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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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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杂乱地停着一排排的船只,有渔船、有运输船;有带帆的比较大的帆船,也有只有两个浆,比较小一点的渡船。那些船工听到枪响的时候,已经准备逃离了,这时再看到当兵的冲了过来,纷纷跳上了自己的船,想要架船离去。可是,河面上,许多的船只搅插在了一起,大家都想跑,却在这无序之中谁也无法动弹。

码头上原本就是挤满了人,这个时候更是混乱不堪起来,村民们纷纷往自家里逃跑,而襄河纵队政工队的人也纷纷往河边上跑去,两方面的人碰撞着,已然有人跌倒在人群中,呼喊声、嘶叫声、哭闹声连成了一片,枪声却是从四面而来,倒是还没有人被枪击中,却已然有人死在了踩踏之中。

政工队在这里也有五六十人,许多的队员挤到了河边,从搭板上跳到了船上,不再顾忌王队长有没有与那些回民谈拢,强行的准备架船离去,这自然与守着自己船的船工发生了冲突,但是这些船工迫于武器的威胁,只好摆渡他们向河中间划去。在这个时候,军队的纪律已经被很多的人忘了一干二净,任凭王芹站在那里大声地喊叫,却无计于事。其时,这个时候,便是政工队的队员能够听从她的指挥,而那些老百姓却并不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

春妮跑到了王芹的身边,急急地对着她道:“队长,我们也快走吧!敌人已经过来了!”

“同志们都撤了吗?”王芹还有些不放心地问着。

“都撤了,他们都上船了,我们也快撤吧!”春妮告诉她。

王芹点了点头,跟在田春妮的身后,向着河边急速奔去,可是村民们却是反其道而行,把他们挤得连连后退,不但没有靠近河岸,反而是越离着越远了起来。

两个人大急,却是无计可施,人们的呼叫声连成了一片,春妮远远地听到了河岸那边传来张义大声的呼唤:“王队长在哪里!”

原来,张义带着人并没有划到北岸,而是停渚在水面之上,听到枪身起时,便知道不好,连忙带着人又划将过来,可是在纷乱的河中间船只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着,并且有很多人翻到了河里,张义乘着一条渡船,带着九个战士士奋不顾身的靠到了这边的码头之上,却没有看到王队长的身影,这才跳上岸上寻找。

春妮的耳尖,已然听到了张义的呼唤,连声应着:“俺们在这里!俺们在这里!……”

张义抬起头,在纷乱的人群中,终于看到了正被人群挤着向村子里移动的王芹与春妮,正要挤身过去,忽然听到几声急促的枪声,有人在用大喇叭喊话:“大家都不要动,再动我们就用机枪扫了!”

这一声的断喝,就如同是晴天霹雳一样,立时震住了码头上所有的人,大家都停止了运动,愣愣地站在了那里。

到这个时候,张义才发现,他们已经陷入了国军的三面包围里。这股国民党兵的指挥官的确很有经验,并没有带兵挤入人群,而是带着兵从两边包抄过来,一直插到了河边。此时,除了面向颍河的一面的河岸码头外,这些国民党兵已经从三面把所有的人包围了起来,包括张义自己带来的九个战士与被困在人群之中的王队长和田春妮。

※※※

陈大兴望着码头上被自己的士兵们围住了这三四百号人,隐隐还可以看到其间还有穿着解放军军服的人混杂在其间,只是这个时候,还不是清查共产党的时候。在冲进镇子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有共军在抵抗,只是那些共军退去得很快,河面上已经有一些船在向北岸划去。如今,陈大兴更关心的还是船只的问题,虽然有船划向北岸,还有小部分船只停在岸边,但是更多的船却是停在河中间,仿佛是在观望一样。如何征用这些船,才是他所要面临的切实问题。

那个回民的阿訇又被人推举了出来,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他看得出来陈大兴是这里的官长,所以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向他向了一个礼。

陈大兴也看到了这个回民的宗教领袖,在还了一个礼之后,问着他:“你是这里的阿訇?”

这个阿訇点了点头。

“我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八军十一师警卫营的营长陈大兴!”他向这位阿訇介绍着,同时道:“我们奉命北渡颍河去围剿共匪,希望你们能够予以配合!”

这个阿訇又点了点头,同时问道:“不知道长官要我们怎么配合呢?”

陈大兴望了望河面上的那些船只,对着他道:“你只要让那些船工把船划过来,能够为我们国军服务,就是最好的配合!”

看来,陈大兴的要求并没有出乎这个阿訇的意料之外,这个阿訇笑了笑,告诉他:“刚才共产党的人要我们把船划到北岸去,我们没有答应,如果长官又要我们把船给你们用,这真让我们左右为难呀!”

陈大兴皱起了眉头来,朗声道:“共产党那是共匪,你们如果听从共匪的就是与政府作对,与政府作对我想阿訇应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阿訇愣了愣,却又道:“我们是老百姓,又手无寸铁,谁都想活命!长官,我们也没有办法呀!”

陈大兴笑了笑,道:“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要你能够让这些船只都划过来,那么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我们十八军向来是最讲纪律的,用你们的船也不会白用,到时会付你们船钱的!”

这个阿訇不由得一动,却又有些为难地道:“长官,我只是这里清真寺的阿訇,没有这么大的威望,让这个船工划过船来他们就能够划过船来的!”

陈大兴想了想,这个阿訇说得话倒也不错,只是他也可以看出来,这些老百姓还是会听从面前的这个宗教领袖的,他显然想要讹诈自己。当下,他平缓下来,却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以逼人的气势对着他道:“那么也好,我想这里三四百号人里,一定有许多人是河面上那些船工的家人吧?那就麻烦阿訇跟大家讲了讲,要是不跟我们合作的,就是跟共匪串通的,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人在我的手里,谁要是能够把船开过来,就可以把自己的家人领走,否则可别怪我以通共的罪名论处!”

这的确是一个狠招,令这个阿訇没有想到,还想说些什么,陈大兴却不耐烦了起来,警告着他:“我的时间也不多,要是没有人过来,那么这三四百口子我就全部带走。我是当兵的,当兵的就有当兵的处置办法,到时可别怪我乱来!”

这个阿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王队长跟他所说的国军会对他们烧杀抢掠,而这三四百口中,绝大多数还是妇孺之辈,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这个时候,他只能点头答应。

王芹也在人群之中,不由得暗自生气,自己好言好语地相劝,却对这个阿訇无动于衷,而对面那个国民党的军官这么一吓唬,这个阿訇马上趋之若鹜了起来。想一想,人也是如此得悲哀,向来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

人群中,也有人不安起来,已经有人在河边对着河中间喊了起来,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两艘船开过来,船工上岸之后,立即就有国军士兵将他的船扣下,而那个船工却终于领出了自己的家人,被陈大兴命令着围住的士兵放开通道,让他们回家。

如此一来,这些被围住的人更是急迫,纷纷转头到河边,呼唤着自己的汉子、儿子、父亲的名字,河中央停着的船终于动了起来,纷纷向南岸靠拢。

春妮拉着王芹悄悄地也向河岸靠拢,她已经看到了张义与他身边的那几个同志,只是希望能够与张义他们汇合。

而此时,混在人群中的张义更是心急如焚,虽然他已经认出了陈大兴来,却是没有机会下手,如果他有武小阳那样的神枪,就可以从人群中一枪打中陈大兴,制造出混乱来,便可以乘机脱身。可是看看这个时候,四面都被国军架起的机枪围住,如果自己真得击中了陈大兴,说不定这些丧心病狂的国军士兵们会向这些老百姓扫射报复,那才是得不偿失的。而河边的码头上,也已经被国军大约一个连的士兵所控制着,便是他能够在人群中制造混乱,也无法顺利地通过敌人机枪火力和那一个连的阵地,冲到码头边的船上去。

虽然此时是寒冬,众多的人都是紧裹着棉袄,但是张义却浑然不觉,反而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悄然间,浸湿了他的领子。

第四八章 颍河(三)

陈大兴很是得意,看着一艘艘的船靠上了岸来,仿佛就看到了河对面共军的败退。他把目光再投向这群被他用机关枪围住的人群,就算是这些老百姓不配合他的命令,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得对这些人做些什么,所有的这些都只是一种威胁,有的时候,尤其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威胁远比怀柔要有用得多。

人群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戴着白色帽子的回民,其间很多都是妇女和老人,这些人的服装并没有什么特产,几乎是清一色的黑布棉袄,虽然有些人穿着蓝布的印花的袍子,但也由于穿得时间过长,而满是污灰,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鲜艳。他的目光很快便被靠近码头处的几个穿着黄色棉袄的人吸引,这些人中有的戴着帽子,有的光着头,露着脸,再细看时,这些服装不明明是解放军的冬装吗?

呵呵,看来这一次来得正是时候,把共军的部分人围在了这里面!陈大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同时也兴奋了起来,转头低声地吼叫着:“马连长!”

“有!”马连长连忙从后面跑了过来。

陈大兴用手指着靠近河边处的那几个穿着解放军军服的人,低地的告诉他:“看到没有?那边的几个人肯定是共军里的,你悄悄地带人过去,千万不要惊动了这些老百姓,把那几个人给我纠出来!”

马连长点了点头,自然知道自己的营长是担心再一次惊动这些现场的老百姓,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反而不容易抓到那几个解放军了。所以,听从着陈大兴的命令,带着手下的几个士兵,从人群的外圈向河边绕了过去。

张义一直在注意着陈大兴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田春妮已经拉着王芹队长挤到了他们的身边,他现在的任务是如何想办法能够冲过敌人的封锁,到达河边。只要是到达了河边,就一定可以抢得一条船划过河去。

当发现陈大兴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而且在对身边的那个中尉连长耳语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果然,那个中尉连长带着人向他们这边绕了过来,他知道一定是冲着他们这几个人来的,必须要行动了,否则只能是束手就擒。

恰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有三艘船同时靠到了码头之上,在那三个船工跳上岸来的同时,船仓里忽然出现了出现了许多穿着土黄色军装的解放军来,两个端着捷克式轻机枪的人当先的扣动了扳机,火舌喷薄而出,码头上那几个正在收拢靠岸船只的国军士兵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枪声的突然响起,立时引起了一片的混乱,码头广场中原来已经安静下来的这些老百姓,再一次疯狂起来,一个个为了保命向两边围住的国军士兵们冲去,想要冲破他们的封锁,跑进镇子里面去。

这对张义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低声地对着春妮与王芹队长道:“你们两个跟紧了我们!”同时命令两个战士在后面断后,提起枪来,当先着冲上了搭着船板的码头。

码头上原本有一个连的国军架着机枪防卫,被突然来自河岸处的解放军的攻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倒转着机枪向那些试图冲上码头的解放军进行还击。而这些跳下船来的解放军却是躲在河边的台阶与障碍物之后,很快便被上面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了,无法再前进一步。

张义带着人从人群中反向冲了出来,正奔向的是这个在码头布阵的国兵连的身后,他当先着抬手一枪,击中了那个最有威胁的机枪手,机枪声嘎然而止,在这群国军士兵还没有明白为何后面又有敌人的时候,张义已经带着人冲过了这片阵地,跑上了船弦搭板之上。

“营长,在这边!”夏阳从一块河岸的大石头露出了头来,大声地喊着。

张义这才明白过来,一定是夏阳见大家被围困在了码头广场的人群中,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划过船来接应。此时再多的话已经无法多说,他连忙指挥着大家向那边跑去。也就是几步远的距离,众人纷纷跳上了船去,第一艘船已然驶离了码头向河中划去。

见到张义等人已经上了船,作为掩护的夏阳等人这才撤将下来,转身跑向最后那艘还等在河滩上的小船。

这个时候,码头广场上的秩序还没有恢复,陈大兴已然气急败坏地亲自带着人赶到了河边,机枪声再一次哒哒地响起来,子弹飞速而来,当夏阳最后一个跳上船去的时候,已然听到子弹打在船梆上的声音,啾啾地打出了一排的弹孔。

可是到这个时候,张义与夏阳才发现,这条船刚才冲过来的时候太快,已然上了河滩,必须要推一下才能够进入水中。

张义毫不犹豫地跳下了小船,从船头开始向河中推着船;夏阳也跳下来,协力合作着,往水中推着船。田春妮也在这条船上,见状也跳了下去,想要帮助他们推船,可是抬眼间已然看到了岸上的一个国军士兵举着步枪瞄准了张义,在这些解放军中,张义的个头高大挺拔,身材也魁梧宽阔,让人一见便觉得他就是这些人中的头目。

“小心!”春妮大喊着,扑到了张义的身上,将他扑倒在地。

小船上,铁蛋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地惊呼:“春妮姐!”

夏阳已然将船推入到了水中,回过头来的时候,只见张义怀抱着春妮呆呆地发着愣,在他的怀里,春妮的血已然染红了他的军服……

“快走!”夏阳打断了张义的发呆,返身从张义的怀里抱过春妮,抢身到了小船的面前,铁蛋与上面的战士们接过春妮,同时拉上了夏阳和张义,小船很快地起动了起来,飞快地向河对面划去。

子弹还在后面嗖嗖而过,却再没有一发打中船上的人。

河岸上,马连长却有些不解地问着此时已经跑过来的陈大兴:“营座,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用机枪扫射了?”

陈大兴回头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还嫌不乱吗?这些老百姓要是再听到机枪的声音,不知道又要乱成什么样子了!”话是虽然是这么的说,也只有他知道其中的原因。在他冲到河边的时候,分明看到那个怀抱着一个伤员的共产党兵正是张义,在关键的时候,他还是将张贤的当初的告诫抛在了脑后。张贤曾经告诫过他们,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了张义,那就要公事公办,没必要由于他而手下留情,因为他同时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那些同袍兄弟中的任何一个有所闪失。

在最后的关头,陈大兴还是手软了起来,张义与张贤从背影上看去实在是太象了,令他根本就下不去手。想一想,他已经放过张义不止一回了,又何必在乎再多这么一回呢?只是陈大兴还是有一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张义会不会象自己对待他一样,将来一旦自己落在他的手中,他会不会放过自己呢?

※※※

天黑之前,张贤与杨涛一起抵达了洄溜集,杨军长连夜布置,十一师利用陈大兴夺得的船只,让两个团顺利的渡过了颍河,到达了河对面的渡口,将上、中、下的三个渡口一起占领,这就等于是有了一个桥头堡。杨涛军长命令十八军的工兵部队连夜赶制浮桥,以便大军通过。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杨军长派出去的十八军的搜索队从北岸侦察回来了。

搜索队的队长乔书强也算是十八军的老兵,在南麻一战中表现出色,于是由排长被提升为了连长,此时担任的搜索队队长一职却是相当于一个营长,这还是张贤的提议,所以乔队长对于张贤倒是怀着十二分的感激。

在杨涛设在洄溜集的十八军临时指挥部里,乔队长当着杨军长与张贤和王元灵的面,详细地解说了此时北岸的情况。

“可以肯定,北岸驻防是就是我们的老对手,共军的襄河纵队!”乔队长告诉大家道:“在我们对面布防的是他们的第一旅,他们在阜阳对面的整个河岸都构筑起了工事,就是不让我们渡河!”

杨涛与王元灵都为之一愣,杨军长经不住地道:“看来这个襄河纵队是跟我们十八军飙上劲了,我们到新蔡,他们也到新蔡;我们到阜阳,他们也到阜阳。在新蔡,他们在洪河堵截我们,到阜阳,他们又在颍河堵截我们,真是附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王元灵也点了点头,对这个襄河纵队深恶痛觉地道:“我们真得应该将这个襄河纵队全数歼灭再走,也省得我们有后顾之忧!”

杨涛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呀?只是上面的命令催促得这样急迫,宿县是不能丢的!”

“徐州方面为什么非要把十六兵团抽走,这个时候却要我们如此得奔命!”王元灵不由得有些埋怨地道。

杨涛苦笑一声,道:“刘峙那个人就是无能之辈,我们在他的指挥下只好疲于奔命了!”

张贤道:“我想十六兵团抽走,定然有他的苦衷,只是以刘汝明的第八兵团,如果全力守备,我看宿县应该还是可以守住的!”

“屁!”杨涛不屑地道:“刘汝明那家伙只要不逃跑就算不错了,他们跟共军一打,向来是一触即溃的,指望他守住宿县,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了!”

张贤默然无语,杨涛的话虽然刻薄,但是话语里却又显得如此得无奈,其实此时的国军已然与抗战时期截然不同,其中又何止一个刘汝明呢?

杨涛再一次面对乔书强,问道:“乔队长,襄河纵队的另外两个旅部置到了哪里?你知道吗?”

乔书快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他们还有一个旅就在阜阳北面的插花集一带,至于另一个旅却没有探听出来。”

杨涛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休息,这才对着大家道:“看来,这个刘兴华是把主力放在了阜阳的对面,这边是两个旅的兵力,他们另一个旅可能在上游阻击第十军渡河!”

张贤与王元灵都点着头,同意杨军长的分析。

杨涛来到了地图之前,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对自己下属的两位师长道:“明天等桥架好之后,一一八师向西北方向的插花集挺进,扫清我们前进的障碍;十一师转回头扫荡阜阳对岸的敌人沿河阵地,务必要在明天天黑之前拿下阜阳对岸的渡口!”

“是!”张贤与王元灵异口同声地回答着。

杨涛布置完毕之后,又长出了一口气,对着两个师长道:“我们从洄溜集迂回渡过颍河,刘兴华定然已经知道,所以明天的战斗可能十分激烈,也可能一无所获!”

张贤明白他说的意思,以这么长时间与刘兴华的较量来看,这个刘司令员向来是不吃眼前亏的人,除非发起狠来,非要与十八军打上一仗,就像当初在象河关死磕;而大部分时候,他都会采用游击战术,一看见势不好,便溜之大吉了,而等你稍一松懈,又卷土重来,就像当初的上蔡和淮阳。

第四九章 北进(一)

十八军的速度很快,工兵营在洄溜集经过一夜的抢修,在颍河上已经架起了两座浮桥,大军在中午时分全部顺利渡过了颍河,一一八师直奔西北面的插花集,而十一师在顺着颍河往上游方向的阜阳对面前进,以肃清在那个方向阻止兵团渡河的敌人。

洄溜集,毕竟位于阜阳东南三十里外,过于偏绕了一些,十二兵团的后续部队还有上万人,如果全部绕到这里来渡河,肯定又要多出最少一天的功夫来。所以从阜阳城当面架桥渡河,那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却是并没有出乎张贤的预料之外,十一师小心翼翼地沿着颍河向西北方向推进着,按照杨涛军长的计划,在黄昏之前他们已经抵达了阜阳的对岸,可是这里已然是人去林空,别说是遇到襄河纵队,便是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只在河堤与边上的树林中发现了这些解放军所留下来的一堆开挖的防御壕沟。

而一一八师与十一师所遇到的情况基本相同,刘兴华已经率领着襄河纵队从插花集一带转移他往,避开了与十八军的正面作战。

虽然在阜阳担误了两天,但是十八军终于还是肃清了面前的敌人,打开了北上的通道。

十二兵团后续部队陆续到达,快速纵队负责在阜阳边的颍河上架设过河的桥梁,快速纵队下设有一个架桥材料连,这其实就是一个为快速纵队过河搭桥的工兵连,只是他们所使用的设备与材料却要比普通部队的工兵先进了许多,有制式的材料应用。所谓的制式材料,也就是一些加工好的钢结构的桥梁部件,只要在要过的河流上打好桩,或者铺好桥基,就可以很快地架起一座钢铁桥梁,让那些坦克与战车顺利通过。

黄维司令官对于十八军的行动很是满意,并没有在阜阳多作停留,下令部队继续向蒙城开进。

渡过颍河之后,从阜阳到蒙城之间,虽然还有几条河流,却再没有颍河这样的水量和宽度,大部分都是可以徒涉而过。中间最大的一条河是西淝河,因为是冬天的枯水期,所以水量并不大,也可以徒涉。

除了这几条河流之外,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淮北大平原,偶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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