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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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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化,襄河纵队本来在人员配制上就有些不足,这个时候许多的连里,排和班中的俘虏兵的比例比老战士还要高,所以汽车连组建都半个多月了,除了这些俘虏兵之外,夏阳其实还只是一个光杆的连长。

于是,在汽车连里,对俘虏兵的宣传与转化也成了政工队的重中之重。王芹队长亲自带着几个政工人员来到汽车连,要与这些新加入的解放战士们作好真正的思想解放。

张贤来到高庄的时候,正到了傍晚时分,汽车连的战士们在村边的戏台下整齐地坐好,戏台上已然搭好了架子,显然是要开台唱戏,边上还围坐着很多看热闹的高庄老百姓,他们搬着板凳、坐椅兴致勃勃地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说着闲话,只等着好戏开锣。

夏阳坐在了队伍的前排中间,他故意安排着张贤坐在自己的身边,陈大兴与熊三娃也坐在这一排,而张贤还认出坐在他另一边的,正是在破砖窑里见过的那个叫做王鹏的原国军连长,想不到他也会成为汽车连里的一员。

天色暗了下来,戏台上却灯火通明,四角处点着火把,劈劈叭叭烧得乱响,这个本来有些寒冷的晚上,在这么多人的哄托之下,倒也显得热闹活氛。

这出戏叫做《白毛女》,剧说是一部舞台歌剧,在解放区里很有名的,只是张贤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终于,开场锣敲响了起来,序幕布缓缓地拉开,在一个豪宅门口,几个农民被鞭笞走过,随着胡琴的响起,他们一边走一边唱着:“看人间,往事几千载,穷苦的人儿受剥削遭迫害。”……张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想来,这一定就是一部宣传剧了,心下里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抵触。

第一场终于拉开,在漫天大雪下的一间屋子里,一个穿着红衣,留着一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的少女出现在戏台中央,一边唱着一边做着动作:“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散,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一开场,这个叫喜儿的女主人公便唱出了时间与背景,是在除夕之夜,是为了等待爹爹的回家。

可是,张贤的脑海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出现在十二兵团成立时的那出《夜奔》来,那出戏说的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晚上。他不由得转过头去,却见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熊三娃与陈大兴看得津津有味,听得全神贯注。

终于杨白劳上场了,一上来便是几句独白:“漫天风雪一片白,躲债七天回家来,地主逼债似虎狼,满腔仇恨我牢记在心头。”可是,留在张贤耳边的,却还是雪夜里林冲的那段摧人泪下的唱白:“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锁衡阳路。鱼书不至雁无凭,几番欲作悲秋赋。回首西山日又斜,天涯孤客真难度。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知道,这出戏,已然无法打动自己了,只是从这个时候起,便已经对这个剧情失去了兴趣,不用想都可以预料到这个故事的过程与结局。

戏台上,演员们还是忘我的表演着,而戏台下,无论是象熊三娃与陈大兴这样的解放战士,还是边上看热闹的村民百姓,都被戏中的情节与故事调动着情绪,为了喜儿的悲而悲,为了喜儿的乐而乐,当黄世仁、穆仁智这些坏家伙出场的时候,更是有人高喊出“打死这个坏蛋!打死这个王八蛋!”的口号,作势着就要冲上台去,若不是事先王芹队长有所安排,作了周到的布置,可能当真得就出了人命。

随着剧情的一步步深入,同时也随着时间一滴滴地走过去,杨各庄终于迎来了八路军解放的日子,然后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女声合唱,男女齐唱,可是对于里面的歌词,当唱到“……心心向着共产党,军民团结一条心,打败敌人保家乡。革命意志坚如钢,唉咳哟嗬永远跟着共产党。……闹革命求解放,咱们要团结紧,咱们要团结紧哪,才能够闹翻身哪,咱们要团结紧哪,才能够闹翻身哪!……”的时候,张贤却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了身来。

“于得水,你要做什么?”夏阳不由得问道。

张贤看了他一眼,告诉他:“我要去解个手!”

“哦!”夏阳点着头,同时叮嘱着:“快去快回!”

“是!”张贤顺从地答应着,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戏场,从熊三娃的身边走过的时候,分明看到熊三娃的脸上在这个时候,也洋溢着与戏台上演员们一样的激情。

张贤没有再回戏台之下,为了不让夏阳疑心,他蹲到了附近一间肮脏的茅房里,虽然闻着这臭哄哄的味道,却浑然不觉,耳听着那边的戏台之上还在高唱着:“太阳出来了,太阳出来了,光芒万丈。上下几千年,受苦又受难,今天看见出了太阳,今天看见出了太阳。太阳就是毛泽东。太阳就是共产党。”他忽然感到了一阵阵的寒意,忽然想到,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在世界上又有几个人知道毛泽东呢?

“于得水,你在吗?”果然,不出张贤的意料之外,夏阳找到了这里来,这么半天过去,他都没有见到张贤回去,一定是起了疑心。

“我在这里!”张贤连忙回答着,同时告诉他:“连长,我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一直很痛,正在拉稀!”

“哦!”夏阳连忙问道:“要紧吗?我给你去问赵医生要点药!”赵医生,是供给部的一个专门负责医护工作的人员。

“不用了!不用了!”张贤连忙应着:“我再蹲一会儿就好了!”

“那也好!”夏阳点着头,同时告诉他:“你快点哟,这出戏很快就要完了,要不然,你看不到结尾了!”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就去!”张贤敷衍着。

“好,那我先走了!”夏阳答应着,回转戏台之下。

张贤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这才从茅坑上站起身来,同时提起了自己的裤子,这才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发麻,他蹲得时间太长了。

他走出了这间茅厕,耳听着戏台那边再一次传来了男女声的齐唱:“看东方,百万工农齐奋起,风烟滚滚来。闹革命,工农翻了身,推翻旧世界。永远跟着毛主席,永远跟着共产党。永远跟着共产党,永远跟着毛主席,革命到底!”看来那边的好戏终于要落幕了,可是当他听到随着这歌声的结束,已然有人在振臂高呼起来:“永远跟着共产党!永远跟着毛主席!”这声音很快就像是传染一样,响彻了天空,响彻了大地。他不由得浑身一颤,蓦然觉得寒冷的夜风突至,不知不觉中,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十章 诉苦(三)

冬天的早上,还是这么得清冷,就是没有风,大地也显得如此肃杀与萧瑟。

王金娜一直默默无语,尽管张义一路之上很想要从她的嘴里,打听出她昨天去见到黄维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王金娜只是不说,这让他也倍觉郁闷,只能开着这辆威利军用吉普车,颠颠地赶回襄河纵队。这辆吉普车也是纵队指挥部里唯一的一辆汽车,此时倒是成了王金娜的专驾。按刘兴华的话来说,坐这个指挥车真他妈的累,还不如自己骑马舒服。

“前面那个村子我好象来过!”一直不说话的王金娜忽然对着正开着车的张义说道。

张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告诉她:“是呀,那是高庄!”这个村子的边上有一座都快在倒塌的砖塔,也不知道是建于哪个年代,但是高高的已经成了一处地标,让人一见自然记得。

“高庄?”王金娜幽幽地念着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想了一想,马上想了起来,连忙问着:“是不是大兴跟三娃在那个村子里?”

“是!”张义老实地告诉她:“我们纵队的汽车连就在这个村子里!”

“老三,我们去高庄!”王金娜当机立断地道。

张义怔了怔,有些犹豫地告诉她:“司令员还在纵队那边等着你呢,他和政委说了,要给你举行一个践行的宴会,一大早就派小武去买东西了!连野战军医院里的周副院长也过来。”

王金娜却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告诉他:“老三呀,刘兴华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呀?呵呵,虽然我不怕别人对我说三道四,但是,我还是要回武汉,还是要过生活的,我可不愿意回到家后,韩奇跟吕奎安那帮人再来找我麻烦,救人是作医生的职责,我可以理直气壮,但是这个宴会嘛!就还是免了吧!”

听到这话,张义有些不懂,但是只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连忙替刘兴华辩解着:“大嫂,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刘大哥不是那种人,他是真得想对你表示感谢!”

王金娜还是摆了摆手,告诉他:“算了,感不感谢的就看他以后的行为了,这顿饭我是不会吃的,一会儿去了高庄,我找下三娃跟大兴,问问他们有什么话要带回家里人的,然后你送我去蒙城,我搭船到蚌埠去,就不去赵集了!”

“这怎么行?”张义不由得叫道:“刘大哥跟熊政委他们还在等着你呢!”

“你就告诉他们,我王金娜感谢他们对我的关照!”王金娜悠悠地说着,抬起头,望着东面已然高升起来的朝阳,十分伤感地道:“要过年了,我想早点赶回武汉让阿贤入土为安,如果他在天有灵,知道我跟杀害他的人同席而饮,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张义沉默了,王金娜的话,已然是一语双关,就像是一计重锤,敲得他喘不过气来,再也无法提及刘兴华与熊卓然设宴践行之事了。

※※※

高庄村的东头,有一个很大的打谷场,此时却成了汽车连的停车场,十几辆车排成两排整齐地停在场地的边上,而有场地的中间,却是王芹队长布置的一个控诉会的会场,前面是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主席台,坐着王芹、供给部的李部长、敌工部的孙部长以及两个负责宣传和教育的干部,而在主席台下面,是十几排席地而坐的解放军官兵,坐在最前面的就是以夏阳为首的汽车连的人,后面还有供给部所属的辎重、骡马、军备等各级单位,大约有个四五百人的样子。其实,所谓的供给部,就是襄河纵队负责后勤保障任务的单位。

供给部里,也有不少的技能兵是从俘虏转化而来的,其中以汽车连的人为最多,所以,这一次的控诉会实际上针对的却是汽车连的战士来的。

主持这场诉苦会的自然是从基层做起来,有着丰富经验的王芹队长,大会一开始,王队长便站起了身来,语气和缓的代表着老解放军战士们,高声欢迎着这些反正过来的勇士,然后又讲了一些所谓的阶级斗争的话,而对于这些文化水平并不高的解放战士们听来,也只是半懂不懂。

“我们解放军为什么能够打败蒋介石反动派呢?”王芹越说越起劲来,他大声地问着在场的众人,在场的众人无人能够回答。

王芹的目光投到了熊三娃的身上,她对这个汽车连的骨干早有了印象,当下大声地问着:“熊三娃,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熊三娃怔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回答着:“这有什么的?那是因为共产党太狡猾,国民党太笨了!”

此言一出,会场上一片得哄笑起来,便是连张贤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王芹也笑了一下,示意着熊三娃坐下去,这才大声地道:“其实国民党军比我们解放军无论是人数上,还是武器装备上,都强了许多,但是我们军队有一样东西他们没有!那就是信仰!我们解放军是有信仰的部队,而国民党军却是没有信仰的部队;有信仰的军队,即使装备再落后,人数再少,也会具有强大的战斗能力,这是国民党反动派所无所比拟的!”

会场上一片得寂静,便是连张贤也认真地听了下来。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大会又会是一个宣传教育大会,可是在这一刻,却觉得王队长的话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当然,他也知道徐蚌会战中国军的失败,还有许多其他方面的原因,但是也可以说这是精神力量战胜了物质力量!

“那么我们解放军的信仰又是什么呢?”王芹大声地宣教着:“那就是共产主义!”

“什么是共产主义?是共产共妻吗?”下面的战士们已经有人在问了。

“呵呵,那是国民党的宣传!”王芹笑摇了摇头,同时再一次放大了声音告诉大家:“共产主义是什么,那就是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奴役、没有压迫,也没有黑暗的公平、美好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大家都是兄弟,大家都是朋友,都有饭吃,都有衣服穿!”

下面的人群已然在窃窃私语起来,王芹停顿了一下,抬起看,看到一个披着卷发、穿着棉袄的城市妇女,在张义的陪同之下,向这边走了过来,她不由得一愣,然后想到这个妇女一定就是张义的大嫂了。

“怎么可能呢?”熊三娃当先地叫了起来:“这世界哪里可能有这么好的地方?”

熊三娃的声音将王芹的目光从远处拉了回来,她笑了一下,又接着道:“所以,我们为了建立这个美好的新社会,就要推翻如今这个黑暗的旧社会!而国民党反动派的政权正是这个黑暗旧社会的政权,只有打倒他,推翻了他,我们才可以建立起一个崭新的社会来,让所有的穷人都有吃有穿!”

下面的人已然在议论了起来,张贤却是默然不语,在开始的时候,他还听着王芹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个时候忽然醒悟,说来说去都只是一些鼓动煽惑,其实并不比国民党的宣传高明多少。可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却让他震撼了起来。

“只有知道旧社会有多黑暗,我们才可能坚定不移地将他推翻掉!”王芹讲到最后道:“那么,我就先来说一说我自己的仇恨!”她说着,当真得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往事。原来,她也是一个贫农的女儿,一家四口靠给地主放羊为生,地主给的报酬少之又少,根本不够全家糊口。一次父亲在放羊的时候摔下了山崖,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母亲去地主家想讨碗高粱面,那个地主婆却说“留着喂狗还能看门,给你们吃有什么用……”于是母亲回来的时候,父亲便咽了气,下葬的时候,连个棺材都没有。她讲到这里,自己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但还是坚持着讲了下去。后来,她母亲被迫改嫁,而她与弟弟两个人讨饭为生,弟弟饿死在了讨饭的路上,而她饿昏在了地上,如果不是红军路过救起了她,她可能早就别喂了狼。她的故事讲到这里结束,可是,场上场下,已然是一片得唏嘘之声,很多人也经不住跟着她一起流泪。

看着王芹真情流露的样子,张贤知道她的话应该是真实的,并不象是欺蒙之言。想一想这个社会的黑暗,这种事原来多了去的,对于他来说,这种故事也听得多了,反而失去了同情之心。

王芹说完,又道:“今天这个会不为别的,只为大家都来倒苦水,我跟旧社会是苦大仇深,我想你们大部分的人也跟我一样,下面有谁自告奋勇地来讲一讲自己的苦难?”底下的人却又安静下来,没有人自动站出来。王芹擦了下自己的眼睛,再一次露出了笑容来,对着大家道:“呵呵,也不见得是说在老家的事,也可以说一说你们在反动派的军队里是怎么受欺压的嘛!”

可是,还是没有人主动应答。

王芹把目光再一次投到了熊三娃的身上,直呼其名地道:“熊三娃,还是你来讲一讲吧!”

熊三娃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上了主席台。

※※※

王金娜与张义也来到了这个诉苦大会的现场,与周围那些围观的群众一样,王金娜挤到了中间位置的人群里面,从这里可以看到会场之中席地而坐的每一个人。她的目光随着熊三娃的起身而停留在了边上那个叫做于得水的人身上,耳边又响起了黄维司令官的话来:

“王医生,我的确是对不起十二兵团的十二万官兵,同时也对不起你们这些家属,你骂得好,你骂的好!”黄维说着,把声音故意压得很低起来,王金娜知道,他这是怕墙外有耳。虽然黄维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她却可以听到:“你家里的没有死,他还活着!”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心下里狂跳起来,看这个样子,黄长官显然知道阿贤的下落,只是屋外就是解放军,许多的话却问不出来。

王金娜还是在大声地骂着黄维,却掏出了随身的笔记本,拿出笔来在上面写着:“他在哪里?”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进来见黄维的时候,解放军没有搜她的身。

黄维也很精明,马上连声应诺着,一边回答她的责问,一边接过笔来,在上面写道:“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俘虏营,他跟他的两个卫兵在一起!”他写完了之后,马上把这张纸撕了下来,揉成了一团塞到自己的嘴里嚼烂咽下了肚子。

王金娜蓦然明白了过来,张贤的两个卫兵,除了熊三娃与陈大兴,还会是谁呢?只是在这种场合之下,黄维不可能告诉他再多的信息,能够透露这么多,已经是一种风险了。不用想,张贤一定也跟被发现之前的黄维一样,作了伪装,只是还没有被解放军发现;否则,解放军方面也不会在广播里宣传已经击毙了他。

如今,她来到高庄,就是想确定那两个卫兵是不是熊三娃跟陈大兴,或者阿贤还有别的卫兵相随?当她的目光投到了于得水的身上,忽然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让她霍然明白了过来。

※※※

熊三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自己家庭悲惨的遭遇,场上场下,所有的人都为这动容,虽然对于熊三娃的经历张贤早已经了如指掌,可是这一次听来,还是忍不住泪眼朦胧,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自己与这个兄弟相比起来,的确是要幸福得多了。

熊三娃讲了有四五十分钟,提到王保长的时候,直恨得他把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看到熊三娃如此激动的情绪,主席台上的那些干部们也一个个点着头,尤其是敌工部的孙部长,对于王芹队长的经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熊三娃是这批俘虏兵中的难点,只要是攻克了他,那么后面其他的人也就自然会顺利得多。

“熊三娃,王保长这种人在万恶的旧社会里有很多!”王芹告诉熊三娃道:“王保长就是蒋介石的代表,如果不是他们,你怎么可能会被拉壮丁呢?你们家所有的悲剧刨根到底,其实就是国民党反动派一手造成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打倒他们!”

此时的熊三娃只剩下了连连的点头,情绪激动之中,根本就失去了自己思考的能力。

熊三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重新坐了下来,想到自己的苦难,还在不停地抽搐着。张贤不由得摇了摇头,熊三娃太好征服了,就这么三下两下地被控制了。

“于得水!你也上来讲一讲吧!”显然是看到了张贤摇头,王芹直接喊着他的名字。

第十一章 灵犀(一)

听到王芹队长直点自己的名字,张贤不由得吓了一跳,毕竟与熊三娃不同,他与旧社会远没有那么多的苦大仇深,虽然也曾经恨过这个黑暗而又丑陋的世界,但是还不至于会想到将之推翻来,毕竟在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与奋斗,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成了一个即得利益的获益者。

“于得水!”王芹见张贤不动,又喊了一声:“你上来讲一讲!”

张贤只得站起了身来,脑子却是一团得糟,露在外面半边的脸上带着一丝难堪与尴尬,有些不愿意地道:“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了吧!”

见到张贤被提出来,陈大兴也为他担起了心,主动地站了起来,举着手道:“报告,我想来说!”

王芹看了看陈大兴,点了点头,却道:“好,下一个你来,现在还是先让于得水来说一说!”

张贤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躲过,只得硬着头皮走向主席台。

远处,王金娜看着张贤走路的背影,越发地坚信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虽然走向了主席台,但是张贤的脑子却在飞快地旋转着,也就是十几步的路程,他已经把于得水的经历从头到尾的履了一遍,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过得关来。

“就站在这里吧!”王芹走上前来,拉住了张贤的手,同时让他转过身去,面向着上下面席地而坐的几百号解放军里的人以及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当地老百姓。

张贤的目光与陈大兴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陈大兴鼓励地向他点了点头,那意思已然十分明白,既然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伪装,那么在这个时候,必须继续伪装下去。

“别害怕,慢慢说!”夏阳也在下面鼓励地道,他看到了张贤脸上渗出的汗水,以为他十分紧张。的确,如果一个普通人在第一次面对下面这么多听众的时候,不紧张那才奇怪呢!

忽然,张贤看到了站在一辆汽车边上的张义,他不由得一惊,马上冷静了下来。

“呵呵,我要怎么说呢?”张贤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睛越过了场下的人众,望向远处的天空,那里,正有一只雄鹰在起伏盘旋着,为了填饱自己的脏腹,为了生存,而努力地寻找着猎物。鹰啊!就这样的扑向苍穹,怎么说那也是一种自由与奔放,就算是要经历饥饿与严寒,那也是一种幸福!活着就要斗争,活着就要受苦,这似乎是万物不变的法则!只是,此时,自己却身陷囹囫,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够象这只鹰一样展翅高飞。

“说吧!”王芹也鼓励着,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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