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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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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今天,全凭张贤君所赦!”

“哦?”张贤问了一声。

松下靖次郎解释着:“其实那一次在常德,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就找算了不准备活着回去。虽然那一次我没有成功,但是承蒙张贤君的保护,没有要了我的命,要不然哪里还会有我的存在!”

张贤的记忆又回到了常德会战的那一个夜晚,那一夜,他至今都后悔不已,如果当时没有听从罗师长的“送客”命令,把这个松下说客送出了城,而是将之毙掉,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城破后,司马云与常立强的牺牲。其实在很多的时候,他心里也十分清楚,即使当时他真得把松下靖次郎杀了,常德的城破也是在所难免的,没有松下,还会有竹下、树下、梅下等其它的鬼子联队长出现,也许他们的手段比这个松下还要残忍。但是,尽管如此,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纵虎归山,才葬送了那些同袍兄弟的性命。

于长乐原来以为还要自己来做翻译,此时见这两个人一问一答,仿佛是久未见面的熟人,倒也乐得省些脑筋来思考怎么翻译,便在旁边洗耳恭听了。

“你也很不错,在随后便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张贤终于忍不住地狂暴起来,说出第一句话来的时候,声音还很平静,但随之的第二句话却突然间有如失控的洪涛,泪水奔涌而下,声音也高出了数倍,几乎就是在喊叫,几乎就是在痛骂。

松下靖次郎和于长乐都被张贤的突然转变而惊讶着,半天,松下靖次郎才幽幽地道:“其实……其实这都是战争的错,套用你们中国的人一句话,叫做各为其主,战场上都是生死一线,不容人有丝毫的犹豫!”

“是!我们是敌人,是各为其主!”张贤的声望缓和了下来,但马上声音又放高了起来:“但是,不要忘记了,这是在我们的国土之上,我们绝不容许强盗在这里侵夺我们的土地,践踏我们的人民!”

松下靖次郎豆大的汗水流了出来,这一刻,他感到了张贤强大的怒火,显然如果不是张贤自己努力克制着,只怕这怒火早已将他烧烬了。

终于,张贤平静了下来,却以毫不容人反驳的口气对着他道:“如今,你们是战败者,你们必须毫无条件地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否则,一切免谈。”

松下靖次郎怔了怔,他还想争取一些更多的利益,哪知道就这样被张贤堵住了口。

※※※

松下靖次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在于长乐的陪同之下走出了张贤的指挥所,张贤还算是冷静,没有派高伟的第一营去接收鬼子的投降,而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脾气较为温和的第三营的牛营长。

在松下大佐的命令之下,躲藏在河滩阵地的鬼子兵鱼贯而出,走在前面的便是和田大队长,他把自己的枪放在了牛营长指定的位置,然后在国军一个士兵的押送下,走过了松下靖次郎的面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自己跟随了一年多的这位联队长,除了悲戚之外,别无表情。而此刻的松下靖次郎也在两个国军士兵的看护下,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属下。和田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自己的联队长,但是却被身后的国军士兵不耐烦地推了一把,让他赶紧走路,虽然十分不满,得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没有作出反抗,在这个士兵的押解之下,向前走去。

和田之后,跟着的日本兵也把枪械放下,随在他的后面,由国军士兵押解着,先去俘虏营报道。此时的河滩阵地上,原本的三四百号人也只剩下了一百三十多个活人,其中还有一大批的鬼子伤员。

当得知最后的敌人已经缴械投降,鬼子的河滩阵地不复存在时,那些记者都从山岗上奔了下来,也不顾天色已经在昏暗,举起手中的照相机,纷纷给这些被俘的日军拍着照。若不是张贤专门派了一个连护住了这一百多号的鬼子俘虏,不让这些记者们过于靠近,这些俘虏们一定会被这些闪动的照相机与兴奋异常的记者包围,成为他们笔下的亡灵!确实,对于国军来说,在一场战斗中能俘虏上百号的日本兵,这在以往与日军的交战史上都是不可多见的。

张贤又成了记者们追捧的对象,大家都对这个小团长能够迫令坚守的鬼子投降很感兴趣,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战场,倾刻间烟消云散,国军兵不血刃地便解决了面前的上百号敌人,对于这些记者而言,这不仅是有勇了,更是有谋。

张贤随口回答着这些记者的提问,却心不在焉地想要逃避开来。和以往一样,他把功劳都推给了自己的长官和那些浴血奋战的勇士们,在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这些记者也并非傻子,当然知道一个团长才是承上启下的关键。

于长乐和牛营长押着松下靖次郎走了过来,王长官和张师长都想见一见这位日军的大佐,毕竟,能够生俘一位鬼子的联队长,这也是大家在以前想都不会想到的。当看到这个日军最高官阶的俘虏时,这些记者马上放开了张贤,齐齐奔向这位松下大佐,就仿佛是在看免费的猴戏。

松下大佐当然不愿意面对这些聚光灯,如果自己的面孔登上报端,那份耻辱只怕是永远也洗刷不干净了。他极力地挥舞着手臂,挡住自己的脸。牛营长与于长乐劝了半天,才将这些记者劝开,松下靖次郎才狼狈地冲出人群,可是刚刚跑了两步,便被人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眶之上。这一拳着实不轻,将松下靖次郎打了一个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只觉得头晕目眩,整个眼眶都肿了起来,变成了青黑色,本来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

那个打人的人依然愤怒异常,还不依不饶地跟上来踹了倒在地上的松下靖次郎一脚。

“熊三娃!你这是怎么了?”于长乐这才发样这个打人的人,不由得大叫着,抱住了他的身体,不让他再向前袭击松下靖次郎。但是熊三娃就仿佛是一头发疯的野牛,很快的便挣脱了于长乐的双臂,要不是牛营长及时跟进,再一次抱住了他,他肯定会对着松下靖次郎再踢上一脚。

“熊三娃!你胡闹够了吗?”张贤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身边的记者们却忙着拍照。这更加令张贤气恼不已,如果让这些记者报道出去,一六九团的士兵怎么打日军俘虏,那定然会引来一堆的麻烦。

听到团长的喝问,熊三娃停了下来,却依然愤怒异常。

“来人,把熊三娃给我带去禁闭一日!”张贤命令着身边的警卫员。

熊三娃想要辩解,却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被两个警卫员押走了。

于长乐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松下靖次郎,这个松下大佐捂着自己的左眼睛,任由鼻血流淌出来,转头间,另一只眼睛正与张贤双目相视,他默默地低下了头,接过了于长乐递来的纸,擦着自己的鼻血。这一刻,他根本无言以对!

第六六章 无言(四)

一六九团经过这次战斗,所有的官兵都已经疲惫不堪,王长官和张师长商量了一下,特令张贤和他的一六九团就地宿营,休息一夜,第二天再转入前线的战斗。而五十七师的另外两个团也分别在一六九团的附近宿营。

张贤一边安排人员进行着宿营的工作,一边安排人员打扫战场。对于这次战斗中受伤的士兵,张师长专门找来了几辆军车,送他们去五十七师的后方医院诊治。同时对于在战场上牺牲的国军士兵,大家都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将之收拢在一起,一边洗净这些英雄脏污的脸,一边为其登记造册,整理遗物,以备会战结束之后将之寄给其尚在人世的亲人。张贤亲自爬上山岗,四下里转了一圈,找了一处风水不错的所在,暂时将自己的这些士兵安葬于此,等将来会战结束后,七十四军建墓园的时候再移葬过去。

而对于那些日军的尸体,张贤交给了雷霆和于长乐来处理,于长乐是一个十分精心仔细的人,并没有因为这是敌人的尸体而厌恶,表现出了极大的仁爱之心,带着一队一六九团的后备新兵们,对其的移动、放置、衣着整理、选择埋葬地点、入穴、掩盖、填土,都十分认真。那些俘虏营里的日军俘虏们,看到国军并没有对自己战友的尸体污辱亵渎,反而以礼土葬,都十分感动,便是连那些铁石心肠的鬼子兵们都满面流泪。

当战场打扫干净,夜已经很晚了,一六九团的各营各连里,所有的士兵们几乎都无法入眠,今天的这一仗实在是太漂亮了,正因为大家的狂奔,才抓住了战机,一举将从洞口逃出来的敌人一二零联队全歼,到了这个时候,便是再累再饿,所有的人都觉得是值得的。其实这些天以来,在团长的带领之下,一六九团一直打得很漂亮,这让所有的人都扬眉吐气,尤其是那些五十七师的老兵们,大家对自己的团长更加折服,同时也对胜利充满了信心。毕竟经历了许多的失败,胜利着实是来之不易。

晚饭虽然开得很晚,但是还算丰盛,虽然没有新鲜的肉,却有王长官带来的一车犒赏官兵们的美国罐头,米饭也很充足,这让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的官兵们欣喜若狂。

张贤陪着王长官和张师长在团指挥所里一起用餐,那些记者们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按照王长官的建议,纷纷下到各连各营里去对下级的作战官兵们采访。张贤知道,王长官的意思是要让这些记者们好好替七十四军吹嘘一番,而在七十四军中,以他一六九团的作风,不敢说是铁军,却也差之不多。这是上百万的国军队伍里,无论从军风军纪上来说,还是作战能力上来讲,都是数一数二、名列前茅的。

这是最优秀的一个团,王辉就是要把他推将出去,让军委会知道,让委员长知道,让全中国的人民知道,也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张贤很感激王长官的苦心,但是他却没有想要出名的愿望,他还在疑惑着这次大战中所发生的种种,此时的会战眼见着就要结束了,胜利唾手可得,但是却令他不能满意。本来,这个胜利应该更加辉煌的!

看看王长官也吃完了饭,张贤在心头憋了许久的话终于忍之不住,问了出来:“钧座,这次大战很快就要胜利结束了,我有几点不明,很想请您告之一二?”他问得十分恭敬,就是一个学生对师长的尊敬。

王长官取出手绢,擦了擦嘴,点了点头,面带着微笑,问道:“好,你问吧,如果我能够回答你,定然会告诉你的。”

“谢谢钧座!”张贤道,又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张林福师长,这个空间里此时只有他们三个人,外面有卫兵把守,没有他的允许,别人是不能进来的。

“我有两个疑惑想要请教您!”张贤道:“其一,在我们五十七师胜利完成了对洞口的包围,七十四军各师也相应就位,而此时北面的十八军急速开来,在山门附近进入战斗的时候,正是对敌人一一六师团南北夹击的好时机,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七十四军紧攻洞口的话,我想敌人的一一六师团主力绝对不可能从容撤出战场的。可是您却让七十四军休整了一天半,错失了一个歼敌的良机,这是为什么呢?”

听到张贤问出这个问题,张林福不由得怔了一下,在搭起的这个简易石桌下,他伸出脚来故意地踢了张贤一脚,但是还是没有阻止住张贤的诘问。

王辉的脸上有一些难看,但是随即便平静下来,尴尬地笑了一笑,还是很无奈地回答道:“这确实是我的一个失误,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是基于了两点的考虑。其一是因为得到了一份错误的情报,认为有大量的日军伏于雪峰山的各个隘口,可能要伺机突入,所以为了小心之计,我不敢令七十四军放手一搏,是准备两面夹击那股日军。现在想来,那份情报显然是敌人的设下的迷阵,是我没有判断出来。”

张贤点了点头,王长官如此解释也是情有可原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有未卜先知、明辩真伪的本事,过错是难免要发生的,只要不是影响战役大局的失误,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如果王辉真有诸葛亮那样的本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错,那么这个抗日战争也就不用打得这么久了。

“那另一个考虑又是什么呢?”张贤又问道。

王辉看了看张林福,两个人相视会心一笑,不等王辉答话,张林福先说了:“呵呵,这第二点嘛,其实当初我也和你说过,就是王长官体谅我们七十四军,征战了一个月,确实需要休整!”

王辉也在边上点了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这个部队是他的根本,也是他以如此年青和较浅的资历能够当上四个方面军中一个司令的基础,便是利用手中的威权行些庇护也在情理之中。

听完张林福的话,张贤也会心地一笑,点着头没有再深问。

“你的第二个疑惑又是什么?”王辉问着张贤。

张贤道:“这个疑惑很令我想不通,明明十一师已经攻取了石江镇,堵住了鬼子一一六师团东逃的咽喉,只要加以时日,我们四面合围,定然可以将之一举歼灭。这是谁都能够看出来的一步棋。可是您为什么又下令十一师放开当面的堵截,而令其在侧面攻击呢?”

很显然,这个问题不仅是张贤想要知道的,便是张林福也很想知道,他侧过身来,也注视着自己的官长,想听一听他的解释。

王辉可能已然想到了张贤会问他这个问题,当下笑了一下,有一些后悔地道:“这让我从何说起呢?在军事上来说,你们肯定会认为我王辉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其实,这个命令我一发出便后悔了起来。只是你们也许不知道,如果从政治上来说,或许就应该这么做的!”

“我不懂!”张贤老实地告诉这位官长,确实,他对政治问题很是迟钝。

王辉想了想,还是道:“本来,这件事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但我已经把你们两个作为了我的心腹,有些事情还是和你们说清楚得好,也省得你们认为我王辉是一个无能之辈,被看得低了!”

“哪里会呢?”张林福与张贤同时这样的道,其实他在他的内心,还真得对王长官的这一指挥失误心有不满。

“五月十六日,六全会马上就要在重庆召开了。”王辉告诉他们,张贤知道,所谓的六全会就是国民党第六届全国代表大会。只听得王辉接着道:“何总司令很希望能在六全会上作湘西大捷的报告,此时的胜利已经不成问题,主要的问题是各部队已经拖得太久,都已经疲惫不堪,要想提早结束战事,只好这么做了!”

“就是为了何总司令的报告?”张贤不由得叫着站了起来,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些气馁了,仿佛是一个刚刚发觉自己受骗上当了一样,还有一些气急败坏,却不敢愤怒。

张林福却没有张贤这么大的反应,毕竟从军过久,对于国军中的面子之战也打得太多,所以倒还是平静,示意着张贤重新坐下来。何总司令的报告对于张贤来说,虽说并不重要,但是对于何派的军政系来说,却是举足轻重的,这直接关系到了大家的前途。

张贤这才觉出自己有些失态了,坐下来,却又有些不甘心地道:“其实,其实钧座若当真地将敌人包围起来,消灭他们也不会用太久的时间,只要各部队协同合力,也许几日就可以解决战斗,把敌人一一六师团全歼掉。若当真的消灭了日军的一个整师团,那么其影响之大恐怕不用报告也是无与伦比的。”

王辉却摇了摇头,反问着他:“你以为日本人会放任上万人等着我们来消灭吗?”

张贤怔了一下,马上想到确实如此。

只听王辉接着道:“其实在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也很矛盾,如果我们当真地把石江堵住,那么邵阳方面的日军必定要舍身来救,南面还有他们一个师团在新宁方向跃跃欲试,北面还有另一个师团在益阳附近虎视眈眈,中间的一个师团虽说被我们看住了,但是他们只因为有后顾之忧所以才没有全面出动。若真得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并不是怕他们,只是大战又要打上一两个月了。”

“只要我们加紧时间消灭被围的一一六师团,那么敌人的援军自然会全面退却!”张贤这样地道。

王辉还是摇了摇头,悠悠地道:“我们三个师把敌人一个一零九联队围在了圭洞附近,我再三催促,但是始终无法将之歼灭。不是我们的官兵不努力,而是鬼子的战力还很强。三个师围住那个联队打了二十多天,才将之击溃。试想,如果我们真得包围了敌人的一一六师团,面对上万的鬼子兵,我不否认可以将之全歼,但是我们又需要多少的兵力?多少的时间才能将之全歼呢?”

张贤默然无语。

※※※

张贤心情沮丧地走出了指挥所,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别人手中的枪,根本就没有作主的能力,即使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按着往日的习惯,他到各营中巡视一遍,正准备休息,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熊三娃来,这个混小子还被他关了禁闭。当即转身来到了禁闭处,却见外面放着个提篮,打开一看,里面还有米饭和罐头。

“他不吃!”警卫的兵告诉张贤,同时指了指里面倒卧在稻草之上的熊三娃。

张贤点了点头,打着灯,提着篮子走了进去,坐在了稻草上熊三娃的旁边,把灯和篮子放在了地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熊三娃执拗地晃了一下肩,甩脱了张贤的手。

“再生气,饭也是要吃的!”张贤耐下心来,这样对着熊三娃道。

熊三娃听出这是张贤的声音,一屁股坐了起来,身上和头上满沾着稻草。

“怎么,还生着气呢?”张贤一边为他摘去身上和头上的草,一边故意地逗问着他。

熊三娃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听我说!”张贤平下心来,这样地对他道:“我也很恨那个死哑巴,也恨不得将他打死才好,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是团长,必须要以大局为重,不能以个人的恩怨来处理这件事。”

“我不管,你是团长不能,我却可以,我就是没文化,就是野蛮,就是要报仇!”熊三娃恨恨地道。

张贤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意味深长地道:“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我们已经不能这么做了,松下靖次郎已经投降了,如果这件事情被披露报端,那么对鬼子的打击是十分巨大的,比我们杀死他要强上了许多,这就可以令鬼子自我标榜的武士道精神土崩瓦解,如果我们再把我们优待日军俘虏的照片发表出去,那么那些鬼子兵们的士气必定会受到打击,必定不会再那么死战到底,我们的仗也会好打许多,伤亡也会少了许多。”

熊三娃点了点头,眼睛已经通红起来,他大声对张贤道:“其实,哥,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看到那个死哑巴,心里堵得慌,就想要他死!”

“如果他真得死在了我们团里,那么,你将置我于何地?又置张师长、王长官于何地呢?”张贤反问着他。

这个问题对于熊三娃来说,是不用回答的,毕竟从军这么久,小的道理他不懂,这么大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他猛地咧开嘴来,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骂着:“这个死哑巴,他怎么这么没骨气,他怎么就这么投降了!”

是呀,对于松下靖次郎的投降,张贤也没有想到,但是他却知道,从这以后,只怕再想名正言顺地将这个死对头击毙,已经不太可能了。他也不由得有些痛恨起来,抱住了泪流满面的熊三娃。

熊三娃一边哭着,一边嚎着:“常大哥、司马大哥,我对不起你们呀,我不能为你们手刃仇敌,是我三娃的无能,是我三娃的无能呀!……你们在天之灵,不要怨我,也不要怨团长,他也是没有办法呀……”

张贤的泪水也奔涌而下,两个同袍兄弟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却是如此得无奈,又是如此得无言!

第六七章 胜利(一)

日军从雪峰山区全面败退,国军从五月十五日第四方面军下达总攻令开始,大举追击。而身处宝庆的日军第二十军司令长官坂西一郎,除令各师团、旅团相互靠拢,进行分段轮番组织掩护之外,又急忙调派兵力在宝庆以西构筑正面的阻止线,同时,又害怕国军趁机抢占宝庆,又急请求上峰调集了数个师团、旅团的兵力在附近布防,以备不测。

介于芷江作战的失败,冈村宁次终于大彻大悟起来,明白自己的战线太长,兵力过于分散,仅凭着第六方面军,根本无力占据现在的占领区。为防止国军各个击破,南京的日本派遣军总部于五月二十日下令,批准各部从广西、福建各地撤出的方案,放弃维持粤汉铁路的构想,以收缩战线,集中兵力,对付即将到来的国军的反击。许多的日军高官在这个时候,已经认识到,他们不可能在对中国的作战中获得成功,想以此解除本土的威胁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在国军这方面,在接获日军从广西各地撤退的情报之后,何应钦总司令与第二方面军的张发奎司令官及时调整原订的秋季反攻,开始了局部的反攻作战,作战很是成功,在汤恩伯的第三方面军配合之下,很快便收复了去年被日军占领的大片广西的国土。与此同时,第三战区也命令各部追击当面的日军,并收复福州等重要城市。

湘西的追击战持续到了六月一日才全面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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