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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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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针对国防部要求十二兵团固守待援的指令,黄维司令官很快作出了一个相应的部署,以第十八军守住双堆集南北的平谷堆、尖谷堆作纵深防御,构成为兵团的核心内廓;同时以第八十五军一一零师所遗的那个团及十八军一个团,守住腰周圈、李庄地区,向西并向西南防御;以第十四军守张围子、杨四麻子地区,向东及东北方向防御;以第十军守马围子至杨庄、李庄间向北并向西北方向防御;以八十五军所剩的第二十三师守大王庄、曹坊村,向东南方向并向南防御。如此一来,十二兵团的四个军及快速部队可以抱成一团,构筑起环形工事,修筑地堡群,开挖壕沟相通,作久守之准备,以坦克、机枪等和火焰喷射器组成层层的火网,使解放军无法将之分割开来,只要无法分割,也就无从歼灭。

对于这种坚守的防御,黄维很是得意,他自称为这种布置作让共军吃不掉、啃不动的硬核桃战术。他为了加强固守,在阵地上设置由一个大型母堡和五个小型子堡所组成的梅花堡;及由一个大型的母堡和三个小型子堡所组成的三角堡;再由几个梅花堡群与三角堡群相间着组成更大的梅花形地堡群,互相之间依然是用战壕和地沟沟通联系,并配属密集的火力,形成了一个极其严密的火力网,这其实就是当初整编十一师被华东野战军围在南麻时的策略,用黄司令官的话来说:“这是专门为对付共匪人海战术的火海战术!”

但是,张贤却一丝也得意不起来,经不住地摇头。此一时已非彼一时,当初的南麻靠地堡战术的确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但是与共军打了这么久,还用这种老套的战术,显然已经不合适宜,共军也非傻子,他们之所以从内战开始以来,能够越打越强,就是能够随机应变,只怕早已经有了破解之法。可是如今,又有什么更好的固守方法呢?张贤也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更何况此时他也已经有些黔驴技穷,不仅头痛得要命,这阵阵的剧咳也折磨得他无法集中精力来思考!

张贤知道,如今的十二兵团,根本就是一种困守,实际上,整个兵团已经被解放军包围在了东西不过十五六里,南北也不过二十多里左右的狭小地域里,所能控制的也只有以这个双堆集为中心的数十平方公里内的十数个村庄而已。

只是此时,张贤已然是昏昏沉沉,几日下来人已经消瘦了许多,虽然黄医生还在为他打着针,但是因为极度缺乏有效的药物,所打的针剂也只是治表不治理,不过高烧已经退去,却无法治愈他越来越压迫的胸闷与越来越剧烈的咳嗽。黄医生每天都会用听诊器仔细地在他的胸前与背后听着,并没有相瞒,告诉他,他的肺部已经有了很明显得异响,越来越明显,不用多想,此时他已经转成肺炎了,便是有盘尼西林这种高级药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治好的。

实际上,盘尼西林也已经打了两天,却没有一丝转好的迹象!而这种药物此时在这里却更是稀少,便是在十八军里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每打一针,张贤便心痛万分,这一针如果不打在他的身上,可能会救活更多的士兵!

杨涛军长与黄维司令官对于张贤的病情都十分得关切,每天都会亲自过来探望。而此时,张贤基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只好把十一师里的许多具体事情暂时交给副师长吴华与参谋长潘阳去处理,但是指挥权依然紧握,他知道在这个艰难的日子里,十一师每走一步都必须非常审慎,否则,可能带来的将是全军覆没。

实际上,此时的十一师也成了兵团司令部与十八军指挥部的外围屏障,虽然黄维司令官为了加强兵团司令部的安全,在小马庄外围,把兵团内几乎所有的汽车排列起来,组成了一道环绕小马庄的汽车防线,但是这样他还感觉不安全,命令十一师专门守备平谷堆及双堆集和附近的两三个村庄,这实际上是把十一师当成了兵团的警卫队与预备队。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接下来的这些紧张的日子里,张贤可以不用直接带着自己的部队去冲锋陷阵!与其他部队比较,相对而言,他倒是多了一份安逸,正好可以安心来养一养病。

只是,说到安逸,如今在被解放军围困的双堆集,又哪有安逸可言呢?

黄维服从上面的命令,想要固守待援,却又谈何容易。

※※※

对于解放军来说,此时这个被围的黄维兵团,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吃也要把他吃掉,不想吃也要把他吃掉。

此时的共产党淮海战役总前委,已经从临涣镇的文昌宫,转移到了东南方向的小李家庄内,这个村庄很小也很不起眼,尽管天空中国军的战机一天内来回不知道飞过几次,可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有共产党的首脑机关。

开始的时候,在总前委里,刘伯承、陈毅与邓小平这几个前敌指挥官都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尤其是在沈凤起的一一零师起义以后,大家备受鼓舞,马上给中共中央去电,并且乐观地认为可以第二天解决全部战斗。可是,接下来的事实却说明大家想得过于简单了,十二兵团的战斗力还相当得强悍,并非郑州战役里那群乌合之众可以相比的!中原野战军四面合击,虽然给予了敌人沉重的打击,可同时自己的伤亡也非常之大,实际上根本没有结果。

缺乏攻坚战最需要的重武器,是中原野战军的一个弊端,而在火力上,黄维兵团显然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并且国军抵抗顽强,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于是,中原野战军决定改变原来的战术,将全面进攻,改为集中力量、集中火力来先打一点,采敢步步蚕食、各个歼灭的战术,慢慢来瓦解黄维兵团的战力。为此,以刘伯承为首的中原野战军首脑在给中共中央的电报中,将上一次过于乐观的一天消灭对手,改为了十天。也到这个时候,中原野战军的六个纵队将黄维的十二兵团牢牢地困死在了双堆集地区,双方从开始的激战,进入到了更为难熬的对峙阶段。

为应对黄维兵团采取依托村庄、地堡群进行固守的策略,中原野战军则采取了以地堡对地堡、以战壕对战壕的攻坚战法,这个战法却也是经过广大的指战员经过无数的失败与实践才总结出来的成果,在华东野战军与黄伯韬的第七兵团的碾庄之战中,这个战术收效十分明显。此时,中原野战军正好可以借鉴着用来对付黄维的第十二兵团。

这种战术其实就是一种土工作业,工程量极其浩大,于是,中原野战军动员了数以千万计的民工,在双堆集四周开挖纵横交错的战壕与沟壑,用这些数量庞大的壕沟合围并进遏十二兵团的四周及内部,使之难以突围。许多的壕沟不仅宽,而且深,最宽大的战壕内可以跑马车,最深的地方有三米多高,一般人跳下来都很难再爬上去,目的就是不令敌人能够逃遁。很多的战壕挖到了距离敌人阵地只有五六十米的地方,这样一来,便大大的缩短了指战员们冲锋的距离,有效地削弱了十二兵团强大的火力威胁。最长的战壕长达二十公里,而且每个战壕每在五十米的地方会有一折,筑成墙垛口的式样,以减小敌人炮火的杀伤。

对于中原野战军的主攻炮火,由于当年在挺进大别山的过程中,重武器基本被毁弃了,所以为了加强自己的火力打击,无奈之下,有人想起了当所在抗日战争中发明的加箍汽油筒拋射炸药包的技术,马上进行运用,一次可以拋射炸药数十公斤,射程达到数十米,正是战壕到敌人阵地的距离。初次运用之后,效果显著,令据守的国军士兵不知所措,还以为是共军得到了什么先进武器,纷纷畏惧而逃。于是中原野战军在各部队大力推广,倒也大大地增强了火力。

于是,中原野战军的这两项独特的打法,便也成了火力占有极大优势的黄维兵团的两怕。

※※※

虽然黄维采取坚守的同时,也进行了不断的反击,但是此时的效果已经不能够与初战之时相比了,而解放军的对十二兵团的蚕食更是令大家望而生畏。

杨涛再一次来到十一师里来看望张贤,看着气色越来越差的这个爱将,他经不住感慨万千,不由得又想起当所与张贤初遇的时候,不由得道:“阿贤,想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尽管处于困境之中,但是我们都是意气风发,信心百倍;可是现在!哎!英雄迟暮呀!……”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张贤又是一阵咳嗽,苦笑了一声,道:“军长,这还没有到最后的阶段,你怎么就先气馁了起来?”

杨涛回过头望着他,仿佛是有着万语千言,想了一想,还是告诉他道:“阿贤,如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可能真得完蛋了!”

“哦?”张贤不由得一愣,连忙问道:“军座何出此言?”

杨涛叹了一口气,却是由衷地道:“阿贤呀,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带着十八军杀出重围去,如今我们的情势却是越来越糟,共军采取蚕食之策,一点点地正在吃掉我们的友军,一一零师那个团已经在昨天被共军击溃,几乎是全军覆没,团长也战死了,我们的西面已经敞开了一个口子,我连忙派出一个团夺回那个村庄,战斗正进行之中的时候,东北面十四军又有一个团被共军吃掉了,黄维几次命令我出兵救援,可是我们已经是顾此失彼了!”

张贤一阵默然,此时的十八军就是一个救火队,哪里有火就往哪里跑,可是这火却是四下里燃起来,十八军可以作战的也不过五六个团,又哪里救得过来呀!

“对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杨涛忽然道:“这可能是一个好消息!”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消息吗?”张贤不由得问道。

“胡长官要回来了!”杨涛告诉他。

“胡长官?”张贤不由得一愣,胡从俊,这个十二兵团真正的缔造者,原来应该是这个兵团的司令官,却因为上面的勾心斗角而失去了指挥权,如果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个十二兵团的司令官就是他的话,十二兵团绝对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只是在这个时候,张贤都已经快要将他忘记了!

“是呀,他一来就好了!”杨涛却是如释重负一样,悠悠地念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可以看出来,杨军长是也张贤一样得如此崇敬自己原来的长官。

张贤又是一阵得猛咳,良久之后才忍住了胸口的郁闷,经不住自言自语地埋怨着道:“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还有什么用呢?”

杨涛愣了愣,刚刚还有些舒展的眉头又经不住紧锁了起来。

第六六章 飞将(一)

十二月一日,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一架小型的道格拉斯运输机在敌人炮火的追踪之下,终于缓缓地降落到了这个十八军工兵部队临时平整出来的一条五百多注长的简易跑道上。这个简易跑道,是工兵部队用十部十轮的大卡车,装满掘坑的泥土,反复重辗而出的。

飞机的舱门打开来,一个身穿着黄呢子将官服,披着棉大衣的人从上面跳将下来,迎接的人们马上发出了一阵欢呼,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样,便是连夹在其中的张贤也禁不住激动起来。

下来的正是大家都热切盼望的十二兵团副总司令——胡从俊。

这架小型飞机并没有敢多作停留,再一次冲上了天空,向着东南方向腾空而去。

黄维司令官带着吴副司令、十八军的杨涛军长、第十军的覃军长,十四军的熊军长以及文副参谋长和张贤等几个人,连忙迎了上去。这些人都是处于双堆集布防区内师以上的官长,大家分乘着五辆吉普车而来,为的就是迎接这个真正的十二兵团指挥官。

与胡从俊刚刚见面的时候,黄维面容尴尬,虽然此时他还是十二兵团名义上的主官,但是,胡从俊的到来,实际上也就意味着他指挥权的被夺,因为蒋总统已经在给他的电报里说明,此次胡从俊回归十二兵团,一切指挥听从胡的安排!

没有什么过多的寒暄,胡从俊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对着黄维敬了一个礼,也示对自己的这个老上司的尊敬。黄维也礼貌地还敬了他一个礼,然后由衷地道:“老胡呀,你来了就太好了!”的确,对于此时的十二兵团乱局,他真得恨不能早些甩手给人的好!

胡从俊只是点了点头,就像以往一样,阴沉着脸扫视了跟在黄维身后的众人一眼,道:“这里不是讲话之所,还是先带我去看一看我们的阵地吧!”

黄维点了点头,招呼着大家重新坐上吉普车,他将胡从俊让到了自己的坐车之中,在这辆坐车之上还有文副参谋长。

但是,胡从俊却望了望后面的那几辆吉普车,一眼看到了杨涛与张贤,马上喊道:“杨军长,张军长,你们两个过来跟我坐一辆车!”

杨涛与张贤对视了一眼,同时应了一声:“是!”快步走了过来。

文副参谋长本来已经坐到了车上,见状有些尴尬,这辆吉普车包括司机也就只能坐下五个人,此时胡从俊已然是反客为主,当下只得红着脸又跳下了车去。

黄维也有些难堪,坐在前面司机的旁边,却是没有说一句话。

杨涛与张贤一左一右地坐到了胡从俊的身边,却没有一丝被宠幸的荣耀,有的只是惶惑与不安。

“还是先回指挥部吧!”黄维转过头来,建议着道。

胡从俊却摇了摇头,道:“没时间了,一会儿天就要黑了,还是先看一看我们的第一线阵地!”

黄维只得命令着司机先转去东面十四军的阵地,司机踩下了油门,吉普车轰鸣着向东面的杨四麻子村方向而去,车轮滚过,地面上马上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

在巅颇的吉普车上,张贤一直极力地忍住自己的喉咙,可是胸口却似万支钢针在扎刺一样,不由得不张开嘴来,发现一连串的咳嗽。

“张贤,你病了?”胡从俊经不住关心地问道。

“没事,小病!”张贤顺嘴敷衍着。

“他这可不是小病!”边上的杨涛忍不住地道:“黄医生告诉我,他这已经转成了肺炎,如果再这么下去,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哦?”胡从俊愣了愣,忙问道:“你这样多久了?”

不等张贤回答,杨涛抢着道:“已经有几天了,这些日子他操劳过度,先得的感冒,没有及时治愈,这才转成了肺炎!”

“肺炎?”胡从俊忍不住地道:“再这么咳下去可就了不得了,等咳出了血,到时再治都不能治了!”

“呵呵,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张贤苦笑了一声,喃喃地道。

“我们这里缺医少药,如果在武汉或者南京,他就不可能熬成这个样子!”杨涛也发出了一声轻叹。

胡从俊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却是转头责问着杨涛:“杨军长,我临走之时,是怎生地嘱咐你们的?叫你们好生对待!好生对待!你跟共军打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是把部队带进了绝境?”

杨涛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便是此时,他有千万张嘴,也不好在这辆吉普车上为自己辩白。

胡从俊的责骂越来越严厉,但是张贤却听出来,这根本就是指桑骂槐之举,他明里骂得是杨涛,实地里骂得却是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黄维。其实,既然胡从俊能够从武汉赶到南京,定然是见过了此时在南京治病的萧参谋长,当初萧参谋长在离开十二兵团的时候,还专门给他发过电报,胡从俊虽然并没有跟在十二兵团中,但是此时他对十二兵团的情况应该是了如指掌的!

黄维已然坐立不安起来,终于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回过头来,向胡从俊承认着道:“老胡呀,你不要埋怨杨军长了,其实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十二兵团,是我害了大家!”

听到黄维如此地一说,胡从俊倒是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暗自憋着气。

※※※

很快,大家便来到了十四军的防区里,胡从俊在黄维的陪同之下,亲临阵地之上视察,并对将士们进行了一番鼓励;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东南面的八十五军阵地,看完后觉出有几处布置并不合适,马上令二十三师的黄师长重新布置下去。从八十五军出来,又驱车赶往第十军的阵地,第十军也十八军一起,原本就是他的旧部,当这些第十军的士兵们发现自己的老长官出现时,不由得齐声喝彩起来:

“胡老头来了!”许多人在奔走相告着,仿佛是看到了救星。

“这一回有希望了,胡老头会带我们打出去的!”有人想当然地道,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失败。

听到下面的官兵们对自己如此高的期望,胡从俊也异常激动,其实这个时候他也只不过四十多岁,被十八军与第十军的官兵们背地里唤作“胡老头”,他也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听来,却是显得亲切异常,当即对着无数双渴望着看着他的眼睛,信誓旦旦高喊着:“兄弟们,你们是我胡从俊一手带出来的,我们一起南征北战,打过了无数的胜仗,如今,在这个双堆集,你们在这里,我胡从俊怎么可以不在这里呢?请大家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带着大家打赢这一仗的!”

“我们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呀?”下面的官兵有人喊着。

“是呀!跟着胡老头,就会得胜利!”许多的声音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胡从俊此时已然激动万分,而站在旁边的张贤也暗自赞叹,作为一个部队的长官,能够让下面千千万万的将士们如此崇拜,这在国军里只怕也是很少见的,如果能当成这样的将领,那当真得是不虚此生了!

而第十军前沿阵地的欢呼声,显然也已经惊动了对面对峙中的解放军部队,肯定有人在仔细地观察着这边。

当胡从俊与众人再一次坐上吉普车,准备赶去整个双堆集的两处制高点:十八军布置在尖谷堆与平谷堆阵地的时候,解放军的炮火也接踵而来,好象是知道这几辆吉普车要开往何处一样,发发炮弹都打到了这辆吉普车的前面。黄维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命令司机赶快掉头。这个司机的驾车水平也十分高超,马上转过了头来,向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坐在吉普车后面的胡从俊、杨涛与张贤被疾速的吉普车转弯抛得东倒西歪,胡从俊与杨涛的身体全部压到了张贤的身体之上,好不容易立直身体,但是解放军的炮弹又打了过来,司机连忙紧踩油门,吉普车风驰电掣一般,向位于双堆集的核心阵地而去。胡从俊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却是自言自语着:“钻都钻进来了,还跑得掉?”

一时间,张贤与杨涛都黯然无语,便是坐在前面的黄维司令官,也觉得满脸发热,难堪以极!

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张贤又咳了一声,不由得没话找话地问着:“钧座,老太爷的事处理完了吗?”

胡从俊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

胡从俊从南阳离开十二兵团,回到武汉服侍病重的老父,在他赶回去不久,他的父亲便得病过世,按理说,他是一个现役中将,职责所在,便是奔丧,有个十天八天的假期就已经不错了,但是胡从俊久滞武汉一月有余,却迟迟不归,这说明他的心里其实还是很有怨愤的。没有当成十二兵团的总司令,而屈居人下,又与黄维面和心不和,只是碍于黄维曾经做过自己的长官,还要强装笑颜,这份无奈也只有张贤能够深切地感受与体会。胡从俊向来视自己创建的部队与自己的生命一样得重要,这一次在治理丧事完毕之后,一直逗留后方不回,正说明了他心里面的矛盾与煎熬。

“既然开始的时候没有回来,现在还回来做什么?”张贤终于忍不住地悠悠地说出口来,话语中却满是埋怨与责问!

黄维却不由得一愣。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对胡从俊抱着无比的希望,希望他能有一条妙计,带着大家冲出重围,最少也要保全住部分十二兵团的骨干力量。而当胡从俊一到双堆集,便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令黄维都有些发怵,尽管此时黄维还是十二兵团名义主官,却也因为屈理而有些胆怯。黄维都没有想到,张贤却敢于当着胡从俊的面,先来责怪他了,毕竟张贤还只是杨涛手下的一个师长而已!

杨涛并没有什么感觉,在他看来,这是张贤在埋怨胡从俊为什么没有尽早归队。到底跟着这两个人都已经很久了,他知道胡从俊与张贤两个人的交情与感情,虽然自己也胡从俊之间认识要比张贤早了许多,但是胡从俊与张贤却是一对生死的知己。

胡从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半天之后,才悠悠地道:“坐不住!我坐不住呀!”

其实,得知胡从俊的到来,张贤就已经明白了胡从俊的心思,这个时候听到他如此得长叹,当然清楚他的想法,他还是舍不得看着自己的部队灰飞烟灭,当下,只能默然无语。

黄维却有些过意不去起来,转回头,告诉张贤:“张师长,要怪只能怪我,当时蒋总统问起胡副司令为什么不在军中,我这才向他如实相告。校长这才将老胡找了过来!”说着,他不无歉疚地道:“真对不起呀,老胡,这个时候,还把你拉过来垫背!哎!都是我的不是!”

胡从俊却是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再说这些已然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还是齐心合力,努力地来想办法解决目前我们的困境吧!”

“是呀!”杨涛连忙随声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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