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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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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觉得整个人象突地掉进了冰窖中,浑身冰冷。那张羊皮卷是他亲笔写给君问天的,上面详细地写着推翻窝阔台的布兵摆阵,何时动手、有谁接应、粮草在哪、兵器几时到位……行行列列,条条目目,清清楚楚,最后还特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加盖了印章,以证真实。

“大汗这病原来是专为我生的呀!”他自嘲地倾倾嘴角,面色惨白,握着羊皮卷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窝阔台微微一笑,坐起身来,“朕本来无病,但君堡主非要给朕送药,朕承不下情,不好病了一场。四弟,你真的愿意代朕赎罪吗?”

“君问天……”托雷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眼睛血红。

“不要喊他了,他听不见的,四弟啊四弟,枉你和他私交不错,难道你不知君堡主是个何等人物吗?”窝阔台面色一沉,摆上了君王的威严,“其实怪不得别人,是你送上门来给人家机会的。朕对你看得透透的,但因是手足,一忍再忍,没想到你却不当我是你的二哥,罢了罢了,我不再说兄弟之情,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让这件事不声张,免得让你的儿子们在人家抬不起头,我会继续给他们王子的封赏,你好好地去吧!替朕赎罪,是朕想到的最周全的法子,让你有尊严的离开,保你一世英名。”

“三哥替我都想好了,我还有什么话讲呢?”托雷轻笑,缓缓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窝阔台,“我笨,着了君问天的道,大汗你呢,你是聪明人,怎么想到染指他的娘子呢,你不知那个鬼灵精般的女子是他的命吗?他会轻易放过你?”

“哼,现在不是他放不过朕,朕放过他就不错了。”窝阔台冷冷笑道,“四弟,你三哥比你高明之处,就是守得寂寞,耐得住等待,你太性急了。”

他转头,拍了下手掌,一个披头散发的巫师走了进来,双手合掌,一阵念念有词,不知怎么的,象变魔术似的,从袖子里取出一杯酒,然后,递给托雷,说道:“王爷把这酒饮下,既可往天神那里领命了。”

托雷仰面大笑三声,这是什么酒,他不知吗?英雄一世,没倒在战场上,反死在阴谋中,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认命!他接过酒,什么话也没说,一饮而尽。只觉得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舌根发硬,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窝阔台让人将拖雷送回四王府。

四日后,英勇无比的草原英雄拖雷在王府中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隔了两日,病了近一个月的大汗窝阔台病情真的好转,草原上秋风四起时,他英气逼人的走进了议政殿。

拖雷下葬那日,君问天让人整理庭院,开窗清扫厢房,备马车,他要去行宫接娘子舒碧儿回府。

……

行宫今天特别的安静,所有的侍卫全部撤去,府中就几个佣仆出出进进,门倌懒懒地倚在大门边打盹,听到马车响,忙睁开眼。

“君堡主,小姐已经等你多时了。”门倌掩面,偷偷打了个呵欠。

“她……她好吗?”优雅的磁性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下,脚下恨不能装个轮子,快快地滑进去,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小闯祸精。他这么激动,以至于都没注意到门倌对碧儿的称呼。

“小的没看清,小姐坐轿进来的,帘子遮着呢!”

“坐轿?”君问天停下脚步,心底隐隐的不安,“她不是住在这行宫吗?”

“谁说的,早就搬进皇宫了,今儿是特地为堡主才回来的。”

君问天深深地吸了口气,眉不自觉地蹙起,君南怎么也不给个信呢?

门倌领着君问天来到行宫的客厅,而不是碧儿原先的厢房。远远地,他就看到碧儿硕大的肚子,脚步暮地加快。

碧儿一身簇新的宫装、头戴珠冠,肚子耸得高高的,几乎可以遮住她的小脸。坐,对于她来讲,也已是一件很吃力的事了。

“碧儿!”君问天瞧着心都疼得揪起来,半蹲下身,握住她的小手,爱怜地放在嘴边吻着,“想我没有?我来接你回府了。”

碧儿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原先活泼生动的眼眸象一弯死水,木然空洞。

“君问天,太晚了。”她轻轻说道,“今天大汗已经封我为舒贵妃,我不再是你的娘子了。”

“宝贝,”君问天温柔地笑着,笑意邪魅性感、深情款款,“不要耍小孩子的脾气,是不是怪我接你接晚了?我不好,回府后,让你打让你骂,我保证不回嘴不回手,全听你的。乖,咱们回府。”他抬手欲抱碧儿。

碧儿摇头,闭上眼叹了口气,“没有谁能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你说日日来陪我,你没有来,你让我收拾好行李等你过来接,我眼都望酸了,你没有来。君问天,我知道朱敏现在府中,你分不开身,我不怪你,食色性也,这乃是人之常情。我也劝慰过自己,让自己去理解你,但我的承受实在有限。没有人永远会在原地等待的,我失望不动了,我累了,君问天。”

“碧儿,又说气话,”他拥紧她,揉乱她的秀发,亲昵地咬了咬她的鼻子,“乱吃飞醋,这天下哪个女子能有我家小娘子让我情不自禁呀!”

“看来你是试过不少女子才得出这个结果的。”碧儿苦笑,“你再多试几个,就会发现胜过我的女子数不胜数,我充其量就是一只青涩的酸苹果。”

“我就喜欢吃酸苹果,对我的胃口。碧儿,娘子,小闯祸精,宝贝,不无理取闹了,来,我们回府。”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放肆地把舌抵进她的口中,横冲直撞。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君问天,我说的是真的。”碧儿推开他的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君问天没有动,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她,突地低下头,咬住了她的脖颈。

碧儿轻轻拧眉,发出一声嘤咛,但她没有动。

“为什么?”好一会,君问天才抬起头,碧儿的脖子显目地印着两行带有血迹的牙印。

“接受一个爱你的人比接受一个你爱的人轻松太多,大汗的爱不比你少,和他一起,我不用猜疑,也不用牵挂,不会患得患失,当然更不会失望,也不用担惊受怕。孩子生下后,我会送回……”

“啪,啪!”

碧儿雪白的面颊上两边瞬时印上五个指印,她没有抬手触摸,只是黯然地眨了眨眼睛。

“说好了要彼此信任,不过一个月,你就等不及我的解释吗?我在君府中夜夜都牵挂着你,宝宝有没有烦你,你有没好好吃饭,有人陪你说话了吗,身子有没不适?如果可以来,我怎么会丢下你?”他心痛地问道。

“我不想等一个随时都会骗我的人,太委屈了。我们的婚姻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结束时正确的。你一有事,就会把我推开,我怎么去信任你?够了,君问天,我不想和你吵,我真的很累,以后……我们不会有机会碰面的,你多多保重。”

如果君问天细心点,就会看到碧儿整个身子一直都在颤栗,可惜他已经心痛如割,疼得没有了理智。

“你真的要抛下一切,离开我吗?”他咄咄问道,扣住她的手腕。

“我以为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碧儿低下眼帘,“其实你现在和我讲什么都不合适了,我是大汗的嫔妃,请注意分寸……能够相遇也是一场缘份,君问天,我们好聚好散。”

“说得真轻巧,”君问天狞笑着,“说我无情,你才是真的无情,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的男人,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吗?”

“挺着肚子嫁给别的男人,不说明我是多么的无奈和可怜吗?你不让我绝望、死心,我能这样做吗?君问天,有时候,人是无法选择。”碧儿狠命的咬着唇,咽下夺眶的泪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再说下去,她一定会哭,也许会忍不住说出真话,那样,君问天一定会破釜沉舟,舍了命的和窝阔台顶着干。君府和飞天堡会夷为平地,几百人口血流成河,骆云飞、君青羽,婆婆,君问天还有腹中的孩子都不能活着,她不是个天使,她是斤斤计较的小女人,掂量了又掂量,觉得舍弃小我保存大家很划得来,才不得已这样做的。

“你想要我怎样爱你?”君问天托起她的下巴,目光冷得刺人,“婚后这些日子,你都感觉不到?”

“那又怎样,我起先爱的人并不是你,我是被你强暴才无奈和你一起的……”

“啪!”君问天抬手又甩了碧儿一掌,碧儿半个脸高高地肿起。他视若无睹地转过身,觉得身子被她的话戳得破烂不堪,每个伤口都在往外滴血,“你这样认为,我就不拦住你的锦绣前程,舒富贵夫妇这下子是名副其实的富贵了。你有句话说得对,比你好的女子数不胜数,飞天堡有的是银子,我想娶多少就娶多少。何必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呢?舒妃娘娘,打扰了,请问草民君问天现在可以退下了吗?”

这世上也只有她能把他伤得支离破碎,心空了,她翩然投向别人怀抱,他再不完整了,脚下在打飘,身子摇晃,趁他还有一点意识,让他带着最后的尊严消失。不,他已经没有尊严了,他被她践踏的毫无自尊。老天,这就是你眷顾我的方式吗?

他笑,笑到泪流满面。

“请便!”用尽了全身力气,碧儿低头镇定地吐出了两个字。听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抬起了头。

走吧,君问天,不要回头看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流泪的样子,很丑哎!如果想记住我,那就把我记得美美的,梦也要梦的美美的。

我没想到你这样的极品男人怎么会着了我的道,而且好像还是刻骨铭心那种,真的太虚荣太幸福。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比我聪明,可爱的女子多得去了,你要是在那,一定不会爱我,这样想穿越过来真的是幸运。可惜这份姻缘短暂的如烟花,我都没来得及品尝甜蜜,就消失了。

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老公,我好爱好爱你,这话讲得很恶心很肉麻,但还是想对你亲口说一遍又一遍。

只是,这样的机会,于你于我都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

让你伤心我很难过,那些话都是假的,老公不要往心中去,你打了我,疼得是我,但你的心比我疼得要疼好几倍,我怎舍得怪你呢?

你过得不幸福,我会比你更心痛。很想陪你走的更远更久,如同我突然穿越到这儿,现在命运突然喊停止。

再聪明,也算不到命运的安排。

草原,湖泊,山林,骏马,一炉香,几片落花,漫天飞雪,精致的小菜,美丽的罗裙,宝石发环,飞天堡,大都城……想起老公,就连带着想起这些。

和老公认识的每一天,原来是这么美丽!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哪怕用一生能换取这样的一天也情愿呀!

老公,能穿越到千年前,这说明世上的奇迹皆有可能,那么说不定也会有轮回,也会有转世。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忍住诱惑,不喝孟婆汤,不走奈何桥,我要记住老公的样子,守在路边,然后与老公相遇,我会笑着对你说:老公,和我恋爱好不好?

碧儿大睁着清眸,目送着君问天的背影越来越远,泪如雨下。

“爱妃!”一直站在内室的窝阔台走了出来,弯下腰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让朕护着你呢?”

“这样他心里会好受点,不疼的,以后我再也……不能帮他做什么了。”碧儿剧烈抽动着肩膀,抽泣着说,“现在他死心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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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好起来的。“

窝阔台温柔地抱起她,密密护在怀中,“爱妃,朕真的好希望你有一天也能象爱他这般爱着朕。”

碧儿闭上眼,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此情,永不再!

……

五十三,此情可待成追忆(下)

君府。

“问天……”王夫人一声惨烈的尖叫,惊恐地看着君问天趴在床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吓得捂住嘴,冲上前两手抱住儿子,“佛祖啊,菩萨啊,这……这是怎么了?”

“你的儿子能有什么呢?”君问天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俊美的面容苍白得惊人。他无力地倚在床背上,手不自觉地抚摸着一边的鸳鸯枕,轻轻的、温柔的。

王夫人无措地直搓手,“你在骗娘亲是不是?你不是说去接碧儿的吗?人呢?”

她四处张望,房中的侍候丫头恍惚地摇摇头。

“娘亲,”君问天优雅地勾起嘴角,执住王夫人的手,“你不要亲自把碧儿扫地出门了,她有自知之明,抢先飞了。”

王夫人骇住,“飞了?飞去哪?”

“飞上高枝,做皇妃去了。”君问天英眉挑起,“他不再是舒碧儿,也不是飞天堡的堡主夫人,不是君府的少奶奶,她是、……蒙古大汗的舒贵妃。”

“胡说,她……不是怀着身孕吗?”王夫人忧心地摸摸君问天的额头,担心他是在说胡话。

“怀着身孕怎么了?大汗要的是她这个人,又不要她腹中的孩子。放心,孩子生下来会送回君府,你还是一样做祖母。哈哈!”君问天放声狂笑。

“天,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女人?”王夫人这下有些相信了,“孩子没出世就想着抛弃,简直连畜生都不如。问天,你怎么这样苦啊,每次都不长长眼,碰到的女人都不是善类。这个我让你不要娶,你不听我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

王夫人说的心酸,掉下来了眼泪。

“娘亲,这次是我不好,以后都听你的,你说娶谁就娶谁……”君问天对着娘亲笑,抬起头,换成了一脸死灰,脑中一次次闪过碧儿没有表情的丽容,仍然无法相信她真的不是他的了。

“嗯,咱们飞天堡又不是小门小户,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娶到。舒园那种破落地主家的丫头,不稀罕,没有家规,不守妇道,心肠歹毒……。问天,这次娘亲帮你挑,一定会赛过那丫头百倍,千倍。”王夫人知道儿子不一定是对碧儿有多留恋,而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气成这样,心中对碧儿恨了又恨。“日后若让我遇到他,管他什么皇妃。皇后,我一定要羞得她抬不起头来。”“娘亲,你能忘记碧儿吗”君问天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如炬。

王夫人眨眨眼,恨恨不平地说道:“忘不了也要往,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记的的,为了贪荣华富贵,连亲生的孩子都能抛弃。问天,”她心痛的抚摸着君问天的脸,“不要傻了,不值得的,她做的这么绝,咱们就当她死了。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地活个样子,让她把肠子都悔青了。飞天堡的堡主夫人可不比皇宫里的嫔妃差,大汗现在就图她个新鲜,时间一久,扔她就像扔块破布似的,她哭得日子在后面呢!”

“娘亲,大汗……很爱他的……”大汗还是三王爷的时候,他和碧儿去王府赴宴,他就看出窝阔台眼中的爱意。窝阔台还以王妃的名义找碧儿单独见面。他进大牢,碧儿找窝阔台嘴上没答应,暗中却拦阻了不少托雷的诡计。碧儿和他闹别扭,两次离家,都是窝阔台在照顾她。碧儿怀着他的孩子,窝阔台就急急地定下她的名份。如果这些不是出于爱,那么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但不管窝阔台对碧儿做了多少,他远远没有对窝阔台有对韩江流那么紧张。因为碧儿对韩江流式有些情份的,和韩江流一起时,她笑颜如花,俏皮可爱如邻家小姑娘。对窝阔台,碧儿多数是应付和利用,把窝阔台当冤大头对待,耍些小聪明,纵使笑也是疏离、防备,不带一点男女之情,他甚至觉得碧儿是排斥,厌恶窝阔台的。

到底是什么让碧儿突然改变了想法,真的是对他绝望了吗?

“大汗吃错了药了,还爱他?不会是喜欢她那些疯言疯语吧!对了,问题,是你休了她,是咱们把她踢出君府的,她和咱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咱们何必还去在意她呢?生个男孩就收下,是女孩咱也不用了。她进了君家,就没一天太平过。那种女人早就该休了。”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音量突地提高了八度,尖的刺耳。

“噗”,君问天胸口涌上一股腥甜,来不及欠身,全部喷在了被子上,王夫人吓得上前来扶,君问天摇头推开她,“娘亲,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要,你不疼我来疼。我就是心里堵着,现在好受些了,你回院找青羽聊天吧!”

“青羽和君总管一早就去城里打听姑爷的事了,朱敏闷在房中不肯出来,你……好端端的出去,回来成了这样,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呀!”王夫人说着,放声大哭起来。

君问天看娘亲这样激动,咬了咬唇,用眼色命令侍候的丫头扶娘亲出去。

王夫人不情愿地站起身,含泪泣道:“你原来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白莲那样淫荡,你都能隐忍下来,现在对这个舒碧儿干嘛这样牵肠挂肚的?”

君问天无力地挥挥手,不愿多讲。

娘亲怎么懂他的心呢,他不爱白莲,白莲怎么折腾,他的心只会觉得羞怒,而不是疼。而他爱碧儿呀,碧儿的离开就像把他的心头肉生生割去,怎能不牵肠挂肚呢?

她怎么舍得丢下他的?在这张床上,她一边宽衣,一边强悍地对他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要求,理由是她爱上他,他只能看她,疼她,宠她,爱她一个人。

碧儿,这些你都忘了吗?倚在别人的怀中,看到君总管皱着眉头站在床前。

“和大小姐出去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君总管叹了口气,“骆姑爷好像是来了大都,我们在一家客栈发现了他的行李,可是掌柜的说他有好几天没回客栈了,大小姐慌得没了主张,只是哭,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只好先回来。少爷,你没事吧?”

“我还好,那家客栈在哪边?”

“离行宫不太远,站在客栈的房间里,可以看到行宫的后花园。”

君问天一怔,坐直了,“君总管,君南有多久没和府中联系了,秀珠呢?”

君总管低下了头,“小的看你心情不好,没敢对你说。你们两个有近一个月没和君府联系了,以前君南有时候还能跑到府中和我见个面,现在不谈见面,连封信也没有了。”

“不好!”君问天俊目瞪圆,“我好想疏忽了什么……君总管,你快写封信到飞天堡,让白一汗带几十个护卫悄悄来大都。”

“少爷,那少奶奶会不会有危险?”君总管刚回府,还没有听说碧儿的事。

君问天惊愕地扬起脸,“你……说什么?”

“若是君南他们有不测,少奶奶不是也在里面吗,会不会有危险?”

君问天薄唇微张,心头一疼。

……

碧儿在宫中是有点不适,窝阔台不要求她行嫔妃之礼,事实上她也行不了,但宫中的规矩实在太多,她盯着个舒妃的名,光是那一帮侍候的宫女和太监在眼前晃得她头发晕。用什么茶,什么膳,什么香,什么衣,一大推的名目,她记也记不住,每次他们来请示的时候,她都是笑笑说:随便。

以乃马真皇后为代表的十几个嫔妃是轮番轰炸,一个接一个的来寝殿向她道贺,顺便传授几条育儿经验。她最小,也是新来的,可大汗宠呀,那谁也在她面前摆不了普。摆不了普,就得放下身份来奉承她,这是其一,其二是这寝殿平时想进也进不了,依着探视之名,看个稀奇。

碧儿并没有和窝阔台同床,怀孕了八个月了,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她一个人都恨不得睡两张床,旁边还能挤得下谁呢?窝阔台认为既然名份已定,不急于一时。等碧儿产下孩子后,调养后身体,两人再正式大婚,现在先对外营造出生米煮成熟饭的局面,碧儿想赖账也不行。

为了方便宫女照顾碧儿,他在寝殿的书房歇息。睡觉前,他会过来陪碧儿说说话。

“爱妃,忙什么呢?”碧儿今天兴致高,写了一天的字,他探头想看,她歪着头,遮住,说让他尊重个人隐私。

窝阔台默默鼻子坐下,看着她把写好的字折起,粘好,和以前画的一堆看不出所以然的画放在一起。

“大汉,你以后不要喊我爱妃好不好,我听得怪怪的。”碧儿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往里挪挪,擦净了手,端起桌上的参茶慢慢抿着。

“有什么好怪的?”窝阔台耸耸眉,“朕对嫔妃都是这个称呼。”

“我怀疑你是记不住她们的名字,才故意含糊其辞的蒙混。听名字不亲切些吗?”碧儿转过脸来,挑眉说道。

窝阔台笑笑,把椅子挪近了她,抱她坐在膝上,“想听朕喊你的名字吗?”他俯在她耳边,低低哑哑地问。

碧儿眨眨眼,感觉到他脸上的胡渣摩擦着自己的脸,心中不觉泛起一股不悦。她隐藏自己的情绪,云淡风轻地笑笑,尽管那笑容有些惨白,“是啊,大汉不是一直说我是特别的吗?那就什么都特别吧,叫我碧儿,我对大汉也不要自称臣妾,呵,要是我这样说,我怕我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朕依你!”窝阔台宠溺地问问她白玉般的耳朵。

“大汉,宫女们虽然侍候得很周到啦,可是不知怎么,我就是不习惯,还是喜欢以前的丫头秀珠,她很有眼头见色,我不用开口,她就能明白我的心思。没多久,就要分娩了,把她和那个护卫一起带进宫中吧,孩子生下来后,也正好交给他们送回君府。好吗?”

窝阔台脸色微变,低沉地问道:“你不会接下来要把耶律着也带进宫中?”

碧儿抿唇,“大汉若不同意,直接拒绝好了,我只是提议而已。”她挺着肚子站起来,口气带了些冷。

“你明知朕舍不得拒绝你!”窝阔台在身后叹了口气,“你的两个随从进宫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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