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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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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王家店出来的时候,黄新远没有忘记带上那些刚刚被一一八旅抓获的新四军俘虏,这些俘虏有两百多人,其中大部分人还是伤员。

王江和熊三娃率着一大队的人马,一直尾随着他们,准备伺机而动。

黄新远让张贤停了下来,同时要求他命令王江的部队回去,他是怕自己脱不开身来。张贤只得回身命令着王江与熊三娃。

王江与熊三娃此时就是投鼠忌器,知道必须要服从这个命令,只得带部原路返回。两个人都憋闷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熊三娃却向王江建议着:“我们可以分兵两路,你带一路,我带一路,从这里两边绕过去,跑步前进,赶到他们的前面埋伏起来。他们还带着新四军的那么多伤员,肯定走不快的!”

王江想了想,觉得熊三娃的这个主意不错,马上同意了。

第十七章 袍泽(一)

从王家店一路出来,再没有了阻隔,黄新远和钱雄风带着三十多号人,同时又带着两百余的新四军俘虏缓缓而行。两个人都很着急,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知道,只有向东越过平汉线,进入大悟山区,才可能会得到安全,这个时候,在这一片地区,他们其实就是一群在逃犯。

他们押着张贤已经来到了镇子东边的一个路口,从这里再往东越过平汉铁路,就可以到达大悟山区,那里是新四军很早就建立起来的一个抗日根据地。

“如今你们已经通过了一一八旅的防务区,再往前面走我也无能为力了!”张贤停在了路口上,这样地回身告诉黄新远和钱雄风。

这两个人当然明白,张贤也只能把他们带到这里,再往东就是十八旅张慕礼的防区了。他们商量了一下,黄新远来到了张贤的面前,对着他道:“不好意思,张旅座,还要麻烦你一路护送我们过平汉线,我知道你和张慕礼是结拜的兄弟,有你在,我想他也不会为难我的!”

张贤看着他,摇了摇头,告诉他:“黄新远,你错了,张大哥是个什么人,你比我还要清楚,你们两个人共事的时间远远地比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黄新远尴尬地笑了一下,却又道:“此是非常时期,我知道张慕礼是一个对党国十分忠心的人,但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十分讲义气的人,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结拜兄弟而不顾的!”

张贤皱起了眉头来,不快地道:“黄新远,如果你现在就想把我崩了,那么请马上就动手吧!”

黄新远愣了愣,与张贤身后的钱雄风对视了一眼,却问着张贤:“你是不是怕我们食言,不放过你?你放心就是,既然我说了你跟我们如此得合作,我们然不会要你的命的!共产党人说话一向算数的!”

张贤却轻蔑地看着他,告诉他:“你错了,我张贤早就死过多回了,也不在乎再死这么一次。只是我却感到悲哀,没有死在日本鬼子的手里,却死在中国人的手中!”

这句话,如同针扎一样刺痛了黄新远与钱雄风的心,确切地来说,这两个人也是一个爱国者,只是因为政见的不同,所选择的道路也不同,他们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冷血动物。

“张贤,我们说了不会杀你,就一定不会杀你的!”钱雄风这样得向他做着保证。

张贤转头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走路,而是很认真地告诉他:“老钱,我可以告诉你,你们要想用我来要挟张慕礼,是办不到的,我张贤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大哥为难,给他找麻烦!所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选择死!”

钱雄风怔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服这位俘虏,求助地望着黄新远。

黄新远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

马文龙只觉得自己好象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在天亮之前总算带着人冲过了面前的那个小山包,把后边的追兵丢在了河那面。他有些奇怪,对面原来有着良好的碉堡与工事,只要有少量的兵力,就可以掐住自己的命脉,在昨夜里他也曾带人冲锋了几次,死伤了很多的人之后也没有拿下来,自己也不幸地被枪打中了腿,如今两条腿都受了伤,走都走不动了。可是,在黎明前,他怎么只有一小股兵力的试探性攻击,就夺下了那个碉堡呢?难道是张贤有意要放自己一马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再有丝毫的犹豫,必须带着残余的五六百人突围而出,向东面平汉线的方向移动,不管前面是张贤布置好的陷阱也好,还是罗网也好,他都只能往那里跳,别无他路了。

“支队长,我们已经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了!”梁三大队长这样地告诉马文龙。

马文龙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还躺在担架之上,由两个新四军战士抬着,再起身看了看全体突围出来的人员,几乎也都挂了彩,便是没有受伤的,也浑身是血,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伤。

“我们还有多少人?”马文龙问着。

“还有五百八十余人!”梁三告诉他:“其中有一半是伤员!”

马文龙只觉得自己的眼圈发红,泪水显些没有流出来,他出发的时候带着一个大队近两千人,这一夜打下来,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二,不可说不惨重。

“现在我们到哪里了?”马文龙又问着。

梁三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前面便是一座山岗,两边是一片的稻田,远处传来了一声火车的长鸣,他对这片地区还是很熟的,当下对马文龙道:“我们刚刚从王家店北面出来,前面就是李家岗,过了这个山岗就可以看到铁路了!”

马文龙点了点头,从担架上坐了起来,望了望前面山岗上茂密的树林,又问着他:“我们后面有追兵吗?”

“有!”梁三告诉他:“敌人有大约一个团,在五里之外,很快就可以追上我们。”

“我们必须要打一仗了,只有把后面的追兵打退,我们才可能平安地过平汉线。平汉线上一定有国民党部队的守军,如果我们不把后面的追兵打退,根本就过不去的!”他这样地告诉梁三。

梁三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当下想了想,又看了看面前自己的这支队伍,有些为难起来:“老马呀,你看看我们这些同志们,如今还怎么来打呢?”

马文龙看看自己的这支队伍,大家都疲惫不堪,枪支弹药也所剩无几,如果真要想阻击敌人的一个团的追兵,这简直就是开玩笑,但是他又看了看对面的山岗,想了一下,对着梁三道:“如今我们只能打巧,前面的山岗上我看我们可以作下埋伏,那些国民党的追兵定然求胜心切,肯定在奋力追赶,我们就在那里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再伺机穿过平汉线,只要进了大悟山区,那么我们就不用怕了!”

梁三看了看那边的地形,点着头,赞道:“老马,你这个主意真得不错,我们虽然人少,只要照你说的这么打,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鼻青脸肿的。”

当下,一行人匆忙地向山岗而去。

※※※

张贤已经和黄新远、钱雄风僵持几分钟了,他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不再理会黄新远与钱雄风的劝告。

跟在后面的张义再也忍之不住了,赶了上来,站在了黄新远与钱雄风的面前,愤愤地道:“我大哥已经很配合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为难他?我要求你们把他放了!”

黄新远皱起了眉头,崩紧了脸,反问着:“张义,你还有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你还是不是一个共产党员?”

张义愣了一下,不由得窝起了无名火来,冲着黄新远也喊了起来:“这和组织性纪律性有什么关联?便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就更应该说话算话!”

黄新远看着这个年青气盛的家伙,本想发起火来,却又忍住了,他到底还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叹了口气,这才耐心对张义道:“我知道张贤是你的大哥,可是他现在也是我们的敌人!”

“是,他是我们的敌人,但是他也是一个人,可以转化的!”张义也回应着:“何况他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如果不是他帮忙,我们怎么可能如此顺利地出得王家店,来到这里呢?”

黄新远咽了口唾沫,知道这个时候想要说服张义来一起对付张贤,比登天还要难,当下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吧,继续你如此坚持,那我们就把他放了!”

张义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张义,你和老赵带着人赶快往前通过平汉铁路,我和老钱先押着张贤在这里守一守,以免王江的追兵过来,等你们过去了,我们就把他放掉,然后再去追你们!”黄新远这样地命令着他。

张义怔了怔,黄新远的命令倒也不错,如果在这里把张贤一放,就怕王江的追兵马上会跟过来,到时大家还是跑不了。只是他还有一些担心,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黄新远会对自己的大哥不利,如果真得是那样的话,那么他这个当小弟的,将来又有何颜面去见黄泉之下父母呢?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大哥怎么样的!老钱也在这里,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他吗?”黄新远仿佛是看透了张义的心思,这样地告诉他。

钱雄风点了点头,算是给他做一个保证。

张义这才放下心来,和赵副官招呼着,带着这两百多人向着东边的平汉线而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一片树林之后。

看着自己的弟弟带着人已经走远,张贤知道自己的危险马上就要来了。

黄新远又等了一会儿,却对着钱雄风使了一个眼色。钱雄风愣了一下,还是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动手。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张贤敏锐的眼睛,他冷笑了一声,对着黄新远道:“老黄呀,你既然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为何非要假手他人呢?”

黄新远只是尴尬了一下,反而坦然了,对着他道:“张贤,你弟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军人,如果再加以时日,多打几回仗,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不输于你的领兵之将,肯定会是我们军队里的优秀指挥官。正因为他是一个人才,所以我不愿意让他看到这些,让他对我痛恨一辈子!”

张贤笑了一下,讥讽着道:“这世人的人都是如此得虚伪,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唉!人哪……”

这句话令黄新远很不爱听,他只是摇了摇头,对张贤道:“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是一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这一切。老实地说,张贤,我其实很佩服你的,只是谁让我们是敌人呢?你是国军里少有的能打仗而又不做作的将领,象你这样的人在国民党军队里为那些反动派卖命,太可惜了!我说得可是真的!”

张贤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问着他:“这是你对我的最终评价呢?还是对我的劝降之言?”

黄新远愣了一下,点头道:“张贤,要是你能够加入我们共产党阵营里来,我举双手欢迎你!到时候我真得心甘情愿地给你做副手!”

张贤看着他,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黄新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张贤并没有答话,他已经知道了张贤这个大笑的含义。

笑过之后,张贤这才对着他道:“黄新远,你不觉得这话你说得太牵强了吗?想当初你为了争夺这个旅长的职位,对我暗地里使绊,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黄新远的脸上不由得一阵红一阵白,蓦然间明白了什么,问道:“难道你一直就知道这些事,才对我起疑心的吗?”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如果不是为了这些事,我又怎么会来怀疑你?黄新远,你聪明一世,却又糊涂一时了。我想,你作为共产党的卧底,能够爬到这个副旅长的高位,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却因为这么一点的小聪明而功亏一篑,你不觉得可惜吗?”

张贤的话显然已经说中了黄新远的要害,他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不愿意再说这件事了,当下对着钱雄风摆了摆手。

钱雄风依然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抬起了枪,对准了张贤的头。

这一刻,张贤忽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是该休息一下了,中国人呀,太累了!”说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听到这句话,钱雄风稍微愣了一下,“咔”的一声打开了保险栓。

第十七章 袍泽(二)

果然如马文龙所料,一队国军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只想着追击残敌,看到的只有前面的果实,却没有看到前面的危险。

这是两个营近千人的队伍,由团长徐海波亲自带队,生怕这股新四军的败兵会跑过一一八旅的防区,进入张慕礼第十八旅的地盘。徐海波很是奇怪,本来四面合围的计划,不知道怎么搞的,那个王江却突然撤出,放开了马文龙的一条生路,也不和他打声招呼,等他发现过来,那些新四军已经跑得老远。这个王江就是一堆扶不起来的烂泥,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张旅长的同学,徐海波根本就不会给他面子,他可不想把到手的功劳拱手相让。正是因为面前的诱惑过于巨大,所以尽然忘记了那句古训:穷寇莫追。

也就在三十三团的两个营刚刚通过这座山岗,徐海波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怎么这么一个大好的早上,山岗上的树林中听不到一声的鸟叫?他举起望远镜,向山岗上看去,搜索之间,已然看到了一个黑洞洞的炮口,他暗叫不好,赶忙下令回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马文龙亲自指挥着自己所剩下来的几门小钢炮向着山岗下的国军队伍开火,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传来,炮弹在国军的士兵中裂开来,带着漫天的血肉四处散落,紧接着隐藏在路口草丛中的两挺重机枪也已经打响,那些刚才还在自以为是的国军们倾刻间成片地倒在了血泊中,方才的兴奋也一扫而光,密集的人群此时就像一堆被捅到地上的马蜂窝里的马蜂,四处逃散,躲避着子弹的袭击。

徐海波挥舞着手中的手枪,想要阻止前面纷乱的人群退回,但是任凭他左呼右喊,也无法阻止住倒退的洪流,他毙了两个带头退回的连长,才将将压住了阵脚,没有使自己的这两个营全面溃退。他一边命令着士兵们就近找掩护的所在,以躲避如雨般的乱枪;一边寻思着胜敌之法。但是马文龙并不给他一点的机会,也就在他刚刚要稳住阵脚的时候,新四军吹响了冲锋号,山林里忽然就冲出了许许多的新四军来,个个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扑向山底下的这些惊魂未定的国军。

国军士兵再一次败退下去,不再顾及自己长官的狂呼乱叫。

徐海波还想以团长的威权来阻止这场败退,却也在这个时候,一颗子弹射来,正打中了他的肩膀,他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若不是身边的副官抢救及时,他便是不被新四军抓到,只怕也会被这些败退下来如无脑苍蝇的士兵们踩死。

这个战局,已经不容他这个团长再来发挥了,副官架着还想强自要向前冲的徐海波,不再管他的暴怒,和另一个勤务兵一起,不容分说背起他也加入了败退的行列。

※※※

王江听到北面忽然响起的枪炮声,先是一愣,马上派出侦察兵去探个究竟,不久,那个侦察兵跑回来告诉他,是三十三团追击昨夜里被围的新四军,一不小心中了敌人了埋伏,正在败退了之中。

听到这个消息,王江先是一愣,紧接着心动了起来,如今他这支部队正在向东边穿插之中,已经到了李家岗的南面,其实是与徐海波只隔着一座小山岗。这个时候,既然新四军在山岗上与徐海波的三十三团打得激烈,那也就是说没有顾忌到他们的后面,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带着人悄悄地摸上这座山岗,那定然是抄了新四军的后背,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可是,如此一来,那么营救张贤的事又怎么办呢?

王江一时犹豫了起来。又看看自己所带的兵力,也就是三个连一个营的兵,熊三娃还带着另外的两个连,在更南面和他平行着向东移动,如果自己晚一点到达,就凭着熊三娃所带的两个连的兵力,也足够可以拦截住黄新远那些乌合之众了,想到这里,王江马上决定了下来,命令着自己的部队,向着小山岗悄然地进攻前进。

在这一时刻,王江已经感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兴奋,他终于捕捉住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战机,不仅解了三十三团的围,而且还可能再一次击溃刚刚打出气势来的这队新四军!想一想徐海波那垂头丧气的情形,王江便觉得十分过瘾,他与徐海波明争暗斗过多时,却总是输上一招,这一回,终于可以咸鱼大翻身,一定会令所有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

钱雄风的枪已经对准了张贤的头,他内心里却十分得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在与日本鬼子近身搏杀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这种感觉。可是今天,面对着这个无法还手的张贤,他却迟迟扣不动手中的扳机。

“老钱!”黄新远不由得提醒了他一声,在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尖锐的敌我之间,如果还讲究什么交情和感情的话,那么到手来的成功只怕也会付之东流。

张贤不由得睁开了自己闭上的双眼,首先看到了一滴汗水从钱雄风的脸上淌落下来,再一看他满脸,也已经浸透了汗水。他忽然想起了当年的常德之战,他与这个钱营长也就是在那一次会战里相识相知的,在那一次大战中,他失去了自己非常要好的战友,他想起了常立强,想起了司马云来,也想起了司马云念起的那首《无衣》,不由得低声念了出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在他念到最后的时候,不由得满眼的泪花。

是呀,同袍与同泽,曾是多少美好而令人感动的友谊,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往日的袍泽兄弟已经变成了敌人,这是多么悲哀而痛苦的事,怎么不令人心伤呢?

钱雄风的手哆嗦了起来,蓦然把枪放了下来,已经是一脸的泪水!他也想起了常德,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死于城下的兄弟袍泽!

黄新远愣了一下,猛然拔出了自己的手枪,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举起来,对准了张贤的头。他知道,时间紧迫,不容他们再有一丝的妇人之仁了!

可是,也就在黄新远举起枪来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却听到“呯”的一声响,一颗子弹急射而来,又疾又准,正打中了黄新远举枪的右臂。黄新远胳臂一痛,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

张贤却是反应迅捷,还没有等钱雄风明白过来,他已经一个滚而出,从黄新远的身前滑过,起身时手中多出了一把手枪,正指在了黄新远的头上。原来他抢到了黄新远掉落在地的枪,趁着黄新远手臂受伤之时,已然制住了他。

这真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旁边的钱雄风措手不及,刚才还占尽的先机,此时已经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变成了受制于人!

到这个时候,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向子弹射来的方向,那是东边的一片树林,树林中一个人端着步枪走了出来,等他来到了大家的面前,三个人都不由得惊呼了起来:“张义!”

不错,走过来的人正是刚才离去的张义,他带着那些人众转过了树林,他却借故跑了回来,在树林中正看到黄新远要射杀自己的大哥,急切间才打出了刚才的那枚子弹。

“张义!你这是叛变!”虽然这个时候被张贤用枪顶住了头,黄新远还是不由得怒气冲冲,他没有想到他的这些好事就这么会坏在了这个毛头小子的手里,真所谓是成也张义,败也张义。

张义已经通红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两个是自己的战友,另一个却是自己的兄长,这个时候,他们是敌人。

“黄新远,你不该骗我!”张义咬了咬牙,恨恨地道。

黄新远怔了一下,还是强自辩解着:“张义,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他虽然是你的大哥,但是他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放了他,就是对我们革命事业的打击,你个糊涂蛋!”

张义仿佛是没有听到,抬头望着自己的大哥,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钱雄风的枪也指着张贤,只要张贤敢于对黄新远开枪,他的冲锋枪定然会射向张贤。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李家岗那边传来了激烈的枪炮之声,在场的四个人都为之一怔,张贤的反应极快,想到了什么,对着他们道:“只怕是马文龙还没有逃出去,被追上了!”

听到张贤这么一说,三个人方才如梦方醒,猛然张义“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大哥的面前,已然是泪如雨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老三,你这是做什么?”张贤大声地喝问着他。

张义一边抽泣着,一边哀求着:“大哥,我最后一次求你了,请你放过我们、放过马大哥吧?我知道,只要你答应我,就你一定可以办得到的!”

钱雄风当先放下了自己举起的枪,也“扑通”的一声,跪倒在了张贤的面前。

也就在这个时候,熊三娃带着两个连从南面绕了过来。

※※※

马文龙没有想到,自己的后面还会有一队国军,等这队国军悄悄的抄上了山岗,才被警戒的人员发现,可是已经晚了。

正面的徐海波带领的三十三团突然的袭击打敌了阵脚,暂时退了出去,马文龙知道这个败下去的团一旦明白过来,肯定还是会杀回来的,原本以为利用这么一个间隙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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