道:“命令骑兵出战,冲击敌军阵容!”

这队骑兵正是当日李霄云的残部,李霄云战死后,这五千人暂时划入陈方管辖,在接到出战的军令后,众骑兵纷纷抽出马刀,策马狂飙,朝着铁烈冲去。

“杀!为李大人报仇!”

这队骑兵当日被兽化为狼人的铁烈士兵杀得溃不成军,减员五成,就连主将也丧命,如此耻辱使得这些残兵一直郁郁不乐,如今看到仇人就在眼前,每个人眼睛皆是一片血红,恨不得将敌人挫骨扬灰。

骑兵杀入铁烈阵中,正是以骑对骑,劈汇出恒远悲壮的烽火硝烟。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却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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